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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姜閻竟然角色對調?還沒下班,姜閻就不見人影,晚上的慈善拍賣會就由她這個傭人陪老闆出席,這種情況說得通嗎?沒錯,克維斯早就表示過,她經常有機會陪他參加社交宴會,可是,她以為他們之間會有一個第三者--姜閻,她沒想到必須跟他「單獨」相處。

    今天的慈善拍賣會是在一家五星級飯店的宴會廳舉行,出席的都是一些相當有名氣、有身份的人,有一些還上過財經雜誌,所以她不覺得陌生,可是,這種場面真的不適合她,這是屬於上流社會的交際應酬,最重要的是她對拍賣沒興趣,她實在不想繼續坐在這裡發呆。

    「我想去化妝室。」柳淨藍輕輕的靠近克維斯耳邊道。

    點點頭,克維斯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存在與否,他的目光始終跟著臺上的拍賣物打轉,看起來像是對它們興致勃勃,可是說也奇怪,他到現在還沒有對任何一樣物品出價。

    悄悄的離開會場,她進了化妝室洗把臉,一下子,整個人精神都回來了。

    既然逃出來了,她就無意重返沉悶的會場,她寧可待在走廊上倚靠欄杆望著飯店豪華的大廳消磨時間。

    「淨藍!」

    記憶中的聲音被挑了出來,她連忙轉身迎視,「Gentiana!」

    「真的是-,我還以為眼花看錯了。」姚駱巍顯然很開心遇到她。

    「你什麼時候來臺灣?」

    「今天中午到。」

    「我離開傳說之島時有留言給你,不知道旅館的工作人員是否有傳達給你?」

    「有,我原本打算明天一早打電話給-,聽說-有要緊的事找我?」

    羞赧的一笑,她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要緊,因為當時急著聯絡上你,所以把事情說得比較緊急。」

    「我知道,否則-也不會要我到了臺灣再打電話給-,-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想跟你說聲謝謝,還有那套衣服……」

    「好巧,我們竟然會在這裡遇見!」克維斯無聲無息的出現,他的手充滿佔有慾的扣住柳淨藍的肩膀,這麼明白的宣誓沒有人可以視而不見。

    「克維斯!」姚駱巍似乎一點也不訝異他看到的情景。

    「你也來參加慈善拍賣會嗎?」

    「我是接到主辦單位的邀約,不過,我比較喜歡談情說愛,而不是看那些無趣的古董。」姚駱巍若有所指的看了柳淨藍一眼,這似乎有挑釁的嫌疑,可是他慵懶的笑中不見一絲絲的算計。

    手指狀似無意的捲起她的髮絲把玩,桃駱巍難得如此彬彬有禮的像個紳士,「藍,-是不是也覺得待在裡頭很無趣?」

    「我不懂古董。」

    「既然如此,我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我們到別處談情說愛。」他親暱的在她的太陽穴親了一下,感覺像在烙下他專屬的印記。

    他的動作著實嚇了她一跳,她像是被電到似的全身僵硬。

    「Gentiana,很抱歉我們沒空陪你。」

    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姚駱巍笑嘻嘻的道:「沒關係,淨藍,我就住在這家飯店,我會在這裡待上半個月,-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怔怔的回過神,柳淨藍點頭道:「好,我們再聯絡。」

    禮貌性的向克維斯點頭致意,他隨即離開這個山雨欲來的暴風圈。

    轉而扣住她的手臂,克維斯冰冷的眼神好象要把她碎屍萬段,「我真是太小看-,原來-這麼有本事,一會兒的工夫就可以跟別的男人攪和在一起。」

    「Gentiana……」

    「我不管他是誰,可是,-好象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當著我的面勾搭別的男人!」

    臉色倏然刷白,他尖銳帶刺的話令她難堪,「你在胡說什麼?」

    「-很喜歡他是嗎?」

    「你……我沒必要告訴你,這是我的事。」

    「-是我的人。」

    「我是你的『傭人』,傭人沒有交朋友的權利嗎?」

    「-確實沒有權利。」

    她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老闆,你是不是變胡塗了?傭人不等於奴隸,你根本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交友。」

    唇角微微上揚,克維斯的笑容陰森殘酷,他的聲音比冬天的寒風還冷冽,「我的頭腦清楚得很,一點也不胡塗,從今天晚上開始,-不再是個傭人,不過,至於當奴隸還是情婦,這就要看-的選擇。」

    柳淨藍身子微微一顫,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已經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別急,-很快就會知道了。」

    當她看到克維斯手中的賣身契,柳淨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怎麼回事?那紙賣身契為什麼會落在他的手上?

