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嵩山少林寺內。
東方龍雖與達摩堂主虛空有所芥蒂,然他以禮相拜,少林也不願落人話柄,也以禮迎之。
掌門虛無親自迎接,招待於客房正廳,虛空也被掌門請到此處。
送過清茶,他倆和東方龍面對面,坐於置有錦黃色蒲團之竹製靠背椅上。
虛空軒了軒濃粗眉毛,已冷道:“東方島主不是說過與九大門派素無交往,今日又為何前來?”
他想奚落東方龍,以報上次被辱之仇。
東方龍心機果然不同凡人,立時拱手而誠懇道:“本人是來向大師道歉,當時確是本人不對,把白小痴收為副龍王,如今才知道他乃邪教教徒,實是慚愧,幸好本人及時將他逐出本門,終末釀成大錯!”
虛空冷冷一笑,不過心情已好多了,難得執武林牛耳的東方龍也會向人道歉?這倒出他意料之外。
他冷道:“當時你若把人交出來,豈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東方龍困然道:“實因白小痴太過奸詐,本人被他瞞的甚苦,還請大師能諒解,以能共同對付奸人,免得傷了和氣,又讓他給利用了。”
他已擺出甚為低姿態,要是虛空再不接受,恐怕就要反辱東方龍了。
虛無不等虛空回答,已認為東方龍還了少林及九大門派面子,不該再讓事情惡化,馬上喧個佛號,拱手道:“龍王言重了,身在江湖,誤會自所難免,難得的在於冰釋,你既然說明原委,少林自無再借題發揮之理,為今之計,是如何商討對策,方是正途,豈會在因誤會而形成的恩怨中打轉?”
東方龍此時才露了笑容,感激的拱手:“掌門方丈及虛空堂主果然寬宏大量,在下受領了,必定盡己之力來彌補此失誤。”
虛空也拱手:“也罷,只要龍王能配合九大門派逮捕邪派門徒,老衲只有感激之心。”
至此,雙方誤會方告冰釋,事實上,以東方龍身份,只要他低頭,有何誤會不可解?
這就是他心機深沉之處,能屈能伸,方成人事,若能得到目的,稍作犧牲,又有何不可?
虛無已問:“上次在九峰山古宅,龍王暗中通知九大門派,誰知古宅卻埋了炸藥,龍王可知此事?”
東方龍道:“事先不知,否則本人也不會通知你們了,事後經過調查,方知埋炸藥的是‘七花門’餘孽。”
虛無道:“然而她們為何連白小痴也想炸死?”
東方龍道:“惡徒辦事,只求目的,不擇手段,以她們為惡江湖的手段,犧牲自己人,那是常事,何況能以白小痴換得九大門派數十條命,她們更大大收穫,故是非炸不可。”
本來此事,九大門派也是懷疑東方龍搞的鬼,後來卻出現了梅冷情母女,所以他們才認為此事是“七花門”餘孽所為,現在再問及此事,只希望能明確的從東方龍嘴中得到肯定答覆而已。
虛無已道:“難怪後來會有妖孽出現,將白小痴給救走,實在是武林之不幸。”
東方龍道:“也許當時若不低估白小痴,本人親自趕來,或而能阻止此事發生,也不會讓他遺害至今了。”
虛無悲哀的再喧個佛號:“此事已矣,只要能將歹徒繩之以法,也可慰藉為此事而犧牲之門徒了。”
虛空道:“不知龍王可有那廝的消息?”
“沒有……自從他逃出龍王島以後,就一直行蹤不明……”東方龍道:“不過據本門弟子回報,他似乎曾經過去慕容府。”
虛無追問:“他和慕容府有何瓜葛?”
