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餐桌上,藍君紗不好意思的宣佈,「對不起,我們決定今天回臺灣,謝謝你們的招待。」
放下手中的咖啡,姚駱馨意外的道:「怎麼突然決定今天返回臺灣?」
「我放心不下工作,我想還是早點回去。」她心虛的看了言沁歡一眼,還好,她平靜的表情好象什麼也沒聽見似的。
「-們要不要再晚個幾天?」姚駱豔傷腦筋的蹙著眉,「我正想開個Party,邀請幾個朋友過來樂一樂,這下子沒得玩了。」
「沒有我們,-還是可以開Party啊!」
「這幾天旅館的客人沒多少年輕人,她開Party一點樂趣也沒有,如果-們留在這裡,她再找幾個島上的年輕朋友,就可以弄個小型的Party熱鬧一下。」不愧是自家姊妹,姚駱馨很清楚姚駱豔的盤算。
「真不好意思,我們害-掃興了。」
甩了甩手,姚駱豔很無奈的認了,「算了,我下禮拜又有新工作,我還是利用這幾天養顏美容吧!」
「對了,怎麼沒看見Trachelium?」
姚駱豔傷腦筋的做了一個鬼臉,「那傢伙的時間通常比別人慢上兩三個小時,我們七點半用早餐,他最快也要九點半才會出現,沒辦法,他是藝術家,生活習慣一向與眾不同。」
「我可以在離開之前見到他嗎?」
「這很難說,沒有人可以把他從床上挖起來,他都是睡到自然醒。」
話剛剛落下,姚駱雲就像一陣和風似的飄進餐廳。
「真是稀奇,你今天起得還真早。」
「我的耳朵好癢哦!」姚駱雲還一臉睡意迷濛。
白眼一翻,姚駱豔忍不住嘲弄道:「哎喲!你也太神奇了,我們剛剛唸到你,你耳朵就癢了。」
「紗紗有事找你。」姚駱馨直截了當的說。
惺忪的眼眸總算是清醒過來,姚駱雲雀躍的在藍君紗身旁落坐,「我正好有事告訴-,我昨晚收到畫廊傳來的E-mail,我的畫展訂在下個禮拜五,我已經請畫廊的經理將請柬寄到府上,-回到家就應該會收到了。」
「太好了,我已經等好久了。」藍君紗喜孜孜的拍著手。
鞠躬致歉,他愧疚的解釋,「這都是因為瞿影風的關係,這個月他不在臺灣,找的畫展只好跟著延期。」
「誰是瞿影風?」好耳熟的名字,她好象在哪裡聽過。
「他是畫廊幕後的大老闆,所有在畫廊展示的作品都要先由他過目。」
「這傢伙姿態擺得還真高。」
「-誤會了,這是他對畫廊旗下的畫家所展現的尊重和關心。」
「哦?」
「不過,他這個人的確很強勢、很霸道,什麼事都要人家依著他的規矩。」合著掌,姚駱雲一臉崇拜的接著又道:「當初若沒有他的賞識,今日畫壇就沒有夕霧這號人物了,他可以說是我的恩人。」
「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你沒有才華,他又怎麼會賞識你?」她知道自己沒必要排斥一個不認識的人,可是她就是不喜歡那種強硬的男人。
「千里馬也要遇到伯樂,-說對不對?」
「這倒是。」
「如果遇見瞿影風,可以請-代我向他問候嗎?」
「你不出席畫展嗎?」
姚駱雲靦腆的一笑,「我只是單純喜歡畫畫,對於交際應酬的事,我是一竅不通,這方面一直都是凱麗幫我打點……對了,凱麗是畫廊的經理。」
「好吧,如果我遇到那位大老闆,我會代你向他打招呼。」反正只是很簡單的問候,她應該可以忍受對方的傲慢無禮吧!
