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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門弟子鬥神功

    倏地——

    白衣少年森寒地冷笑一聲,這聲冷笑,低沉震耳,那邊觀戰的南樵北相,不禁心神各自一分。

    接著——

    只聽一聲輕哼聲,“波——”地一聲微響,一陣凌寒勁氣,四周旋溢中,古西風與白衣少年,仍然四目交射凝神寧立著,但他們目中卻各射出一股怒光。

    南樵北相,看得謀駭不已,原來在剛才那冷笑響起的剎那,白衣少年與古西風,已在眩人眼目的絕速下,互相交搏了一招。

    這招交搏,因其迅速太快,居然連南樵北相銳利的眼神,也無法看清他們是如何出招接招,只不過看到兩人疾速相撲過來,右手各由奇詭的角度,奧妙絕倫地擊出一招,瞬即,兩人便回到原地。

    兩人在那電光石火的瞬臾間,交接一招之下,凝重的心情,更加深沉了,他們各自心內暗忖道:“剛才若不是自己眼神犀利,恐怕早就喪命在這一招之下。”

    緊張、恐怖的氣氛,仍然在空氣中醞釀著,隨著時間愈來愈濃了。

    星月交輝的銀鞠霜葉下,白衣少年與古西風,各自以沉重緩慢的腳步,向對方挪移著……

    這種高手對招,只要有一絲的空隙,便會被人所乘,處於落敗之劣勢,所以,兩人各自向前移動的步伐,都有一定規則,連絲毫的空隙都沒有。

    漸漸地……

    兩人相距不過三尺左右,都因無機可乘,自然而然,兩人的身子頓時停了下來,猛地,古西風左掌微提,向前斜揚,右手握拳,放於胸口。

    同在一個時間裡。白衣少年右掌舉天,左掌橫於胸前,左腳後伸,右腳微屈,形狀詭異怪極,視託著張冷酷駭人的面孔,真要使人暗自打個寒戰。

    南樵北相,是成名露臉的武林高手,一見兩人搏出此種架式,內心無比欽服兩人武技之高絕,因此二式,根本使人都無懈可擊,全身要害都收得無一絲毫空隙,無論對方以哪種招式退出,都難逃自己暗藏的凌歷招式,致命反擊。

    這兩位當今武林頂尖的年青俠土,就如此地互相對峙著,足足呆立一盞茶的工夫,他們的腦際,卻如風車電輪般疾速閃掠著破解對方之架勢。

    驀地——

    白衣少年突然右腳尖向著地面一頓,整個身軀,捷若鬼魅般仰後暴閃出去,這種未攻而反後退,顯然是誘敵的手法。

    古西風明知對方是計,但冷傲倔強的他,倒要試一試對方有何厲害絕招,辭然突襲自己。

    他輕蔑不屑地吟了一聲,猛施出奧妙絕倫的“彌氣飄蹤”身法,身形已如空中流星。飄然射曳而出,眨眼間,已緊隨著白衣少年的身形而腳跟落地。

    白衣少年冷哼一聲,身形有如大海旋渦般,呼轟迴轉,旋動中,雙掌齊揚,長腿齊飛,飄忽怪異,連出十二腿十八掌,速度之快,眩人眼神。

    罡氣洶湧,窒人呼吸,有若山崩地裂,漫天作響,疾閃而到。

    古西風怒喝一聲,雙臂也疾速圈起一道綿綿氣勁。

    那使人窒息的綿綿氣勁,已若天羅地網。夾著山崩海嘯的威勢湧捲過去。周遭找不出一絲空隙。

    掌影、腿影、漫天飛舞,一時使人無法看出他們所施出的是何招式。瞬刻間,兩人各自踢出一百二十幾腿,三百六十幾掌,但二人都無法傷著對方,他們身子愈旋愈快,所出的招式,也愈來愈凌厲。

    這種駭人聽聞的兇搏,實使南樵北相,看得暗自嗟嘆不已。他們二人所出的招式,俱是鬼陸尋思,精妙深奧,傾古凌今的絕招,以自己和家人比起來,有若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妙機相士殷雲漢的心內,暗自有著一番打算,他暗自慶幸天下有此二位武功蓋世的正義之土,萬千武林同道,終有得救之機會,但他心內也焦急如焚,他們在這樣厲搏下去,最後終有一傷。這便如何是好?

