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宇文芸霏,來了宇文雲飛,就連樂令畤雲遊四海多時的義父竟也歸來,聽見兩人相戀經過,一臉大受感動,直嚷着要替他們倆主婚。
但楚大娘一時高興,卻做了一男一女的兩件喜服,大夥兒也覺得總要有夫有妻才叫婚禮,這下可好了,兩人都不願穿那套鳳冠霞帔,為此吵了一頓,嚇得眾人作鳥獸散,前寨主亦匆匆逃命去也,加之樂令畤尚有傷在身,婚禮只好暫時按下。
宇文雲飛留在飛狼寨裏照料樂令畤的傷,他委託謝痕留替他送封信到衡劍派去,於是衡劍派又換了新掌門,正是抱着嬰兒出門辦事剛回來沒多久的司徒信。
如此物換星移,樂令畤的傷也已好得七七八八,一晚,趁宇文雲飛進房替他拆掉布條的那刻,他疾如閃電,一把抓住毫無防備的宇文雲飛,用力撲倒在牀上。
「幹嘛?」手上還抓着布條,宇文雲飛呆問。
「你還記得許了我什麼吧?」替宇文雲飛將布條丟開,樂令畤笑得煽情至極,還用自己掩不住的慾望碰碰他。
每天每天的相處,感受宇文雲飛替自己換藥時手指觸撫的温度,還有與自己談天時的笑語晏晏,腹中那一把火慢煨緩熬,險些沒將他悶出病。
確定胸口的傷不會構成阻礙,管他什麼婚禮,自然要先將可門的羊兒吃下肚。
「咦?一眨眨眼,小腹又被一樣硬硬熱熱的物體頂了一下,宇文雲飛總算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忙陪着笑,「樂令畤,沒必要這麼急着洞房吧?」他悄悄轉轉手腕,「我認為咱們應該一步一步慢慢來。」
「譬如?」
「譬如……」發現手腕被按得死緊,還有穴道被制住的麻軟感,宇文雲飛暗驚,冷汗落下幾滴,只能小心翼翼拖延,好尋找空隙脱身。「譬如先聊個天啦!」
「聊天?」樂令畤怎會不知道宇文雲飛在打拖延戰術,便回了個和藹可親的笑:「我認為我們平時聊得夠多了,春宵一刻值幹金,快快進人正題為妙。」言罷,一手當真直探正題,一直搗黃龍,教宇文雲飛尖叫一聲,雙腿開始亂踢亂蹬。
「你、你怎麼這般……沒情趣?就算到妓院嫖妓,也會先聊上個幾句啊!」
不合時宜、極度之爛的比喻,登時讓樂令畤哭笑不得。
「你把我當成嫖客,把自己當成妓女,又比我有情趣到哪裏去?算了、算了,你要聊,我便陪你聊。」薄唇湊上他的髮絲,輕柔蜜意地吻了幾下,笑嘆。「只是我怎會將你當成妓女?愛你都來不及了……」
嘆息如一股暖風,拂過宇文雲飛頂上,卻讓他打個顫。
「怎麼?」樂令畤好笑,出言調侃,「這麼快便有感覺了?」
「不是,是你的話太肉麻了。」都起雞皮疙瘩了。
毫不知情達趣的回答,令樂令畤劍眉一豎,「好好好,説要聊天的是你,順了你,你又破壞氣氛,還不如別聊得好。」
尚覆在宇文雲飛要害的手懲罰性一掐——
「啊呀!」宇文雲飛覺得有點疼痛,叫了一聲,可那地方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被這一弄隨即升起一股快感。
樂令畤的手還擱着,自然察覺到了,燦如日曦的眸裏染上明顯揶揄,弄得宇文雲飛臉紅紅的,忙側過身掩住,羞惱道:「笑什麼笑?是男人本來就有感覺!我、我對你原本就存着這個心,就是你不肯讓我抱,才會這樣容易衝動!」説着,眼角瞥向兀自壓在自己身上的傢伙恨恨一瞪。
「不是我讓你抱,是你讓我抱。」這帶着表白性質的控訴讓樂令畤樂得眉開眼笑,又見宇文雲飛彷彿映着霞光的臉頰,噙着笑又湊上前親了幾下;「無論是上是下,都能解決,況且你上回在華山已許了我,衡劍派前掌門豈是言而無信之輩?」
「當初不過是權宜之計。」不再被按住的手往下垂,宇文雲飛將臉埋在被堆中咕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都沒説你忘恩負義了。」
「呵,就不知誰哭着不願我掉下去,一副要殉情的模樣。」
