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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輕聲一嘆,柳明楓煩躁的搔了搔頭,這跟她又沒有關係,她管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可是這個問題一直在腦子裡面打轉……他是喜歡那種像藝術家一樣輕柔飄逸的女人,還是像模特兒一樣嬌媚豔麗的女人?或是像女強人一樣精明成熟的女人?真好笑,不管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反正那個人絕對不是她。

    甩了甩頭,她努力的把思緒拉回到前面的書本,可是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當中在計算紙上面寫下“阿熙”……她慌亂的用書本壓住計算紙,心跳變得好快,她到底是怎麼了?

    “喂!”王意貞輕敲了一下桌子,哀求的雙手合十,“這裡好悶,我快要睡著了,我們去喝咖啡好不好?”

    怔怔的點了點頭,她隨即收拾東西跟著好友離開圖書館來到咖啡廳,一杯咖啡進了肚子以後,混亂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了。

    “我發現你最近怪怪的哦。”王意貞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打量她。

    “我有嗎?”

    “你最近老是失神發呆。”

    “是嗎?我怎麼沒注意到。”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乾笑了幾聲,她不自在的道:“我有什麼事情需要瞞著你?”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要問你啊。”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事情需要隱瞞你。”

    略微一頓,王意貞雙手交叉撐在桌上傾身向前,“我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

    “什麼?”

    “我,”王意貞故作神秘的壓低嗓門,“懷疑你在談戀愛。”

    經過三秒鐘的空白,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什麼?我在談戀愛?”

    “最近你的行為真的很不尋常,我會有這樣的懷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真愛尋我開心,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她自嘲的勾唇一笑。

    “為什麼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王意貞是個浪漫派,“當愛神的箭射中你的心,愛情就會發生在你身上啊。”

    “如果愛神的箭只射中在我的心,那有什麼用,戀愛是兩個人的事。”

    “這個我同意,那我們先來確定一件事情,愛神的箭有沒有射中你的心?”

    頓了一下,柳明楓才粗聲粗氣的道:“當然沒有。”

    “我覺得你的口氣怪怪的哦。”

    “我覺得你的腦子秀逗了,我對愛情早就免疫了,怎麼可能讓愛神的箭射中我的心?”確實,她一直不讓自己對愛情存有任何幻想,這樣她就沒有機會被傷害,可是誰知道她會在毫無防備之下讓阿熙進入她的心……不,她沒有喜歡上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愛情找上你的時候,你就是有免疫力也沒有用。”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經驗了?”她好笑的道。

    送她一個白眼,王意貞受不了的搖搖頭,“這種事情聽多了就知道。”

    “我只有一句話送給你——你想太多了!”

    “你真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可不想把心思浪費在那上面。”

    冷哼了一聲,王意貞不以為然的道:“我認為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談一場戀愛,遇到一個懂得欣賞你的男孩子,你就不會老活在家人的陰影下。”

    “你不要把我說得那麼可憐。”她不服氣的噘嘴。

    “難道不是這樣子嗎?”

    舉起雙手,她決定投降了,“別說了,我們實在是扯太遠了。”

    “好吧,你只要記得把我給你的良心建議放在心上就對了。”

    “是。”

    王意貞伸了個懶腰,“我不想回圖書館讀書了,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你不是很擔心考試嗎?”

    “是啊,可是再不休息喘口氣,我一定會瘋掉。”

    “好吧,我陪你去逛街。”老實說,她現在一點讀書的心情也沒有,她尤其不想看到自己在計算紙上面寫下滿滿的“阿熙”,那會讓她的心情更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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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氣真好,如果那個小肉包可以陪他出去玩,那不知道該有多好。

    念頭一轉,姜允熙忍不住掏出手機,一封簡訊馬上傳了出去——

    我知道你忙著準備考試,我也不想打擾你,但是我真的很煩。

    發生什麼事情?

    你有沒有辦法停止對一個人的思念?

    既然那麼想她,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我很想,可是她現在在忙,沒有閒工夫理我。

    那你就找事情忙,事情多了,你就沒有時間思念她了。

    這樣子真的有用嗎?