    古西風愈鬥愈驚,他感到對方不但功力、招式。更使他無比深驚的,就是對方所出的招式。有的極像做青海一派的武技,但仔細揣摩起來,又是相差極遠,這實使他百思莫解。

    青海一派武技,自古以來,便是一派單傳,自己當今的武技,乃是出自青海一部“貝彀真經”的奇書上記載的青海武學,難道對方還會窺得青海秘技嗎?可是,見他施展的手法。又有點像“貝彀真經”記載的武技。

    此點疑問。筆者代為解釋一下:原來古西風從得自孤獨老人(悽風老人)那本手抄劍式後,經過二個多月的潛修。不但把那三招劍式,學得紅中透紫,而且,悟解出許多奇學的絕招。

    孤獨老人,乃是舉世第一奇人。他的一筆一句,無不深藏著無窮妙極。那三招劍術,是他費盡心血研創出來的。當然其中包含著天下各種絕奧秘笈,他本是青海一派的傳人,其創出的招式,十之八九,也脫不出青海一派的武技。

    所以,古西風所悟解出來的招式,仍然不能完全脫離青海武技的招法,但為仔細推究。卻全然脫離青海武技軌道。

    因孤獨老人在創那三招劍學之時,也不只單靠青海武技,而是羅集天下各門派精奧的劍術,便已經和青海武技不同。

    再經古西風由其中悟解出來,那更是相差極遠,甚至古西風自己由術中悟出拳掌把式,那更有極端的不問,無怪乎,白衣少年如何的猜疑,百思不解。

    古西風斗得心頭火起,突然歷嘯一聲,星目如炬,雙掌圈起一道弧光,倏地,疾然推出!

    一股掌勁,宛如驚濤拍岸,巨浪排空般,卷湧過去。

    這招擊得突然,威力之大,足使風雲變色。

    自在少年雙眸進射出一道駭人的深寒湛光,雙掌交織而出,斤片狂飄,有若天羅地網般,夾著山崩海嘯的威力,湧迎過去!

    古西風乃是極端聰明之人,他知道對方的功力,並不比自己遜色,內力相碰,難免有所損傷,他那招擊出,也是其中有詐。

    要知道高手過招,並不只是憑著自身的功力,也要以自己的機智靈巧,把握良機,才能出奇制勝。

    就在白衣少年,雙掌驟袖而出的剎那,他倏地一撤掌勁。施出彌氣飄蹤身法,詭倫捷速地飄至對方空隙的左側。

    一聲暴喝,古西風雙臂在身側,又圈起一輪弧影,一道深沉似海的綿綿勁氣,夾著低沉的啞鳴聲,疾若雷棄電閃,盤湧而出。

    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白衣少年何許人?古西風之心計,他早已猜中,所以,就在古西風掌勢陡出的當兒……

    白衣少年掌勁也倏地一收,腳跟微旋,右掌揮動,一縷縷的星彩精芒,已如一串串綿密的珠爆,忽然破空迎上!

    古西風見對方受取硬碰之勢,疾湧而出。

    “波!彼!波……”一連串的聲音中——

    激盪迴旋的勁氣,接著刺耳的銳利勁嘯,四周溢塞中去……

    古西風驀覺一股無形的潛力,衝破了自己的真氣網,窒人鼻息地疾壓下來,全身不由自主地被託飛一丈開外,但卻全然沒有絲毫的損傷。

    白衣少年在剛才兩股勁氣相互接觸的剎那,只覺心胸氣血,一樣的洶湧翻騰,心中大駭,左掌疾若閃電,由極怪異的角度,擊出三掌。

    那三掌是白衣少年,歹毒絕倫的凌厲殺手,萬沒想到三股剛猛無比的罡氣,著著實實擊中古西風身上,卻沒有絲毫損傷。

    白衣少年那付冷酷的臉容,突變為猙獰慘厲,他並非是受傷而變面容,而是無比驚駭所致。

    倏他——

    白衣少年仍恢復原來之狀,那冷寒入骨的話音,道:“姓古的,你剛才施展的是什麼神功,能夠接下仇某三掌!”

    古西風知道剛才若不是“乾坤彌虛”罡氣,無形化解那三道勁氣,大概自己早就絕生人世,飲恨九泉了。

    但他也暗恨白衣少年手段酷毒,此刻聞言,嘴角一翹,鼻孔中發出一聲輕蔑不屑的寒笑,冷澀道:“中原武林家常之技,算不得什麼怪異神功,難以啟齒相告,勝負未分,我們不必消耗時間。”

    這番話連嘲帶諷,白衣少年聽得全身抖動不已,牙齒緊咬得格勁響,眸中噴出一股怨毒之光,道:“姓古的,你不要太狂微,等下仇某,非叫你跪地求饒不可!”

