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讓可晴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星期一。
一早,她便在佩蓮的建議下穿上可展現活潑與端莊的套裝,而它也是唯一讓兩個女人都滿意的衣服。
但就在可晴以執行長秘書身分進入裘韋林的辦公室時,卻突然被裡頭的情景給嚇了一跳。
「對不起,我馬上出去。」她完全沒料到第一天上班他居然會送給她這麼一份見面禮--讓她再次心碎的大禮。
幾分鐘過後,辦公室大門打開了,她看見裘韋林斜倚在門框笑睨著她,「沒想到-來得還真早。」
「我只是想先習慣一下環境。」可晴抬起頭,望著他此刻未穿西裝外套,而襯衫上的幾顆鈕釦被打開的俊魅樣,臉頰都熱了。
「那進來吧!」他將門更拉開了些。
「她還在裡面。」可晴不想再看到其他女人俯在他身上的畫面。
「她已經從側門離開了。」他撇嘴一笑。
「那天你才剛跑掉一個女朋--」
「NO,不是她跑掉,是我趕她走,這兩者的差別可大了。」他舉起手,笑容滿面的對她解釋。
「好吧!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馬上就交下一任女友。」在她古板的觀念中,這樣是不應該的。
:鬧問,-管得著嗎?」他眉頭一撩,而可晴表情是凝滯的,內心有股說不出的煎熬。她知道是自己多事了,可她的多事完全源自於對他的痴戀。
「進來吧!」裘韋林離開門邊回到座位上。
可晴跟著走進去,當看見他桌面上一團凌亂不禁想起剛剛她看見的畫面,於是趕緊看向旁邊,這時她才發現這間辦公室好大,幾乎已經囊括了整個樓層,若她猜得沒錯,應該還具備休息室、換衣間、衛浴以及會客空間。
「-的座位在那兒。」他指著與她有一道絹紙玻璃隔開的角落。
可晴點點頭,朝那兒走了過去,發覺這桌面上曾養植一、兩盆綠色植物和小擺飾,像是前任秘書留下來的。
裘韋林從縫隙中看去,猜測著她的想法,「-在想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是不是?」
她搖搖頭,「沒有,我很喜歡它們,只是在想原來的主人不知道會不會來拿回去。」
「-喜歡就好,這是前任秘書離職前轉送給現任秘書的,除非-不喜歡。」他扣好釦子,穿上外套,回覆到身為老闆的俐落與幹練,「這些東西-拿去看一下,不懂的可以問我。」
可晴走了過來,接過手說:「我會用最快的速度看完它。」
他點點頭,直到她走過去坐下後才開口,「在辦公室裡不要談論過多私事,但是在辦公室外,-就不必太拘謹。」
可晴聽得一傻,「什麼意思?」
「-知道的。」裘韋林笑了笑,淡淡揚起兩道濃眉,「上班吧!」
跟著,他迅速地將思緒與注意力全擺在公事上,轉進來的電話非常多,但可晴還是生手,搞不清楚哪一通該接給他,哪一通又不該,於是他幾乎照單全收,但也應對得非常快速,絲毫不拖泥帶水或浪費時間。
「請問能不能給我一個清單,這樣我才明白該怎麼處理電話。」找到一個空檔,她開口問道。
「沒有清單。」他撇嘴一笑。
「沒有?!」
「-得從我講電話的內容上分辨出哪一些是我熱絡應對,哪一些又是我蓄意打發的,這也是-的工作。」見她一臉錯愕,他好整以暇的頓了頓,接著又說:「-不是很想了解我嗎?」
「可是太難了。」她沒想到當秘書還得學過心理學。
「我給的薪水絕對讓-值得挑戰這種難度。」他促狹一笑。
「那我懂了,我會努力學習。」雖然她想不透為何一件很簡單的事他非得弄得這麼複雜,難道直接給她名單很困難嗎?但他說得沒錯,她是想多瞭解他一些,無論是他的想法、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裘韋林託著下巴望著她,「喂,-是不是不高興了?」
她一震,「哪有?」
「哪沒有?」-起眸,他嘴角勾勒的笑意更深了,「對於雌性這種動物我可是太瞭解了,-們一皺眉、一顰額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在老闆你探究的範圍之內。」她眸光微黯,對於他的風流與花心感到挺無奈的。
