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會輸的!”金蓉皺起鼻子道:“到時你別輸得哭鼻子就好!哈哈!”
青年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道:“那我們就來試試吧,如果你們輸了,你要陪我玩跳舞機!我輸了,我陪你玩跳舞機。”
“哧!”金蓉撇嘴道:“真是愛佔便宜的傢伙,我有男朋友了!”說著,把摟在謝文東腰間的手緊了緊。青年呵呵一笑,一臉的不在乎,對謝文東道:“我們開始吧!不過提前告訴你一聲,這裡從來沒有人贏過我,大家都叫我‘風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謝文東心中暗笑,他年紀雖然比青年大上一兩歲,可成熟的程度要超過他幾倍,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GO!隨著機器發出令聲,謝文東和青年駕駛的摩托在屏幕中象箭一樣竄了出去。剛開始,金蓉還能趴在謝文東肩膀上看一會,沒過多久,眼睛就花了,見謝文東盡力駕駛著模擬摩托,心裡很甜,忍不住想,大哥哥是為我而盡力的,在他心中,我或許也很重要吧!想著,將頭輕輕靠在謝文東的後背上,傾聽他均勻而又有力的心跳聲。
十分鐘後。謝文東和東心雷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臉輕鬆的喝著可樂。金蓉愁眉苦臉的站在跳舞機旁邊,青年努力的在跳舞機玩著各種花樣,但金蓉的目光還是不時飄向坐在不遠處,老神在在喝著可樂的謝文東。青年邊跳邊道:“我說過,在這裡沒有人能贏我,我的速度和風一樣快,大家才叫我‘風速’的!”金蓉翻個白眼,怒道:“你去死啦!”
見東心雷目光不時瞄向金蓉,謝文東開心笑道:“小孩子就應該和小孩子一起玩,你看他倆多開心。其實我剛才故意輸的。”
開心?東心雷一點沒看出金蓉哪開心了,見謝文東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故意輸的,連一直把他的話當成真理的東心雷臉上都露出‘誰信啊?’的表情。嘟囔道:“既然是故意輸的,那東哥為什麼把人家模擬摩托一腳踢壞了!”
這時老闆帶著兩個大漢走過來,臉色陰沉,沉聲道:“一共是九千八,兩位,拿錢吧!”
三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吃過飯,謝文東被金蓉拉著出去散步。夕陽西下,雲彩被燒得火通通一片。走在草叢間的小路,能聞到泥土混合著草叢的清香,讓人覺得清爽無比。金蓉看著天邊的紅雲,嘆道:“好美!”
謝文東坐在草地上,笑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金蓉道:“對了,我高中畢業了,抱的自願也是H大,和你一個學校呢。”
“哦!”謝文東輕輕答應一聲,學校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大概有半年沒有回去,或者更久一些,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同時又想在學校門口被收魂組數十人追殺,自己狼狽而逃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好象,不過沒有那件事,恐怕就不會認識彭玲。彭玲!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謝文東嘆了口氣,神色間有些思念的傷感。
金蓉見他面色不對,小心疑問道:“你怎麼了,不喜歡我到你的學校讀書嗎?”
“怎麼會呢!”謝文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只是我不經常在學校,無法照顧你。”
金蓉心中一甜,馬上又搖頭道:“我都長大了,不需要別人照顧!我都和你說很多遍了。”
謝文東撓撓頭髮,咳了一聲,壓低嗓音道:“是嗎?歲數大了,記性也就不靈敏了。”看著他的樣子,惹得金蓉嬌笑連連。
溫馨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連不遠處的東心雷都感覺到,臉上也帶著笑容。溫馨的時刻是值得珍惜的,因為它總是短暫。一陣刺耳的汽車聲響起,聽聲音是向這個方向而來。謝文東眉頭皺了皺,看向東心雷道:“怎麼回事?”
東心雷也是一臉的奇怪,向汽車聲的方向望去。很快,一輛黑色轎車浮現在眼中,感覺很陌生,東心雷警惕道:“東哥,這好象不是咱們幫會內的車!”