    古西風劍眉上豎,煞氣顫露,冷冷道:“廢話少說,有本領就儘量施展出來,讓古某見識見識,青海一派之武技,有何出類拔蘋之處。”

    白衣少年內心氣極,而表面神態悠閒,乃淡淡一笑,道:“姓古的,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剛才掌上功夫已試過,我們不妨改在兵刃上印正一下。”

    妙機相士殷漢雲見多識廣,為人又機智絕倫,他剛才目見古西風被白衣少年之勁氣擊中,卻沒遭到任何損傷。

    他不禁心中一呆。

    白衣少年在問古西風之時,他腦際裡疾速思索古西風是身負什麼秘功時,他心中發出一聲驚叫道:“難道是昔年文儒冠士那神功?這不可能,他年紀如此的輕,絕不能學得那種神秘絕功。”

    古西風見對方相激以兵刃火拼,心中不禁一震,暗忖道:“自家這柄孤天聖劍,只要一抖露出來,立刻便會被認出,是那柄瘋狂武林人心的‘紅霞劍’,以當今自己之立場,不應該招來如此多的麻煩,還是暫時不露出為妙。”

    他暗中思索著,嘴角接起一絲冷笑,道:“在下這柄劍,一出鞘匣非要殺人不可,你現在還沒到被我痛恨入骨的地步,我還是以雙掌奉陪一下。”

    白衣少年平生自負,冷傲、怪僻,他今夜多番相背自已應有的天性,這完全是震懾於古西風之武功、氣志、此刻聽他要以雙掌接自己兵刃,這種藐視的侮辱,促使他泛起了一股殺機。

    他眸中暴出一股殘狠兇光,森寒一笑。道:“姓古的,這是你自尋絕路,莫恨仇某手段酷毒了。”

    古西風冷冷一笑,道:“好說!古某技不如人,死於你劍下絕不怨人、後悔!”

    白衣少年聞言,深感一驚,暗忖道:“此人任是武功多麼詭奇,也敵不過自己修煉的蓋世神功,於奧絕天下的劍術,但看對方那付若無其事的樣兒,像似成竹在胸,穩操勝券,自己倒要小心一點。”

    其實古西風心內惶急異常,他知道自己赤手空拳,定難接下白衣少中十招劍式,但是自己又不能即時露出那柄孤天聖劍。

    白衣少年天生傲慢,聽古西風要雙掌鬥他。縱然是勝之也是不光榮的事情,他嘴角發出一聲冷笑,道:“姓古的,我知道你天生傲慢,霸氣凌天,可是,我老實告訴你,你要以雙掌鬥我銀蛇劍,定難逃過十招。便會濺血劍下,這樣仇某也勝之不武,所以,我事先要和你走下一條規則。”

    古西風聞言,心中暗自欽佩白衣少年之豪氣,於是朗聲說道:“姓仇的,你有什麼規則,古某洗耳恭聽?”

    白衣少年臉容凝重,沉聲道:“現在我以生命的你為賭,若是我不能在十招之內傷你,我絕對橫劍濺血此地,但是,在十招之內,你可以隨時抖出兵器迎接,不過,你撤出兵器。十格之限,便要發止,直到一方受傷為止。”

    古西風星目放出亮光,正色道:“古西風若是在十招之內撤出兵器,絕對要在十招之內傷你,不然,也中橫頸自絕此地。”

    妙機相士殷漢雲,聽到兩人要以生命相賭,不禁心急如焚。急聲說道:“古少俠,仇少俠,你們兩人無仇無怨,何必意氣用事,鬥得不可收拾,我想你倆這種無利之事,就於此處停止如何?”

    古西風一聽,一想到自己繁重的任務,及一身慘痛血仇未雪,甚感妙機相士所言有理。

    想至此處,全身不禁冒出冷汗,暗寫自己糊塗,但是君子一言九鼎,怎能出爾反爾。只得靠著命運盡力而為了。

    妙機相士殷漢雲,目見兩人沉默無語當下又說道:“古少俠。仇少俠、你們乃是百年難覓之材,骨骼神奇,暗蘊精華靈秀於一身,此次劫難,作為中流抵柱者,非你們兩人莫屬。切忌自殘生命。”

    古西風聞言,臉客平淡,毫無一絲表情,白衣少年沉吟一會,發出冰寒的語言,沉沉地說道:“姓古的發招吧!”

    古西風嘴角掀起一絲苦笑,道:“姓仇的,你注意了!”

    語音甫歇,古西風雙掌後損,十指箕張,猛地,向前一彈一震。十縷銳利的勁氣,挾著驚人的勁嘯聲,分襲白衣少年的周身要害,疾苦雷奔電閃射至。

    就在古西風勁氣發出的當兒,白衣少年銀蛇劍已出鞘,只見一泓秋水,精光閃耀。若似月色霜華。蛇樣的劍鋒。犀利無匹,端的是柄罕得一見的神兵利器。

    白衣少年銀蛇劍一出鞘,右腕抖動,劍身立刻暴起漫天的霜華,劍氣斗轉,陣陣澈骨的凌厲劍氣,如海潮波浪般,湧向那十縷銳利指風。

    半途的虛空中,響起一連串勁氣接觸的嘶嘶之聲,古西風發出的勁氣,一碰那綿密的劍氣,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消逝得無影無蹤。

