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笑道:“大弟,佛家度世,本就不惜以身啖虎,天佛長老這等做法,倒也不算怎麼過分……但那宋玄玄既然早已心存報復,天佛長老為何不予預防呢?”
蕭夢梅笑道:“金兄,你不是說長老是誠心以身度世的麼?”
金成笑道:“看了這一段記載,兄弟倒是不大敢相信了!”
蕭夢梅笑道:“金兄,如此看來,那宋玄玄果然厲害得很了!”
金成長長一嘆道:“三百年來,僅此一人……”
話音未已,已將那頁底頁翻了過來!
兩人仔細瞧過去,只見上面寫道:
“三十年時間,宋玄玄害死了無數男人,但她最後目的,仍然是在害死老衲,並要毀去老衲道基!老衲明知如此,卻因在佛祖之前,發過宏誓,必須渡其皈依我佛門下,是以不得不與之周旋到底!待得大方禪師返回少林以後,宋玄玄的計謀,老衲業已獲悉,終於老衲不得不以自毀道基之志,而換取了宋玄玄在佛祖像前九叩皈依!老衲或許自此萬劫不復,但老衲許下的宏願,總算未曾食言!今後發現老衲生平的施主,尚祈代老衲清白作證,並請檢驗宋玄玄的額際戒疤,是可證明老衲雖墮地獄,依然未犯我佛妄戒了!天佛劍譜及天佛慧劍舉以相贈,尚盼能宏揚武體正義,幸甚!幸甚!”
最後,是署了個釋天佛恭記!
讀完了經過,蕭夢梅長長地噓了一口大氣!
金成低聲道:“聖僧之心,可敬,可佩……”
蕭夢梅道:“金兄,這兒的一切,咱們最好不要亂動,以免冒瀆了前輩高人!”
金成點頭道:“大弟說的是!咱們且封閉這兩處靜室,另尋出路去吧!”
話音一頓,轉身向外行去!
蕭夢梅閃身放下羅帳,向床上的二人一揖,這才追向金成,口中道:“金兄,咱們先向那石棺沉下之處瞧瞧如何?”
金成笑道:“兄弟也是這等想法!”
話音一頓,迅快地將那控制左右兩道門戶的石棺推還原位,將兩道門戶關閉,這才向那地下的石棺行去!
此時,蕭夢梅已然沿著那石棺下陷之處的兩根鐵條搭成的小梯,走到地下的一間斗室之中!
金成一躍而下,笑道:“大弟,這兒有沒有門戶可尋?”
蕭夢梅笑道:“如有門戶,應是在石棺之中!”
金成雙眉一揚笑道:“對,兄弟倒是忘了這座下陷的石棺,十分可能是通往外間的通道!”
話音未已,人已向那石棺之中探首查看!
忽然,金成笑道:“大弟,這兒有了苗頭了!”
蕭夢梅笑道:“金兄,打開試試……”
金成應聲笑道:“大弟,你且退後一步……”
一伸手,向那石棺右側的一個小小鐵環上一拉!
“譁……啦……”
一陣轟聲過去,在那石棺左面牆上,立即露出了一道門戶!
而且有一線光亮透入!
蕭夢梅笑道:“金兄,這兒必然是通往外面的道路了!”
敢情蕭夢梅已瞧出那門戶的後面,乃是一條兩壁嵌有明珠的甬道,光亮雖是不強,但卻看的清楚!
金成自棺中跨出,隨在蕭夢梅身後走了出去!
兩人大約走了約有三十餘丈,忽然一股清風,迎面吹來!
金成低聲道:“大弟,這陣風必然是自外面的山谷之中吹來的,出口之處,當在前路不遠了!你我還得小心一些才是!”
蕭夢梅道:“金兄不妨先掣出‘天佛劍’,如果‘長山七魔’當真守在出口之處,只怕難免一番惡戰的了!”
金成道:“大弟,你且運起神功,待兄弟前面開路!”
話音一落,寒光一閃,金成業已掣出慧劍,飛身搶向蕭夢梅的身前去了!
兩人加快了步伐,約莫又斜斜地向上行進了二十餘丈之遠,突然外面露出了一片天光!
此刻,兩人已佇身在一個雜草叢生的洞口!
一線晨光,自洞口透入!
金成轉身附耳道:“大弟,你留神了,兄弟一旦遇警,你可莫要立即現身,兄弟相信他們在一個時辰之內,還傷不了我!……”
蕭夢梅笑道:“金兄,這回可不該由你冒險了……”
話音未已,一按金成左肩,人已飛身而出!
