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苦笑了一下,道:
“謝什麼,我不是真心救你,我們走吧。”
朱懷宇腦中突然似悟,問道:
“請問姑娘你是否認識一個藍衣少女?”
“藍衣少女?”黑衣少女隨口應了一句,明眸中射出一道驚懼神彩,道:
“你問這個女人幹什麼?”
朱懷宇道:
“當初陰魂山如非有一個藍衣少女告訴有人在谷里埋下炸藥,我可能已喪命多時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
“假如我知道我還會問你嗎?”
黑衣少女苦笑道:
“那是本門當今教主何清海的女公主,也是我家小姐。”
朱懷宇哦了一聲,他想不到當初這個藍衣少女,竟然是何清海的女兒。
他苦笑了一下,道:
“她當初救我一命,朱懷宇不知如何報答。”
黑衣少女苦笑道:
“可是,你永遠無法報答了!”
“為什麼?”
“她快死了!”
朱懷宇猛覺心頭一跳,脫口道:
“她快死了?為什麼?”
黑衣少女苦笑道:
“她在隧道之中,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
朱懷宇臉色一變,他的額角,又開始微微冒汗,一有人提到“隧道”這兩個字,都會令朱懷宇不寒而粟!
隧道中,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想到這裡,怦然心跳,道:
“什麼不幸的事?”
黑衣少女苦笑道:
“此事不為外人道,閣下還是少問吧。”
一種本能的預感,突然湧起在朱懷宇的腦際,當下打了一個冷戰,一個恐怖的意念掠過了他的腦際:“莫非她也被我姦汙?”
他臉色開始蒼白……汗又在冒著……脫口說道:
“你們小姐是不是被人姦汙了?”
朱懷宇話猶未落,黑衣少女粉腮一變,厲聲喝問道:
“你怎麼知道?”
朱懷宇乍聞此言,腦海如遭錘擊,他只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兩晃,幾乎昏倒於地。
天啊——又是一件可怕的事!
他證明了第二個少女失身在他的身上。
黑衣少女又厲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說呀!”
朱懷宇鎮定了一下情緒,道:
“我只是猜測!”
“猜測?”黑衣少女緩和粉腮之上的驚恐神情,道:“此事無人知道,你既然知道,當初你是否看見?”
“看見什麼?”
“我家小姐被什麼人姦汙?”
朱懷宇又開始撒謊了,說道:
“沒有。”他的否認,使他覺得難過與慚愧……他默然半響,又問道:
“為什麼她要死了?”
“因為她被人姦汙了。”
朱懷宇吃驚地問道:
“誰要她死?”
“她父親。”
“為什麼?”
“敗害家譽。”
朱懷宇似是感覺到,一件不幸的事,又要發生在他的身上,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死在她父親之手,他如何做人?
他越想越驚,問道:
“她父親為什麼會知道?”
“她告訴他。”
“為什麼?”
“因為她希望父親可以幫助她,替她找到姦汙她的人,可是她父親一聽到這消息,簡直氣昏過去,把她軟禁起來。”
朱懷宇道:
“她父親想把她殺死?”
“不錯,數日之內,可能就要行刑了。”
朱懷宇吃驚地望著黑衣少女,他明白自己必須救出這個不幸的少女,因為此事因自己而起,心念一動,問道:
“那麼姑娘是受你們教主之命而來?”
“不錯。”
“意在何為?”
“這個你見我們教主之後,你便會知道了。”
“那麼‘青龍金牌’令是不是在你們教主之手?”
“大概是他。”
朱懷宇冷冷笑道:
“那麼煩請姑娘領路。”
黑衣少女也不再多說,他領著朱懷宇,轉了幾個彎,已經出了“百花陣”。
舉目望去,他與黑衣少女已經到了“三星堡”門口。
這當兒,一聲暴喝之聲,突然響起,朱懷宇轉臉望去,只見三丈之外,三個和尚與三個黑衣老者,打得難分難解,地上,躺著三個和尚屍首。
“三星堡”內,殺機更濃,東海門中表面是邀請方式,迎著六大門派進入“三星堡”,事實上就想把六大門派消滅在這設有無數機關的蒼林之內。
暴喝之聲不斷傳來,使這“三星堡”之內平添了一份恐怖氣氛!
這當兒,猛然緊閉的大門,呀的一聲開了起來,緊接大門啟處,四個黑衣人分立兩傍,神色嚴肅異常。
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黑衣老者,緩步踱出,眼光一掃朱懷宇,道:
“閣下就是‘人間閻王’?”
