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閻羅自以為這一掌攻得十分突然,燕寄雲絕對想不到,因此,他以為一定能得。
但是,他卻想錯了。
就在活閻羅轉身的一瞬間,燕寄雲上身猛然一幌,人如幽靂般的突然間消失了。
半天血莊積德與大環刀房安武都料定,燕寄雲會出手搶救,他們雖然無意出手援助活閻羅,但卻都想藉機看看燕寄雲的招式與身法。
活閻羅雙手伸直了,掌力才一吐出,猛見白影一閃,還沒弄明白是怎應回事,已在一聲轟然大響聲中,被反露出四五步,恰好退到半天血與大環刀面前。
半天血與大環刀兩張老臉突然都變了顏色了,他們倒不是為了活閻羅被震退而有所驚異,因為,他們任何一人也有那種自信能一掌把活閻羅震出老遠。
但是,他們卻沒有那份自信能有與燕寄雲同樣快速的身法。
就像是突然間在心上被人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兩人都覺得沉重得有些令人窒息。
秦老爹只知道活閻羅轉身向他是要對他不利,這中間的一切動作他都沒看清楚,怔怔的望著燕寄雲的背影,他道:‘小主,你會飛啊?”
燕寄雲笑失道:“人那有會飛的?”
秦老爹道:“那你是怎度過來的呢?”
燕寄雲道:“走過來的。”
秦老爹又問道:“我怎麼沒看到你是怎麼過來的呢?”在強敵環伺之下,要保護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的確困難重重,燕寄雲臉上神色雖然泰然自若,內心實在也十分緊張,因此,無心多作解釋,只淡淡的道:‘這就是武功,秦老爹,你不要多問了,等下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你都不要離開白姑娘。”話落朝由燕玲點點頭,示意他過來……
秦老爹不安的道:“小主,你是要老漢我保護那位姑娘?”
燕寄雲一怔,道:“你保護她?”
秦老爹道:“小主,你的吩附老漢無論如何也不敢推用,只是,此刻連老漢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能保護別人呢?”’燕寄雲道:“老爹,是她保護你,不是你保護她,不要問了吧。”
這時白燕玲已經走了過來,燕寄雲望了秦老爹一眼,沒有說什麼。
明白燕寄雲的意思,白燕玲點頭道:“你放心,我知道了。”話落人走到秦老爹身得站定,監視著全場。
緩慢的向活閻羅走近了兩步,燕寄雲道:“莫莊主,你還想把人留下嗎?”
活閻羅氣急敗壞的道:“燕寄雲,在你人沒有離開老夫莊院之前,你自在本人手中。”
冷笑一聲,燕寄雲道:“莫莊主。在你沒斷氣之前,燕寄雲的確不會離開閻王莊,不過,不是在你手中而已,不信,你何不下來試試看?”
心中實在對燕寄雲有些膽怯,但眼看著自己依為後盾的人已無出手可能,活閻羅也只有硬撐下去了,向大廳四周那些黑衣漢子望了一眼,活閻羅色厲內茬的大聲厲喝道:“把他們給我圈起來。”
那些黑衣漢子哄應一聲,各自刀劍出鞘,向前邁進了幾步,形成一個包圍圈。只要不叫他們動手,他們一切行動都是很快的。
看也沒看那些人一眼,燕寄雲冷然一笑道:“莫莊主,現在不是擺場面的時候了!燕某相信你與燕某一樣的明白,他們放事無補是嗎?”
雖然心中沒有什麼制勝把握,但站在指揮局面的立場,活閻羅卻不敢有絲毫軟弱猶疑的表情。
冷哼一聲,他道:“姓燕的,有本事你就拿出來吧,我閻王莊自成立至今,還沒見過有闖莊之人生離過,姓燕的,老夫沒那份閒情與你說笑。”
“說笑?”輕淡冷漠的笑笑,燕寄雲道:“莫莊主,姓燕的我不但不會與你說笑,甚至連那份人人應有的仁心都沒有,各位不信。就動手試試看。”
既不能再拖,也沒有半點可以拖延的理由了,話閻羅雙臂猛擊因臺:“把這個人給我拿下,死活不拘。”
周圍立時響起一連串的呼喝聲,但卻只有呼喝叱罵之聲而已。
悠閒的向四周掃了一眼,燕寄雲道:“莫莊主,你說過去闖莊之人,從來沒有一個生離此地的,看來那些人一定是個個膽心如鼠,全被方才的喝叱聲給嚇死的吧?”
臉上實在掛不住,活閻羅兇狠的向四周那些手下瞪了一眼,厲聲道:“給我上,聽見了沒有呢?”
聽是全聽見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往上衝,方才莊院外的那八個白衣漢子,個個都是他們認為的頂尖的人物,誰知道也沒看到人家怎麼做式,八個頂尖人物便全歸陰槽地府去了。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誰願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俊臉漸漸沉了下來,燕寄雲冰冷的道:“活閻羅,姓燕的耐性不佳,你少玩點花槍為妙,拿真行動出來吧!”
肺都快氣炸了,活閻羅大叫道:“你們都想造反了?你們他孃的平日的威風全到那裡去了,竟被這度個毛孩子給嚇住了,上啊!”
燕寄雲冷笑道:“活閻羅,你何不領頭上呢?”
半天血莊積德聞言不由冷笑了一聲。
一聲冷笑,激得活閻羅不得不親自出馬了,他冷笑一聲道:“姓莫的還怕了你這小雜種了不成?”
