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欖球場上,幾個男人在場中奔跑,各個汗如雨下。
球場四周的看臺上,歡呼聲此起彼落,有些女人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眶含著熱淚、拳頭緊緊握著,那一雙雙狂熱的眼神直追隨著前方三號球員,也就是支柱前鋒(Prop)衛霆英。
「衛霆英加油……」女人們興奮大叫。
「啊!得分了!」眼看他在達陣區內持球觸地,狠得五分,在場的所有觀眾幾乎全都鼓掌叫好。
「語琳,這個衛霆英真不簡單,為了演好這出戏,竟然從橄欖球的門外漢,變成了一個橄欖球高手。」衛霆英的助理楊玉涵雙臂交錯,同樣以欽佩的眼神望著他。
「我承認他很厲害,不過-也不必強拉我來看他演戲吧!」季語琳支著下巴搖著手猛-涼,這種酷熱的天氣待在球場裡,還真是一種酷刑呀!
唉!要不是玉涵軟硬兼施,她還真不想來呢!
看來這球場上唯一對衛霆英興趣缺缺的人就是她-!再說,她對他是一點印象都沒,她長年在日本工作,對臺灣的藝人根本不熟。
「-真的很奇怪,誰的感情路是一路順遂的,不要因噎廢食好不好?」楊玉涵敲下她的腦袋。
「-怎麼老愛打人呢?」語琳揉揉後腦勺,「看他演戲跟我的感情路有啥干係?再說這也不能說是因噎廢食,只是我對男人……沒了信心。」
她今年二十五歲,一共談過兩次戀愛,很湊巧的各都佔了她生命中四個年頭,前一段在臺灣發生,後一段在日本發生,但無論哪一段她都是傾盡全心,用盡每一分力氣在愛對方,可惜……最後都落得被遺棄的命運。
事後回想才猛然發覺他們都不喜歡她過度保守的個性,不滿她始終不肯交付身體,更嫌棄她貧困的家世背景。
男人,是真的需要娶一個富家千金為妻,就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嗎?當真滿腦子只有肉慾,沒有所謂的真情至愛?
「-也不過吃了兩個男人的虧,就以為那兩個混蛋可以代表所有男人嗎?-別以偏概全了。」聽見一陣歡呼聲,楊玉涵也跟著熱烈鼓掌。
「我沒否定所有男人,但我相信我是個沒有男人緣的女人。」語琳輕吐了口氣。
望著遠方那個馳騁球場的男人,突然一個主意閃進玉涵腦海,「喂,我介紹-跟他認識好不好?」
「-說誰?」
「他呀!」玉涵的下顎朝衛霆英點了點。
語琳將視線調往那道模糊的身影,像他這麼一個優異的男人,與她這類帶衰的女人是絕對產生不了交集的。
「謝了,我讓給。」語琳瞟瞟白眼。
「拜託,要是讓我老公知道,他會剝了-的皮。」誰不知道她楊玉涵大學一畢業就奉子成婚,幸好老公疼她、信任她,否則誰敢讓自己老婆跟在女人殺手衛霆英身邊當助理。
「-也真是的,我開玩笑的啦!」語琳掩嘴一笑。
「已經拍完了。」楊玉涵朝球場跟導演點點頭。
「拍完了?!可是他們還在打呀!」對於橄欖球這種運動,語琳可一點也不瞭解遊戲規則。
「那是因為衛霆英打得起勁,導演乾脆讓他們玩真的,啊……對,衝……快……」楊玉涵也陷進這種運動的激狂情境中,不時跟著大家嘶吼。
語琳見狀,忍不住搖搖頭。算了,當她捨命陪君子,撐著快闔起的眼皮,繼續看下去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語琳真的睡著了,突然一陣可怕的尖叫聲驚醒了她!一抬頭,她便看見楊玉涵和其它人都站了起來,開心的鼓掌著。
再看向球場,兩邊人馬正在禮貌性的握手,看來似乎已結束了這場冗長的比賽。
「終於打完了?」她伸了個懶腰。
「是呀!好精采呢!」不用楊玉涵說,光看現場的氣氛也知道。
「那我可以回去了吧?」昨晚為忙手上的Case熬夜到五點,八點不到又被楊玉涵一通電話給抓了來,語琳現在只覺得床鋪是她的最佳去處。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好多人打電話來要我介紹她們給衛霆英認識,我都不予理會,只把這好機會給-,-居然還吵著要回家,-若再說我就跟-絕交!」楊玉涵皺著眉,故意做出生氣的模樣。
「好啦好啦!我不走就是。」語琳拉了拉她的衣角,最怕她生氣了。
