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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雙回到家後,才發現原來夾在筆記本里的那張母親的照片,竟然不見了。

    是他,一定是龍少鈞乾的好事!

    她第一個便想到了他,就在她還來不及想法子去跟他交涉前,另一個意外卻接踵而至。

    小雙終於知道高櫻為未婚夫還債所想到的「好法子」了。

    那一晚,她特別暗中跟蹤,才發現總是醉醺醺歸來的高櫻,竟然是在酒家上班。

    “來來……陪林董喝個交杯酒……”

    “嘻!身材不錯嘛!今晚就……”

    “不……不要,我、我不能再暍了。”高櫻那張上了妝的臉快被一群色鬼淹沒了。

    天啊!小雙看得當場愣住,她的心好痛好痛。

    直到高櫻不堪客人上下其手的騷擾,發出了抗議聲,才喚醒了小雙。

    而她剛抬眼,正好瞧見了那記無情的巴掌落在高櫻臉上。

    “臭婊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狂牛我肯帶你出場是你的造化!”

    “對不……起,我是不陪客人過夜的——”高櫻忍辱含淚道著歉。

    看到這等情景華小雙哪還按捺得住?姑娘她二話不說立刻衝上前去,玉手一揮——

    “你這個混帳!你憑什麼打人!”

    啪!啪!清脆的巴掌聲之後,是好一陣子的靜寂。

    大夥兒全被譬呆了。

    除了高櫻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空降辣妞是何方神聖;但是,幾乎所有酒店的人都知道「狂牛」可是這一帶風月場所的「總管」,而現在,居然被一名小女子當眾摑耳光?

    看來,事情有得瞧了。

    果然,在狂牛自過度震驚中回神後,一聲怒吼下,只見不知從何處蜂擁而上的「嘍囉」馬上將小雙團團包圍住。

    “把這兩個婊子給我捉起來,我要剝了她們的衣服,然後送給你們快活!”

    “你這個不要臉的王八蛋,有本事就來啊!”小雙怒聲喝道。雖然她自恃有點功夫,可是……

    “啊——不要!”無能力自衛的高櫻所傳來的聲聲哀嚎,硬是讓人無法專心應戰。

    一場混戰中,小雙還是寡不敵眾,她跟高櫻落入了那群人的手裡。

    “嘿……”狂牛沉笑走近她,掐住她的下巴,道:“你這賤女人,竟然敢打老子?”

    話一說完,狂牛無情的手掌立刻揮向小雙。

    就在此時,酒店門口有抹魁梧身影悄然挺立——那正是接獲消息旋風趕至的龍少鈞。

    按兵不動的他,一雙手已不自覺地擰緊。

    “我呸!”被打的小雙大有威武不屈之勢,她朝著那張猙獰的臉狠狠地吐了口水,破口大罵道:“你才賤,以為花幾個錢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啊?沒用的男人!有本事的話就跟本姑娘單打獨鬥啊!”

    “你——”這可真的叫狂牛不得不刮目相看了,這女人真是嘴硬。

    只是,他才是主控者,不是嗎?

    “我就是要欺負你們,怎麼樣?也不打聽一下這是誰的地盤?今晚,我就要讓大家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一箭雙鵰」!”

    “你……你想幹什麼——啊……”小雙的胸襟硬是被他扯下一大半。

    “不要……”高櫻見狀忍不住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這不關她的事!我求求你——”

    “求我?你用什麼來求?”狂牛轉向高樓咧嘴淫笑。

    “我……只要你不要為難她,那我就……全依你。”

    “高櫻,不可以!”小雙揚聲斥道。

    忽然,狂牛縱聲大笑起來,“她當然不可以,因為……我兩個都要!一個也不放過!”

    就在此時,一道特別低沉的男音插了進來。

    “那也得看你是不是帶得走!”

    這聲音?

    小雙快速地轉頭,對上了一對冷冽無比的黑眸。

    是他,竟然會是龍少鈞!