朱懷宇泰然答道:
“不錯。”
“老夫受本門教主之命,恭迎閣下進入堡內,謁見本門教主!”
話落,退立一側。
朱懷宇望了黑衣少女一眼,冷冷笑了笑,心裡暗道:
“我倒要看看你們耍什麼花樣。”
心念甫落,昂步而入。
黑衣老者與黑衣少女緊隨其側,進入堡內,只見大廳兩側,分立了十八個黑衣人。
朱懷宇眼光一掃之後,知道事情有些不尋常了,從這些東海門中人物的臉上,便可以看出無邊的殺機。
經過十八個黑衣人,轉身進入一間古室,這古室只有三丈之寬,室門狹小得只容一個人出入。
朱懷宇正待舉步而入,突然——一陣細如蚊叫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飄過:
“進了‘天堂門’出不了‘地獄門’。”
朱懷宇猛覺心頭一震,霍然止步,抬頭上望,果然在門頂上,寫著三個金色大字“天堂門”。
朱懷宇臉色一變,他知道這間古屋之內,必是機關重重,否則,暗中也不會有人示警。
黑衣老者一見朱懷宇霍然止步,愕然說道:
“本門教主就在‘天堂門’之內,恭迎閣下。”
朱懷宇冷冷道:
“‘天堂門’?恐怕是‘地獄門’吧?”
這反問的一句話,說得黑衣老者臉色微微一變,道: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貴門教主難道比當今皇上還大,否則叫我去見他?”
“本門教主是看得起閣下,方才以禮相迎。”
朱懷宇冷冷道:
“好意心領,煩請貴門教主出來見我吧。”
朱懷字這番話的確說得狂傲到了極點,其實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他真的進了“天堂門”,出不了“地獄門”。
他泛起怒火,因為他與東海門,一無仇恨,二無宿怨,何以東海門中欲用計陷害於他。
他的臉上,突隱殺機。
他到“三星堡”,已存非取回“青龍金牌令”不可,此物由他得
之,他就不能失落。否則,對於六大門派不利。
黑衣老者一見朱懷宇語調強硬,吃了一驚,表面依舊冷冷道:
“閣下憑什麼叫本門教主來見你?”
朱懷字反問道:
“那麼,你們教主憑什麼令我進去見他?”
這反問之語,問得黑衣老者臉上一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朱懷宇冷冷道:
“如果你們教主不出來,當心我要不客氣了。”
黑衣老者冷冷道:
“閣下說話客氣一點。”
“如果你們不交出‘青龍金牌令’,看你們東海門中,是不是會毀在我的手裡。”
“閣下想撒野?”
朱懷宇冷冷道:
“豈止撒野,我準備殺人了。”
黑衣老者臉色一變,道:
“老夫不材,倒想先接閣下幾招試試。”
一語甫罷,功貫雙掌,蓄勢待發。
黑衣老者此語一出之後,空氣驟現殺機,突然——
一聲冷冷聲音喝道:
“陳堂主不得無理,請退下——”
挾著喝話聲中,人影閃處,從天堂門之內,湧出六個人,分立一側,一個道貌岸然的黑衣老者,緩緩踱出。
這黑衣老者一出,原先那個老者與黑衣少女朗聲說道:
“弟子叩見教主。”
東海門中教主何凌海淡淡一笑,道:
“二位不必多禮,各回崗位。”
黑衣老者與黑衣少女恭敬謝令,緩緩向外走去。“獨角龍”何清海眼光一掃朱懷宇,問道:
“閣下是‘人間閻王’?”
“不錯。”
“獨角龍”何清海冷冷一笑,道:
“閣下為何而來?”
“為‘青龍金牌令’而來。”
“獨角龍”何清海狂聲大笑道:
“這麼說來,閣下可說來意不善了?”
“如果你不交出‘青龍金牌令’,在下正有此意。”
“自古靈物擇主而居,閣下還是少費心吧,如果閣下不是為‘青龍金牌令’而來,我們倒還可以談談。”
“談什麼?”
“合作。”
“合作什麼?”
“霸佔中原武林鉅業。”
朱懷宇冷冷笑道:
“那麼你此來目的,並不是替何超典報仇?而是想霸佔中原武林?”
“不錯。”
“不過,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話歸正傳,你是不是不準備把‘青龍金牌令’交出?”
話落,臉上突罩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