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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豹頭魔刀魂

    金闕前開二峯帳,銀河倒桂三石樑。香爐瀑布遙相望,回崖沓嶂凌蒼蒼。翠影紅霞映朝日,鳥飛不到吳天長。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雲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李探花掠出田園總管府,循着斷斷續續的鳳鳴聲直追,鳴聲愈來愈響,表示魔女霍因緣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往南而行,不知不覺中已遠離城囂來到一處河畔,岸邊密密的蓼草經風吹拂,翻起一片白茫茫花海,隨風飄來陣陣橘柚花略帶辛辣的清香氣息,令李探花精神一振,極目眺望四周環境。水波粼粼,煙水蒼茫,江邊一望楚長天,片帆煙際閃孤光,水光、煙影、孤帆映着日光而閃爍,景緻如幻如夢。李探花雖身處這般境遇,並沒有被陣陣鳳鳴求偶聲掀起激烈的情感,反而平添一份淡淡的倜悵,因為感情世界畢竟虛幻,只怪造化弄人。一條扁舟穿透水煙如梭似箭急駛而來。舟前一名綠衣倩女戴一隻白色面具,雙眼微眯,噘嘴戲謔,顯得天真無邪,舟尾一名黃衣倩女卻戴黑色面具,雙眼哭垂,鼻孔朝天,一副醜瞼十分醒目。兩女拋袖轟拍水面,浪花滾滾,乘風破浪快如浮光掠影而至,顯示出兩人的渾厚內力。扁舟停靠岸畔,浪花亦歇,漣漪徐徐漾散開來。舟前戴白色面具的倩女斥喝道:“小神仙李探花!見了魔界公主座前黑、白令使,還不下跪恭迎大駕?本令使將教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李探花一眼就看穿其來歷,揚聲哈哈大笑道:“你們兩人下就是丫鬟燕翔和蝶舞嗎?怎恁地在此裝神弄鬼?唬別人還可以,想唬我,門都沒有!”舟後那戴着黑色哭喪面具的倩女香肩一顫,忸怩不安道:“妹子啊!我就説小李神仙不信咱們這一套,你偏偏還要來出醜,若讓公主知道,又惹來一番責罵。”兩女分別摘下黑、白麪具藏於袖中,連袂飛掠上岸,朝李探花襝衽為禮,恭敬道:“奴婢燕翔、蝶舞參見姑爺萬安!”蝶舞生性俏皮,落落大方在前,燕翔個性含蓄嬌柔於後,此刻兩人同時以款款情深的眼神望着李探花。李探花苦笑地作揖回禮道:“莫叫我姑爺!今生今世我與你們家小姐八竿子都打不着一點,説不定她是個醜八怪,還比不上你們姊妹漂亮!”燕翔及蝶舞本是情深意濃的眼神一斂,怱轉驚駭恐慌地迅速環顧四周,提心吊膽輕聲道:“姑爺以後可別在公主面前誇咱們漂亮,要不然會被撕欄了臉,丟給那批禽獸玷污”李探花雙眼浮掠出一絲憐憫,安慰道:“唉,她竟然魔性不改!依然這般殘暴冷酷,視人命為無物,讓我敬而遠之。當年之所以逃離魔宮就是看不慣其所作所為!”蝶舞慌然捂住雙耳搖頭晃腦不敢再聽下去,燕翔嚇得臉色蒼白忙制止道:“姑爺就饒了奴婢吧!咱們姊妹能服伺公主下凡塵已然心滿意足,請不要舊事重提,讓我們的賤命不保!”李探花喟然長嘆道:“知道了!你們帶路吧!我終要與她會個面,很多事情必須澄清,教其死了破鏡重圓之心。”