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說到朱懷宇再度想進入“三星堡”,冷不防錦衣少年又擋住去路,冷冷喝道:“你找死不成?”
只見錦衣少年眼睛射出一道精光,迫視在朱懷宇的臉上。
朱懷宇打了一個冷戰,退了一步……
錦衣少年冷冷道:
“如果你真想死,那不妨再往裡闖闖試試。”
朱懷宇淡淡一笑,道:
“縱然以命相殉,我也不能不把‘青龍金牌令’取回。”
“偌大一座‘三星堡’,你知道這‘青龍金牌令’置於何處?”
錦衣少年這一句話問得朱懷宇怔了一怔,的確,“青龍金牌令”雖在東海門中之手,到底藏於何處,這就令人無法得知,冒然行事,只有增加性命危險。
朱懷宇心念一動,反伺道:
“以閣下意思如何?……”
“退出‘三星堡’。”
“退出‘三星堡’”朱懷宇冷冷笑了一笑,道:“這一點,朱懷宇辦不到。”
“那麼,你勢必取回?”
“不錯。”
“怎麼取法?”
“找‘獨角龍’何清海。”
“他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朱懷宇暗道不錯,何清海藏身在“三星堡”何處,令人無法得知,心忖中,口裡依舊說道:
“就是找遍‘三星堡’的任何一個角落,我也要把他找到。”
“辦得到嗎?”
“即使辦不到也要辦?”
錦衣少年冷冷道:
“你真是一個笨人,有勇無謀,能成大器?”
這一番說得朱懷宇臉上一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當下錦衣少年又道:
“你為什麼不問何茜如,說不定她會知道父親把‘青龍金牌令’藏於何處?”
朱懷宇心忖不錯,說不定何茜如知道“獨角龍”何清海把“青龍金牌令”藏於何處。
心念未落,猛向何茜如縱身之處奔去,這時,紅衣女高倩雲與何茜如仁立在蒼林中動也不動。
朱懷宇晃身立在何茜如面前,抬眼望著何茜如的黯然神情,半晌說不出話來。
朱懷宇默然的一瞥,使何茜如感到砰然心跳,那充滿著男性魅力的眸,使她全身抖索!
她想到過去的幻想,事實的將來,她曾希望得到朱懷字的愛情,可是,她失望了-一她的心日中是這樣的——
她認為她所失身的,並不是在朱懷宇的身上。
人,產生了慾望會支配了整個人生,何茜如在慾望認為消失之後,使她覺得人生太過無趣,如果她苛望見到那個姦汙她的人一眼時,她可能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
她見心上人佇立當前,怎麼不令她枯渴的心扉,起了變化,雖然他們並沒有發生感情。但她暗戀他啊!
錦衣少年望著朱懷宇與何茜如的神情,淡淡一笑,向何茜如道:
“何姑娘,你想什麼?”
何茜如粉腮一陣緋紅,注視了一眼錦衣少年,說不出話來。
錦衣少年淺笑道: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心裡可清楚得很。”他故作神秘一笑,道:
“何姑娘,人間閻王有事想問你。”
何茜如芳心一震,脫口道:
“什麼事?”
朱懷宇道:
“請問你父親得取了我的‘青龍金牌令’之後,藏於何處?”
“青龍金牌令?”
“正是。”
“這個……這個……”
錦衣少年問道:
“姑娘有難言之隱?”
何茜如道:
“這件事我不能說。”
“為什麼?你不願違揹你父親?”
“不錯,我不能做一個罪人,而違揹我父親。”
“那麼,你知道藏於何處了?”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說。”
錦衣少年啟口又止,他有意無意地望了朱懷宇一眼,道:
“何姑娘,我想請問你一件事,情人與父親之間,你要還選擇誰?”
何茜如粉腮微微一變,道:
“情人與父親……”
朱懷宇的一顆心,幾乎跳出口來,只見何茜如粉腮一變,他怕錦衣少年會把這事情的原委實說出來,額角上在冒著冷汗。
錦衣少年似一無所睹,淡淡應道:
“不錯,情人與父親。”
“你說我的情人要我做這件事?”
錦衣少年又有意無意地瞥了朱懷宇一眼,直看得朱懷宇全身發毛,砰砰心跳,像一個犯人接受了法官判決一樣。
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
“假如是呢?”
何茜如的眼光,突然迫在朱懷宇的臉上,應道:
“我沒有情人。”
“假如有呢?”
“那要看誰,值與不值。”
錦衣少年道:
“舉個例子,就像這人間閻王。”
朱懷宇聞言,更吃驚了,他感到一股恐懼的情緒,掠起了他的心扉,他吃驚得打了一個寒噤。
何茜如道,
“像他?……”
“不錯,假如你的情人像他,你願不願意告訴‘青龍金牌令’藏於何處?”
何茜如怔了半晌,苦笑道:
“這要看情形。”
“什麼情形?”
“如果真正是他,我可能會冒這個險。”
“那麼,你就冒這個險吧。”
這一句話說得朱懷宇臉色大變,一顆心幾乎跳出口來.何茜如欺身在朱懷宇的面前,喝道:
“是你?”
朱懷宇駭然地退了半步,驚恐地望著何茜如,不知所語。
何茜如的粉腮,罩起一片殺機,喝道:
“說呀!”