「對了,-不是有事找我嗎?」
「我是想跟你說一聲,我今天就要回臺灣了。」
好象遭逢打擊似的,他頓時雙肩下垂,那模樣顯得好脆弱,「這麼快,我還想找-們去浮潛,Gentiana有一艘很棒的遊艇,他可以載我們出海到附近的另一座島,那裡很適合浮潛。」
「對不起,以後還有機會嘛!」
「我怕-太忙了,以後沒機會來這裡了。」
「我一定會來。」
「如果我回臺灣,我也會去找。」姚駱雲孩子氣的跟她勾手立約。
「我記得九點有一艘船離開傳說之島,我們想用完早餐就出發,可以嗎?」
「我可以開車送-們去搭船。」姚駱豔自告奮勇的起身道。
看了一眼手錶,言沁歡提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得拿行李下來了。」
「我幫-們。」姚駱馨跟著她們起身上樓。
終於要向傳說之島說再見,藍君紗徹底鬆了一口氣,可是,這表示她就此擺脫傳說的夢魘嗎?
這是夕霧的畫,洋溢著青春氣息,綻放著浪漫色彩,天真無邪的女子對著優雅的波斯貓說話,-專注的眼神說明-是多麼認真的傾聽,也許是女子臉上燦爛的笑容吸引著-,也許是女子全身散發的熱情迷惑著。
「你怎麼也迷上夕霧的畫?」邵平一臉猜測的看著站在畫作前方的瞿影風,跟在他身邊工作也有六、七年了,他知道他對藝術有著獨特的品味,可是藝術對他來說只是買賣,他很少珍藏畫家的作品。
笑而不語,瞿影風的目光依然執著在畫上。
撫著下巴,邵平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他也看過夕霧每一幅作品,眼前這幅畫絕對不是最棒的,如果老闆有意收藏,也不該挑上這一幅,除非……「還是說,你迷上的是他畫裡的女主角?」
「你認為她是真有其人嗎?」
「這個嘛……夕霧的畫太過浪漫了,感覺不真。」不過,就是因為這個味道迎合那些喜歡夢幻的人,夕霧才會在畫壇嶄露頭角。
「所以,我怎麼會迷上畫裡的女主角?」
是嗎?可他看起來好象不是這麼回事,他的眼神太過痴狂,顯然已經對畫上的女子失了魂。
「可是我想,夕霧不可能憑空畫出這麼一號人物。」
「那又如何?」沒錯,如果沒有真實的觸動,怎能呈現富有生命力的畫作?其實,夕霧不過是將真實變成夢幻的魔法師。
「如果她真的存在呢?」
「我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可以問凱麗,她一定知道答案。」
頓了一下,瞿影風轉過身走回辦公桌坐了下來,「不,我寧可當她不存在。」
「為什麼?」邵平疑惑的挑了挑眉。
「真實不見得是好事。」因為情不自禁的為「她」著了迷,而強行把這幅畫留在身邊,這已經違反他自己的原則,若再知道她身在何處,他會怎麼做?這個答案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太有趣了,邵平忍不住調侃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也開始崇尚浪漫吧!」
聳聳肩,他滿不在乎的說:「偶爾浪漫一下也無妨。」
「你是在開我玩笑嗎?」
「你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搖著頭,邵平實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每天看著她,卻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你怎麼受得了這種滋味?」
「我只是純欣賞。」
是嗎?他很懷疑,不過,身為屬下,他應該遵守適可而止的道理。
「老闆,你會出席夕霧明天的畫展嗎?」
「這是當然,不過別驚動媒體,也別告訴畫廊我會過去,我中午會抽個時間過去瞧瞧。」
「這一次你不打算幫夕霧製造話題嗎?」對於畫廊旗下的畫家,老闆總是費盡心思行銷,即便是個沒沒無聞的新人,何況夕霧是他最重視的畫家。
「不必了,媒體自己會主動幫他製造新聞,你不要忘了,夕霧每一次畫展都有十二幅作品,可是這一次……」他的視線再度移向牆上的畫。
「我懂了,媒體一定會主動追查第十二幅畫的下落,這幅畫一定會跟著水漲船高……等等,你準備把這幅畫送回畫廊供大家欣賞嗎?」
「不。」
「你可以不送出去嗎?」
「我已經是這幅畫的所有人,我不想讓別人瞧上一眼,誰敢有意見?」
「你……你這個人真的很任性。」他的老闆就是這副德行,真是傷腦筋。
「你放心,除非必要,否則凱麗不會供出這幅畫的下落。」
「不過,這件事一定會驚動夕霧,我想他大概不樂意見到自己的作品永遠藏在這裡,而不跟大家見面吧!」
「我會跟他解釋,他會得到應有的補償。」
邵平懊惱的抓著頭,「真是的,不過是一幅畫,你讓大家看一眼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就是不喜歡。」
「你……算了、算了,我敗給你了。」還說他沒有迷上畫中人,瞧,他的佔有慾那麼強,明擺著不準別人有非分之想,這根本是「中毒」了嘛!