    「現在,-應該搞清楚狀況了吧!-有兩種選擇,不是當奴隸,就是當情婦,而不管哪一種選擇,-都是我的所有物。」此時的克維斯是個冷血無情的商人,她是他買下來的「貨物」,他可以珍愛她,也可以糟蹋她,她的一念之間可決定截然不同的待遇。

    半晌,她緩緩的擠出話來,「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沒有什麼事可以瞞得了我。」

    「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提醒-,-是我的東西,不是我的主人。」換言之,她用不著知道這些。

    但是,她非要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章夫人怎麼可能把它交出來?」

    「我一句話,-母親就會立刻離開章家,-想試試看嗎?」攤開手,他非常樂於奉陪,就怕她沒這個膽子。

    這下子可慌了,柳淨藍心急如焚的說:「你不可以這麼做。」

    「-果然是個孝女。」克維斯不是在讚美,而是在諷刺她的無能為力。

    「我不知道你跟章夫人之間達成什麼協議,可是你憑什麼確保章夫人不會突然反悔,她有可能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把我母親趕出章家。」嚴格說起來,那張賣身契若是鬧上法庭,她也不見得可以佔到便宜,那她為何相信章夫人會遵守約定呢?這完全是看準她重面子更勝於生命,章家的醜事如果傳了出去,她大概會連夜收拾行李逃到美國定居。

    「我這裡還有一紙合約,章夫人有責任確保-母親在章家的地位,-母親不但可以一輩子住在章家,而且沒有人敢動她一根寒毛。」

    「你是怎麼辦到的?」她真的很好奇,除非章夫人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否則像她那麼難纏又刻薄的女人,怎麼會做出如此大的轉變?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交易,-不必知道,-的決定呢?」

    「對我來說,奴隸比情婦來得有尊嚴。」

    「是嗎?」他挑釁的揚起眉,「如果說,一年期限的情婦換十年歲月的奴隸,-還認為尊嚴有那麼重要嗎?」

    頓了一下,她的心沒辦法不動搖,「一年?」

    「對,一年後-可以得到自由,而且我會保障-母親一輩子的權利。」

    她沒想到自己會跟母親走上相同的命運,可是,這是短暫的,她不會像母親終此一生囚禁其中,她又有什麼好猶豫不決?「好,我答應,我跟你籤合約。」

    「我們不籤合約,我說了算數。」

    「你不會突然改變主意?」

    「我是有可能改變主意,哪天我不想看到-了,用不著一年的時間,-就必須從我面前消失。」

    聞言,柳淨藍胸口泛起一股酸意,她不敢期待自己對他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但是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淪為交易的商品,他對她一直很好……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不允許這種情緒影響自己的思考,她必須冷靜的跟他「在商言商」,「我可以確保一年後你會放了我嗎?」

    克維斯嘲弄似的揚起唇角,「-認為自己有本事在我身邊待上一年嗎?說不定我離開臺灣的時候,我就不要-了。」

    「你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誰說得準?」

    「-可以放心,根據以往的紀錄,我對一個女人的興趣維持不了一年,最長是八個月,-有沒有那種本事打破紀錄,這可難說哦!」

    「從什麼時候開始?」

    傾身向前在她身上吸了一口氣,他冷冷的皺著眉,「我討厭-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今天晚上把自己洗乾淨,明天開始搬到我房裡。」

    「我、我非要搬進你房裡嗎?」

    「怕人家知道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太方便。」

    「-最好趕快適應新的身份,-是我的情婦,我要-,-就得滿足我,-已經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習慣和喜好。」

    「我知道了,老闆。」最後兩個字是柳淨藍刻意補上,明知這樣的舉止很可笑,可是一時之間,她只想得到這種「抗議」的方法,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轉變,未來的日子,他對她而言僅僅是個「老闆」。

    克維斯不怒反笑,可是他的笑容不見一絲絲的溫度,他執起她的下巴道:「今天我容許-叫我老闆,明天我就沒有這麼大的雅量哦!」

    「我記住了,老闆。」今天可以,那就多叫幾次吧!

