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來日方長,今天贏不了你,明天繼續戰鬥,他很快就會得到勝利女神的擁抱,從此天天有小喜兒當抱枕,然後結婚進行曲在白色的教堂響起,再來小喜兒挺著肚子要當媽媽了……作夢永遠比現實快上好幾倍!
雖說來日方長,可是當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一個禮拜變成半個月,怎麼還有耐性相信勝利女神會站在他這一邊呢?
老實說,他很討厭這種情況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滋味,想怎樣就怎樣,他一向如此,這會兒由不得他了,當然會感到焦躁不安。
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改變現狀,可是,要怎麼扭轉情勢呢?
一個人傷腦筋,還不如兩個人腦力激盪,所以早上上班,他不是飛奔到霍爾生技,而是跑來齊皇飯店。
“你不是情場很得意嗎?怎麼看起來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齊贊昊遞了一杯咖啡給好友,這個小子已經許久不曾上他這裡報到了,今天竟然一早就衝過來,看樣子八成又出了什麼狀況。
霍延朗喪氣的雙肩下垂,他確實是慾求不滿!
雖然天天可以抱著小喜兒在床上打滾,可是時間就像不定時炸彈,經常在他準備攻進戰場的時候,定時的鬧鐘鈴鈴鈴的打斷了他的好事,原以為情人之間應該很好商量,誰知小喜兒打死也不同意延長十分鐘,他這隻戰敗的公雞隻好回家做伏地挺身一百下。
有人會說,他幹麼不算好時間呢?開玩笑,時間又不是機器人,哪有那麼容易任人掌控?況且情人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一不小心,時間就給他偷偷溜走了,最後連個熱吻都撈不到。
這還不夠瞧,前些天她的“好朋友”還跑來攪局,即使他時間充裕得可以纏著她在床上滾幾個圈,卻也只能對著她乾瞪眼流口水。
“你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女人乖乖就範?”
“你的問題跳得太快了,你是不是應該先讓我知道發生什麼狀況?”
喝了一口咖啡,滋潤一下喉嚨,霍延朗終於難為情的擠出話來,“她說不結婚,不負責任。”齊贊昊吹了一聲口哨,他可不曾碰過這麼帥氣的女人。
“這不是很好嗎?省得過些日子你對她厭煩了,還要辦離婚手續,外加損失筆贍養費,何苦來哉?”斜眼一瞪,他幹麼找這個傢伙當他的諸葛亮呢?
“你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嗎?”
“我不是來聽你說一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這怎麼可以說是廢話呢?”齊贊昊越說越小聲,這個小子做什麼一副要扭斷他脖子的樣子?“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跟她結婚對不對?這還不簡單,你把她的肚子弄大了,保證她立刻拉著你高唱結婚進行曲。”
“那你就錯了,我想要她懷孕還真的很不簡單,她很堅持要做防護措施。”
“你可以在防護措施上頭動手腳啊。”
擺了擺手,這個傢伙把他的小喜兒當成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嗎?“動腦筋教她懷孕這條路絕對行不通,她不使用我提供的防護措施,因為我嚴重缺乏信用,她準備的防護措施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品質保證,如果我想要爭取到百分之一的中獎機會,那還得抓對時機。”
他怎麼會淪落到嚴重缺乏信用呢?這是他自己的錯,事情的起頭是因為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喜兒,如果你不小心懷孕,我們就結婚吧。”
原本是想打探她的態度有否轉變,怎知弄巧成拙,從此蒙上居心叵測的罪名,這下子他連偷偷動手動腳的機會都沒有了。
搖了搖頭,齊贊昊對他可真要另眼相看了。“你是女人嗎?”
“你對我很有意見哦。”
“又不是女人,你幹麼那麼計較結婚、責任的問題?”如果手上握的不是咖啡杯,霍延朗一定會砸過去,這個傢伙是豬腦袋嗎?“你給我搞清楚狀況,你要改變的不是我的想法。”
“你不要那麼激動,我只是叫你想開一點,單身絕對比多個女人在耳邊嘮叨來得好……我知道了,你別瞪了,你是暴君嗎?抒發一下個人見解也不行嗎?”
“你的女人怎麼受得了你?”
