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湛的技術、熟稔的動作、花式的旋轉,亮眼的不鏽鋼瓶忽高忽低的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熱烈的鼓掌聲,高昂的歡呼聲四起……
這就是劉尹喬重返吧檯,調酒助興的一幕。
徐芮妤坐在角落,一手支頤,痴迷地望著他,還有圍繞在吧檯外,那一張張開懷大笑的女子笑容,都在她腦海裡不停迴盪、迴盪……像是要衝破迷障,打開困在裡頭的牢籠。但每每都只差一點,那迷霧般的牆又貼上她的眼,讓她看不清楚、摸不透澈了。
劉尹喬一邊調著酒,一邊對她眨眼笑著,而她也回以一抹熱切的微笑。
這時候薛成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面,「瞧,這就是他,永遠都是這麼迷人。」
芮妤看著他,對他歉然一笑,「那天真的很抱歉,我不該就這麼跑了,你一定覺得我很怪吧?」
「不會,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他搖搖頭,「雖然我不是你,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我的心情?」她掩嘴一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就是……就是……」薛成摸摸頭,著實不知該怎麼形容。他一向不善言詞。
「薛成的意思是,失去記憶的你比較容易旁徨,所以滿容易受到刺激的。」劉尹喬朝他們走了過來,解釋道。
「你還真懂我呢!」她甜甜一笑。
「不懂你也愛你一輩子了。」對她的愛,他從來不會刻意隱藏。
「你怎麼——」她臊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瞄了眼在場的薛成。
「我走、我走,不妨礙你們說話了。」薛成知道自己站在這裡太「亮」了,便主動笑著離開了。
「喂……」劉尹喬伸手想叫住他,但他已經去招呼其它客人,他只好轉首對芮妤說:「其實他是個很有趣的人。」
「看得出來。」她笑得好燦爛。
「有沒有想起些什麼?」他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握住她的。
「我突然想通了。就算想不起過去也沒關係,目前這樣很好,雖然記不得美好的事物,但同樣也將不好的忘得一乾二淨。」以往她之所以覺得失落,是因為心底空蕩蕩,沒得依靠;但現在至少有他在。
「你能這麼想就好,放心吧!不管未來如何,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他舉杯,像在對她承諾般地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你也給我一杯吧!」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果酒,「我不要一直喝這種酒,感覺好象小孩子。」
「難道你是老人了?」他驀地一笑。
「至少已經是女人了。」芮妤挑眉笑說。
「好吧!那就為我的小女人來杯道地的酒吧!」說著,他又走進吧檯,調製了一杯屬於她的酒。
「喏,嚐嚐看。」拿著酒杯,他又回到她面前。
「謝謝。」她開心地接過杯子,望著那藍中帶紅的酒液,上頭還鋪滿了奶昔,「這杯叫什麼名字?」
「萊茵河落日。」雙臂繞過她的身子,緊緊錮住她。
「哇……好美的名字。」她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又問:「以前的我會喝酒嗎?我指的是烈酒。」
「你不會,別說烈酒,連薄酒都不行。」這不是取笑她,他說的是真的。
「難怪一來你就給我水果酒。」說著,她喝了一口,「哇——好辣!不過還有點兒微涼的薄荷味,滿好喝的。」慢慢的,她竟一口又一口地將整杯酒都喝光了。
「喂,就算好喝也不用喝得這麼急吧!」他開口阻止,但她卻不聽勸。
「就一杯而已,這麼小器。」芮妤將空杯還給他,「能不能再一杯呢?」
