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位於少室山,為中嶽嵩山主峰之一。嵩山共有七十二峰,又分東、西兩大主峰,東峰稱“太室山”,西峰稱“少室山”,二峰各擁有三十六小峰,合之為七十二峰,即嵩山全景,二峰相隔十七華里。
自北魏孝文帝建寺以來,千年古剃,由跋陀僧人開始,至達摩而禪宗大興,唐代十三寺僧救駕唐太宗,自此名揚天下,而有天下第一古剎之稱。
“武學泰斗震古鑠今,七十二技我武惟揚。”
少林寺,是武學、禪宗之泰斗,自北魏以來,一直是中原武林及佛門的勝地。本代主持天禪大師,德高望重,在他的心中,倒希望它是“聖地”,而不只是“勝地”。只是,天下事往往是無法如願的,就在今日,少林寺亦再度捲入武林的風波了。五更將盡,天色初明,卻見一條長長身影,飄然而來。
清風伴著,淡淡晨霧,送來和尚們早課梵音和唱,使這穆靜的早晨,倍增莊嚴肅寂。“寶鼎蒸名香,普遍十方,虔誠奉獻法中王,端為嵩山少林寺地久天長,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蓮,南無香雲蓋,摩訶薩,南無本師澤迦牟尼佛,千手乾眼無礙大悲心陀羅尼,南無-羅但那哆羅夜耶…………”剎那間——這條飛快的人影,已來到寺門前,停住腳,抬頭望了望寺門上方橫書“嵩山少林寺”五個大字。
只見,來人是位身著米色布衣長衫,腰東絲帶,赤空雙手,頭上卻戴了一項奇大的竹笠,使人看不清臉孔,但以其衣著,形態,可以看出來是位年青人。
他在寺門前停留了片刻,冷冷地哼了一聲,昂首跨步進入寺門。
此時——寺內閃出一箇中年和尚,目光注視這位戴竹笠的人,心內頓感一絲愕然,於是雙手合掌,口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不禁瞄向他的臉孔,躬身道:“施主早!施主一大早來拜訪本寺,不知有何貴事?”但見,那戴笠人腳步沒有停下,仍然繼續向大推寶殿行去。
中年和尚一看來人意圖不明,難分敵友,立即一個箭步,搶先閃身攔在戴笠人身前,趕忙道:“施主,硬闖本寺,意圖為何?”
戴笠人緩緩將腳步停了下來,冷笑道:“這位和尚哥哥,這座少林寺你的麼?做得了主?”
中年和尚無奈笑道:“不是!敢問施主為何稱我和尚哥哥?”
戴笠人神秘笑道:“在下,原本當和尚,但因俗事未了,只好暫離崗位,雲遊四方,所以見到和尚,特別有親切感。”中年和尚恍然輕笑道:“哦!如此甚好,就稱我圓通哥哥好了。”
戴笠人突然大模大樣,冷冷說道:“不行!圓通和尚你可不能犯下佛家戒律,既入佛門,該是六根清淨,何有哥哥之稱呢?”圓通登時紅了臉,結巴的說:“這——”
戴笠人神氣說道:“還不去請方丈出來?”
圓通不禁惱羞成怒道:“方丈晨課未罷,施主有何事,請告知貧僧——”戴笠人顯得不耐煩,搖搖手製止圓通,道:“圓通和尚,在下要是硬闖佛殿,你當怎樣?”圓通不由身軀一震,道:“請恕圓通無禮。”
突然——圓通和尚人已躍退一丈,注視來者,怎麼看也看不出來者是會武功的樣子,但卻不敢大意,立刻運氣提足,以應突變。
戴笠人,望著已功力佈滿全身的圓通,緩緩說道:“圓通和尚,你儘管出手,在下還是要進人大雄寶殿。”
說完,舉步向前行去,圓通見對方定要硬闖大推寶殿,只好一掌拍出,掌帶金風,朝戴笠人前胸玫來,有意阻攔。
眼見掌勢接近戴笠人長衫寸許時,圓通霎時只覺雙眼一花,戴笠人已閃身而過,當抬頭再看戴笠人時,人已前行二丈,這時候,他才知道此人武功,高不可測。剎那間——傳來鐘聲急賠響起,聲震嵩山諸峰。
大殿上早課未罷二所有僧侶和尚,為這傳來急驟的鐘聲而驚駭。眾人望了望趺坐在佛祖前的方丈,默默地坐著,不敢有所行動。
但見天禪大師白眉稍緊,雙目閃動,目光一掃右方打坐的一位老和尚道:“天心師弟你出去看看!”
天心大師應聲而起,躬身合掌道:“是!”
轉身疾快奔出大殿,此時,卻有一聲冷漠聲音,由殿門前傳來。
天心大師停了腳步,三石大殿前站著一位頭戴竹笠的人,不由怔了一下。愕然說道:“不知施主來至本寺,有何貴事?”戴笠人冷冷說道:“不知大師法號?”天心大師道:“老僧為本寺成禪院天心,敬請施主明示?”
戴笠人躬身道:“原來是天心大師,在下失散了,那貶請大師通知定象禪師,有故人來訪。”天心大師聞言心頭一震,心想定象師叔蹤江湖十多年了,今日這戴笠人卻要指名求見,不知為了什麼!
天心大師心神一凜,道:“阿彌陀佛!不知施主與定象師叔相識——”
戴笠人接道:“定象禪師乃是當代佛門高僧,在下不敢高攀,但求一見。”
天心大師搖頭道:“定象師叔雲遊未歸,施主有事交託,貧僧可代為轉告。”
戴笠人微笑道:“大師會錯意了,這樣罷,小生求見方丈,請大師代為轉告。”
天心大師搖搖頭道:“方丈正在主持晨課。”
戴笠人皺眉道:“在下進得寺來,就是要見見方丈。大師,在下忍耐有限,還是請方丈出來吧!在下有一事請教。”
天心大師緊張道:“施主,請明告。”
戴笠人道:“在下想見識一下,定象禪師那威震武林的一百零八顆人骨念珠。”
此時——大推寶殿內響起一片佛號,魚貫走出一行身披黃色與紅色袈裟的僧侶,走在前面的方丈天禪大師步伐從容,走到殿前四尺處停了下來。
天音大師和四名身著紅袈裟中年僧人,一字排列在方丈身後,此時,天心大師一躬身,也大步退至方丈身後輿天音大師並排而立。
方丈天禪大師,舉態莊嚴,雙目微閃精芒炯炯,顯然是一位身懷超凡出俗的武功,當他望見戴竹笠人時,不由愕了一下,心中覺得這位年青人並無半點暴戾之氣,而是一片祥和,外表斯文,瀟灑神采飄逸,更有一股逼人的英勇的氣息,再說,敢單槍匹馬隻身闖少林寺,這份豪氣巳非一般人所能及的。方丈天禪大師,不愧佛門高僧,單掌為禮道:“請恕老衲來遲。”
戴笠人道:“在下來的魯莽,尚請大師見諒,在下來此之意,大概大都略有耳聞。”方丈天禪大師堅定道:“定象師叔,確實雲遊未歸,望施主諒解,改日再來。”戴笠人間言,雙眉微微一緊,冷冷說道:“在下千里迢迢而來,就被大師三言兩語擋回,在下心中實有不甘,請大師明示!”天禪大師怔了怔,略一沉思,沉靜說道:“老衲身在佛門,不打誑語,施主應該相信老衲才是!”
