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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痴傻武瘋

    偌大一片亂石堆。

    十二星相瞧得頭都疼。

    莫說是蓋宮殿,光是搬,都得花上一月以上,尤其是殿中後半段塌下來的山泥,更是大工程。

    而武則天又只有一句話……完全恢復原狀。

    這可把他們給累壞了。

    小勾也回來,瞧及眾人倒是十分合作,自動自發地在搬石塊。

    然而在瞧及武則天一旁練功,還負有監視任務,就能明白他們為何那麼自動了。

    任青雲心知若靠他們力量,不可能在一個月之之內完工,他遂找小勾商量。

    “咱把上次那批員工請來,事情自能順利完工。”

    小勾點頭:“你請啊,以前都是你管的,我可搞不懂這些。”

    “這事還請軍師幫忙。”

    “要我跟皇上說?”

    “嗯!”

    “你去說也一樣,只要任何為蓋殿之事,他必定點頭。”

    “這是其中之一原因,另外,動用員工,需要資金。”

    小勾猝而想笑:“動到我身上來了?你以為我是開錢莊的?”

    任青雲道:“寶貝門乃是全國最富有的幫派,拿點兒錢出來並不為過。”

    “我倒有個更好的方法。”

    “哦……”

    小勾瞄向一旁拼命工作的南宮雲,促狹笑道:“把那柄太阿劍拿去拍賣,不就得了,上次還賣得數十萬兩銀子呢!”

    這聲音已被南宮雲聽及,他臉色蒼白:“不行,這是南宮家傳家之寶,不能拿去拍賣。”

    小勾懶得理他,瞄向任青雲:“你看著辦吧!”

    任青雲立即望向南宮雲,冷道:“你既然喜歡夢丹丹,拿寶劍送給她當訂情之物,再由夢丹丹轉出拍賣,我想你會好過些。”

    這話當然帶著威脅的口吻,南宮雲慌張地瞧著夢丹丹與任青雲之間。

    夢丹丹受傷在先,現在又得做苫工,哪還有心情談戀愛,一手抓過太阿劍:“人都快保不住了,還想保劍,給他們賣了,請工人來,我好過些。”

    南宮雲怔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夢丹丹並未理他,將寶劍交給任青雲,勉強擠出笑容:“任哥你拿去吧!”

    那聲任哥叫得南宮雲不是滋味,卻莫可奈何,而任青雲詭異的笑容,一閃即逝,他接過寶劍,含情說了聲多謝,兩人似乎眉目傳送著。

    鼠精偷偷看在眼裡,仍自暗罵了聲狗男女,他似乎一直認為兩人曖味偷情,自己一直想染指夢丹丹而不可得,只好嗔罵來洩恨。

    當然他不敢罵出聲音,任青雲自是聽不著,可憐南宮雲卻得戴綠帽子了。

    任青雲抓過寶劍,走向小勾,含笑道:“軍師,那南宮雲已將寶劍送給兔女當訂情物,兔女又獻出來,該是用以拿去拍賣了。”

    小勾邪邪一笑:“口說無憑,我可不信任他們。”他走向南宮雲及夢丹丹,問道:

    “你們當真把劍獻出來了?”

    夢丹丹冷道:“都拿去了,還問什麼勁?”

    小勾捉笑著:“你當然沒問題,我問的是南宮公子,上次你可把我害慘了,利用四大劍派,逼得我走上梁山,現在我已不相信你的話,說不定寶劍拍賣了以後,你將來反悔,死皮賴臉地找我要,我豈非自找罪受?”

    南官雲憤道:“我是送給兔女的,你管不著。”

    小勾道:“好答案,就是要你說這句話,寫!把它寫下來,說是你把寶劍送給夢丹丹當訂情之物,呵呵,以後有問題,我也可以找她跟你算帳。”

    “我為什麼要寫?”

    小勾猝然拾起石塊,猛地敲向他腦袋,冷道:“你以為你是誰?在皇帝門還有你說話的分?叫你寫就給我寫,兔女也給我寫。”

    南宮雲被敲得面無血色,哪敢再哼一聲。

    兔女怒罵了他一聲:“都送了人,還拖人下水。”

    瞪向小勾:“沒筆墨,怎麼寫?”

    小勾邪邪地笑著:“血書啊,立即咬破手指,這更能表示誠意,好一段血書傳情,將永遠傳為武林佳話,你們若怕,我可以幫忙,不知要割哪裡,你們才會爽?也沒了刀,就用地上碎尖石鋸鋸看……”

    小勾蹲下來,在找當鋸子的石塊。

    南宮雲和夢丹丹怎敢讓他動手,光是聽及要用破石片鋸肉,兩人頭皮就發麻,顧不得疼痛,立即咬破手指,連紙張也免麻煩,自行撕下衣角,開始寫血書。

    小勾故作怔詫:“你們真地情深似海,濃血化不開?我只是提議一下,你們就搶著做了?真叫我感動……不過那字希望要寫得感情些,南宮公子你就寫……本人對夢丹丹佳人一往情深,特以寶劍贈佳人為訂情之物,此生此世永不後悔……呵呵,太感人啦!”

    南宮雲慎恨在心頭,卻也不敢違抗,照小勾所念給寫在衣布上。

    “兔女小姐你就寫,為了皇帝門百年大業,特捐出寶劍以表誠意,然後兩人再署名,寫個口說無憑,立此為證,即算可以啦!”

    字跡不下二三十個字,寫得兩人又痛又怒,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終於將血書寫好。

    小勾接過來唸了一遍,呵呵笑道:“雖然字跡不大好看,不過還算有誠意啦!這我就收下了,因為我就是買劍的人。”

    任青雲怔詫:“軍師要買此劍?”

    “寶劍人人愛,我不買它,何須花那麼大工夫,要兩人立血書?”

    任青雲為之陪笑道:“那軍師出價多少?”

    小勾勉強從口袋擠出一塊碎銀,笑道:“就這些啦!”

    “一兩銀子?”

