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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七節 瓜分

    竇建德死了!

    李世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甚至還在蕭布衣之後。蕭布衣在得知李世民出兵的時候,其實就在想,李玄霸這次留下了諾多的活口,用意還有一個,那就是告訴他蕭布衣,李玄霸還沒有死!

    但李世民是否知道李玄霸復活了呢?或者說,李世民一直以來,和李玄霸有沒有聯繫?

    蕭布衣和思楠一直都很困惑這個問題,也一直在研究。他們都知道,李玄霸顯然是和李唐暗中有聯繫,但這種聯繫,卻肯定極為隱秘,少有人知。

    而蕭布衣卻越來越傾向於,李玄霸一直是和李淵在聯繫。因為只有老謀深算的李淵,才能和深謀遠慮的李玄霸如此接榫,至於李世民,還是差了些。

    李世民聽到竇建德死的時候,發愣了好久,這時的他,已到了上谷郡。

    此行他接到關中之令的時候,感覺到壓.力極大。他戰隴右、河東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大的壓力。因為李淵讓他以疑兵之計,帶jīng兵速出井陘,最快的時間趕到上谷,伺機收復幽州之地。至於逼近河間的大軍,卻是由永安王李孝基和略陽公李道宗領軍,盡能力收復河間。

    李世民到現在為止,.沒少接過父親的命令,但覺得這一次最是有些不靠譜。潼關由李建成.領軍、河東由李神通領軍逼近東都。不過李唐還沒有狂傲到認為可以一舉擊潰東都的打算,李淵的意思是讓李世民伺機而動。

    這個伺機,其實最難把握。

    李世民頭一次由陣.地戰、防守反擊轉變成主動出擊,一時間不太適應。而且他對收復幽州並沒有太大的信心,要知道燕趙軍絕非那麼容易對付,再加上羅藝和薛氏四虎,實力不容小窺。竇建德和羅藝交戰多年,還沒有取下幽州,可見羅藝的用兵犀利。

    李世民當年,只覺得事無不.可為,甚至在雁門的時候,還敢孤身前往,出謀劃策。但現在作戰多了,才發現當年的可笑。現在他成熟了,所以想的就多了,也就覺得李淵的命令,很有問題。

    那時候的李世民,已知道.羅藝和竇建德正決戰易水。

    他本意是倚仗馬快兵猛,伺機攻擊竇建德的背部,給河北軍以痛擊。但是李淵沒有這個命令,李淵只讓他儘快的趕到五回嶺,也就是易水、徐水的發源之地。然後繞道前往上谷,避開兩軍的交戰。

    李世民想不明白這道命令的含義,更認為孤軍深入很是危險,但是既然是李淵的吩咐,他只能照做。

    等到李世民趕到上谷的時候,突然得到了個軍情,羅藝、竇建德都敗了。李世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探子的腦袋被驢踢了。兩軍交戰,怎麼可能都敗了,那勝者是誰?他暫時駐兵上穀城外,命探子再去打探消息,然後就得到竇建德死訊。

    不但竇建德死了,羅藝也

    李世民聽到這兩個消息的時候,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命實在太好了。當初和薛舉對決的時候,雖敗在薛舉之手,但薛舉轉瞬斃命。這次征戰河北,才一出兵,兩大霸主就在一場大戰中斃命,這麼說,河北可以隨心所yù了?

    李世民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只恨探子不能詳細的瞭解軍情。面對上谷大城,他敏銳的感覺城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固,因為城中軍心渙散,這從城頭的旗幟可見端倪!

    李世民本來準備下寨,可到了城外轉了一圈後,立刻下令攻城。

    這次出軍,房玄齡、段志玄、劉弘基、殷開山、柴紹等人均在李世民的身旁。眾人也大多認為,城池可攻,機不可失!

    這就是現在的李世民,不再急攻猛進,而開始有了自己的戰略主張,善於抓住時機。他身邊的猛將亦是不少,和他出生入死,頗有默契。

    攻城只用了數個時辰的功夫,諾大個上穀城竟然就被他在城下,見到丘行恭第一個攻上城頭的時候,雖面沉似水,心中卻是大喜若狂。

    可欣喜入城之際,李世民總是心中惴惴,他總覺得這場仗,莫名其妙。

    真正的將領都是勝利可期的時候取的勝利,而從不打糊塗之仗。李世民這一仗卻勝的略顯糊塗,他總覺得父親隱瞞了自己一些事情,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悅。他現在已非伊始的擊劍任俠、舞槍弄棒之輩,而是從個俠客變成了個將軍,他需要自主,他不希望被人當作木偶一樣的牽來扯去。

    城外滿是流散的燕趙軍,眾人惶惶,早就亂了分寸,羅藝已死的消息四處傳播,本來如鐵的燕趙軍見到上谷被克,更是一窩蜂的擠向了涿郡。

    若是薛家四虎尚在,這些人說不定還有約束,但是羅藝、薛家四虎均是不見了蹤影,那讓他們如何不人心惶惶?

