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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用手帕拭去滿頭大汗,單亦濤一口氣把整杯冰涼的檸檬茶給喝了,頓時全身舒暢了起來,不過,他感覺到體內還是有一股熱氣無法消除,也許是這幾天心情太沉重了,火氣也比較大。

    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一會兒後,咖啡店的門開了,他睜開眼睛一瞧,終於看到匆匆趕來赴約的顏皓彬。

    「你來多久了?」坐下的同時,顏皓彬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冷飲。

    「找坐下來還不到十分鐘,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伸手示意他別急,顏皓彬等服務生送來了冷飲,大大的喝了一口,他好滿足的嘆了口氣,「哇!真是太舒眼了!」

    「他有沒有說什麼?」他現在嚴重缺乏耐性。

    「沒有進展。」顏皓彬答得很理所當然,好象結果應該如此。

    「他一點口風也沒有透露嗎?」

    「沒有,他還問我,如果他想追琪琪,我會同意嗎?」

    「你怎麼說?」他真的算錯了嗎?他以為Wind面對皓彬的時候,多少會透露一些想法,畢竟皓彬是琪琪的小哥,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讓皓彬稍微瞭解狀況,如果Wind不是來真的的話,但他顯然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我當然沒有意見,琪琪喜歡就好。」

    冷眼射了過去,他會被這個傢伙活活氣死,「你怎麼反過來護著他?」

    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顏皓彬理直氣壯的說:「這是維護我家妹子的權利,琪琪本來就有選擇權咩!」

    這下子,原本已經在作怪的腦袋瓜更不舒服了,「我不應該找你幫忙。」

    「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我又不是從事警察的工作,我不知道如何套話。」顏皓彬連忙劃清責任。

    事實的確如此,可是……甩了甩頭,他覺得頭好痛哦!

    瞧他不太對勁,顏皓彬擔心的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嘆了聲氣,他有些無力的說:「雖然Wind的消息已經稍微退燒了,可是一碰到記者,他們還是追問個不停,最近手頭上又有個節目要開播,我快要累死了。」

    「你工作這麼忙,琪琪還住在你家,這會不會造成你的負擔?」其實,顏皓彬這幾天想了又想,越想就越覺得不通,這個傢伙喜歡他的妹子那麼多年了,如今她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按捺得住?

    「不會。」

    「她住在你家也快一個禮拜了,我想應該夠了吧!」

    「Wind不處理這件事情之前,她還是住在那裡比較好。」

    略微一頓,顏皓彬戲謔的挑起?,「你是不是很擔心Wind跟你搶琪琪?」

    「我還是相信他有其它的目的。」Wind堅持不願意更改口風,他不也一樣嗎?

    「如果你真的這麼確信,你絕不會這麼焦躁不安。」連忙伸手阻止他反駁,顏皓彬接著又說:「好吧,你不想承認也沒有關係,可是萬一,他是來真的呢?」

    揉了揉太陽穴,好友的「堅持」挑起了他極力壓抑的焦慮感,他的口氣不自覺的帶了一絲絲火藥味,「你不要跟著他瞎攪和好不好?」

    「我是說萬一,又沒有說他是來真的。」顏皓彬故作哀怨的抿著嘴。

    緩了口氣,單亦濤試著穩住自己,「對不起,我的頭真的很不舒服。」

    「你是不是感冒了?」

    「也許吧,我待會兒就回去休息,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你趕快回去休息吧!」

    「Wind那邊你有機會再試試看。」

    「阿濤,我們說句實話,你根本不必理會Wind在打什麼主意,最重要的還是你和琪琪的關係,即使沒有Wind介入你們之間,如果你得不到琪琪的心,你再怎麼計較也沒有用。」

    沉默了片刻,明白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為什麼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就像個傭人似的站在門邊呢?

    皺著眉,顏琪彬努力回想自己何時有了這種習慣,好象第一天就開始了,可是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可笑的舉動,她也不知道。

    萬一,進來的人是單亦濤他母親呢?單亦濤所言不假,她真的沒什麼機會見到他母親,不過,他母親為什麼都沒有回來睡覺?下,這麼說也不對,也許該說她都沒看見他母親回來,因為他母親的房間在這層樓,而他們睡樓上的房間,早上她又睡到自然醒,即使他母親有回家睡覺也再一次出門了。

    「-在發什麼呆?」單亦濤彎起手指叩了一下顏琪彬的額頭,示意她回神。

    「沒有。」可是不到三秒鐘,她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感覺提出來,「你會不會覺得我好象你的傭人?」