    連南宮雲聽的都生氣,如此寶劍,只值一兩銀子,實在大藐視人了。

    小勾捉笑:“在這節骨眼兒裡,買了它,可是莫大的風險,只要有人一叫,皇上發現太阿劍,立即會搶過去,誰敢買?這算是私下交易,一兩已不算少了。”

    這倒是實話,如此一來,已沒人敢故意開玩笑地加價,否則小勾一喊,什麼劍也沒了。

    任青雲乾笑:“可是寶劍只賣一兩,對建築宮殿沒有多少益處……”

    “放心,我買了寶劍之後,突然心開朗,就再絹出大堆銀子啦。”

    小勾抓出兒張銀票,少說也有三十萬兩,丟給任青雲,邪邪一笑:“用吧,不夠的話,寶貝門多的是。”

    任青雲收得笑哈哈,直道小勾夠慷慨,然而他卻搞不懂小勾為何不拿這捐出的銀子買寶劍?他以為小勾在貶損南宮雲。

    小勾卻另有一番道理:“想死啦?花幾十萬兩買寶劍,要是皇上知道我偷偷跟他爭寶劍,不被他剝層皮才怪!”

    任青雲聞言,不得不佩服小勾心思周密,而且處處提防陷井,自己也該多加小心了。

    接過銀票之後,任青雲果然有一套,立即將上次築殿工人給全部請來,而且又另添新手,算算,少說也有千人。

    皇帝門立即熱鬧起柬,搭營築帳,連廚房都設起來,日夜不停地煮食,日夜不停地趕工,那些黑色蟠龍柱也一根根從附近石礦區給請出來。

    眾人分工合作,弄得有聲有色。

    而任青雲、三邪魔、十二星相等人,也從苦役變成了監工,尤其是幾位騷女人,容貌身材早瞧得工人口水直流,她們再賣弄風騷,偶爾也偷吃腥,可弄得工人興趣異常,陪了老命工作,為的只是一親芳澤。

    工作速度甚快,半月不到,場地不擔清理乾淨,地面也打平,泛出滑亮的光澤,使得武則天瞧得龍心大悅,不停誇耀小勾摘得有一套。

    小勾似也上了魔,日夜不停地指揮,想及早蓋好神殿,倒忘了蓋好之後,可能招來的性命威脅。

    而經過半月療傷,受傷的眾人大都痊癒了,心情亦舒爽不少,瞧著神殿一天天地高聳起來,那似乎是他們昔日精神指針重整,興奮之餘難以言喻,有時換至參加行列,把萬斤重的蟠龍柱給豎立殿堂之中。

    一切都在熱鬧中進行。

    任青雲和小勾距離似乎也拉近了,兩人偶爾也會機鋒相逞地開玩笑。

    “不瞞軍師我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清楚……”

    “問啊,我可開明得很。”

    “即是軍師上次如何躲過閹刑?這還是在下親自監刑。”

    小勾想及此,登時呵呵笑起:“誰說我沒被閹?”

    “在下觀察很多,你解手,一直都是站著的。”

    “閹了都要蹲著?”

    “雖是未必,但卻是大多數,何況軍師反應一直很自然。”

    小勾得意地說道:“看樣子不說,你是一輩子難解心中的結,好吧,我就破例一次,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其實當時我還是買通了劉伯和來喜。”

    “可是當時我也親白驗明正身。”

    “是啊,可惜那手術檯跟棺材一樣,我們挖空它,來喜在下邊,我在上邊,中間就用布條包緊,明為防止我掙扎,暗則為防止你發現這秘密,然後來喜又嚇出屎尿,利用臭味把你們趕出門外,當然啦!你們以為守住門口,而且又要親自檢查,我是耍不出花招,然而劉伯就在這時,拿出狗兒的卵蛋丟入桶中,再將來喜下體弄得鮮血一片,其實也只是皮肉傷,那些全是從狗兒身上弄來的,終也把你們瞞過了。”

    任青雲輸得無話可說,小勾果然狡猾非常。他乾笑著:“當時若檢查卵蛋,就會發現不是你的,或許局面就不會變得如此了。”

    小勾捉笑:“桶中早裝了黃金,你哪有心情看,就這樣逃過一劫了。”

    任青雲乾笑一陣,終也瞭解小勾所用方法,以後若有類似情形,他發誓非得親自閹人不可。

    隨後他又問:“你準備如何對付武則天?”

    小勾瞄向他,邪邪一笑:“你想背叛?”

    “哦,只是問問而已,難道你不怕他事後報服?”

    小勾笑的更邪:“別忘了,我也是你的敵人。”

    “有時候,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如果聯合你我力量,應該可以制住武則天。”

    “你又想故技重施?上次抓了鐵追命對付武則天,現在又要拉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除非你練得跟他一樣的武功,否則我不會跟你合作,冒這簡直無勝算的險。”

    任青雲為之輕嘆:“如此下去,又不知要等多久……”

    “另一個十年,我走啦,我現在只對蓋宮殿有興趣,其它的,到時候再說吧。”

    小勾當真不理會性命悠關之事,立即走向工地,指揮得汗水直流,必要時,還偷偷拿出太呵劍,幫著工人切割石塊。如此賣力工作,倒讓任青雲搞不透小勾到底是何種人?

    竟然會為了武則天這瘋子辛勤工作?

    他哪知小勾有意學會這門功夫,將來為寶貝門造一間天下第一大宮殿,這是何等來勁的事?

    任青雲迷糊了,但他卻未放棄機會,隨時注意著四處變化,尤其是武則天,不論他的舉止和所練武功,任青雲都悄自留意。

    又過了三天,宮殿大梁已上妥,工事該說完成三分之一,若無意外,在預定時間該能完工。

    武則天為了讓工作能順利進行,改了練功場所,那是在宮殿正門右側一座小山頭上面,他習慣將峰頂剷平,得以表現唯我獨尊的模樣,而那山峰頂,挨不了他幾掌,也落個光頭,早就平坦如地了。

    黃昏時刻,武則天練得起興,忽而那名白鬚神秘老人又出現,兩人立即在峰頂面對面而立,不知在談些什麼?

    白鬚翁一現身,任背雲已經發覺,太遠了,也未能瞧及那人面目,他想探個究竟,卻又覺得不妥,要是犯了大忌,武則天一掌把自己打死,不就死不暝目?

    這種事還交給小勾去做好了。

    他立即奔向指揮盡興,滿頭大汗的小勾,一手指向山峰:“有人找皇上來了。”

    小勾一愣,立即轉瞧,正是上次所見的背劍白鬚翁,驚心不己:“他又來做什麼?”

    他已追出去十數丈,而白鬚翁此時已闖入背面山頭,消失無蹤。

    武則天響起一陣哈哈狂笑,疾速地掠來。

    小勾為之驚詫,立即又轉身逃回原處,故作不在乎,問道:“那老頭來了多久了?”

