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全身舒暢,是多麼幸福,有如在彩夢的迷霧中——
他不要馬上打破這好夢,因怕那彩霞從此飛去——
可是,古西風腦際卻開始陷入了思索,就像似回憶幾十年的事情一樣——
他想:自己在彩巾蒙面人懷中,她帶著自己如電飛馳,而自己那時卻慾火難忍……
古西風到此處,有若一聲晴天霹靂當頭擊下,“嗡”然一聲巨響——
他不敢再依戀彩夢了,趕忙睜開星目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條梅花和骷髏的彩巾……
再來,就是她那美眸中含蘊著兩行晶瑩淚水,閃閃欲滴地凝視著自己。
古西風這時有如萬箭穿胸,說不出是怒,是怕,四目怔怔相對。
他想到自己又造下一場罪惡,這罪惡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因她並不是自己的人兒,而是已有愛人的人。
耿晶星一聲淒涼的嘆道:“這是前生註定的孽緣,也好像是夢……”
“其實,我的一生就是夢幻而已,夢當然都是無比甜美,溫馨的,但醒來之時,卻都是痛苦的回憶……”
這一番話,說得淒涼,哀怨已極!
直聽得古西民心中愧疚已極,他自責,自慚,星目熱淚滴滴滾下。
耿晶星冷冷道:“夢醒了,彩蝶飛去,你起來吧。”
佔西風實在不願脫離她的懷抱,因為他覺得在她懷中是如此的溫柔,幸福……
古西風悽聲道:“姑娘!我……我摧殘了你的貞操,我真該死……”
耿晶星冷笑,道:“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你不要自責,就把它看做一場幻夢吧!”
古西風看到她說話時,雙目中露出一股極為淒涼、沉痛、幽恨之光。
他內心更加痛苦,哀叫一聲道:“姑娘!我……害你……造下罪惡……”
古西風哀叫著,雙臂猛然握著耿晶星的柳腰……
耿晶星冷哼一聲,雙臂猛一用力,把古西風直推出去,冷冷道:“你這人怎麼如此執迷不悟,叫你把此事看做一場夢就好了!
古西風盤膝跌坐她面前,滿臉愧疚之色,淒涼道:“姑娘,你叫我怎能這樣做……”
耿晶星冷若骨髓的一聲寒笑,道:“不然,你要怎樣?……”
古西風聞言,心頭猛地一驚,忖道:“是呀!不然我要怎樣,我把她娶來嗎?,可是,我……”
古西風悽嘆道:“我只是覺得滿身罪責,永遠對不起姑娘,……你又是我三番四次的救命恩人……”
耿晶星憂怨語道:“我本是賤汙之身,而現在是為救你命,犧牲一點靈肉,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你好好生存人世,造福蒼生就好了!”
古西風心中激動萬分,他感到她的高風亮節,是如此的感人肺腑,可是,古西風心中卻水遠辜負著她!
他本是一位感情極為豐富、熱情之人,她這種犧牲靈肉,怎能使自己不聞不向呢?難道這就是一場夢嗎?
是的,這和夢有些相象,只是有種血的事實。
古西風吶吶道:“姑娘,你的愛郎,找到了沒有?”
耿晶星冷冷笑道:“找到了,但我不願見他!”
古西風本想問她找到沒有,如無法找到,自己就想佔有她,或是……但是在聽了她的語言,他的願望又被消逝了。
古西風仍然以打探的口吻,尷尬說道:“姑娘,你對我有著浩海深恩,我想永遠跟隨你身邊,報答一點恩情……”
耿晶星眸中暴出一股湛寒電光,掃了古西風一下,冷冷道:
“你難道不願考慮到面臨死亡的雲燕子,及身在虎穴的熊如雲嗎?”
古西風誤會了她的話,以為她說願意,只是雲燕子,熊如雲拖累了。他急道:“她們二人愛我甚深,絕不會產生何種不快之事!”
耿晶星叱罵道:“你這忘思負義的人,見一個愛一個,你這是如何居心?”
古西風被她一陣叱罵,真有如冷水澆頭,俊臉泛紅,羞愧已極!
耿晶星淒涼一嘆,道,“你決意報答我的恩情,其實我也有點事請求你。”
古西風長道:“是什麼事情?請姑娘吩咐,古某絕對做到,縱然是死也無怨。”
耿晶星淡淡語道:“就是請你最近和我並肩作戰,雪恥復仇,事後各走各的,互不相關,如你答應,就一言為定。”
古西風淒涼道:“姑娘是我幾次救命恩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古某絕對答應你的請求,只是我感到這樣仍不能報答你所施予給我的恩情。”
耿晶星冷冷道:“你這人怎麼如此哆嗦,如你再這樣,我就不請求你了”
古西風胞中真是感到迷糊不已,凡是一個女人,她們把自己貞操,都視作第二生命,而她卻甘願喪失靈肉來救自己一命,而不接受他什麼要求,縱是至愛的情人,她也會要求自己做他終生的伴侶……
看她表面雖然冷若冰霜,其實對我卻百般愛護關照,難道這就如她說,我的形狀長得像她先前愛人,才受到她這等垂青嗎?我想事情絕不會如此單純,她不說她愛人尋到了,那麼為何不去尋他,見他……
幾次和她相處,感到她內心有著無此悽傷隱痛之事……
驀地一道靈光掠過古西風腦際……
他突然記起自己和她銷魂之際的情形,他覺得她臉孔好象極美,並不象昔日所見那種怪的臉孔……
古西風輕聲嘆道:“姑娘,你是我一生的大恩人,古某想再見你一次真面目,讓古某腦海裡能夠深刻印下你的面目!”
耿晶星心中暗驚,付道:“難道他憶起剛才的面目了嗎?”
耿晶星冷冷拒絕道:“不必了,只要你答應我暫時合作抗敵,恩情便已兩消,誰也不負誰的,如你不答應,我只得失陪了。”
說著,耿晶星就直身站了起來——
古西風急道:“姑娘!慢點!慢點!”
耿晶星只是裝作而已,她冷哼一聲,重跌坐地上,冷冷道:“你有什麼話,就請快說。”
古西風嘆道:“不知道姑娘的仇敵是誰?”
耿晶星聞言,雙眸中突暴出一股仇恨的怒火,她恨聲道:“是當今天下眾江湖武林人物!”
古西風聽得心中不禁一震,暗道:“她是瘋了嗎?怎麼天下江湖武林人物!都是她的仇人,如這是她的要求,那的確是非常巨大。”
耿晶星突然悽聲一嘆道:“古西風,你知道我們血魔門人,現在還剩有幾人?”
古西風更是一呆,她問這作什麼?血魔門人連她不是共十二人嗎?
他輕聲答道:“姑娘貴門是否共有十二人?”
耿晶星厲聲叫道:“不對,現在只有我一人!”
古西風驚聲道:“其餘都背叛了你嗎?”
古西風被震蘭香搶去春宮殿,已有兩三日的時間,當然他不知道自己去尋陰珠草的同的,血魔門慘遭血腥驟變。
耿晶星悽聲道:“不是,他們是被天下武林人物,聯手圍攻慘殺的。”
古西風心中震驚不已,忙問道:“江南雙家賀家兄弟,也都……”
耿晶星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她點點頭道:“賀家兄弟都歸天了,除我之外,十一位血魔門人,我已經親眼目睹九具屍體,其中二人華松溪許宇奇,生死下落不明。”
江南雙豪對於古西風,有著一段照護的恩情,他這時聞到他們噩耗,不禁也倫然落淚,默默替這些死者致虔城的哀悼。
古西風悽聲道:“他們是被誰圍攻殺死的?”
