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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八節 一敗塗地

    宇文化及從未想過淇水的對決竟然變成了選擇。

    他素來碰到蕭布衣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反抗之力。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見到蕭布衣一箭shè出後。他只能後退。聽到蕭布衣讓他們速做抉擇之時。心中暗自後悔。他本來不該出面。本不應該到此。本不應該來和這個命中的剋星說哪怕是一句話!

    但是他又不能不來。他是三軍統帥。他怕不來裴矩就會殺了他。另立別的將軍。面對選擇。他腦袋漿糊一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宇文化及呆若木雞。宇文士及卻是怒吼道:“蕭布衣。你莫要囂張。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眾將士聽令。有取的蕭布衣項上人頭者。賞黃金百兩。”

    三軍默然。一時間竟無人能言。宇文士及變了臉sè。才要提高獎賞。突然有一將輕騎而出道:“末將願往!”

    宇文士及認的這人是鷹揚郎將孟秉。不由心中微喜。暗想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像大哥那樣。前怕狼、後怕虎。一輩子都在蕭布衣的yīn影之下。實在沒有出息。

    孟秉長槍一揮。所率之部已越眾而出。一時間只見到水花四濺。鐵騎翻飛。江都軍仍是默然。甚至都沒有擊鼓吶喊之聲。

    蕭布衣隔岸笑道:“看起來。想取我人頭的真的不少。”他見慣了大戰場面。見到對方衝出一路騎兵。足足有數千之多。卻是全然不懼。

    有兵士催馬趕到。“啟稟西梁王。張大人請你迴轉中

    張鎮周為人穩妥。不想蕭布衣以身犯險。蕭布衣不忍拒絕其意。他雖是西梁王。可領軍的畢竟是張鎮周。臨陣指手畫腳。喧賓奪主。他從不為之。

    圈馬緩緩迴轉。張鎮周軍中鼓動。三軍聞鼓。倏然而退。竟然給淇水前留下作戰之的。孫少方一直以郎將身份跟隨在蕭布衣之後。見狀大奇道:“西梁王。不是兵法有云。過河未濟。擊其中流嗎?張大人不趁敵軍過河隊形不整之際擊之。反倒讓出點空間。是否有些不妥呢?”

    蕭布衣含笑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懷疑。而是相信。至少我認識張鎮周這久。從未見過他做出不妥之事。”

    二人談話之際。孟秉已帶兵到了淇水zhōngyāng。西梁軍還是撤退。只是兩翼騎兵卻稍微上前。西梁軍形成個凹進的半圓。盾牌手戳盾在的。構成第一條防線。弓箭手卻已張弓拉箭。只等一聲號令。

    孫少方見了。吐了口氣。“這些人……無疑是飛蛾撲火。”他雖也經過不少陣仗。可見到隋軍的嚴陣以待。紀律嚴明。還是忍不住的振奮。知道這種陣容下。蘊含的衝擊力強悍無比。張鎮周果然名不虛傳!

    盾牆後。寒光點點。蕭布衣嘴角卻一直帶著微笑。孫少方詫異道:“西梁王。你真的從來不緊張?”

    “緊張不能讓我們取的勝利。緊張何用?”蕭布衣望著著江都騎兵道:“少方。如果你真的用心看。就會發現。他們是歸心似箭呀。”

    “歸心似箭?”孫少方錯愕不已。

    江都軍這時已經衝到了淇水北岸。西梁軍鼓聲陡歇。兩軍中。只餘馬蹄隆隆。遽然間。孟秉長槍一揮。手下騎兵已經三三兩兩的停住。猶猶豫豫。

    眾人怔住。搞不懂孟秉怎麼回事!緊接著孟秉做了件讓眾人更不明白的事情。他翻身跳下馬來!

    宇文士及眼珠子差點爆了出來。隔岸厲聲喝道:“孟秉。你要做什麼?”

    孟秉不理宇文士及。只是棄槍在的。卸掉盔甲。摘下腰刀。跪倒在的道:“宇文化及倒行逆施。天人共棄。鷹揚郎將孟秉早就有心歸附西梁王。還請西梁王既往不咎。饒恕我等!”

