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修飾過的文藻最為動人。
雖然不算是什麼可歌可泣的偉大情話卻貼心,東方著衣的一番話讓對感情抱持可有可無的上官文靜有了新體會,一股震撼在她年輕的軀殼裡流竄。
他的脾氣是不好,甚至到了人人畏懼的地步,可是他從不掩飾真性情,高興就笑,不高興時大怒,情緒起伏不帶虛偽地完全展現。
也許他這輩子是學不會控制自己的火爆性子,但是又何妨,「真」的男人最可愛不是嗎?
眼眸中閃著溫暖綠光,逐漸染上異樣光彩,即使只有十七歲,愛情已自有主張的選擇上她,讓她在成長的過程提早學習另一門課程。
一個她陌生,不曾接觸的領域,而且少了指導老師,必須靠自己摸索。
一向是優等生的她面臨考驗,因為東方著衣的認真讓人不由自主地生起期望,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發展是否如人所預料。
人生不就是一齣戲嘛!只是看看有沒有融入故事中成為主角。
「東方,你好凶哦!」一點也不溫柔,老見他用言語傷人。
「你敢說我兇,是誰坐在這裡像傻子一樣,任由人汙衊我的人格。」他還沒找她算帳呢!
「我警告過她了。」人家不聽勸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要她多吃一個月青椒。
到時沒懷孕卻天天孕吐,頭疼的還是她。
「警告有用嗎?她肚裡的小孩絕不是我的。」他還怕被桃花精染上病。
「沒有小孩。」他耳垢一定太久沒清了,她剛才不是說過開開玩笑而已嗎?上官桃花搖手走開。
瞪大雙眼的東方著衣狠狠瞪視企圖逃走的女人。「你給我站住,你到底有沒有懷孕?」
肚子平平的看不出來,不過曾有模特兒在後臺流產,所以他不得不處理-下,要不然真出了事他拿什麼賠,要他的小女人生一個還她嗎?
啐!她想都別想。
「呃!你小聲一點嘛!萬一嚇到我的寶寶,小心他不認你這個姨丈。」嘖!就不能不吼呀!她耳朵快聾了。
姨丈?
暴怒的男人一下子換上和藹可親的面容,轉變之大讓人傻眼。
「二姊,你別再玩他了,小心他翻臉讓你難過。」他的脾氣是初一,十五,時滿時朔,盈虛不定。
「玩?!」這個字眼滲入東方著衣腦子裡,表情刷地往下沉。「你說她沒有懷孕?」
「她看起來像是懷孕嗎?我二姊從不虐待自己做傻事。」她是享樂主義者。
孩子等於累贅,勾引不了男人,有損她桃花樹上的數量,一朵朵開得不鮮豔。
「你是說她膽敢騙我?」很好,好得不得了,他肯定是讓她太輕鬆了。
這個妹妹太不上道,她還想偷懶幾分鐘呢!「我哪有騙人,是人家說我有孕在身,我只好承認了。」
眼尾飄呀飄的,上官桃花無心勾引卻電得一干工作人員茫酥酥,手中的工具掉了也不知彎下身撿拾,傻呼呼的憨笑。
魔女咖啡屋前的車禍特多主因是她,其次是隨便亂笑的上官青青,她是那種不管認不認識一律微笑以待的人,這是禮貌。
而上官文靜吸引人的特性是氣質,駕駛人因驚鴻一瞥而忘了減速,一逕往前車的車屁股撞去,不死也剩半條命。
所以「魔女」兩個字取得妙,她們是不折不扣、奪魂攝魄的人間魔女,取人性命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用到魔法,如果其中兩人的魔法能與長相相提並論,相信魔法界會是三姊妹的天下。
「你是死人呀!人家說難道你自己沒感覺不成……」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看了小女友一眼。
她的痛還真叫人看不出來,頂多眉頭一皺而已,讓人懷疑她神經麻木沒感覺。
這會又來個神經特粗的死桃花精,他上輩子欠了她們姊妹呀!