    “剛到,我就來找你了,他以前來過?”

    任青雲從小勾方才說話中,猜出可能性。

    小勾笑道:“來過啦,每次來就有大事,而且大事馬上就光臨了。”

    “他能控制武則天?”

    “不清楚,不過你別指望他會幫你,上次砸你窩的主意,就是出在他身上。”

    任青雲心神立即揪緊,似乎老人比武則天更可怕。

    容不得兩人多想,武則天已掠到神殿外頭,喝叫道:“惡軍師給本王過來……”

    “臣在!”小勾立即掠過去。

    “馬上招集所有人,準備進攻四大劍派。”

    小勾為之怔楞,上次白鬚翁指示武則天放了自己、還搗向九尊盟,誰知現在卻變了樣,目標轉向四大劍派。

    他急道,“皇上,宮殿還沒蓋好……”

    “剩下鋪瓦,戰勝回來就好了,正好大大慶祝!”武則天笑地狂。

    小勾道:“沒人監工,恐怕不容易……”

    “垮了再蓋!本王要奪四大寶劍,那樣才能高枕無憂。”

    聽武則天的口氣又是為了他唯一所顧忌的寶劍,小勾已知無法說動他改變主意,不禁苦笑著,恐怕四大劍派又要受災難了。

    他不得不應聲,開始調集人馬。

    任青雲暗自竊喜,目標終於找上對頭,讓小勾頭痛了。

    武則天吼著:“快,立即出發,慢了就殺。”

    這一吼,十二星相及三邪魔不必小勾指揮,立即跳掠過來,個個面色吃重,不敢亂吭一聲。

    小勾無精打采:“到齊啦,皇上可以領隊出征了。”

    “好,走!”

    武則天狂笑著,雙手猛往前揮,眾人浩浩蕩蕩跟著他掠往前頭。

    現場只留下工人,雖然少了指揮者,他們仍自進行施工,只是速度慢了些而已。

    小勾為怕太阿劍被武則天發覺,臨時偷藏在隱秘處免得被武則天奪去,再也要不回來。

    他已一個頭兩個大,想盡辦法想阻止這瘋子-蹋四大劍派都不可得。

    武則天就是想奪回四把寶劍而始甘心。

    南宮雲自也心驚肉跳,被逼投在十二星相門下,已是見不得人,現在還要親自前去滅自家門戶?這簡直叫他砍自己腿,割自身肉差不多,他卻沒膽子逃開,因為那可能立即會要了自己的命。

    他祈禱碰上熟人,可以暗中將消息傳出去,讓家人躲開這次風暴。

    小勾也想出這方法,這也許是唯一的方法,故而他無時無刻在留意四處環境,希望能通知四大劍派。

    他故意將紙條包銀子遺落地面,以能把消息傳開,然而他卻不敢抱太大希望,因為他終於發現,似乎沒人的速度能比武則天來得更快,甚至飛鴿傳書都不及。

    連奔一天一夜,第一目標竟是魚腸宮。

    小勾開始為秋家眾人擔心,他甚至已祈禱神偷仍把寶劍留在那裡,把它給了武則天,藉此保命也就算了。

    然而,這也是祈禱罷了。

    大群人,正節節逼近魚腸宮。

    而魚腸宮呢?自從秋夫人走後,秋家已愁雲瀰漫,經過多日調節,尤其神偷的安慰,他們心情才較為平靜。

    隨後神偷建議組人練學四大劍陣,秋封侯也答應了。

    這是夫人臨走前的交代,練成後,也算是對夫人一種緬懷吧!

    四大劍陣須要四個人,除了秋劍梧,秋封侯又把女婿軒轅書絕和其弟書羽給請來,當然秋雨也跟著回孃家。但仍少了一人,只好讓較年長的秋寒代替,勉強組成四劍陣。

    練習中他們全用仿製假劍,而真劍早被神偷李花藏起來,以免有人覬覦。

    秋寒近日憔悴多了,小勾為了母親事就此一去無消息,她怕這段情已無法延續,這對她打擊是何等嚴重?每當入靜時,她瞧著窗外寒梅乍開,淡香四溢,往事歷歷清楚地浮現,扣得她心亂腸斷,不禁以淚洗面。雖然她知道小勾是認真的,可是,時下所發生事情,又豈是如此單純?否則怎會逼得小勾離開自己?

    她偷偷發誓著,不管事情如何變化,除了小勾,她已不做第二人想,甚至,她可以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雖然心情低落,她仍得打起精神練劍,免得讓父親失望而更加難過了。

    至於九尊盟的種種消息,秋家亦時有所聞,在知曉夫人已離開那裡,秋封侯自是抱著幾許希望,不敢乞求夫人會自己回來,他卻派人四處打聽下落,以能把她請回,結束多日悲情之苦。

    他們期盼著任何消息。

    夫人的消息,甚至小勾的到來。

    然而他們仍不知道大難已臨,仍是日出練功,日落而息,在等待中過日子。

    眼看武則天就快掠抵靈臺山區,不到五里即將衝至魚腸宮,他總喜歡狂妄地大笑。

    小勾也跟著笑,希望聲音傳到魚腸宮,要他們躲開。

    魚腸宮是聽到淡淡沉笑聲,但他們哪想到來者是天下第一瘋子高手?秋封侯只提高警覺,要家人小心防範而已。

    若非沉痛驚變,誰會甘心棄家逃走呢?

    小勾也是如此想,更是不停吼叫。

    武則天忽而轉頭,冷斥:“本王要奪寶劍,你比本王還興奮?”

    小勾這才知道笑過火了,乾笑道:“小臣是為皇上-喊助陣,那樣才象皇上親征,氣勢雄壯如千軍萬馬,敵人未戰就被嚇得屎尿直流,皇上威名自然遠播。呵呵,歷代皇上親征,都是如此的。”

    “真有此事?”