東方龍道:“白小痴對慕容可人十分鐘情,常去見她……另外……”
他似乎有所難言。
虛無道:“此時在商討,龍王不妨直說。”
“既是如此,本人也顧不得所謂不言人私了。”東方龍道:“本人想說的是慕容紅亭,他原來和一名女子甚為要好,據當時傳言,那女子似乎是“七花門”的門徒,後來‘七花門’已滅,這事才告一個段落。”
虛空頻頻點頭:“不錯,當時要慕容府參加圍剿七花門餘孽時,他是有意避開!”
東方龍道:“這且不談,從七花門再現武林以來,慕容紅亭就一直失蹤到今天,這難免讓人起疑了。”
他不但如小痴所言,打主意打到慕容府頭上,還有意要扯慕容紅亭後腿,比小痴所料的又狠了許多。
虛無和虛空亦覺得其中必有蹊蹺,已躍躍欲試,想採得秘密。
“不知龍王有何看法?”虛無問。
東方龍道:“本人以為逮兔不如守兔,只要有慕容可人在,白小痴隨時會回來。”
虛無頻頻點頭:“至少慕容紅亭須要出面,把此事說個明白!對天下武林作個交代,否則難脫干係!”
虛空道:“掌門師兄,您不妨再發武林帖,以召集各派,以圍困慕容府,逼慕容紅亭現身!”
虛無道:“自該如此,不過……”
他轉向東方龍,問道:“不知龍王認為,來明的好,還是來暗的好?”
東方龍道:“我認為對付慕容府,該是來明的;因為如此可以把事情傳開,以白小痴不要命的性格,一定會撞了回來,至於慕容紅亭,那倒在其次,他若未同謀,自可藉此還他清白,若有干係,自一併處理!”
虛無和虛空聞言,皆十分贊同此事。
東方龍淡然一笑,道:“至於本門,也只有五位人手可用,本人認為隱在暗處較為恰當,以免引起‘七花門’門徒注意,而且還可暗中查訪她們下落,掌門以為如何?”
虛無沉思半晌,道:“就隨龍王意思,不過龍王可不能走得太遠,而且要隨時保持聯絡,以能相互配合!”
“這當然!”東方龍含笑道:“就像二十年前圍剿惡徒一樣各派通力合作,除惡務盡,以護武林安定!”
虛無也笑了:“希望這次也能奏效!”
“那當然!”
東方龍已和虛無、虛空視目而笑,似乎又回覆二十年前那種得意情景。
隨後三人再談一些細節,東方龍已告別離開少林派。
虛無很快的已發出武林帖,以召集各大門派人手。
此時離小痴所揣測時間,相差不到一天。
東方龍當真會照著小痴所言,而落入他計算之中嗎?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別想猜知結果誰是嬴家。
十月末,北方已飄起雪花,江南雖較暖和,但也落葉紛飛,景色為之蕭條。
慕容府後面山麓落葉繽紛,已顯得一片枯黃,相對亦把慕容府襯得缺少了一股活潑氣息。
走了主人,又被小痴一攪,任誰都感覺沉沉悶悶的,做什麼都不順心,尤其左青姿見著梅冷情以後,更是難以展顏,整日繃著臉。
女主人不高興,誰又能快樂得起來?
十月二十七日,清晨。
虛無已領著武當掌門枯梅道長,以及終南掌門江曲人先行趕來。
留下門下弟子在慕容府四周,他們已行向大門,扣起紅門。
年輕男僕應門而出,見著有僧有道,有江湖客,他也楞住了:“你們……”
“老衲少林掌門虛無,煩轉貴夫人,老衲有事相見!”虛無道。
年輕僕人聞及赫然是少林掌門,也嚇住了,趕忙拱手迎禮:“三位請裡邊請,小的這就去稟告夫人!”
虛無道:“不必了,你只要通知一聲就行了。”
“好!那你們請稍候!”