「我是合群不想惹事耶!人家想看我懷孕,我就懷給她看有什麼關係,沒有閒話會很無聊的,」她是在提供大家休閒娛樂。
東方著衣已經氣得臉抽筋想掐死她。「那你幹麼扯上我,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因為你的反應會很有趣。上官桃花嘴巴一掀一掀沒發出聲音,她可不是笨蛋說出來讓人吼。
「你說什麼?」奇怪,他怎麼突然聽不見?
可是其他的嘈雜聲還在。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借來用用無傷大雅,你的器量沒那麼小吧?」誰叫這裡他最大,用來嚇人剛剛好。
剛才周盈然的表情真逗,當真以為他和她有染,姦情證明就在肚子裡。眼露得意的上官桃花沒有一絲愧疚。
「我的器量就是小怎麼樣,我幹麼當替死鬼,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沒掐死她是她運氣。
她巧媚的一笑。「誰說沒關係,我是你的大老婆……」
「上、官、桃、花——」她真的是找死。
「別那麼緊張,我是說你未來老婆的姊姊,難道你只跟靜玩玩?」沒關係就攀關係,攀得上關係是她的本事。他說的。
臉上一楞的東方著衣隨即泛上一陣紅潮。「我當然是認真的,等她一畢業我就娶她。」
其實他沒想那麼遠,完全是被上官桃花一激,一個脫口說出連自己也驚訝的話,差點咬到舌頭。
但他並沒有後悔,那只是早晚的事,靜太受人愛戴,不趁早把她娶回家好好看守著,誰曉得上了大學有幾個不怕死的臭小子來搶。
像那個不自量力的高霆嶧便是一大隱憂,讓他非常地不高興。
越聽越離譜的上官文靜開口了,「嗯哼!你們口不渴嗎?」他們倒是聊得開心,順便把她的未來聊掉了。
伸手一攬,東方著衣堅定地對她說:「一畢業就結婚,你不得有異議。」
「我不能反對嗎?」他儘管作夢好了。
才起個影就生個子,她都還沒適應他說了算的女朋友身份,這會兒二姊一起鬨就定了終身,坐魔帚也沒那麼快,他太異想天開了。
「可以。」他說得輕鬆,一點也不像專制的大男人。
「為什麼我覺得有下文呢?」他才不會輕易妥協,這人霸道得很。
東方著衣神情極為寬容地吻了她一下。「你可以反對,但是我的決定就是決定,不會更改。」
「我就知道,你哪有那麼好商量。」上官文靜咕噥的埋怨著,不講理的人根本沒法溝通。
也許她該向魔法學校申請復學,這樣他便無法到第七空間找人。
「別嘀嘀咕咕了,小老太婆,我帶你去看新制服。」他特地趕工為她裁製的。
「這麼快就做好了?」會不會在騙人,看他沒什麼在工作。
「這身醜制服看了難過,我早想把它脫下來了。」對於追求完美的他簡直是一大酷刑,太傷眼。
一隻纖纖玉指輕叩他肩頭,似有不得不打斷小倆口談情說愛的必要性。
他一回頭,迎面出現一隻透明的四角小包裝。
「你……這是什麼鬼玩意?」她非要天垮在她身上嗎?
「保險套。」上官桃花一臉尋常。
「你給我這個幹什麼?」他火大的一掌拍開。
「別告訴我你不會用,不然我的牙會笑掉。」得找時間去看看牙醫做個保養。
「會不會用是我的事,誰要你多事。」目前他還沒需要用到……
呃!也許會有機會吧!他下意識的瞧瞧那白色石膏手,心想它幾時才會拆下。
上官桃花的小指往小腹一點。「可別弄假成真,我妹妹才十七歲,你千萬別搞大她的肚子。」
「你……」
「做好安全措施才不會有萬一,你知道挺著肚子的女人很醜的。」她做出一個大肚子的醜動作。
「你說夠了沒,回去彩排。」他氣得咬牙切齒,指著舞臺方向要她離開。
她像是受到莫大驚嚇的拍拍肚子。「寶寶呀!你以後可不能學姨丈的壞脾氣,他真的很沒人緣,你一定要牢記他的下場。」
「上官桃花——你非要逼我殺人嗎?」他沒法忍受她的瘋癲而大吼。
脾氣的確很壞,壞得地獄不收。
上官桃花取出隨身攜帶的鏡子一照,摸摸臉,撫撫發地對著鏡中的自己一笑,自戀地認為自己是舉世無雙一美人。
磨蹭了半天她才滿意地收起鏡子,柳腰輕擺地如凌波仙子走了幾步,燈光師看傻了眼,差點一失手掉了燈。
驀地,她回頭一笑,百媚橫生。
「如果處女能懷孕,我能向梵蒂岡教廷要求立個塑像,當瑪麗亞第二嗎?」
一說完,她像沒事人般走開,留下一地驚嚇過度的可憐蟲,她怎麼可能是處女?