「那才對。」眼看場中的人已步入後面的休息室,楊玉涵趕緊背上背袋,「快,我們趕緊過去吧!當人家助理總不能讓他找不到人。」
眼看她就這麼急忙離開,語琳只好快步跟上,「喂,等我一下。」
當步進球場的休息室,裡頭充斥著男人的汗臭味,語琳微掩鼻子慢慢朝前走,當看見其中一個男人當著她的面脫下球衣時,她不禁驚恐的大叫,「暴露狂……」
她的叫聲嚇住了楊玉涵的腳步,也把那男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語琳,-怎麼了?」楊玉涵走向她,拿掉她捂臉的手。
「那……那個男人居然當著大家的面脫衣服。」她的手指著那個始作俑者。
楊玉涵朝她的手指看過去,那不就是今天的男主角衛霆英嗎?再往他身上一看,他也不過是露出肌肉糾結的上身,渾身散發出一股雄性美,這樣算暴露嗎?
「語琳,-別亂叫好不好?」楊玉涵拍拍她的肩,「他哪裡暴露了?」
「他……」難道是她看錯了!語琳小心翼翼地從指縫中看過去,那硬實的肌肉就展現在她眼前,「他赤裸上身。」
「-沒遊過泳嗎?泳池裡哪個男人不裸露上身。」楊玉涵沒好氣的說。
「話是沒錯,可是……」
「小姐,是不是我的身材太像洛基把-嚇到了?」衛霆英扯著抹笑,朝她走過來。
「你是誰?別過來!」語琳緊張的說。
「-不認識我?」他甚感意外。
「我為什麼要認得你?」語琳眉頭輕皺,抓著楊玉涵說:「-說那個衛……衛什麼的到底在哪兒?過去一下我就要回去了。」
楊玉涵搖頭輕笑,已不知該怎麼辦了,她看見衛霆英對著她眨眼兼搖頭,似乎在告訴她別說,不知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呃……他……」
「他剛剛已經離開了。」衛霆英開口替楊玉涵說了。
「那好,玉涵,我們走吧!」一聽那個「男主角」離開了,語琳鬆了口大氣,她終於可以回去親親她的棉被、枕頭了。
楊玉涵又朝衛霆英看了眼,這才說:「好……我還得趕回片場,替-叫車-!」
「不用麻煩,我自己會叫啦!」對楊玉涵輕鬆一笑,離開前,語琳又看了衛霆英一眼,疑惑地蹙了下眉,便快步走開了。
「玉涵,她是誰?」衛霆英勾起一抹笑。
「她是我的好朋友,剛從日本回來,我特地找她來看你的表演。」楊玉涵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的個性就是這樣,你別介意呀!」
「沒什麼好介意的。」他雙手抱胸,「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季語琳。」楊玉涵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是回答了。
「鯽魚鱗!哈……」
瞧他捧腹大笑的樣子,楊玉涵不解地看著他,「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他轉身套上T恤,「導演說剛剛球場上的那場戲拍得很好,我滿開心的。」
「我覺得非但好,還給人一種內心衝擊的快感,你表現的真的很棒。」楊玉涵拿起球衣摺好,「並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助理才這樣誇你呀!」
「我知道。」衛霆英-起眸,對於自己的努力他是最清楚不過了。拍戲之餘,他都會來到球場請教特別請來的教練,學習各種橄欖球技與動作。
也因此,他身上產生許多傷痕和瘀青,但他一點也不以為意,只希望戲呈現出來的效果能更臻完美。
「下場戲將在明天開拍。」楊玉涵看看手中的本子,提醒他。
「嗯,我知道了。」他笑著往外走,到了門口突然轉身對休息室內的工作夥伴喊道-「晚上到PUB狂歡,我請客。」
「哇……」眾人高聲歡呼。
「霆英,我能不能不去?晚上不在家照顧老公,會被念慘的。」楊玉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去可以,但要找個人代替-去。」丟下這話,他便笑著離開了。
楊玉涵愣在當下,什麼嘛!要她去哪兒找代替的人選呢?