    「我覺得-比較像我的管家婆。」

    「嘎?」

    他把公文包住沙發一扔,然後撒嬌的將她住懷裡一抱,「我肚子快餓扁了,-煮飯給我吃。」

    呼吸亂了,心眺也跟著亂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他的臂彎裡面快要融化了,此時此刻,她簡單的腦袋怎麼可能還容得下前面那句話?「你不是不要我下廚?」

    「今天我想吃一頓幸福的晚餐,反正現在有我在旁邊盯著-,我想-下廚應該沒什麼問題。」

    疑惑的蹙眉,她有點小困擾,「為什麼你在旁邊盯著,我下廚才沒有問題?」

    「-的身上不可以再留下任何醜陋的疤痕。」他看了一眼她手指上還沒有淡化的傷疤。

    原來這就是他不讓她下廚的原因……唇角微微上揚,她覺得好甜蜜哦!

    拉開她,他彎下身子將俊顏湊到她面前,「-在笑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的目光瞧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她想移開視線,卻又不由自主的被他緊緊纏住。

    「我有說過-很可愛嗎?」眼神轉為深沉,他好象準備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

    「有、有啊。」她心慌意亂的嚥了口口水。他想幹什麼?難道他想對她……一逞獸慾嗎?

    「-真的好矮,我的腰好酸哦!」直起身子,甩甩頭,他覺得頭越來越重。

    額頭出現三條線,她真想一拳揍扁他,不過,眼前有一件她覺得更重要的事,她一定要嚴正聲明,「我有一百五十八公分。」

    「有嗎?」單亦濤半信半疑的皺著眉。

    「我有。」她有看過不到一百五十公分的人,她這樣子算不錯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要那麼大聲嘛!」揉了揉太陽穴,他的腦袋瓜快要爆炸了。

    等等,不太對勁,他的臉看起來很紅!她擔心的問:「你怎麼了?」

    「我肚子好餓,什麼時候可以吃晚餐?」他可憐兮兮的摸著肚子。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還是先解決他的民生問題,其它的晚點再說。

    「我馬上去弄晚餐,我們吃海鮮麵好不好?」

    「什麼都好,我先去洗澡。」也許泡個熱水澡,他就會比較舒服。

    「你動作快一點,我十五分鐘就好了。」她轉身衝進廚房。

    翻過來又翻過去,顏琪彬怎麼也睡不著,晚餐的時候,單亦濤安靜得好象睡著了一樣,他會不會生病了?

    其實,他那個人很討厭吃麵食,今天是因為他急著吃晚餐,她才不得已煮麵,而他竟然一點點異議也沒有,這種行為太反常了。

    越想,她就越不放心,掀開被子走下床,她過去瞧瞧好了,她不進去,就只是站在門邊。

    可是,她剛剛在他的房門口站定,他的房門就打開了。

    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單亦濤像個半夜醒來找不到母親的孩子,「琪琪,我到處都找不到-,-跑到哪裡去了?」

    「我?我在我的房間啊!」現在她的表情看起來一定很像個白痴。

    皺著眉,他顯得很困擾,「-是不是跑錯房間了?」

    「……沒有吧!」可是,為什麼她的口氣聽起來好象很不確定的樣子?

    「沒關係,反正我找到-了,我們去睡覺了。」他很開心的咧嘴一笑,接著伸手將她拉進房間,同時用腳把房門帶上。

    「睡覺?!」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算了,不管是什麼情況,她最好讓他明白男女有別,她不可能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是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轉眼間,她已經被他拉上床。

    「琪琪,-摸摸看,我是不是發燒了?」單亦濤可憐兮兮的舉起她的手。

    發燒?前面的問題馬上-到腦後,顏琪彬連忙用手觸摸他的額頭,很明顯,她手掌上感覺到的體溫不正常,「你真的發燒了。」

    「琪琪,我生病了,-會留在我身邊照顧我對不對?」

    「呃……對啊。」瞧他說得那麼淒涼,她不答應好象很殘酷,可是,為什麼她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

    「我就知道-最善良了,-絕不會丟下我不管。」就這樣,他順理成章的讓兩個人蓋上同一條被子。

    她真的要待在這裡睡覺嗎?就眼前的情況看來,她好象作不了主,而且他顯然燒到腦子不太正常,她恐怕也沒辦法跟他溝通。

    「琪琪,我可以抱著-嗎?」單亦濤根本沒有等她點頭的意思,立刻自動自發的撲上去抱緊她,這下子,她可以更強烈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半晌,顏琪彬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樣子我沒辦法動。」

    「-不要動,-的頭髮好香哦!」他的鼻子已經不安份的在她頭上作亂。

    「今天晚上我有洗頭。」天啊!她在說什麼?她怎麼會跟一個病得糊裡胡塗的人一搭一唱?

