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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夢似醒

    張美人喂得女兒溫飽,隨讓其睡覺,身軀已顯疲累,產後虛弱症狀一一浮現,這還罷了,尤其心靈焦慮不安,頗讓她惶恐。喃喃自語說道:“驚美確是我女兒……”

    剛生產後,身軀一切瞞不了,Rx房更有乳汁為證,和宋兩利恩愛種種,印象亦深刻,豈能磨滅?然外頭玉天君為何老是說女兒是他的,自己是他老婆?

    瞧及女兒熟睡臉容,鼻心是稍稍短些,似乎又跟玉天君有些類似,難道當真是他女兒?

    若真如此,那自己豈非和他有了不可告人關係?

    張美人神情低落,孤坐床緣,不斷揣想此事,思緒遊走於女兒臉容、外頭玉天君喊聲及宋兩利之間,一時想之不透,腦門疼痛欲烈,忽而嗔叫:“我丈夫就是宋兩利,根本不是別人!小孩亦跟他所生,跟任何人無關!”激動且催眠似叫著宋兩利,就是宋兩利!突地伸手往女兒鼻子捏去,希望將其拉高些,嬰兒受驚,哇哇哭出,張美人安慰道:“乖寶寶別哭。

    娘將你鼻子拉高些,就不再像玉天君啦,你永遠可當宋兩利乖女兒啦!”嬰兒被逗,欣笑開來,張美人乘機又加把勁,挽高鼻心,不斷說著越挺越美。

    嬰兒被哄後,不久又睡著,且習慣鼻頭被捉弄。張美人捏得鼻小紅通通方自罷手,欣笑道:“就像綁腳,綁久了即變小金蓮,鼻子捏久了自會加高,再也不像玉家小孩了!”

    外頭玉天君聲音傳來:“阿美,快快出來,將小孩還我,她要餵奶啦!”

    張美人冷哼,斥道:“又非你小孩,不勞你關心!”

    玉天君急道:“是我們女兒啊,你怎忘得一乾二淨,難道看不出長得那麼像我麼?”

    張美人斥道:“胡說八道,一點都不像你!”

    玉天君道:“你醒醒啊!”

    張美人道:“我很清醒!”

    玉天君仍解釋不斷,張美人聽得煩心,步出欄杆,喝道:“別再說那些無聊話,你說我受洗腦,且找方法治我啊!如此逼迫,想整死我麼?何況我一點也不信!”

    玉天君瞧她回應,怔喜道:“只要你給機會,我必治你失心症!”

    張美人道:“好吧!只要你發誓不在我面前,再說一些男歡女愛之事,毀我名節,我答應讓你治療,但得用正統方法才行,且此事永遠不準在我爹面前提起。”

    王天若欣喜:“什麼都行,就是別不理我即可。”

    張美人道:“包括你爹或你妹妹以及任何人胡言亂語,你都得否認。”

    玉天君喜道:“行!為你犧牲,什麼都行。”

    張美人暗自噓氣,得先擺平玉天君,否則他四處張揚,名節大壞不說,惹得父親知曉,天師派可跟著丟盡顏面,然亦且不能給子玉天君太大希望,否則日後必出麻煩,冷道:“我是答應讓你治療,但結果如何,誰也不知,你毋需對我獻殷勤,免得陷入太深。”

    玉天君道:“你必是我妻,我敢保證!”

    張美人冷道:“怎又說了!”

    玉天君怔笑道:“一時失言,下次改進!”

    張美人道:“反正天師派和玉皇仙島免不了要鬥一場,你不必自找麻煩,倒是有機會送我們回中原,我會記得你這份恩情。”

    玉天君道:“這……,我爹恐怕不允……”忽上念頭,她當真答應麼?還是臨時用計欲欺自己而後脫困?

    張美人喝道:“難道你以為我在耍你?別忘了若真成為夫妻,你如此對待我們母女正確麼?還縱容一個癲父親胡來!”

    玉天君止愕,此話倒是真,再怎說亦是親家,如此手段恐過分些。

    張美人喝道:“該治的是你父親,瘋瘋癲癲,要傷多少人!”

    玉天君為愛橫了心,道:“我允你,但此島四面是海,溜走不易,且有雜蛇怪陣擋封,一時是走不了,給我點時間,必讓你們回中原。”

    張美人暗喜,看來花招成功,冷道:“你怎麼做,我全看在眼裡,上來吧!”