戴笠人偏頭想了一下,道:“人不在,人骨念珠但求一見。”
天禪大師稻感意外,道:“人骨念珠,乃定象師叔隨身之物,人已不在,請恕老衲無能。”
戴笠人長長嘆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是在下來晚了,這樣罷!久聞少林武功威震江湖,為武學泰斗,在下願領教大師少林絕學。”
戴笠人此言一出,立即使那站立在方丈天禪大師身後的四名紅袈裟僧人,頓覺騷騷欲動,卻被天禪大師拾手示意制止,原來此四名是少林寺四大護法,道安、道空、道客、道覺四人。
此時,身旁已閃出天心大師,朝方丈躬身道:“師兄,小弟願為一試。”
方丈天禪大師並未阻攔,天心大師轉身向前行去,自己卻看出此人有過人武功,對自己信心十足。只見天心大師走到與戴笠人相隔八尺之處,停下了腳步,開口說道:“敢請施主,賜告大名?”戴笠人白他一眼,道:“在下唐三,不知大師與定象禪師相比如何?”
天心大師怔了怔,道:“老僧怎敢與定象師叔相比。”
唐三冷笑道:“很好!那麼大師應該全力一簿,才有獲勝的希望。”天心大師聞言自知已面臨強敵,不禁轉頭望了望方丈天禪大師一眼,但方丈面無表情,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行進一步,道:“既然有勝負之分,結果施主又要如何?”
唐三凜神道:“在下如果敗了,生死由你,萬一大師失手,一二個月內定象禪師應出面與在下一晤,逾期少林寺和尚禁止行道江湖,大師做得了主嗎?”
天心大師聞言,內心不禁氣憤意形於色。
方丈天禪大師見狀急道:“老衲做主,師弟好自為之。”
唐三微微一笑,道:“大師小心了。”
立刻橫跨半步,右手平伸,乍見紅雲浮顯,二指對向天心大師咽喉,將臺二穴,左肘微屈,五指微張,倏然掌變碧綠色,將又心大師周身要害,整個罩住。
方丈天禪大師,在旁觀看,目睹此招,心頭狂震,這“達摩神指”,是達摩絕學之一,已失蹤很久,二百多年來,“達摩神指”早已被人淡忘了,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這年青人身上呢?
達摩絕學乃是西天竺國,第十八代佛祖師一生心血的結晶,由中國禪門始祖“達摩”祖師攜來東土,因其能隨心所欲,可剛可柔,為佛門至高無上的絕學,恐所傳非人,貽害人類非淺,故少林嚴禁門下弟子,非心性純良,實質絕佳之人,不得妄傳,雖然達摩絕學是少林之物,但學成者,僅不過少數幾人而已。後來此經傳人第七代“覺慧禪師”手中,但因覺慧禪師往天山探雪蓮製藥濟世,不料卻遇上大雪崩,那時覺慧禪師尚未習成達摩絕學,因此連人帶經埋入雪堆之中,武林中人早已忘淡此事了。
但是那左掌招式,卻不是少林絕學。
天心大師見唐三的招式將自己封死,立刻雙手合力拍出一掌,只見那掌勢攻至對方身前半尺時,雙掌剎那聞分開朝向唐三前胸兩邊擊去,威力驚人。
眼見那掌風已近唐三,突然他一個旋轉,巧妙地避開天心大師玫來的雙掌。右手二指幻起層層白蓮,罩著方圓丈許,陣陣清香湧浮,左掌疾快拍出,一股碧綠寒流,寒氣凜列,攻向天心大師。
一陣嘶嘶之聲過後,天心大師在雨股不同力道之下,人已怔在那裹。
等到天心大師抬頭時,唐三已原地站在那裡,不由從內心打了一個寒噤,低頭一看寬大的黃色袈裟前胸部位已被點破九個小洞,人雖未受傷,可是以自己在少林寺的輩份地位,竟然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實在大失顏面了。
想到此,長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右掌拍向天靈蓋,以求解脫。方丈天禪大師見狀,疾快飛身奔去,適時抓住了天心大師的右腕,-聲道:“師弟不可造次,雖敗並非你之過,請站過一旁,由師兄與這位施主談過。”轉身面對唐三問道:“請問施主達摩神指是那位前輩所授?”
唐三冷笑道:“方丈,不覺得問的太多了嗎?”
方丈道:“達摩神指,藝出少林,老衲身為掌門,今日一見失蹤兩百餘年的本門絕學,請恕老衲之問”
唐三呵呵笑道:“在下雖然會這門武功,卻輿少林毫無淵源,況且各種武學源歸同派,大師怎麼去想它都可以。”
方丈靜說道:“少林今日一敗,老衲所承諾之事,本寺絕對遵守,不知三月後何處與施主相見?”唐三輕笑道:“中秋夜,靈感塔。”
方丈天壇大師點頭道:“唐施蘭,就此決定。”唐三雙手抱拳道:“今日在下冒犯之處,到時一同了斷,在下告辭了。”
轉身大步而去,少林寺眾高僧卻怔怔站在那裡,望著唐三背影離去。
良久良久,方丈掌門天禪大師才深深嘆了口氣,道:“唉!今後少林寺已成是非之地。”X
XX少林寺是位於少室山北麓,五乳峰之賜,其下穎水發脈穿流,清澗曲抱,巨壑深懸,加以林木森森,更顯見古寺幽絕深邃。
唐三無心觀賞嵩山山林寺景色,立刻走出少林寺,疾奔下山。
此時,他已臨近山腰,這個山腰的景緻真幽靜極了,右方是個縱深而曲折的峽谷,站在山腰,可以見到湍急山泉,水流如注,在光潔的山石上激起的水花,雪白猶如乳汁。此山腰處還有一小塊平原,有很多高大的黑松綠葉張蓋,濃陰密佈。站在樹林下,抬頭見碧天加洗,片片白雲,好像棉絮一般白淨。
唐三見景心生,喃喃念道:“人本是淨白,為何沾染黑,色色形形總是空,打打殺殺終有上,達摩絕學本一無,武林真學在心中。”
突然——有一位青衣書生打扮的儒士,手裡拿著一把扇子,身形瘦瘦,幾乎皮包著骨,臉形顫骨高,眼圓深,面黃,耳鼻卓,一副狡黠像,可是臉色無精打彩,有氣無力似的朝向唐三走去。
唐三望著天上白雲出神地沉思著,卻末發覺這位書生走來。
但見青衣書生在唐三面前噗-一聲跪下,祈求道:“師父!師父!”
唐三突聞呼喚聲,心神一凜,已醒了過來,不禁注視青衣書生一陣。
怒道:“誰是你的師父?”青衣書生哀求道:“師父!請收留我!我想拜你為師。”唐三愕然道:“少林寺是武學泰斗,你為何不去求方丈天禪大師收留你。”
青衣書生認真諦道:“少林寺雖名為武學泰斗,但我卻見到天心大師並不是你的對手,因此,我才打消去少林寺學武的心願。”
唐三得意點點頭道:“嗯!你也有看到。”青衣書生趕忙哀求道:“我的佛菩薩、大英推,請收留我。”
唐三急忙搖頭道:“我可不是什麼佛菩薩,你可不能隨便亂稱呼我,罪過!罪過!”