    “小巨不敢胡言。”

    “可是,你是用笑的。”

    “笑聲更能表現皇上威猛難擋,效果更好。”

    “那好,多人笑,足可有膽,你們通通都笑吧!盡力笑,否則本王覺得不爽,割了你們的喉嚨。”

    眾人聞育,哪敢再保持沉默?登時張口狂笑,一時氣壯山河,終於有了徵赴沙場氣息。

    武則天興致更高,喝吼著殺了過去。

    眾人倒是給了小勾眼色,若非他,他們何必得如嘍羅一般地喊殺?還好只剩幾里路,喊不了多久,否則眾人可就會披整慘了。

    小勾投以尷尬無奈的笑容:“喊喊,精神會較好些。”

    沒人理會他,這種喊,除了小勾,沒人會覺得能使精神好轉。

    眼看魚腸宮就要抵達了,小勾心想秋封侯等人現在想逃也已來不及,自己得想個法子才行。

    他顧不得人群,故意摔一踐,讓他們掠向前頭,自己找機會開溜,去想其它辦法去了。

    任青雲雖知小勾有意開溜,但他認為武則天已親自出馬,任小勾如何耍招,恐怕也將難阻止,他又何必再將兩人關係弄得更惡劣?何況有辦法制止武則天,自己日後也可以學習,豈不一舉兩得?

    在眾人狂笑中,聲音更強震。

    秋封候已覺得不妙,立即叫兒女們戒備,等待敵人前來。

    他們個個兵刃在手,滿臉吃重,如臨大敵。

    笑聲越逼越近,眾人心惱越沉。

    忽而武則天已翻上門頂,狂吼著:“秋封侯還不快來受死,把寶劍交出來。”

    秋封侯猝見武則天,心已涼了一半,江湖雖然傳出他已復活,秋封侯半信半疑,誰知他突然到來,果真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他什麼鬥志也沒了,因打這根本是沒有希望的戰爭。

    他已叫兒女將兵器收起來,以免惹怒武則天。

    他們未見過這瘋子,自然不知道厲害,收的有些勉強,但瞧及神偷如此緊張,他們也覺得事情不簡單,不敢做聲地默立該處。

    秋封侯立即拱手:“皇上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事?”

    “把寶劍拿出來。”

    “寶劍不是已交給你了?”

    “還不快拿出來。”

    武則天狂吼,人如閃電般急衝而至,眾人甚至看不到他是用何種身法,直如變戲法般,一閃地就到了眼前。

    他連帶動作就是出掌。

    秋封侯臉色蒼白,他只有等死,任由武則天宰殺,根本沒有機會還手。

    秋家子女想叫想拖人都不及。

    突然一聲喝叫:“等等!”

    一道白影閃至,那人長鬚及胸,揹負寶劍,一副仙翁模樣,他很快追向武則天。

    這聲音果然引起武則天回頭,但他掌勁仍印向秋封侯,只是根本心不在焉,一轉頭,也把掌勁給拖偏,掃中秋封侯左肩頭,使他連退數步,悶沉痛叫,還好武則天仍想留活口問話,未盡全力,而且掌勁又偏掉,秋封侯得以揀回一條命。

    秋家子女更是驚駭,他們根本瞧不著武則天是如何出手就傷了自己父親,他們扶上去,悲切地想叫想哭,卻全都被秋封侯給阻止,免得哭聲引來更大麻煩。

    武則天瞧及白鬚老翁,甚是驚詫:“師弟,有何指示?”

    白鬚翁淡笑:“我己找到寶劍,何必向他們下手!”

    武則天高興萬分:“很好,我們回去了?”

    “嗯!”

    武則天登時轉向眾人,揮手喝叫寶劍已到手,全部撤退。

    任青雲更覺得白鬚老翁身份神秘,為何有這麼大能耐,一句話就將武則給喚退,聽其口氣,似乎是他師弟,看他如仙人模樣,該不會是瘋子。

    白鬚老翁掠在前頭,準備領著他們撒退。

    誰知眾人一調頭,突又一位白鬚老翁從牆頭射進來,冷喝道:“不能退,他手中根本無寶劍。”

    同時出現兩位一模一樣的白鬚老翁,登時讓在場諸人傻了眼,事情變化竟是如此出人意料之外。

    這還其次,只見秋封候瞧著白鬚老翁,白髮白眉白鬚又背了一把紅劍,一臉慈祥,已是驚詫急叫:“是師父?”

    他師父,就是神劍老人?

    神劍老人不早被暗算死了,怎會在此出現?

    如果白鬚老翁是神劍老人,那武則天豈非也是神劍門的徒眾,他稱呼白鬚翁師弟,那他該是神劍老人的師兄了。

    事情突然變化,使得在場人一時發愣,搞不清如此夏雜的關係。

    武則天也不例外,多出一個師弟,叫他不知該聽誰的。

    後來那個已冷斥:“他是冒充的,若他有寶劍,何不叫他拿出來。”

    先到者冷笑:“寶劍早在隱秘處,老夫哪有可能帶著它四處亂跑?”

    後者白鬚翁謔笑不已,瞄了先到者一眼,轉向武則天:“是我要你向四大劍派動手,他卻叫你撤退,可見他是冒充的。”

    先到者冷道:“是我先叫你抓回反叛的皇帝門徒,他偷扮我模樣煽動你,師兄千萬別受他利用。”

    武則天哇哇大叫:“誰是真的?誰是冒充的?我要聽誰的?”

    “聽我的,把魚腸宮剷平!”

    “你若亂來,我不會把寶劍給你。”

    真假白鬚老翁各逞機鋒。

    武則天卻只有乾著急,不會一一試試兩人身手,至少可以揪揪兩人的鬍子,說不定可以揪出冒充者。

    奇怪的是,兩位白鬚也未提議要驗對方身份,只是極力以言語上證明自己是真的。

    武則天一個頭兩個大,哇哇大叫:“都一模一樣,叫本王怎麼辦?實在頭痛。”

    “我來幫你分,順便治你頭痛。”

    這話是從門牆上傳來。

    眾人移目往那兒瞧去,不禁又看呆了。

    那牆上站著的,又是一模一樣的白鬚老翁。

    雙胞胎變成三胞胎,更讓人啼笑皆非。

    武則天瞧得兩眼發昏:“你來了,我更頭痛,你到底要如何分辨?”

    牆上白鬚翁輕笑道:“當然是要把師弟我當真的,這兩個人想利用你鬥爭,師弟我卻寬大為懷,只照顧你,不會叫你去殺誰,因為當皇帝要有風度。”

    武則天聽得頻頻點頭,覺得這話甚有道理。

    那後來者冷道:“我叫你找回四大寶劍,免去後顧之憂,這才是真的對你好。”

    武則天也點頭,這話仍有道理。

    那後來者立即喝道:“快把其它兩人給殺掉。”

    那牆頭上白鬚翁突然往下衝:“你才該殺。”

    相準這位後來者,猛撲過去。

    那人哈哈大笑:“你找死?”右手卻打出一道細白光。那後來白鬚翁謔厲大笑,砰然一掌,打得那牆頭者倒退三數步。

    那牆頭者雖落敗,卻哈哈大笑:“你是冒充的,連鬍子都掉啦!”