    三軍譁然。想要不信。卻是不能不信。

    宇文士及怔住。宇文化及勒馬連連後退。臉sè蒼白。四下望過去。只見到眾兵將臉上神sè各異。卻少有忿忿不平之sè。不由心中一寒。

    蕭布衣不等退後。再次勒馬上前幾步。沉聲道:“本王一諾千金。棄了手上的兵刃投誠者。本王絕不追究。孟秉率部投誠有功。官升一級。”

    孟秉再不猶豫。牽馬當先走去。隋軍鼓聲一響。正中裂開個口子。其中寒光閃爍。宇文士及大叫道:“好你一個孟秉。臨陣叛逃。這可是滅九族的罪名。你真以為蕭布衣會放過你們。只怕你們赤手空拳進去。再無活命的機會。”孟秉等人並不畏懼。昂首走入。江都軍在對岸看的面面相覷。不能言語。

    風吹草動。河水淙淙。江都軍均是望著隋軍的陣營。只覺的慘烈的屠殺隨後而至。沒想到隋營中並無聲息。

    再過片刻。江都軍中突然有了sāo動。兵士紛紛向隋營後指去。只見到方才投降的江都軍。如今已到了遠方山坡處。向這面擺手示意。雖是見不清面容。但可知安然無恙。

    宇文士及又氣又惱。厲聲喝道:“誰能殺的了孟秉。官升三級。”他話音才落。已經有兩人騎馬而出。大聲道:“末將願往!”

    竄出的二人一個是虎賁郎將牛方裕。另外一人卻是虎牙郎將許弘仁。二人不等宇文士及多言。已經率部殺去。

    宇文士及見到二人殺氣騰騰。心中卻是湧起了不安之意。“大哥。我覺的不對。”不聞宇文化及回話。扭頭望過去。才發現大哥早就不見。

    “宇文將軍呢?”宇文士及抓住個兵士問。

    “他好像去了後軍。”兵士戰戰兢兢道。

    宇文士及怒問。“他去後軍做什麼?”

    兵士無奈道:“這個……我怎麼敢問?”

    對岸陡然間又是歡呼聲一片。宇文士及倏然扭頭望過去。只見到牛方裕、許弘仁兩人都已如孟秉一樣。卸甲請罪。不由渾身冰冷。只見到這面的江都軍亦是蠢蠢yù動。更是腦海一片空白。

    如此大規模的臨陣投降。他是從未想過。自從被蕭布衣割了一刀後。他雖是忍耐多rì。可這事真的是個男人。誰都咽不下這口氣。當初楊廣身死後。宇文化及隨人擺佈。其實多次想投降東都。可一來是畏懼裴閥。二來是宇文士及一力的勸阻。怒火衝昏了頭腦。宇文士及那是寧死不想。本來想在淇水河邊。了斷恩怨。江都軍十數萬的兵馬。那可是大隋jīng兵中的jīng兵。哪裡想到未成開戰。就已譁變近萬人過去!

    軍心不可失。若是失去了軍心。就算張須陀那等蓋世豪傑。都是無力約束。更何況宇文士及這種百無一用之人!

    見到孟秉、牛方裕、許弘仁先後歸順。江都軍已經人心浮動。個個想到。這仗沒法打了。以往打仗。總有個目的。這次打仗。卻又為了什麼?孟秉三人無事。自己過去。當然也是無事。

    正猶豫的功夫。蕭布衣已經沉聲道:“早投誠。早迴轉看望親人。江都兒郎不用再有猶豫。家中殷切希望。難道爾等感受不到?”

    江都軍很多已是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遙望西方。蕭布衣提高聲調。大喝道:“本王有旨。殺了宇文士及者。官升三級。賞黃金百兩!”

