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家別墅裡,單哲典狂妄不能自已地親吻著這默默關注了好幾年的小女人,靈活的劍舌直入她的檀口,情不自禁地卷弄著她的,在她的口中翻雲覆雨。
“唔……”他的狂猛攻擊終於使她找回了理智,臉龐驀然一片嫣紅,小手似是想推開他,抵在他堅實的胸膛時,又軟弱無骨地垂落下來。
眼兒媚得出水,喉間發出細細的聲音,刺激了男人衝動的感官,堅硬的身子摟住她軟若棉花的身子,大掌毫不客氣地撈住她纖纖柳腰。
臉,已經紅到了極致,從嫣紅變得暗紅,她快呼吸不了了,而男人猶不知,相濡以沫之時,他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體內。
“阿……阿哲……”偷得一口喘氣的空檔,童子璇趕緊叫停。
吻得要失了心的男人終於停了下來,同樣不是很好過地喘著氣,童子璇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敢去瞧他的神色,他那雙眼太駭人了!沾著情慾的雙眼,竟然令她無法抗拒他的一切。
如果身體能夠使出力氣,童子璇肯定會遠離他,可是她動不了,不僅僅是因為緊緊摟住自己腰部的大手,禁錮了她的自由,更因為她的雙腿都乏力了。
她看過外國人激烈的法式熱吻,那時她只覺得好大膽,也小家子地認為,這樣口水交換口水的活動,為什麼大家都樂此不疲呢!
她曾試想,將來如果有一個男人這樣對她,她逕自認為,她肯定是受不了的,那樣的激烈,舌頭似乎都不再屬於自己了,可剛剛的吻,她卻沒有排斥。
“好點了嗎?”男人帶著沙啞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她緊張地掐了掐他的手臂,沒有意識到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早已陷入他雙臂的肌肉,留下道道指甲印。
安撫的拍拍她的頭,單哲典柔聲道:“嚇到你了,對不起。”
她咬著下唇,不解他為什麼要道歉,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該說什麼話好,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男人說發情就發情,強硬地吻了她,使她變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子璇?”小女人詭異的安靜,他開始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做過頭了,吻到她時的心滿意足瞬間消失無影無蹤,他更怕她因為他的魯莽而討厭他,甚至遠離他。
她如果討厭他,那就意味著之前兩人之間的和諧相處正式宣告結束,心似乎被死神抓住了,他呼吸困難。
耳邊平穩的心跳聲驀地失去了節奏,怦然跳得厲害,不知為何,童子璇知道,他,在擔心她,緊張她……
“阿哲……”
“嗯?”他的身體繃得緊緊的。
“你為什麼要親我?”單純的小女人抬起純美的小臉蛋,問出心裡的困惑。
身為保全公司的老闆,身為一個專業的保鏢,第一守則便是絕對不能與當事人發生感情、金錢上的一切糾葛。
但單哲典冷靜的頭腦立刻發暈了,被她軟軟的嗓音給哄出了心聲:“子璇,我喜歡你……”
他,喜歡她?
那天,他告白,童子璇落荒而逃,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對她表白,還以火辣辣的熱吻作為開頭,她嚇得不知所措,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哆嗦著身子逃開了,而他,沒有追上來。
接下來幾天,她也一直躲在房間裡,三餐讓管家送上來,她知道,他是不會進入她的房間,在沒有她的同意下。
她躲著,單哲典同樣不好受,而此刻,童飛宇正在紐約,與他視訊。
“單先生,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這些是什麼!”鏡頭一轉,單哲典看見鏡頭落在了好幾張照片上,而照片上的男女擁吻著,天荒地老般浪漫。
單哲典清楚知道這背後絕對沒有所謂的浪漫,有的是他對童子璇的強取豪奪,至今,她還沒有出過臥房的門。
“單先生,我欣賞你,但不代表你可以罔顧你的職業道德,跟我的女兒……”童飛宇憤怒地咳了幾聲。
單哲典一直都知道童飛宇對童家三姊妹異於常人的關心,在她們身邊安排了眼線,只是沒料到的是消息傳得這麼快,竟然立刻傳到了他那裡。
“童先生。”單哲典冷肅著臉,明白自己這次做得太過了,“對不起。”
“對不起?你以為我童家的女兒就是好欺負的!”童飛宇氣憤難耐,因為童子璇小時候的事情,所以他對三個女兒都做了嚴密的保衛工作,而她們本人是不知道的。
可他不可能一輩子把三個女兒都留在身邊,他都為她們做好了最妥善的安排,大女兒童子瑜找到了幸福,而二女兒童子琳精靈古怪,他一點也不擔心,別欺負別人就好了。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他一直虧欠的小女兒,因為自己的事業版圖做得大,他能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是很有限的。
在心裡,他最疼的就是她,因為她的特殊,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業界裡的青年才俊不少,可是他很擔心。
處在上流社會,他看多了表面風光,私下卻是不堪的事情了,那些人爾虞我詐,一點也不適合單純的童子璇,甚至,他害怕童子璇會被人不公平的對待,因為她與常人的不同。
即使別人誇他的小女兒是一名傑出的畫家,姑且不論那話裡頭有多少真心,在別人的眼中,一個缺點是可以不斷地被人放大再放大,何況童子璇的缺點不是一個小缺點,而是一個大大的問題。
童飛宇到現在還記得,那些無知的同年朋友,狀似無意詢問他,耳朵的殘障是否會遺傳,這話有多諷刺!明明是因為外力導致失去聽力,卻被人給誤傳成天生的。
他越想越怕,挑選童子璇的未來老公,他一定要謹慎,再謹慎!愛情代表的是婚姻,就是男的能接受,如果男方家長不同意,那怎麼辦!
