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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219章

    第二百一十章

    聽到叫喊聲,青幫人員自動向左右退讓,空出一條出路,中年漢子暢通無阻地衝到三眼近前,同時興舉砍刀對準三眼的腦袋全力劈了下去。

    嗡!砍刀掛著勁風,劃成一道利電。三眼反應極快,將手中的開山刀向上一橫,大喝一聲:“開!”

    噹啷啷!脆響聲咋起,刀鋒碰刀刃,火星四濺。三眼受對方的衝力,噔噔噔倒退三步,而中年漢子也受反彈之力,身形晃動,忍不住退後一大步。表面上看起來中年漢子似乎佔了上風,但他是先出手的,佔有優勢,實際上二人平分秋色。

    好大的力氣!三眼和中年漢子心中同時驚歎一聲。三眼甩了甩麻酥酥的胳膊,嘴角高高挑起,眼中跳動著興奮又嗜血的光芒,箭步上前,開山刀橫著掃了出去,大喝道:“你也吃我一刀!”

    唰!三眼的刀勢絲毫不比對方弱,中年漢子見他來勢逼人,嚇得沒敢硬接,忙彎腰低身,避其鋒芒,隨後砍刀順勢向前一捅,猛刺三眼的肚子。

    三眼冷笑一聲,另只纏著腰帶的手突然打出一拳,正中對方的刀身,嘶,砍刀前刺的方向被他一拳擊歪,刀身幾乎是貼著三眼的肋下穿過,後者看也沒看,反手一刀,猛劈對方的腦袋。中年漢子見狀嚇出一身冷汗,驚叫出身,身子向一趴,倒滾出兩米多遠。

    這一刀沒把他腦袋削下來,卻在他的額頭上劃出一條三長的大口子。中年漢子從地上站起身,瞬間,額頭流出的鮮血便將他整張臉染紅,他倒吸了口冷氣,驚聲問道:“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三眼的招法利,刁鑽難纏,肯定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中年漢子這時候才想起摸摸對方的底細。

    三眼對中年漢子的問話置若罔聞,緊握開山刀,大步向他走去,到了近前,揮臂就砍。

    中年漢子無奈,只得橫刀招架,噹啷啷,在金鳴聲中,中年漢子站立不住,倒退兩步,身形還沒有穩住,三眼的刀又到了,沒有辦法,他只得繼續橫刀硬接,又是一聲脆響,中年漢子這回邊疆倒退三步,剛勉強穩住身子,開山刀如影隨形的又呼嘯而來。

    如此數次,中年漢子直被三眼連續不斷的追砍劈出十多米之遠,握刀的手虎口崩裂,鮮血直流,整條胳膊已不聽他的使喚,只是機械性地向上高高抬著,再看他手中的砍刀,刀身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豁口。

    兩旁的青幫人員幾乎都看傻了,這中年漢子是他們的頭目,在青幫裡雖然不能算高手,但也是百裡挑一的打手,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人家打得如此之慘,毫無還手的餘地,眾人愣在這裡,也不知該不該上前出手援助。

    可是還沒有等青幫人員考慮清楚,中年漢方已經頂不住了,半邊身子被震得使不出力量,人也到了強弩之末,臉上又是汗水又是鮮血,混在一起成了一張大花臉。

    三眼對他頗感失望,本以為碰到一個強勁的對手,哪成想只是一個空有一身蠻力的草包。三眼不再客氣,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接著,身子高高躍起,手中的開山刀掄圓了,隨著他一聲大喝,猛的劈了下去。

    這一刀的力道太大了,三眼自身的力氣加上身體下落的慣性,其力道何止百斤。

    耳輪中只聽咔嚓一聲,中年漢子的砍刀應聲而斷,可開山刀下落之勢不減,連帶著將中年漢子半個腦袋硬生生劈了下來,鮮血摻雜著腦漿,飛濺了一地。

    “啊——”周圍響起一片驚呼聲,青幫人員個個臉色大變,尖叫道:“嚴哥被殺了!”“這混蛋把嚴哥殺了!”“……”

    隨著中間年漢子的死,青幫數十人亂成一團。

    三眼低下身,將開山刀上的血祭在屍體的衣服上蹭了蹭,冷聲說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三眼,見到閻王爺的時候,別說你是冤死的鬼。”

    “殺了他,為嚴哥報仇!”一名青幫漢子聲嘶力竭地叫喊道。

    譁——青幫人員一擁而上,將三眼以及十幾名北洪門兄弟圍在當眾,一個個拎著片刀,棍棒,小心翼翼的一步步逼近。

    “殺我?嘿嘿,誰殺誰還不一定呢!”說著話,三眼高喝一聲,道:“兄弟們,出來!”

    他話音剛落,只見街道兩旁的衚衕裡以及街頭和街尾同時擁出將近二百人的青年壯漢,這些人蜂擁衝上前來,反將青幫這幾十人團團包圍住。現在,青幫圍困著三眼,而北洪門人員又圍困著他們,場上的形式是圈裡套著圈。

    環視四周,三眼臉上的陰笑加深,振聲高喝道:“放下武器,便饒你們的性命,若是執迷不悟,你們的下場只有這一個!”說著,他用刀尖指了指中年漢子的屍體。

    “去你媽的!”數名青年漢子瞪著血紅的眼睛,對準三眼周身的要害,舉刀就砍。

    “唉!”三眼抽身躲閃的同時發出一聲感嘆,陰陰冷笑,搖頭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說著,他大喝道:“殺!一個不留!”

    聽聞他的命令,二百多名北洪門幫眾齊舉武器,對著圍困的請幫人員展開了瘋狂的砍殺,而被青幫所味的三眼等人氣勢如虹,從內向外衝殺,在內外夾擊的情況下,青幫很快就頂不住了。

    先是一角出現潰散,時間不長,青幫便開始全面潰敗,有些人眼看著周圍的同伴一個個身中亂刀的倒下,心中再無鬥志,滿面驚慌,只想儘快逃離戰場。

    可是北洪們的幫眾早已經將戰場圍得嚴實合縫,他們這時候想跑,哪還能跑的出去。

    戰鬥進行得很快,前後加一起沒用上二十分鐘的時間便宣告結束了,當三眼帶著北洪門人員退出以後,場中殘留的是一片狼集,地面到處都是片刀,鮮血和橫七豎八的青幫幫眾,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沒死,呻吟聲,哀號聲,呼救聲此起彼浮,連成一片。

    這僅僅是整個戰局的一角,與此同時,高強,李爽,姜森以及張研江,劉有力四組人員也針對青幫的主要據點展開了進攻,由於準備充分,人數上又佔絕對優勢,皆取得了大勝。

    一輪打擊下來,北洪門這邊損失不大,青幫傷亡的人數卻超過了200。

    場子遭到進攻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進堂口內,魏東東和彭真坐鎮z其中,一愁莫展。

    他們倒是想對受到攻擊的場子進行支援,可是根本不知支援哪個場子為好,以前與北洪門作戰時,雙方皆在明處,現在形勢不同,北洪門潛伏在暗中,他們對其毫無瞭解,不知道北洪門的人在哪,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若草率出動,又怕堂口遭受襲擊。

    彭真沒了主義,皺著眉頭,問道:“魏兄弟,現在我們怎麼辦?坐在這裡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啊!”

    魏東東也感頭痛,根據現在的人數絕對過千,但如此眾多的人員全部隱藏在暗處,與己方玩起游擊戰,實在是找不到太好的辦法解決。己方若在南京的各大場子裡放人,很容易被對手逐個擊破,就像今晚這樣,但若不放人,對方又可肆無忌憚地圍攻堂口,就像己方當初圍攻北洪門那樣,無論哪種情況,己方的形式都是十分不利的。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增加人力,在人數上絕對壓倒北洪門,牢牢佔據堂口和幾大據點,相互呼應,讓北洪門沒有空子可鑽,但這樣一來,就等於是和北洪門比拼人力,韓非此時正與南洪門作戰,哪會給他那麼多的人手。

    魏東東思前想後,仰天長嘆一聲,道:“北洪門太狡猾了,我們現在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放棄堂口,效仿北洪門,和他們玩游擊戰!”

    “什麼?”彭真聽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得,語氣堅定地說道:“不行!堂口是我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而且已經向幫主報了捷,現在放棄,豈不是被其他的兄弟恥笑?”

    “不然怎麼辦?”魏東東無奈地反問道。他也不想放棄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堂口,一旦放棄堂口,就等於放棄了南京黑道的統治地位,可是除了這麼做,他是真的沒辦法了。他苦笑說道:“如果我們有足夠的人力,還可以與北洪門爭長短,可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沒有……”

    “誰說沒有?”彭真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在周邊地區抽調五百多兄弟了嗎?現在就繼續多抽調一些兄弟過來嘛!反正五百也是抽,五千也是抽,放手搏一次吧!”

    哦……魏東東眉頭緊鎖,沉思不語,從周邊地區大規模抽調人力需要冒極大的風險,北洪門不知道這事還好,一旦知道,若派人去攻打,後果不堪設想。

    彭真看他臉色變換不定,時陰時晴,心情也緊張起來,他急聲說道:“魏兄弟,機會只有這一次,錯過了,以後可就再難找到了,而且我們現在佔據堂口,優勢還是在我們這邊,只要人力足夠,南京肯定能守得住,話說回來,就算犧牲周遍的幾個地區來換南京這一處,我們也合算啊!”

    魏東東眯了眯眼睛,將心一橫,重重點了點頭,沉聲道:“好吧!老彭,這次聽你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魏東東平生第一次聽從了彭真的建議,卻為日後留下無窮無盡的禍端。

    彭真與魏東東繼續從周遍地區大量的抽調人員,甚至將許多城鎮裡的青幫幹部也一併調來,使青幫在哪些地方几乎變成了勢力真空。

    為了守住南京,他二人揹著韓非下了血本。由於二人抽調的人員較多,大大增加了據點裡的人數,隨後幾天三眼等人又發動了數次進攻,結果並未討到太多的好處,雙方的形勢又變得膠著。

    T市。和謝文東會面之後,西脅和美把他的意思轉達給高山清司。想不到她會偷偷跑到中國與謝文東會面,高山清司嚇了一跳,急忙問她現在的處境如何,有沒有危險。西脅和美答的乾脆,直接說明謝文東對她沒有惡意,並將兩人會面的經過以及談話詳細講述了一遍。

    高山清司聽完,開始猶豫起來。

    他和謝文東打過交道,感覺此人城府太深,讓人捉摸不透,自己若去中國,謝文東會不會害他,誰都不敢保證。

    見他態度憂鬱,西脅和美說道:“現在我們對陣入江禎,處處落於下風,而且還孤立無援,短時間或許還可以支撐,可是時間一長,那些原本站在我們這邊的兄弟們會不會投向入江禎可就不一定了。”

    西脅和美說的是事實,高山清司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

    雖然山口組內有一大批高級幹部和若眾站在他這一邊,暫時能與入江禎爭長短,但是入江禎打著山口組正統的旗號,對於外界來說,高山清司的勢力和叛賊沒什麼兩樣,絕大多數的日本黑道打個都站在入江禎那一邊,支持高山清司的基本沒有,如此一來,高山勢力等於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時間一久,下面的人肯定會生異心,其勢力也將隨之土崩瓦解。

    若是日本洪門能站在他們這邊,並將入江禎謀害筱田建市的事公之於眾,形勢將立刻發生轉變,高山清司也可以由叛軍轉化為正統,光明正大的去討伐入江禎,甚至還能聯合道其他的黑幫協助。

    所以說,能否爭取到謝文東的支持,對高山清司勢力來說至關重要。

    “和美,你認為謝文東真的會幫我們嗎?”高山清司心中沒底,疑聲問道。

    西脅和美搖頭,她也看不出來謝文東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她說道:“謝文東會不會幫我們,我不知道,但既然他提出了條件,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們也應該盡力去爭取!”