話落大步走上一步。又向四周掃了一眼道:“燕小子由我來對付,你們與我把那女姓及秦老兒拿下來。”
冷冷的笑笑,燕寄雲道:“各位朋友,燕某在此再警告各位一次,在燕某眼中,各位全是些小得微足道的腳色,命是你們自己的,誰要妄動一步,可就別冤姓燕的心黑手燕寄雲話還沒說完,活閻羅突然大吼一聲,跨步出掌,一招推山填海全力拍向燕寄雲胸口,出手快捷剛猛,具有十成威力。
活閻羅平日在這些漢子心目中,倒也有相當的地位,他一出手,有些人就以為他準能牽制住燕寄雲了,因此,抱著立功邀心償的心思,真有十二三個人飛身撲出去了。
為求先聲奪人,鎮住全莊的活閻羅的徒眾,燕寄雲並沒有出手接活閻羅的招式。
閃身平滑出四.尺,幾乎人未落地,身子就轉向那些人了,身子才轉過去,一片烏光也跟著捲到了眾人身前。
“叭叭…”的脆響聲與呼天搶地的號叫聲立時響成了一片,連挨的是什麼東西都沒看清楚那些僕上來的黑衣漢子便全躺下了。
缺手、斷臂的還是幸運的,那不幸的,早已身赴黃泉了。
慘哼聲此起彼落,使人聞聲會立時產生心情惶亂的感受。
星目中閃射著逼人的冷芒,燕寄雲率提墨龍鞭岸然而立,陰沉的道:“各位,地上的就是各位的榜樣。”
半天血與大環刀的四道目光全都集中在燕寄雲身上,兩人有同樣的感覺——這年輕人的武功使人莫測高深。
活閻羅心中的懼意更濃了,方才他那近似偷襲的一掌不但沒有傷得對方,對方反而輕而易舉的收拾了他十多個徒眾,單由這一點看,他就知道自己絕非燕寄雲的敵手了。
雖然自知不敵,但卻又不能不戰,一橫心,活閻羅大聲吼叫道:‘姓燕的,有種你與老夫對上三掌試試。”
寒酷的冷笑一聲,燕寄雲道:“行,大莊主,你出手吧!"
深深吸了口氣,活閻羅提足功力,大吼一聲,向燕寄雲拍出了一掌。
對那挾著銳嘯之聲的威猛掌力,燕寄雲視若無睹,冷哼聲中,信手揮出了左掌。
轟然一聲大響,活閻羅仰天翻了個大微鬥,落地叉退了三四步,才拿樁站穩了身子。
似乎是有心讓他丟人現眼,燕寄雲這一掌並沒有傷他。白臉鐵青,活閻羅渾身顫抖著,充滿血絲的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燕寄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天血與大環刀的心惰除了更沉重之外,開始有些惶恐與不安的感覺了。
這年輕人的武功,已到了使人無法捉摸的境界了。
朋森森的,燕寄雲道:“大莊主,你放心,說什度,燕某也不會叫你在三掌未完之前送了老命的,你還有兩掌,放心的出手吧。”
顏抖著,向前挪動了三大步,活閻羅又舉起了雙臂準備出手了。
半天血在積德終於開口了,沉聲道:“莫莊主,住手!”胳臂終究是向內灣的。
活閻羅進退兩難的仍舉著雙臂,不知如何是好。
大環刀房安武開口道:“莫莊主,現在不是自己人鬥氣的時候,我們自己的賬,往設我們自己有日子算,現在是對外。”
放下手臂來,活閻羅轉向二人道:“二位前輩有何吩咐?”半天血冷漠的活閻羅把這個人交給老夫,你帶著你的人去收拾白乘玲那丫頭。”
活閻羅正擔心自己無法再在燕青雲手下接下一掌來,聞言正中下懷,忙道:“晚輩遵命。”話落大步轉向白燕玲走去。
擔心著秦老爹的安危,燕寄雲見狀忙道:“燕玲,你只管全心護著泰老爹,這些人由我來對付就夠了。”
白燕玲也知道干係重大,聞言忙道:“我知道,你不用分心。”
半天血冷笑一聲道:“年輕人,只怕你顧不了那許多。”冷然笑笑,燕寄雲道:“何以見得?”
半天血冷森森的道:“因為老夫也要加人了。”
燕寄雲道:“你?你一個人?”
半天血冷冷的道:“不錯,是老夫一個人。”
突然朗笑了一聲。燕寄雲道:“行嗎?”
老臉一寒,半天血道:“燕寄雲,在老夫面前,你說話最好放莊重點。”
燕寄雲道:“為什磨在你面前就得放莊重點?”
冷酷的笑了一聲,半天血道:“因為你的生與死就握在老夫手中,因此,老夫可以叫你死得痛快些,同樣的,老失也可以叫你死得十分痛苦,因為,叫人死的方法有很多種。”
燕寄雲冷笑道:“朋友,你的話可真嚇人啊!”
半天血冰冷的道:“你可要試試?”
點點頭,燕寄雲道:“試是一定要試的,不過,在試之前,燕某要先向你打個招呼。”
半天血道:“你說。”
冷然一笑,燕寄雲道:“尊駕最好是全力以赴,因為,自始至終,燕某都把你們看成是替人賣命跑腿的傀儡,肖小角色。”
大步邁到燕寄雲面前三尺左右處,半天血陰冷的大聲道:“老夫這就叫你看看老夫這小角色的手段如何?”
燕寄雲依然毫無戒懼之色的道:“怎麼個看法?”
半天血託大的道:“你自己選吧!”