蝶舞及燕翔花容肅然不敢多話,連袂來到岸畔揮袖拍出一股氣勁便將停泊的扁舟給擊得粉碎沉入江底。燕翔檀唇哨音一響,長吟的聲波吹拂水面漾起漣漪,片晌問,驚見三十丈外水中躍出三條大白豚互相追逐,轉眼間已到江畔,嬌啼幾聲浮出水面。燕翔襝襟示禮嫣然道:“姑爺!請隨奴婢來。”話畢,燕翔及蝶舞掠上大白豚背部,李探花雖然訝異並不為奇,也隨之跟上,各騎一豚飛掠而去。三個人由運河轉向大水渠,兩側岸邊綠意盎然,愈走愈隱密便進入一處涵洞,水勢洶湧有如斷崖懸瀑般往無底洞急泄而去,顯得一片黑暗,看似已到地頭。三個人跳上岸邊,摸黑前進。李探花暗歎此處工程浩大,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應有百年以上逐步經營,才能如此隱密。黑暗中光線愈來愈亮,水勢平靜無波。眼前的景緻令李探花驚歎鬼斧神工,居然在水底山腹中鑿出若皇宮般的空間,四面山壁一片片水晶如魚鱗般地排列,不但透光,更可透視壁外魚羣成隊覓食穿梭的景況,簡直有若一座水晶龍宮。蝶舞輕扯一下震驚莫名的李探花道:“公王命奴婢帶姑爺來到隱密住處,不怕泄漏地點,就表示尊重姑爺,毫不藏私,對您真是一片痴心。”李探花揚起嘴角冷然道:“爾等還不瞭解霍因緣的心機深沉十分毒辣嗎?她若無萬全準備也不會暴露這般隱密藏身處,此地就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燕翔尷尬輕嘆道:“公主料事如神!就知曉您會説這種話,她説愈詭異神秘的空間,愈能引起您的探險興趣。希冀藉此能找回您的一點真情真義,因為這裏是你們的愛情小築,兩人的世界。”蝶舞附和道:“是呀!公主對姑爺可是朝思暮想,花了百年時間與金錢全心投入營建而成,您可別再做個負心漢、薄情郎了!”李探花淡然自若道:“唉!霍因緣若無吳王劉濞資助,哪來如此龐大的經費及人力?這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燕翔和蝶舞臉色驟變不敢接話下去,兩人太瞭解李探花是何等厲害,於觀微知機裏即能窺全貌,再羅嗦廢話簡直自取其辱。三人步入一條狹窄深邃的密閉通道,在前方引路的燕翔忽然止步,打開平滑岸壁上一排暗格,暗格中透出強烈光線。“請姑爺觀看室內情形。”燕翔轉頭道。李探花好奇心燃熾,貼瞼從格中望去,燕翔及蝶系也隨興觀望,只見室內裝潢十分氣派,居然是一間寬敞卧室。室內一座看來非常舒適的大牙牀上,一名垂暮老人居然赤身裸體平躺其上,一臉的雞皮皺紋,臉頰瘦削不説,全身肌膚上長出黑斑,點點密佈十分噁心,尤其是胯間那根生殖器不但短小而且萎靡不振,毫無生氣。老人身旁躺著一名赤裸的妙齡少女正在昏睡,渾身肌膩光滑頗富彈性,身段玲瓏曼妙凹突有致,充滿了青春氣息。老人的右手腕青筋浮突,扎有一管類似透明羊腸的細小管子,經過一件高懸牀頭好像漏斗的儀器,再延伸到一旁少女的手腕上刺穿而入。老人的臉部上方有一個水晶透明罩覆面,鼻端上一陣陣的熱氣呼吸在水晶面罩內凝結水霧怱顯怱斂,可見呼吸十分微弱,好像隨時會斷氣的感覺。少女的臉部直到頸端,卻罩有一件四尺長寬三角水晶透明幕帷,其人雖然沉睡,然而呼吸急促使得三角水晶裏面顯現出一層薄霧般的水氣,可見意識仍然清醒,老人的面罩有一根管子與少女的三角水晶幕帷連接相通。