    聽完這番話,高山清司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好吧,和美,你答覆謝文東,三天之內,我會趕到中國與他會面。”

    謝謝和美為了他和山口組可以不顧性命之憂與謝文東碰面,高山清司覺得自己再畏畏縮縮就顯得太膽小怕事了,而且從另一個方面講,他也不放心留西脅和美一個人在中國。

    三日後,高山清司如約來到中國,T市,與謝文東碰面。

    當他到T市時,已是晚間,謝文東在自己的別墅內接見了前來的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

    自從上次在吉樂島一別之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看到對方,心中皆有些唏噓,上次高山清司是謝文東的階下囚,而現在,兩人是並肩而坐的談判對象。

    無論二人心中歌懷什麼樣的鬼胎,見面時表現出的態度卻都很熱情,相互之間友好地握了握手,隨後,謝文東笑呵呵地擺擺手,招呼道:“高山先生,請坐!”

    高山清思也不客氣,雖然這是在謝文東的家中,而他身邊又未帶太多的保鏢,可他確十分從容,落落大方的坐下,隨意地打量別墅內的裝飾和擺設,同時笑道:“謝先生這裡的環境恨不錯!”

    “多謝誇獎!”謝文東含笑說道:“以前由於你我的立場不同,身份不同,各謀其職,是敵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高山先生不要介意。”

    “哈哈,謝先生太客氣了,我怎麼會呢?!”高山清司爽朗的大笑,說道:“我希望謝先生不要記恨我才是真的!”

    說話間,下面人將茶水端了上來。

    高山清司隨之拿起杯子,淺飲一口,不再寒暄,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來這裡見謝先生的目的,想必和美和謝先生說得恨清楚了。”

    謝文東翹著二郎腿,十指交叉放於膝上,含笑點頭道:“恩!”

    高山清司身子向前一探,問道:“不知道謝先生肯不肯幫我這個忙呢?”

    謝文東聳聳肩,沒有直接回答,笑道:“我這個人恨公平,只要別人肯幫我的忙,那當他遇到困難來找我幫忙的時候,我也肯定會盡力幫他的。”

    高山清司和西協和美都是一愣,相互看看,不明白謝文東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他兩都沒幫過謝文東什麼忙,倒是給他製造過不少麻煩,如此說來,謝文東是不準備幫他們了?高山清司眨眨眼睛,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幫你,你幫我,我們大家互相幫忙。”

    高山清司不露聲色地隨口問道:“謝先生想讓我幫什麼忙?”

    謝文東悠悠一笑,說道:“據我所知,貴組在亞洲尤其東亞各國皆有不小的勢力吧?”

    不明白他這麼問的目的是什麼,高山清司茫然地點點頭。

    謝文東又道:“我可以讓日本洪門幫你,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甚至可以親自帶領下面的兄弟去日本幫你,殺掉入江禎,把你推上山口組組長的寶座,作為回報,我需要你在成為山口組組長之後用貴組的一切力量幫我剷除掉東亞各國的洪門分會,這,就是我的條件。”

    啊,原來如此!謝文東想要的原來是這個。

    高山清司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向西脅和美。後者將謝文東的話仔仔細細琢磨了一遍,然後微微點下頭,示意可以接受。

    現在己方勢力能否生存下來都是個問題,若謝文東真-

    這個[秋天22:58:53

    能盡全力幫助己方,答應他的條件倒也沒什麼,畢竟東亞各國的洪門分會勢力並不是很強,再者,就算是退一萬步說,高山清司若真成為山口組的組長,那時翻臉不認賬,謝文東又能拿他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西脅和美嘴角動了動,路出似有似無的笑容。

    高山清司惹事她多年,對她的性格再瞭解不過,之看她的樣子,便明白西脅和美心裡是怎麼想的。他暗暗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看者謝文東,笑問道:“謝先生,難道你不怕幫我坐上組長的位置後,我會突然變卦嗎?”

    西協和美一聽這話,臉色頓變,暗罵一聲笨蛋,即使真要變卦,你也不能現在說出來嘛!事情恐怕要糟。

    哪知謝文東不怒反笑,而且是哈哈大笑,好一會,他收住笑音,先是看眼西協和美,那對晶亮逼人的目光彷彿看穿她的衣服,她的皮肉,直接看到她的心底,隨後他又看向高山清司,搖頭說道:“女人的心是善變的,我信不過,但是我能信得過高山先生,而且我相信,只要是高山先生許諾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有變卦的可能。”

    謝文東說得是實話,高山清司確實給他這樣的感覺,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

    萬萬沒有想到謝文東會說出這樣的話。

    自己的夥伴、朋友、兄弟都信不過自己(他被入江禎指為是山口組的叛徒之後,有許多不明原由的同僚離他而去,反投到入江禎的帳下),而自己曾經的對手、敵人、冤家卻對自己如此信任,這不僅是種諷刺,而且很可笑,但此時此刻高山清司卻笑不出來,心頭一熱,包含著無數辛酸和苦澀的淚更新最快手機16K小說網16k.cn水差點湧出來,他仰面長長吸了口氣,將淚水忍了回去,咬住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輕聲又低沉地說道:“你……信任我?”

    “恩!”謝文東正色道:“在我心中,高山先生可算是一位真正的男子漢,只要是你說的一句承諾,我會百分之百的信任!”

    無論謝文東這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都已足夠讓高山清司覺得無比感動。

    他笑了,笑得又苦又甜,頓了片刻,突然伸出手來,重重地點頭道:“謝先生,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幫我除掉入江禎,只要我能控制山口組,我一定盡我之所能,幫你掃清東亞地區的洪門勢力!這是我的承諾!”

    謝文東的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倆只狹長的眼睛眯成黑縫,道:“好!你我一言為定!”說著,他重重拍下高山清司的手掌。

    “恩,一言為定!”

    謝文東與高山清司擊掌盟誓,確立了雙方日後相互合作但又十分牢靠的關係。

    看著笑眯眯的謝文東和激動異常的高山清司,一旁的西協和美終於明白了,謝文東為什麼非要見高山清司高山清司,他為什麼非要和高山談而不是和自己談,謝文東的可怕之處在於你琢磨不透他,而他卻能把你看得很透徹。

    只一句話就征服了高山……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這晚,謝文東和高山清司談了許多,即又正事,也有家常,兩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交談,發現彼此之間竟有許多共同之處,對許多事情的看法也相識,交談甚是投機,頗在相識恨晚的意思。當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凌晨。等他們走後,金眼看出謝文東的臉上已有幾分倦意,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真的打算和這個高山清司合作,甚至成為朋友嗎?”“合作是肯定要的,高山清司比放江禎容易控制,至於朋友嘛,哈哈……”謝文東笑而不語。金眼低聲說道:“東哥要與高山清司使用,入江禎那邊怎麼辦?我們現在還在用他們的情報網。”“恩!這倒是個問題!”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眯眯地說道:“所以說,我們得先把金光鐵夫扣住,如果山口組的情報網還能為我們所用,那就再好不過了,若是不能,就將其徹底清除,我們的手裡不是有他們的名單嘛!”“原來東哥早就已經算計好了。”金眼笑道。“呵呵,早想過會與入江禎有翻臉的那一天,所以先要下他們在中國情報網的人員名單,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用上!”謝文東打個呵欠,說道:“我困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談吧!”第二天,高山清司和西脅和美向謝文東辭行,返回日本。謝文東和他二人告別之後,給金光鐵夫打去電話,讓他立刻到自己的別墅來一趟。金光鐵夫不明白怎麼回事,接到謝文東的電話,毫無防備之心,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帶著翻譯和兩名隨從到了別墅,與謝文東碰面之後,他疑聲問道:“謝先生這麼急找我來有什麼事嗎?”謝文東一笑,答非所問,反問道:“金光先生,你覺得我這裡的環境如何?”“啊?”金光鐵夫被謝文東莫名其妙的發問問愣住了,他滿面疑惑地愣了一會,然後忙笑:“很好,很不錯啊!”“既然金光先生認為這裡的環境不錯,那你就在這裡住下來吧!”謝文東含笑說道。

    住下?金光鐵夫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謝文東不會是要把這棟別墅送給自己吧?他壓住心中的興奮,面露茫然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就住在這裡吧,以後也不要再出去了。”謝文笑眯眯地打個指響,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左右兩帝的北洪門人員一擁而上,各自掏出身上的手槍,將金光鐵夫以級他的手下人逼住。金光鐵夫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興奮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在周圍黑洞洞的槍口下,他本能的抬起雙手,驚道:“謝先生,你……你這是要幹什麼?”謝文東聳肩道:“我剛才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挾持我?”金光鐵夫瞪大眼睛,驚聲道:“不要忘了,我們可是合作的夥伴。”“以前或許是,但現在不是了。”“什麼意思?”“呵呵,以後你會明白的。”金光鐵夫臉色越來越難看,握著拳頭怒道:“我會把此事通知給入江先生的。”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只怕,你是沒有那個機會了。”說著話,他向北洪門的人員一甩頭,人群中走出數名青年,將金光鐵夫以及他手下人身上的槍械和電話全部搜走,隨後取來繩子,不由分說的將其牢牢捆了起來。“謝文東,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入江先生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不會放過你……”金光鐵夫拼命的嚎叫,可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搖頭打斷他的話,笑眯眯地輕聲道:“入將禎恐怕是沒有機會找我的麻煩了,因為他很快就自身難保了。看著謝文東臉上濃濃的笑意,金光鐵夫忍不住吸了口冷氣,顫聲問道:什麼意思?“你的問題太多了”謝文東擺擺手,下面的北洪門人員不給金光鐵夫繼續發問的機會,強行將他向外拖。“謝文東,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在聲失力竭的嚎叫聲中,金光鐵夫被兩名青年連拉帶扯的拽了出去。金光鐵夫被謝文東軟禁,消息封鎖的很嚴,入江禎以及山口組在中國的情報網都不知道這件事。但一連數天沒有看到金光鐵夫的人影,他的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還是引起了山口組在中國的勢力的疑心。