青衣書生解釋道:“我是說,你的本領很大,可以當佛菩薩了。”唐三莞爾一笑,道:“我可沒有那種能力當佛菩薩,你別捧我!如果佛菩薩那麼好當,我唐三早就去當,好讓那些眾生來供奉我,我也可以坐下來,大吃大喝信徒們的供品、供果,也不用到少林寺來惹事生非。”
青衣書生微笑道:“既然不想當佛菩薩也罷!但是當個“小佛爺”總該可以吧!”
唐三滿意笑道:“好像可以!“小佛爺”,我很滿意!”
青衣書生淡然笑道:“佛菩薩是大澈大悟,大智大悲的人,師父當個小佛爺,做點小錯,比較沒關係,因為大佛不記小佛過,師父暫且忍耐一下,有朝一日,總可當上佛菩薩。”
唐三無可奈何道:“唉!佛祖請諒解弟子有不得已的苦衷,俗事未了,無心靜修,阿彌陀佛。”青衣書生認真說道:“師父,你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在下想拜師學武也有不得己的苦衷。l唐三瞄眼道:“你說,有何苦衷?”青衣書生回答很快:“在下家往東神島百果山,歷代祖先為了進京考武狀元,早巳把家產賣光,可是仍未登榜,在下立志非得到武狀元不可,所以才想拜師學武,光宗耀祖,以盡孝道。”唐三皺眉道:“有這種事?”青衣書生悽然道:“我家祖先從孫山以後的孫水、孫金、孫木、孫火、孫土,已有五代都未取得武狀元,所以我父親孫土,特別為我取了孫五空這個名字,意義深遠,希望我記取教訓,不要再落空。”唐三頻頻點頭,道:“阿彌陀佛,原來如此,可是像你這種身體………”
孫五空接道:“沒有關係,我可以養胖一點。”
唐三疑問道:“可是你瘦得太離譜,樣子像病書生,卻要考武狀元,真荒唐!”
孫五空白他一眼,道:“其實瘦的人比較有耐性,書上有云:“瘦人搞高”。”
唐三正經道:“阿彌陀佛!怎麼可以在小佛爺面前提到那些話呢?也許是緣吧!孫五空,你起來!”孫五空高興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於是,向唐三跪拜三四,欣喜的跳了起來。
唐三冷冷說道:“先別得意太早,這可耍有耐性,不能急,最起碼也耍等個半年、一載。”孫五空楞了一下,道:“為什麼?又不是要生孩子!懷胎十個月。”唐三解釋道:“師父,有俗事未了,必須去處理,快者半年,請徒兒耐心地等待。”孫五空驀地呵呵笑道:“那沒關係,反正徒兒跟定師父就是!”
唐三趕忙說道:“跟班可以,距離要遠一些,否則會壞了我的大事!”孫五空笑嘻嘻道:“是!師父!”唐三平靜道:“為了減少武林麻煩,以後,不可稱呼我為師父。”停頓一下,道:“就稱小佛爺好了。”孫五空欣喜的瞧著唐三道:“是!小佛爺。”
唐三裝著大模大樣道:“我如有機會自會教你武功,但你在別人面前不可隨便賣弄,別人見你會,必然求你;如同我會,你來求我一樣。我如不傳授給你,你一定曾懷恨在心,如果你會,別人求你,你不傳授給他,他必然加以害你的道理一樣。”孫五空拱手道:“小佛爺教訓得很有道理,五空知道。”
唐三揮揮手道:“我所叮嚀之事,你要永遠記在心中,我要走了!”
孫五空躬身道:“是!保持距離,以測安全,五空恭送小佛爺。”
XXX洛陽因北據黃河,南有山險,東控中原,形勢險要,溯自周公東遷,史乘於東都之春秋,即賅備再三。
洛陽城南,有座樓房,這家閣樓賣酒菜兼經營客棧生意,因附近有龍門石窟而取名為龍門客棧。
今天,龍門客棧的樓上,高朋滿座,眼看店小二忙上忙下,生意非常興隆,照理坐在櫃-裡的李掌櫃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卻見他那胖嘟嘟的臉上,雙眉扭在一起,一臉哭喪之相,令人不解。靠西面窗口的那張桌子上,有位頸戴竹笠年青人正低著頭吃著一碗熱面,對於喧陸之聲,如同沒有聽見。
原來喧陸之聲是從樓上傳來,只見樓上坐滿了江湖豪客,個個攜帶兵刃,每桌人數不等,除了談笑喝酒喧譁之聲外,偶爾也有哈哈大笑之聲。
突然——樓梯響起陣陣腳步聲,只見一位身著黑衣道袍的老人,斜揹著一把寶劍,觀骨高聳面目白森,沒有一絲血色,從樓梯走上樓來。
店小二立郎趨前躬身迎道:“客官,請這裡坐。”
黑衣老人冷哼一聲,隨著店小二來在一空位坐下來。
店小二笑問道:“客官,用點什麼?”黑衣老人冷冶說道:“上好酒菜,好酒一壺。”
店小二趕忙道:“好的,小的這就去。”店小二不敢抬頭再見那黑衣老人陰森的眼神,飛快下樓而去。
自從黑衣老人上樓以後,滿樓群豪不敢再大聲喧譁,如有必要交談,也只是低聲談話。不一會,店小二已送上酒菜,黑衣老人立即大口飲酒,大口吃菜起來,一副旁若無人的神態。
此時,傳來店小二的吆-聲:“客官請上樓,這邊走!”
又有三人走上樓去,為首是位五十幾歲的老人,身後緊隨著兩位二十歲的壯漢,三人身形矯健,每人都揹負包裹,手拿長劍。
三人上樓以後,舉步隨著店小二來到一桌無人坐的位子,坐了下來,那老人這才目光一掃全樓,發現樓上坐滿群豪,當他望見黑衣老人陰森的眼神,心頭怔了一下。但見店小二送上所叫的酒菜,那老人並未動手用食,反而臉色沉重,右手摸背上的包裹,低頭向兩位壯漢低聲交談一陣後,三人才低頭吃-起來。
突然——黑衣老人站了起身,冷冷說道:“各位,老夫要在此地辨點私事,請各位靜坐一觀。”轉身向那老人,冷冷說道:“東楚青雲,你我又遇上了。”原來那老人就是天龍劍東楚青雲大俠,另外兩名壯漢是他的徒弟,一位叫馬鳴,另一位為夏傑。
棄楚青雲見狀,站了起來,躬揖道:“冷麵魔君,不知今日有何指教?”冶面魔君冶冷說道:“留下背上之物。”東楚青雲皺眉道:“此物非我所有,在下不能遵從。”
冷麵魔君兩眼暴射寒光,怒道:“老夫再說一遞,給不給?”東楚青雲冷笑道:“不給!”
