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小羅在一家酒樓上獨酌。他一向是獨來獨往。
有很多話不能對別人傾訴,心情總是不能開朗。
由於某種原因,他必須和女人多接近。
老實說,他並不願如此,但這是命令,而且是為了救人。
這工夫,樓上走上七人,為首的是“季聖”萬世師,後面是了因和尚、丐幫長老高清風、天機子、“雲中之虎”姜開基、江濤和了塵老尼等。
後面的還沒上樓,萬世師已經嚷嚷起來,道:“嘿!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呀!這小子居然在此。”
高清風道:“這一次再讓他跑了,我們就太無能了。”
小羅端坐不動,他當然能猜出這些人的用意。
這些人表面上是為徒報仇,或為武林除害,但骨子裡卻是為“中原十二賭坊聯盟”賣命,自然拿了人家的好處。
萬世師道:“小羅,今天這場面你還要掙扎?”
小羅道:“今天的場面又如何?”
高清風道:“小崽子,你別狂,今天你跑不了的。”
小羅幹了一杯酒,道:“咱們看看是誰先跑好不好?”
姜開基道:“少和他扯淡,上!”
他說“上”,自是他和江濤及了塵三人先上。
但三人還沒太接近,已被小羅彈起的三顆盤中的花生米逼回原地,這情況是很洩氣,很尷尬的。
萬世師等人在這三人面前雖然託大了些,卻嘗過小羅的手段,立刻也出了手。樓上寬敞,食客少,不礙動手。
小羅以一敵七,當然不會太輕鬆。
七人對付小羅,由於打心底怕他,都不敢太逼近。
這麼一來,小羅反而有機會佔對方的便宜。
偶爾會砸踢姜開基等三個較弱的一掌或一腳。
七個人七條心,怎麼打也不會有結果的。
因為誰也不願先倒下來,人家都這樣想,就會出現稍上即退,稍沾即走的遊鬥場面。
天機子道:“這樣打法徒有聯手之名,卻無聯手之實力,大家要合群,不要有光顧自己,明哲保身的心理。”
高清風道:“對,要上就必須抱著玩命的心情。”
高清風果然逼了上去。
高清風一上,了因、天機子和萬世師也都各佔一個方位貼上。
江濤等人再上,樓上地方畢竟狹小且有餐桌,不免礙手礙腳,如此一來,他們就難以發揮威力。
小羅把江濤逼向萬世師,幾乎倒在他的身上,幾乎同時把姜開基逼到高清風懷中。了塵則被他一腳踢中,向了因倒去,了因只好扶了她一下。
小羅道:“你們是一家人,應該扶持一下。”
天機子見有孔隙可乘,狂烈的一掌砸向小羅的左後肩。
這一掌可謂佔盡了天時和地利的便宜。
沒有人以為會不中,“啪”地一聲,果然中了,只不過中掌的卻是天機子,因為小羅這一掌有點反傳統。
反傳統的打法,在電光石火的瞬間,有幾個人能有效地封架、閃避或予以反擊?僅僅“反傳統”三字就把他震住了。
七個人為之氣結。
天機子更倒黴,他是第三個被對方擊中的人。
這麼一來,其餘的人知道厲害,又遊鬥起來。
這時樓口處忽然一聲怒叱道:“都給我站到一邊涼快去!”
眾人望去,是兩個妙齡女郎上了樓。
正是風情萬種的小五子和姜軟軟二人。
“小妹……”姜開基道:“小兄找你找得好苦,這次遇上,可不要再亂跑了!跟著我們吧!”
哪知軟軟淡然道:“跟著你們,八成處處捱揍丟人。”
姜開基臉一紅,這工夫萬世師等人果然退下。
他們目前正想找下臺的機會,此刻做壁上觀是最划得來的事。
小五子道:“小羅,願不願意跟我們走?”
“到哪裡去?”
軟軟風情萬種地道:“當然是到你願意去的地方。”
姜開基見眾人面有不屑之色,十分尷尬。
小羅道:“如果你們能擊敗我,我不去也不成對不?”
