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霞飛呼聲甫落,“鬼舞教”眾人,便已如狼似虎,撲出!
中原聯軍也毫不含糊,立即反擊。
至於,“黑盟”人眾,則暫時按兵不動。
“落風崖”的落風,愈加淒涼、蕭瑟。
人的血,也肆流得更悲情、更無奈。
生命的血影驚情,就在此時,真實上演。
“鬼舞六護將”老六“抗後雙斧”舒芍,率先揮舞雙斧劈出。
首先與舒芍遭遇的是“嶷玫派”的兩個門眾。“嶷玫派”兩個門下,還來不及反應,已被舒芍疾舞的雙斧,砍得跌翻開去。
一旁隸屬於“翅山派”的“雙劍土”胡介復與胡介行兄弟,連忙接下舒芍。胡氏兄弟是一對雙胞胎。兩人最擅連使一套“魁鬥分移”劍法,他們面容極為神似,對敵又是不論多少,都是兩人齊上。因此,“魁鬥分移”劍法的詭譎多變、難以尋度的特性,乃在他們手中多所發揮,對敵者常眩惑於他倆人的左右互易與迅快出招,而慘遭敗果。
是以,他們“雙劍士”也就憑藉著這套詭麗的劍法,堂堂列名於“八劍士”之中。
舒芍厲吼,雙斧再加勁,猛衝向胡氏兄弟。
在左的胡介復,左手一動,三道絢麗劍光,驀然飛起。
在右的胡介行,則右腕一顫,亦發出三道精電劍芒,由下而上,疊進胡介復的三劍裡。
六道劍輝,燦爛交雜,絞成一片碎落的劍網,滿滿的縛住舒芍。
舒芍一聲大喝!雙斧猛地一錯,一片兵冷利風,倏地狂升,硬打胡氏兄弟的劍網。
“鏘當!”
連續數次鐵器交擊聲揚起。
胡氏兄弟齊齊退開四尺(約一百二十公分),身形晃了幾晃,勉強立住。
舒芍則穩穩站著,嘴角噙血。看來,兩方各自互有損傷。
胡氏兄弟對看一眼,默契十足,身形立動,直飄而出,化作兩團劍影,再襲向舒芍。
舒芍凝神以待,全力握斧,狂嗥劈出。
又是數起兵刃激盪聲,洋溢飄起。三人又戰作一堆。
那邊廂打得熱鬧,這裡也是緊湊得緊、絕無冷場。
“雲中月”憐執瀾玉手搖一條黃巾,捲起一團虛虛濛濛的月黃芒光,飛打敵人。憐沈瀾是“四大法後”之首。“四大法後”乃“鬼舞教”教內位極尊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僅僅次於教主。由此,可知她的藝業,亦該是不凡。
與她對戰的是“九天女”第八的“黑紗”雪夜舞。雪夜舞自出道以來,便未曾出過手。
而今“落風之役”,想來即是她揚名天下的第一戰。
雪夜舞纖腰微擺,黑紗隨之飄蕩不止,猶如天仙臨登、脫俗至極,她一個虛晃,人已落在憐執瀾身旁。
憐執瀾嬌哼一聲,黃巾一個轉折,飄到雪夜舞面前。
雪夜舞身形再走,雙指連連彈出,紛點虛空,結成一片指網,柔柔纏住憐執瀾的黃巾。
憐執瀾眼中掠過驚詫。她手一仰,黃巾驀然蕩起,脫出雪夜舞指網控制。
雪夜舞雙腳一滑,溜出三尺(約九十公分),腰猛然一扭,整個人奇異彎回,兩手翻飛,抓住憐執瀾。“鬼仙”親傳的“鬼魅無極”身法,儘性展露。
憐執瀾右腳飛起,連端十餘腳,左腳也同時由下突出,在右腳狂動的掩護下,無聲無息地蹴到雪夜舞的小腳。
雪夜舞雙足一點,人悠然飄起,輕靈浮在半空中。
憐九瀾連綿攻勢,立告落空。憐執瀾自不喪氣,黃巾再展,一圓黃月,驀地充盈於雪夜舞眼前。
雪夜舞兩手長袖一翻,纖纖玉手緩緩伸出。“水晶宮”秘式“閃形十八打”,已待出招。
憐執瀾黃巾揮灑自如,那一輪黃月,彷彿情深地貼附於雪夜舞跟前。
雪夜舞腳一蹬,人便化成一疊影子,來回穿梭於憐執瀾的黃月裡。那就像她是一縷幽魂,並無形體般的神秘、迷邃。使人驚訝!