伸手要把宇文雲飛的瞼從錦被中抬起,孰料眼前一化,宇文雲飛垂在身側的手竟住他胸前穴道點去,樂令畤側身躲過他的偷襲,不待對方攻來已搶上前迅速反擊。
宇文雲飛沒料到樂令畤這麼快便反擊,來不及從牀上爬起,忙仰躺着招架,過沒幾招,早因情勢不利於己,屈於下風。
嘶的一聲,身上衣衫被抓破一大塊,破布揚起,在空中緩緩飄落,落地之際,又有布條從牀上飛出,不消多時,地上碎布四散如花,牀上的人早已春色盡頭。
知道自己今日極可能要喪「身」於此,宇文雲飛哇哇大叫:「你讓我起來與你堂堂正正打一場,這樣你勝之不武……」喊叫未完,身子一麻,竟不能動彈。
他張大嘴巴,只見性格的俊臉在他上空出現,掛着得逞的惡劣笑意。
「你點我穴道?」宇文雲飛燦眸怒瞠,「你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樂令畤,你太讓我失望了!動也不能動的有何樂趣?而你居然有這種姦屍的惡劣興趣!我告訴你,若你當真這樣做,我事後絕對下會原諒你!」曾用類似手段想將對方灌醉而乘機生米煮成熟飯的傢伙忿忿指控。
面對他的憤怒,樂令畤只是笑笑,竟絲毫不怕他事後反目,大手反而在宇文雲飛幾近光裸的身上游定,大剌剌地扳開他的雙腿擠了進去。
「你會原諒我的,雲飛。」握住宇文雲飛男性的手輕攏慢捻,惹得他頻頻抽氣。「你都甘心和我一起死了,這種小事又怎會掛懷?若真會生氣,頂多我待時機成熟時再鬆開你的穴道。」
宇文雲飛斷斷績續怒道:「混帳……王八蛋,什……什麼時機……成熟……」
「當你舒服到忘了反擊的時刻到來,我便會幫你鬆開。」在此之前,為了他們倆這重要一刻,還是讓宇文雲飛乖乖躺平比較好。
樂令畤依着此道高手夏侯方的傳授,手中不間歇揉弄,唇則温柔堵住宇文雲飛的唇,細細愛撫過裏頭每一寸,隨後在對方近乎丟盔棄甲的同時,滑到他胸膛,在他平坦略有起伏的前胸停駐,含咬住其中一朵如珠櫻桃。
「啊!」宇文雲飛呻吟漸劇,黑曜般的眼裏彷彿塗上一層油墨變得晶晶亮亮,隨即便如浸在清泉之中,水波在上流轉,瑩瑩欲落。
雖然未曾與男子上過牀,但以樂令畤豐富的牀第經驗,也知此時宇文雲飛臉泛紅潮雙眸霧濕,是將達頂峯的前兆,便加快手上速度,讓他先發泄一回。
宇文雲飛躺在牀上不能動,意識亦如墮人白霧中茫茫然,恍惚間見樂令畤起身走到木櫃前拿了東西,片刻便覺得有物體在他的密處前蠢蠢欲動,他曾經費心鑽研此道十來日,自知樂令畤打算進人自己,臉色倏地發白。
「你……」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字,異物便猛地入侵,宇文雲飛立刻丟臉地慘叫:「拿開!」
樂令畤不從,「聊天也聊過了,打架你又打輸,再讓你這樣矇混,到老都不會有這一天,索性我今日惡事幹盡,你氣也只氣在這一時。」
「誰説我不氣的?樂令畤,我會很生氣、很生氣啊!我最後一次勸你,你讓我在上面,我就既往不咎。」
身下疼痛陣陣,樂令畤似乎藉着潤滑又強塞一指,宇文雲飛疼得齜牙咧嘴,大聲呼痛:「很痛……痛死了啊!」
「不是自詡男子漢?再痛也忍着點,頂多留下一些‘光榮的戰績’。」
沒想到樂令畤居然還悠哉地出言調侃,宇文雲飛氣得幾乎七竅生煙,不過這一氣,注意力被分散了點,身下痛楚似乎也沒那麼明顯,樂令畤靦了這個時機,抓起他的雙腿,竟就這麼頂了進去——
「啊啊啊——」
淒厲的叫聲傳出門外,甫從華山歸來的謝痕留正要拿信給宇文雲飛,一聽這慘叫,嚇得衝進來。
「宇文公子?」未見到屋內情形,他便大聲喚:「大哥,宇文公子出事了!」
慌忙之下,也忘了這本來就是樂令畤的房間,只見牀上被子隆起,裏頭傳來宇文雲飛悽慘的呻吟,謝痕留立時長劍出鞘。「賊人,你要對宇文公子做什麼?」
「痕留,我在忙,你退下。」
低啞微愠的嗓音從被堆裏傳出,謝痕留呆了呆,又瞧見地上的一堆破布,總算明白現在的情況,忙紅着臉道歉,關上門退出。
看這情狀,應是宇文公子穿嫁衫,等會兒便去向大夥兒宣佈吧!