冷麵魔君疾快飛起,抓向東楚青雲的左眉,東楚青雲一個閃身,避開了冷麵魔君的一抓此時,馬鳴、夏傑已各自抽出長劍,怒火充滿臉上,準備出手一擊。
冷麵魔君冷笑道:“只要殺了你們師徒三人,還怕東西弄不到手。”伸出右手,但見手掌漸漸變成黑色,拍向東楚青雲的眉頭,馬鳴見狀,立即長劍一揮,劍勢攻向冷麵魔君的右掌,此時,東楚青雲的長劍寒光閃動,同時刺向冷麵魔君的左胸。冷麵魔君長嘯一聲,身形閃動,避開東楚青雲刺來的一劍,右掌卻不理馬鳴的利劍,急抓向東楚青雲眉上的包裹,左掌疾快抓向馬鳴的右手,只見馬鳴一條身子,猛然被一抖摔出,撞在牆上,人已受重傷,爬不起來。
東楚青雲瞧見馬鳴被冷麵魔君摔成重傷,心裡已知道今天的局勢,對他們師徒很不利,於是,提起全身功力,準備全力與冷麵魔君一搏。
長劍一揮,攻向冷麵魔君胸前,劍勢凌厲,冷麵魔君也拍出黑掌,只見金光閃閃遊走在一焚黑色掌影之中,有來有往,兩人搏鬥得很激烈。
樓上旁觀的群豪,心裹都很明白,冷麵魔君的黑魔掌奇毒無比,被擊中者無藥可救,可見東楚青雲師徒他們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冷麵魔君被圍在劍光之中,人隨劍走,掌掌不離東楚青雲的身體,掌風凜列,兩人已打了三十幾回。
突然——東楚青雲一劍刺向冶面魔君的廣泉穴,冷麵魔君冷笑一聲,右手抓向東楚青雲肩上的包裹,右掌九成功力劈開刺來的劍勢,只聽噹噹一聲,東楚青雲的長劍已被掌風震落。冷麵魔君,左掌順勢拍向東楚青雲的右臂,只聽慘叫一聲,東楚青雲已斜退五步,一條右膀直垂下來,額上的汗珠滾滾流下來,痛苦至極,卻沒有吭出聲來。
洽面魔君疾快奪過東楚青雲層上的包裹,立刻打開一看,包裹內除了幾件換洗衣物之外,並沒有自己欲得之物,再抬頭一看,夏傑人已不知去向,真是陰溝裹翻船。冷麵魔君冷笑道:“好一招脫身之計。”
大步走向東楚青雲身前,滿臉殺氣,怒道:“諒他也走不遠,老夫先殺了你們,再去找他算帳!”
眼見東楚青雲和馬鳴就要喪生在冶面魔君的毒掌,突然,一首金光由屋樑直墜而下,“啪”的一聲,二圓金光閃閃的令牌,掉落在冶面魘君的腳下。
當他低頭一看,驚叫道:“武林聖火令!l立郎退後三尺,滿臉懼悚,身軀不禁一陣顫抖,方才那份殺氣早已雲消不見。冷麵魔君心神一定,怪自己倒黴,遇見武林聖火令,心知武林聖火令得罪不起,長嘯一聲,疾躍身越窗而去。
武林聖火令,是武林最神聖的表徵,它代表光明,代表正義,武林上的恩怨是非,常因這把聖火的光芒,熔化了一切。
江湖人士曾贊誦它:“武林聖火令,聖火光明照,江湖伸正義,武林保太平。”
東楚青雲掙扎站起來,恭敬道:“多謝令主幫助,大恩不敢言謝,請受晚輩師徒二人大禮參拜。”說完,兩人對武林聖火令恭敬一拜而起。此時,耳邊傳來一絲傳音道:“武林聖火令代為收起,到時自會收回,桌上有丹藥兩顆,你們師徒二人可服下保命。”
東楚青雲順聲一看,桌上果然有兩顆丹藥,立刻伸手拿在手中,一股清香撲鼻,知道這是珍貴藥材所燥制,自己服下一顆,另一顆給馬鳴服下,師徒相扶下樓離去。滿樓江湖豪客,瞧見武林聖火令出現,驚走冷麵魔君,大部份的人,紛紛起身離開龍門客棧。
那位戴竹笠的年青人,吃完那碗熱面,付了帳,也緩緩慢步走出龍門客棧。當他走出客棧門口時,卻被一位魁梧的和尚擦身撞了一下,和尚立即轉身道不是,但見那名和尚,胸前懸掛九袋沙包,手執兩根短木棍,滿臉驚慌之色,好像急著逃亡的樣子。此時,卻有一隻小黑狗,向這邊追來,狂吠不上,兩隻眼睛,又烏又圓,豎起兩耳,眼睛很兇惡的注視著那和尚不停的怒吠。
這名魁梧的和尚,竟然怕這隻黑色的小狗,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心神一凜,疾快躲在戴笠人的背後,兩腳一直顫抖,早巳被嚇得魂消九霄。
只見那戴笠年青人喃嘯念道:“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多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利多毗迦蘭帝,阿彌-哆,毗迦蘭哆,伽彌膩,伽伽那,枳多伽利,裟婆訶。”那條小黑狗,聽他一念,已停上汪汪地狂吠,高興跳蕩著,非常可愛。
戴笠人微笑揮揮袖子道:“你從那裡來,便往那裹去。”小黑狗好家有點醒悟,向他吠了三聲,搖著尾巴離去。
魁梧的和尚,立刻從驚嚇而轉寧靜,轉身走到戴笠人的身前。
躬身合掌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相救,貧僧永記在心。”
戴笠人笑道:“大師與那小黑狗有仇?”
和尚道:“無仇,也許是因果罷!”戴笠人冷笑道:“如此說來大師曾殺狗,才有今日的果。”和尚搖頭道:“非也!”
戴笠人又問道:“吃了很多狗肉?”和尚搖頭道:“非也!”戴笠人皺眉道:“那曾是什麼原因?”
和尚無奈嘆道:“見死不救?”戴笠人呆傻的念著:“這怎能算是有罪呢?”和尚認真說道:“有相無心,相從心滅,有心無相,相自心生,人貪滋味美喉嚨,何苦拆開它眷屬?”戴笠人安慰口吻道:“大師不必自責,月圓月缺,花落花開,人世間的一切事物,有生必有死,有因必有果,狗的生命,既然註定那天該死,有誰能挽回呢?”
和尚嘆了一口氣,道:“施主說得也有道理,可是我卻眼睛看過九隻狗被殺,阿彌陀佛。”
戴笠人挖苦道:“奇怪,你怎麼喜歡看狗被殺。”
和尚白他一眼道:“貧僧又不是吃飽太閒,沒事幹!”
戴笠人打趣道:“既然大師與狗有緣,為何還怕狗呢?”
和尚指著手上兩根短木棍道:“貧僧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怎會準備這兩根打狗棒呢?”戴笠人笑道:“也許是大師使用打狗棒的方法不對?”
和尚證了怔道:“哦!”戴笠人挺身道:“關於打狗棒正確使用的方法,大師可以去請教丐幫?”
和尚立時拒絕道:“叫貧僧去當乞丐,我可不幹!”戴笠入神秘笑道:“當乞丐跟當和尚還不是一樣,伸手向人家要錢。”
和尚神氣道:“不一樣,和尚比較高貴,是為眾生化緣得來,是眾生供養得來。”
戴笠人瞪眼道:“可是當乞丐不用理光頭啊!”
和尚一聽,卻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理光頭,才去當和尚,哈哈…………”
戴笠人傻楞楞的呆望著和尚。
和尚從笑容而轉寧靜,道:“施主,請收貧僧為徒。”
戴笠人不禁興起了笑容,道:“你是說,要拜我為師,為何?”