    身穿米色西裝的他,在幽暗的燈光下,奕奕的神采更襯托出他超群的架勢。

    而他正用著一貫的淡笑看著眼前的情勢。

    小雙倒抽口氣,雖然她不確定他出現在此地的真正意圖;但是……

    她卻不能否認自己乍見到他的欣喜!

    “龍——”她想說什麼,卻發現人家根本不多瞧她一眼。

    龍少鈞直接走向狂牛,他依然是平靜的說著:“放開她們。”

    狂牛自然不是輕易就範的人,“你是誰?敢來管老子的閒事?”

    少鈞聞言,微抿的唇角一斂,籠罩在濃眉下的冷鋒直射過來,叫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

    大家都深恐一聲令下,少鈞身後那排排站的壯漢隨即會跟狂牛這幫人來個廝殺。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湊向狂牛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狂牛的神色略有和緩。

    “原來你是龍幫的人?只是,咱們北聯幫一向跟你們龍幫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也希望龍少爺不要多事!”

    “我知道你是北聯幫的狂牛,在這裡大家都怕你幾分,而我,也不想多惹是非,只要你放了我的女人,大家一切好說。”少鈞走向小雙,不由分說地將她攬入懷中。

    嗯?小雙頓時口瞪目呆,這個……什麼時候自己成了他的女人?

    “原來她是龍幫的人?”

    什麼?居然把她這等「女俠」視為「古惑女」?

    “我不——唔……”才想澄清這種「奇辱」時,嘴巴卻被封堵住了。

    少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她,並且立即放開她。然後,湊在她耳邊輕聲道:“如果你敢再說個不字,我馬上走人!到時候,只怕你的好朋友得陪著你一起勇敢了。”

    “呃……”小雙無法再反駁什麼,只是舔著唇瓣,艱澀地嚥了口口水,卻發現淨是他殘留的氣息。

    龍少鈞見她安分,隨即轉回狂牛面前。

    “現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那淡然的口吻,倒讓有心退一步的狂牛感覺頗不是滋味。

    “龍少爺,這可不是我狂牛不賣你的帳,實在是這小妞……不,是你的女朋友太不給情面了,好歹這兒也是咱們的地盤,這……讓我就這麼白白被打了——”

    “你也打了她,不是嗎?”少鈞涼涼地應著。

    “這……”狂牛一時接不上話來。

    倒是小雙可是漲紅了臉。

    他到底來多久了?久到已經看到自己被「修理」的一幕?

    當然,她也更惱火了,原來,他早就來了,竟還袖手旁觀?

    只不過,看在他還是將她自虎口中搶救回來的份上,她決定就少「恨」他那麼一點點。

    狂牛這時倒也識趣,說道:“好,這個女人我就放她走,算是我狂牛給龍少爺的面子;但是,她可就不一樣了。”

    小雙瞪著狂牛所指的高櫻,她急了,“她有什麼不一樣的?難道你不打算放人?”

    “那當然!這姓高的女人可是欠了我們公司兩佰萬,她是自願來這裡上班抵債的,我放了她,豈不賠大了!”

    一聽狂牛如此說,小雙馬上大聲回道:“什麼公司嘛!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下錢莊!再說欠錢的也不是她啊!”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這一點我相信龍少爺應該不會有意見吧?”很明顯地,狂牛隻在意龍少鈞的反應。

    龍少鈞抿著唇,不置可否,這可叫小雙急了。

    “不行!如果他不放高櫻,那我也不走!”

    此時,龍少鈞那兩道濃眉再也忍不住打起結了。

    他將小雙拖到一旁,壓低的聲音不減威脅地道:“別太過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

    “你、你可以的,不是嗎?”小雙直視著他的厲眸,依然堅持道:“如果你要我就這樣子丟下自己的好朋友,那我絕對不會感激你來救我的!”

    “你——”少鈞的眸光微綻,似透出種賞識般,他的笑意更濃了;只不過,他卻又不肯讓她太寬懷。

    “那你想怎麼做?”