或者她該死心,雲與泥的差異不是她橫跨得了,倒不如待在一旁,偷偷望著他、陪著他,那就夠了。
「那麼快就對我死心了?」他眼中突現一絲寒芒。
「死心?!」她回頭望著位於玻璃後不清楚的身影,驚異他居然真的能猜透她的心。
坦白說,她還沒感受到自己的心活過來呢!說「死心」未免太早了,對於像他這樣一個眾星拱月的男人,她這種不閃亮的小星星或許只有終其一生心碎了。
「我不是那種固執守舊的老闆,-儘可以對我施以誘惑,沒關係的。」他輕鬆一笑,那話語又讓她一驚。
看著桌上的綠色植物,就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不是也曾誘惑過他,可為何不做了?是不是已經不具新鮮感,所以被炒魷魚了?
「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她深怕自己老是問錯話。
「-問。」
「跟你的女人最長的時間是多久?」她好評估一下自己能陪他多久。
「嗯……半年,應該是最久的了。」裘韋林的指尖輕敲桌面,對於這個問題像是挺難思考的。
「半年!」這麼短,那麼她是不是該打對摺再打對摺,可這麼算來連試用期都不到了,「那前任秘書做多久?」
「咦!-是以我的女人角度問這個問題,還是我的秘書?」他仰起腦袋,嘴角銜著的笑意帶了抹猖獗。
「就當我沒問。」她無措的低頭寫著字。
「-這是什麼表情?」他肆笑,也跟著打開文件,在瀏覽過幾筆報價單後便說:「盈姨是我爸的秘書,直到上個月才退休,我出生幾年,她就跟了我幾年。」
「嗄?」可晴好意外。
「就是這樣。」他撇唇一笑,又將心思擺回公事上,就此辦公室又回到原本的靜謐與詭異。
可晴實在不喜歡這種太過安靜的氛圍,因為她會無法避免的胡思亂想、心猿意馬,這一向不是鎮定如儀的她會有的表現。
冷靜、鎮定、專心工作,再怎麼-也不能連試用期都沒通過便被攆回去了,更何況-還想陪他……一輩子。
中午休息之前裘韋林已經離開公司,前往「貝堤尼」餐廳與法國來的會議代表商談業務,而她這位秘書無法避免的必須隨行。
到了那兒她便開始做筆記,應徵那天裘韋林雖然考了她一句綜合外語,但她並不知道他的法語可以說得這麼流利,當下倒是吃了一驚。
法語並不好學,是三種語言裡她最不拿手的一項,頂多只能應付簡單對話。可是剛剛在車上閒聊時,他曾提過自己是學經貿的,這下更不可能有多餘的時間學習多國語言,但他還是辦到了。
一位風流才子除了應付女人之外,居然還可以征服各國語文障礙?這不禁讓她對他更感到好奇與佩服了。
「裘先生對這個案子覺得如何?可以的話我們就簽約了。」對方是一對兄妹,妹妹嬌豔的笑容直衝著他綻放,可晴一看就知道她別有居心。
「很不錯,不過還是得讓底下的單位評估結果,而且剛剛附加的條件還是列上去比較恰當吧?」雖然他愛美女,但可懂得公私分明,不會因為美人的幾句話而昏了頭。
看見他這麼回答,可晴終於放寬心,嘴角也揚起一彎微笑的弧度。
「哎喲!誰不知道A.RIS執行長說話的分量,只要輕哼一聲就會上報,我們又怎麼敢誆騙你呢!」茱蒂索性一屁股坐到裘韋林身側,小腦袋斜靠在他肩上半撒嬌地說。
裘韋林望了眼她的哥哥強生,跟著笑了笑,「-問問-哥哥,如果我請我秘書親他一下,他會不會再把折扣打得更低一些?」
可晴一聽,驀地瞠大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老闆……」
裘韋林不理她,直望著強生,「你願意嗎?」
強生也同樣吃了一驚,接著說:「當然不可能。」
「所以說了,我們男人在商場上談生意,美人計是不管用的。」說完,他便站了起來,對茱蒂噙著笑說:「不過,我歡迎-私下來找我,當然,得在毫無商業目的的情況下。」
說完後,他便面無表情的轉首步出這家餐廳,而可晴也趕緊將資料收好,快步尾隨著他出去。
坐進車中,當司機把車開上路後,可晴終於憋不住地問:「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哪時候害-了?」裘韋林挑眉故作不解。
「你剛剛不是拿我去試探強生先生?如果他說好呢?」知不知道她那時候有多緊張?
