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鱷在會議室裡沉著臉,眼睛睜得像一支針一般,向一個個會議座上的人刺去。
大家都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
大家都被他看得不自然起來。
只有一個例外。
這個人穿黑衣大褸,在室內依然不脫帽、戴太陽眼鏡,在桌上白紙畫著人像,身旁有一把黑傘。
他冷靜得像一個炸彈在他左近爆炸也不會霎一霎眼。
他冷淡得根本不像在開會,而是一個藝術家在畫室裡專心的作畫。
他冷漠得臉上有一種冷酷的神情,甚至令人錯以為他連血都是冷的。
“今天我叫大家來開會?”李大鱷終於打破了沉默,眾人心頭才略舒緊張。“你們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可是接下去的話又讓一干辣手兇徒提心吊膽:
“我得到線報,警方正在注意我們,要打我們的痛腳,來釘死我們。”
“聽說,力主要鋤死我們的,是張誇!”
眾下交頭接耳,臉現不忿不色。
“張誇這小子沒死過定了!”武膽咒罵。
“這東西竟敢向李大老闆頭上抓蚤子。”文膽冷笑。
李公子看不慣MR.COOL冷然的樣子,用肘子碰碰他,但對方看也不看他。
他出盡法寶,但MR.COOL就是對他不理不睬。
李公子大感沒趣。
“你再胡鬧我就把你趕出去,今後半個子兒也不給你!”李大鱷也注意到他的兒子不像話,當眾罵道,“張誇這種人,已騎在我們頭上,不殺一儆百,我們這位子便坐不下去了。”
眾皆附和。
“不過,他們已採取行動,第一個目標已盯上‘天狗’。”
“天狗?”武膽臉上仍青一塊、紫一塊,”他不是在後天……”
“沒辦法,跟他聯絡的人是豬仔,也已被人發現,已被釘梢,只好……”李大鱷用手作刀切狀,“處決。”
武膽當仁不讓地,“這事讓我來辦。”
“這事由阿COOL去幹,”李大鱷乜著眼睨了他一瞥,“聽說你連個女人也打不過。”
武膽氣得一手捏碎了個茶杯,可是他那鐵鉤也似的手,像連瓷片都刺不入。
文膽即說:“我查過了。那‘朋友酒樓’的女老闆,很可能就是當年的女飛賊‘恭喜發財’……據悉,她跟神探張誇還是老相好哩。”
“那就好辦。”李大鱷眼睛炸出狠毒之色,“咱們舊恨新仇一起算!”
忽聽“吱呀”一聲,李公子被MR.COOL一手揪了起來,壓在桌上,黑傘架住了他的脖子,他掙紅了臉,氣也喘不過來,掙扎不動,聽聽MR.COOL冷峻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不要動我的雨傘。”他沒有表情地道,說話的神情倒有些像上電視上勸人戒菸的尤伯連納,“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動我的雨傘,要不然,你就不會再在這個世界上出現。”
李大鱷的手下想斥喝,制止MR.COOL。
“應該給他教訓的。”李大鱷卻笑容滿臉的說,“你們都該向MR.COOL那麼幫得了我才是,阿COOL,這處決的行務,就交給你了。”
MR.COOL,緩緩放下了雨傘,脫下了帽了,算是致意。
李公子這才喘得出憋慘了的一口氣來,猶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