冷然笑笑,燕寄雲道:“尊駕號稱半天血,以掌成名,因此,掌上工夫,必有獨到之處,對吧?’半天血冷笑道:“對又怎磨樣?”
俊臉驟然間一冷,燕寄雲道:“那麼我就領教領教你掌上的工夫吧。”
臉色驟然一沉,半天血道:“好狂的小輩,既然你自己要往死路上闖?老夫又何必阻你,怎度試,你說吧?”
不急不徐的掃了那張老臉一眼,燕寄雲道:“三掌定勝負如何?”
半天血道:“老夫歡迎之至,你攻吧。”
燕寄雲道:“一定得我先攻?”
半天血陰笑道:“不錯,由你先攻。”
燕寄雲道:“那燕某就先攻了。”話落左手突然向外揮了出去,絲毫不見用力。
由方才活閻羅的情況,半天血心中不敢大意,冷喝聲中,遞出了右掌。
兩人間的距離並不大遠,半天血莊積德右掌一出,一股鹹猛無與倫比的掌風,隨著他圓弧形拍出的掌勢,一間便與燕寄雲推出的掌風接實了。
拍的一聲輕召,接著便響起一片桌椅被旋過的掌風餘勁掃翻的聲音。
半天血莊積德臉色凝重驚訝的向投退了半步,雙目睜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著燕寄雲,顯然,他沒料到對面這個年輕人,那磨輕描淡寫的一揮,竟會有這般駭人聽聞的威力。
燕寄雲側身向左飄閃出三尺,俊臉上也帶有驚訝之色,因為,半天血莊積德的掌力並非直掃過來的,與他揮動的掌勢一樣,也是成半弧形連綿成網牆般的分成好幾個方向過來的,因此,他直拍出去的那一掌,竟然未能把對方的拿力完全封住。
僅只這麼一個照面,彼此心中對敵手的功力都有了個大概的底細了,誰也不敢再存有大意輕敵之心了。
誰敢嘴唇,半天血莊積德陰冷的道:“燕寄雲,你的身手也不過如此而已。”
笑笑,燕寄雲以令人難堪的語調,道:“是嗎?說實在的,莊老前輩,我對你那弧形掌法,可真佩服之至呢?”
半天血莊積德老臉一寒,道:“燕寄雲,少廢話,這次該輪到老夫先動手了。”
仍然那磨無所謂的笑著,燕寄雲道:“莊老前輩,你可記得真清楚,你不說,我還以為你老糊塗了呢?”
在燕寄雲說話的時候,半天血莊積德已暗中凝聚了功力,燕寄雲話才說完,他大喝一聲側跨一步,只掌齊出,起手就攻了九掌之多。
但見掌影翻飛,每一掌都成半弧形,狹帶著銳利的嘯聲,向燕寄雲籠罩過去,威猛無倫。
由第一個照面,燕寄雲已測知他招式的特質,雙腳一挪。身子靈活的左右幌動了一陣突然急如驚電般的轉到了半天血身捷,出手一掌向半天血背心拍了出去。
閃身攻敵,一氣呵成;半天血溯漫的掌網,對燕寄雲竟然起不了絲毫阻止的作用。
半天血在未與燕寄雲動手之前,已知適他身手敏捷,但卻沒想到竟連他那磨細密的掌網也會阻他不住。
眼前人影一失,半天血心頭立時一震,背後才感到一絲輕微的壓力,他已倏然轉身,同時遞出了雙掌,出手確實快得驚人。
似乎存心戲弄,燕寄雲倏然收回攻出的右掌,身子一閃,再度飛到半天血身民放是,半天血拍出的雙掌再度落了空。
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招式,竟然連續兩次落空,半天血莊積德可有些沉不住氣了,老臉上登時殺應瀰漫,大吼聲中,左腳支地,旋身連拍出十八掌之多。
連綿的掌影成輻射狀指向四面八方,一方面保住了自己,另一方面;也發揮了攻敵的最大威力。
由放出掌沒有固定的目的,掌掌都是實招,周圍站得較近的閻王莊弟子、閃避不及的,立時中掌倒地,剎那間就躺下了四五個。
活閻羅一見情況不對,連忙沉聲喝道:“大家別隻管站著不動了,上,咱們先把那丫頭與秦老頭拿下來。”喝聲一落,當先飛身向白燕玲撲去。
這些人雖然都聽過血影玉燕白燕玲之名,但卻一直沒見到她的真實武功,因此,在心理上對她比較沒有畏懼,聞言各抖傢伙,鬨然一聲,全圍了上去。
血影王燕白燕玲唯恐秦老爹有所閃失,因此不攻主動迎向他們,只能站故原處,運功拒敵,全是一種自衛的捱打架式。
活閻羅第一個撲到,一招蒼鷹搏免,凌空飛落,探雙掌,抓向白燕玲頭部,閻王莊的其他弟子,則由四面包抄過來。
雖然沒把活閻羅放在心上,但由放不能分身,血影玉燕白燕玲芳心中也暗自發急,生怕自己在出手應付活閻羅時,一個照顧不到,被閻王莊那些手下乘機傷了秦老爹,而使自己對燕寄雲無法交待。
武功不管多高,對敵時如果不能走動,便無法找到制敵的空隙,對手再弱,如果他只需要照顧一個小面積,仍然將不會留下被攻的空隙,目前,白燕玲就處在這種情況下。
眼看著活閻羅威猛的雙手已當頭抓到,瞻前顧俊,白燕玲依然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應付才好呢。
就在這時,一條白影如鬼魁般的一閃飄至,白燕玲周圍洶湧僕到的人潮,突然響起一片騷動接著慘號連綿爆起中,血灑如雨,七八個圍得較近的黑衣漢子已然身首異處。
雖然都沒看清是怎康回事,但死亡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如同遭到言電,那些還沒圍上來的漢子,突然驚悸的大叫一聲,紛紛退了下去。
既消除了後顧之憂,血影王燕白燕玲煞氣突熾,嬌叱聲中,一隻玉掌運足了全力,呼的一聲對準活閻羅拍了出去。
轟然一聲大響,活閻羅凌空撲下來的身子,被震得倒翻出去七八尺,恰好落在半天血的掌網邊緣。
大吼一聲,半天血急忙收住掌勁,儘管如此,活閻羅仍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
激鬥突然停了下來,半天血此時才看到燕寄雲並不在自己周圍。
老臉一紅,半天血不由呆了。
看看地上十幾個屍骨未寒的手下,再看看神清尷尬的半天血,活閻羅可就火大了,冷笑一聲道:“莊老爺子,這是公報私仇嗎?”