「安心,他不會答應的。」他很有自信地一笑。
見他這樣的表情,她可不開心了,「我知道,依我的外貌,誰願意拿公司的利益交換?我不會再問了。」真可悲,沒想到問了只有讓自己傷心的份,那她還是噤聲的好。
他撇嘴輕笑,看看錶,「唉!這次吃飯還吃得真久,已經快四點了?!」
「是呀!」多半是他和茱蒂兩人打情罵俏的場面吧!
「小劉,把車子直接開回家去。」他突然對司機說。
「是的,先生。」於是司機立即轉了個彎。
「回家?!可還沒下班呢!」可晴回頭望著他。
「那間餐廳空氣不好,悶得一身汗,想回去洗個澡。」他索性在車上就把領帶給解下了。
可晴沒轍,只好不言不語。她是沒當過秘書,難不成大公司的秘書都是這麼做的,得陪著大老闆回家洗澡換衣?
看著外頭的景色,她才發現這兒可是高級地段,每一棟的大樓都是這麼雄偉精美,每坪要價都可用上百萬計算了,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
「老闆,到了。」小劉將車子停在大樓外,轉首對他敬呼。
他點點頭,對可晴說:「下車吧!」
「是。」她趕緊抱著資料袋走出車外,跟著他進入大樓的魁偉大門,看著裡頭類似五星級飯店的高級玄關大廳。
守衛一看見他,連連點頭喊著,「裘先生,下班了。」而後服務性極高的為他按啟電梯並目送他們進入裡頭。
「沒想到你在這裡就像皇上一樣。」可晴咋舌道。
「每個月幾萬元的管理費,錢養的。」他倒說得挺合情合理的,的確,若沒有這些錢,誰會這麼奉承一個人呀!
進入他家裡,她又被這間屋子深色中又不失金碧輝煌的美給懾了眼。
「-坐。」他指著沙發,「-等一會兒,我馬上好,待會兒開車送-回去。」
「啊!」她嚇得趕緊搖頭,「不用,真的不用麻煩,我自己搭車回去好了。」
「-幹嘛這麼緊張?」
「你可是堂堂A.RIS的CEO,出門有司機,而我不過是個小職員,怎麼可以拿你當司機用?」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能夠以不是上司與下屬的身分與他同車,但那樣的情境似乎只能在夢中出現。
「哈……-這小妮子挺有意思,別的女人都巴不得能上我的車,更希望能上我的床,-卻把這種親熱關係視為司機和乘客?」他俯低臉,近距離瞅著她那張驚愕的小臉。
「我說錯了什麼?」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的清純天真是裝的還是真的?」在他三十年的歲月裡,所認識的女人沒有不帶野心與算計的,遇上這樣的女人他理當更加小心才是。
「我為什麼要裝?」他還真蠢到底了。
「算了,-等我,我很快的。」對她眨眨眼,裘韋林便步進後頭的套房中。
可晴無奈地坐了下來,瞪著眼前那幅雄偉的羅馬磚畫發呆。
他為什麼要帶我回來?為的只是要再送我回去嗎?