    玉天君詫愕:“你這是?”以為聽錯:“要我上去?”仇恨已解,舊情復發頓湧心頭,張美人斥道:“少胡思亂想,你那招什麼五針刺頭術,得先教我,否則碰上你妹妹,我死定了。”

    玉天君喜道:“那叫“五仙定魂術”是我娘所留。”

    張美人冷道:“傳不傳!”

    玉天君道:“傳!”欣喜掠上天韻仙音閣,縱舊情未能復發,但仇怨總算暫解,亦算好事。

    張美人乍見玉天君掠上仙閣,心虛般暗顫,但隨即恢復冷漠:“傳吧!敢用五仙針傷我,不怕整死我麼?”

    玉天君疚聲道:“下次不敢了。”

    張美人道:“可有預防之法?”

    土天君道:“得先預防被利入腦門,畢竟若被刺入,縱是絕頂高手亦難招架。”

    張美人道:“我是說被刺後,仍可不受洗腦。”

    玉天君道:“也是很難,除非像陰陽老怪、極樂聖王或是宋兩利此沖天生靈力超強者,或可避免,但若似此等身手,要刺其腦門恐是不易了。”

    張美人道:“反正你日後研究研究,教我便是,現在先傳使用方法。”

    玉天君立即拿上銀針,並背下口訣。將招法一一傳授。張美人學的認真,暗道將來若有攝腦術,先以此法封住腦門,或許有效,至於傷害副作用,日後再研究為是。

    玉天君教無不盡,且聞及美人體香陣陣,頓覺舒爽,一切又回覆初戀情境,眷想不斷。

    玉採儀正在蛇洞中研究“五仙定魂術”,抓得銀針不斷沾向幾瓶異藥,喃喃說道:“秘本明明寫著此定魂術厲害無比,怎對張美人失效?”

    蛇洞分內外雙層,以石門相隔,外頭陰溼,佈滿毒蛇,裡頭乾爽,置有石桌石椅於旁,中間有個大圓坑,玉採儀始終不知為何有此坑。至於石壁仍有小洞,一些甚受疼愛毒蛇如“紅線姑娘”之流,總伴在旁。

    玉採儀乃無意中發現此蛇窟,立即愛上毒蛇,玩的不亦樂乎,玉東里雖曾制止,然他心智已失,常年惟記著秦曉儀,無暇再管女兒,念得幾次後已懶得管,玉採儀終自由修得邪功,玉東皇竟也贊聲了得。

    玉採儀拿出“五仙秘典”一一翻閱,做為比較,喃喃念道:“以冷蛇之毒,配上蜈蚣熱毒,外加蜘蛛唾液等十數毒物熬煉百日,再取精華,確可醒神醒腦,破除邪術之效……,一切正確,怎會對張美人不靈?……。”

    正在研究中,內壁忽然傳出聲音:“怎會不靈?必是你巫法修持不夠!”

    女音傳出,玉採儀詫跳若見惡鬼,暴退三步,左抓毒蛇紅線姑娘,右抽蛇劍,喝道:

    “何方妖孽。敢入侵止島蛇窟?不想活命了!”

    石壁傳來淡淡笑聲:“是如意麼?”

    玉採儀暗詫,此“如意”兩字乃是乳名,後來父親失心,硬是改為“採儀”以念秦曉儀,此事除了玉家,幾乎無人知曉,裡頭這傢伙怎叫得出來,難道她亦懂得攝心之術?登時運功抵擋,喝道:“你是誰?怎知我小名?還不快快現身受死!”

    那人笑道:“我是你娘!”石壁一堆,走出一位中年妖燒豔女,衣衫緊貼,身若水蛇,凹凸媚致,臉面媚笑,兩眼勾人,正盯緊玉採儀上下打量,滿意已極直笑:“意兒,你果然長得亭亭玉立,可比娘風騷了!”

    玉採儀卻若吃下萬驚丸,駭得兩眼發直,斥道:“胡說八道,我娘在產我時,早就難產而死,你是哪來野女人,敢冒充我娘!”