耿晶星道:“兇手真相,我仍不大清楚,不過我敢斷定,中原九大門派又參於此事,及七位剛崛起江湖的武林七魂。”
古西風驚聲道:“是中原武林九大門派,這些自鳴俠義的武林人物?”
耿晶星很聲道:“他們自鳴是堂堂正正的名門正派。其實他們所幹的事情,都是卑賤下流的醜事,我一定要把九大門派全部消滅,揭開他們醜惡的假面具。”
“古西風!你知道昔年文儒冠士雪出血戰,九大門派中人,不也是和萬邪教主震蘭香勾結,狼狽為奸嗎?”
“他們萬邪教中人,在江湖武林為非作歹,殘害蒼生,而九大門派中人,卻不聞不問。這不是鐵的事實,證明他們都是手上不乾淨的人嗎?”
古西風被她提起文儒冠士一生根事,不禁聯想到雙親的慘死,及自己平生遭遇,一股無言悲壯的情感激盪心田,真情大動,仰首朗聲唱出那首:“蒼穹很”
淒涼悲倫,怪誕已極的歌音,冗長的直衝雲霄,帶去遙遠,遙遠的四方。
古西風怪韻的唱著那首“蒼穹恨”,他星目中淚水瑩瑩。
耿晶星不禁也被此首淒涼歌音,引起自己慘絕人寰的傷懷,她那雙眸中,淚水更是如雨驟落……
實在的,她現在內心的傷痛比古西風更甚,她想到自己雪仇之後,悄悄別了愛朗,那悠長的生命歲月……是如此孤獨,淒涼……
唉!耿晶星的遭遇確是太慘痛了,而她又要接受那孤獨的悽長歲月,這實在是令人同情,悲傷的事情。
蒼天未免對她太殘酷了——
兩人就這樣沉默良久——
耿晶星首先淒涼一嘆,道:“文儒冠士老前輩,一生真也太悽京,他所著的歌詞,也是淒涼至極!”
古西風突然嘆聲問道:“姑娘,聽說你身上有部奇書,不知是什麼書名?”
原來古西風聽了傳說,耿晶星的書名是《蒼穹秘笈》,他才如此一問。
(敬請諸位注意,做人藉此時解開蒼穹浪歌詞所含有的字義,本來其秘密,除了最後一段及第二段第一句之外,已經隱隱約約的顯露過,於此再詳解。)
耿晶星道:“是《蒼穹秘笈》!”
古西風聽得不禁暗自一任,輕聲問道:“姑娘,你得到那書,有沒有看到我恩師所留的字跡?”
耿晶星點頭道:“有,你是什麼意思?我是那種人嗎?不!不!我絕不是壞女人……”
古西風道:“姑娘之言,恕在下愚笨,不能瞭解,請道其詳?”
耿晶星雙眸中已含滿晶瑩淚水,悽聲道:“我已是賤汙之身,是個殘花敗柳的女人……
古西風道:“姑娘,你絕不是那種人,你無比純潔、高貴,你……你不要太自卑。”
耿晶星猛地一斂淚水,那雙眸子射出一滴熱淚之光,凝視著古西風,悽聲說道:“古西風,我只有一件事想問你,我請你誠懇地答覆我,不要有半絲虛偽,你答應我的請求嗎?”
古西風真也猜不出她要問什麼話,只得朗聲道:“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問來,我絕對誠懇的答覆你,沒有裝作、虛偽。”
耿晶星沉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去見我愛郎的原因嗎?”
古西風答道:“不知道,但是我想姑娘定有極為隱痛的事情。”
耿晶星點頭道:“是的,我有著幾乎是自己不想生存於人世的慘絕人寰的遭遇,每當我想起那事,就難以忍受沉痛的哀傷。”
古西風道:“姑娘,你有這樣難以自決的事情,不妨說出來讓古某替你解放一下,讓古某也分擔你內心的一些衷痛,來報答你對古……”
耿晶星道:“我剛才說我是殘花敗柳的女人,你知道是什麼事!”
古西風想不到她會有此一問,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怎會問起這些事情來?殘花敗柳,意指無恥的壞女人或是妓女一類的人。
古西風臉孔微紅,前哨道:“姑娘,是否……是否……”
他想要說,姑娘是否早就破身了,但他不好意思說出來,而且自己也曾經摧殘過她的靈肉。
耿晶星淒厲的一笑,道:“是否……什麼?你怎不說出呀?”
她那聲厲笑,有些像似瘋狂,但其中深含著無比的——
悽傷!
哀怨!
愴涼!
耿晶星突然冷冷道:“我曾經和一百人以上發生過一千次的肉體關係。”
古西風聞言,腦際“嗡”然一聲巨響,他頗聲道:“你……你……你是那種人?……”
說實在的,古西風私心底下,的確愛戀著她,而現在聽到她說出這種話,古西風心裡難免有著一股莫名的憤恨。
耿晶星冷冷道:“你也不是我的什麼人,你如此激動什麼?”
古西風怒聲道:“原來你是這種女人,古某今天看錯你了,現總古某失陪了!”
耿晶星厲喝道“站住!”
“你聽完了我的話嗎?”
古西風面色冰寒,冷冷道:“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耿晶星淒涼的哀嘆一聲,雙眸中眼淚又滾了下來,嘶聲道:“古西風,你知道我是被奸徒姦淫的嗎?”
古西風淒涼一嘆,道:“姑娘為何不把話說清楚一點。”
耿晶星淚痕點點,悽聲低泣道:“你知道我一想起那恨事,內心就如何慘痛。”
古西風輕聲安慰道:“昔日之事,已經過去了,你就把它當做眼底煙雲吧!
“你的恨事,說起來又勾引起你的傷痛,就不要說好了!”
耿晶星厲聲叫道:“那慘痛恨事,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雖然我想把它忘掉,但卻是不可能的事,因我的靈魂已經被沾上汙點,任你怎樣洗,也不能洗得一點無痕跡。”
“我要說給你呀,問你一件事情。”
古西風知道她現在激動已極,只得輕聲道:“姑娘,你的靈魂是純潔的!全沒有沾上汙點,你不要太自卑。”
耿晶星喊聲道:“你說我靈魂沒有汙點?你這是怎樣一種看法?”
