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龍城。
夜無群忽得師妹即將來此之消息,一則喜終能和師妹見面,一則憂對方似知宋兩利失蹤狀況,已前來查明。
對於師父感應搜索,夜無群自有所覺,暗暗一嘆:“師父終究仍懷疑到我頭上了……”
他始終猜不透,為何師父老是故意安排師妹和宋兩利在一起?以自己乃皇子身分,難道配不上師妹嗎?
得想妥對策,否則師妹追問,將不知如何回答。
唯一能讓師妹死心者,只有殺了宋兩利,但那將是最後一步棋,且先挽回師妹心意為是。
他騎著黑駿馬,牽著白龍駒,一路奔往北國之路。
掠過三山四嶺,終見夜驚容切急奔來。
夜無群瞧她漂亮依舊,一股愛意更濃,趕忙馭馬向前,遠遠即喚:“師妹,我來接你了。果不累,換騎白龍駒吧!”
夜驚容驚喜叫聲師兄安好,掠上白龍駒,摸著馬須,砍笑道:“小白龍還是那麼可愛!”龍駒報以親膩嘶聲,對這位女主人愛念仍在。夜驚容拍拍馬背,心曠神怡。
夜無群道:“師妹可記得咱共聘草原之快樂童年?”
夜驚容道:“記得啊!每次你都輸給我,然後跳著回來呢!”
夜無群道:“咱再來一段如何?”
夜驚容道:“好啊!”
黑龍、白駒猛地放蹄狂奔,其速如箭,直往大冰原中之小草原衝去。
兩道勁風嘯耳而過,奔蹄如雷,渾重帶勁。
白光、黑光穿衝草原,似欲衝向海角天邊,奇速不可擋。
數十里眨眼即過。
眼看江河在即。
白駒猛又衝前,搶得第一。夜驚容欣喜笑道:“師兄你又輸了!”
夜無群只要見及師妹快樂,自是高興。仍差十餘丈,終落馬地面,學蛙跳補上,其動作滑稽,要得夜驚容呵呵笑聲不斷。
以夜無群如此身分,竟為對方扮小丑,實是為愛犧牲得徹底。
他滿心高興笑道:“容妹還想看麼?我來耍猴戲!”立即翻筋斗,要得猴臉滿面。
夜驚容笑岔腰際:“別寶啦!一個大皇子還搞這麼小丑把戲,傳到皇上耳中,有你好受的了。”
夜無群笑道:“皇上又能奈我何?狗戲我都敢耍!”忽又汪汪叫起。
夜驚容笑聲不斷。
夜無群更是高興,忽地抓同被驚容左手,欣喜道:“咱到河口賞飛魚如何?夕陽下將甚漂亮!”拖著便要走。
夜驚容突若被刺般,驚慌自然反應抽手甩開。
一切僵住,方才快樂氣氛頓失。
夜無群詫楞當場,臉再紅透,身形微顫。
夜驚容頓覺反應過度,欠聲道:“師兄,我們都已長大了,似乎不宜如此……”
夜無辭別過去頭去,內心淌血,嘆道:“你以前不是如此的……”
夜驚容道:“當時年紀還輕,較無忌諱,現在都已成年了,我有點不甚習慣如此……”
夜無群道:“只差一年,又有何差別?”
夜驚容默然不已,不知該如何回答,當年的確習慣於讓對方牽手邀遊,然現在實無法接受,說變心應該是自己,可是感情只有一份啊,又怎能分予第二人。
夜無群嘆道:“我做錯什麼?或者我長的不如人麼?”
夜驚容道:“師兄並無做錯什麼,且長得一表人材,是無數女孩追求的理想對象,只是或許我們太熟了,你一直是我心目中好師兄,我會永遠敬重你……”
夜無群道:“太熟也是一種錯誤麼?”
夜驚容道:“它並沒錯,只是,我的確無法接受親情變愛情,就像哥哥愛妹妹,永遠都是親情,怎可變成愛情!”