    那女子笑道:“誰說我死了?我只是不爽你爹毫無用處,甩掉他罷了。”伸手招人,道:“過來,讓娘摸摸你到底像不像蛇女,身軀夠溜吧?”已等之不及,跨步即想摸及女兒身子。

    玉採儀嚇著,喝道:“少來!”蛇劍砍去,那女子雙手一翻,輕易奪去,笑道:“你的蛇招式有七成火候,不差不差。”玉採儀怎知一招即被破去,嗔怒中又喝:“紅姑娘咬死她!”手中毒蛇打去,那女子欣笑道:“小紅兒好久不見了!”伸手一接,紅線姑娘欣喜若狂,自動跳及那女子肩頭蹦蹦亂舞,若見故人,哪還肯咬人作戰。

    玉採儀詫道:“紅姑娘你怎背叛我,快咬她啊!”

    那女子笑道:“它怎會咬自己主人呢!”伸手抓及紅線姑娘,把玩親吻,狀其親玉採儀喝叫可惡,寵物竟敢背叛,怒不可遏下,受又喚及四壁毒蛇攻養。毒蛇早麼躍欲試,這一下令,全數衝往那女子。玉採儀原巴不得那女子被咬死,誰知十數毒蛇射去,全部纏往那女子身軀,既匿且親,哪像敵對,玉採儀見狀嗔胡瞪眼,一時卻無計可施,喝道:“叛徒!”

    那女子笑道:“它們都是我養的,怎說是背叛呢?意兒別再爭啦,我是你母親鐵定錯不了。”

    玉採儀斥道:“別以為能耍蛇,即可冒充我娘,你又怎知她叫什麼姓什麼?”

    那女子笑道:“我怎不知自己姓名喂?顏天鳳對不對?”

    玉採儀暗驚,娘從未出過玉皇仙島,且爹一直有意隱瞞,如其名者幾乎甚少,難道對方真是自己母親?瞧其騷模騷樣和父親形容端莊賢淑又不一樣,斥道:“不對!我娘另有它名,少冒充啦!”

    那女子道:“你爹說了什麼?難道連我名字都改了?”

    玉採儀道:“沒改,只是你鬼扯而已!我娘是淑女,不是你這騷女人!暴露狂!”

    那女子呵呵邪笑:“什麼暴露狂?咱可活在海島上。終日不見別人,衣服何需多穿?何況隨時落水捕魚,哪來時間換來脫去,多不方便,若非禮數,我還想裸身舒服呢!”

    玉採儀窘困斥道:“色情狂!”

    那女子笑道:“沒了男人,哪來色情,意兒別扯啦,我確是你娘沒錯,遲認早認還是要認,看看這些蛇如此親密,也知不假,你爹那死沒良心的,只顧欺騙你們說我死了,你娘可好好活著,不信叫他來對質!”

    玉採儀斥道:“不叫!”

    那女子媚眼一挑,笑道:“你倒是潑辣了?這可是男人最喜歡惹的,勾引不少男人了吧?”

    玉採儀斥道:“放尊重些,我可清清白白!”

    那女子嘆道:“可惜可惜,你娘我十六歲即被你爹非禮了,原先有點疼,後來卻覺舒服了。”

    玉採儀不禁臉紅:“說你色女就是色女!”

    那女子笑道:“是女人嘛,就要把自己天性本領發揮開來,遲早你就懂了,娘無暇跟你磨菇,快把你爹找來相認,我好堂堂正正接管仙島,堂堂正正收回兒女。”

    玉採儀斥道:“休想!除非你能說出更令人信服理由,否則我先殺了你!”但覺爹正和秦曉儀大談戀愛,此人莫要聞風趕來破壞,千萬別先驚動才好。

    那女子道:“這個嘛……”側頭一想,突有所悟,盯向玉採儀胸脯,笑道:“唯一理由是我早摸過你胸脯千百遍,如左胸乳頭下另有一顆青痣對麼?”

    玉採儀聞之暗暗驚叫,趕忙抱胸,臉面飛紅。此乃一生之秘,除了奶孃外,恐連父親皆不知,自己為掩飾常常畫成小小毒蛇,縱使有人偷窺,恐亦不知其中奧秘,未想著此女一猜就中。且奶孃已去逝六、七年,根本難以洩密啊。

    那女子笑道:“別再疑惑啦!我就是你娘!過來過來,五仙秘法修的那麼差,待我教你幾招!”

    玉採儀排斥心靈終較降低:“你當真是我娘?”

    那女子道:“錯不了錯不了,快過來啊!”隨手一甩,身上毒蛇飛開,敞臂想抱,通:

    “蛇姊蛇妹都親過了,怎我女兒仍不肯認呢?”

    玉採儀靈機一動,指向正中凹洞,道:“你若是我娘,這洞又是作啥?”