並非公報私仇,但卻叉不好說自己控制不了燕寄雲,羞槐憤怒交集,半天血怒聲吼道:“姓莫的,你有屁少對爺們放,你算個什度東西?”
活閻羅冷冷的道:“莊積德,我姓莫的在總壇地位雖然不及你,但我也是總壇放出來獨當一面的人,凡事都有個是非曲直,你少享自己的身份來壓人,我活閻羅不吃這一套。”
半天血暴映的道:“不吃你也得吃。”
活閻羅狂笑一聲道:“哈哈……姓莊的,我說不吃,就是不吃。”
精目中殺機如電,半天血冷森森的道:“莫莊主,你再說一遍老夫聽聽。”
大環刀一見事情真要翻了,不等活閻羅開口,忙搶上一步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吵什麼嘛,等咱們把對手收拾了回總壇再理論不行嗎?”
苦著臉,活閻羅道:“房爺,一切你都看見了,你叫我怎麼能不開口嘛?”
大環刀房安武低沉凝重的道:“莫莊主,老夫是旁觀者清,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別再提了呢?”
總以為大環刀是護著半天血,活閻羅不以為然的冷聲道:“誤會?房爺,這誤會不知是由何而起的?”
大環刀房安武老臉突然一沉,道:“莫莊主,你一定要老夫說出來?”
毫不示弱,活閻羅道:“房爺,話不說不明,我的確想聽那誤會起因放何時?”
冷哼一整,大環刀冰冷的道:“莫莊主,你算是把話說絕了,好,老夫今天認栽了,咱們走著瞧,現在,老夫就告訴你那誤會的起因。”話落雙目陰沉的盯著活閻羅道:“燕寄雲太過於狡猾,莊老兒沒有及時阻住他,莫莊主,你滿意了嗎?”
作夢也沒想到,以半天血莊積德的身手,竟然會無法阻住燕寄雲,現在,已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了,活閻羅依仗的靠山人物,很明顯的,已不一定安全可恃了,此刻,他所真正擔心的是自身的生死存亡了。
怔衝的望著前面這兩個臉色冷如冰的大人物,活閻羅已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緩步踱到三人面前,燕寄雲輕鬆灑脫的道:“三位的家務事該討論完了吧?說起來,莫莊主也的確是太毛躁了一點,事實上,莊老前輩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想是年紀太大,力難從心,因此,總難免要有些閃失不周之處,這也只有值得同情的,不應該加以責難才是,自己人嘛,對嗎?”
暴喝一聲,半天血猛然跨上一步,就要撲向燕寄雲。
急忙一把拉住半天血,大環刀房安武冷哼一聲,陰冷的道:“燕寄雲,你實在狂得使人難忍了。”
話落冷聲道:“去把我的刀拿來。”
一個黑衣漢子聞聲急忙轉身走出大廳。
臉上毫無懼色,燕寄雲冷然一笑道:“房老頭,你不服氣。”
大環刀房安武冷聲道:“老失不想跟你多廢話。”
笑笑,燕寄雲道:“事實上,有個閣下最切身的問題,閣下卻非談談不可、”話落臉色一寒道:“燕寄雲說出來,閣下或許不信,聳該說是不好當著這許多膿包承認,但事實終歸是事實閣下不及認也不行,說實在的,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大環刀房安武出人意料之外的冷笑一些道:“姓燕的,你的確有狂妄的本錢,現在,已不是老夫是不是你的對手的問題了,問題的關鍵在故老夫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能放你活著回去。”
笑了一聲,燕霄雲道:“說得更明確些,朋友,你是要以多為勝了?”
大環刀冷笑道:“你以為老夫用得著跟你守什度信議嗎?”