「明天一早別忘了請花店送花過去。」
「這個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收回視線,瞿影風馬上變成高高在上的老闆,「你把下個月拍賣會的資料準備一下,我們十分鐘後開會。」
輕鬆時間過去了,邵平也立刻搖身一變回復下屬的身分,「是,老闆。」
虛弱的趴在辦公桌上,藍君紗像天要塌下來似的苦著一張臉,最近小歡開始放手不再提供她任何協助,她的工作量一下子暴增……嗚!她好想放聲大哭,她怎麼如此命苦?她的工作怎麼老是做不完?完了,她已經沒辦法想象少了小歡之後,這裡會變成什麼德行?天崩地裂嗎?不,天還沒崩,地還沒裂,她會先發瘋!
一陣痛苦的呻吟,她無助的喃喃自語,「我可以不要當總經理嗎?」
有人清了清喉嚨,她的口氣充滿了遺憾,「總經理,這恐怕很困難,-要儘早向對現實。」
抬眼一瞪,她怎麼會有這種不知死活的秘書?!「唐婉兒,如果不是小歡強力推薦-,說-有多麼機靈多麼能幹,我一定不會用。」
「總經理,我說話就是不會拐彎抹角,-習慣就好了。」如果不是因為言沁歡是她大學的直屬學姊,一直很照顧她,她還不願意捨棄原來的公司跳槽到這裡。
「-要我習慣-?」尾音上揚,這太沒有道理了吧!
「如果不習慣我,-怎麼跟我培養工作上的默契?」
啞口無言,她怎麼一下子從優勢處於劣勢?
「-不能辭退我,就得適應我,我們才可以合作得愉快嘛!」
「好好好,算-對。」藍君紗總算是看明白了,小歡為什麼幫她選這種秘書,因為她拿這種不知死活又不識趣的人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總經理,我們合作不到五天,-還不清楚我有什麼地方值得言特助推薦,不過,相信過些日子-對我有所認識後,-就會慶幸自己擁有我這個秘書。」
皮笑肉不笑,藍君紗涼颼颼的道:「-對自己倒是挺有信心!」
「我真的很不錯嘛!」
「-……算了、算了,我不跟-計較這些……等等,-怎麼會在我的辦公室裡?」眉一挑,她凶神惡煞似的瞅著唐婉兒,她既沒請她進來,也沒聽到敲門聲哦!
「我是來提醒總經理別忘了今天的畫展。」避重就輕,唐婉兒可不會承認自己沒敲門就闖進來,其實她也不是故意這麼不懂禮貌,因為門沒關,她很自然的就走進來,沒辦法,她的頂頭上司毫無威嚴,她不自覺的想跟她當朋友,而不是想跟她保持距離。
跳了起來,藍君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跳腳,「對對對,我都忘了今天有畫展……我把請柬放到哪裡了?」
「左邊第一格抽屜。」
咦?斜睨了她一眼,她依著提示打開抽屜,果然看到請柬。
「總經理可以利用中午用餐的時間過去,那時候畫廊人比較少。」
同意的點了點頭,她好奇的一問:「-的視力是二點○嗎?」
「我的視力沒那麼好,不過也不差啦!」
「-怎麼知道我把請柬收在這個抽屜?」
「我當場看-收進去的啊!」回答得還真是理所當然。
「喔!」這傢伙的記憶力未免太好了……不不不,也許該說她自己太散漫了,小歡太瞭解她,她挑選秘書想必會「對症下藥」。
「總經理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不用了,小歡呢?」
「總經理忘了嗎?言特助陪總裁出席一場國際會議,下午才會進公司。」
頓了頓,藍君紗懊惱的抓著頭髮,「我怎麼會忘了呢?」
「這種小事哪用得著總經理記著?我來就可以了。」
偏著頭,她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嘛,原來-也會說好聽的話。」
「總經理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公司經營好,還有,總經理不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鬧脾氣,應該做的事情就要做好。」
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僵硬的咬著牙道:「-比小歡還嘮叨。」
「言特助交代過,總經理常常忘了自己的身分,我要不時的耳提面命。」
受不了了,藍君紗下耐煩的甩了甩手,「-去忙,這裡沒-的事了。」
「是,總經理。」
再一次癱在辦公桌上,她憂愁的長聲一嘆,她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生活會有多麼悲哀,誰來拯救她?