    這個女人真的很喜歡挑戰他……手掌先是一緊,接著鬆了開來,他就再一次表現他的慷慨,不跟她計較了,「最好如此,我們明天早上見了。」

    砰!章美琪驚天動地的衝進父母的房間,「媽,我早就告訴過-,那隻小狐狸精一定會作怪,-就是不相信,現在出事了啦!」

    「小聲一點,-不要一大清早就吵得我耳根子不得安寧。」章夫人懶洋洋的癱在貴妃椅上,自從她的秘密被「第三者」知道,她就變得無精打采。

    如果她的情夫得知此事,他一定急著跟她劃清界線,他跟她一樣都是有家室的人,他是靠老婆娘家的財力立足商場,絕不容許他們的事有機會傳進他老婆耳中,而沒有他,她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她和丈夫早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她會守住這個婚姻全是因為名聲和地位,失去這些,她根本活不下去。

    「媽,-一定要替我作主,那隻小狐狸精真的太囂張了!」

    「她哪裡惹到-?」

    「她全身上下都惹到我了……」終於意識到母親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章美琪轉而氣呼呼的嚷嚷,「媽,-最近怎麼了?我跟-說什麼,-都心不在焉,現在女兒被人家欺負了,-也不關心,-到底哪根筋不對勁?」

    章夫人百般無奈的坐直身子,「-這孩子說話怎麼越來越沒大沒小?」

    「-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怎麼會不關心-?-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

    一想到柳淨藍,章美琪根本無心追究母親的異樣,她急著提出控訴,「那隻小狐狸精竟然大大方方的跟克維斯出雙入對,-說她是不是很不要臉?」

    「-不要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那又怎麼樣?她只是個傭人。」

    「可是報上說,她是克維斯的情人。」所以,她才會這麼火大,「傭人」變「情人」,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

    「哎呀!那種報紙上的八卦-也當真嗎?」

    :-是克維斯親口告訴記者的話,怎麼會是八卦?」

    「那-想怎麼樣?」

    「我要她立刻滾回來!」

    臉色微變,章夫人不自在的道:「這、這恐怕有點麻煩。」

    「為什麼?」

    「我們不能得罪雷蒙先生,-爸還要跟他做生意……」

    「可是,再不把她弄回來,她就爬到我們頭上撒野了。」

    輕聲一嘆,章夫人難得如此感性的握著女兒的手講道理,「美琪,老實說,媽覺得外國人對感情的態度太隨便了,尤其像克維斯那種天之驕子,他是不會對女人認真的,-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太不值得了,而且,媽也捨不得-離開身邊,-跟他去美國萬一被人家欺負怎麼辦?放棄吧!」

    「不要,我不甘心!」她可以得不到,就是不容許那隻小狐狸精太神氣。

    「-真傻,等到那隻小狐狸精被-棄的時候,-就會慶幸自己沒讓他瞧上眼,聽話,媽會再幫-找個更好的男人。」

    「-每次都這麼說,可是到現在,我連個男人都找不到!」說到這件事,她就一肚子委屈,因為連個護花使者都沒有,她在朋友面前一直抬不起頭來,她都快二十八了,那些女人一定常常在背後罵她老處女!

    揉著太陽穴,章夫人終於忍不住說了重話,「-看看-自己的樣子,動不動就耍大小姐脾氣,連我都受不了-,有哪個男人吃得消?」

    「我會這個樣子,還不是-教的,-說,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個性和脾氣,男人才不敢爬到頭上撒野,現在,-怎麼反過來怪我?」

    一時啞口無言,她是教導女兒不能當個弱者,豈知久而久之,女兒就被她縱容成這副德行,這不單單是有個性和脾氣而已。

    「媽,-已經輸給那隻狐狸精了,難道-還要我輸給那隻小狐狸精嗎?這口氣-咽得下嗎?」

    看樣子情況不允許她再繼續隱瞞下去,章夫人緩緩的吐出實情,「她的賣身契我已經轉賣給雷蒙先生了。」

    「什麼?!」高八度的尖叫聲幾乎可以把屋頂給掀了。

    「-別叫那麼大聲,我也沒辦法,這還不是為了-爸的生意。」

    章美琪急得直跺腳,「媽,-怎麼那麼胡塗?-給那隻小狐狸精翻身的機會,以後我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萬一被她抓到機會,她說不定還會回來咬死我們!」

    「雷蒙先生都開口了,我能拒絕得了嗎?」

    「我們為什麼要怕他?難道章氏銀行會因為少一筆生意就垮了嗎?」

    「好了啦,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根本不懂生意。」

    「媽……」

    「如果-有本事的話,-就把男人從她手上搶過來啊!」

    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可是,她怎麼願意承認自己對克維斯毫無吸引力?「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嘛!」

    「我沒給-生腦子嗎?-不會想辦法嗎?」

    「我……」她好委屈的嘟著嘴。

    「-懂不懂死纏爛打?」

    頓了頓,章美琪興奮的張大嘴巴,「我懂了。」

    「好啦,我今天頭很痛,-就別再吵我了,去把-的男人搶回來吧!」

    「是,媽等著瞧吧!」

    當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柳淨藍心中的警鈴就響起了,她對章美琪的香水味印象很深刻,因為那種味道非常濃豔。真的是她嗎?