“這是我的問題,你用不著替我傷腦筋。”
霍延朗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我才懶得理你。”
“好啦,我還有一個主意——裝病,騙取她的同情心。”
“不行,欺騙她會死得很難看。”如果再來一次,她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理他,他可不能冒這種風險。
“這個行不通,那個也行不通,你活該被那個女人吃得死死的!”齊贊昊隨即哀聲一嘆,這個小子簡直是男人的恥辱!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的情況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不行,他一定要儘快拿回主導權,這不是男人的面子問題,而是想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
他實在想不明白,她那顆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渴望被人家呵護寵愛,幹麼把自己武裝得好像很強悍的樣子?
常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會兒還真的不能不舉雙手贊成,女人真是教人摸不透,可是又能如何,他就愛死這個女人!
雖然欺騙的行為非常不可敢,可是想來想去,還有什麼方法比博取同情更好用呢?沒有,女人天生都有母性,如果不懂得利用這一點,那就太笨了,所以,他就做了一件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幹麼開車去撞安全島?”看著霍延朗臉上的擦傷,歐陽喜兒心疼的用棉花棒慢慢幫他上藥,不過,他臉上的擦傷越看越可疑。
“那隻貓咪突然跑到路中央,我來不及煞車,只好轉彎,結果就撞上去了……輕一點,好痛哦!”那個沒良心的傢伙,雖然是他要求他揮拳頭的,但是也用不著出手這麼重,好像跟他有仇似的,他這張美麗的俊臉如果因此毀容了,他賠得起嗎?
“我不是叫你開車慢一點嗎?不要那麼喜歡飆車,這樣子碰到緊急狀況怎麼會來得及踩煞車?”她早就發現他開車的速度可以把人嚇出心臟病,他說以前因為好奇學過賽車,因此開到性能好的車子,忍不住就想飆一下。
“我想快一點飛奔到你身邊啊。”他無辜的眨著那雙電力十足的媚眼。
“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耍嘴皮子,那我應該不用擔心你把腦子撞壞了。”歐陽喜兒嘴巴上得理不饒人,心卻甜蜜蜜的洋溢著幸福,真不敢相信。她怎麼可以越來越愛他?
“我說的是實話。”霍延朗孩子氣的嘟起了嘴巴。
“我又沒有不相信你說的話。”
“那你有沒有很感動?”他的口氣好像女人哦。
“我當然感動。可是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把時間限制得那麼嚴格,最近我又天天被霍家老大留下來加班,如果不飆車過來,恐怕只能隔著鐵門跟你說一聲再見。”這個傢伙未免太誇張了,可是想想,她也覺得自己的限制太過火了,而且為了避免自己過於沉溺兩人世界,她還刻意設定鬧鐘,簡直就像學生上下課一樣,這種事傳出去會笑破人家的肚子。
“如果真的遇到什麼突發狀況,你可以跟我商量。”
“你真的願意跟我商量嗎?”嬌嗔一瞪,她好笑的道:“你以為我是女暴君嗎?”
“那我今晚可以留下來嗎?”
“嘎?”
“我剛剛真的嚇壞了,待會兒叫我開車回去,我的手一定會抖個不停,這樣很容易出事,你想看到我躺在血泊中的樣子嗎?”霍延朗唱作俱佳的打了一個冷顫。
“呸呸呸!你不要胡說八道!”歐陽喜兒冷不防的抖了一下,她可不喜歡那個畫面。
“這麼說,今天晚上你願意收留我對不對?”
她當然是點頭說願意嘍,其實她也不放心他開車回去,這幾天不時飄起綿綿細雨,夜裡的視線更差了,如果他回家的途中出了什麼狀況,她一定會後悔,不過是讓他留下來過一夜,總不會因此天翻地覆吧。
“小喜兒,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轉身一撲,她手上的棉花棒掉了,他不讓她有思考的片刻,快速發動攻勢。
“阿朗,你剛剛還發生了車禍。”這個男人真的不懂得什麼叫安分,身心受到驚嚇的人不是應該安靜休養嗎?
“我快要瘋掉了,我怎麼可以這麼久沒有抱你呢?”唇舌雙手同時上下行動,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了,今天他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跟她恩愛纏綿,這就是幸福的滋味!
