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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對裘煒而言,幫傭的工作其實也是滿累的,但在時間上,卻又極為彈性自由。

    因為他只要準時端出午、晚兩餐給韓宸巳吃,一個禮拜撥出兩天來打掃、洗一次衣服就行了。並不用像先前在其他地方打工一樣,必須將時間綁牢,還得忍受老闆或客户的臭臉。

    説真的,有韓宸巳這樣的老闆,的確是一件很愉快、也很幸福的事。

    他人很隨和,不像一些有錢人愛擺臉色。有時候,他還會主動與自己聊上幾句,雖然——他説的話都滿奇怪的。

    裘煒記得有一回,在他將菜端出來後,差點撞上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韓宸巳,沒想到他卻開口説出一句很突兀的話:

    “這件圍裙很適合你。”

    為、什、麼?為什麼韓宸巳不是説他身上的T恤適合他,或是牛仔褲適合他,偏偏要説是圍裙?

    當下,他立刻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所穿的圍裙。

    記得韓宸巳曾説前任幫傭的是一位年約五十歲的歐巴桑,而這條綁在他身上的玩意兒,除了有一堆小碎花外,還在胸前的地方別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為什麼它會——適合他?

    裘煒無言,只能苦笑帶過,然後,他就又聽見不知是第幾次的口哨聲在身後響起。

    沒錯,是口、哨、聲!在經過四天的觀察後,他發現這不是自己幻聽,也不是電視節目上的聲音,而是確確實實、真真確確地從身後那位大副總裁口中發出的!

    為什麼韓宸巳會——喜歡在家裏吹口哨?

    他依舊只能無言。

    付錢的是老大,他高興自己在家中唱歌甚至是脱光光跳舞,他都應該要視若無睹才對。

    韓宸巳——餓了。

    不是因為沒東西吃或減肥瘦身,而是長期處於一種飢渴的狀態,任何食物都填不飽他。

    只有一樣能,就是此刻站在廚房裏努力炒菜、身着圍裙的身影。

    目前,只有裘煒能填飽他、饜足他。

    連續四天這樣看着裘煒,韓宸巳第一次覺得自制力這玩意兒的重要性,若不是他腦海裏尚存着一丁點兒這東西,恐怕裘煒早讓他啃得屍骨無存。

    只是,裘煒真的太單純,無論自己怎麼吹口哨逗他或是言詞間的挑逗,裘煒竟然都只是笑着,完全無動於衷!

    難道是自己的魅力在他身上起不了半點作用?不,這絕對不可能!

    不過,説真的,王嫂那條圍裙真的很適合裘煒——該説是任何一條圍裙都適合。每每這樣看着,韓宸巳就無法剋制地幻想起裘煒渾身上下都沒穿,唯一遮蔽的只有一條圍裙。

    他一直以為,這種性幻想對他是完全無效。畢竟有多少女人自動投懷送抱並且努力在牀上施展渾身解數挑逗他,他何須這種東西助“性”?

    但是有句話説得太好了——得不到的總是最好,也許就是因為他看得到卻吃不到,在生理空虛下又接收過多的視覺刺激,讓他在潛意識裏替裘煒的身價翻了幾翻,從清粥小菜變成滿漢大餐。

    客貨四,要找到比他好看的美少年,街頭比比皆是,但他卻獨獨鍾情他。精明如韓宸巳也找不到理由解釋,但他相信這種強烈且不合道理的慾望,會在他將裘煒拐上牀一次後,也許就能好解,更有可能會因此沉澱不再高漲。

    總之,對現在的韓宸巳而言,裘煒真是太令人食指大動,太令人無法剋制下去了!

    他要吃了他,而且是——馬上!

    雖説已是十一月天了,但今晚依舊悶熱。

    今天裘煒最後兩節沒課,晚上也不用補習,所以他便先回家將滿身的汗洗掉,這才幹淨清爽地踏進韓宸巳的公寓大門。

    屋內的空調早已調到適中的温度,裘煒收好韓宸巳給他的鑰匙,才要將揹包放下時,就看見沙發上蜷縮着一團東西。

    他定睛一看,原來那團物體時韓宸巳,似乎時看雜誌看得累了,便在沙發上睡着了。

    來這裏幾次,他無時無刻都能見到韓宸巳在房裏。

    説也奇怪,韓宸巳不是大公司的副總裁嗎?怎麼不用區公司工作,天天待在家裏喝酒、看書、吃飯就有大把的鈔票進袋?唉,真是天之驕子,真是不公平的世界!