    白衣少年銀蛇劍,立刻圈起一道精芒如電的濛濛劍氣,第二招夾著“嘶嘶!”的破空風聲,直向古西風襲至。

    此招端的是辛辣、凌厲,銀蛇劍端盤繞,如浩蕩江河,縱橫無際,又好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古西風深知白衣少年,在當今天下武林中,是首屈一指的頂尖高手,所以,自己勁氣被消失的剎那,他就知道會引出對方凌厲的劍式反襲。

    一見劍勢,臉色驟變,不敢再怠慢,身驅微挫,猛施出滿有自信的奇詭身法:“彌氣飄蹤”,飄忽怪閃開去。

    白衣少年目見古西風施展出“彌氣飄蹤”身法,俊臉泛出一般難以言喻的神色,那像是自己會落敗的怔兆。

    他雙眸倏然暴出一股狠毒的湛光,冷哼一聲,絕招陡出,因為他知道自己如不以歹毒奇招突襲,十招之內,定無法逼他撤出兵器。

    白衣少年口中叱著,身軀如附骨之蛆,捷若鬼扭般,跟隨飄至古西風劍式所及的範圍。

    在掌幌似雷奔電閃,化出萬千掌影,一圈一圈的勁氣,疾速揮出。

    一片宛如萬馬奔騰;海嘯怒潮的凌空勁氣,已然隨著掌勢驟出。

    接著——

    白衣少年身軀猝然飛起,手中銀蛇劍一陣圈動,光幕如山,重重疊疊,有如江河倒瀉,綿綿而至。

    浩蕩的劍影之中,銀蛇劍吞吐之間泛出三股細如拇指,卻又銳利無匹的濛濛劍氣,令人毛骨悚然。

    電光石火的剎那,第三招,第四招,一時齊出,威勢之凌厲,真是駭人。

    古西風身形甫然站穩,對方之掌勁,劍式,已經接連發動出來,心中大駭,他知道對方那三股劍氣,是致命的殺手,自己如沒施出蓋世奇招,定難逃慘死噩運。

    古西風劍眉候揚,星目暴出一般冷酷駭人的寒煞,仰首一聲震撼山嶽的厲嘯,響徹寂空,腳跟隨著一陣怪忽的飄閃,身軀已奇幻無比地投入那波濤洶湧的勁氣中,全身倏然一弓一伸,雙腳脫離地面,軀體如同龍蝦般,懸離三尺高的空間。

    同時古西風雙臂奇幻已極地亂掄著,閃起一片精芒耀目彩光,全身若似一輪萬丈光焰的烈陽,白衣少年發出的劍勁,掌風,一碰到那片精芒的光牆,響起一聲珠爆聲——

    倏地——

    古西風左右雙臂一張,二股晶瑩素白的勁氣,一左一右,疾射向白衣少年的要害。

    此式正是“河漢星幻”的第二式:“人海浮沉”。

    白衣少年雙目銳利絕倫,一見古西風雙臂暴出奇幻閃光之時。臉上肌肉一陣陣抽搐著,強自把體內的真氣,佈滿周身百骸,身軀疾若旋風般滾轉之中,體內的真氣,已綿綿浸透了一道罡氣,左掌也疾速電閃,連續拍出幾道深沉的狂飄,劍氣沖天,“錚錚”鏗鏘疾響著。

    “波!波!”兩聲勁氣衝擊的響聲——

    古西風那招舉世無匹,銳利霸道絕倫的“人海浮沉”,終於被白衣少年駭人的功力破解了。

    古西風著實無比的驚駭對方那身武功,居然能夠消解這招“河漢星幻”,可說是破天荒第一人了。

    白衣少年雖然表面上似已安全躲過那招“河漢星幻”。其實他內腑已遭受重創,若不是他見機得快,把貝彀真經中記載的“太乙混元”罡氣,提聚至極限,早就一命歸魂,七佛昇天了。

    白衣少年幾次遭受挫折,已激起殺心,身軀一旋退。倏地,又旋轉過來,身形驟如狂濤般,奇詭絕倫地呼呼旋轉,奇速絕倫。

    就在這種詭譎,曼妙,奇快的旋轉中,一圈圈酷烈的“太乙混元”罡氣,已自他萬千毛孔中泛散出來,凝聚成兩股狂飄疾然湧向古西風。

    古西風見式大駭,潛蘊體內的罡氣,立刻布足整個胸際,雙手揮動,深沉似海的凌寒真氣,隱隱泛透而出。一寒一烈的兩股勁氣,互撞在一起,響起一聲“劈啪”的響聲……

    一聲悶哼,旋氣呼嘯流串,古西風只覺胸間一陣血氣翻騰,血液如火焚燒,痛苦已被,整個身子直覺被一股潛力,彈震起老高,一個曼妙倒翻,才又站穩地面,但他額角已漸滲汗水,嘴角微微溢出血絲來。