    只見他手中牽著長絲,盡頭處即勾著白鬍須。

    那後來者驚詫地猛抓回白鬍須,然而想掛回嘴邊已嫌過慢,眼看形跡敗露,登時暴射倒退,往南邊牆頭逃去。

    而武則天仍愣在那裡,就算一個身份暴露,他也為另兩名師弟頭痛,不知該如何處置現在狀況。

    而那扯落逃逸鬍鬚的老翁,大叫一聲哪裡逃,電光般閃向南牆,窮追那冒充者。

    現在只剩下一名白鬚翁,他正要叫武則天撤退之際,忽而一道白影又射來,他見著白影,似有某種忌諱,登時掠功逃往西牆,他還不忘記吼著要武則天撒退,聲未落,人已失,那白影追得更緊。

    武則天聽了叫聲,卻仍無反應,他早被突如其來的三胞胎,突又走個精光之事給弄得眼花繚亂,簡直變成了呆子。

    到底該聽誰的?武則天還在苦惱。

    忽而南牆又掠回一名白鬚翁,向武則天露嘴一笑:“冒充的都被我殺死了,師兄請回,四把寶劍,我改天立即送去。”

    武則天終於有了笑容:“你是真的師弟?”

    那人點頭:“當然是真的,他們那種武功怎能當你的師弟?快回去接收宮殿,快蓋好了。”

    武則天立即點頭:“一切由師弟決定即可,有空再來,師兄先走一步。”

    他立即轉身,喝叫著:“惡軍師,打道回宮,嘿?惡軍師在何處?”

    那老翁說道:“我先借他去捧寶劍,隨後就回去。”

    “本王以為他還有膽子逃走?”

    只要是師弟,武則天都好說活,也不再追究小勾去處,領著任青雲及十二星相、三邪魔又返回皇帝門。

    人一走,那名翁才噓了一口氣:“終於把這瘋子騙走了。”

    他想休息一下,秋封侯突然拱手拜禮:“師父,你還記得徒兒嗎?”

    那人一愣:“你叫我師父?”

    “弟子是封候啊!”

    那人乾笑一聲:“以後再相認吧,師父還忙得很。”

    他即刻掠身,又奔往南牆,一閃逃開。

    秋封侯興奮中,猶帶失落:“不知他是否真的是我恩師?”

    他也想到另一名白鬚翁也有可能,可是這些都還待證明。

    秋水說道:“師公真的長得這模樣?”

    秋封侯點頭:“二十年來,一點兒都沒變。”

    “那師公還沒死了?”

    “爹也不清楚,唉!”

    神偷李花道:“最讓我擔心的是,那武則天似乎是神劍老人的師兄,不知宮主以前在師門時,可曾見過他?”

    秋封侯搖頭:“若見過,我就不必忍受夫人被囚之苦了。”

    如此一說,李花也不敢肯定了。

    秋封梧說道:“爹,我看出那三名白鬚翁,有一名可能是丁少俠,就是揪下那名鬍子的那位,他用的可能是天蠶勾。”

    秋封侯道:“事關你師公,如此猜想並不好,若是丁少俠,他日後自會說明,咱還是把劍陣練好吧!”

    嘆息中,他有無數傷感。

    而秋寒早在那老翁走時一眼瞧望過去,她肯定他是小勾裝扮的,她稍驚喜,然而就這樣一接目即走,她反而失落感更深,只有嘆息中,再次等待著小勾的到來。

    冷風中,已飄下淡淡的細雨。

    白鬚老翁仍追著那冒充者。

    然而冒充者被追得甚煩,終也在一竹林中停下來,準備制住白鬚翁。

    當然,是他有意算帳,才能讓白鬚翁前去引開武則天,再回來仍舊能找到他。

    白鬚翁追的也不慢,前後腳之差,已掠進竹林,發現那斯正在等自己,他也捉笑地停下腳步。

    “你好象很有自信,敢在這裡等我?”

    那人哈哈大笑:“丁小勾你本事不小,敢壞了老夫大事!”

    “你怎知我叫丁小勾?”

    “除了你那手功夫,天底下沒人能揪掉老夫的鬍子。”

    “太抬舉我啦,其實武則天照樣能收拾你,不對嗎?”

    “他只不過是四肢發達的白痴。”

    “鐵追命,你怎會對他那麼瞭解?你好象早知道他是神劍老人的師兄?”

    那人忽而獰笑,伸手揪掉假長眉及白髮,還抹去一臉畫上去的皺紋,果然露出紅光滿面,一頭兒半禿的容貌,正是鐵追命。

    “老夫也很奇怪,你為何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可沒那本事,只是當時你要武則天攻擊魚腸宮,那就是我的敵人啦!我只好逼我現身。”

    “你知道我不是神劍老人?”

    “如果是,你怎忍心殺害自己門下弟子?”

    鐵追命獰笑不已:“可惜你拆穿老夫,並無多大好處,我會要你的命!”

    小勾輕笑:“要得去儘管要,我只是想死得暝目,你還沒告訴我,武則天當真是神劍老人的師兄?”

    “不錯,是他,天才白痴的師兄。”

    “為何叫天才,又叫白痴?”

    “因為他確實有學武天才,只要武功一上手就能變得出神入化,說他白痴,是因除了練功,他什麼都不懂。”

    鐵追命鄙笑著,似乎能為玩弄武則天而感到得意。

    小勾終也明白武則天腦袋確實是不怎麼靈光,他輕笑:“白痴也會殺人,上次你不是差點兒死在他手中?”

    鐵追命為之咬怒:“這畜牲恩將仇報,老夫非討回這比帳不可。”

    “你對他有恩?”

    鐵追命瞪過來,滿是怒火:“這是我的家務事,你管不著!”

    小勾訕笑:“或許你害死神劍老人之後,冒充他,控制著武則天,想利用他獨霸武林對不對?”

    “名夫沒空跟你說這些,納命來!”