    李世民並不貪功,只讓兵士把守城池,安撫百姓,然後他就見到探子見鬼一樣的走上來。[吾噯紋學網快發]

    探子臉sè發青,yù言又止。李世民和眾將臨時找了郡守府當行營,正在商議下一步的舉動,見到探子遲疑上前,皺眉道:“何事驚慌?”

    探子張張嘴,“秦王,已探得羅藝、竇建德被誰所殺。”

    他說完後,就閉了嘴,滿“拖出去斬了!”他正心情不悅,見探子猶猶豫豫,大違心意,心中惱火。

    探子慌忙跪下道:“啟稟秦王,非我無能,而是我怕你不信。”

    “你不說出來,怎知我不信?”李世民呵斥道。眾將也是詫異,這個探子叫做田有德,可說是經驗老道,如此猶豫,當有隱情。

    探子吞吞吐吐道:“啟稟秦王,根據我最新的消息,殺死羅藝、竇建德的人叫做……李玄霸!”

    李世民微愕,“李玄霸?”陡然想到了什麼,怒喝道:“一派胡言!”他初聽感覺有些耳熟,仔細一想,心酸中帶著怒意。

    探子打了個哆嗦,顫聲道:“小人打探了多次,的確流傳的是這個消息。我真的……沒有說謊。”

    眾將面面相覷,丘行恭忍不住問,“你探得的李玄霸是哪個李玄霸?”眾將當然都知道李玄霸,亦是知道他早死,聽到又冒出個李玄霸,感覺自然極為怪異。

    探子哆嗦道:“聽說就是東都第一高手,也就是秦王的兄弟。”

    李世民突然背脊衝起一陣寒意,眾人亦是毛骨悚然。

    柴紹呵斥道:“荒謬,荒謬!你難道不知道……再去探來!”

    田有德慌忙離開,臨走的時候,還在階前摔了個跟頭,如麻,提醒自己探子的腦袋有問題,讓自己不能相信。可目光從眾將身上掃過去,見到他們亦是慌亂的表情,想要大聲呵斥,卻又覺得無從說起。

    房玄齡最先鎮靜下來,輕聲問,“如今我軍已佔上谷,大獲全勝,微臣倒覺得,趁羅藝新死,燕趙軍慌亂之際,趁勝追擊!”

    他的聲音帶著平和之氣,讓李世民終於鎮定下來,沉聲道:“願聞先生高見。”

    房玄齡走到作戰地圖前道:“本來聖上一直以來做出的態度,都像是要和竇建德聯手對抗蕭布衣,但眼下看來,不過是聖上的一計而已。到如今,我等雖不知聖上施何妙手除去羅藝和竇建德,但顯而易見,聖上的手段極為高超,明修棧道,暗中卻除去了還妄想和我們結盟的竇建德,甚至就算消息的散佈,也讓對手雲裡霧裡。想就算衛王在天之靈,都會庇佑我等,何愁聖上不能天下一統?”

    眾人恍然大悟,都道:“原來如此!”

    衛王就是李玄霸的諡號,李淵稱帝后,將皇室宗親都加以封賞,李玄霸雖早死,卻也封了個衛王。

    眾人方才惶惶的一顆心,聽到房玄齡的解釋,這才都明白過來。原來李淵早有定論,是以才讓眾人兼程從井陘出軍。至於什麼李玄霸殺了對手,不過聖上的疑兵亂軍之計。想通這點,眾人都是大笑起來,一改詭異之氣。丘行恭笑道:“我等莽夫,原體會不到聖上的如此心意。”

    李世民卻總覺得不對,但見氣氛融洽,遂把疑惑壓了下去,讚歎道:“非先生解惑,我真的以為二哥復活了呢!”

    眾人又是大笑,李世民也跟著笑,只是嘴角雖笑,眼角卻是忍不住的跳動幾下。

    房玄齡看在眼中,並不說出,劉弘基笑道:“好在先生大智,定了軍心。”

    眾人均道:“極是極是。秦王總說先生智謀過人,如今一看,果真不假。”

    房玄齡微笑道:“我這是看眾將軍疑惑在心,擅自揣摩了聖意,說不定聖上不喜,各位若是抬愛,還請不要說出去,在下就是感激不盡。”

    眾人猶豫片刻,李世民笑道:“好在殷尚書身子不適,暫時休息了。”眾人得到李世民示意,笑道:“不錯,殷尚書不說,我等斷不會說的。”

    此次行軍,老臣只有殷開山坐鎮,只因為李淵對李世民漸漸放心。殷開山自從首義開始,除了議事外,每次行軍打仗,必跟李世民,甚至在淺水原慘敗的時候,還替李世民背了罪責。他雖背了黑鍋,但李淵心知肚明,更讚賞這個老臣的識大體。其實不但李淵對殷開山器重,李世民也是心下感山極為尊重。殷開山因為功勞,如今早升為兵部尚書。

    殷開山畢竟遊走在李淵、李世民之間,只要他不說,眾人沒有必要嚼這個舌頭。眾將心道聖意難測,房玄齡如此小心,也是道理。可又怕隱瞞不報,還是罪名,見秦王開口攬下,都是放下心事。

    李世民見眾人齊心,心中暗喜,又問,“既然如此,先生如何定下以後大計呢?”