小五子道:“這也是實話,軟軟姊,上……”
二人這一出手,一邊的一些素日自視甚高,總以為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一些人物,不由目瞪口呆,尤其是姜開基。
數月不見,妹妹居然一躍為武林頂尖高手。
小五子更不必說,有些招術竟能把小羅逼得團團轉。
兩個妙齡女郎,把小羅逼得攻少守多,比七個還管用。
當然,如果七人像小五子及軟軟這麼合作無間,他們也能擊敗小羅,但人越多越難發揮應有的力量。
小五子的武功親手傳自童先生。
她曾戲言,要超越童先生,而童先生也不留半招地教她。
童先生只以為她是年少好勝,即使全部教給她,她要超越他仍然很難,即使如此,小五子的底子就比軟軟高明瞭。
而以前,小五子比軟軟差得多了。
小羅越打越心驚,他認為小五子很可怕。
就算他和小五子一對一,兩百招內能平手也算不錯了。
還有一點心理上的障礙,那就是他認為小五子和軟軟是小羅的人。
儘管他知道小羅已和小仙蒂有夫妻之實,和茜茜也不錯,但他卻知道,以前小羅和二女也非泛泛之交。
由於這種心理,在出招用力方面不知不覺就留了分寸。
萬世師一干老一輩的人,越看越驚奇,越看越傷心,似乎不僅僅是“老了”二字就能表達他們的心情。
小羅有了退意,攻擊力就減少了許多。
二女見他想走,攻得更緊更快。
此刻軟軟狂攻一招,為小五子製造機會,小五子也以最精細的一招點了小羅的穴道,小五子一把揪住了他。
樓上一片死寂,只有二女輕微的嬌喘聲。
了塵道:“不知兩位小施主能不能把他交給貧尼?”
軟軟道:“為什麼要交給你?”
姜開基道:“小妹,是這樣的,這小子勾引水月庵的門下做出敗壞庵風之事,大師要帶他回去治罪。”
小五子道:“他冒犯了我們,我們也正要帶他回去治罪。”
姜開基道:“小妹,你的技藝雖然大有進境,只不過看你的談吐和舉止,似乎在外染上不好的習氣了。”
軟軟道:“在外闖蕩自和在家裡不一樣。”
小五子道:“軟軟姊,把人帶走。”
軟軟扶起小羅,連向姜開基點頭道別都沒有,即下樓而去,姜開基臉上無光,忿然道:
“女大不中留!以後我也懶得管她了。”
高清風道:“女大不中留還在其次,令妹和小五子以及小羅等人在一起鬼混,還會是個好孩子?”
小羅躺在一家客棧的後院屋中床上。
小五子和軟軟在外間對酌。
在她們目前的看法,小羅只是她們最後的一道大菜而已。
問題是這道大菜是由誰先動筷?
小五子認為軟軟會自動退居第二,她拔頭籌。
自學了童先生的絕學,身手比軟軟高,軟軟處處聽她的。
兩人喝了七八杯,誰也不出聲,小五子沉不住氣地道:“軟軟,我有個想法,所以才把他弄到此處。”
“也許我知道你的想法。”
“你說說看!”
“不讓那個仙蒂小喇叭獨佔,至少我們也分了她一杯。有一天不論在何處見到小仙蒂,就告訴她我們也曾……”
小五子道:“咱們的想法不謀而和,只不過這是不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句話‘是不是’三個字?”
小五子點點頭。
軟軟道:“男女之事,永遠談不上那三個字的。”
小五子道:“咱們來划拳以決失後如何?”
軟軟道:“好主意!”如在未失身之前,二女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三拳兩勝,小五子勝了。
在賭場中長大的人,玩這些總是佔便宜些。
小五子喜極而手足無措。她早已屬意小羅,本以為今生已不可能。儘管是以這種方式得到他,她以為得到就是得到,沒有什麼分別。
儘管她已算是過來人,已非清白女兒之身,但小羅在她的心目中卻像是必然的伴侶,她認為她在小羅心目中也該一樣。
關上門,軟軟為她把風。
童先生一生沉迷醉酒和婦人,床第間的一些花梢自是小五子前所未見也前所未聞的。開了竅以後,現在也變成老手了。
小羅能聽能說卻不能動,完全由小五子擺佈。
小羅大驚,道:“小五子,快下床!快點!”
“下床?為什麼?”
“不下床你就會造成終生的遺憾。”
小五子笑得好媚好蕩,道:“你是不是說你已經有了小仙蒂?”
“這當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我不是那個小羅,小羅另有其人,我只是一個假小羅而已。”
小五子此刻慾火高熾,哪還能懸崖勒馬?