    真是麻煩,姜閻不在,她是他的職務代理人,雖然他只是出去幾個小時,可是他很堅持職場上的規矩,不過她最頭疼的是,他的工作當中有一項是--幫老闆擋掉不必要的騷擾。

    站起身子,她抱著一絲絲判斷錯誤的期待,可是不到三十秒希望就落空了。

    「章小姐-好。」不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可以稱為前有「狼」後有「虎」嗎?

    揚起下巴,章美琪像只驕傲的孔雀,「我要見克維斯。」

    「-有預約嗎?」

    「什麼預約?我可是章氏銀行董事長的幹金小姐。」

    「對不起,我是奉命行事,不論-的身份。」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喜歡拿身份地位招搖,殊不知這隻會讓自己變得更俗不可耐。

    「柳淨藍,-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我恐怕要令-失望,我沒有本事跟別人過不去。」

    「-……-走開,否則我對-不客氣哦!」

    「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想見他,如果每個人都像-一樣,我如何做事?所以很抱歉,請-別為難我。」

    瞪著她半晌,章美琪終於忍無可忍的發動攻擊,她粗魯的推了柳淨藍一把,直接朝克維斯的辦公室衝去,「克維斯……」

    踉蹌的晃了一下,柳淨藍急忙抓住一旁的盆栽穩住腳步,不過,她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章美琪已經打開辦公室的門,她忙不迭的提起腳步追上去。

    「克維斯,你的傭人好可惡,她竟然不讓我見你!」章美琪手腳俐落的展現她的黏功,不過,她畢竟沒有無尾熊的功力,只能半掛在克維斯的手臂上。

    克維斯瞪了柳淨藍一眼,他是在指責她辦事能力不佳,可是她們卻做了另一種相同的解讀--他是在責備她的待客之道。

    「克維斯,這麼沒有禮貌的傭人,你還留著她幹什麼?」

    唇邊滑過一抹算計的好笑,他冷冷的道:「她確實很不懂規矩,還常常惹得我心情不爽,不過倒滿好用的,烹調的食物也合我的胃口,我還是將就一點吧!」

    「我可以幫你找到更好的廚子。」

    「不用了,我可沒那種閒工夫適應新的廚子……喂,-還站在那裡幹什麼?-不會幫客人倒果汁嗎?」

    頓了一下,柳淨藍強忍那股失落的心情點頭道:「是,老闆。」

    也不管第三者是否離開辦公室了,章美琪迫不及待的施展媚功,一隻手爬上克

    維斯的胸前大膽愛撫,「今天晚上,我在費蒙里歐酒店的總統套房為你準備了佳餚美酒,當然,還有我為你表演餘興節目,你喜歡嗎?」

    偏著頭想了想,瞧見柳淨藍已經端著果汁站在門口,他隨即笑著問:「什麼餘興節目?脫衣秀嗎?」

    「如果你喜歡脫衣秀,我就跳脫衣秀。」

    「聽起來好象很不錯。」

    喜出望外,章美琪連忙說:「我晚上派司機來接你……」

    「-還站在那裡幹什麼?果汁放在茶几上就可以出去了,還有,記得關門。」

    低下頭,柳淨藍匆匆的依著指示行動。

    門一關,克維斯就毫不客氣的拉開身上的蜘蛛精,「雖然-計劃的夜晚很不賴,可惜女主角不合我的胃口,-就另外找觀眾吧!」

    「你只要給我一次機會,就會知道我有多適合你。」

    「我用不著給-機會,我一看就知道-不適合我,我喜歡那種會讓我火冒三丈的冰山,我討厭騷味,-還是找個跟-對味的男人。」

    「你……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低賤的傭人?」

    眼神轉為銳利,克維斯不屑的將她從頭到腳瞧了一遍,冷笑道:「在我看來,-沒有一個地方比得上她,如果她低賤,-就是下賤。」

    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氣得全身發抖,真是丟死人了!

