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萬籟俱寂……
河南安陽府某座漆黑大宅——
“老大我已經探聽好了。”一個優美的男性嗓音自一處隱密內室響起,“最近那傢伙的鏢局接了四趟鏢,每樣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稀世珍寶,現在我們就來分配一下工作。”
“怎麼分!”一個年輕的聲音問。
“嗯……”那個自稱為老大的男子沉吟了一會兒,“就……照舊吧,何霽,你拿筆寫一下,秦湘,你來磨墨。”
霎時,細細碎碎的聲音四起。
接著,那老大又開口道:“冰琉璃、赤血珀、玉麒麟、鳳頭簪,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你們務必要將它們都奪到手。”
“你們?”何霽正在寫字的手一頓,“老大,你不會又要偷懶了吧?”
“我得在這裡坐鎮,管理整座山莊啊!”
“是這樣嗎?”年輕的聲音語調上揚,根本不相信。
“羅唆,快點工作!”老大惱羞成怒,乾脆擺出老大的架子威嚇這群不懂禮數的結拜兄弟,“看楚烈和秦湘多安靜啊,就你們兩個最多話!”
突然,四周陷入了一片靜謐。
“為什麼不點臘燭?這樣我根本看不清楚,怎麼做事?”半晌後,何霽擱下筆,不能理解這個老大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平時他都還挺正常的,但是每次在幹正經事時,他的智力彷佛就會有暫時的退化。
“隔牆有耳啊!”老大敲了他一記,搞不懂這個三弟怎麼會忽然變成了個蠢蛋。
“齊、老、大!”何霽齜牙咧嘴地瞪著這個枉稱老大的白痴,“不點臘燭別人照樣聽得到我們說話!”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秦瀟,你將臘燭點上。”齊衍如夢初醒,連忙叫秦瀟把火摺子點上。
黑漆漆的內室重現光明,明亮的燭火將室內五人的面貌照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間擺設極為簡單雅緻的書房,四面都是書籍,還有紅木框水墨山水畫四幅。
靠東的方向設了一個長榻,躺在榻上的男人眉目含笑,生得俊魅非常;中是是張黃木梨花書桌,坐於桌前正在摺紙的男人則生得斯文俊逸,動作瀟灑;另外兩個男人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生得一模一樣,五官皆屬漂亮之流……
“楚烈呢?”躺在榻上的齊衍霍地坐起,四處張望了一下。
“大概嫌這裡悶,出去找樂子了吧!”何霽頭也不抬地答道。
對於楚烈的個性,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人現在會在哪裡,相信就算蠢如齊衍也該知道。
齊衍果然意會地皺起眉頭。“什麼?”太過分了,整天只會做那檔子事,成何體統!“秦瀟,你去他房間將他帶來!”
秦瀟聽令去喚楚烈,何霽此時也將籤做好。
“老大,每次一有鏢可劫,你好像都特別興奮?”
“當然,只要想到能讓那個不是人的混帳氣到跳腳,我連作夢都會偷笑。”齊衍又倒回榻上,眯起惑人的雙眸,腦海中已自動幻想起那傢伙俯首稱臣、哭爹喊孃的精采畫面了。
哈哈,這真是太美妙、太讓人開心了……
不行,不能得意太早。齊衍在心中告誡自己,可是又忍不住地預先為勝利笑了出來……
何霽白了他一眼,“你已經笑了。”而且笑得跟白痴沒兩樣。
齊衍忙斂起笑意,努力將彎得高高的唇角拉直。
此時,楚烈跟著秦瀟進入內室,身上的衣裳大敞,露出一大片壯碩的胸膛。
齊衍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手一揮。“哪,大家都去抽籤。”
四人自桌上拿起摺好的紙籤,並各自打了開來。
“冰琉璃。”楚烈率先念出紙上的字,接著皺起眉頭。這是啥東西?
“玉麒麟。”何霽也跟著念出。
“赤血珀。”秦瀟亦念出聲。
秦湘總算也開口了:“鳳頭簪。”
“好了。”齊衍從榻上坐起,神色稍稍正經了一點,“這就是你們接下來的任務,那傢伙要保的鏢,第一個就是“冰琉璃”,接著是三個月後的“赤血珀”、五個月後的“鳳頭簪”與九個月後的“玉麒麟”,所以是楚烈打頭陣。記住,絕對要成功,不準失敗,我們一定要弄臭那傢伙的名聲,讓他以後根本不敢在這世上抬頭挺胸的做人!”
他越說越激動,手還用力揮了揮。“一定要讓他知道,惹毛我的下場絕對絕對會非常悽慘!”
四人點了點頭,但有人已經開始打起呵欠。
“總之,無論用什麼辦法,就是要將東西搶過來,最好是順便揍他個幾拳當紀念,不,幾拳根本不夠,最好是再劃個幾刀……”
楚烈率先走出內室。“然後,你們還要將他捉回來,我要在他頭上灑泡尿,讓他看看自己是什麼蠢樣子……”
何霽也離開了,因為他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留下
來只會汙染了自己的耳朵。
秦瀟見狀,也跟著離開。
“接下來,我要找個世上最醜的女人讓他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獨自留下來的秦湘看了沉浸在想像中不亦樂乎的齊衍一眼,最後也選擇不留情面地離去。
這個老大,真是太沒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