被堆悉卒,宇文雲飛自裏頭探出因疼痛而慘白的臉,氣若游絲地呻吟,「被看到了,很丟瞼欽,你快離開啦,痛得我七葷八素……」
「這種事是越做越舒服,只要衝過這關,此後樂無窮,」樂令畤完全不想罷手,惹來宇文雲飛倒抽幾門涼氣。
「你怎麼能夠確定?書上説會痛的……」
「書中所言又哪裏比得過親身經驗?盡信書,還不如聽聽夏侯方説的。」良宵寶貴,樂令畤嘴上答着,手上也沒停着。
宇文雲飛是第一次,定要讓他舒舒服服,日後沒再壓自己的念頭。
「嗚……他説的……是渾話……啊!」痛得眉又一皺,心知無力迴天,宇文雲飛閉上眼,眼角淚光隱隱,悽慘落魄地道:「好,你要做便做……我也不是……言而無信之輩,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呃!」
還沒説完,探索的手指似乎碰觸到自己體內某一點,竟讓他在疼痛之餘,起了一陣酥麻戰慄,宇文雲飛哼了聲,但卻不似剛才的痛苦,樂令畤心知這便是他的敏感處,又刮搔幾下,這會兒連宇文雲飛疲軟下去的慾望都有了甦醒跡象。
「嗯……怎麼……」
他怒瞪上頭逞惡的傢伙,樂令畤動一下,痛麻之感便從接合處傳遍宇文雲飛全身,讓他又難受地呻吟幾聲,但倒也遵守承諾沒再出言抗拒。
真的有快感啊!宇文雲飛心想,手無意識抓緊,在上方的樂令畤悶哼一聲。
「雲飛你抓得太用力了……」對方力氣可沒比自己小多少。
見總算能藉此報復,宇文雲飛並不客氣又胡亂抓了幾下,樂令畤見狀,?將他身子轉過來,惹得宇文雲飛哀哀大叫:「痛……啊啊——」痛死了!
換成了跪趴的姿勢,樂令畤進出得更加用力,還不時含住宇文雲飛潮紅的耳廓,喘氣問:「舒服嗎?」
宇文雲飛的緇袋讓情慾翻攪得迷迷糊糊,卻牢牢記住有話要問,勉強抓回一點神智,他喃喃開口,「你……啊……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我……嗯啊……沒力氣……明天再、再……」
料想宇文雲飛的城府沒多深沉,樂令畤笑着扳起他下顎又吻了一陣子,方道:「只要別是上下的爭論,我都答應。」
聽他答應,宇文雲飛這才鬆了口氣,抓住錦被,任隨自己跌人樂令畤製造的欲浪中……
三日後,飛狼寨張燈結綵,舉辦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雖未邀請外賓,但也喜氣洋洋,唯有一點殺風景的是新娘子彆扭許久才讓新郎倌牽出房外。
一出門,所有等着祝賀的飛狼寨眾有志一同齊喊:「恭喜大哥如願娶到宇文公子……」
聲音在看見眼前景象時忽然卡住——
新娘……新娘不是該如謝痕留所言的是宇文雲飛嗎?
宇文雲飛一身新郎倌眼,春風滿面,笑吟吟側頭介紹,「各位,這是我娘子。」
因歡愛時曾答應過的話,樂令畤不得不依宇文雲飛的要求穿上大紅喜服,然而那鳳冠他是死部不願戴,但就這樣,已經夠好笑了。
有人不知死活地掩住嘴悶笑,立時接收到白眼一枚。
謝痕留尷尬地咳了聲,上前問:「那……以後該喊誰嫂子呢?」他怎樣也沒想到上回自己——然看錯,原來是大哥被壓啊……
「我是丈夫,他是妻,誰是嫂子,不用再多作解釋吧?」計謀得逞,宇文雲飛洋洋得意,在樂令畤臉上香了一口。「娘子,你好美啊,哈哈……」
雖然在房裏不得不被壓,但房中之事有誰知道?出來外頭自己是丈夫,這可是人人盡知之事,哼,要論手段,他雲飛公子亦有。
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栽了個大跟頭,樂令畤雖氣到渾身發顫,但亦不能作聲,只能掛着僵笑,隨宇文雲飛到主寨大廳拜了堂。
想當然耳,前寨主看了從椅子上掉下來,夏侯方則捧着肚子笑得又大聲又響亮。
到了洞房之刻,紅燭燃起月照紗窗,為夫為妻,房內房外,各勝一籌啊!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