夜無群道:“我們不是親兄妹啊!”
夜驚答道:“在我的感覺是一樣的……”
夜無群慨嘆了,這正是他最不願觸碰的問題,如今卻落在自己身上,他實恨自己太早認識對方,否則將不會發生今日事,“希望你慢慢會了解我的苦心……”
夜驚容默然不語,拒絕得太徹底恐傷他太重,且慢慢化去便是。
兩人沉默半晌,心情甚是低落。
夜無群突然吸氣,強自恢復鎮定,露出笑容,道:“談得深了,下次再談,只要你別分得那麼清便不會那麼糟了,不管如何,我一定最護著你的,走,看魚去!”
兩人掠向龍駒,往西河下方行去。
先前狂熱已失,縱使夜無群極力想鬧氣氛,卻顯得僵硬生疏。及至後來雙雙又陷沉默。
夕陽下,映得河面燈光閃閃或有魚群跳掠戲耍,一排排逗樂有趣,原是佳景天成,此時卻隔著兩人好遠。
夜驚容已然感傷嘆息,一邊是心上人,一邊卻是無法得罪的青梅竹馬,怎忍向他逼問有關心上人之事呢?
夜無群似知她心意,於心不忍,道:“宋兩利來過怒龍城,不到三天就走了。”
夜驚容意外對方會自動說出,道:“他去哪?往何方向付去?”
夜無群道:“東北方吧……,真正方向並不清楚,我也是在得知消息後才開始打探,是從一些地痞口中得知的。”
夜為容道:“可是怎會消失?連師父都搜不著?”
夜無群道:“或許他躲起來,或而他另有方法逃避追蹤,師妹若願意,我可陪你追蹤他。”
夜驚容道:“此處地形你熟,便帶路吧,先找向那地痞問個明白。”
夜無群領首:“地點在伏虎坡!”
兩人策馬飛奔,直往東北方掠去。
直到夕陽西沉,天地一片森黑,方抵伏虎坡。
那盜匪房屋閃著燭火,兩人馭馬前進。
屋內人聞及蹄聲,立即舉刀跳出來,忽見夜無群,登時驚駭收刀,跪拜連連。
那麻臉漢子懼聲道:“小的不知大爺光臨,請恕罪!”
夜無群冷道:“這位姑娘要找頭綁符帶的小道士,可見著了?”
麻臉漢子道:“往東北方去啦,已有五六天,聽說有人看到幾名喇嘛跟他決鬥毒骨坑,後來似有傷亡,小的可沒膽子去看。”
夜驚容臉色頓變,若真是喇嘛行兇,恐將十分不利。急道:“快去看看!”
夜無群道:“已是夜晚,師妹何不等至天亮再尋,畢竟已過四五日,任何狀況終成定局了。”
夜驚容道:“我實在放心不下。”
夜無群道:“好吧!只要你願意,一切都依你!”。向麻臉漢子:“上馬吧。帶我們去!”
麻臉漢子道:“小的沒馬……天寒地凍養不起……”
夜驚容道:“知道地點,咱自個搜吧。”夜無群這才放他離去,陪著師妹直往毒骨坑搜去。
麻臉漢子見人走遠,始和同伴圍成一圈,欣喜直道替了官爺辦事,將來必定吃得開,油水自來。
毒骨坑狀若貼骨,坑坑洞洞甚是難行,縱有較平坦處,卻見巖塊雜樹盤推,縱使龍駒,行來亦甚不舒服。
夜驚容、夜無群只好下馬,改以輕功搜尋。
搜及半時辰,忽見一棕色架鯊碎布,夜驚容撿拾起來研究一番,通:“看是喇嘛和尚了。”更形緊張。
夜無群道:“慢慢找,希望並非麻臉所言。”
再搜三百丈,夜驚容又在石縫中拾起燒至一半之靈符,怔心不已:“除了他,誰會用此符?”