    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謝文東讓東心雷去威逼金光鐵夫,讓他給山口組打個電話報平安。在東心雷殘酷的手法下,金光鐵夫實在受不了,只好硬著頭皮給山口組打去電話,稱自己在外面辦事,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回來。接到他的電話,山口組在中國的人員總算鬆了口氣。瞞住山口組,謝文東這邊可沒有閒著,日本洪門開始積極備戰,畢竟要面對的敵人是山口組,前期不做好完全的準備一旦開戰,恐怕山口組的一輪猛攻就能把日本洪門壓死。當初李威做日本洪門大哥的時候已經吃過山口組一次虧,被人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自己也被迫逃到中國。謝文東控制日本洪門的後,隨著使其勢力增長不少,但與山口組還是存在較大的差距。對於日本洪門有利的一點是,鬍子風潛伏在入江禎的身邊,同時也得到了入江禎的信任和重用,這對日本洪門來說至關重要。日本洪門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而入江禎卻毫無知情,依然把全部精力放在高山清司勢力身上。數日後,安哥拉的總理菲爾南多帶領安哥拉的外交團前往中國,對中國進行為期五天的外交訪問。作為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擁有者,謝文東也受到邀請,但行事低調的他並沒有參與。他沒有去北京,訪問中國的安盟官員卻秘密來了T市與謝文東會面,雙方在北洪門的總部洪武大廈見面。安盟人員一行四人,皆是黝發亮的皮膚,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在謝文東看來,他們的模樣都差不多,區分他們,他一般是從對方的身材上來看。這四人種一位歲數較小的中年人會說英語,謝文東與對於的交談也是由他來做翻譯。通過寒喧和簡單的的介紹,謝文東瞭解到這四人傑是安盟黨派的人,而且身份都不低,其中的一位名叫,弗朗西期柯·皮萊斯·岡薩累期(以下簡稱弗朗西期柯),是安盟的主席,現任安哥拉政府的副總理。將他們讓到會客廳,招呼四人坐下,謝文東又讓服務人員送上茶水。“我對謝先生慕名已久了,這次唐突來訪,希望沒有打擾到謝先生。”弗朗西斯柯十分客氣,說話時語氣不急不緩,顯得十分有涵養。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岡薩雷斯稱王稱霸太客氣了,對於閣下的到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雙方又簡單客套幾句,方切入正題。弗朗西斯柯問道:“謝先生身為安哥拉國家銀行的古董之一,以後要安哥拉有什麼樣的打算?”這是安盟最關係的問題,他們想知道謝文東是否要插手安哥拉政治的意向。謝文東笑眯眯的樣子一成不變,腦筋卻在飛速的運轉著,他含笑說道:“我是生意人嘛,日後只想安哥拉安安分分地做我的生意,至於其他的嘛,我現在還沒有考慮過。”“哦!”弗朗西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笑問道:“不知道謝先生對政治有沒有興趣?”“政治?”謝文東笑了,搖頭道:“我只關心我如何能賺錢,至於政治嘛,那是政客的舞臺,我不懂,也不想參與。”弗朗西斯柯說道:“以謝先生在安哥拉的影響力,完全可以左右安哥拉的政局,如果謝先生不參與,那實在太可惜了,而且也是一種資源浪費。”聽謝文東的意思,病沒有明顯傾向於安人運,那就有必要把他拉到自己這邊了。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哈哈笑道:“不管安哥拉由誰來掌權,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再重申一次,我是生意人,我所考慮的是如何賺錢。”聽他口氣堅決,弗朗西斯柯也不好再堅持,正色說道:“以前我們和謝先生或許有不愉快或者誤會的地方,還望謝先生不要介意”我們安盟很重視與謝先生之間的關係,如果謝先生以後在安哥拉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們一定鼎力相助!““那我先多謝岡薩雷斯先生了。”謝文東笑容可掬地點頭說道。雙方的交談很愉快,氣氛也輕鬆,會議室裡不時傳出哈哈的大笑聲。晚間,謝文東在T市最豪華的酒店訂下包房,邀請弗朗西斯柯四人前去吃飯。酒店包房內。弗朗西斯柯四人對滿桌的菜餚讚不絕口,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喜歡吃,但既然是受謝文東的邀請,即使吃得是黃連也會裝成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吃飯過程中,王海龍給謝文東打來電話,問道:“謝先生,聽說安哥拉的官員有到T市找你會面。”

    “沒錯!”謝文東看了一眼費郎西撕柯四人,說道:“都是安盟的官員,我現在正在和他們吃飯,王兄,你有什麼事嗎?”知道費郎西撕柯等人聽不懂中國話,他說話時並不避違。

    王海龍幾天前剛去過安哥拉,在那裡呆了三天,對安哥拉的狀況有所瞭解,覺得那裡剛剛經過戰亂,白興待興,上級頗多,他呵呵乾笑兩聲,說道:“東哥,我打算在安哥拉發展電信業務,不過這個領域現在是由安哥拉國家壟斷則著,東哥你看我們能不能爭取到這方面的授權:”謝文東聽後哦了一聲,反問道:“做電信,我有錢可賺嗎:”

    “當然!而且還能賺到大錢,如果我們可以壟斷安哥拉的電信業務,其中的利潤將回是個天文數字。”王海龍興奮地說道。

    “我知道了。”謝文東應了一聲,將電話掛段。

    費郎西撕柯做在他的旁邊,等他收起電話後,問道:“謝先生有事嗎:””沒什麼事。‘謝文東一笑,拿起酒杯,說道:“各位遠道而來,我敬大家一杯。”

    “哈哈,謝先生客氣!”費郎西撕柯四人紛紛端起酒杯,與謝文東撞下杯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又閒聊了一會,謝文東壯似隨意地問道:“安哥拉的電信業務現在可有人做嗎?”

    按哥拉連年戰亂,各地的電信設備被破壞得七七八八,幾乎處於癱瘓狀態,和平之後,基礎設施基本都都在重建。費郎西撕柯聞言一楞,說道:“現在是由國家來做。”頓了一下,他又反問道:“難道謝先生想在安哥拉做電信生意?”

    謝文東點點頭,並不隱諱,說道:“沒錯!我想在安哥拉開家電信公司,岡薩先生覺得如何?”

    “這個……”弗郎西斯柯皺了眉頭,電信是國家的基礎設施之一,由外國公司來做,對整個國家的安全或多或少存在著威脅,當然,嚴格來說謝文東對安哥拉並不算外人,冰晶國家銀行的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都在他的手中掌恐。沉思了片刻,他正色道:”謝先生要做這方面的生意可能有些難度,因為電信領域一直都受商務部部長艾米利奧的管制,並從中大發橫財,謝先生如果想在安哥拉開家電信公司,他這關恐怕難過得去。“

    謝文東眨眨眼睛,淡然問道:”他是安人運的人?“

    弗郎西斯柯點頭道:”沒錯!“

    謝文東不再多言,隨口道:”我知道了。“然後,便將話題岔開。

    既然這個艾米利奧是安人運的人,那事情就好辦了,只要自己和費爾南多打聲招呼就可以解決。

    不過,這一次謝文東卻把事情想簡單的,安人運內部並非象表面上那麼和諧,費爾南多在安人運的權利也並非是可以操控一切的,尤其是涉及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時。

    飯後,謝文東送走弗郎西斯柯等人,返回別墅的路上,他給費爾南多打去電話,將自己要在安哥拉建立電信公司的事情說出,讓他為自己開綠燈。

    費爾南多聽後,連連苦笑,搖頭說道:”這個事情不好辦啊!“

    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負責這方面事務的官員不是你們安人運的人嗎?“”那倒是沒錯,不過……“

    安哥拉的電信領域確實是由艾米利奧負責,而且他也是一直靠次來攬財,每年安哥拉電信收益的兩成都會流進他的口袋裡,這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卻沒有人動得了他,包括費爾南多在內。首先,艾米利奧的家族勢力龐大,涉及到安哥拉各個領域,包括軍方,另外一點,他還是安人運的元老之一,在安人運內聲望極高,擁有一大批追隨者和擁護者。

    謝文東若在安哥拉開設電信公司,無疑會與安哥拉國家電信產生競爭,這勢必影響到艾米利奧的利益,他當然會強烈反對的。

    費爾南多將大致的情況向謝文東講述一遍,然後說道:”謝先生,我會盡力幫你去爭取,不過最後的結果如何,我不敢保證。“

    聽得出來,費爾南多對於此事也很為難,謝文東皺起眉頭,暗道一聲麻煩,淡然說道:”那我先多謝總理先生了。“

    與費爾南多通過電話之後,他沉思了片刻,給身在安哥拉的東尼``威克多打去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東尼威克多不知道謝文東突然給自己打來電話是為了什麼事,好奇地問道:”謝先生,有事嗎?“

    “恩!東尼,我這邊有件事要你幫忙。”謝文東說道:“我想在安哥拉成立一家電信公司,而負責這方面的人是安哥拉的商務部部長艾米利奧,你去和他談,無論使用什麼半反,總之,把事情搞定!”

    東尼楞了一下,以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影響力,成立一家公司應該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自己去解決呢?東尼很聰明,仔細一琢磨,馬上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不然謝文東也不會找自己來辦這件事,既然是去找艾米利奧,那問題肯定出在他身上,可是連謝文東都不能把他搞定,自己去了又有什麼辦法呢?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疑問道:謝先生,無論什麼手段都可以嗎?

    謝文東肯定地說道:是!任何手段。

    包括殺掉他?