    鐵追命深怕再問下去,更多秘密都被揪出來,他喝吼一聲,右爪探出,想扣住小勾肩頭要穴。

    小勾不想迎招,猛地退閃數尺,把竹枝扳彎,突地彈回,一時擋住鐵追命去勢,他手指一扣,腕大粗竹被扣個稀爛,他又自往前逼。

    小勾訕笑問著:“你明明可以控制武則天,為何又讓他跟你為敵?在下我可就百思莫解了。”

    “去問閻王就知道了。”

    鐵追命攻勢更猛,掌勁過處,竹枝東倒西歪,猝而一個探手,小勾翻身騰空,鬍子卻被揪掉,路出下巴。

    他驚心一笑,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了,登時抽出背面長劍喝叫道:“看我神劍門厲害。”

    突然使出一招“魚遊四海”,正是魚腸宮精華。只見得劍尖如魚,靈活靈動,這劍法特長即在靈巧,小勾反應更是輕靈,這一耍出,直如千百條靈魚啄來,避開鐵追命雙掌勁風不說,全往他身軀啄去。

    鐵追命一時窮於應付,雙掌掌勁就算打中小勾,仍被他深厚的內力給承擔下來,而每次發掌無效,衣衫就被劃出幾道劍痕,甚至肌膚都受了傷。

    幾招下來,鐵迫命已如乞丐,穿著一件破爛衣服,他咆哮厲吼不已。

    小勾則是採取遊鬥,不讓他近身,捉謔直笑:“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何那麼痛恨神劍老人,因為你的功力卻被他的劍法克得死死,活該你要過得很痛苦。”

    這話似乎刺中鐵追命要害,他忽而瘋狂厲吼,兩眼佈滿血絲。

    “是你逼我的。”

    他不再使出九尊掌法,改成九龍爪,掌幻無數爪影,如猛龍探爪,發出嘶嘶嘯聲,幾乎將他整個人給包圍在爪影之中,威力非同小可。

    然而小勾也學過九龍神功,甚至學得比他早,瞧他那模樣,感覺上有若班門弄斧一般,不禁訕笑:“看我啦!”

    長劍改成九龍劍法,專挑鐵追命爪影刺去,心想如此必定能迫得他撤掌換招。

    誰知鐵追命獰厲大笑,手指竟然不避利劍,猛往劍身扣去,咯地一響,硬生生地把劍身給扣斷。

    小勾這一驚非同小可:“你練會了刀槍不入?”

    然而卻不對啊,自己方才明明劃中他左胸,還見了劍痕,可是為何他手指有此威力?

    只這麼一猶豫,鐵追命哈哈謔笑撲探過來,右爪猛扣小勾左大腿,他閃避不及,硬被連布帶肉給抓出三道血痕,痛得他急忙跳開,手申半截短劍擋暗器射向鐵追命門面,被他一爪又扣個四五段。

    小勾眼看情勢不妙,哪顧得再戰?先溜為妙,一抽腿即已掠逃。

    “哪裡逃?”

    鐵追命自是不肯放過他,登時掠身追前,尚差十餘丈,他突然逼出三道指勁,有若細長毒蛇般絞向小勾,叭地三數響,那無形的勁道竟然絞得小勾立足不穩,摔往前面,一轉身,發現鐵追命三根手指發出三道淡青氣流,更是驚駭。

    “你悟透了九龍分脈原理了?”

    “不但悟透,還加了易筋經洗煉,你準備受罪吧。”

    鐵追命又再抽出強勁氣流鎖住小勾,將他拖起如圓球般迴旋甩動,撞得方圓數丈竹枝全被折斷,小勾痛叫個沒完,什麼假頭髮和白眉全掉光。他想打出天蠶勾定住身軀,誰知道鐵追命已欺身上來,再加左手,六道勁流迫得小勾窮於隨付。他再推一掌,打得小勾倒噴十餘丈,殺出一排斷竹,撞得他頭暈腦漲。

    鐵追命抽掠而至,一連數指戳住他穴道,還運出吸功大法,想將小勾身上的功力給吸過來。

    然而他卻發現小勾身上兩道勁流如牛皮糖般,就算被吸出體外,仍舊會彈回去,似乎已在小勾身上生根。

    這即是黑白蘭花汁液之功效,這汁液早溶入小勾四肢百骸,血肉脈絡之中,想抽吸,除非將整個人給吃進肚子裡去,而且未必會有效果。

    鐵追命不解,詫然道:“這是哪一招?內力怎會吸不出來了?”

    小勾勉強捉謔道:“多吃壁虎肉,就能練吸力功,永遠不怕人家吸光內力。”

    “當真?”

    “你抓幾隻吃吃看不就得了?”

    “你敢撒謊,本盟主會把你剁來吃。”

    鐵追命半信半疑,然而這對他太重要了,他覺得試試也是值得,瞧及小勾被自己制住,他已欣喜非常,冷笑著:“只要把你除去,老夫障礙可以說是除了一半。”

    “多謝你如此看中我,不過你別忘了我是皇帝門中的惡軍師,你若不放我走,三天我若沒回到皇帝門,武則天立即會出兵,把你給戳死。”

    鐵追命謔笑:“別拿他來唬我,老夫既然明白他對神劍老人言聽計從,他來了豈不幫了我的忙,你死了這條心。”

    小勾眼看這招不管用了,遂只好再想另一個理由:“不只這些,我還知道四把寶劍的下落,你殺了我,天下從此誰也找不到四把寶劍了。”

    鐵追命聞言哈哈大笑:“多謝你告訴老夫這些消息,其實不必說的那麼多,老夫暫時根本沒殺你的意思,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了方才那招吸不掉的功夫……”

    “這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老夫統一江湖,需要一大筆帳來興風作浪,你這肥羊正好可以彌補老夫資金的不足。”

    小勾聞言反而得意了:“你倒是說對了,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餞,你若要我捐款,別忘了對我如佳賓,我一爽,捐你十車金元寶,也不會皺眉頭一下。”

    “很好,這正是老夫對你的尊敬。”

    鐵追命突然欺前,抓起他的脖子,一提小狗般地給提起來,徑自往北方向奔去,狂笑聲卻不斷。

    小勾眼看脖子被扣得疼痛難捱,卻一點兒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只有拼命叫罵:“臭老頭,爛瘋子,敢對我如此無禮,以後一毛錢也捐不到,想要我金錢相助?做夢,放手啊,抓久了會痛你知不知道?放手啊,臭老頭!”

    任由小勾鬼叫,鐵追命就是不肯放手,而且有股虐待人家的快感,小勾叫的越大聲,他覺得愈爽快。

    鐵追命把人帶回九尊盟。

    已是過了三天,小勾簡直疲倦不堪,不過他想起還有袁百刀,也許可以救自己一命,遂又大叫:“袁盟主體快來啊,在下已落入你師兄手中,你不是要我找他算帳,這正是機會啊!”