兩人再次搜去,見及數處打鬥痕跡,樹倒石制,戰況甚是慘烈,甚至留下斷臂殘肢,嚇得夜驚容驚心動魄。
再前行數百丈,忽地發現一喇嘛屍體,轉角絕谷處更躺著三人:兩位喇嘛打扮,一位素衣粗布,腰擂桃木劍,頭綁黃符巾,那正是宋兩利特殊打扮。
夜驚容見狀逆血攻心,悶呃一聲,氣岔胸口,當場昏死過去,夜無群趕忙扶向她,一股體香轉來,讓他為之痢迷,抱得更緊,輕喚道:“師妹你醒醒……”卻希望對方永遠別醒來。
夜驚容足足昏去半刻鐘,待氣順時方醒來,淚水掛滿腮,悲切道:“他當真遭到毒手了?…….”
夜無群道:“恐怕是了……,是死在異教喇嘛手中。”
夜驚容爬身而起,悲切行去,道:“他一向善良,怎會遭此毒手?”想翻開臉面瞧瞧。
夜無群急道:“師妹別靠近,若有毒,豈非上當,我來處理!”拉回心上人站一旁後,隨即撿起枯枝撥去,宋兩利臉面轉正,已被腐蝕得半臉全非,血肉爛醉,白骨森森,瞧其頭上龜形綠胎記仍在,他輕輕一嘆:“恐怕就是小神童了。”
夜驚容掩面而泣:“你死的好冤,我怎麼辦?怎一點託夢皆無?好端端地怎就死去?”
心疼欲裂,甚想亦自戳幾刀。
夜無群嘆道:“人死不能復生,師妹節哀為是……”卻對師妹如此過度傷心,頗為吃味。
夜驚容簡直不能自己,淚流滿面:“他難道就這樣走了?我要替他報仇……”
夜無群嘆道:“我地想替他報仇!兇手手段太殘忍了,可惜他們也可能同歸於盡……”
夜驚容道:“要找喇嘛僧討回公道……”
夜無群道:“自是應該……,人已死,埋了他吧……”總覽耽擱太久,恐有負作用。遂在旁開始挖洞。
夜驚容再次瞧向禾兩利爛腐一半險容,說下出悲切疼痛,終又想撫摸,別讓他走得孤單。
夜無群急道:“師妹別碰,不是說過可能有毒麼?”扭她回來。
夜驚容道:“可是他死的好可憐……”
夜無群道:“話是不錯,但還是別碰的好!”動作加快,立即將屍體埋去,想想,再挖一坑,連喇嘛屍體一併埋掉,道:“人死無罪,埋了也罷。”
夜驚容泣不成聲中,親自削石為碑,刻上“故吾夫宋兩利之墓,妻驚容叩泣”字樣,立得筆直,“生不能為夫妻,死也要在一起……”淚水更流。
夜無群見狀驚詫:“師妹怎可立此碑?若傳出去,對名節有損,快快除去!免得誤會。”
夜驚容幽幽道:“又何損名節?我真的喜歡他啊!”
夜無群道:“喜歡跟夫妻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夜驚容道:“有何差別?”想及自己身子早就撫撫摸摸、卿卿我我,哪還分得出是否結成夫妻呢?
夜無群知可能勸不回,只好放棄,道:“你若堅持,便從你了。走吧!夜色已晚……”
心想改天再來毀此碑便是。
夜驚容道:“我要在此守靈……”
夜無群急道:“這怎麼成!”心念一閃,突地一指點昏她,抱於懷中,疼惜不已飛奔出谷,掠上龍駒直奔怒龍城。先讓她好好休息,否則如此鬧下去,恐得傷心不絕,這出戏未免演得過火。
夜驚容昏睡一夜,次日醒來仍悲切不已,茶飯不思地又往毒骨坑出發。
夜無群實是無奈,只好作陪。心想如此也好,傷心幾天後,一切自能恢復正常。
自己機會將大增。
奔行數十里,就快抵達毒骨坑之際。
兩位中年喇嘛已擋在前頭,一位肌肉結實,臉長虹胡,狀若達摩,持長戰掠陣。
一位較高,左耳穿金環,並以金環當兵刃,橫擋於胸。
夜無群見狀怔詫:“飛龍、金環雙行者?”兩人乃烈火教超強護法,地位另在尊者之下,武功自強。
扎胡維摩飛龍行者冷道:“裡頭本門弟子是誰所殺?”
