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陸斐柔緊張的抓著衣服,兩隻眼睛又惶恐又無助的盯著房門,不知道是否因為目光所及都是清一色的黑,她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個伊諾先生究竟長什麼樣子?昨天她好慌,壓力好大,怕自己唱得不好,洩了主人的氣,她已經害他癲癇發作,若是再出什麼狀況,不知道會不會演變成心臟病發作?當時擔心得要命,她根本沒時間注意主人的貴客長得是圓的還是方的?萬一他嘴歪了一邊,還缺了一顆大門牙,那可怎麼辦?
愈想,陸斐柔就愈坐立難安,屁股一下子往前,一下子退後,她膽戰心驚的一刻也靜不下來。
“放輕鬆,我不是會吃人的大怪物。”塞維斯的聲音彷彿幽靈似的從她身後飄進她的耳中。
心跳差一點暫停,陸斐柔驚懼的轉過身,倉皇之際沒坐穩,整個人順勢往後一栽,所幸塞維斯及時攬住她的腰,將她勾回床上。
“我看起來有這麼可怕嗎?”也許是想降低她的不安,他的語氣透著一絲絲的笑意,不過那雙黑色的眼眸卻非常認真而專注的瞅著她。
狂野的男性氣息侵入感官,擾亂了呼吸,驚慌了思緒,陸斐柔張著嘴,舌頭卻像打了結一樣,半晌擠不出一句話來。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塞維斯恍然咧嘴一笑,自言自語的道,“我真糊塗,你當然聽不懂中文。”因為奶奶的“惡霸”,堅持中文是世界上最悅耳動聽的語言,所以在家裡他習慣說中文,其實說是被強迫比較恰當,只是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慣。
“你……你從哪裡蹦出來的?”雖然結結巴巴,卻不難聽出陸斐柔的中文說得一級棒。
眼神轉為深沉,塞維斯著迷的更貼近她,“你連說話的聲音都好好聽。”
“你……可以放開我嗎?”她不自在的舔了舔乾燥的唇瓣,塞維斯額上的青筋突然暴凸,他的目光像兩把火炬,灼熱的燃燒著她。
“你應該知道,裡薩已經把你轉賣給我。”
“我……”想到瓦娜和阿琪拉的哀求,陸斐柔只好把真心話吞回肚子裡,用那雙無辜的大眼好委屈的看著他。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愛奴,更是我的天使。”塞維斯愛撫著她白富的臉龐,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一個女人,他想佔有她的聖潔,品嚐她的美麗。
一股陌生的戰慄竄過四肢百骸,陸斐柔心慌意亂的道:“我……我不是天使,我背上沒有長翅膀。”
仰頭狂笑,塞維斯充滿驚奇的挑了挑眉,“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
“我也不是東西,我是人。”雖然聲音很輕、很柔,陸斐柔卻煞有其事的更正他的“語誤”。
“我知道,我的小女人嘛!”塞維斯非常包容的點點頭。
“不是,我不是你的。”顯然忘了自己的處境,她愈說愈大聲。
眉頭輕輕一蹙,塞維斯的口氣開始出現一絲絲的暴躁,“我以為這個問題不值得爭論。”
“我哪有跟你爭論?我只是糾正你。”
“糾正?”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指正他,尤其是女人,除非她不怕他扭斷她的脖子。
“你說錯話,我當然要糾正你啊!”陸斐柔說得天經地義。
沉吟了半晌,塞維斯帶著壓抑的口吻說:“為了讓我們往後相處得更加愉快,我最好先提醒你一件事,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
悄悄打量了一下他,她喃喃自語的道:“看得出來。”她是不太懂得察言觀色,但不表示完全分不清楚人家的喜怒哀樂,瞧他,沒什麼事就眉頭打了幾十個結,他的脾氣好壞由此可知。
“你說什麼?”
“我……我說……我有說話嗎?”陸斐柔第一次懦弱的選擇當只縮頭烏龜,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這世界上沒有壞人不是嗎?可是好奇怪,他讓她有一種好強烈的壓迫感,一定是因為她害怕他的關係。
“我不准你怕我。”塞維斯陰鬱的微眯著眼,他不喜歡她退縮的眼神。
似乎很苦惱,陸斐柔抿了抿嘴,好無助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你脾氣不好嗎?”
“這是兩回事。”
“我膽子很小,你又這麼嚇我,我哪有可能不怕?”她連看到螞蟻都會怕,螞蟻咬人可是很痛,由此可知,她的膽子有多麼小!