    只是,他在也沒看見那位名叫費湘的女性出現,也不見韓宸巳出門約會,真怪,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算了,雖然他的職銜有個管字,但不代表連感情的事都要他雞婆。

    裘煒打算先煮好飯再喊醒韓宸巳,所以便趿着室內脱鞋悄聲往廚房走。昨天他到市場買了青椒、紅椒與百三芽菜,打算做一道好吃又營養的青椒炒豆芽。

    其他的就來個豆瓣鱸魚、香筍炒臘肉、甜酸排骨、蠔油芥蘭——嗯,湯的話,就來個清淡簡單的薑絲蛤蜊湯吧!

    方正今天晚上的時間較多,他可以慢慢做這些較繁複的彩色,讓韓大老闆嚐嚐自己的手藝,免得他老煮那些簡單的小菜也會覺得不敬業,錢更會拿得不心安。

    當四道菜一一上桌,而爐火上的不鏽鋼湯鍋也冒出陣陣蛤蜊的清甜味後,此時,裘煒端着剛快炒過的青椒炒豆芽走出廚房。

    嗯,真香!他滿意的彎起唇想着,不過人才走到門口就讓一團黑影給嚇了一大跳,險些連手上端着的菜盤也給掉落。他連忙狼狽的拿穩它,才驚魂難定地抬頭看向黑影。

    肇事者只是眯着惺忪睡眼睨着裘煒。

    “青椒嗎?”韓宸巳皺起眉頭,話語裏明顯可以聽見不滿。

    “是青椒炒豆芽。”裘煒仰頭看着一臉睏意、在不知不覺間卸下防備的韓宸巳,微笑地更正菜名。

    剛睡醒的韓宸巳,慵懶中又帶着一點不為人知的稚氣,在他眼中看來竟有那麼一點可愛。

    “喔?”聞言,韓宸巳立刻嫌惡的撇撇嘴。他剛才在客廳睡覺時,鼻子聞到的那股臭味很熟悉,醒來找裘煒驗證,果然就是青椒沒錯。“我不吃。”

    他討厭死這種有着怪異長相、噁心味道的東西。

    聽到韓宸巳批評自己喜歡的東西,裘煒立即出聲抗議:“青椒很營養!而且我已經將它大部分的味道都去除了,保證睨吃到嘴巴里不會有不好的味道!”

    “我不吃。”韓宸巳就像沒聽見裘煒的話一樣,只是慢條斯理又堅決地重複一次這句話。

    看來韓副總裁對於討厭的食物,有着異於常人的堅持,就算現在拿着一把槍頂着他的腦袋,恐怕他還是會抵死不從。

    裘煒因韓宸巳的話而覺得泄氣,着可是他的拿手好菜,保證口感爽脆、味道一流呢!怎麼這傢伙這麼不捧場!

    “可是——我已經做好了。”不吃多浪費。

    韓宸巳沉默了一下,眼底突然閃過一抹裘煒並沒有察覺到的精光。

    他懶懶地伸手拿過裘煒手上的盤子,“捨不得的話,你留下來將它吃完。”

    裘煒一愣,下意識就要拒絕:“可是我媽媽可能已經煮好飯——”等着他了。

    “那就倒掉,反正我不吃。”韓宸巳撇撇嘴,説的輕描淡寫,卻立刻招來裘煒的抗議。

    “不行,太浪費了!”有錢人怎麼懂得他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賺錢的辛苦呢。

    “那你就撥通電話回去,快一點,我肚子餓了。”韓宸巳説着就走到餐桌椅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裘煒一臉為難的表情。

    今天他可不打算放裘煒走了,就是今天了,自己一定要——佔有他!

    看韓宸巳不容他拒絕的堅決態度,好似存心要讓他為難一般,裘煒無奈地嘆口氣,先將廚房內的蛤蜊湯端上桌後,這才向韓宸巳借了電話,向老媽報備一聲。

    他更正先前所説的,韓宸巳在某方面一點也不隨和,甚至可以説是任性。

    當裘煒打完電話回到餐桌邊後,卻發現韓宸巳尚未動筷,竟然在桌緣等他一同用飯。

    “韓先生,你怎麼沒先吃?”讓僱主等自己吃飯,怪不好意思的。

    韓宸巳聳聳肩,半是調侃地咧嘴説:“我沒有碗怎麼吃啊,小裘?”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韓宸巳就像裘煒的那些朋友一樣,也就這樣喚着他。

    一開始裘煒雖覺得彆扭,但不好意思多説什麼,幾天過去他也就習慣了。反正和老闆打好關係,只會有益無害。

    不過,剛才韓宸巳的話卻讓裘煒心頭那點過意不去瞬間消弭無蹤,只能僵着笑回答:“我馬上去拿碗。”