    「以後別再來這裡騷擾我,我已經有一個比-可愛一百倍的女人,我有什麼需要,她都會滿足我,她完美到無可挑剔,我用不著-來伺候。」揮手送客,他重新坐回辦公桌後,「不見,還有,不送了。」

    咬著牙,章美琪氣得想放聲尖叫,可是她還能怎麼辦?這傢伙就是有囂張的本錢,她再不甘心還是得走人,不過,這口鳥氣她一定會找機會討回來!

    坐在樓梯間的階梯上,柳淨藍緊緊的抓著胸前的衣服,為什麼這麼難過?在他眼中,她是一個隨時可以被取代的「情婦」,他又怎麼可能對她忠實?其實,他到現在還沒要求她履行情婦的義務,他不但不碰她,甚至不願意正眼瞧她,他像在跟她賭氣,又像在對她下馬威。

    「柳小姐?」姜閻詢問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慌慌張張的站起身,她迅速整理身上的衣服轉過身。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對不起,我有一點困,又不好意思在辦公室睡覺,所以跑來這裡打盹。」她不知道這個藉口能否掩飾得了自己的難堪,可是她總要給個失職的理由,他有事請她代理他的職務,她不應該擅離職守。

    「沒關係,老闆找-,-趕快進去,免得他把辦公室給拆了。」她只要搞定那顆不定時炸彈,她喜歡趴在辦公桌上睡大頭覺,他也不會有意見。

    「他不是在忙嗎?」他忙著跟章美琪卿卿我我,哪有時間想到她?

    「忙……對對對,老闆現在很忙。」忙著生氣,不過,他實在看不懂老闆在氣什麼,最近這種情形經常上演,他都快懷疑老闆是不是進入更年期。

    「他找我幹什麼?」

    「-還是自己問他吧!」姜閻傻笑的聳聳肩。他又不是笨蛋,幹麼自找罪受跑去招惹一隻暴躁的老虎?

    稍微整理一下心情,柳淨藍快步回辦公室報到。

    「-去哪裡?」克維斯惡狠狠的瞪著她,她竟然讓他找不到人!

    「我出去偷偷打盹。」

    挑了挑眉,他捶著肩膀道:「我累死了,過來幫我按摩。」

    怔住了,他急著把她找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還發什麼呆?快點過來啊!」

    真是的,她有必要這麼驚訝嗎?這個男人本來就很任性,不管他做什麼事都不稀奇,尤其這幾天,他好象特別喜歡找她麻煩,譬如要她幫他洗頭髮、剪指甲……有時候,她會覺得他的舉動似乎別有用意,好比那些為了吸引母親注意而故意搗蛋的小孩子,這種想法很可笑,但至少讓她心裡舒坦多了。

    揉捏著他的肩膀,聞著他陽剛的氣息,感覺他們是如此的親近,先前積壓在她胸口的鬱悶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吃飯嗎?再用點力!」他的口氣像個被寵壞的小孩。

    「我不是專業的按摩師,就這麼一丁點力氣,要不,你可以去美容中心,那裡的服務保證令你滿意。」

    「我說一句,-回了好幾句,為什麼-就是學不會服從?」他雖然說起話來還是那副討人厭的調調,可是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我是給你建議。」

    「睜眼說瞎話。」

    「我說什麼你都不滿意,你乾脆叫我當啞巴不是更省事嗎?」

    突然,克維斯扯住她的手往前一拉,她整個人貼在椅背上,接著他伸手扣住她的腦袋瓜,偏著頭,陰森森的對她咧嘴一笑。

    「你幹什麼?」

    「-的建議挺不賴,可是我養個啞巴有什麼樂趣?不過,-倒是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想法,我直接把-的嘴巴堵住,-不就沒辦法跟我作對了嗎?」

    「你……你真的很霸道,連說句真話也不行。」

    :逗就是我,-柳淨藍還沒認清楚嗎?」

    張著嘴,她卻說不出話來,她可以聽見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聲,好快好快,像是要蹦出胸口似的。

    彷佛一個眨眼間,她落入他的懷抱,下一刻,他堵住她的嘴,他的吻來勢洶洶,充滿了佔有慾,像是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激情狂野的吸吮著她甜美的馨香。

    此時此刻,他對她的渴望再也無法壓抑,他遲遲不碰她是為了證明自己有本事抗拒,可他又忍不住做出孩子氣的舉動想吸引她……這些暫時都-到腦後,他現在只想好好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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