唉……伺候這麼一位「眾星拱月」的主子,還真是得費盡心思喔!但誰要他給的薪水高、待人又和善,偶爾她也可以沾沾光、出出風頭,要不然這麼忙的工作,她還得考慮做不做呢!
「語琳,-睡飽沒呀?」
語琳才剛闔上眼電話就響起,她不耐地抓起話筒,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玉涵!」語琳雖然聽出是她的聲音,可困得雙眼仍張不開一條縫。
「對,就是我,快點呀!幫我救火啦!」楊玉涵急切的聲音聽在語琳耳中彷似吹眠曲,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忍不住又拉高分貝喊道-「醒醒……」
語琳的腦子像被榔頭給狠狠敲下,震得她不得不張開眼,求饒道-「求-讓我睡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不用睡了,我已經到門口了。」
這話一出,語琳立刻坐直身子,感受到一種壓力。
沒轍,她只好半爬半摸的走到大門口將門拉開,「-不是晚上就回家嗎?怎麼還不回去呀!」看看外頭天色似乎暗下了,她不是才剛闔眼,怎麼已經這麼晚了?
「今天臨時有事,所以才來討救兵。」楊玉涵一走進她的小套房便走到冰箱前,自動找著飲料,熟絡的就跟自家沒兩樣。
「討救兵?」語琳揉揉眼睛,這才清醒些。
「是呀!衛霆英請大家到PUB去玩,可我根本抽不開身,-又不是不知道偉強多小心眼,能做這工作已經很難得了。」
楊玉涵的老公偉強與衛家遠親熟識,當初,衛霆英亟需一位助理,又因為不想沾上緋聞,希望對方是已婚者時,那位遠親就立刻想到了她。
而楊玉涵自婚後就待在家裡,可她一直希望能開創事業的第二春,好不容易有這機會,她苦口婆心的說服老公,這才有機會再度踏入職場。
「那-老實跟那個姓衛的說不就行了。」不知怎的,她老是記不住他的名字。
「我說啦!可他要我找人代替。」楊玉涵也沒轍,「以前他從不會這樣,今天卻怎麼都不肯讓步。」
「他這麼強勢,別理他不就得了!」她最討厭這種男人了。
「這怎麼可以?我才不想被炒魷魚。」
「那怎麼辦?」語琳託著腮,瞌睡蟲似乎又無孔不入的來襲,讓她的腦袋開始輕輕點了起來。自從交了楊玉涵這個「手帕交」之後,她早已習慣把她的碎念當晚安曲來聽。
「語琳?!」楊玉涵喊了聲。
「嗯?」她無神地應著。
「我們是好姊妹、好麻吉,對不對?」楊玉涵開始一步步突破她的心房。
「嗯。」這下她的腦袋點得更重了。
「所以……替我去pub好不好?」這句話似乎起了某種反應,語琳抬起頭,愣愣地望著她。
「-說什麼?」語琳慢慢張大眼。
「替我去pub,嗚嗚……」
天呀!楊玉涵一副哀求的臉孔,這可是語琳最怕看見的。
「-知道我工作很忙……」語琳原在日本一家公司擔任廣告企畫的工作,離職返臺後,老闆仍不肯放人,直打電話要她在臺灣接case,當個SOHO族,只要按時交企畫稿就行。
看在當初老闆肯重用她這個異鄉人的情份上,她答應了,如今案子在最緊要的關頭上,她忙得很呢!
「忙?!-忙著打瞌睡吧?」楊玉涵好痛心。
「我……我是因為昨晚趕著一些細節部分,弄到天亮才睡耶!」呼呼……居然跟她吵架!