    東尼。維克多現在在安哥拉有一大批精銳的武裝人員,這些人都是由殺手傑克訓練出來的,最開始的初衷是培訓這些當地的年輕人做鑽石加工廠的守衛人員,可是很快東尼就發現,傑克訓練出來的不是守衛,而是一群殺人機器,在傑克的指導下,這些人精通各種各樣的殺人技巧以及格鬥技巧,無論用刀還是用槍,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置人於死地,對此克里斯和東尼都表示很無奈,用這批人做守衛,二人都覺得實在太浪費了。

    你認為可行,就儘管去做吧!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

    傑克的訓練成果,他聽克里斯說起過,所以謝文東很清楚,東尼現在有殺掉艾米利奧的資本。

    對於艾米利奧這個人,謝文東覺得他是個麻煩,自己成立電信公司要看他的臉色,那麼以後自己在安哥拉成立其他的公司,他要來找麻煩怎麼辦?連費爾南多都拿他很頭痛,這樣的人,還是早點解決掉的好。當然,如果能收買他,那就再好不過了。東尼是黑道人物,做事的風格和他很像,都是先禮後兵,所以他才決定讓東尼去做這件事。

    謝先生,我明白了。東尼點頭而笑,幽幽說道。

    不過,能不殺就儘量不殺,畢竟他是安哥拉的商務部長,他死了,會引起一場大波瀾。謝文東叮囑道。

    謝先生請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東尼信心十足地說道。

    謝文東嗯了一聲,道:那就麻煩你了。

    東尼忙道:謝先生說得哪裡話,我的一切都是謝先生給的,為你做事,是我的榮幸。

    呵呵!謝文東笑著把電話掛斷。

    在安哥拉,他給了東尼很大的權利,但是他並不擔心東尼會生出異心,第一,東尼身邊都是他的人,比如克里斯,傑克以及關鋒等人,而且那些守衛人員都是由傑克訓練出來的,自然會以傑克馬首是瞻,第二,克里斯控制著財務大權,即便東尼想背叛自己也沒有那個資本,第三,東尼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自己在安哥拉的勢力,除非他能顛覆安哥拉的政權,否則絕不敢背叛。

    謝文東將自己在安哥拉勢力的財政兩項大權分別由克里斯和東尼兩人管理,相互牽制,相互制約,如此一來,二人都不會生出異心,而且還會相互競爭,更加盡心盡力的為他做事,這就是謝文東對自己不信任人的御人之道。

    第二天,上午,謝文東接到曲青庭的電話。

    望月閣連同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已經進入中國,正在謀劃如何襲擾北洪門各地的堂口,另外,望月閣的長老也開始向T市進發,曲青庭提醒謝文東務必要加緊防備,小心望月閣的暗殺行動。

    謝文東聽後,心中長嘆口氣,真正的麻煩終於來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這次望月閣連同十五家洪門分會共三千餘人分皮潛入北洪門控制的各個省份,準備對其進行突然襲擊。

    另外,侯廣儉,曲青庭,顏俊偉,沈紅松四名望月閣長老連同麾下門徒共計一百餘人來到了北京,安身下來。

    T市是北洪門的總部,也是北洪門的根據地,勢力龐大,史文俊被殺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忘月閣吃一塹,長一智,這回學聰明瞭,沒敢輕易進入T市,而是選擇了北京,畢竟這裡是首都,北洪門就算知道己方在這,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北京距離T市又近,只一兩個小時的車程,無論進攻還是撤退都比較便捷。

    忘月閣選擇北京落腳還是比較明智的,謝文東得到消息後,悠悠而笑,對身邊的眾幹部們說道:“忘月閣這次變得謹慎多了,恐怕不再那麼容易對付。”

    東心雷,任長風等人看著他,暗自嘆氣,都到這個時候了,東哥怎麼還這麼輕鬆?要知道此時面對的敵人可是望月閣!

    謝文東問道:“格桑的傷勢怎麼樣了?”

    東心雷答道:“恢復得很快!不過他受的傷太重,現在還不能下床。”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現在與望月閣交戰,他正是用人只際,缺少了格桑這遠悍將,對他來說是個重大的損失。低頭沉思片刻,他說道:“明天,我要去趟北京。”

    “什麼?”東心雷等人聞言皆大吃一驚,明知道望月閣的長老,門徒們都在北京,還要去那裡,這不等於主動往火坑裡跳嘛!靈敏秀眉皺起,搖頭擔憂地說道:“東哥,我覺得你現在去北京有些不太合適吧?!”她的話說得很委婉,同時也講出大家的心聲。

    謝文東無奈地笑了笑。望月閣長老的身手,他是見識過的,都是一群老來成精的怪物,隨便挑出一個,功夫都和唐寅差不多,現在四名長老以及上百的門徒齊聚北京,他去哪裡都相當危險,但是,他又不得不去的理由,在費爾南多來中國之前他就已經答應以他在北京秘密會面,若是因為懼怕望月閣而不去,對費爾南多那便實在說不過去。

    看出眾人的憂慮,謝文東單然說道:“快去快回,不會出事的。”

    眾人相互看看,皆沒有說話,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感覺東哥這趟北京之行未必會太平*

    謝文東將他要去北京的事告訴了曲青庭,讓他幫自己盯緊望月閣的舉動,而曲青庭倒也乾脆,回頭便把謝文東要到北京的消息通知了侯廣儉、嚴俊偉、沈紅松三位長老。

    侯廣儉、嚴俊偉、沈紅松三人聽完都很驚訝,但心中所想卻大不想同。沈紅松和曲青庭關係交好,甚至可以說穿一條腿的褲子,他知道曲青庭秘密聯繫了謝文東,準備要做望月閣閣主的寶座,現在怎麼又把謝文東出賣了呢?

    至於侯廣儉、嚴俊偉二人吃驚的事曲青庭的消息,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謝文東要來北京的,消息是否準確。

    侯廣儉小心的問道:“曲兄,你這個消息可靠嗎?”

    曲青庭自信滿滿的說道:“絕對可靠!”

    “哦?”侯廣儉挑起眉毛,笑道:“曲兄為何如此肯定?”

    “是我的徒弟袁天仲告訴我的。”曲青庭滿帶傲氣的說道。

    “天仲?”侯廣儉三人的臉色同是一變,在洪門峰會上,袁天仲不是已經背叛望月閣,投靠謝文東了嗎?現在怎麼又把謝文東的消息透露給己方了呢?三人皆有些頭大,一個各莫名其妙,等曲青庭解釋。

    曲青庭先是哈哈一陣大笑,說道:“天中是我的徒弟,而我的徒弟又怎麼可能背叛我呢?在峰會上,他之所以會站在謝文東那邊,完全是按照我的安排,我是有意在謝文東身邊安插一隻眼睛,現在,這隻眼睛終於能夠派上用場了。”

    他信口胡鄒,但也說得合情合理。

    侯廣檢、顏俊偉、沈紅松三人相互看看,異口同聲地問道:“謝文東來北京的目的是做什麼?”

    曲青庭這回實話實說,道:“他來見安哥拉的總理費爾南多。不知道三位有沒有聽說過,謝文東收購了安哥拉國家銀行股份的事,他和安哥拉政府關係交好,這次費兒南多訪問中國,於情於理他都是要來見一見的。”

    “原來如此!”廣檢、顏俊偉、沈紅松紛紛點頭。

    曲青庭的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不明白內情的人根本判斷不出其中的真偽。

    侯廣檢對他的話已深信不疑,興奮的一拍巴掌,對曲青庭讚歎道:“曲兄,這個消息實在太重要了,而且也太難得了,謝文東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倒省去咱們不少麻煩,我們現在好好策劃一下,無論如何都不能浪費這個絕佳的機會!”

    “恩,我也是這個意思!”曲青庭附和的大點起頭。

    等四人商議完之後,各自回去準備,沈紅松故意留在最後,等侯廣檢、顏俊偉二人離開之後,他拉了拉曲青庭的衣袖,低聲問道:“老曲,這是幹什麼?你不是說要利用謝文東幫你得到閣主的位置嗎?怎麼現在又把他賣了?”

    “你懂什麼?”曲青庭臉上得和善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陰沉喝奸險,他嘴角挑起,嘿嘿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正常去打,謝文東得先幹掉那些洪門分會的人,才能有精力去解決侯廣檢、顏俊偉這兩人,可是如此一來得消耗多少時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這麼久的時間僅僅是為了除掉兩名異己,我等不了,一會,我會把剛才商議的攻擊計劃告訴謝文東,讓他明天久除掉侯廣檢喝顏俊偉,容納後再向閣主報急增派更多的長老過來,你我的任務就是將平時那些和我們作對長老一個個的送到謝文東的刀口上,等到時機成熟時,我們一鼓作氣推翻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望月閣也就是我們的了。”

    “啊!原來是這樣!”沈紅松恍然大悟,隨後臉上露出奸笑,挑起大拇指,心悅誠服的讚道:“老曲,高啊,實在高啊!”

    沈兄,你只要盡心盡力的為我做事,等我坐上閣主之後絕不會虧待你的。”曲青庭邊說話邊用力拍了拍沈紅松的肩膀說道:“謝文東向我許諾過,一但我做上了望月閣的閣主,每年洪門對王玉個的供奉會翻倍,到時財源滾滾花之不盡,你我名利雙收,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享受這花花世界了。”

    “哎呀,那要多謝老……不,曲閣主提攜了!”沈紅松雙手抱拳,向曲青庭畢恭畢敬的深施一禮。

    “哈哈——”曲青庭見狀,仰面哈哈大笑,腦海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當晚,曲青庭便將他喝另外三名長老商議的計劃通知給謝文東,讓他加緊防範,無比將侯廣顏俊偉這兩人一舉殲滅。當然他沒有說是自己把謝文東要去北京的消息講出來的而是稱侯廣檢喝顏俊偉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

    謝文東多聰明,眼裡不揉沙子,他要去北京的消息很隱秘,除了幾名主要的幹部知道外,再就是曲青庭了,自己身邊的兄弟絕不會把消息透露出去,哪麼只有曲青庭往外說了,但他為什麼把

    此事告訴望月閣的長老呢?自己和他可是合作的夥伴!轉念一想,謝文東明白了,這曲老頭是把自己當槍使,讓自己幫他幹掉侯廣儉和顏俊偉,換句話說,是逼自己幫他剷除異己。

    好個陰險狡詐的曲青庭啊!謝文東心裡明鏡似的,把一切都弄明白了,但是並不點破,反而對曲青庭連連道謝,表現出很感激的樣子。

    現在,曲青庭對他有利用價值,對他的所作所為,謝文東只能忍了,等日後曲青庭把望月閣搞得元氣大傷之時,也就是他死期臨近之時。

    謝文東喜歡利用別人,而一旦被別人利用,心裡象堵塊石頭似的不舒服。

    他二人各懷鬼胎,表面上一個比一個和氣,實際上,都是滿肚子壞水,時時刻刻在謀算著對方。

    第二天,謝文東前往北京。三輛車,加上謝文東在內才十二個人。

    根據曲青庭傳來的消息,望月閣不會在他剛進北京的時候動手,而是會在他離開的時候半路截殺。這個進攻時間段掌握得還是很好的,正常來說,人在剛去一個地方的時候警惕性都是最強的,離開是則是警惕性最松的,這個時候進攻,比較容易得手。

    正是因為這樣,謝文東才敢放心大膽的只帶十一名手下進北京,同時也為了起到麻痺望月閣的目的。

    可是在暗中,北洪門的精銳以及血殺、暗組的人員都在秘密向北京聚集,準備對前來進攻的望月閣長老、門徒們給予致命一擊。

    平安到達北京,謝文東先去了政治部的總部,見部長袁華。

    不管他的勢力做得有多大,現在畢竟還是政治部的人,既然來到北京,不來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沒等進袁華的辦公室,謝文東先碰到了李曉雲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李曉芸拿著厚厚的文件夾,剛從袁華的辦公室出來,便看到迎面而來的謝文東,她微微一愣,隨後面帶微笑迎了上來,說道:文東,你來了。

    看到李曉芸,謝文東心情有些複雜,不過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呵呵一笑,道:曉芸,你好!

    李曉芸聞言,心中苦澀,雖然謝文東對自己的態度很是客氣,但是與以前比起來卻顯得疏遠了許多。她點點頭,牽強笑道:袁部長正在等你,快進去吧!