年輕僕人心知大人物親臨,事情必定非同小可,也不敢多停留,馬上趕向後院去稟報。
霎時迎客鍾已敲響,噹噹的甚為清晰而急促。
能讓慕容府敲鐘的客人,當然是大有來頭,慕容府為之騷動。
不到幾分鐘,左青姿、慕容殘雪、慕容可人、慕容玉人以及幾位高手都列了隊,出門迎接。
左青姿乍見三位掌門,心頭亦是一凜,拱手說道:“不知三位掌門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慕容府眾人都著了勁裝,帶了武器,因為虛無不肯入座慕容府,總含有某種敵意存在。
虛無施個佛號,直言道:“不瞞夫人,老衲此次前來,是為了白小痴,他是邪派餘孽,人人得而誅之。”
慕容玉人已火了:“你找那白痴,關慕容府什麼事?我們還想抓他來五馬分屍,竟跑到這遏來要人!”
左青姿急忙喝住她:“玉人不得無禮!”
慕容玉人這才把探出去的腳給收回來,短劍還是握得緊緊,準備隨時出招以教訓這些人。
虛無已道:“夫人必定知曉白小痴曾經多次闖慕容府,而且還跟令媛交情不惡……”
“誰跟他有交往?”慕容玉人罵道:“我恨不得殺了他!”
虛無道:“老衲說的是你姊姊,並非你。”
慕容可人道:“我和他也沒什麼交往,大師恐怕誤會了!”
虛無道:“姑娘與他雖無深交,但他卻鍾情於你……”
“大師所言更離譜了!”慕容可人道:“白小痴絕頂聰明,行事不可理喻,你說他鐘情於我,為何三番兩次與慕容府過不去,尤其是與我二-更是水火不能容。”
這話把虛無給問住了,一時也顯得言拙。
枯海道長已道:“實不相瞞,此次少林發出武林帖,全為了白小痴這惡徒,他且和七花門餘孽掛勾,不管姑娘與他有無交情,還請貴府上下一致配合此次行動,以將惡徒繩之以法。”
左青姿冷道:“三位要慕容府如何配合?”
虛無道:“只要慕容府上下在近日內不離開此地,以讓白小痴以為貴府已遭危險……”
慕容玉人已忍不住,叱道:“什麼話?你這明明是在囚禁慕容府,你以為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虛無道:“這是各大門派一致意思,並無囚困之意!”
一向文雅的慕容殘雲也聽不過去了,冷道:“你們捉人,大可利用其它方法,以圍困慕容府來欺騙白小痴,未免太損慕容府的聲譽了吧?”
慕容可人道:“此事傳出武林,慕容府掛不住臉!”
虛無道:“實不得已,還請見諒!”
左青姿冷笑道:“虛無掌門,你這舉動實在可笑,事先並未通知即發武林帖,慕容府豈是任人擺佈?”
虛無喧個佛號:“此事勢在必行,夫人請見諒!”
看來虛無已抱定決心,要用上東方龍的計策,來硬的了。
慕容王人已喝罵:“你們欺人太甚了!”
話未罵完,短劍已出鞘,電也似的罩向虛無,帶過幾朵劍花流竄,任何一朵落在人身,都有可能挖出大窟窿。
事已至此,左青姿也不願就此任人擺佈,也相繼出手,與殘雲、可人,合著四人力量已攻向三位掌門人。
別看慕容家皆是年輕人,出手間,仍發出強勁威力,慕容武學能排名四大名家之中自是不俗。
三大掌門不得不全力以拚,一招對上,三人不敵對方強勁掌力,竟然已被逼退,露出一臉駭容。
“珂彌陀佛!”虛無道:“夫人既然不肯合作,休怪老衲要暫時禁制你們了!”
他已發出嘯聲,驀然間,遠處草叢已掠出十數名和尚及道士,少林羅漢陣和武當七星陣已圍了上來。
慕容玄天七劍也加入戰圈,正好與武當七星陣打成平手,而左青姿等子女四人則對上羅漢陣,然在數大掌門聯合攻擊及羅漢陣強勁威力下,鬥及三十招後,已漸漸吃力而走下風。
三位掌門已是絕頂高手,再加上羅漢陣,天下有幾人能勝得了?