而我心裡還期待著什麼?希望他能對我訴愛?
別傻了,黎可晴,這麼美的事怎麼都輪不到-呀!
突然,她的目光瞟向桌上的一本書,它並不是普通的八卦、商業雜誌或是汽車書籍,而是一本談論心情、感情與渴望的心靈書刊。
翻著翻著,她看見其中有一頁被他折了角,打開一看,裡頭被他用黑筆圈起了這麼兩句話--
放眼天下皆美女,知心難尋,契合難覓。
縱橫天下我獨大?以為我求?以為我願?
這是什麼意思?第一句她多多少少能理解,就算他女人何其多,但是沒有一個知心、契合的。
但是第二句呢?縱橫天下誰不要?他不求不願?好怪。
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時候,他已經從裡頭走出來了,此刻他穿著一身輕便的純白休閒衫與牛仔褲,看起來比上班時更年輕有朝氣。
「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她問。
「-也讓我休息一會兒,急什麼?」他撇嘴肆笑。
「那好,就休息一下。」可晴也不想回去,如果可以跟他多聊聊天她也很樂意,只是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接近他,自己就有著說不出的緊張。
「要不要來杯咖啡?我煮咖啡的技術不錯喔!」他笑了笑。
「也好。」她點點頭。
就見他繞進另一頭的吧檯內,可晴基於好奇也走過去一看,竟發現到一整片的酒牆,「你這裡有好多酒喔!」
「除了酒之外還有花茶、濃茶、老人茶,因應每個客人不同的需要。」他撇撇嘴說。
「你有很多客人,這樣不是很忙,沒有考慮請個傭人?」
「傭人成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你又不能要他們別走動,所以我寧可請個鐘點女傭定時來這兒打理一下就行。」
突然,一股咖啡香氣從吧檯內冒了出來,可晴深吸一口氣,不禁咧嘴笑說:「真的好香,還沒喝就流口水了。」
「等會兒一定讓-續杯。」他將一個佔典陶瓷杯遞給她,「喝喝看。」
「好漂亮的杯子。」可晴接過手。
「這是我自己燒的。」
「哦?」沒想到他的興趣還真廣!身為一家公司的執行長,日理萬機,還得面對眾多媒體、投資人的詢問壓力,他居然還能讓自己活得這麼多采多姿。
「別這副驚訝的樣子,難道我非得是個為公司、為錢而活的男人,其他什麼都可以省略?」他再送上一盤小蛋糕,「別誤會,蛋糕是買現成的。」
可晴掩唇噗哧笑了出來,沒想到他還挺逗的,「謝謝你。見你如此,我想我也該培養一些興趣了。」
「-想培養什麼興趣?」他問。
「還不知道,坦白說,我一向都是個沒有興趣的人。」可晴不好意思的聳聳肩,「既然我吃飽喝足,是該回去了,不用你專程送我,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
拿著喝完的咖啡杯,她走到水槽清洗著。突地,她聽見他走近的腳步聲,渾身竟然起了膽戰。
「呃!」她輕囈了聲,因為他居然從她身後圈住她的腰。「老……板……」
「嗯?」裘韋林的熱唇貼著她的後頸。
可晴倒抽了一口氣,身子發著抖,洗杯子的手也跟著打顫,發出匙碗碰撞的聲響,「你不能……不能……」
「-想說什麼?」
天!他居然用牙齒咬住她的耳垂。「不能這樣,放開我。」她放下杯子,緊抓著他捆在她腰間的手。
「-愛我,對不對?」他有雙透視眼,可以透視每個女人的心思。
「我……我沒有……」可晴不能承認,她如何能把愛他的心意告訴他?那以後相處會更尷尬。
「不老實的小女人。」他詭異的嗤冷怪笑,熱唇卻直往她的菱口逼近,「-一看見我時,心裡的念頭我已經知道了、」
裘韋林的灼灼黑目犀利又炯銳的盯著她瞧,那亦正亦邪的笑容直接侵入她心底。
「你……你知道?」對,她承認就在面試時,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充滿無限錯愕,甚至失魂又失心,可沒想到他居然看出來了!
