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東在認出馬六之後,便一直刻意的把頭低下。他本以為馬六進門便找香月樓的麻煩,後來又被陳少武堵回來,一定沒留意到他的存在。
沒想到馬六機jǐng的很,在進門不久便看到了他。只是心裡yīn狠,故意不表現出來。現在被陳少武逼的急了,便把王振東給供了出來。
眼見所有人都把眼睛投到他的身上,王振東快速鎮定了一下心神,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的坐在椅子上,像是完全沒有留意別人都在看他一樣。
“兔崽子,小癟三。我們剛來廣州,你就說我師父殺了你們的堂主。血口噴人,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鐵羅漢並不知道王振東殺人的事,只當是馬六在情急之下亂咬人。怒吼一聲,起身向他抓了過去。
“陳堂主,你讓我把他們兩個傢伙擒住再說。到時候,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馬六奇快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避開鐵羅漢抓過來的大手,轉向陳少武說話。
因為害怕陳少武會和王振東,鐵羅漢聯合起來對付他,馬六對陳少武的稱呼便也格外客氣。
陳少武看了看凶神惡煞般的鐵羅漢,再看看完全像是個文弱少年的王振東,眉毛皺了一下,道:“馬六,你不會想要故意在香月樓裡生事,既影響了我師父和幾位姨娘的生意,又可以混水摸魚的走人吧?”
“咱們是同門,你怎麼不相信我的話?”
馬六恨恨的跺跺腳,一指王振東,大聲道:“小子,你要是個爺們,就回答我一聲,張威武是不是你殺的?”
馬六的話一出口,不但陳少武和斧頭幫的人全都把眼神看向王振東,即便是鐵羅漢和香月樓的其它人也全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在整個大廳的人注視下,王振東幽幽的喝了口茶,不急不躁的道:“你讓張威武他們殺我,還想要強*暴我師母的妹妹,我為什麼不能殺他?”
“大家聽到了沒有?張威武就是他殺的。”
馬六也沒想到王振東如此痛快的就答應下來,大聲道:“現在,只要我殺了他,就等於是我殺了張威武,蛇堂堂主的位子,仍然是我的。趙堂主,這份功勞,你應該不會和我搶吧?兄弟們,上!”
馬六看似向陳少武徵求意見,但最後一句卻已經指揮他帶來的幾個人向王振東撲了過去。
早在馬六指出王振東是殺張威武兇手的時候,他手下的幾個漢子已經悄悄的圍到王振東的身後。在這些人的眼中,辣手陳少武是絕對不能惹的,而這個坐著喝茶的少年歲數又小,也沒什麼氣勢,剛好可以欺負。
現在聽到馬六的話,幾個漢子同時從身後抽出斧頭,不由分說的向著王振東劈了過去。
“瞎了你們的狗眼,居然會認為少爺我好欺負。”
王振東雖然被五六個漢子圍住,臉上卻沒有一絲懼sè。眼見斧頭要落下來,冷笑一聲,抽手抽出了別在腰間的鋼刺。
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似乎有滿天的斧頭把他整個人團團罩住。但王振東的觀察能力何等厲害,片刻間便已經看出幾個人的斧頭誰的最快,誰的最狠,要砍的方位在哪裡。
王振東一歪腦袋,避過左側劈過來的一斧,右手中的鋼刺斜斜一插,已經極準確的插進了那個漢子握著斧頭的手腕上。
次!次!次!次!次!——
又是五聲鋼鐵入肉的聲音傳出。
王振東時而側身,時而後仰,避開了其它五個人劈過來的斧頭,手中的鋼刺連連揮舞,已經分別在他們五人握著斧頭的手腕上刺出了五個沽沽冒血的血洞。
啊!
啊!
啊!
啊!
……!
圍攻王振東的一共有六個人,王振東卻像在一瞬間刺中他們的手腕一樣。六個人分別中招之後,同時扯著嗓子,捂著血如泉湧的手腕慘叫。
“陳堂主,你看到沒有。當rì,他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刺死張威武他們三個的。現在,殺咱們斧頭幫的元兇就在眼前,你還不出手?”