    你可以試試看啊。

    “老二,”姜允闓像只貓兒靜悄悄的從後面搭上姜允熙的肩膀,“你是不是又在跟那個有趣的小東西玩傳簡訊的遊戲?”

    嚇了一跳,姜允熙回頭瞪了一眼,“你是幽靈啊。”

    “我在客廳待很久了,可是你忙著‘打情罵俏’沒時間理我,我只好過來跟你打招呼啊。”姜允闓在陽臺的另外一張藤椅坐下。

    關掉手機,他沒好氣的說:“你就當我不存在啊。”

    看了他的手機一眼,姜允闓一點也不想掩飾自己的好奇心,“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個有趣的小東西是何方神聖?”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

    “你不要這麼小氣,我對於二哥喜歡的女孩子當然會好奇啊。”

    “我跟她之間沒什麼。”

    哼了一聲,姜允闓當然不相信,“你少來了,如果你們之間沒什麼,你根本不會理她。”

    “隨便你怎麼想。”

    “二哥,你什麼時候介紹你的小東西給我們認識?”

    “她不叫小東西,她叫小肉包。”

    “小肉包?”

    “你有意見嗎?”

    “不是,我只是很難想象為什麼會叫小肉包。”

    “因為長得像小肉包所以叫小肉包啊。”姜允熙的口氣好像他是個白痴。

    “一個女孩子家的叫小肉包好嗎?”敲了敲腦袋瓜,姜允闓覺得自己的腦子快打結了。

    “這跟你又沒有關係,你的意見幹麼這麼多?”

    撇了撇嘴,姜允闓有氣無力的道:“我只是沒辦法想象小肉包是什麼樣子。”

    “那就不要想象啊。”那是他的小肉包,他可不想讓別人有覬覦的機會。

    “如果你說性感火辣,我不用想象也有影像出現,偏偏你說的是小肉包,我完全沒有概念嘛。”姜允闓越說越委屈。

    “那很好啊。”他才不需要這個小子有概念。

    “你這個傢伙真的是有夠吝嗇,”姜允闓忍不住嘀咕,“當初老大看上大嫂的時候,他好歹也拿她的履歷表跟我們知會一聲。”

    “他是他,我是我。”

    頓了一下,姜允闓兩眼突然一亮,“你終於承認看上那個小東西了嗎?”

    “我說她叫小肉包。”他嚴厲的糾正。

    “好啦好啦,小肉包就小肉包嘛。”姜允闓受不了的翻白眼,真是奇怪,小肉包難道比小東西好嗎?

    “你對‘小肉包’好像很有意見?”姜允熙顯然很清楚他在想什麼。

    “沒有,我看啊,你根本已經中了小東西……不,是小肉包的毒了。”除了戀愛中的男人,誰會那麼斤斤計較?

    “這跟你沒有關係。”姜允熙就是死不承認,他接著站起身,“我好久沒有打網球了,你要不要陪我活動一下筋骨?”

    “好啊,反正閒著沒事幹。”姜允闓告訴自己,待會兒他要繼續找機會進行“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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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她的鑰匙跑去哪裡了?這裡沒有,那裡也沒有,她要不要直接按電鈴?不好,媽不喜歡幫人家開門,她再找找看好了……她把揹包拿起來搖一搖,有聽見鑰匙的聲音,這表示鑰匙還在揹包裡面,那怎麼會找不到呢?

    摸索了半天,柳明楓終於發現鑰匙掉在袋子的裡層,因為她平日放鑰匙的內袋破了,所以掉到下面,太好了,這下子她終於得救了,可是當她把鑰匙插進鐵門時,柳怡心驚叫的聲音傳了出來。

    先是一怔,她隨即不自覺的放輕轉動鑰匙的聲音,打開鐵門後,她應該趕緊打開銅門一看究竟,可是大概是人天生的好奇心作祟,她把耳朵靠在銅門上面想聽清楚裡面發生什麼事情,半晌,陳梅月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你這個丫頭想嚇死我是不是?你幹麼突然捏自己?”