    近乎呻吟的聲音從他嘴裡輕輕吐出,他好溫柔的說:「琪琪,我想吻。」

    「嗄?」

    「-把眼睛閉上。」

    理智說不可以,可是她卻情不自禁的順從他的請求。

    他的唇輕輕的落下,可是,這一次不再是以往那種表面上的吻,撬開她緊閉的朱唇,他堂而皇之的汲取她口中的甜美。

    這種感覺好美好美,她覺得自己醉了,當然沒注意到他的手悄悄的採取攻勢,等到情況漸漸失去控制,她終於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可是,慾望已經挑動她體內的渴望,她的體溫也隨著他的體溫急速升高,她無法阻止自己繼續前進,最後,她也只能隨著他墜入五彩繽紛的激情世界。

    這不是真的,這是在作夢,可是……看著單亦濤暴露在外面的身子,光滑健碩的肌肉令她心跳加速,視線再收回來,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子,白皙有彈性的肌膚刺痛了她的眼睛,這種感覺太強烈了,完全沒有夢境中的虛幻。

    靜下心來,她仔細回想一下昨晚發生什麼事情,因為放心不下單亦濤,她跑來這裡……接下來根本用不著回想,記憶實在是太鮮明瞭。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發生什麼事,可現在她應該怎麼辦?

    別慌,動動大腦……對了,她要湮滅證據,這麼一來,他就是有印象,也以為是自己作了一場春夢,何況他正處於生病的狀態,記憶肯定不是那麼清楚。

    她手忙腳亂找到自己的小熊睡衣,也不管釦子有沒有扣對位置,反正先穿上再說,接著再找到單亦濤的睡衣,然後幫他穿上,不過,這個工程真的很浩大,她忙得滿頭大汗……

    「-在幹什麼?」單亦濤充滿疑惑的聲音響起。

    全身僵硬,顏琪彬小心翼翼的把目光慢慢往上移動……嘿!她試圖輕鬆的面對他,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嘴巴好象抽筋了,她努力的想笑卻卡住了。

    「-在幫我穿衣服嗎?」他似乎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況。

    「呃……我怕你著涼。」

    「我知道-最善良了,可是,為什麼我沒有穿衣服?」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剛剛看到你的時候,你就沒有穿衣服了。」

    略微一頓,他一副很傷腦筋的說:「我怎麼沒有穿衣服呢?」

    「大概是半夜太熱了,你就把衣服脫掉了。」她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好象一步一步把自己逼進死衚衕。

    「我不是有開冷氣嗎?怎麼還會熱得把衣服脫掉?」

    「不知道。」她真的掰不出話來了。

    「還有,為什麼-在我的房間?」

    「我擔心你生病了,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真是的,她幹麼說得很心虛?這本來就是事實咩!

    彷佛想起什麼似的,單亦濤突然瞪大眼睛,「我知道了!」

    「你、你知道什麼?」她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

    「-趁機把我吃了。」

    什麼?!厚!太過份了,他怎麼可以把罪行推給她?「你最好搞清楚狀況,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是你把我吃了。」

    「我把-吃了?」

    「對,你把我吃了,你別妄想推卸責任。」

    「我不想推卸責任,我還願意負起責任,可是,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他立刻採取行動交換位置,轉眼間,他在上,她在下。

    有一瞬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當她回過神,瞧見他得意的笑容,她終於明白一件事--這個傢伙從頭到尾都在耍他,他就是要她自己乖乖招來。

    「單亦濤,你可惡透了!」

    「我知道我很可惡,可定我現在好開心,我終於擁有-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沒辦法問清楚他是什麼意思,因為他再一次把她推向情慾的世界,思考停擺了,除了彼此,什麼都變得不重要。

    「哈--啾--」一手抱著面紙盒,一手拿著衛生紙擤鼻涕,顏琪彬控訴的瞪著單亦濤,同樣是感冒,為什麼她的情況比他還悲慘?

