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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天看向兒子,皺著眉頭問道:“之健,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我知道那些資產的來歷,但家族裡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
要說對這個大女兒,就是宋浩天都對她佩服三分,當時她所動用的家族儲備金,不過就只是數百萬美元而已,在很多人眼裡,這點錢並不算什麼。
但宋薇蘭就憑藉著這一點資金,在美國大展拳腳,數次殺入到股市之中都獲利頗豐,並且在幾次世界性的股災中都是全身而退。
而且宋薇蘭的眼光獨到,在微軟戴爾等公司裡都有風險投資,現在僅是在那些巨頭公司裡擁有的股份,就高達上百億美元之多了。
進入到九十年代以後,宋薇蘭逐漸將資金投入到實業之中,在北美和非洲都有龐大的實業體系。
可以說,宋薇蘭在商業上的成就,甚至已經遠超宋氏先人所創下的家族資產了,足以讓那些自付為商業奇才的宋氏子弟都慚愧不已。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有國內包括海外的宋家子弟,都將這一筆龐大的財富視為宋家的資產,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宋家在裡面所佔的份額,只是極少的一部分。
所以宋薇蘭如果將這筆鉅額財富全部轉到葉天名下的話,在宋家內部所造成的影響,恐怕就是他宋浩天都未必能壓制的下去。
要是真的發生那種事情,宋浩天幾乎可與預料的到,家族將再一次陷入到分崩離析的狀態之中。
“爸,大妹的脾氣您知道,她決定了的事情,恐怕誰都無法說服她的,既然大妹堅持,就讓那些資產都歸於葉天名下又如何呢?”
看到老父親眼中的疑問,宋之健接著說道:“我們可以從葉天身上下手,讓他答應,他只能獲得那些資產每年所產生的盈利分紅,卻沒有權利進行資產變更買賣或者是干涉到具體的集團商業運作!
也就是說,葉天是股份的所有者,但僅僅如此而已,財團的發展還將和以前一樣,股份在他手上和在大妹手上,這其實就沒什麼區別了。”
“這倒也不失是個辦法……”
宋浩天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可是葉天,他會答應嗎?之健,如果換做你的話,你會答應嗎?”
按照宋之健的說法,葉天簡直就是一個傀儡了,除了每年能拿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之外,他無法對財團做出任何的掌控。
但是根據宋浩天的瞭解,自己這個小外孫是個頗具性格的人,在京中居然也有諸多關係,行事不說霸道,但也不是善於之輩,他願意這樣被宋家所控制嗎?
“爸,我當然是不會答應了。”
看到老爸拿葉天和自己比,宋之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掌管價值近百億的港島天信集團也有十多年了,大權在握,豈是葉天這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可比的?
“葉天他才二十出頭,雖然也有一些資產,不過爸,大妹手上資產每年光是紅利,恐怕就要數以十億以上計,我就不信葉天會對這筆財富漠然視之!”
自從知道妹妹的心思後,宋之健也對葉天做過一些調查,知道葉天小有身家,但是與他將要得到的財富相比,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了。
宋之健相信,就是妹妹也會同意他的做法的,畢竟那些資產還都是屬於葉天的,只不過被宋氏家族所把持而已。
宋浩天搖了搖頭,說道:“之健,你不要忘了,如果葉天不答應,那他不但可以擁有這些資產,更可以隨心所欲的掌控這些財富。
對於一個有野心的年輕人來說,這種誘惑可能要比財富本身還要大的!”
宋浩天現在非常的頭疼,因為除了不能動用的暴力手段之外,他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和外孫沒有任何的辦法,這件事情已經脫出了他的掌控範圍之內。
而且宋浩天在國內固然是權勢滔天,但是放到國外,他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影響力了,更不要說去幹涉受到國外法律所保護的正常商業行為了。
“爸,如果他不答應的話,那就是宋家的敵人,除非他出國去生活,否則在國內,不管他想進入什麼領域,都將會受到各種限制!”
聽到老爸的話後,宋之健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他的想法和諸多宋家子弟一樣,都是將家族利益放在至高點上的。
以宋家在國內的勢力,的確可以做到宋之健所說的那樣,雖然不至於讓葉天寸步難行,但讓葉天諸事不便還是能做到的。
不過宋之健卻不知道,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宋家距離覆滅也就不遠了,以葉天的心性,絕對會把宋氏一族打擊的體無完膚的。
“那要是你妹妹將葉天帶出國生活,我們又能怎麼樣呢?”