這般詭異景象,實在叫人納悶。一名華麗宮裝盛服的少婦掩門入室。她玉容雖然皎美,但雙眸透出一股淫蕩異采,令人覺得十分邪詭,只見她蓮步輕移,走到老頭子身側,寬衣解帶,身上衣物一件件滑落地面,獨留一件透明薄紗褻衣包裹着上身。她的雙峯高挺,乳暈蔻豆突顯,私處黑茸茸一片,如蚌陰門若隱若現惹人遐想。她行為放蕩地伸出右手,用一根食指去彈老人的萎縮生殖器,浪笑得老半天,戲謔道:“等一會兒……這根小東西您可要補償妾身!”語氣居然十分高傲及不屑。驚見她走至那昏睡少女的修長美腿前,雙掌各抵住了湧泉穴,凝然真氣沉喝一催,掌心紅光流轉地鑽了進去。只見少女裸體輕輕一顫,其手腕上剌人的那條細小羊腸管子居然竄出鮮血,快速流到那懸吊着有如漏斗般的儀器內,飽滿後再緩緩導流入老人的體內。少女光滑脂玉般的肌膚,逐漸失色蒼白。身處暗道中偷窺的李探花濃眉一蹙,雙眼殺機浮現沉聲道:“這是魔界換血養生大法!太不人道了!”一旁的蝶舞輕聲道:“姑爺,您可知道那個奄奄一息的老頭子是誰?”“一定是魔門教徒!不是個好東西!”李探花氣憤道。燕翔抿嘴吃笑道:“姑爺若想知道老頭兒是誰,再看下去就明白了。”老人全身黑色斑點,經少女鮮血輸送後竟緩緩褪去,顯出光澤紅潤的膚色。裸體少女一陣抽搐顫抖,繼而雙腿突然一蹬,便香消玉殯了。少婦抵住少女腳底的雙掌瞬間捏個劍指,由上而下點在少女胸部、腹部、足三里及腳板底,再回指化掌凝勁拍在足底湧穴,手法俐落是名高手。驚見罩在四尺長寬三角帷幕裏的少女頭顱,竟然從七竅中鑽出嫋嫋淡薄的白煙,滾滾流竄迅速塞滿水晶帷幕中,但逸不出三角水晶帷幕之外,只能從管子鑽入老人的覆瞼罩內,再鑽進鼻孔內而隱。李探花見況大吃一驚,怒目道:“這是魔‘攝魂噬魄大’!將一個年輕靈魂的質量,化為能量轉註於另一個人體內,令其增強青春氣息,如此就能延年益壽不會衰老。”燕翔訝異誇讚道:“姑爺確實有通天測地本領!連這種魔界秘法,您都能知曉?無怪乎公主對您死心塌地不做第二人想。”蝶舞得意不已道:“咱們姊妹就是靠這種方法,才能讓陽世問的肉體青春永駐,百來歲的老太婆彷彿十八歲姑娘般的漂亮。”李探花沉默無語,雙眼睿智異采頻閃,好像在思索什麼破綻,若是有辦法破解,當然不會講出來。少婦取下老頭子的臉上罩杯,只見他滿臉的皺紋不見了,膚色光澤有如四十歲模樣,尤其是胯下那根寶貝,居然堅挺壯長,他一腳踢翻身旁女屍,再強拉着少婦上牀,將頭埋在豐胸裏摩挲親吻。只聽他居然撒嬌道:“天下間的女人,我看得上眼的有兩位,最尊敬的是魔界公主,最愛的女人就是奶孃你了!”少婦蕩笑不已道:“阿濞,癢死人了!快停嘴……”室外密道中偷窺的李探花大驚失色,暗忖劉濞今年六十有二,他奶孃豈不八十多歲了?忍不住暗罵道:“她奶奶個熊!竟然是吳王劉濞……還是個亂倫的可惡畜牲,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室內劉濞用嘴遍嘗少婦的胴體,色急微喘道:“奶孃……快!快解孤王最難捱的‘圓月相思毒’……”室內傳出陣陣囈語淫蕩聲,不堪入耳。李探花再也看不下去,自己曾受“圓月相思毒”之害,箇中滋味當然最瞭解不過了,便轉身憤恨道:“霍因緣控制人的手段太過卑鄙無恥了!你們快帶我去見她!”三個人離開通道進入一間廳房,此處佈置得十分華麗,猶如皇宮偏殿。燕翔淡然一笑道:“姑爺請暫息雷霆之怒!