再過十招,四人已被逼退。
“阿彌陀佛!”虛無道:“左夫人,你該明白雙方差距懸殊,再爭下去,於事無補!”
左青姿暗暗輕嘆,局勢的確如此,看來十分不利。
慕容玉人怨道:“我先殺了你這假仁假義的臭和尚!”
她還想拚,卻被她娘攔下來:“玉兒住手!”
慕容玉人道:“娘!他們如此欺負人,您還能忍氣吞聲?”
左青姿道:“唉!我們不是他們對手……”
“不是對手也要拚個夠本!他們簡直比小白痴還壞透了!”慕容玉人瞪向虛無:
“假借正派名舂,專幹些惡徒行徑,你們和土匪又有何差別?”
虛無冷目閃動,宣個佛號,道:“為了歹徒能伏誅,為了天下蒼生,也只有如此了,姑娘請見諒!”
“呸!這就是你的藉口?”
虛無神態森然:“此時解釋,你們也不聽,還是請夫人回府吧,以免有所損傷,將來各位就會明白老衲之苦心了!”
“呸!什麼苦心?簡直是獸心!”慕容玉人罵道:“是沒有人性的獸心!難道慕容府就不是人?難道不聽你們命命就該被殺光?”
虛無道:“姑娘言重了。”已不再多言,森然而立。
左青姿知打不過他們,只好暫時委屈,等想到辦法再說。冷道:“虛無掌門,爾等行徑已走火入魔,將來必遭惡果,今日之事,慕容府永遠記在心頭!”轉向兒女以及七劍手:“我們回去吧!”
“娘——”慕容玉人仍不甘心。
“走吧!慕容府會報這個仇!”
她拉著女兒已沉重返回府中。殘雪和可人在瞄了三大門派一眼,也含恨而退,七劍手雖憤憤不平,但他們唯主人命命是從,也退去。
大門一關,轟隆一聲,似如劈雷,要把世上惡人給劈死般震撼。
虛無長長一嘆,喧個佛號,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全是罪孽!”
他也遣散手下,回到慕容府附近林中臨時搭蓋的草篷,以守著慕容府四周,等待小痴上勾。
名震天下的慕容府被人給圍住,此種怨氣,他們怎能咽得下?
四人已聚集在大廳,個個怒意填膺。
慕容玉人急道:“娘,莫非咱們就如此認輸不成?”
左青姿也不知該如何解決此事,來回走動著,一顆心要急出火來。
慕容玉人又追問:“娘……”
“二妹你別急,讓娘好好想想,如此急躁,總無法定下心來!”殘雪已出言喚止玉人。
玉人又急又怒,一把劍胡亂剁個不停:“乾脆跟他們拚了,把全國分舵人馬調回來……”
“不行!”左青姿道:“如此一來,雙方傷亡必定相當大,而且他們來的不只是少林、武當、終南三派,必定還有其它幫派會來。如此,-使用上全國分舵人手也佔不了什麼便宜。”
慕容玉人道:“可是不調人馬回來,難道真要如此耗下去不成?”
慕容殘雪道:“要是爹在就好了……”
“不要提你爹!”左青姿叱得殘雪楞住:“你爹早就不把慕容府當作一回事,找他回來幹嘛?”
慕容殘雪不敢再多言,他素知母親和父親表面看來像是相敬如賓,但暗中似有一道鴻溝隔開,所以他娘才常年住在外婆家,要不是爹失蹤了,她可能還不回來,現在自己不小心提了此事,引來一頓罵,只有自認倒黴了。
然而不能調兵回來,又不願找回慕容紅亭,打又打不過人家,慕容殘雪實在想不出將如何解決此困-情況?
慕容可人已道:“娘,我看唯一的方法就是把白小痴給找來,如此就可解決目前危機了。”
慕容玉人聞言已笑了起來:“對!就是這壞蛋搞的禍害,把他抓來痛打一頓再交給那老禿驢!”