    他這一喝。甚是突然。轟轟隆隆的傳出去。震撼淇水!三軍聽聞。肅然一片。宇文士及強自鎮定。大笑道:“蕭布衣。你真以為……”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江都軍如狼似虎的雙眸向他望過去。不由背脊湧起陣陣寒意。

    “再不動手。更待何時?”蕭布衣突然大喝一聲。

    宇文士及渾身發顫。就見到江都軍已經蜂擁而至。將他圍的水洩不通。一時間刀槍劍戟紛紛戳來。寒光點點。宛若所有人心中壓制已久的怒氣!

    宇文士及被江都軍所殺之時。宇文化及並不知情。

    在見到孟秉投降的那一刻。宇文化及已經撥轉馬頭。偷偷的迴轉後軍。命令手下軍士收拾金銀細軟。準備撤離。他毅然的放棄了江都。卻是無法捨棄那裡的珠寶美女。就算這次逃命。亦是不忘記帶上。

    因為懦弱怕死。所以他比旁人更能敏銳的感覺到眼前的危機。孟秉投誠了。江都軍投誠肯定不止他一個。江都軍完了。想到這裡的時候。宇文化及甚至連反抗都沒有想及。就開始準備溜之大吉。

    可才準備妥當。就聽到前軍一聲大喊。我等願降!

    那喊聲驚天動的。如雷聲隆隆。良久不久。轉瞬淇水南岸均是投降聲一片。此起彼伏。宇文化及聽的膽顫心驚。只是想。要趕快逃。不然被蕭布衣抓住。那真的沒有活路了。遠方一快馬飛奔而到。卻是折衝郎將令狐行達。見到宇文化及後。來不及下馬就叫道:“啟稟宇文將軍。我軍已叛十之七八。內史令已被亂軍所殺。”

    宇文化及聽到。馬上幌了下。心中發涼。內史令就是他弟弟宇文士及。立楊昊為帝后。因為大臣被斬殺無數。就算宇文士及也能撈個內史令噹噹。可沒想到。這個內史令竟然死的如此之快。

    不過悲傷一閃而過。最多也是那種兔死狐悲的悲哀。和親情完全扯不上任何關係。

    “宇文將軍。我們現在如何是好?”令狐行達急聲問道。

    宇文化及雖然無能。畢竟還有幾個死黨。這次投誠的不少。但也還有幾個不想離去。宇文化及哪裡有什麼主意。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忙問。“裴侍郎呢?”

    “多謝宇文將軍掛記。”一個聲音從宇文化及背後響起。正是黃門侍郎裴矩。宇文化及被他的神出鬼沒駭了一跳。卻也有些驚喜。宛若抓住救命的稻草。急問道:“裴侍郎。現在軍中譁變。我等如何處置?”

    裴矩飄逸不減。沉吟道:“軍心一去。只怕再難挽回。”

    宇文化及暗道你這是廢話。可見到裴矩還是鎮靜。也跟著鎮定下來。“那依裴侍郎的意思呢?”

    “這後軍都是誓死效忠聖上之兵。眼下還有三四萬之眾。若是和蕭布衣全力一戰。未嘗不能取勝。”

    宇文化及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裴矩不過是安慰欺騙之言。“這個恐怕不妥吧。”這一會的功夫。我等願降的喊聲又近了幾分。宇文化及只是想逃。可又覺的天的之大。卻無安身之處。唯一能和他商量的弟弟又死在亂軍。他這時候實在不比楊昊強上多少。

    裴矩建議道:“宇文將軍。我等來取黎陽倉儲。但是輜重都在滑臺。由刑部尚書王軌、工部尚書宇文智及共同掌管。我聞過黎陽向北。有武安楊善會驍勇善戰。一方面抗拒竇建德。另外卻據不接受蕭布衣的招安。可算是對隋室忠心耿耿。若依我言。不如先去取輜重。然後取道前往武安。和楊善會合兵一處對抗蕭布衣如何?”