“還不到一個禮拜。”這男人哪像是剛剛受到驚嚇樣子?不過,這顯然不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他熾熱狂野的氣息讓她的呼吸亂了、意識茫了,她也想念他的體溫,他總是痴狂蠻橫的激情,這男人是她無法戒掉的毒癮。
“再一天,我就會死於慾求不滿。”他三兩下就除去他們之間的阻隔,身上的衣物亂七八糟的散落在茶几和地板上,在她準備好之前,他已經深深埋進她體內,那緊密的結合比醉人的酒香還勾人魂魄。
“阿朗……”他熱烈的佔有總是教她情不自禁的哭泣。
“我的小喜兒,你感覺到了嗎?我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一生一世,絕不放手。”他剽悍的在她體內馳騁,看著她在他身下綻放得更加嬌媚豔麗,像一朵恣意奔放的玫瑰,這麼美麗,這麼教他痴迷眷戀。
天快亮時,她已經在他極度摧殘之下累癱的縮在他懷裡,這時腦海突然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上當了!此時此刻連舉手的力氣都沒有,她的腦子也早就當機了,要不然,一定會追究這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從何而來,她到底上了什麼當?
不到一個禮拜,她就認清楚自己上了什麼當。
“小喜兒,我的頭好痛,待會兒開車回家很危險。”
“小喜兒,今天好累哦,從早上開會到剛剛才結束,來這裡的路上差一點又撞上安全島了。”
“小喜兒,我全身的骨頭快要散掉了,我是不是生病了?”
這個男人每天都有新臺詞,不難從這些臺詞猜到他的目的——留在她這裡過夜!雖然很猶豫,但是擔心他的安全,她還是投降了。
然後,她家就開始出現他的盥洗用品、他的換洗衣物,還有他的咖啡機又搬來了,總而言之,她的生活再一次被他入侵了。
她是不是應該導正失控的生活秩序?
這個念頭從腦海閃過就消失了,歐陽喜兒不得不向自己坦承,她喜歡他整夜像八爪章魚一樣纏著她不放的手腳,那是他對她佔有慾的表現,她喜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他對著她展露笑顏,這是一天最美的開始。
不管她有多麼害怕養成對他依賴的壞習慣,他已經成為她無法割捨的心頭肉,無論兩個人是否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都沒有辦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既然如此,那就由著他,他想搬來跟她同居也無妨,不過,這些話可不能告訴他,要不然,他恐怕會直接拉著她去教堂結婚。
可能有人會問她,既然兩個人都形同同居了,幹麼僵持在要不要結婚這種問題上面?老實說,她也不清楚,也許是結婚的牽絆太深了,也許是結婚意謂著改變吧。
結婚代表你從此不再是一個人,這也意謂著表示自己準備對另外一個人毫無保留,這是人生的另外一段旅程。對她來說,當然不是那麼容易決定的課題。
算了,反正他又沒有逼婚,何必自尋煩惱呢?
可是她顯然忘了一件事,當對方把你逼退一步,他就會再把你逼退第二步,這就是乘勝追擊的道理。
早上九點,三個女人各握著一杯咖啡圍繞著橢圓形的會議桌,目光一致對著中央那束氣勢驚人的紅玫瑰,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把陶瓷花瓶塞爆了,整個會議桌的空間因此去掉一半,有人很羨慕,有人快受不了,還有人是煩惱得想拔頭髮。
每天早上八點五十五分整,一秒也不差,花店就會上門送花,收花者是歐陽喜兒,那麼送花者當然是霍延朗,不過,這可不是情人之間表達愛意的花束,而是代表求婚的花束——一百零八朵——嫁給我吧。
這還不夠,他隨後會奉送一則簡訊。
我的小喜兒,你有沒有興趣當三月新娘?
我的小喜兒,你要不要穿白紗禮服?
我的小喜兒,你要不要改姓霍?
我的小喜兒,每個人都問我何時結束單身的生活,你說呢?
我的小喜兒,總裁夫人可是很風光的,你就考慮一下吧。
這個男人的毅力驚人,她還真的有一種招架不住的感覺。
“每天一束,這已經是第幾天了?十天?二十天?如果這個傢伙嫌錢太多了,他可以捐給育幼院,或是飢餓三十,幫助非洲那些瘦到皮包骨的小孩子。”秦晶晶冷冷的瞄了歐陽喜兒一眼,這個女人到底在ㄍㄧㄥ什麼?兩個人就差那一張結婚證書了,幹麼不辦一辦?
“這句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叫他別浪費錢,經濟不景氣,省一點,可是他當成耳邊風,還說這樣可以刺激經濟,我有什麼辦法?”她覺得自己也是無辜的受害者,每天面對他的求婚攻勢,壓力可想而知。
“你就答應他的求婚嘛。”李淨亞熱切的建議道。
歐陽喜兒白眼一翻,她最受不了這個女人的天真爛漫了。“你以為結婚只要高喊‘我願意’就可以嗎?”