    鐵追命厲叫:“你敢分化我們師兄弟?”

    “是你先擺他一道,這怪不得別人。”

    鐵追命忽而笑的更謔:“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

    小勾怔詫:“他不在?”

    “就是不在,老夫才敢回來,說真的,他的毒,我還忌諱幾分,能避則避。”

    “他去了哪裡?”

    “找靈藥,恢復武功去了。其實他只要跟我說一聲,我這為人師兄者,怎好意思讓他失去武功?只是他脾氣太壞,不得不先讓他四處轉轉,等氣消了我再幫他忙也不遲。”

    小勾瞄眼:“原來你根本沒離開九尊盟,或是躲在了附近,等袁百刀走了,你才敢出來?”

    “老夫當時受重傷,又能走多遠?”

    “誰救了你?”

    “別忘了,我還有個兒子。”

    話方說完,鐵追陽獰笑地已從九尊塔走了出來:“風水輪流轉,你終也落到我手中,我也要讓你嚐嚐分經錯脈的痛苦。”

    小勾暗自叫苫,若落在他手中,要比脫層皮還辛苦,他冷笑:“憑你也想替人手術?

    你以為隨便剖幾刀就可以達到效果?還早得很,也該懂得分辨經脈,更要有手術要領,憑你不過是劃我兩刀而己,只要傷口好了,我什麼傷也沒有。”

    鐵追陽其實也瞧不著背面被手術情況,他豈能忍下這口氣,慎怒大吼:“我接不了脈,就把你的肉給挖一塊起來,照樣讓你痛苦萬分。”

    “挖啊,我補一塊不就得了,仍比你輕鬆。”

    “我剁爛你。”

    鐵追陽忍無可忍,欺身過去,拳腳猛落過來,小勾被打得唉唉叫痛,鐵追陽自是收到了報復的狂譴快感。

    小勾被揍痛了,不得不求救鐵追命:“你再不叫他住手,我就死給你看。”

    他準備咬斷舌根自殺。

    鐵追命卻不理會他這一套:“會叫的狗,多半沒有死,你死啊,省得老夫還要花力氣掐死你。”

    小勾咬了咬舌頭,實在也沒勇氣自殺,不禁破口大罵:“見死不救,你會有報應。”

    鐵追命謔笑著,縱容兒子揍人,鐵追陽得到鼓勵,大叫著小勾死定了,揍得更兇。

    小勾痛叫更尖,在不停抽搐。

    忽而鐵追陽一拳落得他胸口,那似乎是天突穴位置,小勾就是有意引發鐵追陽揍自己,以能替他解穴,方才已解了數處,如今天突穴再解,小勾內功為之恢復,突然用吸字訣吸住鐵追陽右拳,暴出雙掌,猛摑他兩耳光。

    “爛功夫也好教訓我?我剝你的皮!”

    鐵追陽自從經脈錯亂,武功不得走高,否則每運行一次,背腰就抽痛如針刺,就算他功力全部恢復,又怎能是小勾的對手?方才一愣,還來不及反應,小勾已賞他兩個耳光,又揍他幾拳。

    鐵追命見狀厲吼:“你敢!”一掌劈過來。

    “你敢!”

    小勾也吼叫出口,猛將鐵追陽扣為人質,指向鐵追命:“你要我死,也得賠上你兒子一條性命。”

    鐵追命登時收掌,暴目吼道:“你敢威脅老夫?”

    “是你逼我的。”

    “老夫從不受威脅。”

    “那你是不想要兒子的命了?”

    “你說對了。”

    鐵追命當真不顧自己兒子,雙掌發出勁道,猛往兩人攻來。

    鐵追陽嚇得臉色發青,不敢相信父親會對自己下毒手?尖急地叫著爹,然而喚不回他爹的心。

    小勾也愣住了,鐵追命比禽獸不如,連自己兒子都殺!

    只這一愣,鐵追命雙掌狠猛擊來,砰砰兩響,鐵追陽和小勾全部口噴鮮血,全往空中噴去,撞上二層塔柱,跌落-面。

    鐵追陽已奄奄一息,他還不敢相信地瞧著這狠心的父親,再湧一口鮮血,方昏死過去。

    鐵追命冷道:“爹不能讓這小子逃開,原諒爹,我會把你治好的。”

    這話不知鐵追陽是否聽進耳中,因為他已無啥知覺。

    小勾還好,跌坐地上,胸口悶痛著,卻仍能支撐,他苦笑著:“虎毒不食子,遇到你,算我認栽了。”

    鐵追命怒斥:“若非你,我何必出此下策?他若死了,我要你償命。”

    “儘管拿去好啦,連兒子都敢殺,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小勾無奈而寒心地苦笑著,突見鐵追命也想昂頭厲笑,他可不願坐以待斃,猝然倒掠高塔想逃命。

    鐵追命察覺,登時喝吼追射過去,緊緊追著不放。

    小勾不得已穿入塔中,鐵追命追入,小勾又攀向一層,鐵追命始終不放鬆,小勾喝地縱穿前窗,直射以前所挖的秘道,他想一遁入裡面,即可脫身。

    鐵追命不知另有玄機,方才攀塔穿來穿去,他身法比起小勾顯然較為笨拙,逮不著小勾,現在小勾拉出直線,他自是求之不得,厲喝著小勾自找死路,一掌厲衝小勾背脊,心想就算打不死,也要叫他短半條命。

    小勾但覺背心冷勁逼人,他可不閃不避,硬將功力擠向背部,猛挨他一掌,打得他喉頭一甜,唉地一聲又滲出不少血絲,他卻利用此一掌勁,疾衝那秘洞,叭地一聲已摔入洞中。

    鐵追命哈哈大笑,還以為自己掌力奏功,已將小勾打入地面數尺之深。

    然而小勾撞入秘洞,正感慶幸計算無誤之際,他竟然壓著某人,裡頭傳來尖叫聲,小勾驚詫不已,怎會如此。

    只見得小竹痛叫:“幹什麼?沒事往我們這裡壓?”

    本前亦是被壓得疼痛不已:“大門主你不跳進來不行嗎?”