您可知咱們帶您來觀賞這一幕的目的嗎?”李探花全身一震,收斂氣憤心態,恢復冷靜,嘆然道:“唉!説不曉得是騙人的,至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蝶舞雙眸詫異一閃道:“姑爺!像咱們這種內外兼修的百來歲老太婆就有十來個之多,刀神荊無算只不過是外圍聽話的一條狗,您麾下的虎嘯銀刀劇孟、柳夷吾、沙豬霍沙宇、王通州一干人等,公王隨便派個貼身丫鬟就能擺平,您信是不信?”李探花聽得心驚膽顫,便搓揉雙頰掩飾故作不以為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燕翔檢襟示禮連稱不敢:“姑爺!咱們這批姊妹個個已練成了‘魔幻靈體’守護神,哪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匹敵的,是公主對您依然念舊而按兵不動,才讓他們逍遙自在。”李探花刻下心亂如麻,也不能不故作鎮定,豪氣干雲道:“你是在恐嚇我?她奶奶個熊!爾等小妖女個個都有與生俱來的金光死角,我若指點他們一下,任你們再有多大的本事,都會死得很難看,信不信由你嘍!”燕翔聞言如被錘中心窩,嚇得臉色驟問煞白,噤若寒蟬,還真怕李探花掀其底牌,金光死角若露,確實不堪一擊。蝶舞倔強不服地抿咬檀唇,反駁道:“姑爺!您説的雖是事實,然而咱們金光死角各不相同,奴婢就不信您全部湛然慧照個清清楚楚?”燕翔聞言雙眸詭異一亮,拍拍心跳急促的豐胸安慰自己,表示贊同蝶舞的看法,道:“姑爺真會嚇唬人!差點就被您幾句話給瞞騙了,在魔界除了大魔王及公主之外,根本無人能勘破這種秘密。”李探花笑得詭譎,曖味道:“你真不信?等一會兒教你出醜,可不能怨我喔!”燕翔當然不信,蝶舞自認戳破李探花的謊言,一臉得意更是不相信。李探花突然趨前一步,摜臂雙掌化爪,竟然攫住燕翔胸部豐挺誘人的乳房不放。燕翔對李採花突如其來的輕薄頓然傻了眼,他可是姑爺尊貴身分,若要抗拒是為不敬,若要迎合地點與時間都不對,當然不知如何是好。李探花眼神端正並無輕薄之意,其握住燕翔雙峯的手掌如撫琴撥弄般施展‘寸勁玄功’拿、捏、攏、壓、滾等十幾種手法,即輕又快導入一股暖烘烘熱流,令她渾身酥麻快感,不由自主地從喉嚨深處輕吐陣陣淫囈聲,若鶯啼迴盪空間。蝶舞瞪大雙眸眼紅欲要噴火,姑爺確實是個浪蕩情種,光是這般挑情指法,沒有一個女人能不為之痴迷,但為什麼不是挑我?霎爾問,兩根大拇指就重重捫點在乳頭上,燕翔渾身酸筋軟骨般顛跌五尺,搖搖欲墜。她雙頰紼紅轉白換青十分難看,眼睛激射出綠芒款款情深,兩側耳朵居然竄出一股朦朧黑氣,凝結在後方形成一團丈高霧體,這是‘魔靈幻體’出竅現象。丈高魔靈顯像,居然是燕頭人身!燕頭尖嘴大開,吐信如蛇,仰天一聲厲嘯,上半身一對木瓜垂奶晃盪不已,腹部一道白毫直通私處十分搶眼,大展雙臂竟連着肉翼,可以飛翔,難怪輕功十分了得。李探花氣聚丹田直衝腦門,髮絲如瀑竄出絲絲真氣衝出二丈多高,凝結成一尊金剛冑甲戰神,若泰山壓頂之雄姿,撲向燕頭人身魔靈,撞得它飛開丈外碰上岸壁反彈回來,戰神大足踩於魔靈腹部那條白毫之上,魔靈一陣哀嚎求饒,蝶舞身處局外看見李探花只不過揚臂若白鶴展翼雄姿,卻驚見燕翔嬌軀彈飛丈外撞上岸壁,滾在地上做匐匍哀求狀,蓬服亂頭,十分狼狽。