    白衣少年目見古西風中了自己“太乙混元”罡氣並沒有當場震死,這是他無比的驚駭,難道對方已練成金鋼護體之身,不必任何的罡氣彈震。

    “太乙混元”罡氣乃是青海一派,歹毒霸道絕倫的神功,其特點是巨大的反彈震之力,如遭受外表壓力愈大,此種罡氣,比之盤若神功,道家真氣,更凌厲十倍以上,任是內功多麼深厚,只要被那酷烈的罡氣擊中,便立即焚身而亡,五臟六腑碎裂,血脈暴襲。

    威力之巨,任何奇詭神功,都無能於其比擬。

    所以,古西風身中了“太乙混元”罡氣,而不馬上斃命,這實使人不解。

    其實,他哪裡知道。古西風練成了一種蓋世秘技:“乾坤彌虛”罡氣,是“太乙混元”罡氣無形中的剋星,在那股酷烈的氣息。接觸古西風身上時,“乾坤彌虛”罡氣便產生巨大的妙用,陰陽二氣,互相為輔,無形之中便化解了那股酷烈氣流,雖是這樣,但古西風仍也抵受不住那殘餘氣流的侵襲與彈震力。

    古西風強忍著烈毒焚身,就在幾乎忍不住的當兒。丹田深處,突然透出一股寒涼的氣流,如波濤浪排,直衝昇天靈,體內酷烈頓時消失。

    他就於瞬息之間,提聚一股氣流,在身內各部要穴,疾速流轉了一週,冷哼一聲,雙掌又匪夷所思的猛攻而出。

    澎湃洶湧的氣勁,有如一道無形的冰寒氣牆,以雷霆萬鈞之勢,復逼向白衣少年周身百骸,氣勢威猛至極,冰寒逼人的氣息,逼使南樵北相,雙雙退後幾步。

    周遭空氣中,驟然起了變化,那三圈卻是三道詭異無比的圓形勁氣,圈圈滾滾罩向古西風,中間那一擊。似決提洪水,接著驚心動魄的威勢湧出。

    “劈啪”又是一聲震天大響……

    方西風臉容慘厲,長髮被散,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人又退後三四步。

    白衣少年手下毫無留情餘地,暴喝一聲,道:“第七招!”

    腳踏中宮,身軀直入,攀然掌腳齊幌,有如百足娛蚣,疾劈倏踢而出!

    速疾捷快,威勢冷厲,舉手投足,俱是生死幻滅之道!

    古西風星目恨火如焰,雙舉猛然疾推出去!

    一片寒森森的冷飄,超越尋常的威猛勁力,浪排嘯湧之勢,向白衣少年疾撲來的軀體,漫卷而到,其是懾人心魂已極!

    白衣少年是想在十招之內傷創古西風,此刻見勢,真也不敢擋其銳鋒,身軀微側。已著似幽靈般,脫離掌勁正鋒,冷叱一聲,道:“第八招!”

    銀蛇劍一陣抖動,爆出一片神彩奪目的銀芳,接著勁銳嘯之聲,由古西風周身空隙之處,駭然奔至。

    西古風臉上肌肉,一陣陣痛苦的抽搐,腳上倏忽施出“彌氣飄蹤”身法,奇詭怪異的飄閃開去。

    但已經太慢了,只聽嘶的一聲微響!

    古西風左肩頭已被劍鋒割破一道血縫,鮮血立刻染滿了衣衫。

    白衣少年腳下也是速恍動著,如影隨形追來,怒叱道“第九招!”

    銀蛇劍一抖一震,劍光突盛,劍氣帶起嘶嘶尖厲銳嘯,雷奔電閃交叉射至。

    來勢之快,的確是千古罕見。

    古西風突然發出一聲淒厲長笑,笑聲有如巫峽猿蹄,叢林浪曝。淒厲悲狀,刺耳已極!

    他星自暴射出一股異樣光芒,是那麼瘋狂與殘酷!

    “錚!”他一聲龍吟輕嘯!