    「-的情況看起來好象很槽哦!」他充滿憐憫的看著她。

    「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是你的錯--哈啾--」

    「-的抵抗力太差了,應該多吃點營養的補品。」

    「罩亦濤,你真的很可惡……」

    「-還是閉上嘴巴少說幾句話。」

    張開嘴巴又閉上,她將手中已經噁心巴拉的衛生紙扔到垃圾桶,然後又抽了一張衛生紙堵住鼻子,她是應該少說幾句話。

    「-變成紅鼻子馴鹿了。」他忍俊不住的笑出聲。

    「這不好笑。」奇怪,她怎麼會愛上這個男人?她開始懷疑自己神經錯亂,

    「不過,-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我去拿照相機幫-拍張照片留念。」

    「單亦濤,我生病已經很難過了,你還要惹我生氣!」

    「就是因為-生病很難過,我才要做一些事情轉移-的注意力。」

    「歪理--哈啾--」

    「歪理也是一種道理啊!」

    這一次她是自願閉上嘴巴,她懶得跟他說了,因為她根本說不過他。

    「好啦,-就別逞強了,我帶-去看醫生。」

    顏琪彬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面對記者,「萬一遇到記者怎麼辦?」

    「我會應付,-唯一要做的就是微笑,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正好感冒,本來就不方便開口說話。」

    「我又不是你旗下的藝人--哈啾--你幫我回答問題不是很奇怪嗎?」

    「我帶-去看病,-不舒服,我當然得幫-回答問題,這沒什麼好奇怪啊。」

    「是嗎?」聽起來好象很有道理,可是又覺得怪怪的。

    「-繼續耗著,萬一病情加重了,-可不要怪我哦!」

    「我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又不是我,-睡一覺起來也不會有多大的改善。」他的體質相當特殊,從小,他就是一個遇到壓力就會感冒的人,但總是前一天晚上還發著高燒,可是隔天睡覺醒來就沒事了。

    顏琪彬沒辦法反駁,她這個人很少生病,一旦生病,就會病得慘兮兮,通常要跑兩趟醫院才會好。

    「記者對-的印象並不深刻,而且事情也過了一段時間,如果-再戴個口罩,記者不會認出來的。」

    「戴口罩?」皺著眉,她不太喜歡這個主意,「這種感覺好象銀行搶匪哦!」

    「不像,-至少沒有戴安全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單亦濤隨即誘之以利,「看完病之後,我帶-上陽明山透透氣。

    「真的嗎?」她足不出戶已經一個禮拜了,真的好想念外面的空氣。

    「-以為陽明山是外層空間嗎?我開出去的支票一定會兌現,可是,如果-動作不快一點,等到三更半夜,我們就不能上山了。」

    「好,我馬上去換衣服。」太好了,她終於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他們沒有去醫院,而是來到一家診所,此時診所正好準備休息,不過,單亦濤打了一通電話之後,護士立刻出來請他們進去。原來這家診所的醫生是單亦濤母親好友的兒子,他北單亦濤年長几歲,從小到大,他不但是單亦濤的好友,同時也像單亦濤的哥哥。

    做好了檢查,開好藥單,陳英傑終於卸下專業的醫生面孔,戲謔的對單亦濤擠眉弄眼,「這位就是你的小天使嗎?」

    單亦濤笑而不語。

    「我在報紙上看到你和名模一起出國度假,我還以為你喜歡豔麗的女人。」

    「我和名模一起出國度假?」他若有所恩的瞥了顏琪彬一眼,她連忙轉開頭,假裝打量四周的環境。

    眉一挑,陳英傑可不會輕易放他過關,現在想見他一面實在太難了,怎麼可以不利用機會好好拷問?「照片可是不會說謊,你想否認這件事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兩個禮拜前吧。」

    「兩個禮拜……我去上海處理事情,哪有閒工夫跟女人出國度假?」

    「我記得那位模特兒好象叫--對了,李雲貞。」

    失聲一笑,他搖了搖頭,「這是天大的烏龍,我是碰巧在機場遇到她。」

    「可是,她很親密的勾著你的手臂。」

    「她一看到我就勾上來了,大庭廣眾之下,我也不方便直接甩開她。」那個女人一直想跟他合作,不過他已經把自己的立場說明白了,最近她就必須決定是否跟舊東家續約,相信以後她不需要靠他做文章哄抬自己的身價了。

    這一回換陳英傑搖頭了,「你太會招蜂引蝶了。」

    「我又不是故意出去招蜂引蝶,演藝圈難免會遇到這種人,她們只是希望靠我多增加一些版面,而我們做人何必太計較,就當幫個忙給個面子。」這些話他是對顏琪彬說的,往後這種事可能還會發生,他可不希望她再誤會:

    「我看你這個樣子,恐怕沒有一個女人敢嫁給你。」陳英傑似笑非笑的瞧了顏琪彬一眼,「每天都要擔心哪個女人又想打你的主意,這種日子太累人了。」

    說得真好!她差一點鼓掌叫好,沒錯,這樣的男人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不過,如今可以得知那則新聞的真相,她覺得好開心哦!