本身護體神靈如果惡鬥魔靈,結局怎麼樣,肉體就會表現出來。蝶舞當然懂得其中玄奧,花容玉慘驚呼道:“姑爺手下留情!”李探花沉吟一聲,斂氣吐納,二丈餘高的金剛戰神氣化朦朧消逝在空間,其頂門白色真氣隱入泥丸宮而隱。燕翔有氣無力的輕哼一聲,爬起跪在地上,其丈高的燕頭魔靈便翻個身五體投地,不敢妄動。蝶舞驚愕地替燕翔請命求饒道:“姑爺怎知燕翔姊的金光死角在乳頭?魔靈的要害在腹部白毫上?”李探花眉問舒展微笑道:“燕翔看似端莊,實則媚骨淫蕩,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不外如是,而你蝶舞外表媚相豔麗,實則魔性不好情慾,爾等靈性皆屬畜類,與生活習慣有關,不難臆測。”蝶舞萬分佩服道:“姑爺莫非也猜出了奴婢的守護魔靈?”李探花直言不諱娓娓道:“觀察你的指甲雖然塗抹蔻丹,卻呈晦暗不明,表示凝聚劇毒,加上蝶舞名字和擁有絕頂輕功,便可以聯想你的魔靈元神必然是一隻毒蝶,然而飛蝶外衣豔麗在飄然起舞時好像一雙眼睛時時窺視周遭環境,便可判定金光死角就在眼睛部位,你縱有通天本領,也有致命之處,所以不足為患。”蝶舞花容驟變勉強一笑道:“姑爺不愧是‘太虛仙境’道尊老子的關門弟子,尚未施展‘天眼’湛照魔靈元神就能觀微知着,雖説中奴婢千年修練不易得來的金身,卻尚有一點遺漏。一語音甫落,驚見蝶舞旋身一轉,華麗衣服盡褪,展露玲瓏有致令人驚豔的魔鬼身材,並且散出一股襲人的竟體蘭香,突然掠至牆上,背靠着牆壁大展四肢,牆壁右側有一盆半人高綠意盎然的盆景,牆壁顏色卻是褐紅亮麗,更突顯她一身雪白肌甫,私處一覽無遺,好像對著李探花故意挑情,確實令一般男人為之臉紅心跳,色授魂飛。蝶舞鶯嚀囈呻吟百般挑逗之後,其雪白胴體忽然發生變化,上半身轉變成牆壁般的褐紅顏色,下半身逐漸綠化,竟與盆栽綠意盎然融合在一起,好似消失於空間了。蝶舞幽蘭般沁人心肺的體味,使得李探花腦門為之昏眩一沉,立生警兆凝勁排除,將毒從髮絲問徐徐排出。這點小小毒性對百毒不侵的李探花根本起不了作用,但見蝶舞如此作態變化,卻不能下佩服她會依環境顏色變幻形成保護色,算是魔界異類,可説是殺手中的殺手。李探花嘖嘖稱奇,驚歎道:“唉!蝶舞丫鬟不愧是一隻漂亮的千年毒蝶化身,蝶類確實有這個品種,你若不變身,我還真猜不到竟是這般好本事!”牆壁上褐色及翠綠影團快速移動,隨着環境中不同景緻的顏色輪番變化,受誇的蝶舞真是太愛賣弄“蝶變”以博李探花歡心。“姑爺,假如與一名肌膚會變化各種顏色的女人上牀……您説箇中滋味是何等……”這是擺明了挑逗情慾,李探花哪會聽不懂話意,便習慣性地搓揉臉頰暗罵一聲:“無恥之尤!”就在李探花摩挲雙頰的時候,西側牆壁上懸掛著的一柄寬背刀,形式黑漆古拙毫不起眼,本是靜止不動的刀尾紅纓鋅飾突然飄蕩捲起。“鏘!”紅纓寶刀突然靈動出鞘。廳內瞬間如處冰窟,寒氣陰森令人背脊抽寒。寶刀雖然無人駕御,竟烏芒一閃勢若雷霆,直奔燕翔後方那尊丈高魔靈燕頭女人身,在其頸端一旋——魔靈燕頭落地,霎間魂飛魄散化為烏有了。燕翔螓首也隨之滾落地面,頸端激出血柱有如泉湧,令人怵目驚心,其滾動的頭顱露出瞠目結舌驚駭莫名的臉孔,想必死都不瞑目。寶刀飛旋至李探花面前一丈間距,竟懸吊於空中不墜,刀刀流光從錞尾垂吊的紅纓尾端筆直衝貫地面支撐着。