古西風道:“姑娘,我知道那是被人強暴的嗎?而不是自甘下賤……”
耿晶星聞言,突然放聲痛哭起來……
她這一哭,真是哭出了心中的哀怨……
她淚珠滾滾而下,悲痛的低泣著,如泣如訴,聲斷人腸。
那如杜鵑啼血,有節奏的低泣聲,聞之,使人心酸已極……
古西風像似情不自禁的緩步走過去,猿臂輕放在她的香肩上,耿晶星哀叫一聲,整個嬌軀突撲入他健壯的胸膛,放聲的哭泣著。
古西風雙手緊緊的樓住她,也生怕她跑開去似的,不知怎樣,他雖然還不知她就是耿晶星,可是他的心中像似極為愛她似的。
耿晶星也願意在愛郎的懷中,盡力的痛哭一陣?她哭泣著說道:“古西風,我在出世時,就是一個孤兒,我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然生在東海的一中惡勢力的集團裡,當我長大知道事物後,我內心就有著無比悽痛的愧疚。就在某日,我遇上了我的愛人,那時,我的愛人犯下了他的的規例,被他們捉去百般的刑法折磨,可是,我終於設法救了他,我叫他逃離那惡勢力,而我卻被他們稱為叛逆,終於,接受到人間最殘酷的命運……”
“我就好像妓女般,被成百的人摧殘著,而無法抵抗,痛苦的忍受著,那時,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就那樣的喪盡靈肉,一個如花似玉的軀體,被折磨得全身長瘡,幾乎體無完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些惡毒的奸徒,就把我腐爛的軀體,放在一葉孤舟上,任隨飄蕩——”
於是,耿晶星真實地、仔細地、說出她那慘痛的遭遇及那奇緣,只是她把南海改著東海,盡力隱瞞她的真相。
古西風聽到她這一段悽慘的故事,星目之中也淚流滿面,實在,耿晶星的遭遇也太悽慘了。
古西風凜聲道:“姑娘,在下著實不知你有這樣悲慘的遭遇,你的仇人是否已經被殺死了,我古西風絕對替姑娘雪恨報仇。將奸徒殘酷的處死……”
耿晶星淒厲的一笑,道:“原兇已殺,我已經讓他嘗受到人間最痛苦的折磨,我砍他一臂,斷他一腳,挖他一眼,割去他的鼻子,削掉他的耳朵,毀去他那面目,毀去他的腦智,變為瘋狂,更打他一毒掌,每日一次殘酷的折磨,他這種報應,是不是罪有應得,請你說說看?”
古西風暗道:“她那種手段,的確毒辣得狠,不過,那種淫惡之人,總該給他這等慘絕人表的折磨……”
古西風答道:“這是他為惡的報應,罪有應得。”
耿晶星問道:“他的懲罰輕,或是重?”
古西風伍了怔,道:“以他的罪惡來看,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耿晶星輕笑道:“你是不是誠實之言?”
其實,如古西風知道,她就是他心愛的耿晶星,那麼他就會說此種懲罰還嫌太輕。
耿晶星悽聲道:“就因為這樣,我才不敢以這殘花敗柳之身,去愛我的愛郎。”
古西風臉孔紅紅,道:“姑娘,你不是殘花財柳,你不可這樣說……”
耿晶星突然掙脫古西風的懷抱,冷冷道:“我有話問你,如我那愛郎,聽了我的慘痛恨事後,他是不是還會愛我。不把我視為殘花敗柳。”
古西風沉吟了一會,道:“他的為人不知怎樣?所以,我不敢斷定!”
耿晶星道:“他的人和心,都像你一樣,你就把你所感覺的心意告訴我好了,不要有半點裝作,據實說來。”
古西風正色說道:“如我是你昔日的愛朗,知道你這慘痛的遭遇,會更加的尊敬你,愛你!”
耿晶星聞言,眼淚差點滾落下來,她心中暗叫道:“風哥呀!風哥,你知道你就是我的愛郎嗎?你這樣至聖、聖潔的情愛,我非常的感謝你。可是,你知道你這樣的寬恕我,我愈是心痛、自愧,更不敢露出真相來……”
耿晶星冷冷道:“謝謝你誠心的答覆。”
古西風輕聲的問道:“姑娘,你是不是要把此事真相告訴他……”
耿晶星沉默一會道:“不!我要他永遠忘記我。”
古西風:“他會忘記嗎?”
耿晶星寒聲道:會的!他以為我已經死了!”
古西風喃喃道:“姑娘,我有一句話,不知可不可以說?”
耿晶星凝視他的臉色一會,內心已大概知他要說什麼,但她仍淡淡地說道:“你有什麼話,說出來好了!”
古西風道:“如我說出來,請姑娘原諒我的冒昧!”
耿晶星道:“話說錯了,我不會怪你。”
古西風強自壯起膽子道:“姑娘,我……極尊敬你……而且……也愛你……”
“因你極像我一位最敬愛的人,我就曾經把你認為是她,她叫耿晶星,你前段的際遇,就像似她和我在南海勾魔宮的遭遇一模一樣,只是,她沒有像你後頭遭遇那等殘酷,她只是慘絕而亡……”
耿晶星聽了他的話,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她恨不得立刻以真面目與他相見,但是,想到自己賤汙的身子,自卑的心理,又暗自控制這慾念。
耿晶星暗自叫道:“耿晶星呀!你已經得到一次幸福的溫暖,難道還不滿足嗎?他不是寂寞孤獨的,你就把自己的私愛,賜予給雲燕子、熊如雲吧!你……稱這種可恥的身子,才不要和她們爭搶了……”
耿晶星冷冷道:“你認為那職晶星是死了嗎?”
古西風淒涼一嘆,道:“我心內著實不認定她會死的,但我曾經聽到她臨死前最後的慘厲叫聲,那時,我真要追隨她而去,只是慘痛的血仇,支持我生存著。”
“本來,我想血仇事了,重上南海幻魔宮,調查她是否真的死了。如果真的,我就要揀拾她的白骨,和,自己同葬一墓……”
耿晶星心中激動不已,但她勉強控制自己心緒,問道:“你是要殉情於她,那未免太傻了!”
古西風道:“唉!你難道不知愛情的魔力?但是,現在我又有責任,使我不能殉情於她!”
耿晶星道:“是的,你決對不能輕生,你需要照顧雲燕子相熊如雲。”
古西風愴然道:“據實的說,雲燕子與熊如雲,我當然不能辜負她們,但是,愛情的程度,她們不及聯晶星那般深厚,她雖是死了,我會時刻記著她的倩影、語音、臉容及高尚的人格。”
“說實在的,她極像你,所以,我……我……”
耿晶星冷冷道:“你的情感太豐富了,若是耿晶星活著,那你是要哪個人?”
古西風尷尬一笑,道:“四人都要!”
耿晶星道:“是否會太嫌貪心?”
古西風朗聲道:“不會!因為她們都值得我付出真情去愛她們,而且,也有無法使我不愛任何一人的原因,除了耿晶星之外。她們四人曾經和我有夫妻之事。”
耿晶星幽嘆一會,道:“男子縱是一妻三妾,也無甚關係,只是-女不能同事兩夫。”
古西風進一步道:“姑娘!你……你答應嗎?”
耿晶星淡談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已認定我那愛郎是我丈夫,所以,此情恕無法接受,只有心領。”
古西風全身冷了半截,說道:“但是,我已和姑娘發生……”
耿晶星冷冷道:“我把你認為是我愛郎,把我的貞操送你,又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再多說廢話了,免得使我生厭。”
古西風道:“姑娘太淒涼和孤獨,我心中總是難安。”
耿晶星道:“這是我一生就註定的命運,人力無法挽回。”
古西民只有失望地嘆息一聲:“我心中愛情的簾扉永遠開著,等待你消去此固執已見之時。”
耿晶星道:“多謝你,我永遠不會踏過你研開的愛情之門。”
克古西風道:“不管怎樣,我會等待你的……”
他們這一陣談話,對問如箭般消逝了。
此際,正是烏金西墜,殘霞滿天的時候……大地被豔麗霞光,映照得一片淒涼……
耿晶星抬頭疑望一下天色,沉聲道;“我們應該行動了!”