金成可沒有料到蕭夢梅居然飛身掠出洞去,經阻攔,可也來不及了!
其實,他們兩個都多餘的擔心了!
因為,此刻他們存身之地,乃是與入口之處相反方向!這條秘徑也是天佛聖僧昔年所特別開闢的,那“長山七魔”
自然是找不出來的了!
原因是他們根本就未曾想到那四具石棺乃是一處機關!
金成此時也跟出洞來!
東昇的旭日,正在遠處的山坳中露頭,那股清新的林木氣息,不禁令人的心神霍然為之一振!
金成笑道:“大弟,這是那入口的反面呢!”
蕭夢梅笑道:“金兄,你快去將他們四位請來,咱們也好回去與伍嬸商量一下如何應付那‘長山七魔’了!”
金成一笑道:“兄弟遵盟主法諭……”
閃身撲進洞內!
移時,五人魚貫而出,相與大笑聲中,奔回泰安城內而去!
※※※※※※
當日的午後三刻!
史太君率領了群小,抵達了那南天門下的深谷!但金成與蕭夢梅隱身在一側!他們眼下尚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脫困!
“黑怪無常”施藩率先開路,直趨那毀去的石洞進口之處!
史平跟在他身後,兩人方自抵達那入口的門前,“長山七魔”之中的“黃泉醉道”已大步迎了出來!
史平雙目一寒,大喝道:“牛鼻子,你可是‘長山七魔’?”
“黃泉醉道”皺眉道:“貧道正是‘黃泉醉道’,小施主怎麼稱呼?”
史平道:“小爺史平!你們這些放火的傢伙,還不給我滾出來受死?”
“黃泉醉道”笑道:“史平這個名字,貧道倒是耳生得很你!是誰家的後代?”
史平怒道:“小爺是你們魔祖宗的後代,你還不配問!”
“黃泉醉道”可沒有料到這姓史的娃兒如此橫蠻,不禁怒道:“無知小輩,真是膽大包天……”
史平怎肯捱罵?
身形一閃,大步上前,一拳搗下出去!口中喝道:“吃你小祖宗一拳!”
“黃泉醉道”大笑道:“貧道要你好生受點教訓!”
一揮大袖,潛勁暗湧,硬將史平迫退了五步!
史平可沒料到“黃泉醉道”武功如此之強,不禁當時愣在那兒!
施藩適時冷哼道:“醉道長好高明的太清真氣!”
醉道大笑道:“尊駕是誰?”
施藩道:“老夫施藩!”
醉道一怔道:“是‘黑怪無常’?貧道失敬了!”
施藩笑道:“不敢!……”
這時,史太君已在群小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老太太目光一寒,喝道:“平兒,還不與我退下來?真不怕丟人!”
史平一言未發,退到一旁!
施藩適時向醉道長道:“這位老太太乃是十君子中伍二俠的夫人史太君!醉道長可曾見過?”
醉道笑道:“久已聞名了!”
說著稽首見禮道:“貧道黃泉,拜見伍夫人!”
史太君冷冷一笑道:“你們‘長山七魔’似乎通了天了!武林之中,大概沒有人能夠再在你們的眼中了吧?是麼?”
黃泉醉道稽首道:“不敢!夫人言重了!”
史太君冷哼道:“黃泉,誰在給你們撐腰,為什麼不敢出來見人?”
黃泉醉道笑道:“伍夫人,貧道乃是奉命在此等候夫人,捎上一個訊息而已!至於天王李兄有沒有人在身後撐腰,恕貧道不知!”
史太君道:“傳什麼訊?為什麼又吞吞吐吐不說?”
黃泉醉道笑道:“貧道奉李兄之命,約請十君子後人,五日之後正午,在泰山‘黑石船’前一會!”
史太君冷笑道:“李化雨幾時知道那泰山日觀峰下有一座‘黑石船’的?”
醉道搖頭道:“這……貧道就不明白了!”
史太君道:“好!老身代他們答應了!但你告訴那李化雨,他那身後的人,屆時可能又躲在背後不出來!”
醉道笑道:“貧道一定將伍夫人之話,轉告李兄!”
史太君道:“很好,咱們五天之後再見……”
一轉身,向群小道:“咱們回去吧!”
※※※※※※
五天之後的黎明!
泰山日觀峰前,突然出現了三條人影!
