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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葉天二姑一家都來到了葉天的四合院,平時冷寂的院子,也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劉藍藍和唐雪雪年齡相仿,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吃過晚飯之後,葉天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書櫃上的瓷瓶中倒出了一顆傷藥,然後將僅剩的最後一件生肖法器,也放到了口袋裡。
想了一下之後,葉天打開了書櫃的下面的櫃子,用手拿開一塊木板後,一個帶著密碼的保險櫃赫然露了出來。
這是葉天特意讓王工給他訂製的,專門存放一些在葉天心裡認為很寶貴的物件,像是師父留下的羅盤還有他整理出來的師門秘術,就都是放在裡面的。
葉天也不知道曲陽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有備無患總歸要穩妥一點。
葉天十二歲那年,老道在封堵那山中古墓的陰穴死門時,如果不是藉著一件法器脫身,恐怕也會被那裡近乎實質的煞氣傷到身體。
雖然葉天此時的本領,比當年的老道已經有過之而無不及,對術法的掌握更不是李善元所能比的,但小心無大錯,葉天也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大齊通寶和無痕還有那枚玉石法器,自然是貼身放著的,將羅盤收入一個揹包裡之後,葉天去到了中院,把正在和唐文遠聊著天的老爸喊了出來。
“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葉東平今兒心情不錯,唐文遠和他去到銀行之後,不是轉了三千萬,而是直接轉了四千萬進去,多出來的那一千萬,算是他自己的房租費用。
不過葉東平並沒有準備換車,除了另外辦了三張一百萬的銀行卡之外,剩下的三千七百萬都存了起來,兒子現在還年輕,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錢的。
“爸,我一會就走,您把車鑰匙給我吧!”葉天向老爸伸出了手。
“你不是說明天離開嗎?”葉東平不解的看向兒子,“你也沒駕駛證,這出去萬一被人查住了很麻煩的……”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爸,沒事的,我開車的技術您還不放心啊?那破車給我,您剛好去換輛新車吧,那桑塔納開著忒丟份了!”
葉天本來也是想明兒走的,不過他對周嘯天那小子的話不怎麼信得過,萬一那羅盤法器要是鎮不住陰穴的話,到時候處理起來就要更加的麻煩。
只是現在走,從北京到曲陽的車卻是沒了,葉天只能自己開車去,安全什麼的倒是沒多大問題,畢竟葉天十四五歲的時候,就開著老爸的車往返縣城和茅山之間了。
“買什麼好車啊?你小子別有了錢就亂顯擺啊。”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教訓道:“我告訴你,這四九城裡比你有錢的多了,人家不是照樣二鍋頭就花生米?”
“又不是我顯擺,買了也是您開啊,這年頭出去做生意,開個奔馳總比破桑塔納有面子吧?”
葉天嘿嘿笑著伸出手,從老爸褲兜裡將車鑰匙掏了出來,說道:“爸,我就不去前面了,回頭您給那老頭說一聲就行了!”
葉東平對這兒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追在後面問道:“我說,你去哪裡總要告訴我一聲吧?”
“河北曲陽……”葉天的身體已經進了後院的車庫,聲音遠遠的傳了出來。
“這臭小子,整天不安份!”葉東平跺了跺腳,一臉無奈的返回到了中院。
……
從北京到曲陽一共兩百多公里,高速無法直達,從保定北拐下高速後,就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鐘了,等葉天趕到了曲陽,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點。
這個地處太行山東麓的小縣城可,沒有多少娛樂場所,到了午夜這會,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葉天想尋個人問路都找不到。
沿著馬路開了十多分鐘後,葉天瞅到一家大門半掩的遊戲室,停下車拿了包煙進去說了不少好話,這才問到了周嘯天所住的招待所。
“媽的,這小子不至於窮成這模樣吧?”
等葉天找到那招待所的時候,又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看著那民房一般的招待所,葉天不由爆了句粗口。
這是個三層的小樓,樓外面的牆皮都脫落的差不多了,外面能看到那一排排的暖氣片子,“順風招待所”的招牌旁邊,還有個澡堂子的牌子。
葉天心裡就納悶了,自己前段時間才花了三萬塊從這哥們手上買了個物件,他就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地方去住?