    那女子笑道:“我倒忘了,它可是靈脩妙洞!等等,我去拿東西!”

    返身進入內室,玉採儀疑惑道:“走的如此自信,好似回家般,難道當真是娘了?”

    那女子提著一麻袋返回,笑道:“名堂在此啦!”將麻袋啟開,竟是一顆腦袋大小透明水晶球,將其置於凹洞,完全吻合,玉採儀徵喜:“是來煉球的?”

    那女子笑道:“是來修通靈大法的!娘玩給你看!”立即坐下,雙手亂比,秘咒直念,雙手隨又撫向水晶球,喃喃念著:“天地諸神,連速聚來!”水晶球突地旋動,慢慢下沉,那凹洞竟是活門,引得水晶球下沉後,突又滲出冰泉。

    玉採儀怔喜:“原是冰泉啊!”

    那女子道:“豈只是冰泉,還能聚先天靈氣呢!”再次催動水晶球打轉,終將冰泉氣化成白煙,玉採儀道:“果然神奇!”

    水晶球下沉後,漸漸浮上來,停於原位,此時可見冰泉湧滾下半球,始終不肯洩出半滴,而超過上半球則化為白煙,平添神秘。

    玉採儀興趣已起:“它有何功用?”

    那女子道:“能知過去未來啊!且看看你爹安在?”咒語立即念去:“五路諸神,八方幽靈,助我現靈……”雙手不斷往水晶球撫去,猝見玉東皇身影已現,正在鴛鴦島散步,一副遊山玩水吟詩作樂模樣,那女子邪笑:“倒逍遙自在。”

    玉採儀乍喜:“當真能見著爹?”蹲身下來,摸撫水晶球,冰涼舒服,愛不釋一副沉醉模樣,哪還顧得防範。

    “它能見著所有人?且知過去未來事?”

    那女子笑道:“當然,以娘功力,無所不能。且看看你爹跟誰在散步!”神力一催,水晶球又浮現秦曉儀絕世容貌,那女子登時臉面抽變:“秦曉儀?這個妖女,竟然跟我李鳳顏搶男人?”氣得七竅生煙,猛撞水晶球。

    玉採儀詫道:“你叫李鳳顏,根本不是我娘!”趕忙跳開戒備。

    那女子一楞,竟然說溜嘴了?趕忙打哈哈:“孃的確叫顏天鳳,只是混跡江湖始改名李鳳顏,你且將兩名合併,不是隻差個“李”字跟“天”字?“顏鳳”、“鳳顏”兩字則不變。”

    原來此人的確乃“蛇仙女”李鳳顏,當時在遼國被宋兩利等人打得重傷,卻藉蛇護身得以脫逃,她自知各處充滿險處,衡量結果始逃回玉皇仙島養傷。此時傷勢已復,始敢現身見人,終和女兒碰上,演得一出母女重逢相認好戲。

    玉採儀喃喃念著:“顏鳳,鳳顏,的確也差不多。”不禁對李鳳顏戒心減弱:“你當真是我娘?”

    李鳳顏道:“不是奶孃,怎能知如此許多事?娘外號“蛇仙女”,早把毒蛇養得既乖且聽話,否則你哪來“五仙秘本”及“五仙定魂術”可修行!”

    玉採儀想及種種,幾乎已信了八成,尤其在胸乳青痞一事,實讓他無話可說,然待要訊去,卻因事隔十餘年皆已習慣母喪日子,如今突地冒出活生生母親,總讓她措手不及且窘澀,幹聲道:“你真是我娘?”

    李鳳顏道:“正是正是!”見得水晶球浮現玉東皇和秦曉儀竟然相偕而行,且遊山玩水,一股怒意難忍:“可惡狗男女,還敢騙我麼!”轉向玉採儀,喝道:“你慢慢磨,我去找你爹算帳!”怒極掠身而去。

    玉採儀一時詫然,對方表現如此激動,敢情應是娘了,這可好,爹剛跟秦曉儀有了進展,立即冒出近二十年未見的親孃,一場好戲霎時登場,縱使水晶球奇特,卻也禁不了現場來得刺激,喝著:“娘等等我啊!”虐笑跟追而去。不斷幻想捉姦在床激鬥情境。

    玉東皇、秦曉儀行往鴛鴦島上,雙雙瞧著那“鴦”字不放,然心情各異,玉東皇想著:

    “鴦浴情海共纏綿,妙啊!”昔日戀情一一浮現,讓人痢醉,秦曉儀卻恨死此。想盡辦法欲毀去,然已答應玉東皇不能動手,且暗中進行方是。

    秦曉儀但覺崖壁高約十丈,若想無聲息動作確不可能,這傢伙又沉迷若醉,好生窘困,遂道:“走吧,何處另有標記?”

