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冬把手伸向前,還沒碰到融雪的臉,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滴,就看見她嚇得當場從椅子上站起,狼狽的想跳過椅子的扶手逃開。
沒等她落地,他已飛快將她抱入懷裡,順便旋身落坐,並讓她坐在他腿上。
“放開我,遲冬說不可以!”她驚嚷著,不住掙扎,抬手捶打他。
一條臨時撕下的長條衣料快速的綁住了她的眼睛,之後,宋遲冬瞬間吻住她的觜。
驚駭得完全動彈不得,融雪僵直的靠在他懷裡。
不同於昨夜的溫柔,他今天的吻激烈且深入,伸舌採遍她口中每一處,讓她完全無法招架。
震驚的掉下眼淚,她渾身顫抖,直想掙脫,雙手卻讓他扣住。
他繼續吻著她,然後在她手心中寫下字句。
她驚慌失措的掙扎著,完全無法靜下心辨認他寫了什麼,就算他寫得再多、再用力,她還是不理會。
豆大的淚珠越落越兇,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哭什麼?”宋遲冬皺眉,又氣又心疼的扯下她眼睛上的布條,鬆開對她的鉗制。
“你不是遲冬,不能碰我!”融雪哭喊著,氣得抬手捶他。
都說只有遲冬可以碰她了,可惡的堡主大爺還這樣對她!
“誰說我不是?我就是!真是會讓你這傻姑娘氣死。”他挫敗的抓住急著要逃的她,扳過她的小臉鄭重的說:“本堡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你口中的宋遲冬!”
“騙人!你是堡主大爺,不是遲冬,我的遲冬是啞巴,他不會說話的!”要騙人也得先打草稿!她擰眉怒瞪著他,小臉上難得出現這麼氣憤的神情。
“好!看在你說“我的遲冬”四個字這麼令人心動的份上,我不打你屁股,可你這個傻姑娘,為什麼不仔細感覺我寫了些什麼?
“我說,以後不許再把自己賣了,缺什麼跟我說,我都會幫你弄來,就算我長得跟鬼一樣,恐怖又嚇人,一輩子都只能在夜裡出現,永不能開口跟你說話,你也願意替我生孩子,不後悔?
“我很喜歡你,越來越喜歡你,要是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喜歡得再也不想讓你走,那你可願意為我留下?你喜歡我嗎?可以為了我一輩子不走嗎?願意永遠留在人間堡陪我嗎?”
這些,都是他剛剛一直努力在她心掌裡寫的話。
“我剛才寫了老半天,你這個傻姑娘竟然不理我!”宋遲冬佯怒,板起臉看著她。
融雪越聽越驚訝,最後呆住了,嘴張得大大的。
“你……你怎麼會知道遲冬跟我說的話?”她渾身發抖,驚恐的指著他鼻子。他說的都是遲冬曾說過的話,可是昨晚房裡明明只有她和遲冬兩個人,堡主大爺怎麼會知道?
“你你你……一定是趁我跟遲冬說話時,趴在屋簷上偷聽!”她憤怒的下了個結論。
“我偷聽?你這個笨蛋!”這下,他終於知道為何風和、日麗總說她笨了!
她真的很笨,虧她能想出這種蠢得無人能及的推論。
“你不是說你的遲冬是啞巴?如果是啞巴,我怎麼聽得見他說什麼?還有,既然是啞巴,他不就是用寫的和你對話,那你告訴我,從屋簷那兒往下看,我要怎麼樣才能看見“你的遲冬”寫給你的話?我是神仙還是千里眼?那麼高,鬼才看得見!”他抬起她愣然的臉,說得咬牙切齒。
笨姑娘平時傻就算了,這種時候腦子還這麼遲鈍,氣得他好想扒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
“所以你沒偷看?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但是打結的腦袋還是想不通。“遲冬是啞巴,可是堡主大爺你……你會說話……”
“難道我就不能因為某些原因暫時閉上嘴,假裝自己是啞巴?而且,你摸過“你的遲冬”,他的臉上不是有疤?那個疤摸起來像不像我臉上的?”他拉過她的手,要她觸摸他臉上的傷疤。
要是這一招再行不通,他不如直接回暖冬院跳樓算了!
