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幫和漕幫互鬥消息甚快傳回天臨居弘皙住處。
弘皙大嘆可惜,雙方並未開戰,有失原設計本意。
兩日訓練笑口常開,嘴巴總也發酸,如此也好,懶得開口罵人,自覺氣質增加不少,應能讓美女著迷吧?尤其文俏蜂,這蛇蠍媚樣美女,怎生不見了,否則總能找她試試媚力。
想及文俏蜂,又把左仲儀恨上,辱罵不斷,任何氣質皆毀。
法醒喇嘛突地步入靜心殿,彌勒佛般笑聲頓展,“怎麼,要你放輕鬆,嘴含笑,怎全忘了?”
弘皙急忙收起戾態,轉為假笑:“弟子怎敢忘了,只是想起左仲儀壞事,氣不過,罵他幾句而已。”
法醒喇嘛笑道:“對!就是如此,連生氣罵人皆要笑,如此才是翩翩風度開始。”
弘皙當真想笑:“就是罵人不帶髒字?”
法醒喇嘛道:“不錯!那又是另一種境界,慢慢來,你會爐火純青,然後還要表現勤政愛民模樣。”
弘皙道:“如何勤政愛民?想來空空洞洞……”
法醒喇嘛道:“勤政恐暫時輪不到,愛民卻可行,只要人多的地方,摸摸小孩孩子腦袋,有人缺錢,給個零頭,受到欺弱者,記著要教訓強者,諸如此類,慢慢體會。”
弘皙呵呵笑道:“就是濟弱扶傾,行俠仗義?”
法醒喇嘛笑道:“你學得快,準是一國明君!”
弘皙陶醉一陣,仍回到現實,道:“可是我再怎麼玩,也教訓不了左仲儀。
法醒喇嘛道:“他的事,交由他人教訓即可,又如漕幫之鬥,讓他損失遭運,多搞幾次,必定整死他!”
弘皙道:“可另有妙計?”
法醒喇嘛道:“不是有個郭奇秀?此人連父親都敢殺,是大奸之人,自是可用。”
弘皙不解:“大奸之人如何能用?”
法醒喇嘛道:“當然能用!大奸者必定貪婪記仇,你只要不是他仇人,自可用他。當你成為他仇人,就該當機立斷除去,此乃用奸之道。”
弘皙道:“懂了,要如何利用他對付左仲儀?他已被趕出來,簡直跟落水狗沒兩樣,且害我差點翻筋斗,倒想把他給宰了!”
法醒喇嘛笑道:“給他權勢,他會像一條狗跟著你,宰了可惜,至於對付左仲儀,乃在前任聖爺和他兒子身上。”
弘皙道:“喔?怎說?”
法醒喇嘛道:“據調查,左海瑞乃在不得已下交出聖爺職位,他急於搶回來,雖然聖幫規定傳了位即不能涉及幫中事,但總有例外,如幫中發生大事,左海瑞可聯合其他人奪權,現時機已到,聖幫丟了漕運,那些失業漕船分子必引起不滿,只要稍稍煽動,必定演及奪權事件。”
弘皙道:“好極!找郭奇秀去辦!”
法醒喇嘛笑道:“除了他,還有誰更合適?”
弘皙呵呵笑道:“師父的確足智多謀,有您在旁,實是樣樣皆通!”
法醒喇嘛笑道:“一國之君,就是要懂得謀略,有空我還得帶你走一趟笑臉之旅,去向左仲儀、李衛、弘晝示好,讓他們莫名其妙,理親王怎變了樣!”
弘皙越想越得意:“妙哉妙哉!我現在就去安撫郭奇秀,來個笑臉之旅。”
法醒喇嘛同意下,他始離去。法醒喃喃自語而笑:“當一國之君有何難,可惜少生幾年,否則允乃怎會失去帝位,含恨而死。”
一切在其掌握之中,法醒喇嘛笑得甚是暢快。
然另有一人則對他不悅,正是畫虎道士張虎皮,打從法醒喇嘛到來,他即受冷落,且佛道一向互鄙,張虎皮已滿肚子怨氣,遲早將挑戰法醒,只是時機未到,暫不動聲色罷了。
弘皙甚快找到後院禪房,郭奇秀除了受傷在此休養外,且因失勢備受冷落,極於脫因而出,然卻苦無機會,尤其法醒喇嘛到來,弘皙竟然對共言聽計從,讓他頗為吃味。誰知弘皙竟然突地造訪,讓他受寵若驚,趕忙拜禮回應。
弘皙一反往昔暴戾謾罵,換來笑臉迎人,縱使笑容帶僵,但至少是個開始。笑道:“你可養好了傷?”得做到關心第一步,愛及子民。
郭奇秀甚不習慣,仍拱手回禮:“應該好了,對於前次府衙一事屬下甚感抱歉……”
弘皙一笑置之:“別談它,縱使失敗,你還是有苦勞。”
郭奇秀道:“多謝太子爺……”縱覺不對勁,但能談開,未必不是件好事,“不知太子爺可另有指示?”感覺對方似有所為而來,遂有此一問。
弘皙笑道:“不瞞你說,是有點事;聖幫和漕幫互鬥,左仲儀宣佈放棄漕運,這可是天大事件,你得去找左海瑞,先讓他們鬥上一陣再說。”
郭奇秀聽及此,簡直找到明燈,目光頓亮:“是該通知,屬下立即去辦!”說著拜禮欲去。
弘哲笑道:“等等!待我請你吃一餐再走如何?”