    玉東皇道:“有啊有啊!在近處還有同心箭呢!”帶著心上人掠前三十丈,於望海臺前崖壁刻得心心相印圖。

    秦曉儀見狀窘熱不已,當年怎瘋了,好玩此道?

    玉東皇笑道:“每年你我偕來此畫土一圈,共三圈,咱戀了三年好光景,現在舊地重遊,亦算複合啦!再加一圈就是!”食指運勁便要刻去。

    秦曉儀道:“我也刻它!”伸指欲劃,玉東皇更喜:“好極好極!”往昔甜蜜全上心頭,秦曉儀別想趁刻劃之際,一勁兒毀去此圖,否則羞死。

    就在雙雙動手共同刻劃之際,蛇仙女李鳳額已登掠而去,見人即喝:“好個狗男女!”

    魔蛇鞭暴抽打去。

    玉東皇詫愕有人攻擊,卻不失身分。並未轉身,即已左手反抓,抽住長鞭,怒道:“何人敢在此撒野!”

    李鳳顏怒斥:“老孃我也!”右手一翻,毒針射去,其勢既猛且毒,目標含蓋秦曉儀。

    玉東皇暗驚此人毒針強勁,追體生寒,且怕心上人受損,登時回身劈掌擊落毒針。

    乍見李鳳顏,玉東皇詫駭道:“是你?”一時不敢靠近秦曉儀,左移一步,“你不是死了麼?”

    秦曉儀更驚:“顏天鳳。你沒死?”當年早知玉東皇和這賤女有所往來,故曾見過一面,後因玉東皇非禮自己妹妹及和蛇女。暗生一男之事東窗事發,自己憤而離去,後來玉東皇說她已死,敢情仍在說謊。

    李鳳顏冷笑:“誰死了!不要臉女人,敢搶我老公!看招!”鞭化強龍,怒劈卷至。

    秦曉儀斥道:“不干我事!”閃身在退,“你的事,自己去解決!”逃得甚快,玉東皇急道:“儀妹妹別走啊!”驅身過來,一掌攔住利鞭,仍想追人。

    李鳳顏掠截過去,怒斥:“還想拼那賤人麼?”

    玉東皇急道:“我沒有……”一方是妻,一方是愛人,雙雙不捨且得罪不得,實讓他窮於應付。

    秦曉儀冷道:“我乃張天師之妻,是他以不正當手段擄我來此,我跟他風馬牛不相干!

    你少胡亂栽贓!”

    李鳳顏冷喝:“怎會不相干,我明明見著你等在劃同心圖,還一箭穿心!揹著丈夫偷人更可惡!”

    秦曉儀怒道:“誰偷人!我乃要劃掉此圖,實是狗屁!”怒掌一打,劈得同心圖爛碎。

    玉東皇切急欲哭:“儀妹妹毀不得啊!”快速擋來,業已過慢,見秦曉儀更縱往那“鴦”字壁,欲毀詞句,玉東皇更驚:“儀妹妹你答應過我不能毀它的呢!”快速攔去。

    李鳳顏卻已火冒三丈:“你不是說那是你娘所題,原是這賤人!”登時搶攻,亂抽,追得玉東皇手忙腳亂,一邊欲攔秦曉儀,一邊欲擋魔蛇鞭,登時難以招架,吃得一鞭,血痕立見,且被拖帶絆住。

    秦曉儀趁機劈掌,打得字跡散碎,壁體全毀。

    玉東皇切急疼心:“儀妹妹你怎毀了言諾?”

    秦曉儀冷道:“好好應付你的夫人吧!”掠身而退。

    玉東皇急道:“儀妹妹別走!”急欲追去。

    李鳳顏怒鞭纏來,追得他窮於應付。喝道:“你還想腳踩雙船麼?”

    玉東皇武功雖高出兩成,然魔蛇鞭卻是李鳳顏拿手武器,她且對玉家武功瞭若指掌,這搶攻之下,雖未再傷人,卻纏得玉東皇難以脫身,氣得他哇哇大叫:“你已故意裝死失十數年,現又回來作啥!”