「不行。」他堅決不答應。「非但不行,我也該送你回去了。」
「這麼快?」她好象才剛來不久,「我還沒玩夠呢!」
「想來的話下次再帶你過來。走吧!」為她拿來外套,將她帶出店外。
「我怎麼覺得你好象不太喜歡我在外頭逗留得太晚?」走中PUB,芮妤終於問出心底的疑惑。
「因為……因為你失憶的那天,就是在外頭逗留太久。」他沒說出她那晚與徐光明爭執的片段。
「我是因為這樣才發生車禍的?」關於那晚發生的事,始終沒人願意告訴她,所以當他提及時,她特別想知道。
「應該說間接影響。」他為她打開車門。
「什麼間接影響?你跟我爸媽一樣,老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敷衍我。」她坐進車中,看向窗外,卻發現外頭的車燈與霓虹燈突然變多、變亂了起來。
「不是敷衍,只是……有些事最好還是忘了,記在心裡並沒好處。」他語重心長。
「是嗎?我卻覺得你們大家都在我面前偽裝,玩變變變的遊戲,就跟那些燈一樣上會兒晃過來上會兒晃過去。」她吃吃一笑。
發覺她說話變得有點奇怪,劉尹喬立刻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點兒醉了?」
「才一杯酒怎麼會醉呢?」她坐直身子,展開笑容,「其實這樣醺陶陶的感覺也很不錯,有點兒像坐在雲端裡。」
「傻瓜。」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喝酒。」
「我說過我是女人不是小孩,可以喝酒的。」她頭好暈,靠在椅背上還感覺一直搖搖晃晃的,最後她索性趴了下來。
「芮妤,你坐好。」該死的,她哪兒不趴,居然趴在他那兒!也因為這樣,他才發現這小妮子居然連安全帶都忘了系!
由於停車位不好找,他一直開到一座空曠的公園外才停下車,打算將她扶好,可是她卻怎麼也不願好好坐著。
「你——」正想出聲喚她,突然,她的小手隨意一擱,竟就擱在他鼓脹的男性上頭!這樣的溫柔刺激,立刻讓他渾身繃緊。
「你好吵。」她微微張開眼,睨了他一會兒。「我突然覺得頭好重,眼皮也好重……真奇怪,我是怎麼了?」
「就說你醉了你還不信。」
他用力想要將她扶正,卻聽見她醉言醉語地問著,「你說我們是相愛的,那你吻過我嗎?」
「當然吻過。」他用寵小孩的語氣說。
「那……那我們上過床嗎?」她眯起眸,笑問著他。
「上床?!」他微微一驚。「你失憶了,卻還知道這種事?」
「前陣子,我半夜睡不著,看電視影集時不小心看到的。」芮妤說到這,竟然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劉尹喬痴迷地望著她。不知道那紅暈是因為羞澀,還是醉意?
「沒有。」他掬起她的小臉,用充滿魅惑的嗓音說:「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應該說到了三壘。」
「三壘?」她不懂。
「再做一次,你就明白了。」他抿緊唇,嘴角勾勒起一抹溫柔笑痕,一對深黝大眼毫不放鬆地掠取她的嬌容。
「再做一次?!」雖然她有點醉了,但並非全然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本想開口說不,可意外的是,她並不是真心想要拒絕。
「願意嗎?」劉尹喬靜待著她的答案。
沒想到,她居然點頭了。「可是在這裡……似乎不太好。」
一聽她這麼說,他笑開了嘴,「你的意思是願意?」
「我不知道。但要的話,就趕緊趁我還醉著的時候吧!」此刻的她羞赧中帶著大膽,媚眼如絲,性感動人。
「芮妤……」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遲疑地用力摟住她,低首在她耳邊說:「這是一壘。」
「啊!」她訝異地張大眼,而他則適時覆上她紅豔如酒的唇,狂肆賣力的吸吮著,幾乎要與她融為一體。
「呃……」她的心有點慌了,她從不知道一個吻竟然可以這麼的酥麻銷魂,就連她的靈魂也漸漸被抽離了。
「這是二壘。」他眯起眸,笑著抬起臉,大手摸上她襯衫領口,解下好幾顆釦子,撫上裡頭最柔嫩彈性的肌膚。
她再也禁不住地發起抖,小嘴也呻吟出聲,「嗯……」