    「你不用替我擔心,我對未來的妻子可是很專情的。」單亦濤轉頭凝視顏琪彬,可是那個女人的視線到處飄來飄去,就是不肯留在他身上。

    微微向前傾身,陳英傑壓低嗓門道:「看樣子,你的好事近了。」

    一個苦笑,他根本沒有把握,「雖然差那麼一步,但這一步可不見得好走。」

    「新娘子搞不定嗎?」陳英傑的口氣充滿了懷疑,他看得出來顏琪彬是一個很簡單的女孩子。

    他知道好友在想什麼,「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有時候最明白、最簡單的人反而會超出你的掌控。」

    想了想,陳英傑語帶嘲弄的說:「我可以理解,太複雜的人碰到太簡單的人反而覺得傷腦筋。」

    「也許吧!好了啦,你待會兒還有工作,我不打擾你了。」

    「改天找個時間,我們再好好聊一聊。」

    「沒問題。」

    「我已經看過醫生了,你是不是要帶我上陽明山?」顏琪彬不自在的瞄了周圍其它座位的客人,雖然很想繼續戴著口罩,可是如果不把口罩拿下來,她肯定成為這家西餐廳眾人矚目的焦點,因為沒有人會戴著口罩吃東西。

    「我們總要先填飽肚子,而且-要吃藥。」單亦濤絕不會承認自己故意把她帶到公共場所,他恨不得所有的記者都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說不定,這是逼Wind表態的最好方法。

    「我們可以買漢堡到車上吃,幹麼跑來這麼高級的西餐廳吃飯?要不然,你也找一間比較有私人空間的餐廳。」身子再往下一縮,她努力把自己變得很渺小。

    見狀,他又惱怒又好笑,「夠了,-已經很嬌小了,沒有人會多看-一眼,-用不著縮到桌子底下。」

    嘟著嘴,顏琪彬很委屈的瞪著他,「你幹麼老是強調我的身高?你對我的身材是不是很不滿意?」

    「-的身材真的不怎麼樣,不過--」單亦濤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就是喜歡抱-,抱著-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羞答答的嫣紅瞬間染上雙頰,她連忙低下頭。這個傢伙很討厭,有時候可惡透了,有時候卻又甜死人了。

    「-再不吃,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上陽明山了。」

    「喔。」她趕緊拿起叉子品嚐第一道開胃菜,可是安靜不到一分鐘,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和那個陳醫生感情很好?」

    「我們的母親是結拜姊妹,小時候,她們週末假日都會聚在一塊喝茶,我們兩個是跟班,所以經常玩在一起,後來脫離跟班的身份,我們就自己相約出去,英傑是我的桌球、撞球和網球指導老師。」

    「呃……你的小天使是什麼意思?」她不想表現得太好奇了,可是這個問題一直擱在心上,她覺得很不舒服。

    「-對小天使的印象是什麼?」

    歪著頭想了想,顏琪彬屈指細數,「純真、無邪、可愛、善良。」

    「沒錯,從小,我就一直在尋找我心目中的小天使。」他永遠忘不了第一眼見到她的悸動,他在她臉上看到天使一般純真無邪的笑容,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找到他的小天使了。

    「你找小天使幹什麼?」

    頓了一下,單亦濤把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巴中央,「這是一件很慎重、很嚴肅的事,我想暫時保留。」

    很慎重?很嚴肅?皺了皺眉頭,她實在摸不著頭緒。

    「-不想知道我找到小天使了嗎?」

    「我……這是你的事,我管你有沒有找到小天使。」雖然她不知道他找小天使幹什麼,可是能夠成為他心目中的小天使,這個人對他而言一定很特殊,萬一這個人不是她,她又要難過了。

    「-真不想知道?」他語氣中透著一絲絲的渴望,不過,她顯然聽不出來。

    「我無所謂,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她討厭昧著良心說話。

    「那就算了。」他不悅的低頭用餐。她就不能對他多關心一點嗎?

    這一次,顏琪彬自動閉上嘴巴。小氣鬼,他看不出來她很想知道嗎?

    真是的,她幹麼耍酷?害怕他知道她有多麼在乎他嗎?他們兩個都已經那麼親密了,她還有什麼好害怕?

    唉!她就是害怕,她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算什麼,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是與眾不同的: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是隻醜小鴨,她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她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未來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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