李探花撫腮的雙手才剛放下,即見這般慘劇發生,神色一怔,也看清了寶刀尾錞居然鑄有一顆拳大的豹頭,雙眼各鑲嵌一粒藍寶石,光芒閃熾,血盆大張獠牙突出,兇殘之態充盈著妖魔氣息。魔刀柄端的護手雕鑄著兩隻躍飛的捷豹栩栩如生,刀鍔由窄而寬略為彎斜大約五尺長,烏亮鋭利寒氣迫人。這柄魔刀的氣勢遠比妖劍還要霸道,居然不需人為操作就能御風殺人,讓人防不勝防。蝶變中的蝶舞嚇得現出原形,慌忙穿上衣服厲聲指責道:“豹頭魔刀!你雖是總監,也不能任意殘害自己人!使用偷襲的卑鄙手段,教燕翔姊死得冤枉,到底受誰指使?若不説出來就跟你沒完沒了!”豹頭魔刀藍眼厲芒流轉,在空中轉向蝶舞,從豹口吐出人言,冷笑道:“這是公王密令!凡是魔族女人不得對姑爺有非份之態,否則定斬不赦!連你也不例外!”蝶舞聞言花容玉慘充滿絕望,驚駭得嬌軀搖搖欲墜,豹頭魔刀無視李探花的存在,捷若雷殛一閃,射向坐以待斃的蝶舞胸膛。李探花哪能見死不救?神速掠出快如閃電一指點在豹頭魔刀的寬平刀身,“當!”地一響,彈飛而去,挽回蝶舞一條小命。豹頭魔刀烏光流轉戾氣大盛,旋飛至李探花面前懸掛空中約六尺間距,暴喝道:“姑爺!老奴只是奉命執行,請別阻擋!老奴也是一番好意,要不然她一旦落在公主手上,會死得更為悽慘!”李探花翻袖搖手製止,怒聲道:“她奶奶個熊!她這捻酸吃醋因我殺人的習氣如若不改,以及不發下重誓與魔界脱離關係,我就永遠不與她破鏡重圓,魔刀!你別在我眼前殺人,這可是不給我面子!”,豹頭魔刀凌空一旋刀鋒朝下,豹頭連着刀柄轉向一晃,形成一直線的敵對態勢,豹頭上的兩顆藍寶石精光奕奕投射李探花冷然道:“姑爺雖是貴賓身分,也不能侮辱我‘夜摩天’魔界公主,你剛才展現出的大金剛戰神守護靈,老奴尚不放在眼裏。魔界那些酒囊飯袋對人吹噓你如何了得,只不過是掩飾本身的戰敗無能罷了。依老奴之見,肯定是你靠着甜言蜜語欺騙了公主的感情,備受其愛慕而庇廕着你!這種靠着裙帶的關係實在令人不恥,非男人漢大丈夫所為!”這是擺明了挑釁!豹頭魔刀當面擊斬燕翔的那口怒氣,李探花尚未消除,如今哪容得這個老妖魔如此狂傲地大放厥言?便儼挺背脊拍拍雙掌再招招左手彈出食指倒勾撥動,使出這個輕蔑至極的動作,卻嘻哈道:“老奴才!別欺我外表年輕,光看我的守護神才二丈多高,就誤以為憑你不足三丈高的魔魄就能戰勝我。告訴你實話!老小子我的‘九天太歲世界’不輸給‘夜摩天’魔界,我的本尊‘太歲天皇’金身遠比‘須彌山’還要高大,老小子我拔一根汗毛就比你的腰粗,我放個屁的風壓就能吹碎你的魔魄。你連跟我提靴洗足的資格都沒有,難道霍因緣沒有告訴爾等魔子魔孫,老遠見了本天皇就要聞風而逃嗎?”李探花故作口沬橫飛,講得比連珠炮還快,更呈比手劃腳十分誇張地渲染,卻也唬得豹頭魔為之一頓一愣,誰也沒去過,當然不曉得是真是假?利刀割體瘡猶合,言語傷人吃不消!豹頭魔刀回神氣得哇哇大叫,見一旁的蝶舞卻破涕為笑,更激發其面子掛不住的羞怒,刀身顫動不歇而嗡然之聲大作,敢情真是氣瘋了。本是懸空的這柄豹頭魔刀,怱爾靜止凝然不動,瞬間倒轉過來,五尺明晃刀鋒直線朝上,手柄豹頭雙眼灼然凝視朝下,迫散出一股凌厲肅殺之氣充盈室內。“姑爺小心!”蝶舞花容驟變驚呼道。豹頭魔刀垂直角度突然轉為橫向,開始緩緩盤旋,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動都保持在同樣的速度中,發出十分規律的輪轉聲響,柔和悦耳,好似一種入耳催眠的韻律。