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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從這頭看到那頭,從那頭再看到這頭,巫父很確定他家的大丫頭有問題,可是他就是不敢問出口,因為她那個樣子看起來好像易碎的玻璃品,如果不當心一點,他有可能會把她捏碎。

    “你們幹嘛一直看著我?”巫馥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呃,你今天很漂亮。”巫父的話馬上贏得老婆一個白眼,這是她聽過最可笑的開場白,她的大丫頭看起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哪裡漂亮?

    “因為你今天很奇怪。”巫母的口氣又冷又尖銳。

    “我哪裡奇怪?”她好像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你今天沒有上英文課。”

    “我又不是第一次沒上英文課。”

    “可是你今天也沒有買大樂透。”

    頓了一下,巫馥傷腦筋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對哦,難怪我覺得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來是忘了今天有大樂透。”

    嘖!巫母搖了搖頭,神情變得很嚴肅,“連自己哪裡奇怪都沒有察覺到,那就更奇怪了。”

    “老媽,你在玩繞口令嗎?”

    “不錯嘛,你還知道你老媽在玩繞口令。”

    “我沒事。”

    “大丫頭,你真的沒事嗎?”巫父怎麼看都覺得很擔心。

    “我只是忘了買大樂透,又不是得了失憶症,你們不要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

    “如果哪天你爸爸不下廚,而是老媽下廚,你不會擔心發生什麼事情嗎?”

    呃……無言以對,如果老媽突然變成賢妻良母,她真的會覺得很怪很怪。

    “父母當然會擔心孩子,看到你失魂落魄不開心,我們都不過問,難道你心裡不會難過嗎?”

    “對不起,我只是工作上遇到一些不順的事情,我真的沒事。”

    “沒事就好。”

    “有事一定要說出來,我們可以給你出主意。”巫父連忙補上一句。

    這時巫馥的手機響了,她想大概是陳奕辛打來的電話,她要接嗎?

    “你不接手機嗎?”巫母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我很累,不想接電話。”她還是不要接比較好。

    送上一個白眼,巫母冷冷的道:“接個手機不會花費你太多力氣和精神。”

    “這一定是我同事打的電話,他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的口氣聽起來很心虛哦。”

    雖然她知道老媽是在對她使激將法,可是……手機再一次響起,她取出手機按下通話鍵,“你好。”

    “我是秦皓生,不好意思,突然打電話打擾你。”

    “請問秦課長有什麼事情?”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你見面聊聊。”

    “我、我想休息了。”

    “我不會擔誤你太多時間,你就當作幫我忙吧。”

    經過了將近一分鐘的沉思,她同意了,“好吧,你說個地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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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鐘之後,巫馥來到住家附近的咖啡館,秦皓生已經坐在那裡等她了。

    “你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你有話直說吧。”她可不是來這裡打屁。

    “因為我自作主張把陳奕辛的身份告訴你,他跟我生了很大的氣,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存心搞破壞,如果因此害你們分手,我會過意不去。”

    “這件事我早晚會知道,你只是提早說出來而已。”

    “話雖如此,可是害你們兩個鬧得那麼不愉快,我總覺得很愧疚。”

    “你用不著覺得愧疚,在感情還沒有太深之前收手才不會受到傷害。”這句話並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安慰她自己,她和陳奕辛交往的時間不長,如果就此結束,他們受到的傷害都不會太深……

    真的是這樣子嗎?那她為什麼還會對自己是否應該放手如此猶豫不決?

    “他說他就是要你。”

    微微一怔,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那個傢伙既聰明又優秀,從小就很傲慢狂妄,對女人尤其挑剔,也許是女人總是奉承他,他對女人嚴重缺乏耐性,有時候我會想,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令他滿意,可是他卻一頭栽在你手上。他為了你跑去買機車,因為心疼你鬧胃痛,他這個老是高高在上、不喜歡坦承自己感情的人向我投降了,他對你這麼認真執著,老實說,連我都很驚訝。”

    過了半晌,她瞭解的說:“我並沒有懷疑他對我的感情。”

    “既然你願意相信他的感情,那就請你相信他要守護你的決心。”

    “我不是不相信他要守護我的決心。”

    “那為什麼你還想跟他分開?”