「喜歡我這樣愛你嗎?」劉尹喬已完全著迷在她柔軟、細膩的膚觸中,再也無法抽手了。
「嗯。」她點點頭,羞躁地直往他懷裡鑽,就在這剎那間,她彷彿從他的味道中找出一絲感覺——她似乎曾經也被他這麼緊緊摟住過。
「那我要再繼續了?」他嗓音嘶啞地說。
「不……」芮妤才張嘴,他已堵住她的話,溼滑的長舌猛地鑽進她的小嘴,與她的丁香小舌大膽交纏。緊抓住她胸前柔嫩的大掌,蓄意摩擦著她敏感的尖端,引起芮妤極為激烈的反應。
他低笑說:「你身子抖得好厲害。」
「尹喬……」她搖頭,已無力得說不出話來。
他湊近她的耳朵,暗啞地說:「這裡是三壘……」
芮妤不僅身子發抖,就連聲音都輕顫得厲害。「你的意思是我們上次就進行到這裡?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目光閃過一絲玩味,「想知道?」
「嗯。」她大膽地點頭。
劉尹喬不說話,慢慢伸手拉上車窗窗簾,爬到她腰間,抽掉她長褲上的腰帶,拉起襯衫,解開褲釦。
本就昏暗的車內轉瞬間變得更暗,而芮妤心臟撞擊著胸膛的聲音也愈來愈強烈了。
他再也隱忍不住,俯身親吻她,惹得她渾身緊繃,低喘連連……
隨著他的吻持續往下,她頓覺緊張又敏感,一種極不安全的感覺已籠上她全身,深怕自己無法承受。
「現在我可以說後悔嗎?」芮妤抬起無助的眼望著他。
他眯眼一笑,「還好我還沒褪掉衣褲,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他曾向她承諾,絕不強人所難,既然她還沒準備好,基於愛她的心,他也不希望嚇壞她。
他起身為她拉好衣物,但眼底隱現的腥紅色血絲,在在說明了他可是剋制得十分難受。
「該回去了。」他坐直身子,將窗簾拉開,跟著發動引擎。
「你生氣了嗎?」她揚眉望著他那有點深沉的表情。
「傻瓜!」瞥了她一眼,劉尹喬勾起嘴角,「我是男人,收放沒有這麼自如,得調適一陣子,否則社會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性犯罪者。」
聽他這麼說,芮妤趕緊垂下臉,小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就讓我們保持在三壘吧!」
「我想是因為你還沒真正愛上我,沒關係,我會等。」他揚起笑容,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反正都已經等了那麼久,我不在乎再多等些時候。」
「你真的那麼愛以前的徐芮妤?」她被他那份愛給撼動了。可她到底愛他有幾分呢?她卻秤不出個斤兩來。
「你這話很怪,你不就是徐芮妤?」他笑望著她。
「我是現在的徐芮妤。」
「無論是現在或以的我都愛,可以了吧?真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女人。」他撇撇嘴角。
芮妤不說話了。一路上她直凝睇著他俊魅的側面線條,忍不住捫心自問:我到底愛他有多深?剛才我差點兒就把所有奉獻給他,應該算是很愛他吧?
「爺爺,您為什麼要讓尹喬回徐家?您可以留他,拿出一切好處留下他呀!」劉尹喬一離開「富盛」,錢慧慧就天天鬧著錢富盛,要他把劉尹喬再請回來。
「他不能留下。」錢富盛吸了口煙說。
「為什麼?」她激動地說。
「竹本貴就要來了。」他望著錢慧慧那張驚愕的小臉。
「您是說……那個長得腦滿腸肥的黑社會老大?」錢慧慧無力地坐了下來。「已經兩年沒聯絡了,我以為他早忘了我。」
「你們都訂過婚了,他怎麼可能忘了你?」錢富盛閉上眼,重嘆口氣,「而且我們不能得罪他。」
「他長年都在國外胡作非為,亂搞男女關係,憑什麼他要來我就得乖乖的?」她向來叛逆,又怎麼願意讓人擺佈?
「但你們訂婚了是事實。」錢富盛用力拍桌道。
「那也只能怪您……怪您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唯一的孫女。」錢慧慧怒火中燒。難道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劉尹喬和徐芮妤兩人就此恩愛甜蜜,而自己卻要嫁給一個又醜又肥的男人?!