    “媽,我不是在作夢對不對?我剛剛聽到的都是真的嗎?”

    “你小聲一點,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說出去,否則你爸會跟我鬧離婚。”

    “難怪我們家會出現這樣的怪胎,原來她是……”

    “不要說了,你一定要忘了這件事。”

    “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忘得了呢?”

    “如果不是你偷聽到媽咪講電話,媽咪也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你,所以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聽得入神,柳明楓不自覺的壓下門把,整個人因此跟著門一起往屋內衝,坐在客廳的兩個人驚嚇的同時瞪著她,她連忙若無其事的傻笑,“對不起,腳步沒有踩穩,我嚇到你們了嗎?”

    怔旺的回過神,陳梅月不自在的堆起笑容,“小楓,今天怎麼那麼早回來?”

    “今天考試啊。”她回頭把鐵門和銅門關上。

    “對哦,你今天考試,考得如何?”

    “還好。”

    “她怎麼可能考不好呢?她啊,唯一管用的就是那個腦子了。”柳怡心已經從剛剛的驚慌回過神來,又恢復一貫的嬌貴傲慢。

    輕輕推了一下柳怡心,示意她閉上嘴巴,陳梅月趕緊又問:“你吃飽了嗎?”

    “我吃飽了。”

    “我今天燉了一鍋人參雞湯,你要不要喝?”

    “我現在肚子還很飽。”

    “那你要不要吃水果?”

    “不用了。”

    “你一定累了,趕快進去洗澡休息吧。”

    點了點頭,她不著痕跡的看了媽媽和姊姊一眼,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

    放下揹包,她在床上坐了下來,她可以肯定她們談話的內容跟她有關係,從媽媽閃爍不安的眼神與一反常態對她表現出來的熱絡和關心,可想而知,媽媽一定很害怕她知道這件事情,可是那會是什麼事?

    她有預戚,那一定是件驚天動地的事情,要不然她們幹麼那麼緊張慌亂?

    下一刻,有個念頭突然從腦海閃過,難道她真的是爸爸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嗎?沒錯,這是唯一的解釋,所以她身上找不到半點媽媽的影子,而她偏偏又不像爸爸,因此她才會變成姜家的怪胎……

    甩了甩頭,別想了,這都只是她的猜測,沒有經過證實,那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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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教室,柳明楓從來沒有過這種疲憊的感覺,雖然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她哪有辦法控制得住自己的大腦。

    “終於考完試了,解脫了!”王意貞開心的從後面衝過來勾住她的肩膀。

    微微一笑,她默默不發一語。

    “你怎麼了?考不好嗎?”王意貞很快就發現她的異樣。

    “我不知道。”她的思緒很混亂,根本不記得剛剛考試的時候寫了些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我很累,我現在只想躺下來睡上一覺。”

    “昨晚K書到三更半夜。今天又工作了一天,你會覺得累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好不容易可以鬆口氣了,明天又是週末,我們去吃紅豆湯好不好?”

    這時她的手機傳來收到簡訊聲音,她漫不經心的取出手機讀取簡訊——

    你應該考完試了吧,我現在在捷運站的入口等你。

    “小貞,對不起,我有事,我們改天再去喝紅豆湯好嗎?”

    “什麼事?”王意貞好奇的看著她的手機。

    “家裡的事情,我先走了,拜拜!”她揮手的同時已經衝下樓,一路往捷運站飛奔而去。她的心跳得好快,雖然昨天他傳了簡訊問過她考到哪一天、幾點結束,可是她沒想到他真的會來找她。

    當她跑到捷運站的時候,她已經汗水淋漓,氣喘吁吁!

    “你不用跑得這麼急,我又不會跑掉。”姜允熙戲謔的看著她狼狽的樣子。

    羞紅了臉,她順了口氣道:“我不好意思讓你等太久。”

    “我的車子停在前面的停車場,我們一起走過去吧。”他們兩個隨即並肩往停車場走去,突然,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我發現自己真的病得不輕,我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想念一個人想念到快要發瘋的滋味,好苦哦!”