“這麼說起來是我的錯?”他很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膽小?一個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人,根本是不知死活。
陸斐柔純真的點點頭。
嘴角微微上揚,塞維斯皮笑肉不笑的說:“你知道惹火老虎有什麼下場嗎?”
“死路一條啊!”
突然一個翻身,他狂野的把她壓在身下,不過,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眼神陰鷙的盯著她,彷彿一隻伺機掠食獵物的老鷹。
“你……你想幹什麼?”終於意識到塞維斯口中的老虎指的是他自己,陸斐柔開始慌了,他會不會是想殺了她?
手指輕輕的滑過她嫣紅的櫻唇,塞維斯像在愛撫的柔聲呢喃,“我還真捨不得把你掐死,我可是付出很昂貴的代價才得到你。”
鬆了口氣,陸斐柔天真的一笑,柔柔的請求道:“你可以放開我嗎?你這樣子壓著我,我很不舒服。”
邪魅的勾唇一笑,他俯下頭,貼近她的唇邊曖昧的說:“我不反對你在上面,不過今天是你的第一次,我以為我們還是用最傳統的姿勢比較好。”
雙頰酡紅,她又慌又窘的急著辯解,“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我們之間用不著害羞。”從唇角沿著頰骨,他一路親密的吻到她的耳際,輕輕的吐著灼熱的氣息,雙手同時不安分的在她的胸前徘徊,“今天,我就會摸遍你全身每一寸肌膚,讓你享受到男人和女人之間最美麗的邂逅。”
全身一陣虛軟,陸斐柔慌亂的搖著頭,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彷彿快要蹦出胸口。
“你不會以為我買下你,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談談心吧!”塞維斯雖然帶著打趣的口吻道,神色卻是陰晴不定。
“我……你可以放了我嗎?”瓦娜和阿琪拉離開房間之前的耳提面命,這會兒全被她丟到十萬八千里外。
眉頭緊皺,塞維斯顯然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我說最後一次,你牢牢記住,你是我塞維斯-伊諾的女奴,你必須百分之百順從我,不準再反抗我!”
咬著下唇,陸斐柔的眼眶開始泛紅,淚水漸漸聚攏。
“不準哭!”
“我的眼淚沒有掉下來。”她說得好委屈。
額上的青筋暴跳,塞維斯憤怒的瞪著她,像是隨時會伸手扭斷她的脖子。
“我又沒說錯話。”陸斐柔楚楚可憐的用手背抹去企圖滾出眼眶的淚珠,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愈想阻止,它們愈是不聽話的撲簌而下。
重重的一嘆,他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煩躁的一吼,“夠了!你再哭我就霸王硬上弓,直接上了!”該死!看著她那張哭得慘兮兮的“花臉”,他的腦袋只有一個念頭——把她抱在懷裡疼惜。
連忙捂住嘴巴,陸斐柔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過了好一會兒,淚水終於止住,她像個小媳婦似的,好哀怨的說:“我沒哭了。”
“你睡吧!”他投降了,打從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註定栽在她的手上。
???
“你笑夠了沒?”塞維斯一臉陰鬱的瞪著褚星,自從他們在路克索機場搭上飛機離開埃及,這小子就一直拿這張幸災樂禍的笑臉看他,真是令人忍無可忍,他就不相信他沒有慾求不滿的時候。
可惡!早知道會讓這個傢伙逮個正著,他昨天寧可咬牙忍受慾望高張的折磨,也不要跑去衝冷水澡,他就不會發現真相了!
清了清喉嚨,褚星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刻意跟塞維斯保持距離的陸斐柔,無法忍受的搖著頭,“你怎麼可以因為她不讓你得逞,就這樣子對她?她又不是……”
“你少管閒事!”保護自己的所有物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有他這個看到美女就兩眼發亮的色狼在,他當然要防著點。
“我也不想管,可是路途遙遠,你不想讓我看美景,至少也弄得像樣一點,這副德行……”褚星忍不住一嘆,把女人包得全身烏漆抹黑,看起來髒兮兮的,像只烏鴉一樣,這叫人看了怎麼會舒服呢?“機上的空姐夠你看了。”
說起空姐,褚星更是鬱卒死了,“誰都知道你這個大老闆討厭那些一心一意想釣金龜婿的美女,公司的主管為了配合你,每次派來服務我們的空姐,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她們就算還沒當媽媽,也肯定是結了婚。”
“你看你的美女,管她有沒有結婚,是不是當媽媽了?”不可否認,這小子還是有可取之處,他雖然喜歡對美女亂放電,不過,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他是不會隨便拈花惹草。
“這……哎呀!你不懂啦!”