這三人十分從容地順著山徑向上行去,一路說笑不停,頗似十分開心!
那為首的一位,年在八旬開外,看上去白髯飄飄,一派仙風道骨,但步履之間,卻是未現龍鍾之態!
隨在他身後的兩人,一位年在五旬,一位約屆花甲!
三人談談笑笑,在日觀峰頭的一處巨石之上,面向東面的方向,似是在等著瞧那日出勝景!
就在那朝日正從海面露面之際,三人的身後,突然現出了一個人影!
這人來的無聲無息,果然是位武林高手!
那三位觀賞日出的老人,根本似是沒有發現有人,依然在那兒談笑不已,指點著海上紅日,甚為忻愉!
此時,那位偷上峰頭的人,已到三人身後丈許!
那三位老人忽然相顧一笑!
恰在三人發笑之際,那身後的人忽然低聲道:“三位請立即下山去吧,日觀峰今日有武林人物聚會,三位如果不是武林人物,最好早些離去,以免白白丟了性命!”
三人聞言,似是大大吃了一驚!
那年歲最長之人,突然失聲道:“你……是人是鬼?怎會來到我們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人哈哈一笑道:“老夫是人!”
此時,這位自稱老夫的矮子,已經走到三人面前,赫然竟是“長山七魔”之中“東城魔丐”修志弘!
雖然,這三位老人早就知道了他是誰,可是他們卻沒有說出來!
尤其令人叫絕的是,那位年紀最大的老人忽然大聲道:“矮朋友,你是武林中的人嗎?”
“東城魔丐”笑道:“不錯,花子正是武林中人!”
那老人道:“你猜老夫是不是?”
“東城魔丐”大笑道:“花子瞧你這麼大年紀,居然還能爬到泰山絕頂,足見你身強體健,雖然不算武林人物,也該是一個下過一點功夫的練家子是不是呢?”
老人大笑道:“矮朋友說對了,老夫當年可也吃過鏢行這一行飯……”
“東城魔丐”大笑道:“閣下原來是位鏢頭麼?失敬,失敬!”
這話中的諷刺語氣,誰能聽不出來?
顯然這“東城魔丐”瞧不起人得很!
不過,那三位似是遊山玩水的老人,卻並不曾見怪!
倒是那位七旬左右的黃衣老人笑道:“老朽等人不過是二流的鏢師,矮朋友過獎,不敢當得很……”
話音頓了一頓,黃衣老人又道:“矮朋友的大名,可否見告?”
“東城魔丐”大聲道:“花子修志弘,人稱‘東城魔丐’你們聽說過麼?”
那黃衣老人怔了一怔道:“沒聽說過!”
“東城魔丐”道:“三位似是很孤陋寡聞!”
年紀最大的白衣老人笑道:“老夫等人幹鏢師的時候,矮朋友大概還沒有出道吧!”
不帶火氣,但很叫人夠聽!
“東城魔丐”失聲笑道:“花子出道已有五十年,你朋友這話不嫌自大麼?”
白衣老人笑道:“矮朋友出道這麼久了嗎?”
黃衣老人適時笑道:“矮朋友,我提一個人,你知道不知道?”
“東城魔丐”道:“只要武林人物,花子大概不知道的很少!”
黃衣老人笑道:“武林中有一個叫做‘九魂魔鈴’卜窺字的人,你矮朋友聽說過沒有?”
“東城魔丐”大笑道:“十君子之一,花子怎會不知?”
黃衣老人忽然長長一嘆道:“矮朋友看來果是武林中的人了!你既然知道十君子,顯然你並未欺騙老朽等三人的了……”
“東城魔丐”聽來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三個人不但來歷可疑,而且說話都有些刺耳!
黃衣老人話音甫落,白衣老人已笑道:“矮朋友,老夫也想起來一個人,武林中有一個名字叫做‘瘋丐’的人,矮朋友認識不認識?”
“東城魔丐”愣了一愣,道:“花子的師叔,又怎麼認不得呢?”
白衣老人陡地大笑道:“如此說來,老夫要託大了!叫你一聲賢侄如何?”
“東城魔丐”連脖子都粗了!
他目光一寒道:“尊駕是在佔花子便宜?你可知道花子不是好惹的!”
白衣老人大笑道:“老夫與那‘瘋丐’曾經義結金蘭,當然要比你大上一輩的了!不過你如不怕逆倫犯上,你答應不答應老夫的稱謂,那又自當別論了!”