漸漸的一旁人的眸裡,只能映出一團黑與一團黃,正舞動著,模糊纏綿,她們那愈來愈快的身影!再難以看清。
“刀行百里”胡莫愁硬撞入人群裡。他那一手既柔且剛的“斷水刀法”,任情揮灑,凡是出沒於他身邊的異域人,無不慘跌倒死。
胡莫愁運刀痛快,正欲擊倒第十一人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子!你的對手是我。別弄錯了!”
胡莫愁驀然轉身,狂喝:“厲翼北。是你!”
厲翼北單手持槍,氣勢驚天。“就是我‘潛龍’。接招吧!”
厲翼北手中長矛,一個轉旋,猛然前衝,刺進胡莫愁的刀網中。
胡莫愁收刀護身,身形急退,讓過厲翼北奪命長矛,再腳足急動,反撲厲翼北。他勢冷力霸的喊道:“厲翼北,接我胡家刀的‘水滄滄’。”斷水刀漫起滿天刀影,死死地團圍住厲翼北。
厲冀北長笑一聲,手腕疾轉,銀亮槍矛,勾起一尾長龍,直噬胡莫愁。“禮尚往來啊。
小子,你也嚐嚐厲某的‘抗心淹’矛法。”
胡莫愁加緊催勁,“水滄滄”滿滿灌注入他的真氣。
但是,厲翼北的長矛,凝勁貫強,仍是直搗黃龍,並未受阻,徑自破入,胡莫愁刀網中心。
胡莫愁一驚,左右手同力持刀。他暴喝一聲,斷水刀連連翻折,錯出了幾道刀浪,穩穩地護在胸前。
厲冀北也是了得。他長矛一縮,再衝,驀地變轉方向,由下而上,襲到胡莫愁腹腔。
胡莫愁狠性升起,他雙腕強力一壓,斷水刀帶起的騰越刀浪,猛地降下,與長矛交纏不休。
“鏘當”聲不絕於耳!
厲冀北眼中厲芒一閃,長笑道:“小子你完了。”他手上用勁,長矛挑起,將胡莫愁刀網,掃得殆盡,斷水刀受力被彈開。厲翼北長矛再猛然一旋,如入無人之地,直刺胡莫愁胸坎。
胡莫愁猝然下,再無力回刀自保,眼看,他就要喪命於厲翼北矛下。情勢千鈞一髮之際,兩把劍、一把刀突然伸了出來,接過厲翼北的潛龍矛。
胡莫愁稍籲一口氣,發現援救的人,便是他爹“震天吼”胡嘯英,與他的妻子“旋舞劍”單鶯語,以及“靛痕派”“霸劍士”幹禎。
幹禎是“靛痕派”極負盛名的劍手。他是“靛痕派”前任掌門“一劍撐天”蔣述的關門弟子,一手師承的狂霸勇悍、煞氣充足的“獨霸煞劍”,被譽為“靛痕派”的四大劍法之一。雖然,幹禎猶不滿三十,但他於江湖裡的聲譽、地位,卻已不在掌門“冷劍”單鼎,以及“靛痕派”另一知名高手“神龍客”戴天單之下。幹禎堪稱是“靛痕派”新一代的第一人物。
厲翼北倏地受到三人的夾攻,不由壓力一重。然而,他仍是談笑風生、傲然非常。他猛一叱道:“好!‘八劍士’之一干禎的‘獨霸煞劍’,厲某早便聞名已久。想不到今日一戰,竟能有緣來會。好極!哈。”
“如此說來,幹某今日倒不宜讓你這武痴失望了。”貌相冷厲的幹禎,手上大劍橫向劈出。
厲冀北雖然壓力沉重,卻仍保有一副灑然輕鬆的模樣。他長矛一拖,一道雪亮銀光,遽地爆滿碎芒,灑濺於幹、胡、單三人身前。
胡嘯英與單鶯語兩人忿氣厲翼北差點便要取下胡莫愁性命,當下出手俱是狠辣無比。
單鶯語見厲翼北潛龍矛拖來,不閃不避,一個翻身,閃跳到厲冀北上方。
胡嘯英則長刀芒轉,硬抗上厲冀北的長矛。
幹禎見兩人招式騷動,知道兩人動怒,心中大叫不妙。戰場廝殺,怎可容得心浮氣躁!