和尚趕忙道:“就是施主剛才所表現的那一招,那裡來就從那裡去,能不能傳授給貧僧?”戴笠人開心笑道:“哦!那一招只是初級,沒有什麼?”和尚愕然道:“初級?”
戴笠人正經道:“除了初級,還有中級、高級、研究班、速成班………”
和尚怔了一下,道:“哇!那麼多!我的天啊!”戴笠人糾正道:“大師,要說阿彌陀佛,不可說我的天啊!”
和尚疑道:“為何?”
戴笠人解釋道:“我的天啊!是西蕃人稱呼的,蕃話是“買咔”!我們佛教徒應該念阿彌陀佛!”和尚高興道:“既然施主也信奉佛教,那貧僧可是有救了。”
戴笠人無奈笑道:“有緣遇見佛出世,無緣遇見佛-盤,遇緣失緣,侮之晚矣!”和尚躬身道:“多謝佛菩薩顯靈,救救我沙和尚,師父在上,受徒兒三拜!”和尚說完,噗通一聲跪下,向戴笠人跪拜三回。
戴笠人微笑道:“沙和尚你起來吧!”
沙和尚高興站了起來,道:“師父!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教我?”戴笠人神氣道:“沙和尚,以後不可稱我為師父!”
沙和尚問道:“那要稱呼什麼?”
戴笠人道:“小佛爺!”沙和尚微笑道:“是!小佛爺!”
戴笠人望著那九包沙袋,道:“那九包是什麼東西?”
沙和尚回道:“是沙袋,代表九隻狗,另外還有特別意義?”
戴笠人好奇道:“特別意義?”沙和尚說道:“因為我是從沙城來的,特別懷念那個地方。”戴笠人怔了怔,道:“哦!你去過大漠?”
沙和尚愕然道:“小佛爺,有何不對?”戴笠人心神一定,笑道:“沒什麼?很好,有機會的話,咱們還要走一趟大漠。”
沙和尚眼睛一亮,笑道:“很好!弟子還滿懷念沙城。”
戴笠人望著天色道:“沙和尚,我也該走了,咱們暫且分別一段時間,該相聚的時刻,自然就會相聚,絲毫勉強不得!”
沙和尚有所領悟,躬身道:“是?恭送小佛爺!”
戴笠人快步離去。
沙和尚哺哺吟道:細雨微潤著沙城輕輕將年少滴落回首凝視著沙河慢慢將眼淚擦乾歸去我要歸去我要回到我的沙城沙河將再舄繞!
…………………
XXX開封位居黃淮平原,四面無山,為黃河渡津所在,西沿黃河谷,可通關洛,深入西北,東控大平原,據淮河、衙河上游,可通中州之地,乃兵家逐鹿中原之所,四衝八達,居中原之腹,戰守要地。歷代帝王之都,玉雕粉漆,氣象萬千,巍峨雄據。
碧雪山莊在當年的開封,可算是最富盛名的山莊。莊內湖光山色,小橋流水,奇花異草,山明水秀,鳥語花香,園內的設計佈置,全是由各地聘請而來的名匠神技,挖空心思,費盡心血所造成的山莊。
十六年前,碧雪山莊,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全莊八十六人皆已被兇殺,喊殺之聲,盤聞數里,隨著就是火光沖天,等到天明時,整座碧雪山莊已變成一片廢墟。莊主碧雪劍唐-與其四歲幼子也在那時間同時失蹤,這件慘案,當時也曾驚動官府,也震驚了整個武林。
這一日,三更剛過不久,在陰暗的夜色中,一條人影騰空躍過碧雪山莊廢墟的牆頭,身形飄落在莊內的天井。
此時,傳來一聲喝聲:“什麼人?”
那飄落天井的人冷冷說道:“是我!”
五條黑影從不同角落,疾躍飛出,但見每個人,臉的顏色均不同,有黑、有白、有青、有紅、有黃,令人毛骨悚然,此五人,正是中原五鬼。
為首紅面鬼越前一步,躬身道:“魏紅在!”那人冷冷說道:“武林皇帝有合,在龍門客棧露面那個戴笠人,日前曾在碧雪山莊外徘徊,那小子是何來路?尚未查明,你們兄弟看守此山莊,要特別小心,有人進得來,務必生擒。”紅面鬼翹嘴道:“屬下兄弟,看守此山莊,已有十幾年了,進來是活的,出去是死的,今日要生擒,屬下兄弟可試試看。”
那人怒道:“試試看?”紅面鬼愕然道:“屬下不敢,屬下兄弟五人聯手對敵………恐怕萬一失手。”
那人揮手製上道:“魯某,話說在前面,到時候,武林皇帝怪罪下來,我可不負責。”
紅面鬼頡首道:“屬下記下就是!”突然——那人大喝一聲:“什麼人?”立刻轉身,兩眼目光炯炯投向那片人高的草叢。中原五鬼,已飛快撲向草叢。草叢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只見夜風吹拂,雜草在輕輕搖曳,中原五鬼搜索一遍,一無所見,迅速躍身而回。
紅面鬼躬身道:“稟接引使者,沒有人!”接引使者魯仲秋皺眉道:“你們兄弟,今夜可要格外小心了。”目光環屁一週,躍身飄起,掠身而去,一閃而逝。
紅面鬼魏紅咒罵道:“魯仲秋算什麼東西,這口烏氣,我已忍了十幾年了,真想殺………”黑麵鬼魏黑接道:“大哥,武林皇帝待咱們兄弟不薄,看在武林皇帝面子上,忍點罷!”白麵鬼魏白安撫道:“二哥說的對,大哥忍點罷!誰叫咱們兄弟接上這鍋混水。”紅面鬼嘆了口氣,道:“進屋裡去罷。”
轉身走向東院廢墟的屋裡,其他四人也跟隨後面走進。
天上的殘月,瀉下寒氣森森的光線,好像對著碧雪山莊的廢墟,表示同情的哀憐。這萬籟沉寂的深夜,像是四周都伏滿了無言的惡魔一般,更顯得這深夜寂靜的恐怖。此時,在牆角缺口處,一條身著金黃色長衫的人,徐徐站了起來,走向東院去,腳步故意落重,一陣咔咔聲響。
驚動屋內之人,立即熄去燈火,三人越窗而出,另二人從門奔去,五人落地,發現一條金黃色長衫人,背面對著他們。紅面鬼問道:“閣下是何人?”金黃衫人轉身,哈哈笑道:“中原五鬼,失蹤多年,原來在這裡,替人看守廢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紅面鬼怒道:“你——是何人?”
金黃衫人由袖內抽出一把疊扇,“啪”的一聲,抖手將扇面打開,潔白的絹面上一輪紅日霞光。
紅面鬼見狀,退了一步,驚道:“原來是太陽神君。”
太陽神君道:“不錯,正是在下。”
紅面鬼道:“神君今夜來此,不知有何指教?”太陽神君道:“在下只是好奇,想來一探究竟,很巧遇上貴兄弟。”
紅面鬼心想,太陽神君,人雖風流放蕩,武功卻是高強,還有那太陽神火更是兇厲,放眼江湖,也是一位不好惹的人物,今夜來此,不知心存何種居心?