    抿了抿嘴,她終於坦白道來,“其實我害怕的是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勇氣面對他的家人。”

    “除了親家爺爺,我阿姨和姨丈都是很好相處的人,你在公司那麼久了,應該也聽到不少關於他們的事情。”

    “好吧,就算我要面對的挑戰只有董事長,那你認為我過得了他那一關嗎?”

    張著嘴巴,秦皓生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比較好,如果說“不能”,太過直接了,可是說“能”,那又有違事實。

    “你不需要回答,我也知道答案,雖然我跟董事長沒有機會接觸,但是從我進入公司,就聽到不少關於董事長的傳聞,他是一個很嚴厲的人。”

    “我承認,親家爺爺真的不好應付,可是他也不是沒有弱點,陳奕辛就是他的剋星。”

    “你是要告訴我,董事長很怕他的孫子嗎?”

    “你不要不相信,他就是拿自己的孫子沒轍。”

    “那還真是稀奇。”

    “這就是一物剋一物,陳奕辛是董事長的剋星,你是陳奕辛的剋星,你根本不需要擔心董事長會找你麻煩。”

    “不管如何,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看到那個小子要死不活的樣子,我真的很難過,我想至少我應該讓你明白他的心意。”

    聞言,她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我知道了,你今天說的話,我會放在心上。”

    任務達成了,秦皓生衷心獻上自己的祝福,“我希望可以快一點聽到你們和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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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看著手上的員工資料,陳明唇角微微上揚,這會兒他不是找到她了嗎?

    那兩個臭小子,他們以為打迷糊仗,他就找不到人嗎?他這個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當時他在車子裡面匆匆看了他們一眼,就把她的模樣記在腦海了,現在他不但找到人了,而且他還要直接出手把這個問題徹底處理掉。

    按下內線電話,一個聲響,秘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董事長有什麼吩咐?”

    “我要見管理部的巫馥,這件事我不想驚動任何人,你可以向管理部副理請求協助,清楚了嗎?”

    “是,董事長。”

    十五分鐘之後,辦公室的門傳來輕輕的敲打聲,秘書打開門走了進來,“董事長,管理部的巫馥來了。”

    “你請她進來,還有,從現在開始我不接任何電話。”

    “是,董事長。”秘書欠身退出辦公室,巫馥接著走了進來。

    “董事長您好。”她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把門關上。”陳明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走到沙發坐下,隨即指了一下對面,“你也坐吧。”

    “是。”她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

    這次終於可以仔仔細細把她從頭到腳看個仔細,陳明很認真的給她評分,這個女孩子長得還不錯,可惜家世背景太普通了,她怎麼可能配得上他優秀的接班人?

    “我這個人做事喜歡乾脆一點,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你應該很清楚我找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情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董事長找我有什麼事情。”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是她已經緊張到手腳在發抖,她不難猜到他找她是為了陳奕辛,不過她不會算命,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

    “你的意思是說,你還不知道陳奕辛是我的孫子嗎?”

    “不是,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那好,我就直接問你好了,你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他?”

    怔了一下,她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說什麼?”

    “我這個人很大方,你開出來的價錢只要別太過份,我都可以接受,當然,以後你絕對不可以再糾纏我孫子。”

    這一刻她應該有什麼反應?她不知道,她只是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就這樣,她沒有經過思考的從口袋取出手機按下陳奕辛的手機號碼,當陳奕辛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異常冷靜的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自己值多少錢?”

    “什麼意思?”陳奕辛顯然對她沒頭沒尾的問題困惑不已。

    “你爺爺,也就是董事長,他要我開個價碼,可是我不知道你值多少錢,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自己值多少錢,你給我建議好了。”

    “Shit!”