    房玄齡道:“本來依我來看,秦王奇兵過五回嶺,上谷當有一番鏖戰。上谷周邊,群山緩拱,水路四通八達,徐水、易水、淶水縱橫交錯,若碰有效的抵抗,第二關就應該是淶水。過淶水後,涿縣、良鄉都是不足為慮,到涿郡大城後才能碰到第三關阻撓。之後若能下涿郡,可徐徐圖漁陽、昌平、安樂等地。可眼下看來,微臣的揣測已有問題,燕趙兵潰,兵敗如山。上谷重城拿下都是輕而易舉,可見幽州兵士的無主。所以依微臣所見,秦王當乘勝追擊,痛擊窮寇,暫時休整後,將上谷留下兵力暫守,然後過淶水,徑取涿郡,說不定可一舉拿下。”

    李世民聽的眉飛sè舞,一拍桌案道:“先生所言正合我意。乘勝追擊,痛擊窮寇,不亦快哉!劉總管,速安排人手守城,命大軍休整兩個時辰後,出兵淶水!”

    李世民吩咐完畢,各將分責,紛紛退下,李世民卻一把將房玄齡抓到後廳,屏蔽左右後,這才肅然道:“先生方才所言,絕非本意。”

    房玄齡故作糊塗道:“不知道秦王是說微臣所言的哪句話?”

    李世民正sè道:“衛王殺了羅藝、竇建德消息,絕非空**來風。聖上素來持重,怎麼會用這種詭異的傳言?”

    房玄齡緩緩坐下來,“那依秦王的意思呢?”

    “衛王……是不是沒有死?”李世民雙拳緊握,手心滿是汗水。

    房玄齡半晌才道:“當初衛王身死,好像是秦王親眼目睹?”

    李世民卻不落座,在廳中走來走去,顯然心緒難寧。終於下定了決心的樣子,坐到了房玄齡的對面,“我的確親眼目睹衛王身死。不止是我,蕭布衣也看到了,蓬萊當時的群臣都已見過。我還試過衛王的鼻息,若是沒死,我怎能如此驚駭?”

    “秦王親手將衛王下葬的嗎?”房玄齡問。

    李世民錯愕道:“不是,那又如何?”

    房玄齡良久才道:“若依微臣揣摩,應該是聖上一手cāo辦此事吧?自從蓬萊後,秦王可見過衛王的遺體?”

    李世民想了良久才道:“玄霸身死,我爹悲痛yù絕,對著他的屍體哭了一夜……我也一旁看到。”見房玄齡想說世民忙問,“有什麼不妥?”

    “你說聖上曾對衛王哭過一夜?”

    李世民感覺身上有點冷,點點頭,見房玄齡不再言語,緩緩道:“後來聖上太過傷心,怕見衛王的屍體,這才封棺,之後……就沒人再見過衛王的遺容。然後棺槨就一直抬到了太原,在雁回山附近下葬。我其實……”

    李世民yù言又止,房玄齡問道:“其實什麼?”

    “其實衛王好像早有不詳之感,是以給我寫了很長的一封信,吩咐我以後如何去做,才能保李家平安。後來很多事情,的確如同他猜想,李家最後也才保存。”

    說到這裡,李世民沉默下來,一字字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衛王詐死,而聖上早就知道?那一夜,他不是哭衛王,而是和衛王商討存亡之道。而衛王一直隱身暗處,到如今突然出手,殺了竇建德和羅藝?”

    李世民說完後,廳中有幽風吹過,滿是寒意。

    房玄齡道:“微臣怎敢擅自揣摩?”

    李世民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他為何要詐死?”

    “最少衛王保全了李家。”

    “可爹爹已登基,他就應該出來,而不應該裝神弄鬼!”李世民加重了語氣。

    房玄齡苦笑道:“秦王,現在還不能確定任何事情,你這個結論,多少有些早了。”

    李世民清醒過來,“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當然是先下幽州,再取河北軍的地盤,然後和蕭布衣對決了。”房玄齡不急不緩道。

    李世民皺眉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步驟,我只是想問,我對這些謠言怎麼辦?”

    “如果是謠言,rì久必息。”

    “如果不是謠言呢?”