一、二、三……十一?搖著頭,藍君紗從前面到後面數了一遍又一遍,十一就是十一,Trachelium的幸福數字--十二--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買走了嗎?不對,在這些畫當中,已經有兩幅標示上已出售的字樣,這就表示找到買主了,而買主會等到畫展結束後再取走畫,換言之,姚駱雲以她為模特兒的畫根本不在今天的展示當中。
這怎麼可能?兩個多月前姚駱雲送畫來臺灣的時候,他們見了面,他還特地讓她這個模特兒先過目,她很確定有那幅畫的存在。
別急,她在這裡胡思亂想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回辦公室打電話給Trachelium,他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匆匆忙忙的轉身準備離開畫廊,卻撞上剛剛推門而入的人,如果不是對方及時伸手摟住她的腰,她這會兒肯定摔得四腳朝天。
「對不起……」當目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藍君紗微微失了神,這個男人有一張非常霸氣、非常陽剛的臉,說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再貼切不過了。
他是在作夢嗎?震驚的瞪著那張「熟悉」的容顏,瞿影風的語氣不禁多了一份急迫和強硬,「-是誰?」
皺了一下眉頭,她沒好氣的道:「我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你還想幹什麼?」
「-的名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氣越來越焦躁,他一心想確定她是有名有姓的真人。
冷冷一笑,她一字一句的說明自己的立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想知道。」簡潔有力,他的權威不容置疑。
厚!這實在是太可笑了,他想知道,她就得告訴他嗎?No,她藍君紗就是討厭這種唯我獨尊的人,「我偏偏不告訴你,你想怎麼樣?」
頓了頓,瞿影風激動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下來,唇角微微上揚,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快,「-不告訴我,我還是查得到。」
「你有本事去查啊!」她語帶挑釁的仰起下巴。
「-很拗。」
嘻!藍君紗得意揚揚的反問道:「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們來打個賭,我會在一個禮拜之內找到。」不曾有人膽敢向他的權威叫陣,他沒想到接受挑戰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
「我沒興趣跟你打賭。」
「沒興趣,還是不敢?」沒等她回答,他又試探的問:「-認識夕霧?」
Trachelium?全身寒毛一豎,她警覺的看著他,「我沒必要告訴你。」
「-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挺起胸膛,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到,她也懂得耍嘴皮子唬人,「表情不見得代表真相,我不說,就等於沒有答案,你慢慢猜吧!」
笑開了嘴,瞿影風從來沒有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喜歡她這隻聰明難馴的野貓。
「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她不喜歡他的笑容,感覺好象找到獵物的老虎。
「-很有意思。」
「那又如何?這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嗎?」他的眼神卻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他跟她將會有牽扯不完的關係。
微微一顫,他的目光令她侷促不安,她終於意識到兩人親密的距離,「先生,可以請你放開我了嗎?」
沒有異議的鬆開手,他補上一句,「我叫瞿影風。」
嚇了一跳,藍君紗不自覺的脫口而出,「瞿影風?」
「-認識我?」他唇角噙笑的揚起眉。
「不,不認識。」這不是謊言,她只是耳聞其名,算不上認識,可是,她幹麼覺得很心虛呢?