拉著她摩挲過幾遏後,他再扳過她吃驚的小臉,要她注視著他。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你不是堡主嗎?為什麼你摸起來好像遲冬?”融雪囁嚅著道,這會兒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為什麼堡主大爺臉上的疤痕,摸起來跟遲冬的好像……不,根本是一模一樣!
難不成堡主大爺和遲冬都遇上狼群,還同樣被狼抓傷同邊臉頰,連傷口的大小都一樣?
“你……”他一聽,差點昏過去。“這種時候你該問的不是這個,你應該要問,堡主大爺,如果你是遲冬,為什麼要假裝啞巴騙我?笨融雪、傻融雪,你知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哪些話?什麼時候該狠狠質問一個男人?”他邊說邊搖頭,當下真想大嘆一口氣。“傻姑娘,你真要逼我去跳樓,好證明自己就是宋遲冬嗎?”
“你是遲冬?你真的是遲冬?”融雪皺了下眉頭,忽然將臉湊向前,掀動鼻翼直往他身上嗅聞,模樣像極了狗兒嗅聞著什麼。
宋遲冬見了直搖頭。他怎會對這樣的傻姑娘一見鍾情,還將一顆心還落在她身上。
深深吸口氣,在確定自己又聞到遲冬身上那好聞的松木香味後,她抬起頭,傻傻的捏了下自己的臉頰。
堡主大爺身上的味道真的和遲冬一樣,連臉上傷痕的位置、大小也跟遲冬一模一樣,而且他還知道所有遲冬對她說過的話……
所以,原來堡主大爺沒騙人,他真的是遲冬!
一個簡單的推論,卻花上她好大的力氣,整個腦袋因為思索過度而像打結般糾成一團。
頭好痛喔!她皺眉捧著腦袋縮在他懷裡。
“融雪,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宋遲冬擔心的抬起她的小臉,目光不住梭巡著。
又沒撞傷哪兒,怎麼會痛得眉頭都擠在一塊?
“我頭好痛……”融雪吶吶地道,可憐兮兮的猛扯著自己的發。
為什麼每次努力想事情,頭就會痛?
“頭痛?為什麼會頭痛?”他有點緊張,抓住她的小手不讓她繼續拉扯頭髮,急急地問。
“我只要一用力想事情頭就好痛,我還是不要想了,不管你是遲冬還是堡主大爺,怎樣都好,我不想了啦!”她抱著腦袋猛搖頭,希望這樣就可以把腦子裡的渾沌糾結搖散。
“好,別想、別想,再回去睡一下。”宋遲冬抱著她往床鋪走去,讓她躺好後,心疼的伸出手指輕揉她的太陽穴。
“昨夜你讓我折騰得幾乎沒睡,我是不是太粗魯了?”
“不要說。”融雪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小臉一片燙熱。
“好,我不說。”他輕笑道,拉下她的手,像昨夜一樣一根一根的吻遍她的手。
酥麻的感覺由手掌傳來,她心兒怦跳,看著他一吻再吻,從那熟悉又溫柔的舉動中再次確認了他的身分。
堡主大爺真的是遲冬,他是遲冬!