立刻回首示意四人,中原五鬼久處一起,心靈早有相通,四人疾快飛躍敵開,準備應敵。紅面鬼躬身道:“神君武功蓋世,威名江湖,消遙自在,何必跟咱們兄弟過不去?”
太陽神君冷笑道:“在下只是來此走一下,怎能說是跟貴兄弟過不去?”
紅面鬼趕忙道:“既然如此,奉勸神君趕快離去吧!”太陽神君皺眉道:“為何呢?”紅面鬼沉靜道:“咱們兄弟職責所在,不願與神君作對!”太陽神君微微笑道:“魏兄,江湖傳言,碧雪山莊莊主唐威,在家破人亡之際,曾遺下他那成名的碧雪劍法在這裡,魏兄久居此地,必有所獲。”
紅面鬼愕然道:“江湖傳言,不可採信,再說,那碧雪劍法如此了得,為何唐威還遭到家破人亡的命運,我看碧雪劍法也不過爾爾!”太陽神君微笑道:“碧雪劍法,威名江湖是事實,不過,每一種劍法,並不是武林獨尊的劍法。”紅面鬼急道:“依神君之言,碧雪劍法的威力,倒不可忽視。”
太陽神君頷苜一笑,道:“據在下了解唐威的智慧有限,他只會前半部的劍法,後半部精華的劍招,他並沒有學會,這是江湖很多所知的事情,恐怕不是謠言吧?”紅面鬼眉頭稍緊道:“神君可真為此而來?”太陽神君淡然一笑,道:“可以這樣說。”紅面鬼認真說道:“咱們兄弟在此,另有任務,確實與碧雪劍法無關。”太陽神君稍感意外,睨眼道:“真的嗎?”
紅面鬼無奈道:“神君不信,魏某也沒有辦法。”
太陽神君眼睛一轉,哈哈笑道:“在下相信就是,不過我還是不會死心,後會有期。”
一條金黃色身影,劃空而逝。
太陽神君來的突然,去的也迅速,說走就走,令中原五鬼有所不解。
黑麵鬼魏黑不解道:“老大,你看他真為碧雪劍法而來嗎?”
紅面鬼魏紅沉思道:“問題沒有那麼簡單。”黑麵鬼緊張道:“老大,咱們要如何?”紅面鬼急道:“老二,你立刻去稟報武林皇帝。”
黑麵鬼火速離去,四鬼回到屋內,整座碧雪山莊又恢復了寂靜。
夜是那麼幽黯,冷風輕輕吹著,好像沒有事情發生過,夜仍然那麼沉寂、恐怖。X
XX午時,正是午飯的時候,開封城東面有一條小街,家家戶戶菜鍋裡都在炒著辣椒,整條小街裡充滿了辣椒的香氣,這是聞名開封的辣椒街。
在那些人眼中看來,吃飯時候如果沒有棘椒,簡直就好像走到路上不穿褲子,一樣不可思議,如果從不吃辣椒的人,最好就不要走進這條小街,否則你的眼淚立刻就會被辣出來。這條辣椒街,有一家很小的飯館,門口掛著十來串鮮紅的辣椒,當做招牌,是辣椒街有名的“辣椒餐館”。豆瓢紅鱒和辣子香鷂是這家飯館的招牌菜。
辣椒街除了辣椒餐館外,還有一家中原最大的珠寶店,名叫“一品珠寶店”,是專門出售珠寶珍玩古董的大店。
此時,這條辣椒街,出現一輪馬車,由一獨眼老人所鴛御,這輛馬車奔馳到一晶珠寶店的門前,就停了下來。
金黃色的車門簾掀起,兩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跳下車來,兩人各穿一身錦緞短襖,青色褲長,臉面俊俏,兩玉臂同濤伸出,將車布簾掀開。
從車內走下來,一位三十多歲的紅裝麗人,紅色繡緞襟衫和長裙,腳上穿著紅色繡花鞋!蛾眉秀目,櫻唇紅頰,潔白膚色,是個富家高貴的姑娘。
但見紅裝麗人開口道:“就是這家嗎?”先前下車的女子,道:“是!小姐。”
紅裝麗人道:“咱們進去吧!”
輕舉腳步,走進;卯珠寶店,二名女子隨後跟進。
一陣清香,飄進店內,一位長髯的老人,正坐在椅上養神,抬頭一看,趕緊站起身子迎面招呼客人。
躬身道:“姑娘,請坐。”長髯老人俟三人坐下之後,他才坐下來。
頷首一笑,道:“請問姑娘,想買什麼樣的珠寶?”
紅裝麗人間道:“請間老先生十是這店裡的老闆嗎?”
長髯老人搖頭道:“不是,老朽是這裡的掌櫃。”
紅裝麗人望了老人一眼,道:“請問掌櫃貴姓大名。”
長髯老人道:“老朽金無忌。”
紅裝麗人微笑道:“小女子今日來此,不是來購買珠寶的,而是想煩貴店代為監定一件珠寶的真假。”金無忌愕然道:“哦!什麼樣的珠寶。”
紅裝麗人沉靜道:“是家傳的一顆水火龍珠。”
金無忌皺眉道:“水火龍珠!”紅裝麗人微笑道:“相煩之處,小女子願以十兩黃金為酬。”
金無忌欣喜瞧著紅裝麗人道:“請借老朽一觀。”紅裝麗人招招手,隨同來的一名女子,從懷裡摸出十兩黃金放在桌上,另一名女子,打開手中拿著的包裹,輕輕放在桌子上,解開布包。
布包裹內是一方紅漆的珠寶盒,打開珠寶盒,一顆拳頭大的珍珠,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這顆珍珠竟然有兩種顏色,一半是黑色,另一半是紅色,光澤卻沒有耀眼奪目。原來,出現在眼前這顆黑紅的珍珠,就是江湖傳言的水火龍珠。
金無忌乍見這顆水火龍珠時,非常震驚,頓覺自己失態,瞬時又恢復一臉莊嚴神態,身體微微向前躬著,細細地觀看。
紅裝麗人,鳳眉斜飄,目睹金無忌方才臉色乍變情形,心中一陣冷笑,但外表仍然保持先前的舉止,靜靜坐著,等待掌櫃金無忌的監定。
過了一會見,金無忌站起身子來,沉思片刻。
筆著紅裝麗人道:“姑娘,老朽可否拿在手中,仔細瞧看一番?”
紅裝麗人頷首一笑,道:“金掌櫃,您請吧!”
金無忌急忙說道:“多謝姑娘。”金無忌將水火龍珠拿在手中,足足看了頓飯的時間。
才長長讚美道:“世上真有此物,奇寶。”
說完,將水火龍珠放進寶盒,長長吸了一口氣。
頻頻點頭道:“姑娘,這顆水火龍珠是真的,是真的。”
紅裝麗人淡淡笑道:“可是,有點怪怪的,令人不解?”