「那-是不肯幫-?」楊玉涵不知是不是看多了演員演戲,眼淚說掉就掉,「-也不想想,剛搬回臺灣沒地方住的時候是誰收留-?又是誰幫-找房子?-還真是──」
「別……別哭別哭,我幫就是。」天!現在語琳終於懂得一件事,就是千萬不要欠人家恩情,那將會害慘自己。
「真的,那太好了!」楊玉涵抓住她的手,「已經七點了,衛霆英約大家八點在pub集合,-快去換件衣服,我好送-過去。」
「幹嘛這麼趕?」語琳被她推進浴室梳洗一番,跟著又換上衣服,出了門開車前往目的地。
下了車,語琳看著pub亮閃閃的招牌「Sexy」。
「-自己進去吧!我得趕回去了。」楊玉涵直看著表,可見她也是「畏夫一族」,就怕老公一聲令下,她職業婦女的美夢就破碎了。
「可我不認識任何人。」她拉住楊玉涵。
「認識,裡頭的主角跟-聊過天呢!」對她眨眨眼,楊玉涵便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唉!是她誤交損友嗎?
怯怯地步進地下室,就聽見裡面嘈雜的聲音,語琳還真不習慣來這種地方,為什麼大家都愛往裡頭鑽?玉涵還說是他們「常去的地方」,演藝圈的生活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她站在門口,看著裡頭圍成一圈的人,不知該不該上前。
就在這時,面對著門外的衛霆英首先看見了她。他蜷起嘴角,笑得有點詭魅,接著站起身走向她,「我等-很久了。」
「等我?」語琳瞪著他,感覺他很面熟。
「嗯,過來坐吧!」楊玉涵當他的助理也有好一陣子了,曾在交談中得知她只有一個好友遠赴日本,既是如此,想必她找的替代者就是她了。
語琳走了幾步,突然大叫了聲,「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暴露狂!」
「暴露狂」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她,好像她是外星人一般。
唯一一位帶笑的就是衛霆英,他拉過她的手臂,走到沙發旁拍拍身邊的位子,「坐呀!別淨罰站。」
「我為什麼要坐?」她皺起眉。
「-不是代替玉涵過來的嗎?既然是,就得加入我們,就當-自己也是我們的工作夥伴。」他扯開嘴角,露出一抹俊魅笑影。
「什麼嘛!我才不要。」她到現在還是對這男人沒好感,就不知他是誰?玉涵怎麼會有這種工作夥伴?
「小姐,-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呀?」有人開口問了。
「我管他是誰。」她瞪著一個個看似痞子的男人,「那……那個衛……衛……就是演男主角的,是哪位?」
「-找衛霆英?」衛霆英笑問。
「嗯。」她一邊點頭,眼神一邊掃過所有人,「我要跟他說我已經替玉涵來了,可以回去了吧?」
「哦!」衛霆英眉一撩,「這麼吧!-如果猜得出我們之中誰是衛霆英,-就可以離開了。」
「真的?」這個好,她就不信自己猜不到。「你可要說話算話。」
「當然。」
語琳深吸口氣,開始仔細觀看每個男人,雖說上午在球場上,距離很遠看不清楚,但她相信那男人肯定是虎背熊腰,體格健碩。
最後,她的目光停在一個皮膚黝黑、壯碩如牛的男人身上。雖然他的外表挺像原住民,不像玉涵所形容的英挺瀟灑,可她還是直覺是他。
「是他。」她舉起纖纖玉指,朝那男人一指。
那人愣住,其它人則是鬨堂大笑。
「伊格魯,你什麼時候變成萬人迷衛霆英了?」一旁的攝影師小賴忍不住取笑道。
「我也不知道。」他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
當語琳一聽見他那類似「名偵探柯南」中元太的聲音,當場傻眼,他不會是女人心目中「最佳性愛」人選的嗓音吧?
「猜錯了,這下-走不了了。」男主角站起來,拍了拍手,「各位,既然她是替代玉涵來的,我們總該給她一個歡迎儀式吧!」
「獻吻、獻吻。」有人起鬨著。
「由誰獻吻呢?」衛霆英撇撇嘴,拉開嗓門又問。
大家看著他那張詭魅笑臉,知道他又想惡作劇了,於是跟著大喊,「當然是衛霆英了。」
「不,不要……」語琳的小腦袋搖得像博浪鼓一樣,「我才不要,誰要你們歡迎我?」
「這是習慣,未能免俗。再說……」他勾唇邪肆一笑,「既然已經誤入賊船,就該心甘情願一點。」
瞧他那張帶著詭祟的神秘笑臉慢慢迎向自己,語琳這才恍然大悟,「你就是衛霆──唔……」
來不及了,她的小嘴硬被強吻了,他這吻好深、好霸道,緊吮著她的小舌尖,賣力的逗弄撩撥,說什麼都不肯放。
她的心在狂跳著,說不出的羞辱感在胸臆中翻騰……
老天,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給侵犯了!