朱懷宇依舊沒有答腔。
錦衣少年道:
“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閣下應該說呀。”
何茜如的粉腮,突然掠過一陣恐怖的陰影,這陰影是憤怒,羞慚,傷感!
朱懷宇歉然地說道:
“是的,那個人是我……”
何茜如混身皆抖,厲聲喝道:
“真的?”
“是的,那是我。”
朱懷宇話猶未落,何茜如一聲叱喝,玉腕揚處,一個巴掌向朱懷宇臉上摑去。
叭的一聲,朱懷宇只覺臉上一陣火辣,下意識退兩步,摸了一下火熱的臉頰.喃喃:
“你……你打我?”
“打你怎麼樣?”何茜如的眼光,射出兩道殺機,切齒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我有什麼不要臉?”
“你不但是一個沒臉的男人,而且是一個懦夫,做了事情,還不敢承認,你還算一個男人?”
朱懷宇一陣難過緩緩垂下頭去!
何茜如厲聲又道:
“人間閻王,我不否認我愛你。可是.現在我失望了,你做了事情,竟敢在牢房之際,還不承認,你看我是一個下賤女人?對我生死一無所睹?”
這件事的確令何茜如傷心,她認為朱懷宇是一個至高無上的人,如今她認為朱懷宇欺騙了她。
如果當初朱懷宇承認,她不知如何高興。
她認為朱懷宇看不起她,否則,朱懷宇當初為什麼不承認,她傷心變成憤怒。
失望變成了傷心,傷心變成了憤怒,她緩緩向朱懷宇欺身而來,咬牙切齒道:
“如果你不是想利用我,恐怕一輩子也不會說出這件事吧?”
錦衣少年見事情鬧大了,忙說道:
“何姑娘.他的確有難言的苦衷!”
“苦衷?”何茜如狂笑道:“那麼,你們走吧,何茜如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我要走了。”
話擾未了,縱身向“三星堡”之內飛奔而去!這舉措令在場之人,大吃一驚,朱懷宇猛地彈身截住去路,道:
“何姑娘.你聽我說呀。”
何茜如粉腮一變,冷冷喝道:
“人間閻王,請你讓開去路,以免傷了和氣!”
望著何茜如的臉色,朱懷宇駭然而退了兩步,正待說活,只見紅衣女向何茜如身側落去,道:
“何茜如,你當真要回去嗎?”
“是的,找死也不願意見到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話落,再度縱身向“三星堡”而去。
事實擺在眼前,如果何茜如再回到東海門下,自難逃一死,朱懷宇叫聲“何姑娘”,再度縱身追去——
就在朱懷宇身影一起之下,眼前人影閃處,三個黑衣人突然截住去路,掌力向朱懷宇攻到。
這極快的一瞬,何茜如已進入“三星堡”。
朱懷宇歉疚變成了痛苦,如果何茜如真的死在自己之手,他如何對得起她呀!
只見他暴喝聲中,一掌劈向那三個黑衣老者。
這三個黑衣老者乃東海門下一流高手,其身手之快,並不亞於朱懷宇,三個人合攻之力,掌力雄渾無比。
這時,“三星堡”的周圍,靜悄悄地,一點沒有聲息,困在“三星堡”的六大門派高手,難道全部喪了命。
沒有暴喝之聲,罩著“三星堡”的,依舊是一片恐怖的氣氛。
朱懷宇連擊三掌,依舊無法把這個黑衣人制下,心裡火起,接連又劈出三掌。
朱懷字三掌攻出,那三個黑衣老者幾乎不約而同地,晃身向一片樹林中奔去。
朱懷宇殺機正濃,厲聲喝道:
“往那裡走——”身影彈出,猛向三個黑衣老者背後追去,這當兒,猛聽高倩雲急聲叫道;
“人間閻王,注意炸藥——”
高倩雲的叫聲,只是短短的一瞬,因為一聲驚天價的爆炸之聲,穿開了宇宙,把她的喝聲,掩飾過去了。
火花四瀉,塵土飛滾,東海門中用下了最辣的手段,用埋伏的炸藥,炸死朱懷宇。
這情景與錦衣少年和高倩雲臉色大變。
火光飛濺之下,一聲慘呼之聲挾著轟然的爆炸之聲傳來,一個人影,被炸得飛瀉而出。
錦衣少年與高倩雲同時飛身向那條瀉而出人影撲去,這時,轟然的爆炸之聲停了,飛滾的塵土也散了。
爆炸起處的三丈之外,躺著一個鮮血斑斑的人——那正是朱懷宇!
高倩雲一聲驚呼,向朱懷宇的身上撲了過去,這當兒,遠處四條黑影,向朱懷宇躺身之處奔了過來。
情勢緊張萬分,錦衣少年來不及看朱懷宇的生死!那四條黑影,已閃身撲攻而至。
錦衣少年大喝一聲,當先發動攻勢,雙掌齊發,兩道如濤般的掌力,已經猝然攻出。
錦衣少年一掌迫開三個老者的攻勢之後,縱身向朱懷宇躺身之處撲來,只聲喝道:
“高姑娘快走。”
高倩雲在錦衣少年喝聲甫落之際,挾起朱懷宇,緊跟著錦衣少年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