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唇瓣相觸,彷彿通了電,傳到彼此心臟,程慕白微微放開,氣息都灑在她臉上,那暖香的藥香浸滿她整個心魂,他再一次側頭,深深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並非淺嘗即止,他的手扣在她腰間,把她扣在自己懷裡,吸吮她的唇瓣,柔嫩的觸感,馨香的氣息他捲進他的血液中,彷彿要燃燒起來似的。那是一種無處不在的熱在身體中翻滾,雲不悔微微閉上眼睛,伸手環住他的肩膀,程慕白輕敲牙關,闖進她的唇舌之間,她的舌無措地逃,被他緊緊地纏住,靈巧的舌纏著她的舌,捲過她唇內每一寸肌膚。
雲不悔緊張地揪著他的衣裳,她逃無可逃,被他捲進了陌生的情潮中,他的吻彷彿帶著一股吸力,要把她整個人都捲進去,捲到無法見到邊的海洋中。她快要不能呼嘯,氣息都被他奪去,心底的戰慄升騰起來,帶著一種驚天動魄的覆滅感,她要緊緊地抓住什麼,否則無法尋到安全。
他圈著她的身子,把她放置在腿上,輕咬她的舌尖,微疼,雲不悔輕吟了聲,慌忙躲開,含嬌帶怯地凝著他,又急急低下頭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劇烈起伏,原本敞開的衣裳在兩人身子摩擦見敞得更開,露出胸前一片美肌,白皙動人,令人著迷。
很美
她低頭瞧見了,慌忙去拉,程慕白也不阻止,這是他的妻子,她的人遲早是他的,他所要的不僅僅是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害羞了”程慕白打趣道,抬起她的臉,佳人的臉如火燒般,酡紅動人,雲不悔不願給他瞧,埋在他肩窩不願見人,低低的胸在胸膛震動,程慕白憐愛萬千是擁著她,“不悔,你欠我的洞房花燭夜許久了。”
她不給他答案,這是成親後,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雖是同床共枕,可兩人從不曾逾越過,最多便是擁抱,他親吻她的額頭,髮絲,從不曾如此親密地吻著她的唇。
此時提起洞房花燭夜,雲不悔當初心中那一絲抗拒已沒了,隱約還生出幾分期待和甜蜜來,她想,自從她決定把王府當成她的家,她已經慢慢地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一份子,慢慢地試著融入程慕白的生命中,做真正的夫妻,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排斥,她是願意的。
程慕白見她不說話,憐愛地撫著她的長髮,也不願逼迫她說願意,愛不釋手地抱著自己的瑰寶,聽靈溪說,她所求賞賜是求父王去看母親,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高興。
他一直以為雲不悔性子是淡漠的,對什麼都是淡淡的,並不上心,對王府是,對母親是,對他也是,不肯用一二分心,再她笑得再美好,照顧他再體貼,他也有一種距離感。
如今聽說她所求之事,程慕白才驚覺,原來他的小妻子已用了心,是他沒發覺,哪怕他還不滿足,還覺得足夠,可這現象,他已十分開心。
他知道,要雲不悔主動關心人,已是難得了。
午後的風,吹進皓月居,淡淡花香縈人,兩顆心的距離也在花香中拉近。
一連數日,王爺都去看王妃,去得殷勤,且都留在王妃處過夜,菊青和竹青等人高興壞了,這幾年王爺幾乎不踏進王妃住所,半月都在雲側妃處,其餘時間去李側妃和玉側妃處,唯獨對王妃十分冷淡。王妃素來嚴厲,府中人人都怕,雖有閒言閒語,卻也不敢在她面前說。
這幾年,她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如今王爺又願意留宿東苑,服侍王妃的侍女們個個都希望時間能停留,盼王妃能夠得償所願,重新得到王爺喜愛。
最開心的,莫過於程慕白、玉致和玉嫵兄妹,程慕白每日一早便帶雲不悔過去請安,順便和王爺、王妃一起用膳,玉致和玉嫵去得早,玉致嘴甜,總逗得王爺開心,雲不悔又伶俐聰慧,妙語連珠,早膳氣氛十分和睦。王妃氣色漸好,有了王爺疼愛,她的眉目也少了些許嚴厲,多了幾分柔和,面上的笑容也多了。
這一日正在用膳,玉致和雲不悔正說笑話逗得王爺、王妃喜笑顏開,外頭聽聞如意的聲音,菊青和竹青沒攔住,如意進來,跪在地上說,雲側妃娘娘身子有漾,早上起身昏厥,大夫正在西苑診治,請王爺過去看望。
王爺一聽,十分憂心,沒有留下半句便匆匆起來,王妃怔怔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已沒了方才神色,臉色漠漠的,程慕白蹙眉,玉致抿著唇,“雲姨娘也真是的,以前父王很疼母親的,總在母親房裡過,她總是稱病騙父王過去,真過分。”
幼年時,尚記得父母也曾恩愛,父親很疼母親,卻總是半夜因雲姨娘有點小病小痛便離去,一去便是一夜,她看在眼裡十分難過。
王妃過過身來,淡淡道,“無妨,你父王能留在東苑幾日,母親已很開心。”
她看了不悔一眼,她都知道,是不悔的請求,王爺是看在不悔的面上,才在東苑陪她,若是以往,她定覺得受辱,覺得這是不悔是施捨給她的,如今卻不這麼想。
因為這幾天,她真的很開心,她已許多年不曾這麼開心過了。
彷彿,回到只有他和她的時光裡,雖然是一場很美的夢,可曾經有過,也是好的,哪怕是施捨,她也甘心領受。
她冷硬慣了,不習慣道謝,可對雲不悔的態度很顯然軟和許多,雲不悔心中明白,並不在乎也王妃道謝,一家人和睦最是要緊。
程慕白說,“不悔,如今你主事,雲姨娘病了,你過西苑看一看吧,且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程慕白聲音淡漠如霜,玉致不高興地撇嘴,嘀咕著西苑能有什麼幫忙的。
雲不悔淡淡一笑,“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