    好!謝文東應了一聲,與李曉芸擦肩而過,剛要敲門,李曉芸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問道:對了,文東,一會你有時間嗎?我想單獨和你聊聊。

    謝文東低頭看了看手錶,苦笑道:恐怕不行!一會我要去見費爾南多。

    李曉芸不放棄地問道: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謝文東無法再拒絕,畢竟李曉芸與費爾南多也算是老朋友了,她和費爾南多的關係甚至比自己還要熟。他點點頭,淡笑道:好!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李曉芸這才心滿意足地含笑走開了。

    敲了幾下辦公室的房門,謝文東推門而入。

    看到他,袁華哈哈而笑,略微欠了欠身,擺手道:文東,快坐!由於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袁華對他也不得不另眼相看,比之以前客氣了許多。

    謝文東在袁華的對面坐下,不等他開口,袁華問道:你這次來北京是為了見安哥拉的總理費爾南多先生吧?

    “是的!”謝文東並不隱瞞,實際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淡然的點點頭。

    袁華說道:“你們會面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在釣魚臺國賓館,記住,費爾南多總理是中央的客人,說話時儘量客氣一些,圓滑一些,不要得罪到人家。”

    謝文東笑了,中國是‘禮儀之邦’,尤其是上面人表現的更為明顯,對外國人客客氣氣,對自己人卻橫眉冷對。他悠然說道:“費爾南多對中央來說是客人,但對我來說是朋友,僅此而已。”

    袁華愣了愣,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陰沉著臉說道:“不要給我熱出亂子,不然我會找你算帳的。”

    謝文東迎著袁華的目光,笑而未語。

    頓了一下,袁華側身,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禮品盒,放在辦公桌上,向謝文東面前一推。謝文東一怔,疑問道:“這是什麼?”“禮物!給你的。”袁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訂婚典禮我沒有時間去,但不代表我不知道,這是送你的禮物。”

    唉!看著面前的禮盒,謝文東在心中嘆了口氣。袁華這人是典型的面冷心熱,雖然他表面上對你可能是冷冰冰的,但心裡卻能為你著想,上次謝文東被情報科扣押,也多虧袁華從中周旋,及時將他救出來。此時看到袁華的禮物,令他想起訂婚當日發生的一幕,想起現在仍躺在醫院裡的金蓉,謝文東心中可謂五味俱全,目光幽深,半響回不過神來。

    對於謝文東訂婚典禮上發生的事情,袁華也是瞭解的。

    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謝文東身邊,按按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嘆道:“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難免會遇到些挫折,男人嘛,生下來就要學會兩件事,一是堅強,二是咬緊牙關。再煩心的事,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文東你未婚妻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謝文東,幽幽嘆了口氣,搖搖頭,神色也隨之黯然下來,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陰霾消失,深吸口氣,振作精神,說道:“袁部長,謝謝!”說著話,他將桌上的禮品盒拿起,在手中搖了搖,笑道:“總有一天,我會和蓉蓉一起來北京,感謝袁部長贈送的禮物。”

    看著信心十足的謝文東,袁華楞了一會呵呵笑了,暗讚一聲好堅強的年輕人。他拍了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去釣魚臺吧!別讓安哥拉的總理等你太久。”

    “那好,袁部長,我先告辭了!”謝文東站起,轉身向外走去。

    拉開房門,他身形頓住,轉回偷,說道:“袁部長!”“什麼?”袁華抬頭看著他。

    “謝謝!”謝文東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深深點下頭。

    不知道他這聲謝謝是因為袁華的禮物還是因為他的話。袁華、楞了片刻,咧開大嘴笑了,坐回到椅子上,揚面說道:“你這小子,客氣什麼,快去吧!”

    袁華送的是一隻古董音樂盒,雖然算不上十分名貴,但重點是他的這份心意。謝文東拿著袁華的禮盒,雙手背於身後,笑眯眯地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慢步走出政治部的大樓,等在門口的李曉芸迎上前來,關心地問道:“這麼快就談完了!和袁部長都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談談家常而已。”謝文東笑道:“還有,袁部長警告我不要得罪費爾南多。”

    撲哧!李曉芸笑了,這倒象袁華的作風。這時,她突然看到謝文東手中的小禮盒,忙問道:這是誰送給你的?

    謝文東道:袁部長。

    哦?!李曉芸多少有些吃驚。在他印象中,袁華還從未送過別人禮物,無論是對上級還是對下級。袁華是軍人出身,層參加過對越反擊戰,脾氣又臭又硬,對送禮一直都十分不屑。

    感覺得出來,袁華對謝文東是另眼相看的,至少是比較重視和喜歡他的。

    釣魚臺。

    謝文東不是第一次來,但這回也僅僅是第二次。釣魚臺對他來講不是福地,第一次到這裡,之後就被逼出了國,這回是第二次,他不知道厄運是否還會光臨自己。

    在釣魚臺國賓館的豪華會客廳裡,謝文東見到了費爾南多。後者還是老樣子,身上穿著考究的西裝,整整齊齊,一塵不染,皮膚還是象以前一樣的黝黑髮亮,在謝文東看來,無論給他穿上多少乾淨,高檔的衣服,都顯得很埋汰。

    兩人親熱地握了握手,相互問候,隨後費爾南多目光一轉。看到謝文東身邊的李曉芸,十分紳士地搭起她的手,在其手背上輕輕親吻一下。

    費爾南多曾在英國讀過大學,只是學會多少別人不知道,但紳士風度倒學會很多。

    相互謙讓落座,謝文東笑問道:總理先生是第一次到中國來吧!

    費爾南多點點頭,道:沒錯,是第一次。

    感覺怎麼樣?比我預想中的要好很多。

    兩人閒聊了一會,謝文東首先把話切入正題,說道:“總理先生可幫我問過貴國成立電信公司的事?”

    費爾南多點點頭,說道:“昨天晚上我給埃米里奧打過電話,也說起了此事,不過他的態度很堅決,不同意這件事。”

    絲毫不感到意外,謝文東笑道:“哦,是這樣。我這邊也派人去找埃米里奧談了,結果還不知道,不過如果談判結果不理想,我可能會考慮使用一些‘激烈點’的手段。”

    暗暗吸了口氣,費爾南多皺起眉頭,問道:“謝先生這個‘激烈點’的手段是指什麼?”

    謝文東身子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殺掉他!”

    “啊?”費爾南多臉色一變,不過在他漆黑的面膛上看起來並不明顯。他驚訝道:“殺掉他?這……這個……恐怕有點……”謝文東的話,讓他不知所措。

    “這麼做,會給總理先生添麻煩嗎?”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

    費爾南多默默搖頭。

    他身為安哥拉的總理,必須想獲得安人運內部的支持,當然,他有自己的嫡系和規模龐大的派系,不過僅僅這些還是不夠的,他需要和安人運各個重要的成員都搞好關係,埃米里奧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埃米里奧是安人運的元老之一,聲望高,派系大,得到他的支持是十分重要。費爾南多對他一直都是尊敬有加,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也把他安置在最肥的部門做部長,以此來換取他對自己的支持。

    如果艾米利奧死了,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可以減輕許多威脅和壓力,但是如果刺殺失敗了,結果不堪設想。

    一旦讓艾米利奧查出是謝文東干的,那麼自己也脫不開干係,畢竟謝文東等於是他一手帶進安哥拉的。

    當初,如果不是他強烈要求和堅持把國家銀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賣給謝文東,後者的勢力哪能在安哥拉如此的根深蒂固,不可動搖?艾米利奧不能去中國找謝文東算帳,卻能找到自己,到那時,自己總理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

    想到這裡,費爾南多驚出一身冷汗,連連搖手,說道:“謝先生,不可,萬萬不可,事關重大,務必得謹慎行使,從長計議!”

    見費爾南多的臉色時陰時晴,謝文東心中暗笑,他問道:“總理先生,我只想知道艾米利奧的死,對你來說究竟是有利還是沒有利。”

    “這不是有沒有利益的問題,而是……”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手,毫不鬆口地追問道:“我只想知道這一點,有利還沒利!”

    費爾南多眨眨眼睛,沉默良久,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有!”

    第二百一十六章

    謝文東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明白這一點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費爾南多能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急得連連搓手,低聲說道:“謝先生,你有沒有考慮到這麼做引發的後果?一旦被查出來,不僅你在安哥拉的投資會全部化為烏有,另外……另外連我也會受到牽連。”

    謝文東看著他,眨眨眼睛,笑道:“那就想辦法不讓別人查出來嘛!”

    費爾南多不解地看著他。謝文東探頭,在他的耳邊說道:“只要總理先生肯幫我,我相信沒有人能查得出來,以總理先生的能力,也是可以把此事永遠地掩蓋下去。”

    聽完這話,費爾南多突然有種上了賊船,身不由己的感覺。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嘴唇發乾,臉色蒼白。

    謝文東輕鬆的笑了笑,說道:“總理先生請放心,我做事是不會露出尾巴的,加上有總理先生的配合,更萬無一失,何況,我若是能在安哥拉賺到好處,也不會忘記總理先生對我的幫助。”

    費爾南多看著謝文東良久,最後發出一聲無奈地苦笑。謝文東對自己向來很大方,不過他這個大方也是需要自己付出代價的。

    中午,謝文東與費爾南多共進午餐。前者談笑風聲,後者卻多少顯得有些不太自然,臉上的笑容也牽強。

    臨分手時,費爾南多緊張地小聲問道:“謝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謝文東聳聳肩,悠悠說道:“如果艾米利奧不合作,只要有機會就會動手。”

    費爾南多沉思好一會,說道:“動手之前,務必要通知我。”他現在和謝文東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謝文東完蛋,他也跟著完蛋,既然不能阻止,就只得全力配合他了。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點頭一笑,說道:“我會的。”

    別過費爾南多,謝文東與李曉芸向外走去。當謝文東和費爾南多交談的時候,李曉芸始終沒有說話,而且也插不上嘴,現在從國賓館裡出來,她方開口問道:“文東,你……你真的要殺艾米利奧?”

    些小暈艾米利奧談不上熟悉,但也見過幾次,感覺這個黑人老頭雖然貪婪一些,但性情比較溫和,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謝文東轉頭看了她一眼,淡然說道:“誰阻礙我前進的腳步,我就扳倒誰!”

    謝文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他的話卻讓李曉芸不自覺打個冷戰。沉默良久。她疑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妨礙到你了呢?”