他猛地一喝:“單師妹小心。”手上大劍,狂然升起,暴落“獨霸煞劍”絕式“霸雷擊轟”,疾劈厲翼北。
這時!兀自喘息的胡莫愁,也看出狀況不妙。他忽地急竄起,忙撲向猶在虛空的單鶯語。
厲翼北傲嘯長空。他右手持穩長矛中端,潛龍矛一動,轉旋出一輪銀光利圓,將他自身上下全部圍住。
單鶯語本要著力下撲,但卻被厲冀北的矛圖所阻,而她又過於急躁,已無氣換轉身姿。
登時,她已於不覺中,陷入削腿斷命的危殆景況裡。所幸,胡莫愁見機得早,一把撲住單鶯語,兩人一同翻開,滾倒地上,方才避過一次死厄。
幹禎與胡嘯英的攻擊,都落在厲翼北長矛旋成的輝圓。
厲翼北長矛受力,陡地一滯,亮圓閃滅。厲翼北長矛一斂,再放,數條矛影如蛇鑽出,襲向幹、胡二人。
胡莫愁與單鶯語著地,便即翻身,快速站起,確定彼此沒有受傷,深情對笑後,又再撲往厲冀北。五人很快又戰成一團。
“四大法後”的“霧中花”樓青宴,與“華幔長舒”顧自憐,則敵上“馳電三刀”與“匡都派”的戰玄黃和金拍天。
“匡都派”是以掌功縱名江湖的門派,其門下雖也有旁習武器者,但大致都以修習掌功為主。戰玄黃與金拍天便是個中翹楚。
前者,憑他一身雄渾真氣,與自創的“天裂掌”,享譽武林;後者,則是“匡都”掌門桑季矢的七大弟子之一,擅使“匡都派”的各類掌法。
“霧中花”樓青宴精於“鬼舞教”的詭奇指法“癸秘指”。她纖指輕旋蕩飄,忽左忽右,彷彿毫無章法地,隨意點向戰、金二人。
戰玄黃右掌拍出,強厲的勁氣,翻湧衝往樓青宴。
金拍天則使了個陰柔掌力,由樓青宴左方繞人,連打九掌,絕不留情地徑擊樓青宴。
樓青宴那不斷變動著姿勢的五指,揮擺連連,各種各樣的誘人影態,亂象紛呈地拋人戰、金二人的眼眸裡。她右指戳到,戰古黃的掌心虎口。同時,她左腿驀地飄起,一連踢出九腿,擋卸金拍天的攻擊。
戰玄黃悶嘶,撤掌。
金拍天則知機地先一步退開,再組攻勢。他腳步一個滑動,由左而右,接連又擊出十八掌。
樓青宴心知肚明,眼前的兩人,都是掌上修為不淺的高手。然而,她的“癸秘指”卻是專破掌氣功夫的不世秘招。因此,她顯得十分的從容不迫,飄逸至極。身形一晃,如影隨形的閃到金拍天身後。
戰玄黃一掌被外域女子一指點退,怒氣陡揚、憤怒暴躁。他一個大喝,雙掌猛地由外往內扣。“拍天,讓開!”一股盛大的勁氣,仿若有生命似的從樓青宴的背後,狂然拍到。
十八掌落空,正為樓青宴那無影身法駭悸的金拍天,趁機一個前縱,脫開樓青宴的糾纏。
“來得好!”樓青宴嬌喊。她一個浮升,身子忽然拔起十尺(約三公尺)。戰玄黃那狂飆似的掌風,掃得兀在空中的樓青宴,蕩蕩飄飄,那曼美旋浮的身影,便彷彿要脫世仙去一般。
戰玄黃原地立穩,蓄氣“天裂掌”。他雙掌猛推,一道刀般銳利的掌風,倏地按出。這一道掌風,同時也將他方才打出的那道掌勁,全數融入,立即變得聲威霸升、氣勢陡攀地猛擊樓青宴。
金拍天配合著戰玄黃的攻勢,也驟然竄起。他在樓青宴的背後,築起一道掌網,讓她無處可遁。
樓青宴料不到戰玄黃竟能以掌帶掌,將那擊不中的一掌,當作提升氣勢、威力的輔佐。
神州果然能人無數!眼前這樣一個莽撞大漢,誰想得到他竟能施出這麼精妙的掌法。樓青宴有點驚訝,但並不慌亂。樓青宴右手食指豎起,左手捏起中指。她左中指一彈,一縷陰寒的指風,便如錐刺入戰玄黃的掌風。同時,她頭也不回,右指後伸突地插進,金拍天的掌網中心。
戰玄黃驀然覺得,有一縷虛虛渺渺的勁力,侵入他的掌式內。他大為駭動。戰玄黃猛地收掌。兩腳急速擺動,雙手狂奔似的揮揚著。
戰玄黃企圖用著本身真氣的疾流律動,將那一縷無孔不入的陰氣,驅逐出去。
就在戰玄黃急著催氣化掉樓青宴陰邪的“癸秘指”指氣之際,金拍天已然險象環生、命危一懸。
樓青宴很清楚,她那一彈的陰寒指力,能讓戰玄黃亂上一會,那她便有足夠的時間解決金拍天。
果然,戰玄黃自顧不暇,難以旁及金拍天。
金拍天手忙腳亂,順盡全力擋著樓青宴的格殺。
樓青宴淡談一指。“躺下吧!”外放的真氣,柔柔地化為三道指力,點到金拍天右掌。
金拍天不敢大意!連忙讓過樓青宴三指。隨後,大叫一聲,以壯聲威:“那倒未必!”