“東城魔丐”簡直弄不清楚這三個人是什麼來頭!
這白衣老人曾與自己師叔結拜過?
“東城魔丐”根本不信!
他冷哼了一聲道:“花子師叔怎會與你這二流鏢師結拜?”
白衣老人笑道:“這個……只因令師叔十分感激老夫指點了他一手武功之故!”
“東城魔丐”更不相信了!
這怎麼可能?
“尊駕到真是個牛皮大王!”
白衣老人大笑道:“是麼?老夫雖然已經上了一把年紀,武功也擱下了很久,但如有人對老夫不敬之時,老夫仍可與他一戰!”
“東城魔丐”大笑道:“原來尊駕是誠心找人打架的麼?花子倒是真的看走了眼,失敬了!”
白衣老人道:“老夫告訴你,那瘋丐對老夫尚是一口一聲大哥,你是他的晚輩,對老夫說話可得小心一點才好!”
“東城魔丐”冷笑道:“尊駕名號怎麼稱謂?”
白衣老人笑道:“老夫名叫武祖福,武林中送了個名號叫做‘七魔太公’,瘋丐可曾對你提及過老夫了?”
“東城魔丐”沉吟道:“武祖福?‘七魔太公’?這名字陌生得很呢!家師叔可沒有說過像尊駕這麼一號的人物!”
白衣老人大笑道:“你再多念幾遍,自然就會想起來了!”
“東城魔丐”果真口中不停地念道:“武祖福,武祖福……‘七魔太公’……‘七魔……太……公……’武祖福……祖……福……”
突然,“東城魔丐”一跳三尺,叫道:“你……你敢作弄花子?你敢說是吾祖父?你敢說是我們七魔的太公?尊駕果然是活的不耐煩了……”
白衣老人大笑道:“賢侄,你可是明白了麼?”
真沉得住氣!“東城魔丐”呆了一呆道:“老花子今兒可是走了眼了!三位到底是誰?你們來到泰山是為了何故?三位若不說明,老花子可就不客氣了!”
白衣老人笑道:“賢侄這句話好像在威脅老夫了,是麼?”
“東城魔丐”大怒道:“老花子可是跟你們說的正經事!三位如果再打哈哈,可就是自誤生命了……”
話音一頓,又道:“老花子今天不想惹事,三位雖然對老花子已然犯了大大的不敬,但老花子卻不想計較,你們最好立即下山,否則,老花子的耐性就有限了!”
白衣老人大笑道:“修志誠,你錯了!”
“東城魔丐”怒道:“三位莫要不識相!老花子若非因為……”
黃衣老人大笑道:“因為什麼?你為何吞吞吐吐?”
“東城魔丐”忽然嘿嘿一笑道:“三位可是那伍東平遺孀所差來此處的?”
白衣老人大笑道:“修志誠,你越來越錯了!”
“東城魔丐”道:“你們不是她們派來的?”
白衣老人笑道:“如果你要作這等猜想,那也是人之常情,只可惜老夫並不認識十君子中的伍老二和他的遺孀!”
“東城魔丐”道:“既然三位不是伍夫人的手下,你們還是早走為妙!”
白衣老人笑道:“為什麼?”
“東城魔丐”笑道:“老花子不忍心瞧著你們骨化飛灰的葬身此處!”
白衣老人愣了一愣道:“老夫有些不信了!”
“東城魔丐”道:“尊駕不相信哪一點?”
白衣老人道:“老夫認為以你們‘長山七魔’,不見得會是十君子後人之敵!”
“東城魔丐”大笑道:“若無萬全之策,我們也不會敢去惹那十君子的後代子孫的了!”
黃衣老人忽然一笑道:“矮朋友,老朽已經明白了!看來此處果然不是善地,咱們如不離去。說不定真要惹來一身麻煩了!”
白衣老人點頭道:“方兄說的是,咱們還是少惹是非為妙!”
話音一頓,向“東城魔丐”笑道:“多謝賢侄了……”
緩緩轉身,就待下山而去!
“東城魔丐”忽然大聲道:“尊駕可否暫且留步?”
白衣老人霍然轉身,笑道:“怎麼?你不是攆我們走麼?怎地又變了心意了?”
“東城魔丐”皺眉道:“閣下的姓名,可否見告呢?而且,花子的瘋師叔真的與尊駕有過結拜之誼麼?”