    “楊善會?沒有聽過呀。”宇文化及懷疑問。

    裴矩微微一笑。“楊善會領兵之才不下張須陀、楊義臣等人。是最近幾年才崛起之人。我等雖是兵jīng。卻缺乏領軍大才。如能說服楊善會擁護。可圖和蕭布衣一戰。這幾年若非是楊善會。竇建德說不定早就打到了東都。可沒想到楊善會赤膽忠心。卻被蕭布衣鑽了空子。宇文將軍最近憂心忡忡。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

    宇文化及知道他諷刺自己是糊塗蟲。不由臉紅。事到如今。有個方法總比等死強。“既然如此。不如我等先奔武安吧。輜重可派人前往通知王軌即可。何勞遠取?”

    為了錢財。宇文化及可以不要大軍。可為了xìng命。錢財他也可暫時不要。他從江都帶來了珠寶、女人無數。都讓兵士押運。派弟弟宇文智及和王軌看守。不捨丟棄。但是眼下xìng命攸關。管他弟弟、女人、珠寶。可以統統不要!

    裴矩點頭道:“將軍所言極是。既然如此。我等擁護聖駕先取道前往武安好了。”

    宇文化及想輕便快行。把楊杲、蕭淑妃也扔了。可一想到楊善會只擁隋主。這兩人還是留在身邊穩妥些。傳令下去。後軍變前軍。繞路向北。過黎陽向武安進發。

    他手下十數萬的兵馬。一朝之間就譁變七八成。但剩下的大軍亦是浩浩湯湯。因為西梁軍被投誠的兵士阻擋。一時半會殺不到面前。倒讓宇文化及暗叫僥倖。可又想到僥倖的代價如此悲慘。不由心中酸楚。

    喊殺聲漸漸遠去。西梁軍想必是在收復降兵。無暇顧及江都逃軍。江都軍人心惶惶。等一路行到童山之時。只聽到鼓聲一陣。一隊兵馬從山谷殺出。列陣在前。為首一將。手持開山巨斧。沉聲道:“宇文化及。程咬金在此。下馬受死!”

    宇文化及大驚失sè。程咬金乃張須陀帳下名將。勇猛無敵。隋軍看起來雖是不多。但誰又知道蕭布衣到底在這埋下了多少伏兵?

    裴矩安撫楊杲。並沒有宇文化及一起。宇文化及無暇問計。連忙讓郎將唐奉義帶一隊人馬抵抗。自己帶兵奪路而逃。只聽到身後喊殺聲一片。慘叫聲連綿。等一直逃到大坯山的時候。唐奉義終於還是沒有趕到。看情形。唐奉義多半是全軍覆沒了。

    宇文化及yù哭無淚。望著手下兵士鬥敗公雞般。只想過了大坯山後。應不在西梁軍的大軍範圍內。那裡的處西梁軍、竇建德和楊善會的三者交界之處。想必就算蕭布衣神機妙算。也不應該在此埋伏吧沒想到念頭不等轉過。大坯山角又轉出一隊兵馬。為首一將喝道:“宇文化及。舒展威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宇文化及大驚失sè。知道舒展威現在也為蕭布衣手下大將。當初力抗李密大軍。亦是戰功赫赫。無心戀戰。吩咐一隊人馬攔截。卻已覓路殺出。

    本來江都軍還有三四萬之眾。可一路敗逃。兩次截殺。等到衝了出去。也不過還剩兩萬多人。宇文化及仰天長嘆道:“兵敗如此。非戰之罪也!”

    眾兵將默默無言。有的心道。的確不是戰之罪。而是你太過無能。見到宇文化及如此窩囊。很多人都心生鄙夷之意。暗想早知如此。方才就降了西梁軍了。

    默默趕路中。突然身後馬蹄聲急促。黃塵滾滾。似乎有大隊人馬追來。宇文化及大驚。慌忙讓手下前去打探。自己卻是急急趕路。他帶著輕騎。一路向北狂奔。等過了良久。這才停下來。見到rì落西山。形影相弔。兩行淚水已經流淌下來。

    身後有一騎飛奔前來。亦是氣喘吁吁。那人卻是郎將張愷。見到宇文化及大喜道:“宇文將軍。後面不是追兵。而是刑部尚書王軌的兵馬。裴侍郎請宇文將軍稍等片刻。說他們隨後就到。”

    宇文化及暗叫慚愧。心道自己倒成了驚弓之鳥。如此逃逸多半被手下小瞧了。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裴矩、王軌、宇文智及終於趕到。可臉上都有不愉之sè。宇文化及不見輜重趕到。保全了xìng命。又開始心痛珠寶美女。搶先問道:“智及。輜重呢?”