古西風險色激變,道:“有人來了,人數大概不少。”
語音甫落,近處峰谷中……
倏地傳出一陣陣悽長的厲嘯,嘯聲凝震蒼穹,悠悠不絕……
耿晶星沉吟一會,道:“大概就是他們,將計就計,我們就避開正峰,趕奔總壇。”
古西風道:“姑娘之見甚是,他們教里正是空虛!”
耿晶星道:“事不遲宜,我們繞道走吧!”
驀地——
近側空響起一聲勾人心魂,銀鈴般的格格嬌笑……
笑聲,有著一絲極為淫蕩的魔力。
古西風臉色驟變,星目疾速瞥掃過去。自己兩人後頭六丈外,一株虯枝如鐵的巨松上,凝立著一位天仙般的白羅輕紗少婦,她正是萬邪教主震蘭香。
震蘭香嬌聲淫笑一陣後,冷澀澀道:“小兄弟,你真是大傻瓜,放著美貌如他的姊姊,你卻不知享受,偏偏愛上了這位鬼丫頭,經過一次消魂,你覺得欲嘔嗎?”
古西風氣極冷哼一聲,厲聲喝道:“淫婦,下來!”
震蘭香一聲冷笑,道:“你不要幹叫,你乃是我兩臂之間的寵臣。”
耿晶星冷人骨髓的語音,道:“像你這種女子,是否也會覺得羞恥?”
震蘭香道:“你這鬼丫頭,才是不知羞恥,撿人便宜,嘗人甜頭。”
古西風厲聲叱道:“你這淫婦才是天下最鬼怪的無恥女子,你……你下來,我要斃死你!”
震蘭香輕笑道:“小兄弟,你敢打你妻子!”
古西風空氣得七孔冒煙,叱喝道:“不要臉的女人,我立刻斃了你……”
說著,古西風身形就要飛撲過去,耿晶星一手拉住他,運出極上乘的傳音人密功夫道:“大敵當前,不要盲目從事,我們疾速奔松林,因此處地形狹窄,他們人數眾多,於我們不利。”
語音甫畢,耿晶星與古西風,不約而同地,以眩目的速度,似若鷹隼般,直飛出松林外。
但是,當他們腳跟剛站穩,一陣風聲倏然,震蘭香已若似鬼魔、幽靈般,俏生生的停立在三丈開外。
耿晶星和古西風心中不禁各自一震,同時忖道:“她的輕功好快啊!今日之關,真不簡單了……”
震蘭香臉色陰沉的,激聲一陣冷笑,道:“小兄弟,你真被她勾搭上了?”
古西風冷哼一聲,冷冷道:“你不要太耽心了,誰是你小兄弟。”
“我就是愛她,你管得著?”
震蘭香撲嗤一笑,道:“可賀?可賀!小兄弟娶了一位醜鴨子。”
原來,江湖武林傳說血魔門主醜怪的很,所以震蘭香也說耿晶星醜怪已極,其實,耿晶星的美,並不遜於震蘭香,因耿晶星有那顆神奇的“天方陰陽神珠”絕妙運用,皮膚更是嬌嫩、豔美。
古西風曾經看過耿晶星的醜面目,所以,他仍以為耿晶星是醜怪的,但是,他是愛她華貴、純潔的人格品行,而不是外表的面目。
耿晶星突然格格一陣嬌笑,道:“你以為我醜嗎?其實外表美,內心醜惡,又有何用?”
震蘭香臉上泛起一陣極為難看的神色,冷冷道:“難道你很美,人外表美,內心就美,外表醜,內心就醜。”
古西風厲聲叫道:“你外表雖然美豔動人,但你內心卻毒若蛇蠍……”
震蘭香又落起那懾人心魂,清的絕妙的淫笑道:“小兄弟,你是讚我美極了,是吧?”
古西風鼻孔中輕蔑、不屑的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其實,震蘭香確也是人間龍物。
驀然——
一陣如同鬼哭、狼爆的陰森怪笑傳來——
左側峰頂如電也似的瀉下五條約速的人影——
眨眼間,前面二條人影,著先奔跑而到,一個是鐵木神劍朱魄,一個是其神如玉的中年文主,此人是殘魂金掌杜柏青,只是他今日沒有蒙著怪面具而已。
後頭四人接續而至,是萬邪教壇的三大壇主:陰風壇主天殘地缺聶魂邪,天魂壇主魔臂叟鄺羽項,地魂壇主踏雪無痕譚魂奇。
此六人卻是當今之江湖武林絕頂高手。也是萬邪教的總精華,古西風與耿晶星,雖是奇絕的武林高手,也是人單勢孤,相形見拙,何況震蘭香這淫婦,是當今武林絕頂的第一高手,從來就沒有人勝過她。
耿晶星與古西風,目見敵人勢力後,心中沉重已極,他們也覺得今日凶多吉少,但他們仍不露形色,仿若山嶽凝立當地。
鐵木神劍朱魄,滿面堆笑向震蘭香說道:“師妹,我們已先尋到他們了,嘿嘿……”
震蘭香臉色冰寒,冷冷道:“這二人都要留下活口,尤其是那姓古的。”
殘魂金拿杜柏青,詭譎獰笑道:“當然!當然!師妹之命哪敢違。”
耿晶星冷冷一笑道:“你們不要以為人多,今日鹿死誰手,還很難斷定呢?”
震蘭香已發令道:“兩位師兄,這醜丫頭讓你們發落,也任隨你們處治,如你們不嫌她醜,就贈給你們作扎物吧?”
鐵木神劍朱魄,笑道:“謝謝師妹好意!我們自會處治她!”
耿晶星雙眸中暴出一股駭人的煞格,怒視著震蘭香,冷叱道:“你這無恥下流的女人,本門主就見識見識你的陰功。”
震蘭香的語意,就是要把耿晶星給他們姦淫,這怎不使她盛怒已極,因為她就是遭受過這樣慘酷的命運。
耿晶星語音中,她的身軀已絕快無比的撲向震蘭香,雙手疾速的拍擊而出——
震蘭香目見耿晶星的來勢,心中不禁暗自一驚,原來耿耿晶星來勢奇快已極,雙掌一揚、玉指微揮,突地直劃震蘭香胸前。
震蘭香方自一怔,卻見這束蘭花般的玉掌,已自劃到胸前的“幽門”穴。
震蘭香激驚之下,身形微晃,修然而退。
而她又淫笑一聲,疊在腕上的白袖子,突地象流雲一樣直飛出來,帶著侵入肌膚的寒風,反捲向耿晶星面門。
她這一招出奇絕妙,以退為攻,發得快速絕倫,一氣呵成,眾人想,這一擊非把耿晶星逼得狼狽不堪不可。
哪知事實不然,耿晶星腳下蓮足輕點,輕靈曼妙的一擰身。反手一掌,竟硬生生的划向那片如流雲般的羅袖,掌風如劍,銳利如刀,倏然作響。
震蘭香這時真正感到耿晶星是一個平生勁敵,淫惡的她,冷笑一聲,羅袖反捲,柳腰輕巧地一旋,卻用其一雙手,刷地擊出兩掌,蓮足輕點,倏然,凌空疾速踢出三腿。
震蘭香武功絕高,身法奇詭,招式間變化之快,更是無與倫比。
她這兩掌,凌空三腿,竟如電光石火般,剎那間施出。
她之掌勢,雖然像似輕描淡寫,纖柔如玉,其實把把含蘊內力,巨大的無形勁力,蓄勢以吐。
而耿晶星也非泛泛之輩,她是學盡了《蒼穹秘笈》的奇絕武功,只見她雙肩微晃三下。冷叱一聲,左掌倏楊,食中兩指微曲,疾速點向震蘭香的左後測“中髏”穴,右掌斜立,“呼!”的一聲,直擊出去。
一股凌厲已極的澈骨勁氣,已湧向震蘭香上部要害。
震蘭香身懸空中,雪白的玉掌猛一帶勁,一道掌風,突然爆散下來。
那股勁氣爆散開來,竟像似一面巨大的漁網,直向耿晶星頭頂罩下。
耿晶星也不示弱,她點向展蘭香“中髏”穴的右掌,倏然一變,玉指箕張,一彈一震,五股尖銳的絲絲勁氣,疾如閃電,猛然穿過那片掌勁,直擊震蘭香身上五處要害。
震蘭香目見五股銳利指風,輕易穿過自己發出的勁氣,心中微懍,她那瑩玉的右掌,倏然五指箕張,一伸一縮,那本已四散的真氣,絕然合擊過來——
“波!波!波!”