「我很高興認識。」
「謝了,可惜本小姐不想認識你,拜拜了!」哼!她大搖大擺的越過他走向大門,她這個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不會顧慮人家的面子。
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瞿影風信心滿滿的說:「我們會再見面。」
回頭送上一個鬼臉,藍君紗推開玻璃大門走出畫廊,當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聽見身後傳來示威的一句--
「-等著瞧吧!」
霸道!囂張!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男人!
噘著嘴,藍君紗忍不住嘀咕著,「真是的,那個傢伙怎麼會是瞿影風?」
不過,他果然跟Trachelium形容得一模一樣--令人討厭!-
等著瞧?是嗎?他以為她那麼輕易受人擺佈嗎?哼!他還是作白日夢比較快吧!她說什麼也不會跟他扯上任何關係,哪天他們不小心在路上相遇,她也會視而不見,他最好認清楚,他沒有那麼了不起……
哎呀!甩了甩頭,她幹麼老想著那個傢伙?他充其量只是個不愉快的小插曲,他們不會再有交集,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生氣只會氣壞自己的身體,一點意義也沒有,她現在應該關心的是她的畫。
說到她的畫,她怎麼也想不通,「奇怪,為什麼我的畫會不見呢?」
「-一個人喃喃自語在唸什麼?」
嚇了一跳,藍君紗瞪著坐在辦公桌前面的言沁歡,「-想嚇死人啊!」
「我敲了門,-沒聽見嗎?」
「我……我在想事情。」
偏著頭想了想,言沁歡開玩笑似的道:「-想的一定不是公事,-對公事從來沒這麼認真。」
「-這是什麼話?我就這麼差勁嗎?」她不服氣的噘起嘴。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從-以往的工作態度作出推測。」
雙肩下垂,她非常喪氣的承認事實,「是,如果我對工作可以認真得起來,我就不用每天愁眉苦臉。」
「我還記得不久之前-曾這麼說---只是討厭當女強人,並不表示-做不到-的雄心壯志現在跑到哪裡去了?」
「我會說那些話,還不是為了讓-安心嫁給亞德曼。」當初她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現在她很確定沒有什麼事、什麼人可以阻止小歡跟亞德曼在一起,他們的愛瘋狂得令人嫉妒。
「我知道-是為了安我的心,可是我也知道-並非沒有本事,-只是太容易心浮氣躁了,於公於私都是如此,這一點-要自我調整。」
「自我調整?這種事哪有那麼容易?」她又不是不瞭解自己的性子。
「如果-肯用心學習,沒有什麼事做不到。」
「是,我會用心學習。」小歡說什麼都好,她現在沒心情煩惱這種事。
如果小姐不肯身體力行的實踐這道理,她話說再多也是沒有意義。言沁歡話題一轉,「-今天不是去看畫展嗎?」
「是啊!」心情越來越低落,她今天好象沒有一件事情順遂。
「畫展成功嗎?」
「我怎麼知道?」
瞧她那副鬱悶的樣子,言沁歡關心的問:「怎麼了?-好象不太高興。」
「我根本找不到那幅畫。」
「找不到?!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想打電話問Trachelium……對對對!打電話,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呢?」藍君紗立刻拿起話筒。
「-別急著打電話,如果Trachelium沒有展出那幅畫,他怎麼可能不告訴-?我想,這件事-應該先詢問畫廊的經理,畫展是她在籌畫,她一定知道那幅畫的下落。」言沁歡的頭腦還是比藍君紗清楚。
「畫廊的經理……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她懊惱的抓了抓頭。
嘆了聲氣,言沁歡實在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就是這個樣子,遇到事情總是心浮氣躁,這樣如何處理事情?」
「我……這是Trachelium的畫展,我想他一定很清楚嘛!」
「Trachelium不是告訴過-,他只是單純的喜歡畫畫,根本不管畫廊的事,而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待在傳說之島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不管如何,他總會幫我把事情弄清楚的。」
「這倒是。」
「我先打電話問畫廊的經理。」翻出請柬,藍君紗找到畫廊的電話,如果不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今天晚上她就別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