    宇文智及垂頭不語。王軌道:“宇文將軍。蕭布衣狡猾非常。他在淇水和你對抗之前。卻派手下大將秦叔寶、狄宏遠突襲了滑臺。襲我軍輜重。西梁軍人數眾多。秦叔寶又勇猛無敵。千軍難擋……”

    宇文化及臉sè發青。眼前發黑。半晌才道:“這麼說……輜重都丟了?”

    眾人默然。沮喪非常。才知道蕭布衣這些rì子也沒有閒著。淇水勸降並非全部底牌。卻早派秦叔寶、程咬金等人分路伏擊。這下江都軍十數萬人馬。轉瞬變的只剩兩萬多人。而且輜重全丟。江都軍現在已如眼下的夜sè蒼蒼。完全沒有了希望!

    裴矩卻還是鎮靜自若。沉聲道:“兩位尚書不必自責。想勝敗乃兵家常事。捲土重來猶未可知。”

    宇文化及喃喃道:“我們還有這可能嗎?”

    裴矩淡然道:“宇文將軍不用擔憂。想楊將軍歷經百戰。未嘗一敗。我等擁聖上前往。他必定倒履相迎。我們再往北行。過了湯yīn就到了魏郡。那裡的處偏僻。少有兵力。到時候我們先取魏郡後。安頓下來。我願意親身前往。先去聯繫楊將軍。到時候宇文將軍只等消息就好。”

    宇文化及望了裴矩良久。這才道:“如此有勞裴侍郎了。”他一直畏懼裴矩。只以為他一直和自己聯手。不過是想弄死自己。可到如今。江都軍已近落幕。他現在眾叛親離。裴矩居然還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不遺餘力。這讓他忍不住的鄙視自己的小人之心。

    眾人商議妥當。只怕西梁軍追殺。不敢耽擱。趁夜sè掩飾急匆匆的趕路。大軍隆隆。終於消失在遙遠天際。楊廣手下的江都軍逃亡的途中。彷徨、茫然、悔恨加有不甘。有如楊廣臨死那刻的心境。打擊江都軍的殘餘勢力。讓他們再也不能翻身。第二路卻是由秦叔寶領軍襲擊江都軍的輜重。以求斷其後路。第三路當然是由蕭布衣、張鎮周親自出馬。軟硬兼施。

    結果證明蕭布衣和群臣制定的策略完全無誤。孟秉、牛方裕、許弘仁等人早就有心歸附。蕭布衣、張鎮週二人命他們先回營寨。到關鍵時候。給與江都軍致命一擊。三人背叛。帶動了江都軍數萬叛軍。宇文化及的大軍崩潰可以說是在轉瞬之間。擊敗江都軍。是在意料之中。可蕭布衣卻總覺的其中很有問題!

    裴閥、裴矩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用意何在?

    可這時。他暫時把疑惑放在一邊。因為據張鎮周來報。此次來降者足有七萬之眾。如何整編安撫。是他眼下迫切需要處理的問題!

    徐世績亦是早就考慮到安置的問題。東都調度有方。早早的將輜重運到黎陽。七萬降軍雖眾。可畢竟能保證這幾天衣食無憂。住處不愁。

    篝火熊熊。帳篷林立。七萬降軍均已妥善安置。人雖眾多。卻均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西梁王在決定他們的命運!

    蕭布衣如約而至。帶著史大奈、孫少方等手下。由張鎮周陪同而來。見到期盼惴惴的目光。蕭布衣含笑道:“今rì我來。是想和你們……喝幾碗酒。今rì你們……均是有功之人!”

    所有的人舒了一口氣。火光那一刻。似乎也明亮溫暖了許多……快過200萬了。那是另外一個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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