郭奇秀笑道:“不必了,早辦早妥,也好替太子爺分憂!”
弘皙笑道:“那快去快回,你可是我得力助手,一切小心!”
郭奇秀甚為窩心,拱手勁說道:“屬下省得!”深深一拜,掠飛而去。
弘皙摸摸嘴角,喃喃說道:“笑臉迎人這麼管用?早知就該笑了,隨便幾句就能令人賣命,比什麼利器皆管用,好招!”拿出隨身攜帶鏡子,照得笑口常開,牙齒髮白。
左仲儀甚快回到聖幫,除了治傷,已請青逸飛算出漕運撤收,將損失多少銀子,並擬出部署安排。
對於聖爺決定,聖幫弟子雖詫訝,但皆相信聖爺經營能力,並末引起多大驚變,一切仍順其自然。
青逸飛當了帳房,首次接此重任,甚快算清後,已向左仲儀報告。雙方會面書房,心有靈犀,相視即笑。
然想及正事,青逸飛仍急,道:“五百艘漕船停工,便是要貼上百兩銀,即損失五萬兩,員工五千三百二十人,平均每人月薪三兩銀,得損失一萬五千九百六十兩,至於漕船所舊大小艘平均一千兩,恐得貼五十萬兩,且米糧、銅鐵等商行補給損失更大,三百萬兩銀跑不掉,此乃以收千萬營業額之一成計算,其他林林總總將不少於六百萬兩以上,是個大數目。”
左仲儀道:“倒出乎預算…”站立而起,踏步而行:“我看得留下百船,幫為聖幫自家商行補給,只要不接他貨,漕幫也無話可說,待海遠成形時再重新評估,至於其他四百艘,請漕幫估個價,大概不至於太低,剩下的找包天星或劉吞金試試,若能賣個好價錢,也可減少損失。
青逸飛道:“如此損失大約可壓在三百萬以下,只是人員變動,要辭退?那也得安家費,數目可觀,若干薪,又要支付多久?”
左仲儀道:“留了一百艘,至少可安頓一千人,剩下三千人,應可分發各處商行或礦場,且看對方意願。造船那頭得安排多些,希望能快速造妥十艘,彌補漕運之不足。”
青逸飛道:“那就是不辭一個了?”
左仲儀道:“原則如此,但無意願者,就讓他們辭吧!”
青逸飛道:“知道了,仁慈老闆。”
左仲儀笑道:“事情恐無此簡單,光是北京人員,要他們到南方來,恐也不肯,其他地點亦雷同。”
青逸飛笑道:“找鄂龍啊!我覺得聖幫訓練的人,都是良材,鄂龍定喜歡,何況既已合作,在北京弄個分行,也是正常。”
左仲儀恍然:“倒未想到此點,好吧,修書鄂龍,看他意願如何。”
青逸飛笑道:“剩下就是拍賣漕船一事,祝你成功!”解決麻煩事,也算替聖幫立了首回業績,暢快無比。
左仲儀亦陪笑著,有些才女佳人作陪,忒也賞心悅目。
兩人正為細節做修正時,忽聞外頭傳話法醒大師求見。
左仲儀詫楞:“他來作啥?”
青逸飛詫道:“法醒一向神秘,且當年曾跟過允乃,後即失蹤,有人說他拜過文覺國師當師父,但似乎有假,他跟弘皙可能一體,恐為弘皙事件而來。”
左仲儀道:“既然來了,總得接待,你要見他麼?”
青逸飛道:“他恐怕未見過我,認他一下也好,否則路上著了他道兒都不知。”
左仲儀道:“那走吧,聽說他武功深奧難測,不知比起烈九蛟如何?”對其武學亦深感興趣,想一窺究竟。”
青逸飛道:“你該不會跟他較量吧?”
左仲儀道:“當然不會!若想較量,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