“你就繼續擺姿態好了,那種優質的男人應該有很多女人搶著要,當你想高喊我願意的時候,他已經跟別的女人跑了。”
挑了挑眉,歐陽喜兒忍不住吐槽。“我還以為秦晶晶小姐遇到這種情況會說,還好你沒有嫁給他,這種男人根本是王八蛋!”
“誰教他遇到一個讓人咬牙切齒的女人,這種情況怎麼可以怪他呢?”歐陽喜兒張著嘴巴,很想為自己申訴,可是腦子裡面打轉了半天,就是找不到理直氣壯的藉口。
秦晶晶犀利的繼續發動攻勢。“你不是說霍家的人一直在催婚嗎?你不嫁,他的家人怎麼可能容忍他繼續把時間耗在你身上?如果他最後受不了家人的疲勞轟炸跟別的女人跑了,那也是你一手促成,錯當然在你,怎能教他扛責?”
歐陽喜兒做了一個鬼臉,她的阿朗才不是那麼容易被擺佈的人。
不過,若是提起霍家的人,她還真是哭笑不得。雖然霍延朗天天求婚,可是他畢竟沒有當面單膝下跪,慎重其事的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她可以繼續對他的求婚攻勢打混過去,不過霍家人就不一樣了,霍晴香三天兩頭打電話關心他們的結婚計劃,這才真的教人吃不消。
“喜兒,難道你真的準備一輩子不結婚嗎?”李淨亞一直很擔心這個問題。
“我……我又沒說一輩子不結婚。”
“你說過。”李淨亞的話馬上引來秦晶晶點頭附和,她們還可以明確指出時間點,就是她媽咪決定再嫁的時候。
沒錯,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這會兒她只能改口。
“我只是沒想過結婚。”
“那就現在想啊。”
秦晶晶再一次點頭附和。“反正都要結婚,那就早一點結婚,免得太晚當媽媽了,帶孩子去上學的時候被誤認為奶奶,到時候就算有錢回家天天敷面膜,你也挽救不了流逝的青春。”
歐陽喜兒懊惱的一瞪,這個女人會不會太誇張了?不過話說回來,早一點生小孩確實比七老八十帶孩子輕鬆多了。
“對哦,我都沒想到這個問題,我也要趕快嫁人。”李淨亞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當個賢妻良母,看到老公和孩子因為她而洋溢幸福的笑容,家庭時時充滿天倫之樂的笑聲——這就是最美麗的人生!
秦晶晶聞言差一點昏倒,這個丫頭湊什麼熱鬧?嫁人也要有對象,現在連個影子都沒看見,幹麼在旁邊“喊燒”?
這時,一陣可怕的警笛聲響起,三個人很有默契的放下手中的咖啡,同時湊到窗邊看熱鬧。
“哪裡失火了?”
“這附近嗎?”
“我最害怕聽到消防車的聲音。”
三個人同時打了一個冷顫,同時領悟世事無常,生命很脆弱。
秦晶晶突然面無表情的轉頭看著歐陽喜兒,陰森森的說:“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其中一個出了什麼意外,來不及跟對方說‘我願意’,你應該會後悔吧?”
“你幹麼嚇人?”眼皮無來由的抽動了一下,她突然覺得一股涼意從四面八方襲入,害她心裡直發毛。
“這是有感而發。”
“你別亂了,那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可是,她腦海不禁浮起前些日子霍延朗為了閃躲一隻貓咪,因而撞上電線杆的事情。
最近,他大概是為了向她證明自己是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決定正式接下總裁的位子,因此經常忙到三更半夜,到了她那裡,往往已過十二點了,泡個熱水澡,他通常沾到枕頭不到一分鐘就睡著了。
看到他這麼辛苦疲憊,她總是叫他就近回他自己的住處,可是他說,每天抱著她入眠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不管多累,他都想待在她身邊。
這教她如何說出“你不要來”這種話?可是這種情形真的很危險,萬一因為精神不濟,發生意外……
不會,她不要胡思亂想嚇自己,兩個人相處得越久,她越瞭解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像個大男孩似的,可是內心卻沉穩幹練,他不是那種魯莽沒腦子的人,而且她已經嚴重提出警告了,累了,他一定要把車子停在路邊休息一下,那種不好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甩掉心頭的不安,歐陽喜兒打起精神拍了拍兩位好友的肩膀。“別再打混了,開始工作了!”
可是不管她多麼努力想藉由工作甩去那股凝聚心頭的不安,她的眼皮還是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