五尺長的烏亮刀刀閃閃發光,進出五尺長的刀氣,以豹頭為中心點,共有一丈圈圓盤旋,揮動的角度怱爾傾斜怱又轉正,閃熾中驟變的強烈明暗反差,往丈外的李探花慢慢迫進。一旁的蝶舞雖然緊捂着雙耳,一不留神就被怱明忽暗的刀刃圓盤給吸引得目眩神迷,更遑論戰局對峙中的李探花所感受的了。魔刀轉動中,以豹頭為主軸點居然旋出更深層的殺機與本體結合為一,一丈方圓的盤旋範圍裏充滿恆常不變中千度萬法之詭異,沒有絲毫空隙破綻可尋!因為魔刀就是本體,無人操作,更顯得沒有空門死角,異常弔詭。刀光閃閃,天地問的生機和死氣好像全集中到這裏來,室內立即黯然失色……霍動刀圈突然飛旋至右側朝蝶舞立身處前進,老奸巨滑的豹頭魔刀,仍然不忘執行斬殺任務。在豹頭魔刀前攻蝶舞的同一時間,李探花往前衝出,若龍蛇蜿蜒身法,似撲非撲,有如浮光掠影般玄奧難測的速度就令人歎為觀止。“蓬!”李探花擋於蝶舞前方,大展充滿真氣的一雙袖袍,以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先天氣功織出無形而有實的一丈方圓氣網,如蠶吐絲綿綿不斷,剎那問積聚至爆發巔峯,迎上豹頭魔刀必殺的凌厲刀勢。雙方真氣四溢,掃得本是呆立的蝶舞霎時驚醒,花容失色暴退開來,緊貼在一面褐色牆壁而“蝶變”化身,只見其衣襟空蕩飄逸,肉身已然隱匿於環境之中,不知蹤跡。她這麼遁逃,憑豹頭魔刀的功力尚無法測得其動向,反而成為一種心理上的莫名威脅。刀勢被李探花迫開一頓之問,豹頭魔刀立刻現形懸吊空中,李探花伸臂提出,在豹頭魔刀頓然彈背間,張開五指倏地加速,在間不容髮的一剎那,以肉眼難察的驚人手法,忽然握住刀柄。豹頭魔刀一顫,立即往前一衝想脱離掌握,帶得李採花身體向前一傾,其掙脱力道之猛可想而知,但在佈滿“寸勁玄功”的掌握之下卻徒勞無功·就在李探花緊握刀柄一傾,突然脱力之間的一絲空隙,豹頭魔刀突然倒轉五尺刀鋒,劈向李探花的額頭。猝然生變,令隱於牆壁的蝶舞驚叫出聲,嚇得六神無主,“蝶變”失功,雪白裸身畢露,雙掌忙不迭地遮掩,十分尷尬。“鏘!”李探花右手握着刀柄,卻用左手的神來兩指捏住刀鋒,形成右手握刀自劈、左手傾力阻止的詭異畫面,變招之妙之快令人稱絕!他嗔怒道:“老滑頭!我從不殺人,但你這種妖魔鬼怪修練化身的兵器,會危害世間,所以絕不會手軟,一定趕盡殺絕!”話畢,他雙手催勁導入刀體封住魔氣,再拋往空中一旋,落於面前時,雙掌拍夾刀身。“波裂……波裂……”裂紋不規則地佈滿刀身,刀柄前端的豹頭錞淒厲道:“這是‘不碎金剛掌’……也是天下魔兵器的剋星……竟讓老奴今日給撞上了……真是倒楣到家……”五尺刀體碎成十幾塊紛紛落地,豹頭錞競激噴出一股朦朧黑霧略帶腥臭味道,迅速膨脹成形。本體魔刀雖已斷裂而亡,然而魔靈卻不死,化為三丈高的豹頭人身反撲李探花,用粗壯雙臂死緊地摟抱住李探花,將他提在半空中,豹頭驟張血盆大口,獠牙如鋸齒般鋭利森森,瞬間一口咬上李探花的腦袋,齊頸而沒。蝶舞見況花容失色驚叫出聲道:“不要呀——”“鏘鏗!”一根根尺來長的如刀鋭牙,咬在李探花頸部好像咬在鋼板上發出金屬磨擦的聲音。若酒甕大的豹頭,五官頓時痛得縮成一團,仰首朝天悽吼,滿口鋭利牙齒紛紛折斷,驚見李探花腦袋分毫無傷,笑咪咪晃著頭顱嘻哈道:“我的‘銅皮鐵骨’神功豈是你一嘴臭牙可以咬得動的?