    “你在罵髒話。”

    原本被她的舉動給怔住的陳明終於回過神了,他驚慌的撲過去搶走她的手機,然後關機。

    “董事長,我的電話還沒有講完。”她的態度很客氣,可是事實上她很想放聲大笑,秦皓生真的沒有騙她,陳奕辛是董事長的剋星。

    瞪著她,陳明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這個丫頭擺一道,他忍不住咬牙切齒,“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丫頭。”

    “這種事當然要問當事人啊。”她回得很理直氣壯。

    張著嘴巴,陳明卻像個啞巴一樣說不出話來。

    “怎麼辦?董事長把手機切斷了,我現在沒辦法回答董事長的問題了。”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打了開來,陳奕辛衝了進來,秘書慌忙的緊跟在後。

    “董事長,陳專員堅持要見你……”

    “沒關係,你去忙吧。”

    鬆了一口氣,秘書再次退出辦公室。

    “我這裡是發生火災嗎?你幹嘛跑得這麼急?”陳明看了實在很火大。

    “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我、我只是跟她開個玩笑,難道開個玩笑也不行嗎?”陳明越說越小聲,不知道為什麼,在孫子嚴厲的目光下,他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事了。

    “我把人帶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董事長處理了。”陳奕辛走過去拉著巫馥的手離開董事長辦公室。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陳明真的好想一頭撞牆,他從來沒有如此挫敗,他竟然這麼輕易的被那個丫頭將了一軍……他就這麼認了嗎?

    真的不甘心,好兔不吃窩邊草,那個小子挑上自家公司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小人物,他當然很嘔,為什麼最近沒有一件事情順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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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要帶我去哪裡?”因為天氣轉冷了,巫馥身上的薄外套抵擋不住風中的冷氣,她整個人緊貼在陳奕辛的後背。

    “你現在應該沒有心情上班吧,我們去我那兒談談。”

    是啊,他們需要談談,可是……“我沒有請假就跑掉了,這是曠職。”

    “我剛剛已經請董事長幫你請假了,你不用擔心。”

    “有嗎?”

    “我向你保證,你不會曠職。”

    她終於安靜下來了,不管他要帶她去哪裡,她都沒有意見。

    當他們回到溫暖的屋內,陳奕辛幫他們兩個煮了咖啡。

    喝了咖啡,他才緩緩的道:“對不起,你就當爺爺是在跟你開玩笑。”

    “以後不可以罵髒話。”

    “我不是在罵你。”

    “不管對象是誰,罵髒話就是不對,我不喜歡。”

    唇角上揚,他很恭敬的行了一個童子軍禮,“是,遵命!”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現在想想,她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

    “我很高興你打電話給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瘋狂的舉動,當時大概是中邪了吧。”

    “我並不是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從一開始情況就不允許我向你坦白,當我知道你不喜歡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更不方便向你說實話,不久之前我就已經在盤算何時向你說明白,沒想到秦皓生會搶在前頭多事。”

    “不管是你說還是他說,問題都一樣。”

    “也許問題一樣,但是從我嘴巴說出口,我相信殺傷力可以減到最輕。”

    “我不知道。”

    “我相信沒有人願意從別人嘴裡聽到不樂意見到的真相。”

    “這倒是事實。”

    “你還記得嗎?你欠我一份謝禮。”

    點了點頭,她這個人不會忘了自己欠人家的東西,“你說。”

    “我要你重新給我一次機會。”

    “你要求的謝禮未免太大了吧。”不過她的聲音卻帶著笑意。

    “這是我唯一想對你要求的事情。”

    “如果我拒絕呢?”

    “我會纏到你答應為止。”

    經過一分鐘的沉默,她半開玩笑的道:“奇怪,你為什麼會看上我?你是不是近視太深了?”

    取下眼鏡,他把眼鏡戴到她臉上,“現在你還會懷疑我近視很深嗎?”

    眨了眨眼睛,她不敢相信的說:“這個眼鏡是假的嘛。”

    “眼鏡是真的,只是沒有度數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戴眼鏡?”

    “我必須當個不醒目的員工啊。”

    柳眉上揚,她故意挑釁的問:“如果沒有偽裝,你就會引人注意嗎?”