加之小五子惟恐煞風景怕小羅不合作,已為他服了藥物。
此藥的力量一旦發作,自然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事已至此,小羅自然是什麼也不必說了。
他過去接近很多的女人,表面上看來是個好色之徒,其實不然。
小五子盡情享受她一年多以來夢寐以求的歡娛。她不以為這是輕狂,她認為小仙蒂得到小羅的方式也未必高明。
人要作不太光明的事,總要先為自己找些理由。
小五子盡了興,再由軟軟接“棒”。
其實她們如此放浪形骸,表面上是貪圖肉慾徵逐,事實上在她們心底深處,卻恨透了童先生和常有慶,她們這麼作,就等於向二人示威,或者是一種侮蔑,讓他們戴綠帽子。
小羅羞忿欲死,這種事對他一點也不陌生,但是,每次都是由他自己選擇,由他自己作主,而這次卻是被動的。
他的的確確變成了兩女的玩物。
而他由於己服了她們的亢性之藥,又身不由己。
所以二女可以說為所欲為,盡興而罷。
二女去洗澡時,在浴室內大談今夜之樂,且給了小仙蒂顏色看,這真是她們今生最最得意的事。
藥力退後,小羅自解穴道離去。
小羅、“葛三刀”和茜茜三人又在賭場中。
而這家賭場又正好是“中原十二賭坊聯盟”之一的興隆賭坊。小羅一坐下,人家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於是找來了一流的老千,四周自然也佈滿了殺手。
所謂殺手,有的是武藝高強,而有的只是一擊成功的狙擊手。
“天門”的老千四十左右,他世故地道:“老弟要賭什麼?多大臺面?先說明也好有個準備,看來都是道上的朋友。”
小羅道:“賭多大都成,那看賭什麼而定。”
老千道:“梭哈如何?”
小羅道:“行!”
老千道:“賭多少檯面你說吧!但希望不少於五千兩。”
小羅道:“那是當然,我賭錢從不雞零狗碎的。”
他說著卻未掏出銀票,目光向四下一梭溜,竟發現潘奇在人群中,立刻向他招招手,道:
“過來!”
潘奇並非怕他,而是怕那披髮人。
他知道,披髮人叫他到處宣傳小羅有“五陰鬼脈”絕症,已治不了一年的動機,不過是要高手不屑動小羅。
披髮人自必是小羅的朋友或親人。
潘奇一生中沒有死心塌地服了一個人,只有披髮人例外。
所以小羅叫他過去,他猶豫了一下,分開人群走到小羅身旁。
小羅道:“把六千兩銀票放在我的檯面上。”
潘奇面色一變,正要拒絕,小羅眼睛一瞪。
這一瞪,潘奇不由一窒,也有點怕他。因為他也不是小羅的敵手。
萬一在這麼多人的場面上翻臉動手吃了虧,可就不是五六千兩銀子可以彌補的損失了,衡量輕重,忍痛掏出一疊銀票。
小羅一把奪過來,道:“全賭了!”
潘奇哭喪著臉,道:“小羅,那是三萬多兩呀!”
小羅道:“三萬兩在你不多,在我不少,試問,一個好好的大活人被你解剖了一次,這能值多少?”
潘奇吶吶而止,的確,小羅對他已經夠客氣了。
賭局開始,由小羅發牌。
本來牌在他的手中,好像每張牌都聽他的指揮,只不過這一次他表演了最拙劣的洗牌技巧。
他故意把牌洗散了,使人覺得他是個大外行。
至少老賭徒在洗牌方面是很在行的。
當小羅讓對方“遷”牌時,“天門”說不必了。
不必“遷牌”有兩種動機,一是信任對方,一是有把握。
所謂有把握就是不怕對方作弊。
小羅當然有數,當他發給他自己的第一張暗牌時,“天門”
閃電般伸手要抓他的左手,但是已稍遲一步。小羅道:“老兄,你幹啥?”
“天門”道:“你弄鬼!”
“別找岔成不成?這麼多的人沒看清,只有你看到了?”
“出門”和“末門”也道:“我們也看到了。”
小羅道:“你們看到了什麼?”
“天門”道:“你這張牌不是從第一張牌上發的,而是第二張下面第三張處發的。動作太快,別人當然未看清。”
小羅攤攤手道:“各位相信嗎?”
