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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反搗

    數十里,末至傍晚已至。

    待探及寶祥錢莊蘇州分舵,位於北街最繁華地區,生意依然門庭若市,瞧不出任何反叛鬥爭緊張情勢。

    青逸飛道:“難道聖幫弟子都投靠左海瑞了?”

    左仲儀道:“未必,但聖幫是商事體,不若江湖幫派,只要聖爺換人,他們必追隨,至於目前此種狀況,他們只有靜觀其變,如此將讓聖幫因掌門轉移之損失降至最低。”

    青逸飛道:“難怪聖幫歷久不衰。”

    左仲儀道:“至於護幫弟子,大概皆跟著左海瑞下杭州,故顯得安定,也有可能是舵主封養廉被囚,連日珍已掌握一切,該除的是他。”

    青逸飛道:“現在去算帳?”

    左仲儀道:“不!入夜再說,否則引起恐慌,甚不妥。”

    青逸飛隨他安排,道:“聽你說連日珍是左海瑞妻子小叔,他因此倒戈,那他妻子是否涉嫌?”

    左仲儀道:“不清楚,不過那已不重要,男人之爭,一向不喜牽涉女人,尤其是老弱婦孺。”

    青逸飛原想斥他輕視女人,然聽其後句乃同情女者,終忍下來,道:“當左海瑞妻子必定很可憐。”

    左仲儀嘆道:“又能如何?全是男人拖累了。走吧,先找地方休息。”終在附近祥寶客棧住下。

    左仲儀閉目養神,青逸飛則覺身上汗臭不舒服,偷偷躲在隔房淨身洗澡,縱有門窗隔開,然想及其薄如紙,萬一被推開或掉落,豈非走光?故總帶著窘澀冒險心情眾之。及至洗畢,未見男人動作,忒也失望,暗道千聲掃興,走出來瞪眼道:“換你洗啦!”逕自取水去了。

    左仲儀一楞,難道忘了提水引她不快?登時乾笑:“我來提,我來提!”搶著木桶取水去了。

    青逸飛呵呵笑起,暗罵一聲呆頭鵝,但覺春情上心,體態發熱,多麼希望愛滋潤,但看來今夜仍守空閨了。

    左仲儀家教甚嚴,縱使曾遊戲風塵,然那只是放逐時段,在正式接掌聖爺後,又怎敢亂來,故對感情反倒內斂許多。

    待他取水回來,始發現木桶另有溫水,詫道:“你早提了?”

    青逸飛瞄眼:“怎麼,不敢用?難道要我幫你洗澡?”

    左仲儀頓窘:“不必了,我自己來,”趕忙把門帶上,始敢寬衣解帶。

    青逸飛東張西望,暗道:“這麼神秘?鎖的密不透光。”想捉弄,又覺不敢,只好放棄,自行向店家點得晚膳,待左仲儀洗畢出來,晚膳已送來,兩入含情帶笑,共進佳餚,事後瞧瞧天色已晚,始再往寶祥錢莊行去。

    連日珍未認出左仲儀,見其穿著且美女作伴,應是公子哥兒,數目總是不少,隨即拱手相迎,笑道:“公子貴姓,在地人麼?不知貴寶號經營何行業?”

    左仲儀道:“跑船的。”

    連日珍笑道:“準,跑船正是熱門行業,定賺了不少,要寶祥替你辦理存款或匯兌業務麼?”

    左仲儀道:“是想,但有人介紹封養廉,他人呢?”四處張望,只見四名護莊保鏢,並不礙事。決心先探分舵主下落再說。

    連日珍笑道:“他辭職回鄉了,業務由我接管,必服務更佳,爺大可放心。”

    左仲儀道:“怎回鄉?他是道地蘇州人!”

    連日珍暗詫錯言,然靈機一轉,笑道:“不,蘇州是他第二故鄉,他原是長安人,六歲始到蘇州,現退休,總得回老鄉一趟。”

    青逸飛道:“可有親人在此?”

    連日珍道:“全數搬走啦,爺可要失望了。”

    左仲儀嘆息:“那該如何是好……”

    連日珍笑道:“公子放心,有關銀兩匯兌,在下必能勝任,且手續優惠,寶祥已是老字號,您該放心。”

    左仲儀道:“就是老字號,才想到要來挖角。”

    連日珍一楞:“挖角?卻不知貴寶號?”

    左仲儀道:“也是寶祥!”

    連日珍道:“怎可能,寶祥全國只此一家,且專用招牌,無人敢冒用。”

    左仲儀道:“難道你看不出,我才是寶祥真正老闆!”

