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島上的人也已發現空中的“翼手龍”,大家都愉快的歡呼起來,因為,他們深信季雁萍既然不在陣中,必然是與“翼手龍”在一起,大家遙見翼手龍翔翱了於空際,上面騎著的人,不問自然是季雁萍了。
翼手龍離地尚有三十多丈高之際,季雁萍便縱身躍了下來,落地正迎著向他走來的鳳玉嬌,笑道:“姊姊,你們怎麼出來的?”
鳳玉嬌見季雁萍無恙,芳心大樂,嬌笑道:“弟弟,你到哪兒去了?我們到處找你……”突然,她停住不說了,兩眼直瞅著季雁萍身後,她那含笑如春的嬌容,忽然變得冷冰冰地問道:“她是誰?”
季雁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一呆,星目掃處,只見一個個都是面色冷漠,狀似十分不屑的注視著他,只有那“毒書生”史玉麟例外。
季雁萍回頭,只見“天魔女”——那俏麗的紅粉佳人,端立在“翼手龍”旁邊,心中立刻明白過來,他沉思一陣,想找話解釋,但那鳳玉嬌卻已先冷哼一聲道:“季雁萍,你說呀,既然敢做難道還怕不好意思嗎?”語氣冷得怕人。
季雁萍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他怕傷了“天魔女”的自尊,連忙道:“姊姊,你可不要誤會,她是來……”
“哼!誤會,季雁萍,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季雁萍直急得俊臉變色,誠懇的道:“鳳姊,難道你不相信我了?”
鳳玉嬌在氣頭上,毫不思索的脫口道:“哼!季雁萍,就因為我過去太相信你了,不然也不會有今日。”
季雁萍見鳳玉嬌誤會很深,心中感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焦急,他唯一的希望是鳳玉嬌能相信他,不由脫口道:“姊姊,我想你會……”
“誰是你姊姊,今後你我各行其事,誰也用不著管誰!”
“毒書生”史玉麟趨前道:“鳳姑娘,這也許是誤會,我們可以……”
哪知他話未說完,突聽“血海霸王”雷嘯天吼道:“四弟,你別自作聰明瞭,我問你,盟主難道會破這天門陣嗎?你說!”
“烈火獸”焦天風接道:“四弟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聰明誤了自己。”
這兩個冒失鬼一搭上腔,事情立刻變得更嚴重起來了,他們是義氣太重,又是火爆性子,有一句說一句,哪管什麼後果。
此刻空氣沉悶得怕人…………
季雁萍緩緩仰起臉來凝視著天邊一朵飄浮不定的白雲,他腦海中想到了許多,四十里雲峰島,受盡了奚落,他為的是誰?親如妻子的鳳玉嬌,肝膽相照的“血海五煞”,溫婉聰明的趙氏姊妹,如今哪個相信他呢?他覺得自己的人格被她們低估了,受到了委屈,他本可以解釋,但他不願多說了,季雁萍的俊臉突然變得灰白如紙,他胸口悶得幾乎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毒書生”史玉麟見狀不妙,不由大叫道:“盟主,盟主,你平靜點。”
季雁萍卻聽如未聞,他耳中又響起父親那淒涼的語氣了!
“雁無定居,萍無止所……”
季雁萍嘴角上掛起一絲十分孤獨淒涼的笑意,喃喃自語道:“季雁萍啊,季雁萍,你永遠是孤獨的啊!”聲音淒涼得令人心酸……
鳳玉嬌聽得全身一震,突然轉過臉來,恰在此時,季雁萍張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轉身躍上“翼手龍”背上,喊聲:“龍兒,起!”騰空而去了。
這一切的變化,太快,也太突然。
鳳玉嬌一見季雁萍那蒼自得毫無血色的俊臉,已知事情決非尋常了,既見他憂憤難平,口吐鮮血斷然離去,那顆芳心幾乎跳出口腔,發足邊追邊哭喊道:“弟弟,萍弟,你回來,姊姊錯了,弟弟,你回來,你回來呀,弟弟,你到那裡去呀……”聲如巫山猿啼,霜婦夜泣,在場五十多人,盡是叱吒風雲,脫死如歸的英雄好漢,聞聲不由也個個淚下,尤其那趙氏姊妹與“天魔女”更是成了淚人兒了,她們是傷心人別有懷抱。
遠了,更遠了,翼手龍終於消失於茫茫無際的天邊了。
鳳玉嬌眼前一黑,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失去了知覺。
“天魔女”就在她身邊,立即將鳳玉嬌扶住,然後又將她抱入懷裡,驚呼一聲道:“姊姊!”