燦爛的憨笑忽然揚起,她甜美的笑靨讓他看得心癢難耐。
“雪,我可不可以摸摸你?”宋遲冬問,等不及的立刻脫去鞋子爬上床,期待的看著她。
“好。”融雪很大方的點頭,像貓兒一樣在他輕柔的手勁下舒服的閉上眼,發出微微輕嘆。
“那我可不可以再多摸一點?”他墨黑的眼因為她噙著笑的慵懶模樣而跟著眯起。
“嗯。”她沒多想的依舊點頭。下一刻,整個身子立刻被沉沉的壓住。
然後,宋遲冬不只是多摸一點點,根本是摸了很多,最後更是將她整個人從上到下全都摸遍了。
一個月後的某天,人間堡四處高掛貼著蘑字的大紅燈籠,正是堡主娶妻的日子。
暖冬院二樓窗外的大樹上,一早又躲了兩個摔不死的傢伙。
“老四,大哥真要娶那個醜姑娘?她腦袋好像有點問題,不曉得將來會不會生出和她一樣笨的娃兒?”年由余坐在老樹的樹幹上,慶幸自己這次找了個不容易摔死的好位置。
樹下,僕傭們忙碌的在暖冬院和大廳間穿梭,準備中午拜堂以及之後宴請賓客的事。
沒和總管老酒及兩位哥哥一塊招待賓客的宋臥春,正閒閒的掛在窗臺旁,腳踩著樹枝,大刺刺的探頭往屋裡窺看。
房裡,一身大紅嫁裳的融雪正背對著窗子,由幾名中年僕婦替她梳妝打扮。
“夫人,你別頑皮!酒總管吩咐咱們要好好替夫人打扮,夫人你就行行好,安靜的坐一會兒。”一名大嬸頭痛的拉住一直將臉湊向銅鏡,不知在看什麼的融雪,開口哀求道。
由於堡主流傳在外的駭人流言,所以沒幾個年輕姑娘敢來人間堡做丫鬟,除了從小讓四爺撿回來的稻花外,只有從老堡主時便待在堡內,長大後嫁給堡內長工當媳婦的丫頭們。
老堡主死了後,大少爺繼承堡主之位,她們這些丫頭也漸漸從年輕姑娘變成了老太婆,而人間堡也成了個只有一大堆臭漢於的地方,根本沒有半個年輕的姑娘。
現在,好不容易有姑娘願意嫁進來,可是他們未來的堡主夫人卻是個可憐的傻女孩,連成親這麼重要的大事都一點感覺也沒有。
“遲冬呢?我想見他。”融雪東張西望的在屋子裡找人。
大嬸們和總管大爺都說她今天在拜堂前不能見到遲冬,可是她好想見他,他去哪兒了?
“夫人,你再忍一下,拜完堂就可以見堡主了。”大嬸失笑道。
她協助另一名大嬸壓住融雪,接著開口叫喚旁邊單手託著銀盤,嘴裡還咬著大肉包,年約十二歲的胖丫頭。
“稻花,你這個死丫頭,都什麼時候了還吃個不停,快把首飾拿來!”
大嬸伸手敲了下稻花的腦袋,然後和其他的大嬸們合力將銀盤上的金項煉、耳飾往融雪身上戴。
“不要,我不喜歡!”融雪嚷了起來,掙開眾人逃開。
幾名大嬸傻眼,然後追著她滿屋子跑,而站在一旁的稻花則從懷裡拿出一個燒餅,津津有味的吃著。
“果然是笨得沒藥醫。”窗外,宋臥春已看不下去,回頭附和年有餘之前的話。
看來他得先去找個神醫,配幾帖不會讓人生出笨娃兒的藥,教裡頭那個笨蛋大嫂照三餐吃,不然,要是到時滿屋子的傻瓜侄兒、侄女追著他跑,人間堡變成了傻子堡,那還得了!
“嫂子是笨,但你的稻花丫頭未免也太能吃了吧!你該管管她,哪有丫頭吃得比主子還胖,天沒亮就爬起來喊肚子餓,讓你這個了不起的四爺三更半夜不睡,泡在池裡抓魚給她吃。”年有餘揠揠耳朵,對宋臥春擠眉弄眼。
笑大哥娶了笨大嫂,還不如先笑自己養了個豬丫頭!