硬鼓起真氣,佈滿右掌虎口,一個吸氣,右臂暴漲,一個前伸,抓到樓青宴右肩。
就在金拍天快要碰到樓青宴左肩時,樓青宴的左手小指,卻突然冒出。她小指也是輕輕一彈;也是一縷陰陰的指氣,如劍穿刺金拍天掌心。
“啊!”
金拍天慘嘶一聲,暴退。同一時間,他還不忘猛拍一掌,以阻止樓青宴趁勢狂襲。
樓青宴嬌聲再笑,一個欺身,右手食、中兩指一挾,便要擒住金拍天手掌。
此時。
一道人影倏地閃入,樓青宴眼尾餘光。是個人!有把劍!而且,殺機冷森,是高手!她心裡一顫,驀地上身。
“師弟,你沒事?”那人扶住側倒的金拍天問道。
金拍天望了望來人。他欣慰的笑了,且說:“大師兄師弟沒用打不過她。你可得讓那婆娘好好嚐嚐你的‘狂痴劍迷’-”
“好。”來人答應一聲後,金拍天便昏了過去。
“九乾,你來了!”剛將樓青宴指氣法除出去的戰玄黃,疾掠過來,搭著金拍天的腕脈,且道。
九乾?盧九乾!來人可是隸屬於“八劍士”的“狂劍士”盧九乾?眾人傳聞,他是“匡都派”最奇怪的異類。在掌功全面盛行的“匡都派”中,很諷刺地還流傳有一套絕式劍法“狂痴劍迷”。但是,這套劍法需要的是,一種笑盡天下的傲痴狂態。這跟務求紮實掌功的“匡都派”人來說,簡直是個玩笑。所以,傳世以來,練成者也不過寥寥數人。然而,這盧九乾天性追逐,做事毫無常法,只知任心遊之。桑季矢自從收養他之後,便一個頭兩個大。
因為,盧九乾向來反逆,不愛下苦功學習掌法。所以,桑季矢無法可施下,只有死馬當活馬醫,將那套“狂痴劍迷”傳了給他。誰知!盧九乾就像是天生便要來繼承這套劍法似的,在短短的幾年間,他便如脫胎換骨一樣,功成了“狂痴劍迷”,並且,立即被列入“八劍士”
的行列。於是,他的劍,亦傳為武林奇聞之一。
戰玄黃替金拍天把了把脈後,道:“喂。還好。拍天沒事。只是,中了那妖女的指氣。
不過少說,也得躺個個把月。”
盧九乾聽完後,命人將金拍天送了下去。他起身,面對樓青宴,一個狂嘯,聲震一線青天。“來吧!”盧九乾拍了拍背後寶劍“冷烽”,傲然笑道。
樓青宴問哼一聲。“你,狂傲小子,想來是勞啥子‘狂劍士’?”
“鏘!”
冷烽出鞘。
“哈哈哈!”盧九乾持劍,遙指樓青宴。“就是,區區在下我‘狂劍士’盧九乾。”
“哼!你,沒什麼。初出茅廬,施倩樺,還打不贏。”樓青宴忽然翻出當年在“九派聯技大會”中,盧九乾與方出道的施倩樺戰成平手的舊帳,要用來譏弄盧九乾。
於此,也可看出,異域人是多麼地注意神州武林的動靜。否則,遠在千里外的樓青宴,又怎會知曉此事?盧九乾心中一凜。
盧九乾並不動怒,反倒哈哈大笑。“哈!你可真是博聞!不過你大概不清楚,我盧九乾可是十分地憐香惜玉。倩樺這麼美的女子,我又豈會傷她。不過像你嘛。”
樓青宴不覺地問道:“怎樣?”
盧九乾又是哈哈笑道:“像你嘛,我是完全不在意,於你面上添上幾道傷痕的。哈!”