“我認為我是最適合的人選,我會拼了我的命保護童小姐。”單哲典不容置疑地說。
這點他不懷疑,童飛宇看得出這個男人對童子璇的不同,也從管家的嘴裡知道小女兒的異樣。
他也欣慰了,他家的小女兒也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了,他是想攔也攔不住,可是……他怕呀!就算白慕軒那時候威脅他,他也不怕,那時丟的是錢,現在卻是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把女兒給丟了!
憤怒過後,童飛宇是深深的無奈,緩下了脾氣,輕問:“子璇怎麼樣?”
單哲典冷靜的面具有一瞬間的破裂,他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還在房裡。”
單哲典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童子璇的行為,她沒有打他一巴掌洩憤,也沒有大喊她不喜歡他,只是在發怔後,一聲不吭地回到房間,然後就一步也沒有邁出來了。每日都是管家進去給她送飯的,管家透露小姐心情還好,他才放下心來。
童飛宇也不說話了,童子璇的行為,他也猜不透,她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單哲典?
本該是一個質問會面的,結果到最後,兩個男人都沉默不語了。
童飛宇是認可單哲典的,他調查過他,他的一生真是平凡無味,雙親過世,妹妹單新妮接手武館,單哲典開了保全公司,他不善言辭,公司的生意倒是蒸蒸日上,交往過一個女友,後來兩人不知什麼原因和平分手,背景非常單純。
童飛宇也不要求女兒的對象要多有錢有勢,反正他已經有了,他的女婿只要對女兒好就行了,死後他才能坦然面對已亡的愛妻。
而單哲典不說話,一方面是覺得這事沒什麼好交代的,是他違背了道德原則,要解約他也沒有話說;另一方面呢,他是在擔心童子璇,都已經三天了,再怎麼彆扭,她也該出門了,她卻連個聲都沒有,目前跟她的聯繫靠的是管家的傳話……
突然,單哲典的臉色大變,“童先生,我想問一下,管家在童家待了幾年了?”
童飛宇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只是他有些不贊同,“管家已經在童家待了十五年了,你這麼問……”
十五年……單哲典立刻想起阿仁的報告,童子璇在十五年前被人綁架,喪失一耳聽力。這是保全公司的特點,每接受一個任務,都要將情況調查清楚,這是對員工的負責,也是讓員工對保護對像有個瞭解。
當年那件綁架案,童飛宇是付了鉅額贖金,童子璇才能回來……
單哲典一句話也沒說,即刻起身,關掉視訊,往童子璇的臥房走去,沒有意外地看見管家站在門口,推著餐車,正要離開。
“單先生。”管家有禮地打招呼。
單哲典沒有說話,點了一個頭就想往裡頭走。
“單先生,小姐說要一個人待著。”
“是嗎?”單哲典不為所動,一把推開管家,走進房間,看見公主床上,有一個小人微微凸起。
“單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管家大呼小叫,很不滿他的作為。
心還未完全放下,單哲典想走近瞧個清楚,管家張開雙臂擋在了他的前頭,“單先生,你再這樣下去,我……”
看著氣憤的管家,單哲典冷著嗓音:“有事你可以去找童先生。”
管家臉色一變,支吾了一下,便讓開了。
單哲典上前,輕手輕腳地拉開薄被,臉色一冷,立刻回過神,轉過身子,憑著感覺,躲開了管家致命一刀。
一個迴旋踢,踢飛了管家手中的刀,一個手刀下去,管家隨即暈了過去。
看了一眼床,單哲典的臉色還是相當難看,床上根本沒有童子璇的身影,剛剛看見的凸起效果,是薄被下的枕頭。
三天!他被騙了三天!單哲典緊張得全身都繃緊了。
一批穿著便衣的人走進來,看見他,說一聲:“我們是童先生安排在別墅周圍的人。”
他們一直在別墅周圍,保護童家人的安全,本以為今天也是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怎麼也沒想到童先生會直接打電話過來。
發生狀況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管家,他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童小姐不見了!”他全身散發著冷氣,一群人都不敢開口了,“找幾個人看住管家。”單哲典往門口走去,看見門口的餐飲車,他停了下來,抱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心態半蹲下身子,掀開一看,單哲典的心跳忽而如萬馬千軍狂奔起來。
“子璇!”他驚呼,他本來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管家說不定已經將她運出童家了,畢竟管家在童家待了這麼久,要做什麼也無人管。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脈搏,單哲典才放下心來,她大概被下了迷藥之類,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應該做一個身體檢查。
“單先生,我去開車。”其他人訓練有素地行動。
我喜歡你……
那張總是板著一張臉,沒有多大表情的男人,忽然變得柔情,溫柔地說,子璇,我喜歡你……
童子璇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要說什麼,傻傻地望著那張臉,驚慌竄上了心口,她轉身就跑,那張酷酷的臉,離她越來越遠……
她坐在臥房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暗暗想著,她躲著他,他會不會很生氣?可見了面,她要說什麼呢?
但總該說些什麼吧!不能這樣無聲無息的,他如果難過了,怎麼辦?單哲典一臉傷心的表情即刻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不行!她不能這樣一聲不吭的。
放下筷子,她站起來,頭部突然襲來一陣眩暈,單哲典悲傷的臉,突然變得模糊了……阿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