    她聞言心跳漏了一拍,可是下一刻她馬上想到,他想念的人是他喜歡的對象。

    “你要不要直接向她表白?”

    “可是,萬一她被我嚇跑了怎麼辦?”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除非她眼睛有問題,不然她一定會給你機會。”

    略微一頓,他無助的撓了撓頭,“你可能覺得很不可思議,就算她願意給我機會,我也沒有把握自己可以擄獲她的心,我沒有戀愛方面的經驗。”

    “你沒有戀愛方面的經驗?”怎麼可能?這應該是她的專利吧。

    雙肩垂了下來,他顯得很沮喪,“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相信對不對?”

    “呃,不是,我只是有點意外而已。”

    “我知道,我的外表總是讓人誤以為我是個情場老手,事實上我這個人最純情了,我可不是那種會輕易對女人動心的男人。”

    “我還是認為只要你真心付出,對方一定會感動。”

    咬了咬下唇,他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他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我有個主意。我想請你幫個忙,你可以當我練習的對象嗎?”

    怔了怔,她一臉的茫然,“什麼練習的對象?”

    “戀愛啊。”

    這一次她完全說不出話來,他是什麼意思?他要她陪他練習談戀愛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提議很荒謬?我知道,可是我沒有戀愛的經驗,我不知道如何打動她的心,我真的很需要一個練習的對象。”

    “呃……我覺得這樣子不太好。”

    雙手合十,他可憐兮兮的瞅著她,“求求你,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誰幫忙。”

    “我、我又不是她,你拿我當練習的對象可能會有失誤。”

    “我相信每個女孩子對愛情的期望都差不了多少,如果我可以帶給你快樂和幸福,她跟我在一起一定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呃,也許吧。”

    “你會幫我對不對?”

    “我、我恐怕不是一個練習的好對象。”

    “你是最好的對象,你就幫幫我吧。”

    不行了,她招架不住了,她根本沒辦法拒絕人家,“好吧。”

    “你真是太好了!”他激動的撲過去抱住她,她全身頓時僵硬的跟石頭一樣,不過他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緊張不安,很快就放開她。“對了,我都忘了問你,你肚子餓嗎?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我不餓,那你呢?你想吃東西嗎?”

    “我也不餓,我送你回家,我們順道去你家附近的公園跑幾圈吧。”這時他們剛好來到停車場,他體貼的幫她開車門,坐上車後他還幫她系安全帶,看來他已經開始扮演男朋友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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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談戀愛嗎?她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跟他們之前一起跑步爬山好像沒什麼兩樣,可是他們之間似乎又有一種不太一樣的氛圍。

    “我臉上有東西嗎?”姜允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怔怔的回過神,柳明楓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他戲謔的眨了眨眼睛。

    “我……”她嬌羞的紅了臉,“我哪有一直在看著你?”

    “你不要不好意思,其實我很高興你一直看著我,但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解決肚子餓的問題。”微皺著眉,他一副很困擾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吃麻辣鍋,可是我們坐下來十分鐘了,你連筷子都沒有動。”

    “我很喜歡麻辣鍋,尤其是麻辣鴨血。”她連忙拿起筷子。“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麻辣鍋?”

    “有一次,我發現你經過一家麻辣火鍋店的時候特別停下來。”

    心微微一震,這種戚覺好奇怪,她沒有想到他會注意到這種事,對,每次經過麻辣鍋的時候,她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因為她捨不得花錢,所以只能在外頭聞一下那股香味。

    “還有,我發現你喜歡吃辣的,每次你買滷味和鹽酥雞的時候都會加辣。”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辣味這麼情有獨衷。”

    “這種感覺我可以理解,”他看著她的眼神轉為深沉,“有時候我會問自己,為什麼對她這麼著迷?我找不到答案。”

    他的眼神令她顫抖,可是他說的應該是他的心上人吧?!

    轉眼之間,他又回到平日的嘻皮笑臉,“喜歡就是喜歡,想那麼多幹什麼,你說對不對?”