    古西風手中已握著一柄霞光萬道的彩紅寶劍,此正是,“孤天聖劍”。

    孤天聖劍一出鞘的剎那:白衣少年臉驟色變。右手銀蛇劍,立刻往回一撤圈起萬重劍影形成一堵精芒進射的光牆,籠罩住整個軀體。

    古西風手舉孤天聖劍往後一轍,腳下半旋。“嗤”地一聲輪響,弧天聖劍輕飄已極,當胸點擊出去。

    他點出這一劍,正是孤獨老人遺留之劍招中的一個招式。看似,這一劍暗含無窮的殺著,而且凌厲至極,力可穿截。

    “錚”一聲輕響。孤天聖劍已穿過白衣少年銀蛇劍發出的那片護身劍幕。

    一道粉紅色的精芒,倏然,爆散開來,分襲白衣少年身上十二要穴,所指之方向,飄忽不定。

    招式的凌厲變化,奇幻莫測,奧妙絕倫。

    白衣少年面如死色,他已知道自己面臨生死邊緣,也知道了古西風,為何起先不撤出長劍的原因,他深恨自己太過於狂傲。

    一個人面臨死亡,會作拼命錚扎,那是必然的,白衣少年身軀猝然往後暴退,銀蛇劍急速顫出萬點寒星,迎向古西風劍勢。

    古西風殺機已起,又是一聲凌厲刺耳的長嘯,播曳蒼穹——

    古西風暴喝一聲,道:“第十招,飛虹乍起血腥昧!”

    身軀猝然飛起,騰空盤繞,三圈迴旋,宛若九天神龍。

    手中孤天聖劍暴起一片神彩奪目的覆光,若似橫空長虹,匹練般電擊翻刺,似江河決堤綿綿不絕。

    白衣少年飛退之中眼角瞥掃到一柄眩人怒目的星芒,疾苦迅雪閃電,疾射過來,他驚駭之下,銀蛇劍後撤,劍光倒轉,凝成圈圈層層劍幕。

    剎那間兩柄劍尖,倏然接觸……

    妙機相士殷漢雲,突地厲聲叫道:“古少俠,手下留情!”

    只聽二聲,“叮!叮”金鐵交鳴之聲……

    接著——

    一聲慘厲的哼聲響起,孤天聖劍的萬道霞光倏致……

    古西風凝神寧立著,星目暴射出一股駭人的殺焰,臉上神色奇異,使人難解——

    白衣少年,此朝混身已架滿了斑斑血漬,雪白的衣衫,破裂十幾處,每一破口縫,仍汩汩涔出鮮血來。

    他面容慘厲,全身顫抖著,嘴角閉成一道弧線,他正強忍著無比的痛苦,雙手盡握著地上的銀蛇劍,堅挺起身軀。用顫抖的語言,道:“姓古的,我仇恨天,雖然剛出江湖,但幾個月以來,連敗數十武林頂尖高手,自認武功已經天下無敵,萬沒想到今天竟敗你手,不過,我今夜雖敗猶贏,因你所出的招式,仍是我青海一脈視為最神奇的密技:‘蒼穹絕命劍式’甚至你手持之劍,又是我青海蓋代奇人——悽風老人的手中物——紅霞劍。”

    “今夜既然慘敗你手,我仇恨天已經無顏虞世,一切處治,隨物所便,仇某絕不會皺一皺眉頭,但是,仇某臨死前,要向你求一件事。這也是我一生第一次向人低頭要求的事情,想你定能夠接受。”

    古西風險罩寒露,一副冷漠無情的駭人氣息,可是,那雙星目卻暴出一股異樣的湛光。

    妙機相士殷漢雲,他已經體會到古西風眼抖光芒,是蘊含何意。

    銀蛇劍仇恨天,略頓一會,淒涼地輕嘆一聲,道:“我青海一脈,自古以來,便是一脈單傳,如仇某死後,青梅武技,便從此絕傳,所以,我現在所要求的事,是要請你延繼我們青海派的武技,以作之和悽風老人的關係,定能夠接受此件要求,仇某於此永絕塵世,來生再行圖根深恩。”

    “恩”字剛落口,仇恨天右手銀蛇劍倏起,迎頸疾抹上去……

    只見人影驟間間,古西風捷若鬼魅幽靈般,右手已握住仇恨天那柄銀蛇劍緣,臉色由冷寒倏變為緩和,朗朗的道:“仇兄,你又何這樣自殘性命,推原究始,兄弟實也是你們青海門中弟子,唉!都是兄弟不好,首先明知始末,仍然潛在劣性,和你作這無意義的爭鬥,這點深情請兄臺見諒,兄弟於此謝過!”