    李鳳顏怒喝:“誰裝死,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生死!”

    玉東皇怒道:“我遍尋仙島及天下不著,你還好意思說我不在乎你生死。”

    李鳳顏冷笑:“既然在乎,現在給我殺了那賤人,否則你我永遠沒完沒了!”

    玉東皇一時陷入掙扎,他是鐵定不肯殺了秦曉儀,然又該如何應付,收拾這隻母老虎麼?對方瞧來仍是如此肉慾妖媚,往昔激情交購滋味實讓人難以忘情,何況還是被她甩了,骨子裡仍欲著她,怎甘心棄之?

    原來蛇仙女李鳳顏年輕時乃住於附近蛇島上,其跟著師父五毒仙子顏霜修行,其是孤兒棄嬰,故從師父姓,故名為顏天鳳,於她十六歲時,師父顏霜突然煉藥中毒去世,顏天鳳日夜哭泣,王東皇正巧遊海經過,登島探詢,發現顏天鳳雖只十六歲,卻發育成熟,且聳胸蛇腰,天生媚勁勾人,終戀土她,在替其辦喪事,葬完師父後,則伴她遊島多日,以遣悲悽之心。

    顏天鳳早年跟著師父學邪法,其師並非三貞九烈之友,常勾引男人至島上,玩膩後殺之喂蛇,顏天鳳自受感染,對男女交購之事已見多,習以為常,且顏霜具同性戀癖,藉著練功修行之際,亦和顏天鳳有了肌膚之親,顏天鳳早非處女。後經玉東皇引誘,且生感情,兩人遂墜入情海,雙雙發生關係。

    然玉東皇發現顏天鳳並非處女後甚是驚詫和失望,追問下,顏天鳳表示和師父共同練功始然,玉東皇想想亦覺有此可能,始原諒對方。兩人相戀年餘,終於懷孕生下玉天君。當時顏天鳳突然發胖,變得甚醜,玉東皇終興趣缺缺,此刻正好遇上秦曉儀、秦曉琳姊妹,遂將顏天鳳丟在一旁,除了每月固定必要之資助外,已甚少登上蛇島。

    秦曉儀、曉琳姊妹亦不知此事,秦曉儀更和玉東皇戀了三年。然玉東皇常常每月無故失蹤,問之皆支吾其詞,秦蹺儀暗忖自己既可能嫁予他,總該弄清此事,逮得機會暗中跟去,終於發現玉東皇和顏天鳳暗中幽會,且早已生下一男,氣得七竅生煙,怒火三丈趕回仙島,準備逃開這愛情騙子。

    玉東皇見東窗事發,且知秦曉儀個性,恐甚難挽回,終放棄秦曉儀,將目標轉移秦曉琳,他藉著航海多年經驗,趕在秦曉儀前頭回到仙島,秦曉琳並不知此事,雖她如玉東皇確和姊姊感情甚篤,但玉東皇確實風度翩翩,故總帶著心儀之情交往,玉東皇平常且想著一箭兩雕之計。只要和曉琳獨處,必定明示或暗示他對秦曉儀只有兄妹之情,卻對曉琳深深愛慕,使得秦曉琳常生幻覺,愛在心裡,縱使見得不少刻字。也以為是心上人為應付姊姊所為,並不在乎,期望有天玉東皇做了決定,自己再和姊姊說去,想必能化解誤會。

    玉東皇自知秦曉琳對自己感情,遂在趕回仙島之後,立即尋往秦曉琳,馬上表明愛意,並想發生關係,秦曉琳縱使愛他,但因家教嚴,根本不肯,誰知玉東皇卻想霸王硬上弓,只要迫及就範,待生米煮成熟飯,一切自成定局,然他卻低估秦曉琳道德觀,硬是不從,雙方几乎大打出手,情急中秦曉儀見著此幕,一劍刺中玉東皇大腿,救得妹妹脫困,兩人立刻搶得船隻放洋出海,返回中原。在船上相互談及種種,秦曉琳知其不但玩弄姊姊且和顏天鳳已生有一男,性剛烈的她一氣之下,立即暈倒,待回中原即已出家,終生刻意拭殺愛情騙子、採花賊、薄倖郎,秦曉儀亦嫁予張天師,了斷孽緣。