    “我……”她能如何?別說自己現在身上一窮二白的,就算她想去向童逸白求救,恐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應該是說……就看他想怎麼幫忙。

    其實,誰都看得出來,這個狂牛無非是想狠狠敲一筆。

    “我……”舔了舔唇瓣,小雙有點彆扭地道:“我希望你能幫忙,借錢給我——”

    “你要借錢?”少鈞一副好笑之至的模樣,對著她挑起眉,“你認為我有這個必要照著你的意思去做嗎?”

    “你、你——”

    眼見著小雙就要翻臉之際,他又捉住她的手臂。

    “這麼快就生氣了?這可不像是向人家借錢應該有的態度。”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真的來幫忙的,你只是想來看笑話的,對不對?”

    “你——”少鈞聞言,立即沉下臉來。

    她說什麼?天知道自己為了她,已經嚴重違反江湖的規矩,而現在她居然……

    一抹陰冷的笑再次浮在他優美的唇畔,他湊向她氣嘟嘟的紅唇,道:“就像你說的,我是可以借錢給你,可是你拿什麼來還?”

    搞了老半天,原來他是怕她賴帳!小雙答得可爽快了:“那你大可放心,我保證一定連本帶利還給你,一毛也不會少的。”

    “這點我當然相信,只不過……”他雙手環胸,修長的手指在俊挺的鼻樑上來回摩挲著,笑得可賊了:“問題是我根本不要你還錢。”

    “那……”那他想幹什麼?

    “我要你!”

    這話一出,只差沒讓還在困惑中的小雙尖叫出來。

    “別急,你以為我要你做什麼?你當真以為我會對一個「米老鼠」女娃感興趣?放心好了,想陪我龍少鈞上床的女人,多的可以讓我忘了你還是個女人!”

    「米老鼠」?小雙怔了怔,才想起——

    天!四年前,她被他扯下裙子,當時春光外洩的小可愛內褲,不就是米老鼠圖案?

    小雙搗著因極度憤怒而上下起伏的胸口,微顫的手好不容易忍住出擊的衝動,然後,她對著他咬牙切齒道:“如果你以為我華小雙是那麼容易被威脅的人,那你就錯了!”

    “好,說得好!我就是喜歡有志氣的女人。”他給予她熱烈的附和。

    只是「志氣」這玩意,似乎也必須看時候的。

    很快地,小雙就知道下場了。

    就在狂牛「處置」高櫻時,少鈞對其手下揚了手示意,然後,就這麼眼睜睜地讓高樓被人硬拖著走。

    “把她帶到我的房間去!今晚我就要看看她這個聖女怎麼個清高法,哈哈……”

    “不不,小雙,救我……”高櫻那聲聲哀求,幾乎讓人心碎。

    小雙緊握著的手,已然泛白。

    “住手!”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她閉了下眼,再張開後,她直接衝向龍少鈞。

    “快叫他們住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救她……我求你——”

    就這麼一個「求」字,讓少鈞整個人精神為之大振。他對著狂牛做了個手勢,要他稍安勿躁。

    “你確定自己「什麼」都可以答應?”他再次確認道。

    “嗯……可是——”小雙像怕被別人聽見似的,走近他幾步,滿臉通紅地輕聲說了:“你自己剛才也說了,不包括……上床。”

    少鈞聞言,竟然咧嘴大笑起來。

    他也傾身上前,學著她那慎重無比的口吻道:“OK!我絕不勉強你上床,只是……”

    “只是什麼?”她問得可緊張了。

    “只是,如果是你自願的,那我只好盛情難卻嘍!”

    什麼?他以為這時候適合聽笑話嗎?

    倍感侮辱的她,是再也笑不出來,只除了他。

    這一晚,付出了可觀價錢的少鈞,依了小雙讓手下將高櫻送回之後,他理直氣壯的對著她下達命令——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龍少鈞專屬的女侍。”

    女侍?!

    就這樣子,小雙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回到了別墅。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女侍」到底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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