    原來不吃飯的原因是因為他沒擺碗筷?啐——雖然這是自己分內的工作,但還是覺得有錢人也太懶了吧?不只不會做家事,還四肢不勤呢。

    但畢竟對方有本錢這樣做。當裘煒走入廚房,從櫥櫃前拿出兩個碗、兩雙筷子後,很難不如此酸溜溜的想着。

    然而,在他發現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後,又連忙緊張地將它驅散。

    他根本沒有資格去嫉妒別人所擁有的!腳踏實地好好工作,務求無愧於心,這向來是他一再告誡自己的。

    妄想去追求遙不可及的目標,還不如好好正視自己所處的現實。不過,每每來這裏幫傭後,再回到自己和老媽棲身的狗窩,那種環境與視覺上的落差,還真是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調適才好。

    裘煒再心頭胡亂想着。走到餐桌前,他一邊將碗筷全部擺好,一邊轉過身對韓宸巳道:“韓先生,好——喝!”

    突如其來的俊臉在面前成了大特寫,讓裘煒嚇得連忙將頭往後一仰。“韓先生?”他幹嘛不出一點聲音的站在自己身後,而且還貼得這麼近?

    韓宸巳沒有回答,只是持續對一臉錯愣得裘煒笑着,散發迷人得熱力。

    兩人如此靠近,近到裘煒很難不將拿張俊帥又充滿魅力得臉蛋瞧個一清二楚。

    如同黑要是黑曜石般晶亮墨黑得眼瞳,在細長斜挑得眼眸裏顯得更加深邃無涯,薄而微彎帶笑得雙唇、削挺得鼻樑,膚色則由於常待在室內較自己的白,要不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魄力與內斂沉穩的氣質,讓韓宸巳看來陽剛許多,否則老實説,長相俊美的他還滿適合去當——呃,小白臉的。

    裘煒幾乎因為這樣的想法而笑出聲來,可是在他發現自己整個人已被韓宸巳探出的手臂給圈住,而鼻間都是屬於對方淡淡-香的男性氣息後,這種尷尬的處境與氛圍,加上對方性感誘人的笑意,讓他很難不受到影響,臉頰因此而飛上一抹紅暈。

    他為什麼曜這樣笑?自己在怎麼遲鈍,也能感受到裏頭帶着誘惑的意味啊!

    眼看着韓宸巳一面笑,一面不斷朝自己壓下,裘煒連忙努力將身子往後彎。

    嗚嗚,他的腰快折斷了啦!

    然而韓宸巳只是着魔似的盯着裘煒無時無刻不閃着熠照光輝的雙眼,還有因陽光洗禮而帶着近似蜂蜜般色澤的肌膚。

    其實,若撇開眼睛不説,裘煒的臉頂多只能算是端正而不難看,但一嵌上那對亮如星辰的眼眸後,就讓他獨特的氣質全部顯露出來。

    很清新、很乾淨、很舒舒服服的,還有一股特殊且吸引他的魅力——

    “韓——先生?”見韓宸巳竟然還要靠近,裘煒只好趕在自己彎到腰前,連忙開口想引起兀自向自己進逼的韓宸巳的注意力。

    他的頭幾乎要碰到餐桌了!他還真該慶幸自己並沒難看的仰倒下去,也還好菜都擺在另一頭。

    裘煒的聲音果然喚回韓宸巳遊蕩的神智,也不再繼續向他壓下,只是,他並沒有打算起身。

    看了底下已經面紅耳赤的臉蛋,韓宸巳緩緩勾起一笑,隨即一雙手掌竄到裘煒身後,扶住他的腰。

    “你的身體很柔軟。”

    “什——”

    這——這事繼圍裙之後的另一種讚美嗎?

    裘煒才要問對方為什麼會冒出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時,韓宸巳已略微施力將他扶起了。

    韓宸巳像個沒事人似的,還露出一抹該死的性感微笑。“小裘,我要喝酒。”

    “喔——噢!”恍若大夢初醒,裘煒連忙拉拉身上有些亂的圍裙。“你等等,我馬上去拿。”能及時逃離這種詭異情境是再好不過了。

    裘煒轉身就往廚房走,然而接踵而來的卻是一記口哨聲。

    嗚,忽視它!別理他!韓宸巳大概是心情特別好,才會想要吹口哨。

    看着裘煒明顯一僵的背影,韓宸巳唇畔的笑意又勾得更加深邃魅人了。

    不只是氣質特殊、身材好,腰力也是絕佳,他已等不及要將這頭可口得小羊拐上牀了!