“血海霸王”雷嘯天,茫然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
“毒書生”史玉麟揮袖抹去淚痕,怒道:“只有你們這兩個笨東西才想不出來。”
“烈火獸”焦天風與“血海霸王”雷嘯天雖然至今尚不知所以然,但卻知道準是誰說錯話了,要不然怎麼會把事情弄得這樣僵呢。
站在人群中的葛衣老者,茫然的道:“這是怎麼搞的!”
就在這時,突聽“唔呀呀!”一聲怪叫,有人道:“這是怎麼搞的,你們大家在陣中不哭,出了陣來怎麼都淚眼相對起來了?”隨著話聲,陣中轉出一個五短身材的老者,正是“鬼老頭”走入場中,首先就看到懷抱鳳玉嬌的“天魔女”,心中不由納罕的暗道:“她來了正好,他們還哭什麼?咦!怎麼獨不見那俊娃兒?”綠豆眼一轉,突然看到那葛衣老者,心說:“原來你這龜縮了四十年的‘葛衣叟’也出來了,啊!不好。”
“鬼老頭”心思靈敏無此,見狀就知這些人準不是“天魘女”救的,全盤計劃等於是功敗垂成了,不由氣得指著“葛衣叟”暴跳如雷的道:“好哇!你這葛衣老兒龜縮了四十年,早不出,晚不來,就算定了這個時候來破壞別人的計劃。吃老夫一掌再說。”
“鬼老頭”是氣極了說打就打,“呼!”的一聲,一掌向“葛衣叟”頭上打去,竟然使盡了全力。
“葛衣叟”武功與“鬼老頭”在伯仲之間,但真相未明,他不願出手,急忙側身讓過,叫道:“慢來,慢來,難道說我救人還錯了不成?”
“鬼老頭”一掌沒打到,氣得綠豆眼連翻,吼道:“沒錯?還沒錯!這些哭哭啼啼的女娃兒怎麼辦?不行,我非跟你拼命不行!”話落再度出掌,一連又攻了三掌。
“葛衣叟”一味閃躲,一連避開了三掌,已累得汗如雨下,氣喘吁吁的搖手道:“慢著,慢著,你就是把我打死了也與事無補,反而少了一個出主意的人。”
“鬼老頭”一想,果然有理,但他深知“葛衣叟”是清靜慣了的人,決不會無緣無故的再被牽入江湖,當下故意叫道:“這些事是你攪壞的,我可不管。”若無其事的轉身就走。
“葛衣叟”哪會料到他有許多鬼主意,急得大叫道:“我退隱了四十年,江湖上的事哪有你清楚,你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好意思撒手不問嗎?”
“你是說要我幫忙?”
“葛衣叟”聞言一怔,突然明白了過來,心中懊悔莫及,笑罵道:“又上了你老兒的當了,就算是吧!不過,幫忙要幫到底可不能中途撒腿呀?”
“鬼老頭”綠豆眼一瞪,震聲道:“就是這麼辦,誰要中途退出就是烏龜王八龜孫子。”
這時“天魘女”懷中的鳳玉嬌已然甦醒過來,“天魔女”輕聲的道:“姊姊,你醒了?都是我不好!”語氣是那麼柔順,誰會相信是出自有“二怪”之稱的“天魔女”口中呢?“情”的力量實在太大了。
鳳玉嬌站直了身子,她似乎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體會到失去心上人的痛苦,望著“天魔女”悽然的笑道:“妹妹,你很美!”
“天魔女”聞言不安的道:“姊姊,謝謝您,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鳳玉嬌握著她的玉手,正容道:“這是天意,我們都是女兒身,現在我都瞭解了,你就跟我們一起去找他好了!”
“天魔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相信一向認為最難通過的一關,會如此輕易的渡了過去,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如果此去能尋得到心上人,那可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她激動的投進鳳玉嬌懷裡,呼道:“姊姊,姊姊,你待我太好了!”