不信,不信,不能信任,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實言,他們都認為她瘋了。
上官桃花不可能是處女。
因為。
世界末日尚未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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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真的是你設計的衣服,你有這能耐嗎?」
瞧她露出驚喜的神色,東方著衣覺得一切的辛苦有了代價,她的微笑勝過世間所有的美景,猶如一朵沾著露水的鈐蘭瞬間綻放。
她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線條優美,鼻峰的隆起像有小精靈在上頭玩耍,翦翦羽睫在眼上眨呀眨。
他從不認為自己會戀上年紀小了他十歲的小女生,她的稚嫩一度讓他收回怯疑的手,他的心在顫抖著。
猶豫只是一剎那,她根本是一個在四周灑下迷咒的小魔女,讓人一接近她就離不開,無助地想捉住她。
年齡的差距又算得了什麼,他就是要硬摘幼蕊誰管得著,他不夠寬大、不夠有度量,絕不讓她有攀出牆外發展的機會,她是他一個人的。
望著她眼中的詫異和欣喜,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抱起她來個熱烈的擁吻,一口吻進她的靈魂。
不過在這之前他不先吼一聲,怕會動手扭斷她的脖子。
「什麼叫我沒能耐,每一張設計圖都是我用心繪製,你敢質疑我造假——」
唔!好大的雷聲!快下雨了嗎?
上官文靜執起他的大手東翻西瞧,實在瞧不出這雙粗手為何能設計出那麼多美麗的衣裳,他的手帶著她所不知的魔力不成?
柔軟的布料,粗野的個性,完美的線條,火爆的脾氣,飄逸的美感,大吼大叫的男人……唉!頭又疼了,她怎麼也無法搭上線。
她真的沒法想像他一針一線固定衣料的模樣,若是撕衣服、扯衣服的景象倒能接受,一頭野獸能有細膩的一面嗎?
又不是美女與野獸的童話版,至少野獸在未被施法前是一位舉止優雅的王子,而他……
真是一大矛盾。
「東方,你確定你不是砍柴的嗎?」那比較符合他的形象。
「砍人我會順手些,你要當第一個試驗品嗎?」帶著威脅的手指在她頸項滑來抹去。
輕笑的偎向他,她才不伯他的恫嚇。「太令人驚奇了,你居然能將一塊不起眼的布裁成美麗的衣服。」
「是你心眼小得看不見我的長處,早告訴過你,我在國際上可是搶手得很。」人人搶著要的名設計師。
撫著她俏麗的短髮,他十分不滿意其長度,應該再留長一點好讓他的手滑溜而下。
「奇怪,我好像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她故意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害他緊張地以為自己有體臭。
「什麼味道?」他沒聞到呀!