    原來秘道中躲了本前和小竹,他倆本是在上次追著小勾被武則天所擄而離開武則天滅了九尊盟,兩人又調頭過來想找小勾,誰知又慢了一步。

    於是小竹決定停留在九尊盟附近,一邊守侯,一這打聽小勾的下落,好不容易才見著鐵追命抓著小勾回來,於是兩人很快潛入秘洞中,想救人。

    一切都計劃美好,誰知道卻被小勾一砸給砸壞了。

    小勾己瞧及兩人,驚窘笑著:“怎會是你們?”

    小竹斥叫:“你不砸行不行?等著我們去救你不好嗎?”

    小勾笑的更幹:“我要知道你們在這裡,我豈會笨到以身軀挨掌?”

    小勾還想抱怨,鐵追命卻已發現裡頭另有他人,已然狂笑:“好一個老鼠窩,看老夫如何收拾你們。”

    他猛躥身,直衝洞口。

    小勾驚叫快逃,三個人魚貫逃開,然而鐵追命追得甚急,一掌又打中小勾背脊,他往前擠摔,壓倒了小竹及本前。

    小勾不得已急叫:“快過去。”

    他猛推小竹,再擠本前往前衝出七八尺,一掌往上打,轟得頂壁下塌,封斷秘道,他一滾身,已閃到那條通往九尊塔左側的小秘道,又是一掌轟頂壁,封去通路。

    他不敢怠慢,強忍著傷痛,又躥到另一頭,爬出地面,他聽及鐵追命還在洞中大吼大叫,想打穿通路。他心下一喜趕忙衝回剛才入口,喝笑著:“鐵盟主,祝你安全回地獄。”

    他猛擊數掌,硬將洞口封起來,這還不夠,找來了大石塊,堆得洞口如小山高,方始定下心來,拍拍手,將耳朵貼往地面,裡頭還傳來悶悶敲劈聲,他更是高興。

    “你劈來,越劈,泥土越塌越多,死得越快。”

    他這才躺靠石頭,檢查自己傷勢,也著實傷得不輕,立即拿出隨身攜帶靈藥,如花生米般丟了幾顆入口,咬碎它,吞入腹,開始療傷。

    此時小竹和本前也從另一頭趕來,兩人發現小勾已躺靠石塊旁,心頭較為安心。

    小竹追問:“人呢?”

    小勾手指往地面指去,邪笑著。

    “被活埋了!”小竹覺得想笑。

    本前則已捉笑起來:“埋得好,這地理位置可不錯,面山面塔,將來後世會出皇帝。”

    小勾嘆笑:“他可等不及後世,硬要提早一代,可整死我們了。”

    小竹伏耳地面,傾聽一陣,覺得奇怪:“怎全沒聲音了?難道死了嗎?”

    小勾道:“沒那麼快死,他一定發現亂劈掌,會引來洞塌,所以不敢再亂動了。”

    本前道:“既然如此,多久才能確定他已翹了?”

    小勾道:“少說也要三天,如果他用龜息大法,就要更久了。”

    小竹忽而問道:“他會不會挖出信道,或者是破地衝出?上次我們也挖地道……”

    小勾聞言,心頭一凜,趕忙往地面混土抓去,暗自叫聲糟!這九尊盟一切景象有如砍光巨樹的原始森林,還留有潮溼植物以栽種蘭花、簇類花草,其泥壤本身必定較為松,而且還帶有溼氣,硬不起來,何況洞口離地面不深,大約在二丈左右,如果鐵追命想通,不往左右挖,而改往上邊挖,他很快就可以出困。

    這一說明,本前和小竹再也沒心情消遣了,緊張地瞧著地面,不知如何是好。

    本前道:“咱們先溜為妙,三天後再來看,免得遭他暗算。”

    小勾道:“溜了多可惜?不如先守株待兔,他敢挖出地面,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小竹急道:“可是你的傷……”

    “捉鱉不要什麼功夫的,快散開來,一有動靜,咱們就捉人。”

    於是三人面對面,圍成一二丈方圓,全是蓄勢待發,準備守株待兔。

    誰知道三人剛站開來,地面猝然如炸彈開花般,轟出十數丈高泥灰,地面出現大洞,震得三人立足不穩。本以為鐵追命會用挖的,沒想到他卻用強勁掌力,將兩丈深的泥層給轟穿開?

    一聲厲笑,他暴躥出來。

    小勾喝叫,天蠶勾直往他腰際扣去,想將他拖滾地面,然而卻因受傷在先,功力大打折扣,用勁不足,只能將他扯落,自己已被鐵追命衝力給推去。

    小勾尖叫著,小竹登時抽出滴血勾,猛往鐵追念砍去,那鐵追命哪知小竹手中這把塞刀乃是千錘百煉的寶刀,仍自託大地伸出右爪,逼出神功,往其抓去。

    小竹喝叫著想閃過他手指,他想砍下鐵追命一條手臂,然而卻被一股力道吸住,讓他力不從心,眼看拉不回來,刀鋒只好相準砍向三支手指。

    “來得好!”

    鐵追命狂笑,託大地就往寶刀扣去,一觸即及,鐵追命手猛扣,咯地一聲,那寶刀竟然完好如初,他登時驚叫不好想抽收手指。

    豈知小竹哪能讓他收回,寶刀一砍,沒能砍下三指,卻把他食指給砍下來,鮮血直流,那刀身可仍晶亮不沾血。

    十指連心,鐵追命食指被砍,痛徹心肺,他哀沉痛吼,雙目充血,狀若瘋子。

    “你們敢傷我手指,通通納命來。”

    他瘋狂地發掌,不敢再靠近滴血勾,只見得掌影青白氣旋,裡罩三人。

    鐵追命暴厲尖吼,猛將三人-向空中,身如彈丸衝上。

    “都該死!”

    他雙掌亂劈三人,又將三人打得鮮血直吐,掉回地面,再也動不了。

    鐵追命這才飛落地面,厲吼著:“我要把你們一寸寸給分屍。”

    抓起小竹手中滴血勾,猛地砍划過去,小竹一聲痛叫,左肩已被劃出數寸長傷口,鮮血直流,痛得他淚水直流。

    小勾見狀,勉強將他抓向自己背後,怒斥道:“惡魔,對小孩出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鐵追命怒笑:“他砍了我手指,我要他四肢賠償,讓開。”

    他甩著手中寶刀,有若屠夫。

    小勾怒斥叫著:“讓你媽的頭,狗孃養的,你只不過是神劍老人的手下敗將,有何好神氣,就算你奪得武林皇帝,你仍是敗將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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