四周圍觀的人多為賭客,他們並不知道“中原十二賭坊聯盟”的事,再看看小羅洗牌的拙劣技巧,自然不信。
所以有幾個賭客道:“這位小友不像個老千。”
小羅笑笑道:“公道自在人心。”
他發了第二張明牌。
“出門”是小八,“天門”是小九,“末門”是“十”,只有小羅是一張“J”,四家合起來成了個兩頭順的架勢。
論牌面自是小羅出賭注,他推出了兩千兩,三家居然都跟了,這是反常的現象,一家都未打下去。
一張牌兩千兩銀子,觀眾不由咋舌。
第三張牌“出門”是一張“Q”,“天門”是“K”,“末門”是“A”,小羅又是一張“J”。
這次小羅的一對最大,他下了三千兩的賭注。
這次“出門”打烊,只有“天門”和“末門”跟進,第四張小羅又是一張“J”,“天門”是“十”,“末門”是“K”,除了小羅,“天門”和“末門”都有“順子”的牌面。
當然,他們也許暗牌是一對。
在牌面上看來,小羅三條是佔盡了便宜。
“天門”道:“請注意,我有‘同花’的架勢。”
小羅這次只下了三千兩的注。
以他目前的牌面,以及他第二張牌就出兩千兩來說,此刻只出三千兩,看來是少了些,這使人對他的牌產生“不過如此”
之感。
也就是說,他也不過是“三條”而已。
任何一家來個小“順子”都可以擊敗他。
他出三千兩,另外兩家跟進,並未倒打過來。
這也會造成一個印象,那就是他們兩家也在看“順子”,不是一頭順就是兩頭順,看“順子”是很少倒打過去的。
第五張“天門”來了個“Q”,“末門”來了一張“九”,已不成“順子”了。
這兩家都沒有什麼大不了,只是“天門”的希望頗大。
第一,他是看“J”順,又有“同花”的牌面。
即使只有“同花”或只有“順子”,都比小羅的三條大。
而小羅這第五張牌卻是一張小八。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的暗牌都沒有“J”,小羅就有“四條”
的可能,當然,“出門”打了烊,沒有人敢說他的那張暗牌不是一張“J”。
任何人的暗牌如果是一張“J”,小羅就只是“三條”,當然也可能是“富爾豪士”。
這第五張牌“天門”的“Q”最大,由他下注。他把檯面的兩萬五千兩銀票全部推了出來。
場中一片譁然,“末門”打烊。
一局“梭哈”下來,居然有七八萬兩銀子,在大賭場中也是破天荒第一次。
小羅默默推出他所有的檯面。
“葛三刀”和茜茜手心淌著汗。
尤其是潘奇,善財難捨,一臉大汗。
小羅推出所有的銀票之後,立即去翻對方的牌,道:“我就不信你會真有‘同花’或‘順子’……”
“天門”本要阻止他掀牌的。
通常都是自己掀自己的牌,不過掀別人的牌也是常有的事。
但在大賭場中,或者正式比賽場合,是不可掀別人的牌的。
任何一種手法及動作,都是可以玩手法的。
小羅把對方的牌掀開來,不由一怔,大叫道:“這可是邪門,既無‘同花’也沒有‘順子’,自然是一對也沒有,居然主動推出所有的檯面。哈!這種玩命賭法我還是第一次遇上的。”
“天門”目瞪口呆,他明明是“同花”,如今什麼也不是了。
“同花”往往不是“順子”,也就是說一對也沒有。
一旦看錯了,必然已是傾其所有,全部輸光。
他的暗牌竟是一張非“同花”的A。
這張牌確是一張“A”,本是梅花“A”,如今卻變成了方塊“A”。
四種花為桃、杏、方、梅,也有排列為桃、杏、梅、方的。
“天門”認為絕對不是看錯,要全是梅花才是同花。
他忽然拍桌跳了起來。
這工夫,“葛三刀”去收拾一大堆的銀票。
“天門”忽然按住了“葛三刀”的手。
茜茜大聲道:“怎麼?輸不起呀!”
“天門”大聲道:“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底牌是一張梅花‘A’,小羅一掀卻變成了方塊‘A’,這是個老千。”
小羅拍拍雙手,道:“各位看清,他這是血口噴人!”
小羅掀了牌之後,早已收回了手。
當然,在那一剎那,誰也不會去看他的手,而是看“天門”
的牌。
因為這張暗牌才是決定檯面上的全部賭資由誰獨得的關鍵。
此刻“天門”仍按著“葛三刀”的手,抽不回來。
這足以證明,此人不是庸手。
小羅大為惱火,道:“各位有沒有見過這種賴皮的人?”
觀眾中有些人打抱不平,道:“男子漢大丈夫,來這一手可不大高明。”
小羅大聲道:“放開手!”抓起三四張牌住這人手上一丟,這人慘呼一聲,立刻收回手去,但手上卻未受傷。
這人當然十分震驚,因為這三張牌都擊中了他右手背上三個穴道,一是虎口處的“合谷穴”,一是腕處的“陽池穴”,另一是小指和無名指之間邊沿處的“液門穴”。
雖然並未重擊,卻使這隻手麻木不已。
他知道,動武的不成,玩牌也非敵手。
當下向四周的殺手一交眼色,五十餘人亮出了傢伙。
“葛三刀”此刻已收起了全部賭資,低聲道:“現在成不成?”