比羅金環行者道:“那墓碑是姑娘所立的吧?”
夜驚容一股報仇怨氣正無處可洩,聞言冷道:“看是你們弟子殺了我夫,該當何罪!”
無雙笛抽出,立即攻去。金環行者冷斥,手中金環鏘鏘作響封來。笛、環相鬥,光閃不斷。
夜無群急道:“師妹快住手,全是誤會!”趕忙掠前,抽出獨尊蕭加入戰局,免得師妹受傷。
笛蕭聯合,氣勢暴漲數佶,金環行者縱使武功通玄,此時亦落人下風,頗為訝異兩人修為。
飛龍尊者見狀冷道:“原是聖王座下高徒,待我會你幾招!”長戰迫去,配合金環作戰。
霎見蕭笛飛天掠地,幻龍成電,勁道無限,復見霸戰、金環若濤若浪,衝斬擋掠,忽擊忽撞,忽纏忽鬥,罩得十數丈方圓嘯風例例,彩光散射。
眨眼十餘招已過,雙方難分勝負。
猝見飛龍行者暴強攻來,長戰若劈天刀凌空斬下,夜無群無法全身而退,趕忙施展“七龍吞天”秘法,七道白氣竄笛而出射擋長戰。
鏘鏘鏘鏘!
長戰砸砸跳跳,盤罩於白氣之間,煞是有趣,卻是招招險象環生。
夜驚容亦是人攻不下,施展“七鳳裂天”手法,只見七道白蛇竄出笛孔和“七龍吞天”
大有異曲同功之妙。只是其電蛇較小較銳,掠竄之間更具摧殺威力。那金環套處,宛若強龍戲耍,竄竄彈彈,似若要特技。
雙方猝地全力一擊。
鏘錯暴響震耳,各自退開。
夜驚容、夜無群腕脈生疼,立足不穩,氣喘不已。
飛龍、金環行者頓立地面,氣息較促之外,似乎功力沉厚,波及不大。
金環行者道:“好功夫,能接老朽百招,年輕一輩無出其右者!”
飛龍行者道:“功夫是不差,卻不知心術是否正;裡頭本教教徒是誰所殺?”
夜無群冷道:“他們是丘鬥而亡,哪來誰殺誰!”
金環行者道:“怎會互鬥?那人根本武功不濟,能鬥什麼!”
夜驚容冷道:“他們殺了小神童,還說武功不濟?恐是脫罪之詞。”
飛龍行者道:“那人根本不是小神童宋兩利,他們乃一起被殺!”
夜無群臉色陡變:“兩位豈可胡說!”
夜驚容聞言怔駭不已:“他沒死?!”悲中帶喜卻又駭怕證實什麼,仍快速奔向毒骨坑。
夜無群見狀急追之:“師妹小心有埋伏。”
飛龍行者道:“恐非那女的所殺。”
金環行者道:“女的沒有,男的未必脫嫌,去看看!”
兩人閃身追去。
絕谷埋屍處,墓碑仍在,屍體卻被挖出。
夜驚容見及宋兩利爛臉,又自悲切,畢竟那隻綠龜太過於明顯,實難讓人相信死者是他人。
夜無群冷道:“明明是他,為何說不是?”
金環行者接近,冷道:“本宗修有秘法,是否真假,自有感應,何況那人臉上胎記刺上去不到三天。冒充證據相當明顯。”
夜驚容欺前欲瞧。夜無群趕忙攔住,急道:“師妹小心有詐!”