她用力推開他,指著他的鼻尖,「你怎麼可以欺負我?這可是我的……我的……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讓你……讓你……」「初吻」二字一直說不出口,指著他的手指不停顫抖。
「讓我怎麼樣?」他好整以暇地笑問。
「讓你一敗塗地。」語琳恨得咬牙切齒。這男人太過分了,她談了八年的戀愛,還不曾讓對方沾一下嘴角,他……他居然還將舌頭伸進她嘴裡又咬又啃的!
「哇……」當她此話一出,眾人均露出驚愕的表情。這女人到底誰,怎麼如此不給偶像面子呢!
「很好,-去告。」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厚臉皮!
衛霆英更進一步的抓著她的手,將她帶往角落,惡意的貼在她耳邊說-「但是,可別怪我沒事先告訴。」
「告訴我什麼?」她對他不能說沒有懼意,只是剋制著不表現出來。
「告了我就得出庭,法官可是會問-我是用哪一種絕招吻-,是兩舌糾纏、牙齒輕-?-可要鉅細靡遺的表達出來喔!」衛霆英故意壓低的語調,直勾攝著語琳的心,讓她渾身發起抖來。
突然,手腕上的溫熱讓她猛地察覺他還抓著自己!她立刻甩開他,「你放開我。」
衛霆英先是皺起眉,下一秒卻肆笑出聲,「我身上又沒SARS,-為什麼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請你讓我走。」她已經來過了,對玉涵已是仁至義盡。
「好吧!」他點點頭,「那請。」
他如此乾脆倒讓她有點驚訝。不管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總不能等到他反悔吧?
就在她奔向pub門口時,卻聽見他對身後一干夥伴說道-「我送這位可愛的小姐回去,你們自個兒玩,帳就記在我那兒。」
「祝你成功喔!」有人偷偷竊笑著。
而他便追了出來,將語琳強押進車裡,她害怕得一動也不動地靠在門邊,自始至終都用防備的眼光瞪著他。
「ㄟ……-在做什麼?小心我把門扣一鬆,-可是會掉出去。」衛霆英威脅的說,瞧她整個人貼在車門上,活像只壁虎似的。
「我寧可掉出去。」這樣她就自由了。
「-!」他搖頭一嘆,「-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就是衛霆英,-信不信?」
「我沒說我不信。」他若不是衛霆英,怎麼可能這麼-、這麼目中無人?她還真是倒黴,交往過的男朋友差勁也就算了,才一回到臺灣又碰到這種登徒子,她是不是該去廟裡燒個香呢?
「既然相信那就對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敵視我?」他一手操縱方向盤,俊魅無儔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影。
「你送我回去後,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再也沒有關係,我就沒必要敵視你。」她微蹙眉心,說來挺有理的。
「哈……說來說去,-就是巴不得我趕緊離開-的視線是不是?」他突然煞了車,轉首望她。
「你怎麼不開車了?」她倒抽口氣。
「因為我不知道-住哪兒。」他單手擱在座椅間的置物箱上,微傾身看著她微顫的紅唇。
「你放我下車就行,我自己坐車回去。」她才沒那麼笨呢!告訴他住處,不就等於引狼入室!
「-防人防得很厲害喔!」他搓搓眉毛,「讓我猜一下好了。」
語琳-起眸,更往車門貼去。
「-是不是吃過男人的虧?」衛霆英勾勒出一道從容笑意。
「你──」他嘴角銜著的笑痕,讓她想起以往男友的臉孔,頓時讓她有種想吐的衝動!
「嘔……」她趕緊捂著嘴。
「天呀!」衛霆英詫異地張大眼,這女人……這女人居然因為看見他而想吐,真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還好吧?」他皺眉問道。
「你走開,不要理我。」她用力推開他,趁他不注意之際打車開門跳下車。
「-給我站住!」他衝了過去,用力轉過她的身子,-起眸,「鯽魚鱗,-給我聽好,我要鄭重告訴-一件事。」
語琳捂嘴的小手隱隱顫抖著,大眼眨也不眨地望著他,「什麼事?」
「我、要、追、-!」他用力地一字一字地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