“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那時說什麼她像條小狗,有東西吃就會跟過來,教我試試在地上丟炒蠶豆,看能不能把她引來,我會那麼倒楣的讓她巴上嗎?如果曉得當初看起來像小狗一樣有點可愛的胖娃娃,長大後會變成一天得吃三桶飯的胖丫頭,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拿炒蠶豆引誘她,成了拐騙娃兒的罪犯!”被人說中心裡的痛,宋臥春的俊臉當場扭曲,狼狽的大吼。
兩人都沒發現,屋裡頭追逐的人影忽然不見了,換成一個正往窗邊看來的猙獰臉孔。
“那時我有教你把她丟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丟了她?我怎麼丟?她緊抓著我的腿,硬要跟著爬上馬背,我踹都踹不開!胖丫頭那麼大的怪勁,就算是大哥,我也不信他有本事能扯開她。”
“那就沒法了,是你自己笨才讓她纏上。”年有餘很沒兄弟愛的嘲笑道。
“死笨魚,你活膩了想找死嗎?我立刻把你烤了扔給稻花吃!”宋臥春一吼,一腳踩在年有餘身上,兩人又開始你戳我鼻孔,我挖你眼珠的互毆戲碼。
“宋臥春……年有餘……”
細細的女人聲音忽然由窗邊傳出,冷冷的喚了聲,讓正在打架的難兄難弟同時狐疑的回頭看。
咦,屋裡怎麼沒半個人?
兩人不解的互望一眼,覺得怪異,於是一同把臉湊向窗子。
一個眼睛突出、青面獠牙的夜叉忽然從眼前竄出,並尖吼一聲,嚇得兩人當場鬆手往下摔。
撲通兩聲,樹下的魚池濺起半人高的水花。
銀鈴般的笑聲從那夜叉的嘴裡傳出。
接著,融雪拿下臉上的夜叉面具,笑嘻嘻的趴在窗口。遲冬說有兩個笨蛋躲在窗邊,只要她一嚇就會跌下去,真是這樣呢!
“好玩嗎?”後頭,宋遲冬跟著出現,伸手摟住她。
“遲冬,我這樣可不可怕?”她將面具戴在小臉上,湊到他面前,發亮的水瞳隔著面具上挖空的眼洞望向他,笑彎成一條線。
“不可怕。”他忍著笑,擺出堡主的威嚴瞪著她。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扮啞巴瞞她的事,得花上一陣子才能獲得她原諒,哪知她只是歪著臉,皺眉看了下他,很快的就原諒了他,不吵不鬧也沒有哭,害他著實有些不敢相信。
後來他又問了好幾次,才終於明白她的想法。
她說,遲冬和堡主大爺都對她很好,所以如果堡主大爺就是遲冬,那她一整天都能見著遲冬,不用等到晚上,而且,就像有兩個人喜歡著她,這樣多幸福啊!
聽到這兒,他真是不知該怎麼說她。
因為憨傻,她對於很多事情不會像一般人想得那樣複雜,只要一點點的快樂,就會讓他的傻姑娘覺得很幸福。
而看著她的笑容,他也覺得很快樂,心裡暖烘烘的,不知該怎麼形容。
或許,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不可怕嗎?”融雪放下面具,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銅鏡前,抓起擱在梳妝檯上的困脂盒,手沾紅粉就往臉上亂抹。
“融雪,你在做什麼?你不是說不想塗胭脂?”宋遲冬失笑著上前,連忙搶下有胭脂盒。
是她說不要再塗得跟猴子屁股和紙紮人偶一樣,才讓那些大嬸追著跑,剛剛他進來時還差點被她撞上,怎麼她這會兒又改變心意?