「你這孩子愈來愈不像話了。」錢富盛非常自責,「都是我不對,我不該慣壞你。」
「隨便您怎麼說,反正我絕不見他,他來了就讓別的女人陪他吧!」
錢慧慧發洩過後,正要離開,卻聽見錢富盛說:「他現在人在機場來家裡的路上,上午我已派人去接機了。」
「什麼!您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人都來到家門外了才告訴我。」錢慧慧憤怒地表示,「我才不管他什麼時候來,我就是不想見他。」
「你不要胡來,黑白兩道都知道你與他的婚約,不嫁他,你可是會非常危險的,他甚至會斷了我們『富盛』所有後路。」這絕非是危言聳聽,竹本紅黨雖然在日、臺兩地勢力都很大;但樹大招風,對手可也不少。況且竹本貴為人陰險,絕不會容許有人欺瞞他的。
「那……那您的意思是?」錢慧慧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吃苦呀!如果「富盛」沒了勢力,她還可以這麼悠哉地過日子嗎?況且她曾親眼目睹過竹本貴是如何教訓背叛他的弟子,那絕對不能用「人道」兩字來形容。
想到這裡,她不禁發起抖來,想要逃開的決心已瓦解了……
「慧慧,想開點吧!他這人雖說不上好,但一定可以保你一輩子衣食無虞,多少女人貪的不就是『財勢』兩個字嗎?」
「可是我不甘心呀!」她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喜歡的男人,更不願將劉尹喬拱手讓給徐芮妤。
「別想太多了。」錢富盛起身,拍拍她的肩。
就在這時,有下人前來稟報,「老爺,竹本先生到了。」
「請他在客廳稍坐,我馬上過去。」交代過後,他又轉向錢慧慧說:「去打扮一下,換件漂亮的衣服。既然知道他女人不少,就要懂得抓住他的心和眼睛。」
「為他這種人裝扮,實在是……浪費我的美貌和時間。」錢慧慧一跺腳,這才走出起居室,回到自己房間。
錢富盛搖搖頭,慢慢步向客廳。雖然他對竹本貴這個孫女婿也不太滿意,但總比劉尹喬那個窮小子強吧!
自從徐光明的「皇聯建設」有了劉尹喬的幫助後,才經過數天改革,已有不錯的感覺。雖然還沒看見實際的成績,但劉尹喬相信公司一定會更好。
除此之外,他還接受了錢富盛數千萬的資助,總算讓「皇聯」擺脫了一些困難,免去後顧之憂了。
而芮妤也因為有了的劉尹喬的陪伴,不再覺得上班是件無聊的差事,而且在他這位老師的教導下,也慢慢找回以往對公司業務的熟悉度。
「累了吧?要不要去吃飯?」中午休息時問到了,已高升總經理的劉尹喬見芮妤伸了個懶腰,笑著俯身在她桌前,望著她那張讓他心儀的容顏。
「不想吃。」她搖搖頭。
「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不禁擔憂了起來。
「不是。偷偷跟你說,我發現我們員工餐廳的菜色幾乎固定就那幾樣,吃都吃膩了。」她說得一點都沒錯,徐光明只想賺錢,只在乎收益,對員工福利卻一點兒也不重視。
「你是老闆的女兒,也算老闆之一,可以由你去改革。」對她,他是充滿信心的。
「我?」她直搖頭,可沒有他一半信心。「我不懂該怎麼做,何況我爸不見得喜歡我多事。」
「他是太忙,忙著處理其它的事。這種事當然得靠你去做了,還是……我幫你?」光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真要幫我?!」她咧開嘴。她不是不願,而是沒信心。
「不好嗎?」一抹心照不宣的微笑,在他唇邊緩緩浮現。
「好、好,那我該怎麼做?」事實上,這種事比那些建築業務的冷硬資料要有趣多了。
「暗中觀察這些廚師,懶散的先給予勸導,再不改進就換掉。食譜由我們自己開,要試吃合格才可以正式上菜。當然定期的衛生檢驗更是需要。」他侃侃而談,從容不迫的笑容始終掛在他的唇角,豐富的閱歷更讓他多了幾分成熟世故的魅力。
「對這事,你是不是準備很久了?」她疑惑地問。
「聰明!我早對這裡的餐點不滿意了。」劉尹喬笑了笑,「但如果連我們都不吃,還要別人去吃,太殘忍了吧?」
芮妤被他的話和表情逗笑了,發現經過這幾夭的相處後,她對他的依賴也更深了。這是愛嗎?以前的她,也是這麼依賴著他嗎?