這破招待所自然也沒有停車場了,葉天想了一下,把車停到距離招待所一百多米遠的一條馬路上,拿出包進了招待所裡。
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被改成了一個房間,裡面亮著昏暗的燈光,葉天隔著玻璃看了一眼,一個看不清多大年齡的胖女人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呢。
“哎,大姐,我要住店,還有房間嗎?”
葉天知道,周嘯天住這裡,肯定不會用真名字的,自己要說是找人,估計這胖大姐立馬就能拿個掃把將自己打出去的。
連著敲了好幾下玻璃,那女人才抬起頭來,睡眼稀鬆的看向葉天,沒好氣的說道:“六人間的二十塊錢一晚上,四人間的三十!”
葉天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大姐,我睡覺輕,聽不得人打呼嚕,還有一個人的房間嗎?”
“想住單間去賓館啊,來這裡幹嘛?”
那女人愈發的不耐煩了,從剛才趴著的地方找出來個還帶著她口水的本子,翻了一下,說道:“還有一間,八十塊錢一晚上!”
其實這裡的單間,最貴的也就是五十塊錢一夜的,不過胖娘們看葉天穿的還不錯,想宰他而已,剩下的那三十塊就能裝自己腰包了。
“得,八十就八十,這是錢,還有身份證!”葉天從打開的小窗口把100塊錢和身份證遞了進去。
不過錢被收下了,身份證則是和一把鑰匙一起被那胖大姐給丟了出來,“我們這裡住不要身份證的,二十塊當押金了,走的時候退,二樓第四個房間,你自己去吧。”
葉天也沒多話,拿著鑰匙和身份證扭頭就上了二樓,開了門進到房間之後,這才一拍腦袋,“嘿,我這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葉天早就該想到了,以周嘯天干的那活計,肯定是越低調越安全的,他要是敢去住賓館,等事發了的時候,公安局一調查這段時間的入住人員,絕對是一逮一個準。
而像這樣的招待所,二三十塊錢住一夜,根本就沒人會問你要身份證登記,所住的人魚龍混雜,最是藏身的好地點。
這些事情葉天原本也是門清的,當年他和老道走江湖的時候,基本上住的也都是這些地方,只是過了幾年閒適的日子,葉天一時忘了這茬。
連著開了五六個小時的車,葉天也有些乏了,雖然知道周嘯天就住在這一層樓靠窗的那個房間,也懶得去找他了。
將揹包當成了枕頭,葉天和衣就躺在了床上,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樣的招待所是沒有洗浴間的,也沒有牙刷牙膏什麼的提供,一個樓層專門有一個廁所和洗漱的地方。
洗漱完之後,拎著自己的那個包,葉天來的周嘯天的房門前,貼耳在門上聽了一下,裡面傳出輕微而又略帶急促的呼吸聲,看來這小子真是傷的不輕。
“噹噹!”
葉天輕輕在門上敲了一記,裡面的呼吸聲立馬消失掉了,床板的聲音響了一下之後,葉天聽到了幾聲微不可察的腳步聲。
“誰?”周嘯天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了出來
“開門!”或許是被這傢伙給薰陶的,葉天現在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進來!”聽到葉天的聲音後,裡面的人似乎鬆了口氣,門鎖扭動的聲音響起,房門被拉開了一條縫。
等到葉天走了進去,周嘯天伸出頭往門外打量了一番,這才關上了門,反鎖之後還把門裡面的插銷給插上了。
“你活的累不累啊?”
等到周嘯天走回來之後,看著他那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葉天原本滿腔的怒火也熄滅了下去。
作為一個有傳承的江湖術師,居然混的這麼慘,所以葉天雖然對他很不爽,但是出於大家算是同行的份上,葉天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累,還是要活著,咳……咳咳!”周嘯天一句話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葉天能清楚的感應到,他身上那股子陰寒煞氣。
沒有了那個法器羅盤護身,周嘯天的身體,充其量也就是比普通人身體要強壯一點而已,他所修習的並非是術師功法,是無法抵禦陰煞寒氣侵蝕的。
葉天搖了搖頭,眼睛四處在房間裡打量了一番,不由愣住了,皺著眉頭問道:“你就吃這些?前段時間從我那裡賺到的錢呢?”
在窗前的桌子上,放著幾袋榨菜,四五個凍的硬邦邦的饅頭,放在榨菜的旁邊,陶瓷缸子裡的熱水已經沒有了一絲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