她忽然抬起頭,頂著有如戲臺上的三國英雄張飛那般,黝黑中帶著豔紅的怪異面容,對他擠眉弄眼。
“這樣可怕了吧?”她笑問道,完全沒有自己等會兒就要拜堂的知覺,把一張小臉塗得像妖怪。
“不可怕!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不會可怕。”宋遲冬寵溺的應聲,伸手將她帶到銅盆邊,準備替她擦瞼。
這時,年有餘溼淋淋的再次爬回窗邊,埋怨的聲音飄了過來。
“大哥,你真是有了女色就不要兄弟……”
“女色?笨蛋融雪根本沒有女色,她哪來的女色!”宋臥春狼狽的從窗邊探出腦袋,英俊的外表全因為跌落水池而走樣,成了一條溼答答的落水狗。
因為不敢直接走大門,怕被大哥揍,所以他們再從樹上爬過來,想多少抱怨一下再閃人。
唉,大哥真的沒人性,讓笨大嫂這樣欺負自己的弟弟!
“你才是笨蛋!”聽到自己又被這麼說,融雪掙開宋遲冬的手,不快的跑向窗子。
她才接近窗邊,宋臥春和年有餘錯愕的爆笑聲立刻響起。
“你那是什麼鬼樣子?是誰放火燒了你的黑炭臉?好醜,真是天下第一醜!”宋臥春笑得險些岔了氣,鬆手掉下去。
見鬼了,竟然會有這種白痴新嫁娘,把自己的臉搞成這樣。
“待會兒就要拜堂了,你這麼醜的臉會嚇……哈哈……嚇死那些賓客的,大家就會以為人間堡不……哈哈……不只有會吃人的堡主,還有醜醜的煤姑娘!”年有餘笑得連聲音都在發抖,攀在窗邊的手差點抓不穩。
“你們兩個是閒得發慌嗎?我不是交代你們兩個幫你們二哥招呼賀客,結果他忙得快喘不過氣,你們倆倒好,能閒晃到這裡來,還有狗膽嘲笑你們大嫂?”宋遲冬走到窗前,將氣得猛嘟嘴的小女人拉進懷裡。
知道他決定娶她時,兄弟們都沒有異議,只有這兩個弟弟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老愛挖苦融雪,常常一見面就說她傻,說她黑得像個煤姑娘。
兩個臭小子,真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宋遲冬的黑眸眯了起來,眼裡有絲惡意的笑。
他的手緩緩擱上窗扉。
“大哥,你的手放在那兒幹嘛?我是你的親弟弟耶!”宋臥春越看他的表情越覺得不對勁,趕緊開口大嚷。
兄弟本來就該相親相愛,欺負弟弟的不算英雄好漢!
“大哥,你想做什麼?不會是和我想的一樣吧?”看見他的動作,年有餘也驚嚷。
“也對,你說得沒錯,我們是兄弟,這樣的確有點不顧手足情分。”
宋遲冬收回手,一邊將懷裡的融雪拉到窗旁。
他低頭哄著氣呼呼的她,在她耳旁道:“雪,你不是說宋臥春和年有餘常欺負你?若要欺負回去,現在就是好機會。”接著又低聲對她說了些話。
“真的可以?”融雪原本擰著眉的小臉瞬間拾起,興奮的看了下窗外的兩人。
“大嫂,融雪嫂子,不管大哥說什麼,拜託你千萬別聽進去!”精明的宋臥春立即大叫。
“可是我已經聽進去了。遲冬說,我可以關窗放狗,不過,因為你們是他的弟弟,關窗太沒良心,所以只好放狗,但臨時又找不到狗,只有這個勉強湊合。”
融雪笑嘻嘻的接過宋遲冬遞來的兩個小盆栽,然後將雙手伸出窗外,瞬間鬆開,將盆栽往兩人臉上丟去。
“哇……沒良心的大哥,你竟然讓笨蛋大嫂這樣對我!”
攀在窗邊的兩個身軀同時直直往下墜。
夾雜著咒罵和驚慌呼救的喊叫聲尚未結束,大樹下的魚池再次濺超半人高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