敢情“東城魔丐”對白衣老人臨去之時,還要叫他“賢侄”這句話,感到了嚴重!
是以,他要問明真相了!
白衣老人聞言,哈哈一笑道:“修賢侄,你那瘋師叔可對你提起過一位叫做陳飛的人?”
“東城魔丐”聽得呆了一呆道:“陳飛?陳……你老就是‘璇璣客神手仙翁’陳大叔麼?”
白衣老人大笑道:“不錯,老夫正是陳飛!”
“東城魔丐”連忙抱拳長揖道:“晚輩不知你老就是陳大叔,適才得罪之處,請大叔莫要見怪!”
陳飛大笑道:“老夫若是見怪,豈會對你說明身份了?賢侄不必多禮了!”
原來陳飛倒真是瘋丐的拜兄!
不過,陳飛乃是“羅浮官”的清客之事,武林中根本無人知曉,是以,“東城魔丐”才不會生出疑念!
也正因為這個問題,使得史太君和十小君子這一方面,獲得極具價值的機密了!
“東城魔丐”此時可就態度大不相同了!
“大叔,你老怎地來到了泰山呢?”
陳飛笑道:“老夫因為出關訪友,回來順道經此一遊!”
“東城魔丐”笑道:“大叔,你老既是來此遊山,倒叫晚輩想起來,你老何不在此多留一日,也好見見一場武林之中最大的鬧劇呢?”
陳飛笑道:“什麼武林鬧劇?是不是你們七魔又再出新花樣了?”
“東城魔丐”笑了一笑,看看黃衣老人和那位五十上下的灰衣老人道:“大叔,這兩位是……”
陳飛笑道:“老夫好友方雷與羅超!”
“東城魔丐”對於“焚心神叟”方雷和“六指怪客”羅超卻是十分耳生,聞言只抱拳一笑道:“原來是羅兄和方兄!”
方、羅兩人也抱拳笑道:“修兄大名,老朽等耳聞已久了!”
陳飛此時笑道:“賢侄,這兩位老兄弟都是閒雲野鶴之身,從不介入江湖是非,你如有什麼話要說,儘管直說無妨!”
“東城魔丐”笑道:“大叔,這件事關係今後武林太大,所以,晚輩不得不謹慎一些!”
陳飛笑道:“賢侄說的乃是常情,若非這方、羅兩位老兄弟的為人老夫明白,老夫也不會要你說的了!”
“東城魔丐”笑道:“大叔,今日正午,那伍東平的遺孀,將要率領一干十君子後人,來到日觀峰下的深谷,與‘長山七魔’一決雌雄……”
陳飛笑道:“賢侄,你們與那伍夫人幾時結上了仇了麼?”
“東城魔丐”道:“昔年之恨未解,自然是免不了要作一個結斷的了!”
陳飛笑道:“賢侄,你們可就是隻有七個人?不嫌勢單力孤麼?”
“東城魔丐”笑道:“不!晚輩等尚有武功極高之人助陣!”
陳飛笑道:“如此老夫倒是放心了……”
話音一頓,又道:“賢侄,你說的這位武功極高之人是誰?他可是比那十君子的後人高明麼?”
“東城魔丐”笑道:“合十君子後人聯手,只怕也當不得此老一擊呢!”
陳飛笑道:“老夫出關之時,曾經聽說那十君子中蕭大先生的後人蕭夢梅已然被推選為武林盟主,而且聽說他業已練就天龍子絕學,武功已到天下無敵之境,賢侄居然說有人能夠比這小子更強,老夫倒是難以相信了!”
“東城魔丐”笑道:“若以蕭夢梅而論,他倒是唯一可以與晚輩等請來的靠山勢均力敵之人,不過,大叔,那小子空有一身武功,已然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陳飛故意恍然笑道:“那又為什麼?”
“東城魔丐”笑道:“這小子和‘神通雙俠’中的金成,同時被困在一處永遠不能出世的山腹之中,不出十天就要活活餓死了!”
陳飛笑道:“原來如此麼?那就難怪了……”
話音一頓,又道:“賢侄,你們那靠山是誰?老夫認識麼?”
“東城魔丐”笑道:“很可能大叔也認得!他就是這位方兄剛才所提起過的十君子之一,‘九魂魔鈴’卜老人!”
陳飛聽得哈哈大笑道:“賢侄,原來是卜窺宇麼?老夫這場熱鬧是看定了,走,走,老夫陪你去見見他們!”
slqlzf掃描slqlzfocr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