塞維斯嗤之以鼻的挑了挑眉,“我當然不懂,我可不像你這麼有潔癖,從人家的長相挑剔到人家的婚姻狀況,又不是要娶回家當老婆,你算計得也太多了吧!”
嘻!褚星孩子氣的咧嘴一笑,知褚星者,塞維斯也!
“奇怪,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我惟一的樂趣就是看美女,你用得著這麼跟我斤斤計較嗎?”為了讓他這個大老闆有段舒適的旅程,頭等艙總是要“清場”,可是卻害慘了他這個特別助理,因為另一個有美色的來源又被清除了……嗚!他怎麼如此命苦呢?
“不爽的話,你可以去經濟艙找位子坐,就算乘客之中找不到美女,那裡的空姐也應該夠你瞧了。”
撇了撇嘴,褚星喃喃自語的嘀咕,“等我們回到里昂,你還不是得讓她見人?藏得了一時,又藏不了一輩子,幹麼那麼費心?”
“我高興。”
“可是她很不舒服啊!”褚星又忍不住對著陸斐柔搖搖頭,“你看看她,臉色蒼白得像個鬼,她會不會昏倒?”
“你想太多了,這裡的空調夠強。”他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會不知道嗎?
“你確定?你要不要幫她換一件透氣一點的衣服?”他是不敢妄想換成透明的衣服,但他少爺好歹有眼光一點,不要挑這麼髒兮兮的顏色,否則他會忍不住想拿手帕幫她擦乾淨一點。
“死不了人。”言下之意,就算陸斐柔真的昏倒了也無所謂。
瞪著塞維斯半晌,褚星突然站起身。
“你幹什麼?”
“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你為了她放棄那片葡萄園?”不理會塞維斯凶神惡煞般的眼神,褚星轉移陣地在陸斐柔旁邊的位子坐下。
“你好,塞維斯忘了幫我們引見,我自我介紹,我是伊諾家的養子,褚星。”搬出他最迷人的笑靨,褚星溫文儒雅的伸出手。
“你好,陸斐柔。”褚星的親切讓沒有危機意識的陸斐柔很自然的敞開心房。
像發現寶藏,褚星大驚小怪的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聲音好好聽哦!”
輕輕的點點頭,陸斐柔回以甜甜的一笑,“謝謝。”
“你是法國人?”這會兒近看,他隱約瞧見她裹在黑布裡面的金髮,也總算明白塞維斯為何如此大費周章的把她包得密不透風,她的美純淨聖潔,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將她小心翼翼珍藏,不叫別人窺見。
“我是中法混血兒。”
“難怪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
“我爹地喜歡我說中文。”
“你爹地跟塞維斯一定很像。”同樣的惡霸,總是依著自己的喜好要求別人按照他的意思。
偷偷的瞄了塞維斯一眼,陸斐柔小小聲的說:“他也喜歡說中文嗎?”
“呃……是啊是啊!”突然有一股寒意從斜後方直撲而來,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頓時一冒,他可以感覺到塞維斯的目光正在攻擊他,企圖將他碎屍萬段,褚星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哆嗦。
“你很冷?”陸斐柔關心的一問。
“嘿……有一點。”褚星笑得有些僵硬。
“真好,我都快要熱死了。”她一臉羨慕的道。
忍著笑,褚星婉轉的表示,“你——可能穿太多了。”
“我也不想包得像粽子一樣,可是……”她好沮喪的望向塞維斯。
“你都快熱死了,還管他幹麼?”他真的很想看清楚她長什麼樣子。
陸斐柔慌張的搖了搖頭,他已經嚴重警告她,她若是敢跟他作對,他就會……不要!熱死總比失去清白來得好!
“他不會……”
“星少爺,你不要忘了跟少爺有公事要談。”傑森不識相的阻斷褚星的企圖。
這傢伙也太準了吧!褚星鬱悶的瞪著傑森,只要塞維斯露出那種想殺人的表情,傑森就會自動自發的出面為他解除“煩惱”。
“星少爺!”傑森恭敬的又喊了一聲。
對著陸斐柔露齒一笑,褚星好無奈的道:“真不好意思,我跟塞維斯還有工作要忙,改天再跟你聊。”
她無所謂的搖搖頭,“沒關係,你去忙吧!”