    “嗯。”她心神不寧的點點頭。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真的真的好可愛!”他再也按捺不住的捏了一下她圓嫩嫩的臉頰,其實他更想咬一口。

    一時之間,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應,畢竟她從來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舉動。

    “你這樣子就好了,千萬不可以再說要減肥哦。”他真的怕死她把自己弄得瘦巴巴的,他可不希望以後天天抱著骨頭睡覺,而且不時擔心自己會不會壓扁她。

    “謝謝你。”

    “為什麼?”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咳!還好他嘴裡面沒有吃東西,要不然他一定會很不衛生的吐出來,這句話如果被姓姜的人聽見了,他們肯定兩眼暴凸。要知道他是姜家狡猾程度僅次於掌門人的人,小時候家裡的人都戲稱他“小狐狸”——表面上嘻皮笑臉,腦子裡卻不停的在動歪腦筋整人,這可不表示他這個人很難纏,他只是比較喜歡捉弄人。

    “你怎麼了?”她擔心的想過去拍他的背,可是又覺得不太妥當。

    拍了拍胸口,他順口氣道:“沒事,我只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語。”

    “是嗎?”

    傾身向前,他故意壓低嗓門,“老實說,我這個人不太好心。”

    怔了一下,她略帶遲疑的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開玩笑?”

    “我是有這個傾向,不過,我確實不太好心哦!”

    她相信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像個白痴,她已經被他搞得頭昏腦脹了。

    “肚子好餓,趕快吃吧。”他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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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上枕頭,柳明楓就昏昏沉沉的尋找周公的身影,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不停的對著她聲聲呼喚,她只能迷迷糊糊的折回來。

    下意識的伸手摸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她按下通話鍵,“你好。”

    “你睡了嗎?”姜允熙的聲音帶了慵懶的性感。

    倏然睜開眼睛,她的意識回來了,“我正要睡,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我只是想聽你的聲音。”他的口氣悶悶的略帶不悅,他還以為她會很高興聽見他的聲音。

    心跳怦怦怦的越來越快,可是下一刻,現實又回到她的大腦,她差一點忘了她只是他練習戀愛的對象。

    坐起身,她試著用平靜的口吻道:“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還都是你的錯,你害我睡不著啊。”

    “我……對不起。”雖然搞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還是習慣性的道了歉。

    “如果你答應夢到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作夢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事情。”她發現這個男人有時侯很像小孩子。

    “你不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對啊。”

    “如果你白天想到我,晚上當然會夢到我啊。”

    “喔。”沒錯,這是很正常的邏輯,可是為什麼她覺得怪怪的?

    “所以你要想我,知道嗎?”

    “我知道了。”她的反應簡直跟機器人沒什麼兩樣嘛。

    “好啦,你有沒有什麼事情很想做,卻一直沒有機會做?”

    “……很多事情啊。”她的腦子差一點反應不過來,他的話題轉得太快了。

    “你說說看。”

    “呃……我一直很想放煙火,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只有在電視上看過雙十國慶的煙火。”過年是放煙火的好日子,可是她在這個家比隱形人還不如,當然沒有機會享受放煙火的樂趣。

    叩叩叩!柳怡心的聲音傳了進來,“小胖子,你在跟誰說話?”

    “對不起,我姊姊在找我,不能跟你聊了,晚安。”結束通訊,她起身下床應門,“姊,我吵到你了嗎?”

    探頭看了一眼,柳怡心好奇的問:“我聽到說話的聲音,你在跟誰講電話?”

    “我同學打電話問我功課。”

    “我就知道,”柳怡心嘲弄的一笑,“你總不可能在跟男朋友講電話吧。”

    “姊姊還有什麼事情嗎?”

    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半晌,柳怡心搖了搖頭轉身走人,“你趕快睡覺吧。”

    關上房門,她回到床上躺了下來,最近姊姊的舉動很奇怪,經常會跑到她房門前探頭探腦,好像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的樣子,如果她猜得沒錯。姊姊的反應應該跟那天她和媽媽的對話有關……

    甩了甩頭,她已經決定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胡思亂想對她根本沒有幫助,她又何必自找苦吃,反正事情總會有隱藏不住的一天,她還不如靜下心等候真相在她面前攤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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