樓青宴陣裡綠光熾烈。看來,她反倒被激起怒氣。“你,死定了。”
“九乾,別說了。快些宰了她。”戰玄黃嚷道。
盧九乾狂態盡露。“妖女姑娘,那就請吧!”
盧九乾動!
戰玄黃動!
樓青宴也動!
又是一場廝殺。
顧自憐呢?
她遊刃有餘地飄走於,“馳電三刀”三人之間。
“馳電三刀”老大梅陌之的厚背刀,如電狂馳般掃往顧自憐。
老二吉銘舍則刀化圈圓,以柔勁繫住顧自憐左方。
老三陳毅出專取顧自憐右方,猛砍猛砸,一派剛硬刀勢。
顧自憐使用的武器,是她自創的“華幔”。華幔是用一卷布,緊纏在一條木棍上,所製成的怪兵器。那木棍的主體,可用作點穴,且兩端削尖,更可刺敵。另外,纏在根上的布,於運氣灌入後,亦能如刃片般銳利,當可傷敵。
“馳電三刀”三兄弟因為首度遇到這等詭奇的兵器,不由地縛手縛腳,甫與顧自憐交手,便落了個十足下風。
顧自憐面容秀娟,雖稱不上絕世美女,但也有股深遠細緻的韻味。尤其在,她華幅柔輕展開時,更將她若隱若現、妙瑩柔逸的美麗身姿,烘抬得十分明顯,使人睹之心動。
這時,顧自憐右手緩緩探出,捏住華幔棍子中間,手腕一翻,華幔繫住的麗布,驀地化作一堆肆意奔放的豔雲,紛襲敵人。
陳毅出剛猛的刀法,砍到顧自憐的華幔,全然沒有效用,反倒處處受制,窩囊已極。
與顧自憐正對面的梅陌之!則刀刀精準、迅快,但卻老是被華幔借力彈開,亦是同樣的無功而返。
至於老二吉銘舍,則以柔御柔,雖仍是不能揮灑自如,但總已好過老大、老三的備受制肘。
顧自憐華幔連連翻轉,卷出了漫天的麗色彩影。
陳毅出悶吭一聲,左肩已被顧自憐催勁運起的華幔,那附著的如刀的銳利彩布所割傷。
梅陌之驟見三弟受傷,猛一發喊,厚背刀翻騰砍出,一層厚實的刀光,掩往顧自憐。
吉銘舍殺得眼中血芒大現,他遽然舉起厚背刀,“刷刷”幾聲,圈開幾團刀花,疾劃顧自憐華幔。
本已踉蹌退的陳毅出,為了配合他兩位義兄的攻勢,強忍住傷痛,身形一展,又揮刀劈向顧自憐。
顧自憐霎時陷入危境中。然而,她並不駭懼,一聲厲喝:“找死!”但見,她秀髮如浪翻旋!一雙眼睛緊盯著三人的攻擊方位角度,毫不鬆懈。顧自憐忽動。她雙足輕點,華幔如雲捲起,直向梅陌之。
梅陌之回刀!厚背刀再微微揚起。他雙手持刀,暴嘯!陡地,厚背刀加勢猛闖,一如晴日乍現的電芒,徑往顧自憐。
顧自憐原勢不變,還是往梅陌之的方向衝去。到了距梅陌之還有三尺時,顧自憐驀然停住。她華幔一拖,一片彩雲倏地來至她背後的吉銘舍體前。
吉銘舍刀花疾轉,與華幔纏個正著。
顧自憐輕笑,整個身子翻起,帶走華幔,撲向她的真正目標:陳毅出。
陳毅出兇悍本色未弱。他見顧自憐連同華幔襲來,也不驚慌。陡然止步,佇立原地,一刀在手,遙指顧自憐。
顧自憐來到陳毅出身前。
陳毅出刀轉,化成一團刀光,護住自己。
顧自憐右腕輕顫,華幔漾出幾疊浪彩,波伏起蕩地穿入陳毅出灑布的刀芒中。
“啊!”陳毅出慘嚎暴跌出十尺(三公尺),生死未辨。
援救不及的梅陌之、吉銘舍,與陳毅出兄弟情深,兩人一個對望,厚背刀博命劈砍,拼死纏住顧自憐。
顧自憐被他們突來的狠勁與拼命的打法,暫時綁縛住,無法再對陳毅出下手。她揮抖華幔,捲開一層層的華雲,裹住自己。她要靜待時機,等到梅、吉兩人兇力拼勁不濟、銳氣盡去時,便是她出手的最佳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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