小羅點點頭,為了儘快離開這賭場,“葛三刀”抽冷奪了一個庸手的長劍交給小羅使用。
小羅用劍更容易發揮威力。
賭客們一看,乖乖,原來賭場中人早已有了準備。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三個小傢伙絕非等閒之輩。
要不,剛才只有三張紙牌怎麼會把“天門”的手擊得收回去?
賭客紛紛逃出,雙方動上了手。
這五十餘人之中,有五、七人身手不凡,自然不是賭場中人。
由於玄陰教幫過賭場,小羅認為“中原十二賭坊”是由玄陰教所撐腰的,大致不會錯。
那麼這五、七個高手可能是玄陰教中壇主以下的人物。
此刻正是小羅左手上紅圈稍盛時刻,真正是所向披靡,威風八面,人潮湧上,在他的劍浪中再次湧退。
他不願傷及一些小嘍羅,只對那五、七人下煞手。
“葛三刀”和茜茜也沒閒著,五十餘人困住三人,似乎一點便宜也佔不上,而五、七個高手還傷了兩個。
蓋茶工夫之後,又來了三個,也不是庸手。只不過加上這三個,似乎也只能保持平手之局。
“葛三刀”和茜茜二人可不客氣,庸手們遭了殃。
大約折騰了半個時辰左右,忽然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玄陰教的人立刻收手退下,紛紛向來者二人施禮,十分虔敬,這二人都戴有面具,一哭一笑。
笑的予人好感,哭的使人厭惡。
場中數十人鴉雀無聲。
小羅一看這局面.就知道必是玄陰教中的大頭目。
“葛三刀”道:“朋友的威風不小,但卻不敢出示真面目。”
茜茜道:“是啊!不敢見人,大概也高不到哪裡去。”
小羅道:“依在下猜想,二位必是玄陰教中的大人物!”
對方不答。
小羅道:“像歐陽芳菲那等貨色都能當副教主,看來二位必然在她上面,一定是玄陰教主了?”
哭臉的道:“你小子咋唬夠了!走吧!”
“去哪裡?”
“跟我們走沒有錯,也許我們能治好你的絕症。”
“你憑什麼敢說這句話?”
“如果潘奇的師父醫仙周光迪在本教中作客,你以為有無可能治你的病?”
小羅為之動容。
“葛三刀”道:“‘醫仙’周光迪不可能在玄陰教中,如果他真會受玄陰教的控制,也就不會治癒小羅的絕症。”
“為什麼?”
“因為玄陰教既和小羅為敵,怎會希望他的病治好?”
“那好,敬酒不吃非吃罰酒不可了……”
人往前一滑,幾乎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起步的。
也只有小羅和茜茜看清了。
因此,小羅閃了開去,但一縷爪風傍耳而過。
這已經顯示了此人的力道及速度了。
一爪尚未收回,另一掌又自左腋下抄到。
簡直不給人喘氣的機會,只不過小羅已有所備。
因為這人的技藝雖高,有些路子卻和小羅的類似。
也許應該這麼說:此人的路子和常有慶及茜茜相似,只是更高明更犀利,造詣更深數籌而已。
由此可以推斷,這人可能和童先生是同門。
或者此二人也是童先生的門下?
小羅以為,此人雖然所學極精,凌厲無匹,卻是“七殺夢魘”武學的旁支,只有“七殺夢魘”武學中部分精粹招術,卻不是全部的。
小羅劍氣森森,哭臉人仍然掌掌不離他的要害。
小羅固然不易得手,哭臉人要想佔便宜也很難。
笑臉人道:“老兄總是手軟不肯下煞手,請退下來,由我來收拾他……”這話說來好聽,卻是佔小羅的便宜。
這等於是車輪戰法。
笑面人一上,果然情勢不同,小羅的劍法往往會礙手得腳施展不開,證明此人比哭臉人高明多多。
小羅自服了披髮人的藥之後,紅圈顯現的時間較長。
如果是過去,此刻紅圈早已不見,連哭臉人也接不下來。
“葛三刀”和茜茜在沒有小羅的隨時支援下,已是十分危急,而小羅在三十招之後,也岌岌可危了。
終於,在“葛三刀”和茜茜被制住不久,笑臉人怪怪地一抓,畫了個小半弧,抓中了小羅的“胞肓穴”,此穴在臀上部位,小羅的這條腿一麻,另一抓又如閃電般抓中了他的“環跳穴”。
小羅終於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