    看著她,謝文東呵呵笑了,搖頭說道:“你不會的。我是說如果。我從來不會去考慮如果,也不會在子虛烏有的事上浪費精力。”

    李曉芸深深看了他一眼,暗暗嘆了口氣。

    兩人正向外走著,這時,迎面走來書名穿西裝的大漢。走最前面的一位是名三十多歲的青年,相貌談不上英俊,但也不難看,中等身材,樹立整齊的寸頭,走路時腰板挺得溜直,倒帶高高氧氣,整個人看上去,雖然貌不驚人,但眼角眉梢自然流露處一股傲氣,身上也帶有從平常人身上很難找到的貴族氣質。

    走到謝文東近前,一行人站住,為首的青年笑呵呵地打量他。

    謝文東一楞,對方明顯是衝自己來的,而他卻不認識這些人。他不認識,但李曉芸可知道對方的身份,眼神中露出幾分驚訝,暗中悄悄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角,提醒他來者的身份不簡單。

    “你就是謝文東?”青年開口,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很好聽。

    謝文東看著青年,毫不避諱地迎上對方精亮逼人的目光,淡淡一笑,說道:“沒錯,我是。”

    青年人點了點頭,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杜庭威就是被你弄死的……”說著,他腦袋搖晃,連連搖頭。顯然他對杜庭威栽在謝文東的手裡感覺很可笑。

    謝文東皺眉頭,臉上帶著微笑,問道:“閣下是誰?”

    青年雙手背與身後,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青年似乎發號司令習慣了,即使請人幫忙,預期也是命令的口吻。

    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中,笑眯眯地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問道:“什麼忙?”

    “聽說,你與安哥拉政府的關係不錯,正好,我有個朋友也在那邊做生意,你幫幫忙,疏通一下,為我這位朋友拉幾項大買賣。”青年隨意地說道。

    呵呵!“謝文東笑問道:”你的朋友是做什麼生意的?“通過對方那副十足的傲氣,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謝文東能感覺得出來,此人的身份不簡單,估計和杜庭威一樣,是中央哪位高官的子弟。

    青年說道:”放心吧,做的是正經生意,和你的黑道買賣不產生衝突。“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的朋友是做建築生意的,安哥拉剛剛恢復和平,許多基礎設施在戰爭中被破壞,需要大規模的重建,你幫他拉幾個項目,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謝文東愣了愣,是啊!對於自己來說,從安哥拉政府手中拉幾個項目確實不是難事,而且為政府做項目,其中利潤最大,十億元的工程差不多可以被承包商抽走八億,剩下的兩億來做就足夠了。想到這裡,他打個指響,讚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說著,他向青年又笑道:“多謝閣下的提醒。”

    “這麼說你同意了?”青年問道。

    “不!我覺得我還是由自己來做這方面的生意比較合適。”謝文東聳肩說道。

    青年以及李曉芸的臉色同是一變,後者心中暗道糟糕。果然,青年表情瞬間冷下來,凝視謝文東,幽幽說道:“你在耍我。”

    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貼近青年,說道:“朋友,想找人幫忙,就得拿出你的誠意來,至少得讓我知道你是誰,你說呢?”

    青年冷笑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名片,塞進謝文東的上衣口袋裡,說道:“上面有我的電話,今天晚上,我等你的消息。”說溫暖話,再不多言,轉身走了,站在他身後的數名大漢急忙跟上過去。

    謝文東一直以為杜庭威就夠囂張跋扈的了,可和這位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等對方走後,謝文東問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李曉芸嘆了口氣。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青年確實是高幹子弟。他名叫張保慶,其父是常委之一,也就是中國最有實權那八個人中的一位,他只三十多歲,便已在中央身居要職,加上其父的影響,即使是中央的元老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的,沒有人敢向謝文東這樣直接頂撞他。

    他說幫朋友拉項目,其實是為了他自己。

    他是中央的官員,私底下也有自己的企業,只不過法人代表並不是他罷了。再中國,它的建築公司沒少撈油水,承包政府的大項目數不勝

    數,現在他又將目光投到了剛剛恢復和平的安哥拉。

    但是,想在安哥拉做生意沒有門路是不行的,雖然他的父親是中國的頂級官員,但這方面的事情也沒法找費爾南多開口,而他自己更是說

    不上話,所以才想到了謝文東,只不過謝文東沒給他人和顏面,直接拒絕了。

    把張保慶的身份講述一遍,李曉芸正色說道:“文東,這個人,你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

    是啊。常委很厲害啊,得罪了張保慶就等於得罪了常委,得罪了常委的下場,當年已有了前車之鑑。謝文東苦笑,暗道一聲麻煩!搖搖頭

    ,他沒有多說什麼,從口袋掏出張保慶的名片,雙指一彈,將名片甩飛,然後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李曉芸見狀臉色大變,甚至換衣謝文東是不是瘋了,急忙將飛出好遠的名片揀起,駭然的問道:“文東,你再是做什麼?”

    謝文東悠然笑道:“我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裡小云驚道:“那你知道結果會如何?”

    謝文東聳肩,淡笑道:“我只知道我是謝文東。不是Q四!”見裡小云一臉的緊張,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他無奈搖了搖頭,拉

    著他的胳膊,邊向外邊說道:“放心吧!即使我不打電話,他也會給我打的。”

    “你怎麼知道?”

    “高幹子弟有個通病,欺軟怕硬,不能敬著,得冷著!”謝文東笑眯眯地拉著李曉芸出了賓館,坐上汽車,金眼回頭問道:“東哥,去哪?”

    “政治部!”謝文東說道。

    知道他要送自己回去,李曉芸急忙說道:“文東,不用著急送我回去,我……”由於彭玲的事,她覺得自己與謝文東之間產生了隔膜,她想好好談談,想辦法將隔膜化解掉。

    不過此時,謝文東卻無法給她這個機會,他也不能在北京多耽擱,畢竟有望月閣虎視耽耽地潛伏在周圍,他和身邊人的處境都十分危險。他正色道:“我現在必須得趕回T市,有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聽完這話,李曉雲誤以為是謝文東的託詞,是他不想與自己多呆一會哪怕多說一句話的藉口,心中突然生氣一股悲意。眼圈也有些發紅,她別過頭,看向窗外,緊緊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謝文東看出李曉雲的異樣,想詢問究竟,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把李曉雲送回政治部之後,謝文東給東心雷打去電話,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東心雷回答的乾脆,說道:“東哥,按照你的意思已經安排好了,如果望月閣的人真的打算在這裡伏擊東哥,他們一個都跑步了。”

    “恩!”東心雷做事,謝文東很放心,含笑著點了點頭。

    東心雷按照謝文東的命令埋伏在北京東南部的近郊,另外還有上百名的北洪門精銳與血殺人員全副武裝的埋伏在這一帶,有些埋伏到高樓上,有些藏匿於衚衕深處,有些混進道路旁邊的店鋪裡,這些人,形成一張無形的大網,而且身上都帶著槍械,即使是絕世高手鑽進來也別想再活著走出去。

    謝文東不是神仙,望月閣要在哪裡伏擊他,他也才不出來,不過他有曲青庭這個內線通風報信。

    東心雷並不知道這些,忍不住疑聲問道:“東哥,望月閣真的會在這裡動手嗎?現在這裡很平靜,根本沒有看到望月閣的影子!”

    望月閣會不會在此處動手,謝文東的心裡也不是十分肯定,畢竟消息是曲青庭給的,對這個人,他不是百分百的新人。心裡雖然沒底,但他的語氣卻很鑑定,說道:“不出意外,望月閣的一定會在這裡出現!”

    不出意外?萬一要出意外呢?東心雷苦笑。東哥現在身邊只有十幾個人,若是望月閣換個地點伏擊,只怕東哥就凶多吉少了。不

    過這話他沒敢說出口,對於謝文東的決定,提出任何的質疑都是毫無意義的。也根本改表不了什麼。他暗歎一口氣,說道:“好的,東哥,我明白了。”

    與東心雷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對開車的金眼道:“走,回T市!”

    “東哥,我們走哪條路?”金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們是走哪條路來的,就走哪條路回去!”

    金眼低聲問道:“東哥,望月閣會在半路截殺嗎?”聽了他的問話,副駕駛座位上的袁天仲也緊張起來,回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謝文東。

    “嗯!”謝文東淡然道:“有消息說,我們會在半路動手,我已經做了相應的安排,走吧!”

    “哦!”金眼不再多問,不過他和袁天仲的神經卻開始緊繃起來。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要知道這次望月閣可是派出四名長老,上百名的門徒,面對如此眾多的高手,金眼和袁天仲的心裡都不太有底。

    三兩汽車在市區內穿行,一路到時順暢,並未遇到伏擊和變故,當要接近近郊的時候,東心雷給謝文東打來電話,聲音不在像剛才那麼平靜,或許由於緊張,微微有些顫音,他說道:“東哥,有情況。”

    謝文東精神一震,直截了當的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暫時還看不出來,只是扎眼的人就不下二十個,裝扮成行人在路邊晃悠!”東心雷身在遠處的高樓天台上,駕著沉重的狙擊步槍,居高臨下,通過瞄準鏡觀察街道上的情況,雖然距離街道有上千米之遠,他即便高喊一聲也未必聽得見,可東心雷還是下意識的壓低聲音,將掛在耳朵上的麥克貼近嘴邊,問道:“東哥,現在動手嗎?”

    “不!”謝文東搖頭,沉思片刻,說道:“望月閣不會只出動這麼少的人,再等等》”

    “是!”東心雷眼睛貼近準鏡,晃來晃去,不停的在街道的行人中尋找目標,同時他又拿起對講機,通知下面的兄弟做好準備,隨時動手。

    謝文東所坐的騎車距離東心雷的埋伏地點越來越近,轉過一個街角,東心雷亦可以通過準鏡看到他的轎車,他又拿起麥克,再次問道:“東哥,現在可以動手嗎:”

    “能辨認出多少敵人?”“三十個以上!”“再等!”

    東心雷的額頭見了汗,看向街道,路上不少的行人已經停住腳步,看似隨意的站在路邊交談。

    這些人,有些衣服邋遢,肩上扛著鐵錘,看樣子像是想鄉來城打工的農民工,有些穿著制服,斜跨著揹包,像是學生,有些衣著休閒隨意,拎著裝服裝用的塑料袋,好像是逛街的行人,但他們的目光卻都有意無意的向謝文東的方向飄來。

    東心雷深深吸了口氣,表情凝重的慢慢抬起手,手指扣在狙擊槍的扳機上。

    謝文東的汽車還是勻速前行,眼看著已經要與這些人近在咫尺東心雷實在忍不住,再次問道:“東哥,還不動手嗎?”