像是想到什麼,他賊兮兮的一笑,握住她的手,輕柔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你睡一下,你會發現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我們已經抵達目的地。”
“我知道了,謝謝。”太好了,終於找到事情打發時間,她被身上的衣服搞得很不舒服,都忘了閉上眼睛睡一覺。
當飛機抵達里昂,伊諾家的加長型轎車已經在機場恭候多時。坐上轎車,經過一個小時的折騰,車子終於駛進塞維斯的私人別墅,經過林蔭大道,車子最後在屋子門廊前的廣場停了下來。
走下車,一行人踏上門廊前的臺階,袁品玫和鍾寧同時從屋內走出來迎接。
“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雖然知道他不回家,這兩個女人是不可能自動自發離開,可是塞維斯還是希望她們兩個突然明白“識相”的美德,不要老是讓他當個“逆孫”。
袁品玫和鍾寧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興致勃勃的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下一刻大門的兩側分別走出一個火辣的舞娘,她們身著薄紗衣褲,中間露出肚臍,兩人嬌媚的高聲一喊,“歡迎少爺回家。”
這是幹什麼?大夥兒的腦海同時竄過這個疑問。
面無表情,塞維斯在袁品玫和鍾寧身上來回轉了一圈,冷颼颼的問:“你們又在玩什麼把戲?”
“她是我特地從溫哥華找來伺候你的貼身女傭,叫維妮。”鍾寧把她身後的女孩子推到塞維斯的面前。
“這個是我特別為你萬中選一的貼身女傭,羅蘭,她可是道道地地的法國小姐哦!”袁品玫趕緊送上她後方的女孩子。
緊抿著雙唇,塞維斯眉頭微微一皺,這兩個老太婆愈來愈誇張,他家的擺設玩不夠,連“女傭”也湊上一腳。
“你喜歡哪一個?”袁品玫和鍾寧默契十足的一問,臉上滿是期待。
忍著把她們兩個扔出去的衝動,塞維斯努力維持住表面上的禮儀,“我已經在開羅幫自己買一個女奴,不勞你們替我操心。”
“你幫自己買一個女奴?”袁品玫和鍾寧同時驚訝的瞪大眼睛。
“柔兒過來,我幫你介紹一下,這兩位老太婆是我奶奶和外婆。”塞維斯伸手將陸斐柔從身後拉了出來。
老太婆?陸斐柔半信半疑的看了塞維斯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對著兩人微笑道:“你們好。”
袁品玫和鍾寧可是一點也不在意“老太婆”這三個字,她們比較關心的是孫子帶回來的女人,可是還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就被陸斐柔那身阿拉伯女人的打扮給嚇著了,兩人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同時驚駭的往後一退。
見狀,站在最後面的褚星忍不住咯咯一笑,這兩個老女人的反應實在妙呆了!
厲眼一射,兩人一致提出“譴責”,暗示他把嘴巴閉緊。
一個轉眼,鍾寧笑得好諂媚,她不放棄的繼續“促銷”,“塞維斯,維妮跟一般的女僕可是不同,她受過專業訓練,我保證她可以把你照顧得妥妥當當。”
“你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袁品玫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你以為塞維斯是三歲小孩嗎?他懂得照顧自己,用不著你幫他找個老媽子!”
臉色發綠,鍾寧不服氣的反問:“那你的羅蘭懂什麼?”
“羅蘭懂得可多,她會下廚,還會馬殺雞,女人該懂的她一樣也不缺。”袁品玫說得好驕傲,彷彿她就是羅蘭。
鍾寧冷眼一笑,“哎唷!我還以為她有多了不起,原來是高級妓女啊!”
“你說什麼?”兩眼暴凸,袁品玫雙手氣憤的握成拳頭。
“我說她是……”
“夠了!我很累,不想聽你們兩個吵架。”塞維斯一陣怒吼,兩個女人馬上安靜的低下頭,一副懺悔的模樣,她們還不想這麼早就被“遣送”回家。
“我想休息了。”言下之意,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們身上,他隨即帶著陸斐柔往他位於二樓的臥房走去。
“塞維斯!”兩個女人抬頭怯怯的一喊,企圖軟化他的心,改變他的主意。
“奶奶、外婆,他現在脾氣不太穩定,你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否則見不到明天的陽光。”褚星好心的提出建言,因為他靈機一動的惡作劇,這一路上,塞維斯不知道用目光痛宰了他多少遍,他敢說,如果不是礙於陸斐柔在場,他會一腳把他踹出頭等艙……不不不,以他的火力,他被摔出飛機的可能比較大。
一改剛剛的和顏悅色,袁品玫嚴正的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一點也不懂得敬老尊賢!”