鳳玉嬌此時只是苦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這些情形“鬼老頭”看在眼裡,心中不由一動,暗道:“葛衣老兒可能還來對了呢?”一邊正容道:“現在她們情緒不寧,盤龍島已投靠了魔島,如今只有先回凝碧島了,好在國王已救回,以後只有把季雁萍那娃兒找到,我們才算有了交代了,以後的事就要看他與這些娘子軍的了。”
“毒書生”史玉麟也認為只有先尋到盟主的下落,事情才能得到解決,當下眾人乘著二艘戰艦回凝碧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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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關外,一處荒無人跡的沙地上,突然烏雲般的飛下一隻巨大的怪鳥,只見它兩翼伸展,長達二十幾丈,灰色的身體上,沒有鳥類的羽毛,卻生滿著柔軟,一根根獸類的長毛。
它落地時,雙翼扇動似狂風,卷得沙草飛揚,瀰漫數十丈方圓,威力端得驚人。
巨鳥站立沙上,巨口微張,利牙森森,正不停的喘籲著,很顯然的,它是飛了相當遠的路程。
倏的,白影一閃,從鳥背上躍下一個白灰少年,少年俊美無倫,只是他臉色有些蒼白,眉宇之間隱含著一絲憂鬱,也顯出了旅途的倦意。
季雁萍無限憐惜的望著“翼手龍”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龍兒,現在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良伴,這幾天,你不眠不休的駝著我飛翔,也實在太累了,現在你就自由一下,自己去找些東西吃!我們明天再走罷。”
“翼手龍”似乎是瞭解它主人心中的痛夢,可惜它不能言語,無法表達它對主人關懷之意,只用巨頭不停的磨擦著季雁萍的肩背,好一會,才騰空飛起。
季雁萍環目了-望四周,但見黃沙荒草一望無垠,如同沙海一般,站在這兒,會自然而然出的覺得人類渺小,季雁萍心中稍覺舒暢了一些,舉步向鎮上奔去。
玉門關雖然是地處邊荒,但乃是來往商賈之孔道,是以鎮上各行各業各色各樣的人物無一或缺,尤以酒樓菜館觸目皆是,有一種繁榮景象。
季雁萍無心顧及這些,走進一家“龍門”酒樓,叫了幾樣可口的小菜,又要了一壺白乾自斟自飲了起來。
“酒落愁腸,愁更愁。”季雁萍本來不善飲酒,三杯下肚,已是俊臉生霞,赤紅如火了。
這時,在季雁萍對面的一張小桌子上,來了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白衣和尚,季雁萍一抬眼,心中不由一怔,暗忖道:“哪有和尚穿白袈裟的?”再看和尚那幅尊容,他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心說:“好一幅滑稽相。”
只見那和尚,生得倒八字眉,鯊魚眼,鼻孔朝天,嘴裡生著滿嘴的黃牙,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的令人發笑。
和尚大模大樣的朝-子上一坐,剛一抬頭就聽店小二叫道:“頑和尚,你不是說過,再不來了嗎?”說話間小二已到他桌前。
和尚鯊魚眼一翻,怪聲怪氣的說道:“你小子真不夠交情,咱‘頑僧’給你看相的時候,你怎麼不趕我走呢?少廢話,快拿酒來,等我喝完了再給你看看相好了。”
季雁萍一聽,又仔細的把那和尚打量了一番,忖道:“原來他就是武功高絕,沒人敢惹的‘頑僧’!”
小二瞪眼道:“免了,免了,你看一次說一樣,沒有一次相同的。”
“頑僧”突然面色一整道:“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我看相是一天一看,你若要想知道你自己旦夕的禍幅,就得每天看一次才行。”
那小二氣得直跺腳道:“像你這種騙喝的和尚死了還想上西天見如來佛嗎?”
“頑僧”急忙合什喧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我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全酒樓又是一陣鬨堂大笑,季雁萍被他這種滑稽的語調也給逗樂了。
店小二實在捺不住了,一拍桌面,怒道:“誰跟你饒舌了,你再不走我可要動手了!”
“頑僧”此時正打主意如何應付小二之時,一抬眼,看到季雁萍在那兒獨斟獨飲不由心中一樂,忖道:“有了。”急忙起身朝季雁萍合什道:“阿彌陀佛,佛門不打誑言,施主相貌不凡,將來必能領袖群倫,只時眼下時運不佳,情絲纏身。”話落一頓,又道:“施出如要貧僧繼續說下去,那就請施主破費一桌薄酒就行了。”
季雁萍心中一動,暗自佩服“頑僧”的眼力,但他此時心情不佳,不願麻煩,隨即淡然笑道:“在下不敢有勞大師,不過一桌酒席在下還付得起,店家,揀可口的酒菜與這位大師送來。”
這一下可出乎店小二的意外,只好應聲吩咐下去,不大工夫酒菜已然送到。
“頑僧”見酒菜送到他既不言謝,又無表情,只是自言自語的道:“這席酒得來可真不容易,足夠我和尚誇耀一輩子的了。”話落大嚼起來。
不大工夫,季雁萍已酒足飯飽,喚過店小二,付了一錠銀子。
小二接過銀子用手一掂,足有五兩多重,不由樂得眉笑顏開,忙道:“大爺,太多了。”
季雁萍淡漠的道:“多的就賞給你……”“吧!”字尚未出口,突聽那“頑僧”大叫道:
“多的就找我吧!我和尚都快窮瘋了!”