「嗯!一種……洋洋得意、自大狂妄的味道,挺腥,挺重的。」做人要學會謙虛。
當場知道遭戲弄的東方著衣一把勾住她脖子惡聲惡氣起來,「好呀!你敢欺騙我。」
「有嗎?自己嗅覺不好別賴給我,難道你沒聞到好濃的味道?」她根本是不閃不避的任由他勾著,反正也跑不掉。
「這叫男人味,和平常與你廝混的小鬼不同。」他故意揚高手臂要她聞一聞。
她東閃西閃地笑著避開。「是一身汗臭味,你該洗澡了。」
「我偏不,讓你沾上我的氣味標明所有權,看誰還敢靠你太近。」最好薰得沒人敢接近她,避如鬼魅。
上官文靜原本想取笑他是犬科動物,四下灑尿好標示地域權。
可是他似乎玩上癮了,兩人在二十坪不到的空間追追跑跑十分孩子氣,一心要讓她染上他的氣味。
畢竟她是屬於行動不便的人,堆了幾具人形模特兒的空間更顯障礙,兩人一不小心推倒一具男模特兒後,雙雙跌落,姿勢-昧地活像在辦那種事。
沒有所謂的天雷勾動地火,亦無四眸深情的凝望,模特兒的骨架頂得人腰背難受,痛都快痛死了,誰有心思含情脈脈,根本是一場大災難。
結果兩人苦中作樂的哈哈大笑,像是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坐在衣料堆裡,你說我錯,我說你錯地互相指責是對方不安份。
「你的石膏幾時能取下?」光是擁抱和親吻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渴望。
隨時可以。「你應該先問我的手好了沒,別一下子想得太遠。」
男人,你的企圖心太邪惡了。
他辯解地說:「我哪有想什麼,我是關心你的負擔太重,不好做事。」
沒瞧過那麼不長進的姊姊,送個咖啡也會由九號送到十九號桌,摩卡點成曼特寧,藍山端出卡布奇諾,人家點英國傳統咖啡丁杜列,她硬是有辦法聽成德國的格蘭特。
雖然客人不曾發出抱怨聲,但若連收個貨都會籤錯名字就太混了,常要手不方便的小丫頭為她收拾善後。
只是有一點他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為何剩一隻手的人能做十人的工作,一下子收盤收小費,一下子洗杯排盤,一下子研磨咖啡豆拿白蘭地,甚聖能邊煮咖啡邊量奶精的份量不出錯。
他的小女人像永遠轉不停的陀螺在忙碌,讓看不過去的他挽起袖子幫忙了兩、三天,最後實在負荷不了,才拉著她四處閒逛,以免未老先衰真成了小老太婆。
「我看你是非常懷念二姊剛才拿在手上的玩意,聽說禁慾很不健康。」男人的壞可以從眼神看出。
當開始閃爍不定,燃燒莫名火焰時,就是理性與獸性展開拉鋸戰之際,稍一失控容易造成森林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年輕不代表無知,知識更是力量,所知、所思、所想皆可由書本獲得。
當然,不可能由教科書得來,學校不教亂七八糟的東西,至少在師長眼中,言情小說等於有害物質,危害程度不下於核子武器,專門腐蝕人心。
微露色相的東方著衣挑情的撫弄她制眼上第一枚釦子。「你要獻身我是不反對,但得找個好地方。」
隨時有人出入的辦公室不安全,尤其是還有一堆半成品衣物。
「你想太遠了吧!對未成年少女下手是件不道德的事。」她打算起身不陪他一起胡鬧。
突地,腰間出現一隻手。
「給我一個吻,我就放過蹂躪你的念頭。」她從來沒有主動過。
上官文靜輕輕推倒他,上半身趴在他胸前。「如果我剝掉你的衣服在上面留下痕跡,你覺得怎麼樣?」
「歡迎之至,請小心愛護的使用我。」他突然說了一句爆笑的話。
他可是十分期待她的「為所欲為」。
「我一定會如你所願。」她當真解開他上衣的扣子,一顆也不留的完全裸露他結實胸肌。
然後,她用著魔性的雙眸注視著他,眼與眼逐漸靠近,鼻粱碰鼻尖地微觸唇瓣,心口的跳躍聲近到彼此難以忽略,呼吸聲跟著沉重。
一支油性筆出現在她手中,飛快的寫下七個字:
東方著衣大淫魔。
「上官文靜,你做了什麼好事——」獅吼聲傳遍整個樓層。
笑著爬起,她得意揚揚的旋轉彩藍油性筆。「我在美化環境。」
「你死定了,我發誓要你沒命嘲笑我,敢說我是大淫魔。」可惡的小魔女,她故意擾亂他的判斷力。
東方著衣只顧著要抹去胸前七個大宇,絲毫不曾思考她的油性筆打哪來,他從不用油性筆為設計圖上色。
「留不久的,頂多五天油彩會自動褪色。」他擦也沒有用。
恨得牙癢癢又不能真的宰了她,他的黑眸灌滿無可奈何的怒氣。「你要我怎麼見人?」
眨眨看似無辜的眼,她笑摟上他的手臂。「除非你打算換女朋友,不然有誰會看見呢?」
「別撒嬌,我不吃這一套,美人計對我來說沒用的。」淡淡的處子馨香飄了過來,他的氣早消了一半,
「這個呢?」她墊起腳尖吻了他-下。
「可以商量,但是不夠。」也許他不是很堅持,只是需要更多的說服。
「貪心。」一手往他頸後一掛,上官文靜送上自己的唇。
久久,久久之後,紅潤的雙唇才退開。
「夠了嗎?」
眼色黯沉,他輕扶她的腰怕碰傷她的手。「我想要你。」
「我想不行喔!二姊會笑到沒法走秀。」她還沒準備好。
「關她什麼事,那個惹禍精。」他還沒找她算帳呢!胡亂栽贓。
她的表情極為慎重,「因為你得向她『借』保險套。」
其實上官文靜心裡快笑爆了,等著他如雷吼聲響起。
但是他的吼聲並末出口,一道戲謔的笑聲已然打破一室的情意。
「誰要借保險套,我這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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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咖啡屋。
「嗯!媽咪,你是大人,你要多吃一點。」一隻顫抖的小手正「孝順」地夾了兩條青椒給她親愛的媽咪。
一隻掩鼻的玉手好想阻止反胃的感覺。「不,你吃,你還在發育。」
「我吃很多了,小肚子都突了,再吃會脹破。」她不想再拉肚子了。
「可是還剩這麼多,靜知道會生氣的。」她已經作了半個月的惡夢。
「待會有垃圾車經過,不如……」小眼中有著莫名的興奮。
「你去嗎?」她怕人看見。
「當然是媽咪,我是小孩子耶!很容易被綁票。」皇甫酷義正辭嚴的搬出居家安全論說服大人。
一大一小兩母女大眼瞪小眼,面臨生死存亡關頭,考慮著該由誰犧牲。
三菜兩湯掃得清潔溜溜,唯獨餐桌中央有一盤炒著牛肉的青色蔬菜始終沒人動箸,滿滿的一盤似在哭訴為何不吃它。
青椒炒牛肉,上官家的惡夢,它一直孤零零地被留在最後。
連吃了半個月的上官青青和皇甫酷終於受不了,她們決定毀屍滅跡,把一盤色香味俱全的好菜貢獻給垃圾車?
只是該由誰去當這個暴殄天物的人呢?她們還在猜拳中……
「浪費、浪費,你們好浪費,我要告訴靜,浪費食物,你們浪費食物,我要告拆靜,告訴靜……」
一道盤空而繞的七彩影子大聲嚷嚷著,聲音之尖銳簡直有如魔音穿腦,讓底下的人慌亂不已,趕緊把準備倒掉的青椒牛肉放回桌上。
「噓!噓!聒噪,你安靜點,我們沒有浪費食物,我們只是等它涼了再吃。」
翅膀一收停在燈罩上的聒噪啄啄羽毛,像是嚴厲的監視者監視著兩人,絕不讓她們有浪費食物的行為。
「嗚!媽咪,我們好可憐喔!我們為什麼要乖乖吃青椒?」她不過在學校打人而已,而且還打贏了,應該有賞而不是罰。
「因為……因為……」她也好想哭。「因為我們做錯了事,沒聽姨的話。」
「可是好不公平吶!明明四個人分一盤菜,怎麼只有我們受罰?」不然至少她可以少吃好幾口。
「這……她們忙……」對喔!她和酷只要吃一半就好,剩下的留給桃花和靜。
嗯!她變聰明瞭。
正在高興的上官青青似乎忘了一件事,她還有半盤青椒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