金無忌愕然道:“哦!老朽沒注意到?”紅裝麗人道:“光澤全無。”
金無忌又哦了一聲,並沒有表示意見。
紅裝麗人瞄眼道:“金掌櫃,能否還其本來的光澤?”金無忌猶豫道:“這——”
紅裝麗人急忙說道:“酬勞,小女子自會加倍奉謝。”
回首目示一名女子一眼,道:“再取二十兩。”
那名女子再由懷中取出二十兩黃金,放在桌子。
金無忌,雙層緊皺,微閉雙眼,沉思良久,再睜眼望了望珠寶盒的水火龍珠。金無忌捋了捋長髯,道:“姑娘,能否將水火龍珠暫留敞店,容老朽想出辦法,再使其恢復原來的光澤。”紅裝麗人嚴肅道:“這水火龍珠,是小女子家傳之寶,不便寄放。這樣吧!等金掌櫃想出辦法來,可勞駕到寒舍來,再請偏勞金掌櫃。”金無忌頷首一笑道:“老朽,就遵照姑娘的意思。”
紅裝麗人,站起身來,說道:“舍下在獅子林飄香閣,小女子告辭了。”
轉身走向門口,三人在掌櫃恭送之下,步出一品珠寶店,上了馬車,立刻奔馳離去。等到馬車走遠了,金無忌心頭不禁一震,急急穿過店面,快步向後面走去。原來,一品珠寶店還有地下密室。
這密室中,有一位陰森潤臉無須的老人,穿著青色的長衫,坐在太師椅上,右邊坐著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身著銀絲錦裝的打扮。
他們兩人,眼見金無忌-忽跑不來,四隻眼睛驚異的望著金掌櫃。
老人愕然問道:“老三,發生什麼事?”金無忌喘氣道:“有位紅裝麗人,攜帶水火龍珠來本店鋪要求監定真假。”老人皺眉道:“有這回事!這麼說來,一品珠寶店已引起人家的懷疑。”
金無忌趕忙說道:“所以屬下立刻跑來稟告武林皇帝。”
老人冷冷間道:“老三,當時你是怎麼說的?”
金無忌恭敬道:“回武林皇帝的話,紅裝麗人三人,屬下當時看不出何來路,不過那馬車駑御老人,屬下卻認出他是誰?”
武林皇帝冷冷說道:“是誰?”金無忌道:“中州大富家獨眼龍葉富有。”
武林皇帝愕然道:“難道會是他們!”
金無忌道:“稟武林皇帝,水火龍珠卻是碧雪劍唐威,家破隨其失蹤之物。”武林皇帝不解道:“天龍劍東楚青雲師徒,所攜帶的水火龍珠會是假的不成?”金無忌沉靜道:“接引使者,冷麵魔君,前往追截東楚青雲師徒,前日有飛鴿傳書到來,龍門客棧受挫,江湖各路人馬,已聞風聲,紛紛趕去,想得到東楚青雲身上帶的水火龍珠。”武林皇帝點頭道:“既然如此,加派人手去截殺東楚青雲師徒。”金無忌趕忙道:“屬下恐冷麵魔君獨力難支,所以已遣另一名接引使者率六名黑衣殺手趕去。”武林皇帝轉頭凝視銀衣青年道:“依你看,哪一顆才是真的水火龍珠?”銀衣青年一臉傲色道:“水火龍珠的真假已不是很重要的事。”
武林皇帝不停頷首,滿意道:“依你看什麼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銀衣青年自得說道:“第一、龍門客棧出現的那名戴竹笠人是何來路?第二、武林聖火合是誰打出的?第三奪取紅裝麗人身上的水火龍珠。”武林皇帝不禁臉露得意道:“天下第一聖僧,失蹤江湖將近二十年,武林聖火令也隨著失蹤,時隔這麼多年,老和尚真要再出現江湖,也令人想不到的事!”
銀衣青年道:“依孩兒看,老和尚真有可能再重現江湖,昔日他的部下,都可能會重回他的身邊,如此一來,爹,您應早做準備。”武林皇帝眉頭稍緊道:“目前先追查戴笠人要緊。”
回頭望了望金無忌道:“傳令下去,查明戴笠人在何處落腳?”
武林皇帝目露寒芒道:“平兒,今夜你率領高手,突襲飄香閣,奪取水火龍珠,並追問唐威下落,必要時殺無赦。”
言罷,一揮手,金無忌與銀衣青年,退身而去。
XXX獅子林是指開封城外,西北方的那一片竹林,因為通往那一片竹林的道路口,很久以來,就有兩隻蹲著的石獅子擺置在那裡,左右各一隻,開封城裡的人,皆稱這片竹林為“獅子林”。
獅子林內,有一座大樓閣,取名為“飄香閣”,朱漆大門,一片相連的房屋,中間留有天井,外圍還有石頭砌成的圍牆。
夜幕低垂勺月光如水銀傾瀉,大地耀亮如同白晝。
此時,有八條人影,由銀衣蒙面人率領,藉著月光,朝飄香閣急奔而來。沒多久,他們已來到了飄香閣門前,皆停住了腳步。
很奇怪,今夜的飄香閻,非此平常,各屋無一絲燈火,一片漆黑籠罩著飄香閣,寂靜的讓人覺得奇怪。
銀衣蒙面人,舉手一揮,身後七條人影,各自躍上牆頭。
隨後,銀衣蒙面人,騰空躍起,冉冉飄上牆頭,這種絕妙的輕功,足可列入江湖頂尖的高手。
銀衣蒙面人,眼珠一轉,目露熠熠寒芒,一掃四下沉寂的飄香閣。
突然——吊高聲吾喊道:“有人在嗎?請出來答話。”
整座飄香閣沉寂如舊,沒有迴音。銀衣蒙面人,連喊三聲,仍未見回聲,他立刻一揮手,八人像夜鳥投林,落身天井裡。
此時,一鑿暴-:“亮燈!”整座飄香閣,火把高張,照的閣內如同白日一般。同時,大廳內走出一名獨目老人,正是那中午駕車的獨眼龍葉富有。葉富有喊聲道:“什麼人,夜擾飄香閣?”聲音未了,人已站在大廳外石階上,獨眼精芒四射,凝視著天井裡那八人。但見銀衣蒙面人,一揮手,一名三十幾歲的勁裝大漢,越身超前而出。
向獨眼龍葉富有冷冷說道:“叫你們主人出來!”
葉富有冷笑一聲,道:“老夫就是主人,你們夜闖飄香閣,想幹什麼”
勁裝大漢右手一伸,-道:“拿來!”
葉富有怔了怔道:“什麼東西?”勁裝大漢冷冷笑道:“水火龍珠。”葉富有冷冷說道:“不錯,水火龍珠乃傳家之寶,你們憑什麼想耍奪取?”
勁裝大漢冷笑道:“別不要臉了!誰都知道,水火龍珠仍是碧雪劍唐威珍藏之物,功能解百毒,憑你獨眼龍,也配攜有此物。”
獨眼龍葉富有,原本對勁裝大漢索取水火龍珠,毫不動容,似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可是,來人一再出口不遜,實在忍不住一口烏氣,但最後忍了下去。
葉富有冷冷說道:“你說是唐威之物,老夫卻不敢苟同,明明三代家傳,怎可說是別人的東西呢?”“獨眼龍不要再編故事了,識時務者為俊賠,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葉富有道:“朋友是何方神聖,敢如此口出大言,報上姓名來!”勁裝大漢道:“憑你不配問我姓名!”葉富有哈哈大笑,道:“很好!看樣子,你們今夜來此,志在必得。”
勁裝大漢道:“不錯!”