    未提不知,經此一提,連日珍越瞧越覺心虛:“你是!?”

    左仲儀道:“寶祥老闆,就是這裡的主人?”

    連日珍雖驚詫,卻也未被唬住,冷笑道:“原是找碴的,把他趕出去!”手一揮,護衛迫近。

    青逸飛冷道:“不要命麼?連老闆都認不得?”擋在前頭。

    左仲儀動作更快,猛地一探手,欲扣脖了,連日珍駭然欲閃,卻無法走脫,詫道:“你是聖爺?”話未說完,脖子已被扣住,脹得面紅耳赤,無法回話。

    眾守衛見狀詫楞當場,不知所措,夥計亦僵若木雞,瞧著這位不速之客,幸無客戶,否則早已嚇跑。

    左仲儀冷道:“我一生最恨叛徒,你卻偏偏當叛徒,還把封養廉弄到哪去?他若死了,你也得賠上一條命!”

    連日珍吱吱晤晤,仍不能言。

    左仲儀丟下他,冷道:“說吧,封養廉在何處?”

    連日珍撫著咽喉喘得喘氣後,突又往後逃去,並喝道:“他根本不是聖爺,快拿下他,聖爺是左海瑞……”守衛仍在掙扎。

    左仲儀管道:“還想逃?”掠身追去,連日珍早有防備,反手一掠,森亮匕首刺出,直取左仲儀心窩,想一擊奏效。

    誰知左仲儀武功通玄,待他刺出之際,欺身閃斜,右手指勁一彈,鏘地一響,匕首斷成兩截,連日珍駭極欲逃,左仲儀探手若刁蛇,登時扣住其腕脈,真勁一貫,連日珍悶疼呻吟,已被拖回,急道:“還不出手收拾敵人麼?”

    左仲儀拿出聖爺弱碧綠九龍寶戒,套於手指上,冷道:“可認得此物?”

    過衛和夥計見物證詫,登時拜禮,直道聖爺。

    連日珍詫道:“你當真是左仲儀?”見大勢已去,不再反抗,只恨自己運氣差。

    左仲儀安撫守衛及夥計,笑道:“沒你們事,只不過有人造反而已。”眾人直應是,不敢吭聲,左仲儀再問連日珍:“封養廉安在?”

    連日珍道:“被囚在“瑞勝堂”。”

    左仲儀道:“哪來瑞勝堂?”

    連日珍道:“是瑞爺新購的……”

    左仲儀截了他穴道,放開腕脈,道:“杭州可傳話支援銀子?”

    連日珍道:“傳來了,已撥三百萬兩應急。”深伯責備:“是瑞爺意思,我也是被逼的……”

    左仲儀道:“現在多說無益,若封養廉完好如初,還能留你一命,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連日珍急道:“他還活著,真的!”

    左仲儀道:“走吧!見了便知。”連日珍依言而去。

    青逸飛急道:“可是錢莊誰來掌管?”

    左仲儀挑得看來較老實之守衛,道:“你叫啥?守得住麼?”

    守衛道:“小的賈慶元,是小頭領,守得住。”

    左仲儀道:“那好,守穩了有賞,每個都有賞。”

    賈慶元道:“可是若另一個聖爺來了該如何?”

    左仲儀道:“聖爺只有一個,戴戒指這個,其他都是假的。”

    賈慶元道:“可是外面有的漕運弟子不這麼認為,爺可要小心應付。”

    左仲儀道:“他們只是受益惑,我且每月發放三兩銀,有何不好?遇上了勸勸他們回頭。”

    賈太元及眾守衛夥計應是,腦門仍是一片空白。

    左仲儀不想耽擱,和青逸飛押著連日珍往瑞勝堂行去。

    兩人並未躲閃小巷,已引得聖幫弟子注意,在發現連日珍似被押著而行般,漕運兄弟已覺不妙,登杏奔相走告,想營救人質。

    左仲儀仍是不理,直接押往城東瑞勝堂。

    十街之隔,轉眼即至,瑞勝堂的確富麗堂皇,霸氣已極,見之即知野心。

    左仲儀剛走近門,已見四名護衛攔來,冷道:“聖爺不在,請回吧!”原是另聘蘇州護衛及漕運弟兄,未能認得聖爺。

    連日珍急道:“他才是真的聖爺,快開門,請夫人出來。”目前唯一可救助者,恐只有自己侄女品潔了。

    守衛聞及另有聖爺,一時已迷惑,左仲儀顧及封養廉性命,心想爭一分是一分,不想多作解釋,伸手彈勁,點其穴道。押人而入。

    守衛怔叫著:“有人闖進來啦!”另一守衛叫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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