馬六原本還想繞過鐵羅漢幫著六個漢子一舉擒住王振東。然而,他腳步還未來得及移動,他的幾個手下已經全部中招。本就煞白的臉sè,變的更加難看,轉向陳少武求救。
“你不是說,不讓我搶你的功勞嗎?殺張威武的人就在面前,你還不動手。”
陳少武也沒想到王振東小小年紀居然有這樣的身手,有這樣的決斷力。再看看一副視他為主的鐵羅漢,隨即把話頭轉回給馬六。
“好,我上就我上。你可以不顧斧頭幫的名聲,但我馬六不能不顧。張威武雖然是幫中的渣滓,早就該死。但他怎麼說也是幫中的人,是一起磕過頭,盟過誓的弟兄。死,也應該按幫規處死。外人殺了他,便是跟整個斧頭幫過不去。今天我就是死,也要維護斧頭幫的名聲。”
馬六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拔出身後的斧頭,一指鐵羅漢,冷冷道:“我馬六不是不講情理的人。今天,我只是要找你身後的這小子報仇,與你無關。識相的就給我閃開!否則,我要你好看!”
“我倒要看看你給我什麼好看。給我滾回去!”
鐵羅漢哪裡會忍受馬六這樣的人物對他喝斥,拳頭一握,像是一把鐵錘一樣當頭砸了下去。
眼見鐵羅漢天神發怒一樣的揮拳砸過來,馬六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揮起斧頭直削鐵羅漢的手臂。
然而,鐵羅漢出手雖然迅猛,變招也極快。手臂一曲,一勾,已經化拳為掌,一把抓住了馬六握著斧頭的手腕。
在鐵羅漢的面前,馬六便像是一隻麻雀在老鷹面前鴰燥。手腕被鐵羅漢牢牢抓住,隨即半邊身子發麻,不能動彈。
咔嚓!——
一聲骨裂的聲音傳出,卻是鐵羅漢抓著馬六手腕的手臂一抖,已經把馬六的手臂拉的生生脫臼。不等馬六慘叫出來,鐵羅漢的大腳猛然一抬,已經重重踢在了馬六的胸口上面。
砰!——
馬六整個人撞翻了幾張桌子之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聲也不吭,也不知道是被打的死了,還是暈過去了。
“好俊的身手!”
陳少武眼見只在眨眼間王振東和鐵羅漢便擺平了馬六和他的手下,皺了下眉頭之後,非但沒有發作,反而拍手叫好起來。
“客氣了。不過是些防身的花拳繡腿。”
王振東猜不透這個陳少武下一步會做什麼,便示個眼sè讓鐵羅漢站回他的身邊,平靜的回答。
“少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小少爺叫王巖,王振東,是佛山黃飛鴻門下的弟子。同時,他也是咱們納蘭元彪提督賞識的人。以後,你們兩個還要多親近親近。”
正當王振東和陳少武兩個人僵持的時候,老鴇子連忙站出來說話。而且,她一開口便說出了王振東所有的底細,明顯是在向陳少武傳遞信息。
青*樓本就是個是非之地,老鴇子是久經陣仗的人。這些年裡,她不知道見過多少打打殺殺。就算是當場死人,也早已不記得見過多少回了。所以,看到剛才血腥的一幕,她並沒有顯出多大的慌張。
倒是現在陳少武和王振東僵持,她臉上反而透出些許的憂sè,站在兩人的中間,明顯有些不願意他們兩個起衝突。
見老鴇子擋在身前說話,陳少武的眉頭輕皺了一下,轉向王振東腳下倒在地上又哭又叫的幾個受傷漢子看了一眼,道:“這些人叫的真是麻煩,把他們全都扔出去。”
陳少武發話,他身後的幾個漢子連忙上前,像拖死豬一樣把幾個仍在慘叫的漢子拉了出去。
“久聞黃飛鴻師父的大名,我對他也當真佩服的緊。只不過,”陳少武頓了一下之後,直視著王振東一字一頓道:“想不到他門下的弟子,居然也做了朝庭的鷹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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