    “讓他們先動手,只這樣,才能把全部的敵人引出來。”謝文東平靜地說道。

    “可是太危險了……”

    東心雷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謝文東的汽車已經要穿過去了,正在這時,路邊的一名青年突然一豆手,手中的塑料袋飛出,剛好落在轎車前方的道路上。

    “嘩啦一聲,從塑料袋中三出一片的三角釘,緊接著,只有聽“嘭嘭”數聲爆胎的巨響聲,謝文東所坐的絞車在街道上不自然地左右搖晃幾下,隨後停在道路當中。

    這時,路邊傳來數聲叱吒聲,兩名農民工模樣的向下青年手持鐵錘,飛身躍起,幾個箭步衝到轎車左右,掄錘便砸。

    啪啪——在震耳欲聾的悶響聲中,轎車的左右車演沿完全凹了下去,如此以來,車們也宣告報廢,汽車便成了鐵罐子,將裡面的人死死困在其中,幾乎在這兩名青年掄錘的同時,路邊的十數名青年紛紛在衣下去除事先早準備好的塑料袋,向轎車惡狠狠的甩去。

    在一片噼裡啪啦的脆響聲中,塑料袋碰撞車身發生破裂,裡面的夜裡隨之流出,將汽車澆的溼淋淋的,車內的謝文東等人能清楚的嗅出來,那是汽油。

    “糟糕!”金眼和袁天仲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同時去推車們,可是車門此時已被汽車上方凹陷的鐵皮擋死,根本打不開,袁天仲急中生智,胳膊肘就勢一拐,將汽車前方的擋風玻璃擊碎,隨後叫道:“他們要用火攻!東哥,快走!”說著話,他拉住謝文東的衣服,拼命的向前來,金眼也和他一樣,全力拉扯著謝文東,想從前窗爬出去。

    他們想跑,可是預謀已久的望月閣哪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一名青年上前幾步,將嘴裡的半截香菸摘下,面帶獰笑,看著被鐵錘砸得殘破不堪的轎車,手指彎曲,就勢要將菸頭彈出去。

    轎車的車表此時都是汽油,粘火就著,估計用不上一分鐘的時間,困在裡面的人就會被活活燒死

    可是就在青年要把菸頭彈飛的瞬間,他的手腕處突然升起哦一團血霧,同時還伴隨著骨骼破碎的聲音。

    啪!青年的手腕竟然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子彈打斷,整隻手連同菸頭一起掉在地上,斷腕明顯是被子彈的爆炸力炸開的,山口不規則,露出白嘩嘩的骨頭。

    愣了好一會,那青年才反映過來,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抱著斷腕,臉色蒼白,連連後退。

    這時,金眼首先從汽車的前窗探出頭,沒等他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如何,站旁的一名青年掄起鐵錘,對準他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嗡!

    呼嘯的風聲好象來自地獄的那麼刺耳。

    金眼看的清楚,嚇得一縮勃,急忙忙把腦袋收回到車內。

    啪!這一記重錘,沒砸在金眼腦袋上,卻結結實實砸在車前蓋上,鐵錘幾乎將轎車的鐵皮砸穿,汽車的前臉也扭曲得如同怪物一般。

    “媽的!”青年沒有想到金眼反映這麼反應這麼快,一擊未中,怒上心頭,甩掉鐵錘,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既然原定點火的是兇手了傷,只好他自己來辦了。

    這個時候再點火,望月閣已經錯失了最佳的機會。

    謝文東殿後的兩輛汽車已經趕上來,同時車裡的人也紛紛跳下車,木子手疾眼快,甩手一槍,正中那青年的太陽穴上。

    嘭!

    隨手槍特有的悶響聲,青年的身子一震,手中的打火機隨之掉在地上,鮮血從他兩個鬢角流出,可他的身子還在站立,兩眼瞪得滾大,眼角都快張裂,盯著面前的轎車,足足頓了數秒鐘才直挺挺地倒下去。

    “啊——”

    另一名使用鐵錘的青年眼看著同伴慘死於對方的槍下,發出嘶聲裂肺的嚎叫,兩眼充血,雙臂一掄,將鐵錘全力向木子甩去,同時他回手從後腰拔出一把鋼刀,怒吼著衝了上去。

    我靠!眼看著大鐵錘在空中打著旋、帶著尖嘯聲向自己飛來,木子暗暗咧嘴,急忙一彎腰,身子迅速伏了下去,鐵錘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他是躲開了,可是站在後面觀望的熱鬧的行人閃躲不及,被砸了個正著,嘩啦一聲,看熱鬧的倒下一片,猩紅的鮮血慢慢流出來。

    殺人了!”這回再沒有人敢繼續看熱鬧,嚇得做鳥獸散,驚叫著四散奔逃。

    所以說,熱鬧不是那麼好看的,有時候也會看出人命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218)木子剛躲過飛來的大錘,還沒等直起腰身,那青年已提刀衝上前來,手腕一翻,由下而上,刀尖直向木子的面門挑去。

    木子心驚對方動作的迅捷,身子向地上一倒,就勢滾了出去。

    他快,那青年的動作也不慢,正準備要追上去,水鏡、火焰、土山以及數名北洪門人員紛紛從車裡竄出,對著拿刀的青年,舉槍便打。

    子彈密集精準,讓青年躲無可躲,在一陣急促的槍聲中,青年的胸膛綻放起數朵血花,高舉著鋼刀的身子劇烈震動幾下,隨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激戰終於在雙方的交火中拉開了序幕。望月閣埋土在街道兩旁的眾多門徒從各個角落裡竄出來,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謝文東。

    車內。在金眼和袁天仲的全力拉扯下,謝文東的樣子看起來雖然狼狽,但還是有驚無險的從車裡爬出來,他的腳剛剛落地,身子還沒站穩,一隻大火爐迎面飛了過來。謝文東、金眼、袁天仲都是反應極快之人,見勢不好,不約而同的縱身向旁撲了出去。

    嘭!活路重重撞在車體上,發出悶響,接著,呼的一聲,轎車的車身串起火苗,火苗蔓延的極快,如同火蛇一般,瞬間將整輛汽車團團抱住,轎車也隨之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火車’。

    “殺!”在尖銳的吶喊聲中,望月閣的門徒全部向謝文東衝去,手中拿著的皆是冷兵器、刀、劍、槍、棍霍霍生輝,閃著寒光、由四面八方向謝文東席捲而來。

    如此眾多的功夫高手一起圍攻,聲勢也夠驚人的,利器破風的呼嘯聲鬼哭神嚎。金眼咬緊牙關,抬起手槍,連續扣動扳機,一梭子的子彈被他瞬間打光。a

    望月閣的門徒伸手都不簡單,即使沒有袁天仲那麼高強,至少也是相差不多,金眼開槍時,眾人紛紛抽身躲避,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如鬼魅一般,快的令人乍舌。即便如此,還是有私人躲閃不及,身中子彈的衝擊,仰面摔倒。

    槍中子彈已空,金眼連換梭子的時間都沒有,三名青年閃電似的衝倒他的近前,一刀一劍齊出,分便刺。

    江湖高手無論實用什麼武器,基本都是以刺為進攻的主要手段,在沒有必勝的把握時,很少有用劈的,劈為過招時的大忌,聲勢雖然驚人,動作雖然華麗,但一劈不中,自己的門戶大開,容易遭到對手致命的反擊。這與黑道上的廝殺不同。

    金眼見對方來勢洶洶,不敢大意,抽身而退,他剛避開了刀、劍的攻擊,在刀劍中間的縫隙中突然探出一隻寒光閃爍的槍尖,直向金眼的小腹刺來。槍如蛇芯,又疾又狠,眨眼功夫就到金眼近前。

    這一槍刺得恰到好處,正是金眼前力已盡,後力未生之時,再想躲閃,依然來不及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道利電由金眼身側劈來,不偏不斜,正砸在那隻刺向金眼的槍尖上。

    噹啷啷!鐵器碰撞,火星乍起,槍尖受下劈之力,向下一沉,從金眼的擋下穿過。使槍青年心頭大震,扭頭一瞧,只見金眼旁邊站著一名年輕人,中等身材,消消瘦瘦,一雙狹長的眼睛閃爍著精光,在他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

    啊?謝文東!青年辨認出對方是誰,心血沸騰,頂到腦門,他兩眼圓睜,高喝一聲,抬腿一腳,將面前的金眼逼退,接著收槍再刺,猛扎向謝文東的胸口。

    謝文東雖然沒學過武功,但見識過的可不少,而且實戰經驗也豐富,見對方一槍襲來,不慌不忙,憑藉由曲青庭傳授他的步法,向旁閃了閃,身如泥鰍,橫著滑了出去。在他看來,槍是長兵器,一

    槍刺空回招必定緩慢,自己正好可以藉著這個空檔出招。

    可是他小看了用槍的青年,也小看了素有的兵中之賊”稱呼的長槍,正當他準備搶攻的時候,青年冷哼的聲,腰身擰動,槍身橫掃而出。

    嗡!槍身掛風,橫著打向謝文東的腰肋。想不到對方還有這一手,謝文東無法躲閃,只能立刀硬擋。

    當!槍身的百蠟杆與謝文東的開山刀撞在一處。

    謝文東只覺得手掌疼痛,臂膀發麻,暗道一聲浩大的力氣。

    不青年見他用蠻力架住了自己這一記橫掃,嗤笑出聲,腰眼用力,抓住槍尾的手順勢猛的一震,藉著槍身的彈性槍頭猛震,青年同時大河大喝一聲,“出去!”

    他用的是寸勁,以腰部力量為主,雙臂的力量為輔,槍尖瞬間產生的爆發力何止千斤。

    隨著他的叫喊,謝文東倒是聽話,受其彈力,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

    撲通!謝文東足足摔出四米多遠,落在地,又軲轆出兩米多遠,方算停下來。

    這個跟頭,雖然沒讓謝文東受到多重的傷,但也摔得他七昏八暈,眼前直冒金星。

    那些本是要衝向謝文東的望月閣門徒們見他自己主動飛到自己面前,皆咧嘴樂了,各種武器齊舉,作勢要一起劈下來。

    若是真劈下來,就算謝文東是神仙也會被砍成數段,這時,潛伏在暗中的血殺以及北洪門的精銳人員出動了,上百把槍,從不同的角度幾乎同時開火,瞬間,場上子彈橫飛,望月閣的門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有十數人被流彈掃中,倒在血泊中,動也不動。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望月閣的門徒們被這突然殺出的敵人打得不知所措,亂成一團,原本合擊的陣勢瞬間被撕扯的粉碎。

    趴在地上的謝文東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甩了甩暈漿漿的腦袋,抬頭向四周觀望。

    只見不遠處袁天仲正以一人之力與三名青年惡戰在一處,打得不可開交,金眼趴在自己的左側,正忙著換子彈,再向遠處,木子等人被望月閣的門徒纏上,做近身格鬥,衝殺出來的血殺,北洪門的人員也與對方交上火,雖然他們在武器上佔了絕對的優勢,可仍有人不時地被對方發出的暗器打中,慘叫倒地,同時也不停的有望月閣的人頂著槍林彈雨衝進人群之中,與之做近身搏鬥,結果多半被打成了篩子。

    整個戰場,到處都在交戰,到處都蘊藏著死亡,鮮血早已染紅了人們的雙眼,獸性佔據了主宰,人們在儘自己一切所能的至對方與死地。

    這是一場謝文東所經歷過規模最大的一次冷兵器與現代兵器的交戰。

    街邊的一家飯店內,二樓。

    望月閣的四位長老坐在窗邊的位置,面帶嚴峻,皆沉默無語地看著外面的激戰,槍聲,喊殺聲,慘叫聲也不停地拉緊他們本就緊繃的神經。

    看著不少門徒在敵人衝鋒時被打成馬蜂窩,沈紅松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也揪到嗓子眼,他低聲說道:“三位,我看這次暗殺的行DONG已經失敗,不如早些撤退吧!