葉富有道:“憑什麼?”勁裝大漢道:“因為水火龍珠原非你所有。”
葉富有道:“老夫,若是不拿出來呢?”
勁裝大漢冷笑道:“那就由你不得。”
葉富有獨脹厲芒一閃,道:“你們以為人多勢眾,就可以強奪水火龍珠嗎?”勁裝大漢暴喝道:“獨眼龍,咱們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勿怪咱們心狠,血洗飄香閣。”獨眼龍葉富有,一豎長笑,舉步走下石階,仍保持著那股不懼怕敵人的神氣。此時,銀友蒙面人,又揮手,身後三名勁裝大漢閃電飛出,輿剛才那四名勁裝大漢,團團將獨眼龍圍住。獨眼龍面帶輕鬆,道:“怎麼?想以多取勝。”
只見七名勁裝大漢,皆已手執利劍,待機會,準備出手攻擊。
突然——一聲暴-:“住手!”但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婆與兩名女子走出了大廳。那名老太婆,白髮蒼蒼,行動矯健,兩眼炯炯,手持一把鐵柺杖。
環視在場之人,開口道:“今夜,何人主事?”銀衣蒙面人挺身道:“本堂主。”老太婆冷笑一聲,道:“叫你們手下退下,老太婆要與你說話。”
銀衣蒙人,見老太婆現身,心頭狂震,心想,這老太婆竟會在這節骨眼出現,看來個夜此行,可能失敗,一揮手,七名勁裝大漢,立刻疾退到他的身後。
老太婆冷冷說道:“你可認得我老太婆嗎?”
銀衣蒙面人靜靜道:“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點點頭道:“好!報出你的姓名來。”銀友蒙面人冶冶說道:“晚輩並不出名,告訴你,你也不知道,不說也罷!”金花婆婆瞪眼道:“說說看,今夜你們來此目的?”
銀衣蒙面人冷冷說道:“交出水火龍珠來,唐威現身在何處?”
金花婆婆冷笑一聲,道:“老太婆自出道江湖,今夜算你首次這樣對我說話。”停頓一下,怒道:“水火龍珠不交,所問不答,你們又能怎樣?”
銀衣蒙面人瞠目斥道:“金花婆婆,殺了你!水火龍珠,本堂主要定了。”金花婆婆激動起來,喝聲道:“小子!你太狂妄!”
鐵柺杖猛一拄地,借勢一個起身,凌空飛起在空中,順勢向銀衣蒙面人的頭上,攻出一鐵柺杖,銀衣蒙面人腳步移動,閃身避開凌空擊來的鐵柺杖。
銀衣蒙面人,右手長劍一揮,連續攻向金花婆婆凌厲的三劍,出劍與劍勢一氣呵成,但見一片寒光的劍幕,劍光斜削金花婆婆握杖的右手腕。
只聞噹噹劍撞杖響,金花婆婆左掌疾速拍出一掌,掌勢虎嘯生風,劈向銀女蒙面人。銀衣蒙面人抽劍躍退,金花婆婆柺杖一點地面,身體翻轉斜退五尺,身形落地,雙爭執杖揮起一片杖影,將銀衣蒙面人罩在鐵柺杖之下。
忽見周圍車折樹搖、驚動在場之人,使兩名女子和七名勁裝大漢各退了二丈,只見獨眼龍葉富有還站立在原地,未移動。
此時,銀衣蒙面人的劍法,更加詭異凌厲,右挑左刺,幻起一片藍芒芒的劍影,霎時與金花婆婆激烈地搏鬥起來。
金花婆婆手中鐵杖,橫掃豎劈,靈活運用,力戰銀衣蒙面人,雙方已交戰了二十幾回,一時半刻,還不會分出勝敗。
獨眼龍葉富有,單眼圓睛,凝視雙方的打鬥,在拐影劍林之中,就是看不出銀衣蒙面人,所使用的劍法,是屬何門派的劍法?
獨眼龍越看越驚駭心寒,心想,飄香公主勞心追尋十幾年,剛剛獲得一絲線索,而對方卻追蹤而來。
一個堂主的武功,就如此詭異高強,其他的人士更不用說了。今日一戰,金花婆婆要想戰勝,恐怕不容易,獨眼龍的心思起伏升起。
突然——一聲拐劍互撞,鏘鏘之聲傳來。
但見,他們兩人已各退後一丈,迎面對立著,金花婆婆衣襟下角,被劍削去掌大一塊,銀衣蒙面人,一柄長劍,已斷成兩半,手中還緊握著那把半截的斷劍。
金花婆婆銀髮披散,就胸急急起伏。銀衣蒙面人,黑紗蒙面,看不出面部表情,但還可以看出他已瀕臨倒下的情形。
銀衣蒙面人還是強行忍住,七名勁裝大漢見狀,已躍身環列在銀衣蒙面人的身邊,執劍戒備。
兩名女子也各拿利劍,站在金花婆婆的身後,蓄力以待。
雙方都沒有開口,這個局面,使人看不出勝負是誰?
剎那間,好像空氣凝結在一起,令人喘不出氣來。
突然——
銀衣蒙面人一揮手,八條身形,飛身而起,速快地奔離而去,在月色中,一閃而沒。兩名女子,正想躍身追趕,卻被金花婆婆阻止。她喘了一口氣,道:“讓他去吧!”
獨眼龍關心道:“你傷得如何?”金花婆婆嘆了口氣,道:“不要緊!老身今日一戰,算是栽在那小子手中。”
獨眼龍安慰道:“那銀衣篆麵人,雖然武功誰異,劍法奇絕,但依老夫看來,他也沒有佔什麼便宜。”金花婆婆微笑道:“哦!可是,我還看不出那小子藝出何門何派?”
獨眼龍皺眉道:“老夫也沒看出來,不過,那七名勁裝大漢確實是太湖七怪。”金花婆婆愕然道:“太湖七怪,平日在水上自成一霸,怎會跑到陸上來,而又受人支這,使人料想不到。獨眼龍嘆了一口氣,道:“我看事情演變,愈來愈複雜。”
金花婆婆無奈嘆道:“咱們進去吧!”轉身步進大廳,三人隨後跟進,等到四人都進了大廳以後,只見一名女子,在牆壁上的機關一按,一扇暗門,徐徐露出,四人魚貫而入。
不久,大廳的燈火已熄,整個飄香閣,又恢復了原先的寧靜,月光仍然那樣的皎潔明亮。
再說,那八條人影,疾快飛馳,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
銀衣蒙面人沒有說話,那太湖七怪,也就不敢啟口詢問。
不久,來到了城外一座破廟,銀衣蒙面人忍著百般的痛苦,掙扎走進廟裡,太湖七怪也跟隨進入。
突然——
銀衣蒙面人,右手撫胸,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悶血,身體搖搖欲倒,太湖七怪立即伸手扶住。
銀衣蒙面人,由懷裡掏出一磁瓶,傾倒出一顆藥丸,吞服口中,閉上限,運功使藥力迅速散開。
片刻,嘆了口氣道:“本堂主,今日之挫,刻骨在心,總有一天,連本帶利討回。”
太湖七怪認真問道:“稟堂主,是否在此休息一陣,再回去?”
銀衣蒙面人倔強說道:“不用!咱們走吧!”
八條人影,向開封城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