宋浩天搖了搖頭,對兒子的這個想法頗為失望,到了他這種層次,講究的是陽謀,而非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宋之健恨恨的說道:“大妹要是這麼做,那她也就不是宋家的人了,爸,小妹還是聽你話的,你多勸勸她吧!”
親情對於宋之健而言,真的不算什麼,他早年生活富庶,青年時卻是遭逢大變,待到中年再重新回到熟悉的生活軌道之後,那種掌控欲,也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倒不是說宋之健貪圖妹妹的財富,他只是不想讓宋家變得四分五裂,最起碼在他接過父親族長之位的時候,宋家能有一個良好而持續的發展勢頭。
宋浩天有些意興蕭索的說道:“我勸了,她不聽,這孩子,當年我虧欠她很多,現在也不想逼迫她了!”
曾經是國內最大的資本金,後來又成為國家領導人,宋浩天這一生所經歷的榮辱興衰實在是多不勝數。
早年的他致力於家族融合,晚年的時候卻陰差陽錯的進入到了政壇,也達到了宋浩天人生的巔峰,但繁華過後,心中的那種落寂,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眼下從那高位上退下來之後,宋浩天卻是多了一些明悟,早年強行干涉女兒的婚事,導致她一家三口二十多年不能相聚,的確讓宋浩天心有愧疚。
至於和葉家的那些恩怨,他現在看的也比較淡了,所以他寧願宋家因為這件事陷入到混亂之中,卻也不想去逼迫女兒交出那些資產了。
“爸,就按我說的辦法去試一下吧,如果葉天答應了,這些事情不都解決了嗎?”宋之健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在他看來,葉天肯定會同意自己所提出的那個方案的。
“好吧,你明天親自去找葉天,這孩子對咱們宋家有很多誤解。”
到了宋浩天這年齡,對很多事都看得比較透徹了,當下嘆了了口氣,叮囑道::“見了那孩子以後,你多解釋一下,不要擺什麼長輩的架子,咱們宋家沒給過他任何東西,也沒資格在他面前指手畫腳!”
見到父親終於點頭了,宋之健大喜,信心滿滿的說道:“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會說服他的!”
宋浩天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將後背靠在沙發上,無力的擺了擺手,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疲憊,讓這個一生剛強的老人,從精神上都變得虛弱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葉天剛剛晨練完,周嘯天就從後院垂花門那伸出了個腦袋,笑著說道:“師父,我帶胡師兄去京城各處轉轉,大師伯他也去,您要不要一起去啊?”
昨兒幾個人都是喝的酩酊大醉,但他們的身體同樣好的變態,幾個小時之後,就已經將體內酒精盡數化解開來,變得精神奕奕了。
“我不去,回頭要到老宅子那邊看看,昨兒回來的太晚,都沒過去。”
葉天搖了搖頭,返身走回到屋裡,拿出汽車鑰匙扔給了周嘯天,說道:“開車小心點,那兩位年齡都大了,你多照應著點,出了事我找你小子啊。”
“得嘞,師父您就放寬心吧。”
接過鑰匙後,周嘯天樂得屁顛屁顛的,他剛拿到駕駛執照沒多長時間,正是想摸車開的時候,早就瞅著葉天那車眼饞了,只是一直沒機會而已。
送苟心家幾人出門後,葉天來到了池塘邊上,昨兒天黑看的不大真切,眼下他卻是想看看那神秘石頭對這一池水的改變?
池水又變黑了許多,葉天伸手試了一下,水溫冰寒,但遠不如黑龍潭水那般陰寒徹骨,倒是不怕會凍傷到人。
等到時間過了八點,葉天回到房中取了一盒雪蛤油拿在了手上。
本來昨兒想讓老爸帶去的,後來怕他說不清楚,幾個姑姑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葉天還是決定自己親自送去。
“嗯,你們找誰啊?”
葉天剛打開側門,就看到門前站著四五個人,一箇中年人正打量著這四合院的門臉,葉天這一開門,倒是將那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你是葉天吧?我就是來找你的!”想到父親昨天晚上的叮囑,宋之健臉上露出了幾分還算是比較真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