    裘煒喝過酒,而他也從來沒醉過。不過這句話有兩種意思。

    一是裘煒得酒量很好。二是他喝的酒不夠多,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裏。

    而第二種人是最容易在有心人士的煽動之下,備灌酒灌到一塌糊塗,連自己被拐去賣了都還不自知。

    而酒能盡興,也能亂“性”。若是前者,大夥兒喝得酒酣耳熱、開開心心散會,豈不圓滿?然而若是後者,那麼只要睜眼醒來,可能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很可惜的,裘煒便是屬於不知道自己底限在哪裏的惹種,而韓宸巳,則是仗着“酒後亂性”這四個字打算將他拐上牀的有心人。

    所以縱使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但已醉得昏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的裘煒,根本無法將自己已隨酒氣遠揚的警覺心拉回。

    在被帶着邪惡笑意的韓宸巳又勸了一杯酒後,裘煒再也無法支撐自己有如被灌了鉛的腦袋,砰的一聲,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

    “小裘?”韓宸巳見狀,一直掛在唇邊的笑益發擴大。

    假意地輕喚一聲,見裘煒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後,他旋即推開椅子優雅起身,慢慢走向酣睡的裘煒。

    彎身盯着那張帶着紅豔酒氣的年輕臉龐,他又問了一次:“小裘,你喝醉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沒有任何意義的低吟。看來,他是醉到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那自己就——開動了。

    當裘煒字渾噩蹤醒來,發現他不只宿醉頭痛,就連全身上下都被一股詭異的痛纏繞着,他還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他的房間只有一坪半大,沒道理如此寬敞。

    昨晚是怎麼了?他只記得與韓宸巳喝了不知幾杯的啤酒,然後呢?之後他是怎麼躺在牀上的?

    他試圖支起身子,但腰部以下的痛感與痠麻,讓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坐起身。

    “好痛——”裘煒因為這陣莫名的痛楚而蹙起眉頭,“怎麼搞的啊?”難道是昨晚夢遊是撞到什麼東西嗎?

    浴室傳來陣陣水聲,他疑惑的將視線投去。

    看來,他還在韓宸巳的家中,大概是他昨晚看自己喝醉,所以好心扶他上牀吧?真是好人。

    不對不對,今天不是假日,自己還要上課呢!

    猛地醒悟時間可能不早了,裘煒連忙要起身,解僱腳才一踏到地板要站起身,人就虛軟的向前倒。

    砰!

    好大的碰撞聲迴盪在房間內,讓他險些以為自己會因這一跤而給撞暈了。

    痛——為什麼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氣?

    他慢慢自地上爬起,然而視線卻接觸倒被壓在身下的一堆衣服,很眼熟的衣服,好像是他昨晚穿的那一套。

    裘煒坐在這堆衣服裏頭髮起愣,因為他看到衣服堆裏頭,還有一條自己的——呃,底褲。

    他是喝醉了在韓宸巳的屋子裏大跳脱衣舞嗎?完了完了,若真是這樣,他還有什麼臉繼續在這裏工作啊?

    他掩面呻吟一聲,卻在指縫間看見只圍了一條浴巾就走出浴室的韓宸巳,胸肌起伏的胸膛上尚帶着水珠,看來他只是臉長得較美形一點,可不代表是個瘦排骨。

    “你醒了?”眼前被分割成好幾塊的俊臉對他挑眉一笑,笑容更是一如昨天該死的性感,而眼神似乎還多了點——玩味。

    “韓先生,我——”裘煒放下手,尷尬的拿眼角偷觀他。“真抱歉,我昨天喝醉了。”如果有做什麼失禮的事,還請不要開除他啊!

    “嗯,你醉得很厲害。”就連自己進入他進入他的時候,也只是低吟幾聲,沒有太劇烈的反抗。

    “給你添麻煩了。”裘煒越説臉就垂得越低,結果這一低頭,竟看見自己除了沒穿衣服外,腿間還有幾點得——紅痕。

    他一愣,也沒想到要拿衣服遮掩自己赤裸得身體,只是盯着自己得大腿瞧,看着紅痕之外,還有一片白白得痕跡。

    這是什麼?

    他伸手去碰,卻發現它已經甘了。

    裘煒不確定那是什麼,只是愣愣地抬起頭,對上韓宸巳的笑。

    韓宸巳因為裘煒眼底無聲的詢問而加深唇畔的笑意,那是帶着滿足與愉快的笑,甚至還摻雜着惑人的邪肆。

    這笑容讓裘煒又低下頭去,這次是將視線落在自己的上半身,小腹與腰間也有好幾個紅點,而胸膛靠近乳頭的地方也有!