    玉東皇一時失兩女,確實慟哭一場,他會想盡辦法挽回,秦曉儀姊妹始終不理,待秦曉儀嫁予張天師之後,他嗔罵一陣,卻也失望,不再糾纏,回到島上閉門思過。而那顏天鳳見及秦曉儀之後,這才知曉漂亮女人原是那副樣子,但覺心上人可能被搶走,故立志減肥,且打扮自己。她原只是二十不到,身材只是虛胖,甚易減肥,終在三月努力下恢復魔鬼身軀,且以師父暴露且緊身穿著為模仿,終變回豔媚性感小妖女,玉東皇為追秦曉儀已耗去數月光景,再次返回蛇島,竟然發現顏天鳳變得如此野豔,一時把持不住又奸了她,那縱慾感覺實欲罷不能,終決定娶她回仙島。玉東皇心想以顏天鳳姿色雖比秦氐姊妹稍差,但那股媚勁卻是天下少有,終戀欲不斷,兩人倒也熱戀數年,且生下一女即是玉如意(採儀)。

    玉東皇倒也甘心墜入情慾之中,根本忘記秦氐姊妹存在。

    然顏天鳳在仙島住得甚久後,偶地想及蛇島諸蛇不知變得如何,故回去探查之際,突地遇上“九命蛇”巫九麻,詢問之下方知巫九麻原是顏霜拼頭之一,其蛇功泰半亦為巫九麻所傳,顏天鳳亦以師父尊稱,誰知巫九麻貪其美色,竟利用巫術迷惑,終姦淫得逞。顏天鳳對此貞操觀念薄弱,並未感到羞趾,反而見得巫九麻巫術甚是了得且好玩,遂要求傳授,巫九麻已視她為禁臠,自樂於傳授,在此之間,顏天鳳亦以照顧蛇群為藉口,多次不斷來回仙島及蛇島之間,玉東皇先時並未起疑,但時日一久,終覺有異,遂要顏天鳳將蛇群移往仙島溝崖中,誰知仙島蛇群漸多,顏天鳳又不斷往蛇島鑽,並表示蛇群捉不完。

    玉東皇怎肯相信,不斷跟蹤,然巫九麻巫術了得,每次皆以巫術探知動靜而避去,玉東皇始終未能捉姦得逞。

    顏天鳳被跟蹤多次業已心煩。遂找巫九麻商量。兩人決定私奔。顏天鳳立即以跳崖詐死,和巫九麻逃到遼國,讓玉東皇找不著,巫九麻終以巫術當上國師。顏天鳳亦改名李鳳顏掩人耳目,其跟巫九麻多年,所修得巫術竟青出於藍,且手段更為殘忍,終被宋兩利破去,逃回仙島,準備想找玉東皇聯合對抗宋兩利以報此仇,誰知一回來卻發現仙島已空。遂躲入秘洞養傷,待養妥之際,女兒已進洞練及自己當年遺下之秘本,她及時現身,卻發現玉東皇和秦曉儀戀情,當然無法忍受。立即現身問罪,終演變目前局面。

    李鳳顏仍咄咄逼人:“怎麼,殺不了那賤人?那我去幫你殺她好了。”甩頭即走。

    玉東皇急道:“不准你傷他!”攔劫過去,一掌劈退李鳳顏,冷道:“這幾年你到哪去?”若發覺對方仍鬼混,將一刀兩斷,甚至休妻逐人。

    李鳳顏早已想妥理由,然未說出前,總得嗔罵幾句:“怎麼,敢懷疑老孃胡來?你良心安在?”

    玉東皇道:“總該說出一個理由,否則叫我如何面對兒女?”

    李鳳顏喝道:“你良心安在。我摔落海中,也不派人來搜尋,害我飄至鬼島,一住快二十年,若非近日神功大成,伐木為舟,拚命劃回仙島,恐將再困二十年或老死鬼島,正如了你的意。”

    玉東皇詫道:“在鬼島?東北方,隨時巨浪濤天之島?”

    李鳳顏斥道:“既知此島,何不趕來救人!”

    玉東皇道:“我怎知你被困該處,看是無緣了。”

    李鳳顏喝道:“有無緣分,由我決定,你既宰不了那賤人,就別阻止我辦事!”

    猛地再劈一掌向左,身形卻向右掠出,玉東皇一時不察,讓其穿身逃去,登往前追,急道:“小鳳別亂來!”追掠而去。

    躲在暗處之玉宋儀暗詫:“對方果然是自己母親……。雖跟爹所說淑女不一樣,但終歸是娘?得好好護著她了……”潛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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