一連串珠爆聲中,勁氣迴旋,人影紛飛——
震蘭香與耿晶星,已經分立兩丈開外。
他們這幾乎電光石火的交接,實使場中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這幾招中,那瞬息萬變,妙絕人倫的把式,俱使鬼魅尋思。
雖然都是驚險一發,但其今精要奧妙,真是耐人尋思,傾古凌今的絕招。
古西風看得暗自感嘆,武技是無邊無際,沒有止境的,他感到自己所學、有若滄海一粟,真是太微不足道。
震蘭香淫聲一笑道:“你能夠接下本教主幾招,武功真是非凡,堪稱天下第二高手了。”
耿晶星這時心中凝重已極,她和震蘭香快速接兒招,已感到自己無法勝她,但她表面仍沒有露出-絲懾色,冷冷語道:“那麼第一位高手就是你了?”
震蘭香冷笑,道:“當然,第一位高手非我莫屬。”
古西風冷澀澀道:“夜郎自大,真是恬不知恥。”
“老實告訴你,策一位高手不是你。”
震蘭香嬌笑道:“小兄弟,那麼第一位高手是誰?”
古西風冷冷道:“是誰?你無權知道。”
震蘭香冷寒道:“你說是她,哼!老實告訴你,她剛才所施出的那幾招功夫便都被我制服。”
耿晶星聽得心中驚駭不已,照這樣說自己無法勝她了。
要知震蘭香是文儒冠士熊曲星之妻,當然熊曲星所學的《蒼穹秘笈》上的武技,被她偷學會了,其實,震蘭香所學到的秘技,只是蒼穹秘笈上部的武技,而耿晶星所學,大部份是下部的速成武學,雖然其中有不少形式上相同,但其真正奧妙?卻有著極端的不同,若是震蘭香說要十招制服她,那根本是欺人之談,大概百招,千招也不可能。
耿晶星冷冷道:“天下武林第一高手,最近已出武林了,她是五十年前的一代女俠,聖心倩女華雪君。”
震蘭香聽到聖心倩女華雪君,臉色陡的一變,但瞬息即逝,她冷笑一聲,道:“別說聖心倩女華雪君,就是那老不死文儒冠士重生人世,也非我的敵手。”
古西風聽她罵自己恩師,心中著實暴怒已極,歷聲喝道:“震蘭香,你真是泯滅了天良……”
震蘭香嬌笑道:“你為何說我沒天良,若是我沒良心,你早死在我手裡了,你才是沒有良心的人,我百般的照護你,而你卻思將仇報。”
古西風喝道:“你,你就是無良心之人,卻也不想想我師父熊曲是你的丈夫,而位卻施毒計害他,背叛他……”震蘭香冷寒一笑,道:“我和他沒有夫妻之名義,他是我的仇,若是你的父母被殺了,仇是不是要報,我殺他又有什麼不對。”古西風道:“你父是卑賤邪惡的奸徒,我恩師殺了他是為世除。”
震蘭香冷冷道:“我問你!當今天下江湖武林人物的眼中,是文儒冠士是奸徒?或是我父親鐵劍金掌震宇荒是奸徒?”
鐵木神劍朱魄,冷冷一笑道:“古師弟,那時天下武林人物,為何要百般殘害文儒冠士?”
古西風厲聲竭道:“叛徒,你受他的恩深似海,而你卻背叛他。自己恩師是奸徒,你……你是人,還是禽獸?”
殘魂金掌杜柏青,笑道:“鐵劍金掌震宇荒與文儒冠士,在名義上,是我們的恩師,當然我們會仗義執言,鐵面無私,公平決斷,文儒冠士當時強暴專橫,猖狂跋扈,濫殺蒼生,這種人你說是好人嗎?”
“今日我們大家說來,都是有點淵源,只要你甘願加入我們萬邪教,為兄定會做和事佬,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和和氣氣的。”
古西風聞言,輕蔑、不屑的冷哼一聲,道:“我們相互之間,仇深似海,休要多說廢話,你們這些人都是淫惡至極的奸徒。我恨不得全殺了你們。”
殘魂金掌杜柏青,道:“如你這樣頑強,是你自找苦吃。”
震蘭香一聲淫笑道:“小兄弟,你還是乖乖投入我的懷抱吧?我絕不會傷你一毛一發。”
古西風實在氣得怒髮衝冠,他想不到世間有這種無恥的女人,氣極的情緒反為平靜下來,冷冷道:“震蘭香,你真是淫蕩成性,無藥可救,除非一死而已。”
震蘭香嬌笑道:“小兄弟,你怎麼說我淫蕩,我一生還沒真嫁過人呢?”
這種話,真虧她說出口來,此種女人真是天下第一號無恥的人了。”
耿晶星冷冷道:“震蘭香,你這種人,真是女性的敗類,本門主今夜只有把你除去了!”
震蘭香冷笑道:“以你之力,要動我一毛一發,卻比登天還難。”
耿晶星沉聲道:“震蘭香,你雖然不重視文儒冠士的夫妻情愛,而你是否也不愛你的女兒?”
原來耿晶星眼觀今日形勢,自己和古西風要跟他們拼,終是難與匹敵,一旦被捉去,慘酷的恨事便要產生,那將連累到熊如雲,雲燕子等人,所以,她想能激起震蘭香的天性,從善去惡,那也是一種極大的美德。
震蘭香笑道:“她是我一半的血肉結成,我當然是愛她,否則,她不會長大成人了。”
耿晶星道:“你知道你的女兒,已是古西風的妻子了嗎?”
震蘭香聞言臉色驟變,她雖然淫蕩不羈,但其內心對於熊如雲,卻有著一絲母愛,那是人類應有的天性,所以,她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實在震驚不已,但這震驚只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因她那強烈的慾念,淫惡之性,卻超過任何的事物。
這也可說是她淫惡成性,無法可治。
震蘭香冷笑道:“她是我的女兒,我要她嫁誰,就嫁誰?”
“哼!你為何胡說她是古西風的妻子,難道你是她的母親?”