    銀蛇劍仇恨天,自從初見古西風,何尚不是暗中欽佩對方之氣魄,只是天性冷傲,致使他想要跟古西風比試一下高低,若由最初就推論起來龍去脈,藍茵絮果,實是自已逼人過甚,萬沒想到,古西風心胸如此磊落,把此過錯,攬在自己的身上,這點使他感動莫名,替伏心內的深厚盛情立刻發洩出來,他俊美的星眸中,淚光瑩瑩,激動的話音,道:“古兄胸蘊武學,淵博如海,肝膽互見,兄弟感激涕零,此思此德,銘心樓骨,永遠難忘。”

    古西風乃是恩深義重之人,他最初只是氣憤仇恨天的那付狂敝之態,隨後,他一見仇恨天有種極高超的男子漢氣魄,內心已暗自對他看法全然改觀,此刻,更又覺得他是位性情中人。

    古西風一生浪蕩江湖,所要結識的便是此種正義凜然,有骨氣的人物,當下心情激動不已,雙手緊握著仇恨天右手,顫聲道:“仇兄,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今日雖然萍水相逢,如蒙不棄,兄弟願班荊結契,肝膽論交。”

    銀蛇劍仇恨天道:“古兄義似雲天,仇恨天何德何能,幸得相交,盛情隆誼。當永銘心中,古兄所施予的刻仁厚澤,仇恨天赴湯蹈火,百死莫高,必定竭盡所能,以效大馬之勞。”

    古西風雙手將他右手握得更緊,真情流露地說道:“仇兄肝膽照人的胸襟,使兄弟佩眼之至,如你再這樣說,實令在下更覺無顏,當今江湖大變,雷小蟠地而據,梟雄割地稱霸、眼見武林於末路,若是仇兄能夠同心協力……”

    銀蛇劍仇恨天眼中放射出豪光,截斷古西風下面語言。朗聲道:“古兄,兄弟至死絕對匡扶友右,共扶大舉。日月輪轉,可鑑此心。”

    那邊妙機招土殷漢雲,朗朗一聲大笑,道:“百年武林選中起變故,一波未息,餘波又起,如潮水般,又漲又遇。反覆不息。但終被正義之本平伏!”

    “哈哈,當今萬千武林同道,終於有救了,哈哈……。”

    “古少俠、仇少俠,南樵北相,自問平生。俯仰無愧,受命於天,萍飄浪跡。海角天涯,但今夜如兩位少俠不嫌棄,我們兩塊廢料。倒願隨時左右。”

    古西風回頭朗笑道:“我們大家志同道合,一見如故。不過,古某一身血仇,以及持有此柄與風作浪的禍漂……孤天聖劍。旦夕禍福難料……”

    神風火樵雷驗。發著破鑼似大笑,道:“孤天聖劍。重歷江湖。便是要斬除妖孽,如那些妖徒自尋而來,我們也來個大肆殘殺。”

    銀蛇劍仇恨天,突然驚叫道:“古兄,幾日前我殺了一位千騎幫中之人?逼問出萬邪教已向武林伸延惡勢力,同時也展開陰狠殘毒助謀殺正義人士。”

    妙機相土殷漢雲,聞言臉色驟變。急聲道:“仇少俠,你知道他們魔爪之伸向嗎?”

    銀蛇劍仇恨天反問道;“最近江南綠林道上群雄,為何約定九月六日在湖南雪峰幽冥,召開緊急盟主人選會議?”

    妙機相士殷漢雲略帶顫抖的話音,道:“那麼萬邪教。是要向江南道土的俠上下手了,是了!”

    銀蛇劍仇恨天,點點頭道:“殷俠土之甚是高見,萬邢教為擴展勢力。多方網羅綠林巨孽,同流合汙,沈波一氣,大肆聲張,茶毒武林,他們對這次江南綠林道盟主大選會,已訂下一個計謀,妄想壓取江南道上全部英豪,如有不肯同流合汙的正義之土,便以陰狠酷毒的殘殺。達到他們的目的。”

    孤天聖劍古西風,聽得心情不好,四目暴射出一股甚寒的煞焰,道:“萬邪教,這些陰謀好計,在下誓不讓他們得逞。”

    妙機相士殷漢雲,蒼凌地浩嘆一聲,道:“當今江南綠林豪傑中。大概已經暗伏不少萬邪教的走狗,九月六日那盟主人選會,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神風火樵雷樵,突然向古西風問道:“古老弟,萬邪教主是何人?你大概知道吧?”

    古西風聞言,心中不禁一震,暗忖道:“此人心倒是心密得很,萬邪教主是何人,自己雖然已經猜定是她,但這關係著恩師的恥辱,自己還是不能揭露出來。”

    原來古西風已暗中斷定,萬邪教主便是文儒冠士之妻——震蘭香。

    昔年雪山絕峰血戰。本是一場秘密圍剿,參與此戰的人物,大部分是些假仁偽善的招徒,而那些稍有正義之人士,失蹤的失蹤,死的完全慘死了,立足武林中,能夠知其內幕的正義之士,就只有古西風一人。

    震蘭香本是鐵劍金掌震宇荒之女兒,為著慘害文儒冠士,而下嫁文儒冠士,這一件事怎能夠張揚出去。

    古西風腦際萬縷思潮,最後決定,他仍不能吐露出來,只說道:“三位兄弟,古某現在雖然知道萬邪教主何人,但是因有關恩師之事,所以。不能表明真相,敬請見驚,其實,萬邪教主之名。在江湖武林正義人士的耳朵裡是非常陌生的,知道也是無濟於事。

    在下和萬邪教中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我絕對不會讓那些邪教徒,逍遙法處,終有一日,會讓她們得到慘死的報應。”

    銀蛇劍仇恨天朗聲說道:“當今魔焰陡長,和天下各派,都有著互相勾結,正義之士,可說是寥寥無幾,我們四人要對付大眾,終感人單勢孤,為今之要策,只有探明敵人根據地,直搗魔窟,格殺魔頭,才能永除後患。古兄現在已知道萬邪教主是何人,但不知是否清楚他們魔窟的所在地?”