「我知道的可多著呢!」他玩味一笑,渾身散發出一種脫軌的狂肆美感,圍住她腰間的手逐漸上移,鑽進上衣,緊緊掌住那渾圓。
「別……別這樣……」她好慌、好慌,狼狽得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不要?」他不信,「如果不要也不會因為我辦公室有女人而心傷難過,更不會因為茱蒂的靠近而冷漠。」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不露痕跡的揭啟她的瘡痕,連一點點讓她自憐自艾的空間都不留?
「我真的不……啊!」
她話還沒說完,裘韋林已經將她抱上桌面,掀起胸衣。
「呃--」可晴的腦袋向後仰,更凸顯出她的豐滿與隱藏在衣裝下的誘人軀體,襲韋林-起眸,兩眼不再溫柔。
下一秒,他狂肆地要將她同樣隱藏在冷靜外表下的淫浪氣質給呼喚出來。
他不喜歡女人偽裝天真,那隻會彰顯她深沉的城府,他要把她擊潰,不再讓她的與眾不同影響他的情緒。
而在可晴完全空白的性經驗中,光是他這樣的動作已經把她送上未知的情境……
可晴口乾耳熱,幾乎不能說話,只能躲在他的臂彎裡,微微平復急喘的呼息聲。
然而裘韋林的臉色卻黯了下來,他萬萬沒想到她是處女,雖然他並沒有真正佔有她,可就怕這女人會依這樣的關係對他予取予求。都怪自己,早在知道她未經人事時,他就不該一意孤行。
「我送-回去。」他驀然出口的一句話讓她一震。
抬起頭,她淚眼婆娑的。
「怎麼哭了?」他凝笑,「沒必要這樣吧?」
可晴趕緊抹去淚水,咬緊唇,「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從這邊走到底右轉。」裘韋林指著另一頭。
「謝謝。」迅速跳下桌面,她拍拍身上的裙裝,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洗手間。關上門,她看著裡頭鋪上鵝卵石的地面、炭黑石的大型浴缸,一顆心突然沉重了起來。
光這問浴室就此她和佩蓮租的屋子還大了,她如何配得上他?走到鏡子前方,她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看著自己帶淚的臉頰。這麼醜,難怪他會不喜歡她了,認命吧!
抹去淚水,她走出去,望著他的眼問道:「我明天還要去公司上班嗎?」
「為什麼不要?」他好笑地撩高一眉。
她輕吐了口氣,帶著一絲苦澀笑意說:「那就好,我先走了,不用你送,你休息吧!」說著,可晴便逃也似的奔出大門,躲進電梯,但這次她的淚卻再也停不住了。
裘韋林聽著她跑遠的腳步聲:心情瞬落地用力捶向牆面。
真是該死!她跑就跑了,他悶什麼呀?難不成還真會為這種古板女人動情?
像是為了不讓可晴的影像留存太多,他立刻取來手機,從電話簿中隨便按下一個按鈕。
「喂,-是那個……那個……」糟,剛剛忘了看一下名字。
「啊!韋林。」對方先聽出了他的聲音。
「沒錯。」他勉強一笑。
「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她開心極了。
「出去玩吧!看-要去哪都行。」他坐回沙發上,突然看見那本書,他翻開並看著折角的那一頁,眼底忽然出現可晴的笑容:山頭竟在瞬間熱了起來。
女人嬌脆的嗓音從話筒傳出,「真的?那我想先去吃飯,再去逛街、兜風,然後--」
「對不起,我打錯了。」裘韋林用力關上手機,拿起外套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