耿晶星道:“你的女兒極愛古西風,她們已發生過夫妻之關係,你若有一絲母愛存在,你就應該成全他們,如你真是惡性難改,終有一日,你要後悔。”
震蘭香厲聲喝道:“兩位師兄!三壇主,快把她捉下,古西風由我來對付。”
古西風急聲道:“姑娘,你應付她,我來殺這些叛徒、奸徒!”
語音中,一道彩虹劃空而起……
而震蘭香輕柔的身軀。怪忽已極,修然欺至古西風身側,玉指輕彈,一道勁氣,已然襲向古西風右腕脈穴。
古西風無暇思索,那精奧絕倫的“彌氣飄蹤身法”已然施展開,左飄右閃,詭譎無比的的閃此迅快一指。
他的孤天聖劍,發出一縷神采奪目的霞電,如靈蛇般伸縮吞吐,卷向三位壇主,粉紅色的劍芒,層層滾動,漫天皆是,使人不知他的劍勢指向何人。
三位壇主不敢擋其煞鋒,身形各自暴散開來。
震蘭香一襲不中古西風,香肩微晃,正要如影隨形地迫撲古西。只聽耿晶星冷叱一聲,身形驟閃間,雙掌一圈一合,已倏然翻,一陣狂飆,緊隨著雙掌,湧出無數巨錘似的勁風,擊向震蘭香。
她這全力一掌擊出,帶起無數勁歷銳嘯,嘯聲如雷,猶若山崩地裂,河流決堤,滾滾而出,回氣成渦,剛猛無濤。
威力之巨,足使風雲變色。
震蘭香嬌容微變,輕若飄絮的軀體,曼妙至極的投入那剛猛無儔的掌風之中,羅紗衣衫,左右倏卷、怪拂。
耿晶星發出的洶湧狂濤,就好像投入一片軟綿綿的勁氣之中,瞬息即消逝得無影無蹤,真是奧妙無比。
而耿晶星不等對方變勢,左足疾起,接著勁厲風聲,踢向震蘭香的左腰側天樞要穴。
高手相搏,舉手投足,俱是生死幻滅之邊緣……
這一腿出得絕速,奇詭、凌厲、辛辣!
任是震蘭香武技冠天下,也不敢硬擋此絕妙腿招的銳鋒,她左腳後旋,整個嬌軀曼妙地飄出三步。
耿晶星知道高手對敵,搶先機最是主要,她一聲嬌叱,左腿還沒收回,身軀已飄忽而起,右腿疾揚,又踢向震蘭香的“咽喉”死穴。
這種腿法,是出自於下部蒼穹秘笈的北派連環腿演變的,威勢真個非同小可。
震蘭香眼明身快,她頭微偏,左掌斜劈,右掌橫揚,二股勁嘯狂飆,仿若迅雷閃電,湧捲過去……
此兩掌擊出之時,一上一下,二股勁氣,突然在中途互相接觸,迴腕勁氣,四溢銳嘯中……
二股勁氣,倏地變為十縷銳利無比的指風,響起一陣“嘶!嘶!”之聲,加快速度,似十柄利劍,疾襲向耿晶星周身十處要穴。
原來,震蘭香想在一格之下,便要重傷耿晶星,所以,在她擊出二股狂飆之時,後面已暗斂內勁,雙掌十指倏忽一扣一彈,震出勁氣。
耿晶星身處懸虛空中,猛覺勁氣激盪聲中,有著十縷疾速絕倫的指風,已挾著驚人的嘶聲,襲擊過來,恍似天羅地網分襲向全身要害。
她心中大駭,猛施出《蒼穹秘笈》中那奧妙絕倫的消弭氣勁要訣,雙臂疾舞起一道綿綿的氣勁。
在她雙手舞之時,並不是如此單純,只見她十隻春蔥似的玉指,一陣陣鉤抓,震蘭香所射出的十縷指勁,卻也無聲無息的被消去。
震蘭香與耿晶星,真是一對勁敵,她們各自嬌叱一聲,同時欺身而進,辛辣、凌厲、絕招陡出——
指戳、掌劈、腳踢!
倏拂、猛震、疾踹!
全身四肢百骸,無一不是發招的利器,一時,只見掌山腿影,有著天羅地網,接著山崩海嘯的威勢湧到,找不出一絲空隙,尋不到一寸沒有勁力充斥的空間。
兩人身形飄動,各以眩人眼目的快速,一連串歹毒、凌厲、傾絕天下的奇招,如狂風暴雨般驟襲而出。
兩人都是一等高手,一個是學了萬邪教真經之學,一個是學了天下奇書——《蒼穹秘笈》的絕學,其中奧妙是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他們兩人之間,也可說是正、邪兩部奇書的拼鬥。
其實,二書的比較,要以蒼穹秘笈較為超絕,原因是耿晶星得到此書不過短短的一年時光,當然有些極為詭奧深博的絕學,她還無法學會,而且學會的招式,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仍無法純熟巧妙的應用,所以,耿晶星能夠和震蘭香不折不扣的拼個平手,就可顯示《蒼宮秘笈》還是技勝一著。
至於功力方面,兩人都有種相輔的方法,一是邪道的採陽補陰,一是假借天地奇物“天方陰陽神珠”絕奇的補助,既是這樣,兩人功力要說耿晶顯稍弱,因她練功時日稍短,因功力的深厚,仍是要假借時日凝聚的。
她們功力相差無幾,這一出盡全力拼鬥起來——
真可說是一場驚心動魄,駭人聽聞的慘搏,一時難分秋色。
古西風存心要以絕奇的劍術,劈殺幾人,消滅敵人氣勢,倏然,也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的長嘯,凝震雲霄。
手中孤天聖劍一盤一轉,精光暴閃,兩道劍氣,帶起“嘶!嘶!”尖厲銳嘯聲,交叉射向鐵木神劍朱魄,殘魂金掌杜柏青心中大駭,他們萬想不到古西風劍勢如此絕快,朱魄也來不及拔出鐵木劍,兩人雙掌齊揚,動凝全身功力,連續拂出六道幽幽氣勁,兩人共十二道。
只聽一聲聲“劈!劈!波!”的暴響驟起——
古西風的兩股凌厲劍氣,仍被兩人聯合勁氣逼退。
一聲懾人心神的厲嘯驟來——
古西風手中的孤天聖劍,光幕如山,重重疊疊,又如山河倒瀉般,綿綿而至。
浩蕩的劍影之中,孤天聖劍,已泛出六縷銳利無匹的濛濛劍氣冷寒劍風,令人毛骨悚然。
古西風周身都是孤天聖劍的霞光,盤繞生輝,寒電精芒,四處迸射,奇幻莫測,使人難測是罩向朱魄、杜柏青,或是罩向已圍撲過來的三位壇主。
朱魄、杜柏青及三位壇主,他們知道此招劍勢的厲害,五人不約而同,驟然聯成一線,他們雙手各自一陣急拍,圍起一道一道浩蕩似海的波濤。
緊隨著,五人身形有如飆風般,砰聲宛轉後退——
在他們後退的當中,每一人又各擊出二道勁飆,在他們的身側帶起一圈圈強烈的氣流,有若宇宙的氣罡,卷向正中的古西風所泛寸的六縷劍氣。
倏然如巨浪排空的勁氣圈,已和劍氣觸接,響起——
“波!波!波!”一連串的勁氣暴響聲——
要知道五位一流高手,勁力是如何的雄厚,縱是古西風身負蓋代的“乾坤彌虛”罡氣,也無法消去眾人合擊的掌力。
古西風只覺心頭一陣巨震,“哇!”地一聲,咳出一口鮮血,他臉上肌肉一陣陣抽搐,星自暴出一股駭人的怨毒寒光——
驀在此時——
鐵木神劍朱魄與天殘地缺,兵器已各自出手,可是他們先揮出十道恍若山崩地裂,海嘯倒湧的勁氣,四面八方直逼過去——
古西風雙目怒睜,倏然一聲震撼山嶽的厲嘯響起——
身形猝然騰空而起,他臨空盤繞了三匝,仿若巨鳥翔空,又似龍飛九天,曼妙輕靈已極。
古西風在空中,身形倏然騰轉,大喝一聲,盤瀉而下,飄拂的長衣,有若蒼穹流星的曳光。
他手中的孤天聖劍——
劍勢有如風起雲湧,江流倒懸般,幻成一片彩虹迸射的劍山,萬道寒森的劍氣,直襲射向先撲飛過來的朱魄及陰風壇主天殘地缺聶魂邪。
要知古西風這招劍式,正是孤獨老人三招“蒼穹絕命劍”的第一招“飛虹乍起血腥味”。
朱魄與天殘地缺,突覺一股奇寒的劍氣,砭骨欲裂的直襲而來。
朱魄識得此招劍式,厲害至極,他驚叫道:“聶壇主快退!”