他這一嚷叫可直把小二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又不好當面發作出來,因為錢是人家的,他只好拿著銀子躬立一旁看季雁萍。
季雁萍深知“頑僧”是在開小二的玩笑,心中忖道:“這‘頑僧’可也真夠頑皮的。”聞言淡然道:“就照這位大師的意思吧!”話落出店而去。
那店小二這時真把和尚恨入骨髓,心中暗自恨道:“好漢不擋人財路,你他媽的還是什麼出家人,簡直沒有人味,他媽的你下次再來,非弄驢尿給你喝喝不行。”狠狠的瞪了“頑僧”一眼,才走下樓去。
季雁萍走出“龍門”酒館,只見日已西沉,由於四野遼闊沒有屏障,看來天色仍是那麼光亮。
季雁萍腦海中又浮現一個無法揮去的俏麗豔影,心中立刻又煩燥起來,信步向鎮東一處樹林走去。
沙漠氣候,日出熱不可當,日落則寒氣侵人,鎮外此時已人跡全無了。
季雁萍吐了一口悶氣,騰身毫無目的的向林中馳去,不消片刻便已進入樹林,他漫無目的在林中踱著,他想忘掉海島上的一切,但是,“剪不斷,理還亂!”,他心中卻更加紊亂了,不知踱了多少時候,突聞身後一陣怪里怪氣的聲音,道:“啊呀呀!施主,我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到這兒來了。”
季雁萍暗自戒備著,緩緩轉身,一見來者正是那酒樓的頑僧,冷漠的道:“大師找在下一個書生不知有什麼事?”
“頑僧”心中暗笑道:“書生?嘿嘿!你雖已反璞歸真,但卻騙不過我和尚!”他心中明白,但不點破,哭喪著臉道:“俗語說得好,殺人殺個死,救人救個活,你如今要是一走,我和尚豈不要餓死在這裡?”那一付可憐相,端的叫人啼笑皆非。
季雁萍心中冷笑一聲,當下問道:“大師當初不知是怎麼到玉門關來的?”
“走著來的啊!”
季雁萍道:“既然能走著來,又怎麼不能走回去呢?”
“頑僧”一怔,鯊魚眼翻了老半天,突然若有所悟的道:“你是說不管我?那可不行!我非吊死在你面前,讓你吃一場見死不救官司。”
突然頭頂上有人罵道:“世上居然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另一人忙阻道:“老趙,你又多管閒事了?”
季雁萍一驚,忙一抬頭,只見一棵大樹上,面對面的吊著兩個手腳反綁的壯漢。
“頑僧”抬頭怒道:“我和尚知道你們吊在那兒很涼快,怕別人知道箇中趣味,大家都來上吊,不過你們放心好了,我和尚慈悲為懷,決不會搶奪別人所好,我吊的是脖子。”
“頑僧”連說帶劃,弄得季雁萍差點沒笑出聲來,那被稱“老趙”的人,聞言怒吼道:“野和尚,你有種在這兒等到我們公子把我們放下來,看看老子敢不敢揍你?”
“頑僧”鯊魚眼一瞪,也大吼道:“你公子見了我還要叫聲師叔呢!看我現在就去找他。”
“頑僧”說話時,兩眼瞪著前面十五丈處的一棵大樹,“頑僧”話才一落,突聽那樹上“哇呀呀”的一聲大吼,一個暴雷似的聲音喝道:“有灑家在此,誰敢上週家堡?”聲落,樹上落下鐵塔般的一個大和尚,別看他重如鐵塔,落地卻點塵不揚。
只見這和尚滿臉花紋,長相十分怕人,環眼獅鼻,血口獠牙,簡直沒有人像。
“頑僧”心中一震,暗自忖道:“原來是黑風巖的護法,‘獠牙僧’。”心中雖驚,臉上卻顯得若無其事的道:“我們都是出家人,你就不會學得像我爺爺和尚這樣斯文一點嗎?”
那“獠牙僧”不認得“頑僧”只道他法號叫“也也”,當即怒聲道:“也也和尚,你少放屁,要去周家堡就得先把性命留下來。”
“頑僧”大笑道:“乖孫子,你應該叫我和尚爺爺,怎麼叫爺爺和尚呢?以後你可要記住噢。”
“獠牙僧”心念一轉,知道上了當,氣得他三尸暴跳七孔生煙,雷吼一聲道:“佛爺劈了你!”一掌向“頑僧”劈去。只見“獠牙僧”掌心全黑,掌風如雷,威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