搖搖頭,燕寄雲笑道。““的確沒有那個必要,事實上,燕某早就想到你們那最設的一著棋了只是,沒想到二位會拖這磨久而已。”
這時,跑出大魔拿刀的漢子,正雙手託著一柄重有二十幾斤的銀背大刀走了進來;急步走到大環刀身前,把刀呈了上去。
燭光照耀下,刀身閃射著陰冷的寒光,把手役三個大銀環,因走動時的搖動,此時仍自不停的碰擊出悅耳的清脆響聲。
伸手一把把刀抓人手中,大環刀目中閃尉著兇狠的光芒,盯住燕寄雲道:“姓燕的,亮你的傢伙吧。”
淡漠的一笑,燕寄雲伸手從腰間拉出墨龍鞭,冷冷的道:“二位如果準備妥當了,咱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半天血早就忍不住了,聞言真恨不得馬上動手擺平了燕寄雲;聞言,冷哼一聲,道:“很好,這就開始吧/低沉的,大環刀道:“慢著!”話落轉向活閻羅道:“莫莊主,老主人動手,姓燕的絕無法再脫身,仍照原計劃,你負責你的。”
活閻羅點頭,道:“好,我活閻羅當全力以赴。”
大環刀房安武冷冷的哼了一聲,緩緩把大環刀揚至一則,陰冷的道:“姓燕的,是時候了。”
持刀的右臂突然一伸,一片清脆響聲才起,瀰漫一寒光已風起雲湧的卷向燕寄雲。
大環刀動手的同時,半天血滑步飄身,挪移到燕寄雲身使,弧形掌連連拍出,配合著大環刀凌厲的刀勢,來了個前任狹擊。
雖然,這兩個,人單打獨鬥誰也不是燕寄雲的敵手,但此刻一聯上手,那威力又自不同,腹背受敵,使人有些防不勝防的感覺。
大廳太狹小,不便施展長鞭,按鞭柄按鈕,燕寄雲彈出龍舌劍,旋身出招,龍起蒼天,一片絲絲銳嘯聲中,曬出無數劍影。
這邊一動上手,那邊活閻羅再度下令攻敵,他是第一個撲向血影玉燕白燕玲。
閻王莊那些手下,目睹兩個他們心目中的頂頭人物聯手對付燕寄雲,以為他決無法再分身顧慮這邊,因此,一個個也就安心的全力往血影玉燕白燕玲這邊撲擊過來,兇猛的情況,較之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一敵二,燕寄雲雖然沒法在短時間內克敵制勝,但卻仍有時間注意周圍的變化。
扭身避開大環刀氣吞河嶽般的凌厲一擊,左掌倏出,硬拍向半天血飄忽攻來的掌影,然沒,倏抖右臂,長鞭如同一條具有靈性的黑龍,由刀與掌的空隙間卷射出去。
墨龍鞭一伸一縮之間,大廳上同時響起一片慘號聲,閻王莊的人,又躺下了七八個。
活閻羅也再度被血影玉燕白燕玲一掌擊出老遠。
沒有人敢再靠近秦老爹與白燕玲了,事實上,活閻羅也不肯再下令攻擊了。
氣得一張白慘慘的臉變成了鐵青色,活閻羅惡狠狠地道:‘房老爺子,這是怎麼說的?”
其實,活閻羅就是不開口,大環刀房安武臉上也覺得掛不住了,他這麼一問,大環刀更加無話可說,惱羞之下,怒聲,道:“莫莊主,你少放屁。”
說話一分神,左臂上立時被燕寄雲乘虛而人的龍舌劍劃出一道四五寸長的血糟。
放是,大環刀也動了肝火了,狂吼一聲,瘋虎般的連攻出七十二刀。
這兩個人一拚命,戰鬥的情況立時就變得慘然無比了,但見人影閒動騰挪,飄忽不定,但卻無法看清三人任何一人的確切位置。
一方面是賭氣,另一方面,活閻羅仍然沒有把握確知大環刀與半天血二人之力能否真把燕寄雲困住,是以猶疑不決,不敢下令向白燕玲與秦老爹攻擊。
秦老爹完全不懂武功,他只知道燕寄雲是在與大環刀及半天血拚命;但卻不知道燕寄雲怎磨能以一人之力抵抗這個凶神惡煞。
憂心衝仲的,泰老爹轉臉望著白燕玲道:“小姑娘,你怎麼不過去幫幫他?你不是也會什麼武功嗎?”
白燕玲心裡也很急,但她卻不敢忘記燕寄雲叮嚀的話,沒有移動注意著場內的視線,她道:“我得守著你呀!”
秦老爹一呆,道:“我?守我做什麼?”
白燕玲道:“你不會武功,他們會加害你呀!"
秦老爹堅定的搖搖頭,道:“小姑娘,我老漢又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死了也不算夭折,何況小主千金之體,比老漢重要得多,不要管我,你快過去幫他吧。”
白燕玲搖頭道:“不行,我可不敢去,他的脾氣我已摸清楚了。”
秦老爹焦急的道:“你一點都不關心他。”
鄭重的,白燕玲道:“秦老爹,在這個世界上,我敢說沒有人比我更關心他了。’”
“真的?”話出口,秦老爹又覺得問得非常不得體,尤其向對白燕玲這麼一個美豔絕倫的少女。
秦老爹以為白燕玲不會回答,但是,意外的,白燕玲竟然十分鄭重的道:“完全是真的。”
這次倒輪到秦老爹不知怎麼回答了。
雙目一直在秦老爹與白燕玲身上轉動著,活閻羅看準了兩人此時全部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鬥場上,這該是個下手的大好機會。
故作漫不經心的,活閻羅向前移動了兩步,試探性的兩步。
白燕玲與秦老爹的目光仍然盯在鬥場上,誰也沒去注意他。
信心立時大增,活閻羅加大幅度,又向前邁進了兩步,此時,距秦老爹已不足五尺了。
這仍然是一個沒有把握的距離。
右腿再度抬了起來,活閻羅腳才一著地,突聽場內響起燕寄雲冰冷的聲音道:“活閻羅,燕寄雲奉勸你別存偷機心理,你決佔不到便宜。”
芳心一震,白燕玲倏然收回目光,利刃般的雙目投在活閻羅尷尬的臉上。
就在白燕玲扭頭的一瞬間,一道快如閃電般的人影撲落下來,接著大廳內響起一聲冷叱,輕哼,接著是兩聲淒厲的慘號。
左手撫在右眉上,鮮血從那齊而斷的刀口狂噴如泉,半天血慘白著臉,木然的呆瞪著腳前那條原本屬於他而今卻已脫離了他身體的斷臂,慘哼聲,就是由他口中發出的。
半天血莊積德面前三尺以外,白燕玲煞白著臉,一雙白淨的玉手,正伸在地上秦老爹的口鼻之間,探測他的鼻息,那隻玉手卻已無法收回來了。
自右肩斜向左腹,大環刀房安武被燕寄雲的龍舌劍斜劈成兩半,肝腸與鮮血塗滿一地,慘厲之狀,令人不敢卒睹。
左臂上右一道長長的刀印,血已染紅了燕寄雲半邊身子,仍在不停的流著、滴著!