飛龍行者冷道:“都已去世,還要何許?”伸手一挑,那刺青連皮挑落,晃向夜驚容:
“瞧清楚些,連針孔都帶著青血。”
夜驚容終於瞧清,怔喜道:“他當真不是小神童,他沒死,實在嚇死我了!好險!”拍拍胸脯,希望陡升。
夜無群道:“恭喜師妹,終有機會。”目光閃爍,心頭卻叫疼。
夜驚容立即將墓碑擊碎,窘困道:“沒事立碑,實在太不吉利了。”
飛龍行者將刺青丟棄,冷道:“現在問題來了,到底誰殺死他們,其目的何在?”
金環行者道:“分明要栽贓烈火教殺死小神童,結果終露破綻!此人必定想宣佈小神童死去,故才要此招。”
夜驚容不禁往師兄瞧去,此事似乎和他有所牽連。
飛龍、金環行者亦瞪眼過來。
夜無群冷道:“難道你們懷疑人是我殺的?”
夜驚容終把目光移開,畢竟如此懷疑師兄並不妥,因為他曾陪自己走過一夜悲慘,若真如此,那他心思未免太可怕了。
飛龍行者道:“在此怒龍城附近出事,是你管區,總有所責任吧!”
在毫無證據下,只好如此解釋。
夜無群冷道:“在下是該負責,必將兇手找出,還死者一個公道。”
金還行者道:“閣下又如何找到這裡?”
夜無群道:“伏虎坡麻臉漢子所言,他說曾聽及此處打鬥,我們便尋來此山,結果便是如此了。”
飛龍行者道:“對方脫不了干係,回頭去找!”
金還行者道:“小神童顯然已失蹤,耽擱不得!”轉向夜無群:“埋了他們吧,告辭!”
兩行者掠身飛去。
夜無群經嘆,事情越弄越複雜。
夜驚容道:“快埋了他們,然後趕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坑洞早在,將屍體移入,輕易可掩埋。
收拾過後,兩人立即奔往伏虎坡,想了解真相。
飛龍、金環行者趕至伏虎坡賊屋,竟然發現十餘地痞盜匪全部被殺。
利劍穿喉,死狀平靜,顯然一劍斃命。
金環行者道:“此人果然計畫周詳,來個殺人滅口!”
飛龍行者道:“那該如何?線索已斷,何處尋人?”
金環行者道:“只有碰運氣了;此刻不只找人,且得要門下弟子小心,另有陰謀份子出現,不得不防。”
飛龍行者道:“對方針對我們而來?”
金環行者道:“可能把,還是先把小神童找到再說。”
兩人不願等待夜氏兄妹,立即掠身退去。
夜氏兄妹先後腳掠及此,見屍首處處,夜無群登時冷道:“殺人滅口,高招!”
夜驚容道:“如此文斷了線,千知小神童生死如何?一仍牽掛著。
夜無群道:“吉人自有天相,地想必過得還可,應不用我們掛念。”
夜驚答道:“人生地不熟,他龍混到哪去?恐凶多吉少……”
夜無群道:“多說無益,得找到人再說,師妹先避開,我且燒了此黑店,免得他人落人陷阱!”
說完引來一把火,將黑店給燒盡。
原來夜無群早有殺人滅口之計,在利用麻面漢子騙得師妹至毒骨坑之後,趁著師妹傷心昏迷,而送回怒龍城之際,他又潛返此處,將一干盜匪給收拾,免得走漏口風,可憐盜匪以為找到依靠,卻是死路一條。
灰燼化之後,夜驚容仍想找尋宋兩利下落,被無群只好陪她四處逛逛,心頭卻盤算著此次事蹟全被飛龍、金環行者攪壞,剩下唯一可能是收拾宋兩利性命,否則穿幫開來,將對自己不利。
他不斷盤算找機會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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