他的喝聲中,朱魄的身軀,已使出文儒冠士傳授的絕奧奇快身法,暴退出二丈開外。
而天殘地缺聶魂邪聽到朱魄叫聲之時,根本已經太慢了,他嘴角發出一聲陰氣森森,如同鬼哭、狼嗥般的怪笑——
手中竹杖施展出致命的一擊,一雙銳利如箭的杖影,直射進古西風的劍影圈中——
古西風那把他這招放在眼內,孤天聖劍的彩芒,一吞一吐,聶魂邪手中的竹杖,已被銳利已極的劍芒,絞斷成寸寸小塊。
奇兇、暴戾的聶魂邪,已知命在旦夕,他突起歹心,整個人突疾速射向古西風。
他這種兩敗俱傷的兇狠打法,實使人心駭——
古西風星目如煞,懸空的身子倏然一偏,劍光斗轉——
一聲裂牙慘嗥,盤震夜空——
接著——
一聲問哼,古西風懸空的身子,突然墜落在地上,身軀一陣踉蹌,搖晃的後退七八步,他那本來慘白的臉色,更加慘白。
原來聶魂邪在臨死前的剎那,奮起全力發出一道排天巨飆,擊中古西風肩頭,而他整個軀體,卻被孤天聖劍揮成三斷——
頭顱、軀體及雙腰以下——
鮮血灑滿草地,那三截斷肌肉,仍然陣陣顫抖……
望之,真是慘極、觸目驚心——
天魂壇主魔臂叟鄺羽項,及地魂壇主踏雪無痕譚魂奇,目見西風也身受創傷,厲喝一聲,兩人絕速的撲向古西風——
而鐵木神劍朱魄手中的鐵木劍,也織成一道烏光,如電般疾速向古西風后背。
古西風身形猛地怪忽一閃,避過來魄一劍招,左掌捲起一道如綿勁,接向二位壇主的掌勁。
朱魄嘴角泛出一絲得意的獰笑,一聲冷喝,鐵木劍驟若雷奔電,自極其怪異的角度,暴出一片烏光,鐵木劍卻由光影的正中,直襲古西風“心坎”要穴。
此招發出突然,動作奇速絕倫,兩人間隔又近,眨眼間,古西風便要斃命在那鐵木劍尖下。
古西風心中大駭,驀然施出那精奧絕論的“彌氣飄蹤身法”,腳步飄忽的一旋,捷速的飄閃出去——
雖是這樣,但朱魄的鐵木劍是如何的絕速,只聽——
“嘶!”的一聲——
古西風左肩頭衣衫碎裂,鮮紅的血液,如泉湧般噴了出來。
魔臂叟鄺羽項,踏雪無痕譚魂奇兩人又如電般,兇猛惡極的飛撲過來。
古西風冷哼一聲,劍勢驟轉,殺著陡出——
劍勢如流星劃空,搖曳之中,晶瑩奪目——
森森的劍氣和那懾人的劍光奇速絕倫的劈向兩位壇主。
這一招施得出奇,捷快似電奔閃——
踏雪無痕與魔臂叟,心頭震驚,猛撲的身子中途一旋,便往左右斜側閃出。
古西風已燃殺機,淒厲的一聲長笑——
身形如鬼魅突飄到兩人分左右飄出的中間,而古西風的身軀,倏地一個詭譎怪異的旋風突轉,手中孤天聖劍,隨著疾劃了一道圓圈。
劍光驟閃——
慘嗥震天——
三種不同的影幕,卻在電光石火的同一剎那發生——
踏雪無痕譚魂奇,魔臂叟鄺羽項,身軀各被攔腰橫斷,鮮血四灑,噴了個古西風滿身,他真也變成了血人。
古西風在這五位江湖武林高手的圍攻中,卻一連殺了三人,這種深厚的功力,實在是駭人聽聞。
就在古西風殺了二位壇主,身形站定的當時,一聲魅笑,在左側驟起——
那殘魂金掌杜柏青不知何時已似幽靈般到了古西風左側,一隻金光閃閃的右掌,已到古西風左肋處六寸。
古西風耳際一聽笑聲驟起,左脅處突感到一陣炙熱的酷氣,直逼上來——
要知殘魂金掌杜柏青是如何陰詭,他發掌之時,暗斂勁力,直待要觸中對方身上之時,勁力才猛然突發,所以,當古西風察覺要閃避之時,杜柏青的手巴掌己離身邊只不過三寸了。
古西風大駭之下,“彌氣飄蹤身法”又猛然疾施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
古西風的身軀旋轉了半個圈子,杜柏青一記歹辣陰毒的“殘魂金掌”,已經印上古西風的右背。一聲慘厲的吼聲——
只見古西風的身子,直躍出一丈開外——
但是,他卻又急快的掙扎而起——
他長髮披散,滿身血跡斑斑,嘴角兩邊涔涔流出絲絲鮮血,臉上肌肉抽搐成條曲線,星目暴出那無比怨毒的凌芒,怒目逼視著鐵本神劍朱魄,殘魂金掌杜柏青。
慘厲之狀,實使人心悸!
他手中橫著那柄孤天聖劍,左手五指箕張、平伸著,那如電的劍光,映射到他那張慘厲凌寒的面容,更顯示出無比的威凌氣焰,恍似修羅煞神一般,左手似一隻魔鬼的利爪,要擇人而噬!
那形狀,實使人有種無比緊張、恐怖、陰森之感!
鐵木神劍,殘魂金掌,看到他那種煞勢,不禁各自由心底冒出-股寒氣,兩人不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尤其是殘魂金掌杜柏青,心中更是驚駭至極,他的殘魂金掌是天下武林最歹毒的掌力,古西風著著實實的接了一掌,而不立刻暴斃,這真使他以為碰見了鬼,而且古西風在受他一掌之時,又是身受幾次重擊,這種勇猛氣勢,真可稱天下武林第一勇,勝過三國的呂布。
古西風仍然原式不動,凝立當地!