這一切,都是在白燕玲扭頭的那短暫的一瞬間發生的,但這一瞬間,卻消失了兩條性命。
活閻羅呆住了,這一瞬間,他還無暇想到自身的安危;他只是在想,燕寄雲的武功,到底已高到一個什度樣的境界了。
活閻羅的人也全呆住了,他們的想法與活閻羅完全相同。
慢慢的,白燕玲仰起蒼白的臉兒,愁苦、惶惑的看著燕寄雲充滿煞氣而卻又蒼白如紙的俊臉。因痛苦、愧疚,她美目中漸漸浮上了兩泡清澈晶瑩的淚珠。
她沒有說話,她相信燕寄雲知道她為什麼沒有說話的原因。
不錯,燕寄雲是知道,只是,知道比不知道更令他痛苦。
緩慢而低沉的,他道:“走了?’白燕玲的淚珠終於滾落了下來,點點頭,她痛苦的遭:“雲哥哥,都怪我。”
搖格頭,沉痛的,燕寄雲道:“不怪你,燕玲,命運,你知道嗎?命運!”
空洞,渺茫的聲音,好似來自宇宙邊緣,遙遠而卻十分清晰。
猛然間一躍而起,白燕玲飛身投人燕寄雲懷裡,粉臉深埋在燕寄雲頸項間,痛哭失聲道:“是我,是我,雲哥哥,你為什麼不責怪我?為什麼不責怪我?”
輕嫵著她技散而微顯散亂的秀髮,燕寄雲冷靜而沉痛的道:“燕玲,姓莊的來得太快,你想不到,連我也想不到,我說過,這是命運。”
眸子中漸漸籠上了更深更濃也更慘的殺機,燕寄雲冷漠的道:“過去的雖已無人能挽回,但我們卻可以向現有的人索回補償,牙還牙,血還血。”
冰冷寒森的話聲,震醒了活閻羅,也驚醒了半天血莊積德。
殘酷狠毒的盯著不到四尺遠的燕寄雲背部,半天血莊積德,突然間不吭聲的揮出了右掌。
好像全然不覺,燕寄雲既沒有轉身迎擊,人也沒有躲避。
驚喜的心房才跳動了不到兩下,碰然一聲大響,把半天血反震出四五步遠。
燕寄雲依然岸然的站在那狸。
仍然沒有轉身,燕寄雲冷酷無比的迫:“莊積德,你失血大多。功力大減,你的命運,已完全操在我手中了,你將付出你意想不到的代價。”
活閻羅看看呆呆木木的半天血,好像也嗅到了死亡的恐怖氣息,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後退了。
拍拍仍伏在懷裡的白燕玲,燕寄雲道:“燕玲,別哭了,你去把大廳的門守住。”
一聽要封大廳的門,立時就有十幾個閻王莊的漢子扭頭向門口竄去。
抬右臂,掄鞭如風,烏濛濛的黑影掃過之處,血肉橫飛,慘號連天,沒有一個人衝出去,門檻上堆了十幾具屍體。
沒來得及衝出去的,誰也不敢再動了。
擦擦淚,白燕玲拔劍飛落在大門前面,當門而立,斷絕了眾人的出路。
緩緩轉向半天血,燕寄雲倒握墨龍鞭,冰冷森酷的道:"姓莊的,你不會死得很快,死快了無法消我心頭之恨,無法抵消你此生所造的罪孽,你欠我與欠別人的,都大多。”
多皺的老臉抽搐著,這一瞬間,他確實覺得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看著一步一步逼過來的燕寄雲,半天血莊積德既沒有沒退也沒有反抗的準備;這一剎那間,他似乎完全麻木了。
停步在半天血面前,燕寄雲抬起龍舌劍,抵在半天血左胸上,冰冷的道:“姓莊的,你可以反抗。”
煞白如紙的臉平靜得出奇,半天血低頭看看那柄寒光閃射的利刃,淡然的道:“老夫知道差你大遠,反抗與事無補,徒取其辱而已。”
森冷的,燕青雲道:“等死?”
點點頭,半天血莊積德道:“也可以那麼說,姓燕的,老夫欠你與欠別人的的確都很多,但是,燕寄雲,老夫並無意向你求饒,如果此刻你我異地相處,老夫照樣的也要取你性命,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冷然一笑,燕寄雲道:“很好,姓莊的,那麼我姓燕的就要下手了。”
半天血莊積德冷淡的道:“事實上,你很覺為難。因為你正在下手對付一個毫不抵抗的人。”
心頭微微一動,燕寄雲道。“姓莊的,這是你留下的最役一道難題吧?”