    “這是當然,我可是萬中選一的頂尖人物。”

    “你這個人太狂妄了。”

    “這就是我,你愛的男人啊。”

    兩頰刷紅,她嬌羞得結結巴巴,差一點吐不出話來,“我……我……哪有?”

    伸手將她勾進懷裡,他輕柔的道:“你不要放棄我,我可是無價之寶。”

    “臭屁!”回到他的懷裡,她那顆徘徊不定的心又歸位了。

    “你不瞭解我有多害怕失去你,你答應我的要求了對不對?”

    過了半晌,她輕聲的宣告,“我沒有把握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你的身份,不過,我連你爺爺都可以面對了,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試試看。”

    “謝謝你。”

    “傻瓜,我才要謝謝你,你一直都沒放棄我。”

    “我這個人很死心眼,一旦認定你了,就絕對不會放開你。”

    “以後我會睜大眼睛看你的表現哦。”

    “是,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表現,你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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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陳奕辛一早就坐在家裡的餐桌上,這個景象不由得教陳明打了一個冷顫,這個小子的舉動真是出奇的詭異。

    “爺爺,你不歡迎我過來吃早餐嗎?”陳奕辛的口氣帶了那麼點挑釁。

    唇角抽動了一下,陳明皮笑肉不笑的說:“怎麼會呢?只是對門而居那麼久,我可沒有看過你主動回來吃早餐.今天真的有點受寵若驚。”

    “我是要謝謝爺爺的幫忙。”

    “我的幫忙?”陳明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對啊,如果不是爺爺出面,她可能還在跟我嘔氣。”陳奕辛笑盈盈的看著爺爺臉一陣紅一陣白。

    “你是什麼意思?”陳明緊張的問。

    “她對我的新身份不太滿意。”

    “你們祖孫兩個到底在說什麼?”陳俊耀迷惑的在父親和兒子之間看過來看過去,他們是在打啞謎嗎?

    陳明伸手要求兒子不要插嘴,他要搞清楚狀況,“你說她對你的新身份不滿意,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很喜歡Joyously的接班人,她可是非常不喜歡。”

    “有沒有搞錯!她有什麼資格說不喜歡?”陳明忍不住跳腳。

    “爺爺,每個人都有選擇權,這是不分貴賤的,同樣面對一件事情,有人可能因此墮落沉淪,可是有人卻會變得更堅強勇敢,這是因為每個人的選擇不同。”

    嘟著嘴巴,陳明使性子的說:“你到底是來這裡吃早餐還是來說教的?”

    “我是回來陪爺爺吃早餐的,可是爺爺偏要挑起一些令人不愉快的話題。”

    “這根本是你挑起來的話題嘛。”

    “那我不要說話好了,以免破壞我陪爺爺吃早餐的美意。”

    “不行,你給我說清楚,你真的要娶那個丫頭嗎?”

    “哪個丫頭?”陳俊耀和莊玉荷同時好奇的出聲道。

    “老爸、媽咪,過些日子我會正式帶她回來介紹給大家認識。”只是他想請求她走進這個大門恐怕沒那麼容易。

    “臭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給我說清楚,你真的要娶她嗎?”

    “沒有這麼快,爺爺現在還不需要煩惱這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以後我還是要煩惱這個問題是不是?”

    嘆了聲氣,陳奕辛傷腦筋的對著爺爺搖了搖頭,“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我想娶她,她還不願意嫁給我。”

    “什麼?”

    “她是有骨氣的人,她為什麼要嫁進來這裡被你嘲笑?”

    “我只是跟她開個玩笑。”陳明心虛的低下頭吃早餐。

    “阿辛,媽咪想先見見你喜歡的人,你安排一個時間,媽咪請她吃飯。”莊玉荷盼著這件事已經很久了。

    “我知道了。”

    “我都還沒有答應讓他們兩個在一起。”陳明小小聲的嘀咕。

    不過這對母子對他的抗議充耳不聞。

    “如果她不介意來這裡,我想親自下廚招待她。”

    “這樣不太好吧。”

    “沒有關係,對了,那天我看見你騎了一輛機車從停車場出來,你什麼時候買了機車?”