「好,我們去吃。」她站了起來,與他雙雙走向長廊,轉往樓下餐廳。
奇怪的是,一路上有不少職員都朝著他們笑咪咪的說:「劉總、徐經理你們好,恭喜了……」
「恭喜?」芮妤傻氣地問:「他們為什麼直跟我們道賀呢?」
劉尹喬眉頭微蹙,「誰知道呢?今天是愚人節嗎?」
「拜託,現在是八月耶!熱壞了。」芮妤笑睨著他。
這時候,企畫部的小吳走過來,也同樣笑望著他們,不停點頭道賀。劉尹喬愈看愈覺怪異,忍不住叫住他,「小吳。」
「劉總,有事嗎?」小吳頓住腳步。
「你們怎麼搞的?為什麼每個人都在對我和芮妤道賀、道喜,好象我們就要結婚似的。」
本來劉尹喬只是開玩笑的,哪知道小吳竟說道:「您不是下個月就要和徐經理結婚嗎?」
「我要跟他結婚?!」芮妤反應很大地說:「這怎麼可能?」
她這句「這怎麼可能」聽在劉尹喬耳裡,只覺萬分刺耳,但他還是順著她的話說:「是呀!徐經理都說不可能了,那怎麼可能,你們就別造謠了。」
「我們沒造謠,是昨晚總裁和『廣大公司』的江老闆吃飯時親口說的。剛剛江老闆來公司拜訪,不小心說溜了嘴,大夥這才知情的。」小吳趕緊澄清,又見他們全都一臉懵懂樣,忍不住問:「他搞錯了嗎?」
「當然搞錯了。」劉尹喬說完後,便繼續朝前走。
芮妤見了,立刻追上。「尹喬,你怎麼了?」
「你好象覺得嫁給我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他停下動作,轉身望著她,「還是你覺得我不管怎麼努力都追不上你?」
「沒……我沒這麼想。」見到他這樣的表情,她的心竟抽疼了。
「你剛剛的反應就是這個意思。」他苦澀一笑,眉間的皺痕更深了。
「不,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只——」
「好了,別說了,是我自己太激動,早說好我會盡所有的努力追上你,怎麼可以因為小小的挫折而發怒?」他冷冷輕哼,「走吧!去吃飯。」
見他轉身就走,芮妤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還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可她該怎麼向他解釋呢?自從上回家裡來了兩個人之後,父親的做法和行徑都變得很怪異,他會答應他們的婚事,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但是關於這些,她能說嗎?
眼看他就要進到電梯內,她趕緊追上,「尹喬,晚上舞蹈班要舉辦一年一度的表演展,珍妮來電話希望我過去,你一塊兒去好嗎?」
他想了想,面有難色地問:「只有今晚嗎?」
「對,只有今晚。」看他一臉為難,她聰明地問:「不行嗎?」
「今晚我有會議要開,明天又是基金換單的日子,我還得做些評估。」他搖搖頭說:「抱歉了。」
「沒關係。」她笑了笑,「公事比較重要,那我自己去就行了。」
「別忘了,讓我爸載你過去。」時間太晚,他可是會擔心的。
「好。」電梯內沒人,她偷偷勾住他的手臂,小腦袋倚在他肩上,低聲問道:「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又不是汽油桶。」他肆笑地摸摸她的頭,「放心吧!如果我真的這麼容易生氣,早爆炸了。」
「你的比喻真好玩,這樣我就放心了。」她開心一笑。
此時,電梯正好開啟,兩人相偎地走向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