冷漠的笑笑,半天血道:“與其那度說,老夫以為你不如說這是老夫此時唯一能採取的戰略呢。”’陰森的笑笑,燕寄雲道:“但你仍免不了一死。’半天血冷笑道:“那你也得花很大的代價。”
浚臉上殺機突然轉濃。右臂猛然向前一推,利刃一間沒人半天血體內。
身子幌了一下,半天血重又站穩了腳步,有點驚訝的望著燕寄雲、沒有說話。
俊臉陰冷寒酷也顯得有些蒼白,右臂猛然向設一抽,一股血箭,噴了燕寄雲一身。
喘息著,半天血仍然屹立不搖,盯著燕寄雲寒冽的臉,他道:“燕寄雲,你…你真行。”
龍舌劍再一次抵往往半天血莊積德的右胸口上,燕寄雲毫無表情的道:“燕某說過,莊積德,你不會很快死的。”
半天血冷笑道:“你的痛苦,決不亞放老夫,燕寄雲,老夫至死也不會說半句討饒的話。”
右臂再度探出,然後抽回來,血如噴泉,再次從半天血右胸口噴射出來。
大廳中所有的人,臉都白了,眼都直了,這些人每天都殺過人,但卻沒有一個沒見過人被殺的情景。只是,那景象沒有這般緩慢,這般沉悶,冷酷陰森得令人窒息。
半天血有點支持不住良己的身體了,抽了白天,勉強的重又站穩了,他望著燕寄雲道:“下一次,你取那裡?”
冷冷的,燕寄雲道:“夠了。”
半天血一呆、道:“你下不了手了?"
燕寄雲冷酷的道:“下一劍,燕某不管取你何處,都將會加速你的死亡,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那麼快死去。”
半天血陰沉而狡猾的道:“死亡會令人恐懼,姓燕的,因此你想利用那種恐懼懾服老大,因為,你有求放我,你想知道隱身幕役的主要人物。”
毫不否認的點點頭,燕寄雲道:“不錯,但是,你不會說。”
半天血點頭遲緩的道:“不錯,老夫不會說,因為老夫早就看透你的心思了,年輕人,比心計,你還不行。”
陰冷地笑道:“莊積德,你不怕,你能說別人也不怕,這裡的人,並不只你個。”話落突然轉向站在另一邊那二三十個嚇得面無人色的閻王莊的漢子。
用劍一指前方的貓臉漢子,燕寄雲冰冷的道:“朋友,你說。”
一哆嗦,那人畏懼的道:“我…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
星目中殺機一閃,燕寄雲道:“朋友,你在玩命。”
整張貓形臉全變成了鐵青色痴漢子顫聲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俊臉上殺機一閃,黑光閃動中,血光崩現匯接著響一聲淒厲慘號,貓臉漢子身首異處的仆倒地上。
俊臉上仍然籠著殺機,燕寄雲道:“朋友們,我不再多說廢話,是生,是死,全看你們一句話。”
活閻羅鐵青著臉,沉聲遭:“燕寄雲,假使你知道我們自己的規矩,你就會知道你將白費時間。”
心頭一動,燕寄雲冷笑道:“大莊主。你似乎在告訴我他們都知道。”
活閻羅聞言一呆,無話可說了。
冷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朋友們,你們洩露了秘密,或許會有殺身之禍,但那只是或許而已,因為,你們仍然可以躲,天下之大,到處可以存身,你們不一定躲不過,但是,各位如果堅持不說,這大廳大小,你們沒有一個能夠幸兔一死,燕寄雲決不在乎多殺幾個。”
話落停了一陣,道:“現在各位考慮的夠了,那位朋友開口。”
似乎仍在遲疑,因此,沒有人開口。
星目中冷光一閃,墨鞭揮舞之間,連連響起五聲慘號,立時倒下了五個,其狀況與先前的一般無二。
墨龍鞭向設一帶,當燕寄雲準備二次揮出時,哭聽有人大叫道:“我說,我知道。”
一個開口,接著就有許多人爭先恐役的大叫道:“我知道。”
“我知道。”
生命終究是可貴的,他們雖然對那些幕後人敬畏如虎,但卻還沒有達到忠心不貳的程度。
一指最前面的一個缺耳漢子,燕寄雲冷冷的道:“朋友,你說。”
缺耳漢子一猶疑,沒來得及開口,他任面已有人搶口道:“我知道,他們號稱二正二邪。”
缺耳漢子一哆咦,恐怖的望著燕寄雲道:“燕大俠,我知道;二正二邪,這本來是我要說,結果他卻搶先了。”
他身任那漢子道:“說四個字簡單的很、你為什度要遲疑不決,顯然你不是真心合作。”
缺耳漢子怒聲道:“老李,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一定要陷害我,你說。”
那漢子道:“我並沒有陷害你,但是,我要活啊!”
人性,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如此,生死關頭,只顧自己。燕寄雲一直沒有開口,也許,這四個字太具有震幌力了。
不錯,這四個字聯在一起,的確令人心悻。
多年來,整個武林中,人們只知道二正二邪水火不容,正邪相抵,維持著整個沐林的均衡之勢,也正因為這四個領導人物水火容,所以,整個武林便一直未曾停止過紛爭,又有誰會想到那紛爭只是一種表面的虛張之勢,暗地裡,這四個人已聯手成為一體,控制了整個武林。
一想自通,燕寄雲此刻才想到血劍令何以能指揮武林,而從來眾人追究其來源了。
思潮起伏如巨浪狂濤,使燕寄雲忘了現時的境界,也志了現實的存在。
“燕大俠,燕大俠,我真的要說,要合作,但是,他卻先說了,我不是敢不與您合作。”
顫抖的哀求聲把燕寄雲拉回了現實,輕輕的嗯了一聲,他眸子中的殺機消失了!