她之所以會笑,原是覺得小痴禍害不淺,連人不在此,都能把麻煩帶給人家,這可非一般人所能辦到,所以她莫名的就笑了。
也許她心目中也希望能搞出這把戲吧?
左青姿但覺這方法是不錯,但要到那裡去找人?要是小痴那麼好找,九大門派何必設下此陷阱?
左青姿已道:“白小痴精靈古怪,如何能找到他?”
慕容可人道:“他可能去了苗疆。”
“這我明白,娘是說苗疆也不小。”左青姿冷道:“何況他還跟著梅冷情這壞女人,說不定又去幹什麼壞事了……”
慕容可人道:“娘,他做何事,我們可以不管,只要能找到他,交給虛無和尚,然後咱們再向他們要回面子,這方法較為可行,傷害的人也較少。”
她不敢說出要找小痴,也等於找她爹,只要兩人能找到其中一人,總比在這裡忙得無頭緒好。
左青姿似乎被說服了,她道:“就算這方法可行,又該如何突破外面人群的防線?”
慕容可人見她娘口氣轉弱,也露了笑意:“娘,你可忘了白小痴三番兩次如何潛入慕容府?”
想及小痴暗中潛水遁入府中,左青姿也忍不住笑了一聲:“這混蛋,搞了千百件壞事,終究還留了這麼一點好處!”
慕容玉人急道:“娘,我去把他捉來!”
慕容可人道;“二妹,你性子急,到苗疆又人生地不熟,我們怎能放心?”
慕容玉人冷辣道:“他們敢亂來,我就殺了他們!”
“看你!”慕容可人笑罵道:“剛說完你就來了,別的不說,要是白小痴知道你去了,早就不知躲到那裡去,你如何找他?”
慕容玉人得意冷笑:“我會一把火燒了苗疆,逼他現出原形。”
慕容可人道:“你這一燒,不就再引來另一個敵人把我們圍困了?”
左青姿道:“玉兒,這事不適合你,你就留在家裡吧!”
慕容殘雪已欣喜道:“娘,那我呢?”
“你也不行!”左青姿道:“你根本未踏出武林一步,何況是蠻荒之區的苗疆,娘不放心。”
慕容殘雪有點後悔自己懷有那股不沾武林俗事之意,現在想幫家中一點忙都幫不上。
左青姿道:“此事交由可人去辦娘較放心。”
慕容玉人啵著嘴道:“娘,大姐還不是一樣很少走動武林,我看就我們兩人去好了!”
左青姿搖頭道:“還是由你大姐去,你不也承認你大姊冷靜過人?最重要,若府中少了你們兩人,馬上就會讓人起疑,娘要你留下,就是要你掩飾你大姊行蹤。”
如此一來,慕容玉人也沒話說了。
若府中少了她在亂吼亂叫,倒也真的甚容易就讓人起疑。
慕容可人嫣然一笑:“娘,事不宜遲,女兒這就去準備了!”
左青姿關懷一嘆:“不管如何,自己安危為重,必要時,也把你爹找回來吧!”
她終於也說出此語,可見她老早即知可人的用心。
慕容可人雙眸含淚,帶著點激動:“娘,女兒自會小心,最遲十天半月,一定有消息!”
一陣依依不捨中,可人已收拾東西,換了一套水藍色勁裝,以便容易隱入水中不被發現。
隨後她已潛入水中,照著小痴潛過之路線,小心翼翼的潛出慕容府,再順著寬大河溝,潛過敵人防線,逃了出去。
左青姿望著水中陣陣漣漪,悵然道:“成敗就看此著了!”
冷風徐來,突然發現,楊柳枝條已飄落許多。
慕容府一切,似乎也索然了許多。
可人愍出敵人防線後,很快躲入林中,換過溼衣,也把秀髮給結成辮子,扮成村姑模樣,趕往苗疆方向出發。
若日夜不停的趕路,再加上翻山越嶺,只要三四天時間就能抵達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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