    “那秦王最好的方法,就是順其自然。”房玄齡嘆口氣,“秦王這番急躁是為了什麼?該知道總會知道,該見面還是會見面。聖上的心意,我們照做就好。再說就算衛王一直藏身暗處,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事,對不對?”

    他話語中隱含深意,李世民聽了一愣,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這才道:“或許……先生說的是對的。”

    他滿是疲憊,搓了把臉,擺手道:“先生,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等房玄齡退下後,李世民孤坐在椅子上,眉頭又是鎖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yīn抑之氣。他嘴唇喃喃,不停的說著什麼,翻來覆去卻不過只有三個字!

    為什麼?!

    蕭布衣乘船順流而下,等繁星消隱,東方微白的時候,已趕到了黎陽。西梁王去見秦叔寶。

    秦叔寶正在府中,出來的時候,雙目紅赤,隱有血絲。蕭布衣跟他進府,見到桌案上地圖圈圈點點,筆墨未乾,顯然秦叔寶是一夜未眠。

    “秦將軍,雖然軍情緊急,也要休息。”蕭布衣道。

    秦叔寶一笑,“睡不著。”岔開了話題道:“西梁王,竇建德、羅藝的消息,你當然也早知道了?”

    蕭布衣苦笑道:“若非如此,我怎麼會披星戴月的趕來?羅藝、竇建德的事情,我大體瞭然。現在的問題是,魏郡、武陽兩郡如何?”

    “魏郡現在是姜陽、曲師從領軍抵抗,蘇定方卻在武陽駐軍。”秦叔寶道:“最近按照西梁王的吩咐,我們和這兩路人馬幾次交鋒,他們有些不支,但還頑強抵抗。不過我得知竇建德死訊的時候,馬上就派使者招安三人,估計要等一段時間,才有回信。”

    “李唐驀地出手,搶佔先機,的確讓人意料不到。”蕭布衣道:“眼下就看誰的動作快,搶佔的地盤多,拉攏的人手足。河北軍、燕趙軍依我分析,幽州我們暫時無望,李淵破了我的合圍的念頭,若能佔據幽州之地,反倒對我成夾擊之勢。李世民搶佔了先手,很可能不費波折的收復幽州,畢竟羅藝手下的兵士還是隋軍的弟子,難抵李唐招安的誘惑。霸殺了竇建德,卻很能造成河北軍的痛恨,所以你招安的策略很對。秦將軍,若依你的看法,我們和李唐在河北交手,應選在哪裡較好?”

    秦叔寶猶豫片刻,“這需要看河北軍的阻力而定。根據最新的消息是,李世民在河北兵分兩路,取幽州之地的是李世民領軍,而南下取河北軍領域的是永安王李孝基和略陽公李道宗……”

    “李孝基沉穩老辣,李道宗有勇有謀,這都是李家的好手。”蕭布衣道:“再加上李玄霸、李世民二人,李淵對河北可說是極為重視了。”

    秦叔寶點頭道:“的確如此。若我們能儘快的擊敗、或者招安眼下的兩路河北軍,一路向北阻力已小。現在竇建德已死,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有利的消息,因為河北軍很多都要考慮自謀生路。李世民從北到南,阻力盡在樂壽。我們從南到北,阻力卻在眼前。一路北行的話,有兩處地形複雜,若能搶佔,可有效的阻擋李唐南下。如今已是深秋,只要抵抗住一段時rì,入冬時分,李唐難有作為。”

    “哪兩處需要我們搶佔?”蕭布衣問。

    “一處是過魏郡、武安後,在襄國郡的鉅鹿。那裡左近有一大陸澤,地形複雜,若搶先佔據,地勢可抵十萬軍。另外一處是過武陽,在青陽境軍的發家之地。不過後來他們佔據河北後,反倒廢棄了那裡。如果若能佔領……”

    “想必也能抵擋十萬軍了?”蕭布衣笑起來。

    秦叔寶微笑道:“我正有此意。”

    二人相視而笑,緊張的氣氛稍有舒緩,秦叔寶道:“對了,還有一事未和西梁王稟告。”

    “何事?”

    “據草原消息,頡利出兵南下,有萬餘騎兵已過居庸關,直逼昌平。突厥騎兵犀利,若是長驅南下,只怕會威脅河北全境。我想先據地勢而守,突厥人無利而走,到時候再擊李世民也不遲。”

    蕭布衣讚許道:“河北有秦將軍,本王無憂了。不過最好能給突厥兵一棍子,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夾著尾巴不敢再來中原才對。我等rì後要擊突厥,就要先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威勢,以起震懾作用。”

    秦叔寶正沉吟間,有兵士急匆匆的趕來道:“啟稟西梁王,秦將軍,蘇定方自當使者,請求一見!”

    蕭布衣微微一笑,“好消息,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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