    這是——吻痕?

    在發現這些佈滿身體的紅點究竟是什麼之後,裘煒猛地一抬頭,震愣全寫在他年輕的臉龐上,身子更因這個發現而微微顫抖。

    “我、我和你——”不會吧?

    韓宸巳只是緩緩走進他,然後蹲下身,“很抱歉,我昨晚也醉了,等到醒來之後——”雖然是説着抱歉的話,但臉上是什麼愧疚表情也沒有。

    裘煒的身子遠較他預想的美好,柔嫩而又充滿彈性,讓他昨晚不只嚐到不同於女人的銷魂快感,還在一進入時就差點被他體內的火熱給誘到無法自已。

    而且,喝醉的裘煒不只沒有抵抗,還因為意思迷濛而快感又讓他給激起,反應極為熱情大膽。

    簡而言之,昨晚很盡興。

    “不、不會吧?”裘煒只是張着晶亮的黑眸,受到過度震撼而張大大嘴巴,久久無法合攏。

    這麼戲劇化的事情,真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韓宸巳伸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昨晚我們——”裘煒清楚的在韓宸巳身上看見幾處紅痕,還有肩頭的爪痕。“我很抱歉,但我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裘煒一看,臉上立刻一陣熱辣。

    身體莫名的痛楚、腰間的痕跡,還有身上的吻痕,原來都是他在醉得糊里糊塗之下,和男人——上牀了!

    而且還在對方身上留下那些象徵激情的痕跡!

    他瞠大眼搖搖頭,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和男人上牀,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老闆!裘煒張大醉,這下子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小裘?”見裘煒一臉震驚只是猛搖頭,韓宸巳又出聲喚他。

    好一會兒,裘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我們——”他開始抓起地上的衣服慌亂地往自己身上套。“韓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沒有要勾引你的意思,我們、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好不好?”天哪!睡來告訴他,這只是一場惡夢,只是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見裘煒在説完這些話後,按着牀沿吃力地要站起身,韓宸巳抿抿唇,站起來扶了他一把。

    “小裘,你還好吧?”看他一臉慌亂無助的模樣,總覺得——愧疚。

    “沒、沒事,謝謝你。”裘煒試了好幾次都無法順利套上牛仔褲,只得忍痛坐在牀上,慢慢將腿套進褲管上,qijian他根本不敢看韓宸巳。

    “你好像受傷了。”昨晚雖然多多少少有做潤澤的動作,但裘煒畢竟時第一次,會紅腫疼痛也是難免的。

    “要幫你找醫生嗎?”他難得地憐香惜玉起來。

    “我休息幾天就好。”裘煒連忙搖頭,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穿上褲子後,他又連忙抬頭看向韓宸巳,“韓先生,你會忘了它吧?”

    看着裘煒帶着強烈懇求的眼神,韓宸巳性感的薄唇一抿,好半晌才點頭。“嗯。”

    雖然他只是玩玩,但瞧見裘煒巴不得將這整件事當成一場惡夢似的,又覺得有些不爽,他的身價應該沒什麼差吧?甚至可以説是不凡啊!

    多少女人等着與他上牀,想藉此從他身上撈點好處,而這裘煒難道想都沒想過嗎?更遑論他竟將錯往身上攬,好像很怕讓自己覺得他是為了錢。

    他是想要這樣的結果沒錯。他佔有裘煒,卻沒有任何錯,嘗過裘煒的滋味後,一切就此結束,但看他這麼苛責自己,又矛盾的覺得於心不忍。

    該死!裘煒為什麼要這麼單純正值?這讓他心底湧起一股罪惡感。

    見韓宸巳點頭答應,裘煒緊繃的心情總算稍稍放鬆一點。他艱難地起身,就要往門口走,“謝謝,那我、我要走了。”

    然而,手臂卻驀地一緊。

    “你連站都站不穩了,我送你。”韓宸巳皺起眉頭扶住站不直的裘煒,要他靠着自己。

    裘煒本想拒絕,因為他現在只想離韓宸巳遠遠的,好沉澱自己的思緒,忘記這一切,但估量自己的身體是走不到公車站了,也只得面對現實,尷尬地點點頭。“謝、謝謝。”

    虛軟地將身子倚靠在韓宸巳的身上,但心頭還是泛起一陣詭異的感受。裘煒咬咬唇,身體無法控制的繃緊,忙又讓自己離韓宸巳稍微遠一點。

    能忘記嗎?

    看來——很困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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