汽車的速度極快,東心雷的話音剛落,汽車離他們已經不到五十米。謝文東都是沒有多在意,畢竟這裡是北洪門的大本營,外人想進來而又不引起警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很快謝文東就感覺自己錯了,轎車的車窗內突然伸出一段黑洞洞的槍筒。謝文東反映極快,幾乎在他看見槍筒的同時撲向了一旁的金蓉。
“砰,砰,砰……”槍聲一陣連響,在安靜的草叢中是如此的刺耳。東心雷倒地拔槍還擊,但汽車根本就沒有停,裡面的殺手似乎早做了準備,不管有沒有打中目標,轎車都直接穿了過去,開向草地盡頭的樹林。東心雷如何能讓他們得逞,壓低槍口,啪啪兩槍,將轎車的輪胎打了兩個窟窿。轎車又開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裡面跳出三個大漢,發了瘋般向樹林裡飛奔。金蓉被謝文東壓在身下,閉著眼睛身子有些發抖,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咬著嘴唇沒有讓自己叫出聲。這時一滴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臉上,睜開眼睛,發現謝文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液正不斷的流出,擔心道:“大哥哥,你受傷了。”
謝文東看著身下如同受驚小兔子般金蓉,拍拍她的腦袋道:“沒事了!”說完,謝文東站起身,將臉上的鮮血一抿,叫道:“老雷,給我一把槍!”東心雷答應一聲,將手中槍扔給了謝文東。謝文東拿槍在手,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東心雷從懷中又掏出一把掌心雷跟著謝文東身後,同時拿出電話,向別墅內的洪門弟子呼叫。
謝文東心中火燒,如果不是自己反映快一些,剛才那顆子彈恐怕就不是划著自己的面龐而過,說不好連金蓉都會受到牽連。想到這,謝文東加快步伐,大有不把這幾人留下不罷休的氣勢。如果把那幾個殺手的速度比做逃命的兔子,那謝文東的速度無疑就是離弦之箭。殺手接近樹林時,謝文東離他們已經十米,感覺到了自己射程,他抬手對著跑在最後那個殺手的腦袋就是一槍。可能是謝文東的槍法實在有待提高,或許是奔跑中子彈打偏,一聲槍響後,跑在第二位的殺手慘叫一聲,抱腿摔倒在地。那殺手在地上痛苦掙扎著,兩個同伴卻視而未見,頭也沒回跑進樹林。殺手掙扎著想站起身,謝文東已經跑到他近前,速度不減,掄起槍把狠狠砸在那人的後腦上。‘撲通!’那人直挺挺倒下,暈了過去。
謝文東追進樹林,本來現在已經近入黑夜,天色暗淡,樹林裡更是黑暗,微弱的光芒勉強能看見五米左右的地方。謝文東放慢腳步,這座樹林他以前也沒有來過,對裡面的地形一無所知,不敢貿然前行。東心雷喘著粗氣,追上謝文東,道:“東哥,還剩兩個小子一定躲這在裡面,我們把他倆揪出來。”
“恩?”謝文東猶豫起來,面對這漆黑的樹林他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搖頭道:“等門內兄弟來了再說,我感覺這裡面有些不對勁。”東心雷急道:“等他們來了可能殺手早跑了……”謝文東道:“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右我們已經抓了一個,還怕廟跑了嗎!”說完,謝文東轉身退出樹林。多次的死裡逃生,使他不會輕易被怒火衝暈頭腦。這幾個殺手明顯是有備而來,開完槍後直接奔這裡跑,說不定真有埋伏。東心雷搖搖頭,一臉的不已為然,感覺東哥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謝文東心中明瞭,笑道:“我不是膽子小,只是不想再打沒有把握的仗,流不該流的血。”
東心雷跟在謝文東的身後,手中提著昏迷不醒的殺手,走到一半,謝文東象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東心雷的胳膊,急問道:“金蓉呢?”東心雷眼睛四下察看,哪有半個人影,感覺到事態嚴重,結巴道:“不,不知道啊!”
“壞事!”沉穩如謝文東,冷汗瞬間流了出來,金蓉如果真出個事,不要說無法象老爺子交代,就是自己感情這一關也受不了。謝文東瘋了一般向前跑去,同時大聲叫喊金蓉的名字。這時有幾輛汽車從別墅的方向開來,在謝文東身旁停下,從裡面跳出數名大漢,其中還有令他心急如焚的金蓉。謝文東看見她平安無事,長長出了口氣,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喘息道:“謝天謝地,還好你沒有事!”剛才謝文東發瘋般的叫喊聲令金蓉心碎,眼含淚珠道:“大哥哥……”
一名大漢在旁小心道:“東哥請原諒,我們剛接到雷哥的電話就趕來,正好看見小姐哭著往別墅跑,所以就將小姐請上車。”
謝文東穩定了一下情緒,輕推開懷中的金蓉,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展風!護衛二隊隊長。”
“恩!”謝文東點點頭,道:“先回別墅在說。”然後指了指東心雷提的殺手道:“展風,你找兄弟將這個人好好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對了,也不能讓他有自殺的機會,將他身上的傷處理一下,他有個意外,我找你試問。”
展風答應一聲,叫手下把殺手帶上汽車。回到別墅,謝文東先把受驚的金蓉送回到二樓房間,扶著她躺下,細心的將被子蓋好,剛要轉身離開,金蓉抓住他的衣服,哽咽道:“大哥哥,我怕!”
是啊!她還只是個孩子,潔白如水仙花般,江湖上的恩怨本來就不屬於她的,和她的世界永遠不該有交集。可老天偏偏愛開這樣的玩笑。謝文東心中一痛,輕扶她的頭髮,柔聲道:“別怕,有我陪你呢!”
“大哥哥你不會走吧,別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好嗎?”金蓉將手中的衣服抓緊,象是一鬆手,謝文東就會飛走。
謝文東柔聲笑道:“不會!你睡吧。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金蓉感覺到那種熟悉的安全感,如同四年前一樣,只要眼前這個大哥哥在,天塌下來也不用再害怕。疲倦象是狂風暴雨般襲來,本來還想和大哥哥多說幾句話,本來還想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但她已經睡著了。
謝文東輕輕拭去金蓉面龐未乾的淚痕,眼神卻變得越來越陰沉,深處藏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將金鵬和謝文東同時擊倒,那恐怕只有金蓉了。見金蓉已經熟睡,謝文東慢慢站起身,可袖子卻被金蓉撈撈抓住,本想搬開她的手指又怕弄醒她,謝文東只好將衣服脫掉,放在她旁邊。走出房間,謝文東回手將門關嚴。下面有十數人站在大廳中,一各個垂著頭,預感到暴風雨就要來臨。
謝文東面對房門嘆了口氣,好一會才轉身下了樓梯,臉上還是掛著眾人熟悉的笑容。坐在正中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臉上的笑容牽動了傷口,血液又流了出來,謝文東任由它滴在自己的衣服上,笑眯眯問道:“今天看守別墅的主管是誰?”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一小步,老臉一紅道:“掌門,今天是由我來主管。”
謝文東點點頭,指著他低頭沉思一會,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叫王劍庭吧,也算是洪門的老人了,在洪門有三十多年了吧?”
王劍庭嘆道:“屬下十八歲入洪門,在幫會已經三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