他動作顯示一片沉寂,但朱魂與杜柏青的心中,卻忐忑不安的跳動著,他們猜想古西風出手一擊,就是決定他們命運之時。
一絲無比緊張、恐怖的氣氛,籠罩著四周的空間——
夜——
更使人有種冷氣森森之感——
這邊沉寂,而耿晶星與震蘭香那邊,卻顯得更慘厲至極!
她人兩人是各自得了一部天下奇書,招式之奇,真是難分軒聖。
而功力之深厚,卻要以震蘭香較深,所以震蘭香都只採取內力的硬拼方式,一道道雷霆萬鈞的勁氣。呼轟著湧向聯晶星。
但是,耿晶星卻靈巧的很,以妙絕人寰的招式,消去她的凌厲霸猛勁氣,縱是這樣,耿晶星有時被她逼得陣陣後退,處於下風。
可是,耿晶星的身形並沒稍呈混亂,發出的招式,愈來愈奇,掌法也一道比一道強猛剛烈。
震蘭香真是愈打愈驚,她本來想耿晶星難在她掌下走過十招,看去像似自己所清晰蒼穹秘笈中招式,其實,卻又不像,反之,更加神奇奧妙。
但她哪裡知道,耿晶星的招式,也是《蒼穹秘笈》之學,只是她沒有學到下部《蒼穹秘笈》的奇學罷了。
高手過招,真是奇詭無比,有時像似輕描淡寫,有時像似驚天動地,其實,她們每一伸手投足,都是生死幻滅之道。
她們這一陣慘鬥,直鬥得樹苦花愁,天寒地慘。
但見人影飄忽,勁風如削,颳得花草紛飛,枝斷葉落,那凌寒的銳利勁氣,直充塞出老遠。
聲勢端的裂膽驚魂,威猛懾人。
慘鬥中——
震蘭香腦際劫掠過一道靈光——
她嘴角泛出一絲淫淫的輕笑——
那雙雪白的柔掌,突然圈起一道弧形,倏地,疾推而出——
耿晶星怎知道震蘭香雙掌在身側拍擊,圍起弧形的剎那,左手食中兩指,已在懷中探起了一件東西。
只見震蘭香那一股掌勁,宛如驚濤拍岸,巨浪排空般,卷向耿晶星。
耿晶星那雙鳳目,射出一道怨毒的煞光,玉掌如山,片片狂飆,有若天羅地網,挾著山崩海嘯的威勢,湧迎過去!
“劈啪!波!波……”
響起一陣一陣如雷霆萬鈞,撼山震嶽的暴響——
耿晶星與震蘭香,雙雙驚退了一步。
就在各退一步之時,震蘭香的左手玉掌,已緩緩的伸到她的雙峰間,食中兩指指著耿晶星,右手平橫在心口處,杏目凝注著耿晶星。
而耿晶星在退一步之時,雙掌緊張交叉胸際,她以為震蘭香要施展功力一擊,所以,趕忙凝神靜氣,蓄勢以待。
驀地——
耿晶星鼻中突然聞到一縷輕香,她立刻警覺,暗道:“完了!中了詭計!”
倏地——
震蘭香四中發出一聲得意已極的淫蕩笑聲……
她的嬌軀已如電般,直欺了過來!
耿晶星聞到異香時,只覺腦際立刻一陣天旋地轉,全身勁力頓失!
震蘭香瑩玉如雪的纖細手指,已疾速如電的劃上了耿晶星身上穴道。
一聲輕哼!
耿晶星的嬌軀,已經軟綿綿的躺在地上。
又是一群銀鈴般的格格淫笑……
震蘭香轉過身子來,正看到古西風,鐵木神劍朱魄,殘魂金掌杜柏青三人凝立當地呆似木雞,只是他們六道眸子,精光暴閃,互相交射怒視著。
震蘭香一時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玩意兒,乃輕笑道:“喂!你們在鬥牛嗎!還是鬥公雞?”
殘魂金掌社柏青與鐵木神劍朱魄,都驚駭於古西風出手一擊,聽到震蘭香的語音,都不敢作聲,全神貫注的凝聚真氣。
這時,震蘭香已經徑直走了過來,她那雙銳利已極的杏眸,突然掃向古西風的全身上下,她口中一聲蕩笑,淫聲道:“喲!我的小兄弟呀!”
“你傷得這麼慘重啊!真是糟糕,快讓姊姊來給你療治。”
語聲中,震蘭香已經風情萬千地欺至古西風身側三尺——
古西風慘哼一聲,右手孤天聖劍一陣抖動——
“錚”地——聲——
孤天聖劍突然摔落塵埃——
而古西風身軀一陣顫抖,便要跌落下去——
震蘭香嬌笑一聲,浩碗一伸,古西風的身軀,卻被她抱了個滿懷。
這種突然驟變,不禁使朱魄和杜柏青呆楞當地!
震蘭香杏目一掃兩人,笑罵道:“你們兩個傻子,還虧你們是師兄,卻被他虛張聲勢嚇破膽了。”
原來古西風連遭重擊,全身氣血,已遭激烈波震,而他又連施絕招,真氣耗損極至,再受了杜柏青一記“殘魂金拿”,他著實全身已無半點氣力,而他那倔強的天性,在沒斷最後一口氣前,他不願臥跌地上,所以勉強的掙扎而起,擺出威凜的劍勢,但他卻已經無力再施展攻擊了。
但是,他受傷極重,只要真氣微動,心口便疼痛欲裂,震蘭香來時,他當然知道,他想以孤天聖劍殺她,但身子在一動的剎那,全身千萬塊骨頭,卻有如被分散了一般,一陣極劇的疼痛,人立刻暈死過去——
鐵木神劍朱魄,殘魂金掌杜柏青聞言,不察暗道一聲慚愧。
殘魂金掌杜柏青,一聲朗笑道:“師妹武功真是蓋世無匹,愚兄等真自嘆莫如。”
震蘭香輕笑道:“你們二人都是飯桶!”
鐵木神劍朱魄,陰笑道:“是!是!師弟飯桶!”
震蘭香冷冷道:“是飯桶,不然怎麼樣?”
鐵木神劍朱魄。不禁暗自笑在心底,他暗罵道:“你這淫婦,他已殘傷如此重,看你怎樣和他銷魂,你這淫婦,終有一日會傷在性慾之中。”
殘魂金掌杜柏青,道:“師妹,他滿身血跡,會汙了你潔白之身,就把他……”
震蘭香臉色突變得極為難看,冷叱道:“你為何把他傷得這麼重,你們二人愈來愈藐視我了。”
鐵木神劍朱魄,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我們仍百般遵照師妹之言,不然,以他和本教的嫌怨,早就該處死了,那有命在!”
震蘭香微一俯身,拾起孤天聖劍,插入古西風肩上劍鞘之中,又冷冷道:“你得廢話,還不把她一起帶走!”
耿晶星身中迷魂毒,穴道又受制,此刻昏迷不省,那殘魂金掌杜柏青,緩緩地抱著她的嬌軀。眾人如電般直奔向萬邪教總壇。
此際,已是過了子夜時分!
萬邪教總壇那重重的樓宇、房屋之中,有些仍然泛透出迷人的燈光,只是周遭一片死樣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