簡直是自討苦吃,不自量力的畜牲!”語聲一落。一股輕煙從李探花的頂門竄出,居然化為一隻白晰大掌,根根手指有如玉柱,攫住豹頭頸部,伸臂展延出去,若抓小貓兒般輕鬆。輕煙不斷地從李探花頂門竄出,凝聚成形,原來是不怒自威的金剛相,其魁梧上半身逐漸擴展,竟然充斥整間大廳,壓擠得室內所有的擺設器物紛紛毀壞。一位巨大無比的金剛戰神緩緩從李探花小腦門中現出來,那氣蓋山河的態勢,背脊頂著山洞之巔,在天搖地動之間落石紛紛,嚇得蝶舞花容玉慘奪門而逃時,猶未見金剛戰神全部露身。豹頭人身三丈高的魔靈,此時此刻在金剛戰神的掌握裏競好像一隻垂死的小老鼠。整座豪華大廳盡毀,魔靈當下才瞭解李探花所言下假,其元神可以大如須彌山,小如一粒芥子,伸縮自如無遠弗屆。“大神慈悲……饒了我吧!是小妖無知……方才如有冒犯,請大人不記小人過……”豹頭魔靈哀求道。李探花沉吟一聲單足跺地,室間的龐然元神瞬間化為烏有,三丈高的豹頭魔靈縮小為一尺來寸,乖乖地跪在李探花的手掌心磕頭求饒。“只要是生靈,我就會給個棄惡從善改過自新的機會,況且你忠心護主,我打狗也得看主人面!”蝶舞也替豹頭魔靈求情道:“姑爺!豹頭爺爺經此教訓刀體己毀無法為害人間,請您念其修練千年的魔靈不易,若魂魄再有損傷便無法立足魔界,請饒了他吧!”李探花雙眼異采,故作忿滿不達怒責道:“這個個老妖魔殺了燕翔,這個仇你就不報了?”蝶舞無奈的嘆息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奴婢自從轉入陽問,體會出人類的人情温暖,為人應有的忠孝節義,使我頗受感動,這些都是身處魔界無法想像的事情!奴婢情願當個平凡女子,享受美好人生,雖是短暫,於願足矣!”李探花頜首微笑道:“人的一生,是由思想決定命運。對價值的判斷若方向正確,能堅定信念迴歸人性,必能棄惡從善而生活得無憂無慮。這個世界並非最聰明的人、最努力的人才能生存下來,而是最能適應環境的人方能無往不利,所以個人必須時常自省過去的所作所為,不要讓過去成為進步的障礙!而改變是常態,不變是病態,永遠創新,天下就無一件事能難倒你了。”跪於李採花手掌中的豹頭魔魂,本是木然哭喪的表情怱轉幡然醒悟道:“姑爺不愧神、魔兩界第一人也!您平時韜光養晦,卻應機化身千萬不同身分,如今變為遊俠兒遊戲風塵渡化有緣人,老奴三生有幸能聽您一席話,體悟出自己應定的方向,這個方向就是留待有用之身於陽世之間,盡一份除魔衞道的本份!”話畢,朝李探花行三磕九跪大禮,化做一股青煙消失於通道,其聲音迴盪長廊道:“老奴數日前曾奉命看管地下水牢中被困的‘忘情仙姑’劍瓊姿及‘鞭魅’唐朝吉兩大高手,做為與您談判的籌碼。唐朝吉誇您是天下第一人,好似與您頗有交情,請姑爺迅速前往搭救……”李探花皺著眉頭憂喜參半,喃喃自語道:“豹頭魔靈總算開竅了!忘情道姑和唐前輩怎會落人霍因緣的手中?蝶舞快帶我去地牢吧!”蝶舞襝襟應了一聲掠身而去,李探花緊跟其後消失於通道盡頭——武俠吧掃描yaayooocr,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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