    “前些日子有個朋友因為急需要一筆錢,他就把機車賣給我。”

    “我不喜歡你騎機車,尤其最近經常下雨,視線不好,太危險了。”

    “機車很方便,不過我已經決定把它轉賣給更需要使用的人。”天氣越來越冷了,他擔心騎機車的話巫馥很容易感冒,既然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他開自己的車也沒關係。

    “那我就放心了。”

    “我吃飽了,先去公司了。”站起身,陳奕辛走到母親身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吹著口哨輕快的走了出去。

    陳明無比哀怨的目送那個囂張的傢伙離去,這年頭的一家之主怎麼說話這麼沒有份量?難道他真的要放任那個丫頭嫁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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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打完卡,陳奕辛都還來不及走到自己的座位,秦皓生就拉著他躲進會議室講悄悄話,“巫馥是不是已經跟親家爺爺交過手了?”

    “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嘛。”陳奕辛戲謔的挑了挑眉。

    翻了一個白眼,秦皓生沒好氣的說:“親家爺爺昨天晚上突然把我叫過去,看到我就抱怨個不停,問我為什麼沒有事先警告他你的女人是個狠角色。”

    唇角抽動了一下,他淡淡的道:“我還以為只有爺爺稱得上是狠角色。”

    “我嚇了一跳,我並沒有明確告訴他你的緋聞對象是巫馥,他怎麼知道的?”

    “這個不重要,反正最大的麻煩已經解決了。”

    “你的女人是不是對親家爺爺做了什麼?”

    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笑了,“沒什麼,她只是教他老人家一件事情——金錢不是萬能。”

    “聽起來好像很精彩,你說清楚一點。”

    “你用不著太清楚,這跟你又沒有關係。”

    “你不要這麼小氣嘛。”

    “總而言之,託他老人家的福,我們和好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了。”

    上下把他打量了一圈,秦皓生羨慕的說:“難怪你看起來神采奕奕。”

    “你也不差啊。”

    撥了一下頭髮,秦皓生揚起下巴,他不管何時何地都帥得閃閃發亮,陳奕辛見狀忍不住搖頭,突然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對了,我今天一定要下注,聽說這個月底就要開盤了。”

    “你在說什麼?”

    斜睨了他一眼,秦皓生調侃的道:“你不知道你和巫馥的緋聞炒得有多火熱,你們的事情早就被人家拿來設賭盤了,聽說連樓上樓下其他部門的人也都跑來下注,一注三百,目前賭你們在交往和沒交往的各佔一半。老實說,如果不像我這麼清楚其中的狀況,我也會像大夥兒一樣摸不著頭緒,你們那個樣子看起來好像有那麼一回事,又好像沒有,所以才會吸引全公司的人加入賭盤,這個月底開盤,輸的人就要把錢交出來,贏的人可以拿那些錢去吃大餐。”

    天啊,他真是哭笑不得,“公司的人會不會太無聊了?”

    “你可能不知道,你這個特異份子太令人好奇了。”

    “我真是受寵若驚。”

    “你那麼不想引人注意,卻還可以為大夥兒帶來娛樂,真的很了不起。”

    傷腦筋的搖了搖頭,他慷慨的做了一個決定,“賭盤開出來那一天,你幫我以Jeremy的名義提供贊助,贏的人不但有大餐可以吃,還可以去唱歌。”

    “這樣不太好吧,你不擔心人家會把你和Jeremy聯想在一起嗎?”

    “我想不至於吧,不過爺爺應該很快就會把Jeremy的身份公諸於世了。”

    “親家爺爺已經決定向大家公佈Jeremy就是Joyously的小老闆了嗎?”

    “是啊,爺爺希望我明年就接班,他想先放出Jeremy的風聲。”

    吹了一聲口哨,秦皓生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說:“神秘人物終於要浮上枱面了,想必很好玩。”

    “你的腦子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好玩。”擺了擺手,他打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秦課長,我要去工作了,不陪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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