    侯廣儉和顏俊偉臉色陰沉地嚇人,目光註釋窗外,一句話都未說。

    曲青庭皺起眉頭說道:撤?這次若不成功,以後再難找到除掉謝文東的機會,要撤退,你自己撤好了!

    我……看著義正嚴詞的曲青庭,沈紅松艱難地咽口吐沫,再不敢多言。

    顏俊偉慢慢收回目光,低頭沉思片刻,說道:我也覺得應該撤退,說著話,她手指窗外,說道:謝文東竟然在此處埋伏瞭如此多的槍手,為什麼?

    侯廣儉眼睛眯了眯,眉頭皺得更深。

    曲青庭心中一震,臉上露出驚訝的樣子,驚問道:顏長老認為有人出賣了我們?

    哼!顏俊偉哼道:不然,謝文東怎麼可能會在此處做下埋伏呢?

    是誰?曲青庭兩眼冒出寒光,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冷聲問道:顏長老認為是誰出賣了我們?

    顏俊偉看看侯廣儉,瞧瞧曲青庭,再瞅瞅沈紅松,說石化,她也不知道自己改懷疑誰。

    她幽幽輸到:知道我們會在此處埋伏謝文東的,只有我們四人,下面的門徒都是剛剛才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所以,我們四人裡肯定有一個叛徒把我們出賣了。

    啪!曲青庭看起來放佛已怒不可言,他猛的一錘桌面,騰的站起身,轉頭怒視沈紅松,冷道:是你做的,對不對?

    沈紅松和曲青庭相識多年,對他異常瞭解,聞言,他也站了起

    來,反瞪著曲青庭,怒道:曲長老,你可不要無的放失,你說是我出賣了大家,我說還是你呢!

    曲青庭喝道:放屁!別忘了,謝文東來北京的消息可是由我查出來的!

    那也代表不了什麼……

    他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不亦樂乎。

    始終沒有說話的侯廣儉沉聲喝道:不要吵了!說著話,平淡無奇的眼睛突然閃出亮人駭人的精光,分別看了曲青庭、顏俊偉、沈紅松三人,幽幽說道:“我不管是誰出賣了我們,總之,謝文東的腦袋我今天是要定了!”說著話,他抓起坐下的椅子,猛的向身後的窗戶砸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219)“嘩啦——”玻璃破碎,候廣儉抽身跳了出去。

    飯店的樓下,正是血殺和北洪門人員積聚最多的地方,誰都沒有想到,敵人會從天而降。

    候廣儉落在人群中,回手在腰間一抽,掌中多出一條鏈子鞭,看似隨意的一抖,鏈子鞭打出,正中一名北洪門人員的胸口,只聽啪的一聲,那人慘叫著倒飛出去,人還在空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啊!”

    候廣儉的突然殺出,令血殺和北洪門眾人皆大吃一驚,距離他最近的一名血殺兄弟槍口一轉,對準他的腦袋要開槍。哪知候廣儉身形提溜一轉,瞬間繞到他的身後,對其後心,石火電閃的就是一拳。

    血殺兄弟的槍法是一流的,但身手差了一些,尤其在是望月閣長老面前,相差甚遠。那血殺兄弟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只覺得身後如同被火車頭頂了一下,身子彈了出去,將前方的同伴撞倒一大片。

    “該死的!”周圍的眾人紛紛怒吼,一名北洪門人員對著侯廣儉的胸膛,連開兩槍。

    侯廣儉冷笑一聲,在對方扣動扳機的同時,他的什麼已經蹲了下去。

    嘭,嘭!怒射而出的子彈沒有打中侯廣儉,卻將他身後的一名北洪門青年胸膛貫穿,當場斃命。

    一名經驗豐富的血殺兄弟見狀,高聲喊道:“不要亂開槍,小心傷到自己人!”

    他們心存顧忌,不敢開槍,使候廣儉更加肆無忌憚,一條鏈子鞭舞得呼呼作響,直把血殺和北洪門組成的陣營攪得大亂。

    見有機可乘,那些躲藏起來的望月閣門徒紛紛從犄角里蹦出,向這邊衝出來。侯廣儉臉色冷如冰霜,高聲喝道:“不要過來,先殺掉謝文東!”

    “是!”侯廣儉的勇猛將望月閣門徒的士氣提升起來,吼叫著向謝文東蜂擁而去。

    金眼早已裝好彈夾,對著瘋了似的望月閣門徒邊開槍邊問道:“東哥,現在我們怎麼辦?”子彈畢竟有限,只十幾發,大沒了,恐怕對方不會在給他換子彈的機會。

    謝文東這時候也把他那支銀槍掏了出來,面對著數十號滿面猙獰,殺氣沖天的望月閣門徒,好有流露出半點緊張,反而談然地笑了笑,說道:“怎麼辦?涼拌?”說著,他胎手開了兩槍。

    兩顆子彈飛近對方的人群中,如同沉石大海,沒有半點動靜。金眼在旁看的直咧嘴,忙拉住謝文東手中的銀槍接過,手此雙槍左右開工,對沖來的望月閣幫眾展開連射。

    雙槍在手的金眼比剛才單槍時所發揮出的威力大了不止一倍,最主要的是給對方的心理上造成極大的威懾,在連續被打倒五人之後,望月閣的門徒心生怯意,紛紛放緩腳步,同時分散開來,小心翼翼、戒備十足地一點點向前蹭。會用暗器的門徒也紛紛將暗器扣在掌心,準備給予謝文東和金眼致命一擊。

    “退!”金眼手持雙槍,擋在謝文東身前,望月閣的門徒向前壓一步,他便護著謝文東向後撤一步。

    另一邊,只是眨眼的工夫,侯廣儉在血殺和北洪門的陣營中已連傷十數人,身如鬼魅,時東時西,飄忽不定,一條鏈子鞭揮舞得風雨不透,無人可擋,人群中不時傳來陣陣的慘叫聲,連帶著還有骨斷筋折的聲音。

    糟糕!侯廣儉不敢戀戰,身子向下一低,以周圍的人群為掩護,幾個箭步衝進飯店內。

    開槍的人,正是身在高樓平臺上的東心雷。

    狙擊步槍威力強大,別說侯廣儉沒看到他在哪,即便是面對面的站著,他也難以躲開狙擊槍的打擊,而且東心雷的槍上還裝有消音器,侯廣儉的耳朵再靈敏,如此遠的距離也聽不到什麼。

    連續兩槍都沒有打中侯廣儉的要害,東心雷也十分懊惱,氣憤地拍了拍臺沿。

    這倒不是他的槍法有問題,而是侯廣儉的身形太快了,他在人群中穿行,前後左右變換不定,給東心雷的瞄準造成極大的難度,加上侯廣儉周圍的人又實在太多,東心雷基本是通過人群的縫隙向侯廣儉射擊的,如此一來難度更大,能傷到侯廣儉已屬不易。

    見侯廣儉負傷逃進飯店裡,兩名北洪門人員高喊一聲,舉槍追了進去。

    兩人追得快,出來得更快,只聽飯店內啪啪兩聲悶響,在尖叫聲中,兩名北洪門人員倒飛出來,胸口各多出一條血淋子。

    在侯廣儉逃回飯店的同時,二樓的窗戶內又飛身跳出兩人,一前一後,一黑一白。

    穿白衣的是顏俊偉,而穿黑衣的是沈紅松。顏俊偉落地之後,並不停歇,直向謝文東竄去,而沈紅松則堵在飯店的門口,手腳並用,將那些打算追殺侯廣儉的人逼退回去。

    且說顏俊偉,身形極快,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直射向謝文東,同時袖口內寒光乍現,彈出兩把一尺多長,又窄有薄的短劍。

    金眼看得真切,心頭一震,暗道厲害!只看對方的身法就不難猜出此人的功夫有多高,恐怕只在唐寅之上,不在他之下。心中雖驚,可他的手裡卻沒閒著,雙槍同時舉起,對著竄射而來的顏俊偉展開連續射擊。

    顏俊偉憑藉駭人聽聞的身法,在街道上呈S型前進,一會向左,一會向右,時不時的找掩體隱藏,躲閃金眼的射擊。

    他的速度雖然緩慢下來,可金眼槍中的子彈也消耗了過半。

    金眼心中有數,知道槍中彈藥吃緊,不敢再連續射擊,只好護著謝文東連連後退。

    他倆把精力都放在前方的敵人身上,卻忽視了身後。

    在謝文東和金眼身後的不遠處,潛伏著四名青年,看衣著,和街道上的普通行人差不多,但手中皆拿有明晃晃的刀劍。

    看著謝文東金眼背對著自己,一點點的退過來,四人的臉上皆露出喜色,其中一位低聲說道:“咱們不用出去了,謝文東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嘿嘿,活該我們今天立功啊!等會咱們一起出手偷襲,殺掉謝文東!”

    “好!”另外三名青年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其中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一個勁地向前擠,被剛才說話的青年又推回到後面,低聲喝道:“擠什麼?”

    “我……我也想殺謝文東”二十出頭的青年低聲緊張道。

    “你?”那青年咧嘴笑了,拍拍他肩膀,說道:“小兄弟,憑你的身手,上去只會給我們添亂,在後面看熱鬧吧!”說話時,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的後心,手中的鋼刀也下意識地抓得緊緊的。

    謝文東和金眼越退距離他們越近,十米,八米,七米,六米……四名青年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幾人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心已經提到嗓子眼,掌心和背後都是汗水。

    當謝文東距離衚衕口只有五米的時候,四名青年的眼中皆閃現出濃濃的殺機,手中的刀劍也慢慢抬了起來,只等謝文東再退幾步,就給他致命的一擊。

    正在這時,那名蹲在最後的二十出頭的青年突然伸出手,拍拍身前一名青年的肩膀,低聲說道:“師兄!”

    “怎麼了?”那青年不明白怎麼回事,同時,也看到一隻白茫茫閃爍寒光的匕首,此時已貼近自己喉嚨的匕首。

    撲!

    沒給他任何的機會,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自己的同伴竟然會對自己突下殺手,他雙手捂住喉嚨,嘴巴一張一合,想叫喊,想質問,可惜,他的聲帶已被割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低的咕嚕聲

    二十出頭的青年將他要栽倒的身子扶住,低聲說道:“師兄,別緊張,站穩點!”

    兩面的兩名青年還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一切,伏在衚衕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越退越近的謝文東。

    聽到背後的竊竊私語聲,其中一名靠後的青年不耐煩的轉過頭,低聲喝道:“別說話……”話到一半,當他看清楚身後的一切,嘴邊的話像是變成一團鵝毛,卡在嗓子眼裡,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

    而是出頭的青年早有準備,對方只說出個“你”字,他的匕首已搶先一步刺進青年的心口窩,同時笑道:“我?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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