    古西風淒冷地輕嘆一聲,道:“萬邪教之根據地,兄弟實不清楚,但如費一番心機打探,定可探明。”

    驀在此刻——

    那片荒墳的西側方,突傳來一聲刺耳的長嘯,嘯聲怪極!

    隨著夜風飄入耳際,在此淒冷的夜裡,如同鬼哭,狼嗥,使人聽了,有毛骨悚然之感。

    接著——

    傳來一絲尖銳刺耳的冷笑,淒寒的語音,道:“姓古的小子,萬邪聖教,乃是當今武林至尊,豈容你這小子冷辱。嘿嘿!有本領的話,你隨我去,見識見識本聖教址煉魂官,嘿嘿……”

    語音細若蚊吟,字字清晰,震入耳膜。

    古西風星自暴射出一般駭人的眸煞,一聲蒼傲吭穹的長嘯,身形猝然飛起,衣衫有若蒼空中流星的曳光,急速向發聲處射去。

    此刻,已是四更多天,星河耿耿,寒風刺骨,星月交輝下,大地仍是一片冷清,只見基陰深處,也即時揚起一聲詭笑聲,一條灰色的人影,若似魔隼般,疾然射出,輕功之高,的確武林罕覓。

    古西風身形一消逝在夜幕中之時,銀蛇劍仇恨天,突然仰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陰森刺耳已極的悽殘的長笑——

    笑聲深含著陰循,狡猾之音。

    那是歹毒,殘狠的表露!

    笑聲又深含著詭計逞得,無比欣喜的吐露。

    妙機相士殷漢雲與神風火樵雷驥,一聽到這陰森詭譎的長笑,心中不禁各自一震,四道冷電,一瞥掃到仇恨天那付殘狠的臉容,兩人臉色驟變,他們已意識到,自己將面臨死亡邊緣的恐怖……

    唉!蒼空浮雲,變幻莫測,滄海桑田,世事多變……

    人心不測,世態炎涼,人海浮沉,到處充滿著卑賤、邪惡,誰能夠預先料想他心底內之陰謀。

    妙機相士股漢雲,深切痛恨自己,一生看人貌相之確實,深以為自傲,萬沒有想到今夜就大錯特錯了。

    銀蛇劍仇恨天,陰森的好笑一陣,驀地,笑聲候斂——

    他嘴角接著一絲擰笑,身軀若是魔鬼般,直向南樵北相追去,那付臉容是多麼猙獰、邪惡。

    神風火樵雷驥,雙目暴射出火光,厲聲喝道:“仇小子,你……你是這麼卑鄙,你,我和你拼了!”

    說著,身軀便要撲飛過去,妙機相士殷漢雲,為人機智無比,雖然他已面臨死亡的恐怖,但他仍然能強抑制理智的錯亂,他一把抓住神風火樵,低聲道:“雷老弟,趕快靜下來,這是一場生死搏鬥,不能如此孟浪。”

    神風火樵雷驥,為人雖然粗魯,但此刻他已知事態的嚴重,自己兩人若死在好徒之下,那麼仇恨天,便永無昭雪的一天,甚至古西風的生命,也是非常危險,他腦際裡急速一衡量之後,馬上強行控制著激動的心緒,凝神靜氣下來。

    銀蛇劍仇恨天,又陰沉沉的低笑幾聲,道:“殷漢雲,你枉稱妙機相士,嘿嘿!萬沒想到,你卻把自己的性命,算在閻羅王的手裡,嘿嘿!”

    妙機相士殷漢雲,暗自運聚著全身真氣,表面沉靜異常,答道:“仇恨天,這種鉅變,是任何人也猜想不到的,就是今夜鹿死誰手,也是難於斷定,你若良心發現,現在改邪歸正,還有得救的機會。”

    銀蛇劍仇恨天,冷澀道:“殷漢雲,你這分悲天傳人之心,還是留到冥府裡去感化那些鬼魂吧!”

    妙機相土殷漢雲,明知要以正義感化他,是絕對無法實現的,但為今之計,只有儘量地拖延時間,等待古西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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