仍然那麼冷冷的,燕寄雲低沉的道:“各位可以走了。”
這正是他們熱切盼望著的一句話,但突如其來的聽到時,卻又無法立刻接受,因此,全都顯得呆呆楞楞的,迷茫著,遲疑著。
向門口的白燕玲點點頭,燕寄雲道:“燕玲,讓開,放他們出去。”
白燕玲讓向右側,大門空了出來。
有一個人移動了一下腳步,接著便有人沒命的向門口奔去,爭先恐徑,大廳中顯得一片混亂了。
活閻羅見狀忍無可忍,突然大吼一聲,揚掌向那些人劈去。
慘叫聲中,倒下了四個,其他的人都已衝過了寬敞的大門。
飛身躍向門口,活閻羅人未著地,突聽一聲嬌叱,接著傳來砰的一聲間召,活閻羅又被震回原地了。
嘲弄的笑了笑,燕寄雲道:“很不幸,莫朋友,你出手出得晚了一點,否則,你也許可以多收拾幾個你手下的叛徒,因為他們都背叛了你。”
知道要打,自己決非燕寄雲的對手,活閻羅一腔怨氣無處發洩,突然大笑道:“哈哈……姓燕的,你以為你聽到的會是真的內幕消息?”
冷冷的,燕寄雲道:“你以為不正確?”
活閻羅大笑道:“假使你知道他們是些什麼身份的人的話,我以為用不看我多說,你也會知道他們會不會有正確的消息。”
點點頭,燕寄雲道:“假使大環刀與半天血兩位大人物不來的法,燕某相信他們確實不會知道,但是,他們來了,我想你們一定密商過,而且,是在酒桌上接風的時候,大莊主,你不是那種端菜倒酒的小角色,因此,一定會有人侍候,大莊主,燕某一直相信,世間能保住秘密不向好友喧洩的人很少,因此,我敢斷定,只要一個人知道了、大家都會知道。”
活閻羅心頭一急,大聲道:“姓燕的,你被人賣了還不知道賣你的人是誰呢?”
冷然一笑,燕寄雲道:“大莊主,你急了,因此,你迫切的告訴了我,那消息的準確性是十分可靠的。”
活閻羅還想再分辨什麼,突聽半天血以微弱的聲音道:“莫莊主,比智力,你比那年輕人還差了一大段,別丟人現眼了。”
怒衝衝的盯著此時已委頓地上的半天血,活閻羅冷笑道:“莊積德,你智力高,但你卻落得比我還慘。”
冷冷的,半天血道:“莫莊主,誰比誰慘還不知道,老夫已決解脫了,而你,仍健旺如初,此時此地,大莊主,建旺並不是個好兆頭。”
看看地上秦老爹的屍體,燕寄雲道:“莫莊主,你把秦老爹活著請來,卻讓我抬他的屍體出去,莫莊主,你是在與你自己過不去。”
活閻羅頑強的道:“老夫不怕你。”
冰冷的,燕寄雲道:“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莫莊主,這些改變不了事實,半天血沒有說錯健旺並不是個好兆頭。”
向大廳四周掃了一眼,燕寄雲不著邊際的道:“莫莊主,這一切一定都是你所喜愛的,因此你可以一直守在這裡,把它們與你自己,一起帶到地府去,你將親眼看著他們消失。”
話落緩步向活閻羅逼了過去。
嘴裡雖然說不怕,人卻仍然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退著。
突然,活閻羅發覺背部碰到了東西,不用回頭,他已知道那是牆壁。
燕寄雲仍在向前逼近。
大吼一聲,活閻羅困獸般的反僕上來,但卻僅只一個照面,人便倒在地上了。
用腳尖把軟麻穴被制的活閻羅勾翻過來,使他仰面朝上,燕寄雲冷冷的道:“莫莊主,一進莊院時,我就說過,這裡燒了可惜,但是;我卻必須燒它,燒了這個一直危害著三叉材的罪惡源泉。”
一臉焦灼,痛苦之色,也許,現在他真個知道此時健旺不如早死了。
收起墨龍鞭,燕寄雲走到秦老爹的屍體旁邊,蹲下身子,以顫抖的手,他托起了老人的屍體。
急步走到燕寄雲身側,白燕玲低聲道:“雲哥哥,我們現在走?”
點點頭,燕寄雲道:“現在走,但得等火勢燒起來之後。”
白燕玲道:“你真要把這裡燒了?”
毫不考慮的點點頭,燕寄雲道:“真的要燒。”
白燕玲心中雖然仍覺得可惜,但卻不好再說什麼,一改話題道:“一離這裡,我們到那去?”
燕寄雲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了,脫口道:“葬了秦老爹後,我們得趕到百花洲,他們既然能用秦老爹作鏽餌,百花洲一定是他們掠持的第二個目標,因此我們得趁他們還不知道閻王莊已經覆滅之前,趕到那裡等他們。”
白燕玲急急的道:“那我們得儘快趕到那裡了。”
燕寄雲點點頭,託著泰老爹的屍體,大步走出大廳,廳內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半天血與無法動彈的活閻羅。
三更才過,閻王莊的莊院冒起一片焚天大火,火勢燎天,洶湧籟比,整個莊院,都葬在火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