“就是啊!哪有晚輩這樣子跟長輩說話?”鍾寧不甘寂寞的跳出來附和。
“我……”嗚!人家他可是好心好意的警告她們,免得她們自討無趣,還碰上一鼻子灰,沒良心的老女人!
哼!兩人同時甩頭,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不過下一秒,兩個人又默契十足的勾肩搭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到角落秘密會談。
“那個女人的身份有問題。”袁品玫非常確定的道。
鍾寧附和的點點頭,“我舉雙手贊成,你瞧她長得‘黑壓壓’的,塞維斯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說得對極了,而且塞維斯根本用不著買女人,所以我們不能輕言放棄。”
“當然,不過你想棄甲投降,我是不會反對啦!”
“你做夢!”
“隨便你,反正塞維斯不會喜歡你的羅蘭。”鍾寧不屑的看著羅蘭,這個女人全身從頭到腳都是肥滋滋的肉,壓下去還會彈起來顫抖,光看就夠嚇人了,誰還能燃燒得起熱情?
“可笑!塞維斯才不會喜歡你的維妮。”袁品玫也不服輸的挑剔維妮,女人長得這麼高頭馬大,看起來就有壓迫感,試問哪個男人會對她產生“性趣”?
擺出一副要打鬥的架式,鍾寧雙手擦腰吆喝,“我呸!你等著瞧,塞維斯就喜歡維妮這種端莊之中不失性感的女人。”
袁品玫也不讓賢的擦起腰,喊回去,“去你的!塞維斯喜歡的是羅蘭這種融合優雅與風騷的女人。”
兩人從熱絡的交頭接耳轉變成壁壘分明的對立,褚星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再一次湊上前去,“奶奶、外婆,你們在吵什麼?”
“閉嘴!沒你的事!”兩個人同時瞪了他一眼,接著高傲的抬起下巴,領著她們各自帶來的“女傭”走回房裡。
“我今天怎麼那麼倒黴?”褚星好委屈的撇撇嘴,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兩隻眼睛興奮的瞪得好大,“有陰謀!”
太棒了,接下來的日子想必會熱鬧非凡,他好期待哦!
終於得到塞維斯的點頭,陸斐柔以不曾有過的快速,除去那件快把她熱死的黑色“外衣”,她不得不說,阿拉伯的女人真是偉大。
“坐。”看著眉頭總算舒展開來的她,塞維斯忍不住一陣心疼,把她包得密不透風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不舒服的感覺一掃而去,陸斐柔又開始意識到他們之間緊繃的氣氛,她挑選離塞維斯最遠的沙發坐下,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我想,我們最好把你的身份定位清楚,你是我買回來的愛奴,這一點,你還有疑問嗎?”
“我……沒有。”看著他那張喜怒無常的臉孔,她下意識的把真心話吞回肚子裡,她是明白自己的處境,可是還有好多問題耶!
塞維斯滿意的點點頭,接著道:“我對你的要求不多,只要你服從我的命令,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會寵你、疼你,滿足你所有的需要。”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那我說得更明白一點,你的工作就是討我歡心。”
“我……我怎麼知道如何討你歡心?”
“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聽起來好像不難。”
“的確不難。”
“可是……”陸斐柔困擾的咬著下唇,好像哪兒怪怪的?
“有話就說出來。”
踟躕了一下,她謹慎的道:“我……怕做不好,你……要不要考慮放我回家,我爹地會還你錢。”臉色愀然一變,塞維斯陰沉的出聲,“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爹地說,錢永遠不嫌多,除非你不是人。”
青筋暴跳,他氣得大吼,“不準再提起離開的事,否則我把你的嘴巴封起來!”
瑟縮了一下,她不安的捂住嘴巴,好可憐的瞅著他,她又沒說錯話。
一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塞維斯的心就無法控制的焦躁起來。
揉了揉太陽穴,他強行壓下那股東手無策的挫折感,喊道:“聽清楚了嗎?”
唇瓣微微顫抖,她像個小媳婦似的說:“你那麼兇,又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聽不清楚?”
瞪著她,他只能無力的一嘆,他應該習慣了,他的天使就是這個樣子純真到不知天高地厚,令人莫可奈何。
“僕人已經把你的房間整理好了,就在隔壁,回房以後你先休息一下,今天晚餐你自己一個人用餐,僕人會把食物直接送到你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