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就在此時。
大門突然傳來咚然巨響,嚇得眾人齊目瞧去。
那大門早在比武時已關上。
老實說。武林急救站早已衰頹甚久,近年來幾乎無人敲門。突聞聲音,當然嚇著眾人。
劉吉最是急:“有人?”
以為生意上門,多少帶點興奮。
大門又傳來碰撞聲,甚且傳來疼痛呻吟般叫聲:“救命……”
劉吉登時兩眼發亮:“有人!”
想追前,但追了幾步,復覺母親在瞪自己,只好住足,轉向姐姐,乾笑道:“你去吧!”
劉佳佳本就動身,只是慢弟弟一步而已,聞言中,早奔及門口,立即將門栓抽開,來不及掀開,一名中年壯漢已跌撞進來,嚇得她趕忙躲閃。
喝叫:“來者何人?”
那壯漢似身受重傷,已倒摔地面,痛苦掙扎欲起:“救我……我……
毒……孟神醫他……”
劉佳佳這才瞧清此人一身青紫,分明中了劇毒,嚇得她啊一聲。
慕容玉鈴仍不放心,道:“我來即可,你們退至一邊。”
說完,親自蹲身,拔出木劍,開始檢驗死者屍體,然而除了右頸稍見被捏傷痕跡外,幾乎查不出任何痕跡。
慕容玉鈴道:“看來他倒是誤服毒藥而喪命了……”
找不出傷痕,眾人只好如此認為。
劉吉則瞄那頸部幾眼,道:“這算不算致命傷?”
劉佳佳道:“那只是青紫,大概跌撞時受傷的吧。”
劉吉哦了一聲,未再多問。
慕容玉鈴找不到線索,當機立斷,道:“他已中毒,看來只有立刻掩埋,以免毒素外滲,明兒再捎信通知清風樓便是。”
話未說完,忽聞門口傳來聲音:“敢是神仙無影劉大俠住處?”
活聲方落.
頓時引得眾人怔詫瞧去,只見得一位年約三十,留有短鬚,神態昂揚青衣勁裝漢子立於門口。
他兩眼精亮,臉帶四方,除露一股勁氣,及拱手為禮道:“在下清風樓護法古月河,想拜見劉大俠家人。”
既然報上名號,眾人有個底,復聞清風樓護法,慕容玉鈴登時回話,道:“你來得正好,這裡有位壯漢已身亡,你且看看是否為清風樓弟子?”
古月河拱手道:“敢是劉夫人?在下有禮了……”
再拜一禮,始敢跨門而入,瞧及屍苜一眼,便道:“他正是清風樓手下,名喚王成。可惜中了無名之毒,已回天乏術。”
慕容玉鈴怔詫:“你早知他中毒一事?”
古月河輕嘆:“他本是去查案,誰知中了毒,他受樓主交代,前來劉大俠住處請人,故而身受奇毒仍拼死命往此奔來,在下乃半路相遇,便立即跟來,誰知仍慢了一步。”
慕容玉鈴更楞:“貴樓主有意找我丈夫?”
古月河道:“正是。”
慕容玉鈴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月河道:“事關機密,能否借一步說話?”
慕容玉鈴道:“此處沒有外人……”忽又覺得不該失禮,道:“來者是客,佳佳去泡壺茶,至於……安伯拜託您把屍體埋了如何?”
李平安拱手連連道是和他兒子己把屍首扛去埋。
慕容玉鈴這才領著古月河進入大廳,且賜坐太師椅,劉佳佳已去泡茶,只有劉吉在身邊。
古月河瞧及劉吉滿臉青紫,頓覺皺眉:“貴府似臨大敵,連許多枝葉全被掃空?”
慕容玉鈴稍窘,笑道:“沒啥事,我只是教訓兒子練功而已。”
“教訓兒子?”古月河瞧向劉吉,眉頭更皺:“這位是令郎?”
想及如此教訓方法,未免恐怖。
劉吉倒落落大方,道:“是我跑出去和人幹架,受傷在先,然後才被教訓,你可別誤會,我娘一向很仁慈。”
古月河哦哦輕應,心頭卻疑惑難解,照他想法,慕容夫人一臉祥和,根本不可能出此重手。可是劉吉前去幹架,仍敢在此說得威風凜凜,未免又失去受教訓意味。他找不出答案,只有輕輕點頭掩飾。
他哪知竟然幸逢劉家母子大對決時刻,當然疑惑難解矣。
慕容玉鈴倒感激兒子替自己找臺階,她不願讓外客多揣想,便問道:
“不知古先生前來,有何要事?”
古月河亦不敢耽擱。聞言便道:“不瞞夫人,在下此次前來,乃是想請劉大俠去一趟清風樓,有事待解決。”
“何事?”慕容玉鈴道:“你該知,我丈夫已失蹤已久,恐怕去不成了……”
古月河道:“其實只要劉家任何一人亦可,並無硬性規定。”
劉吉道:“這可好,父事子辦,我最有代表性,不知到底為何事?且說且說!”
古月河道:“其實是為了孟神醫之事……”
慕容玉鈴道:“孟神醫?他……若想找我丈夫,儘管可親自出面啊?”
古月河輕輕一嘆:“不瞞夫人,孟神醫已在一月前病死了。”
慕容玉鈴怔詫:“他……他已經……”
古月河默然點頭。
劉吉頓覺想笑:“對嗎?一代神醫也會病死,傳出去未免笑掉人家大牙吧!”
他仍想笑,卻被母親喝道:“不分輕重,此時哪容得你笑?”
喝得他趕忙閉嘴,只能悶在肚皮發笑。
古月河瞧他率真,便想替他解危。
輕嘆一聲,說道:“老實說,不但令郎不信,就連在下及樓主亦不信,故而樓主派人去查,結果夫人亦看到了,那王成即中毒而亡……”
慕容玉鈴怔道:“你是說孟神醫乃中人暗算而亡?”
古月河道:“恐怕是了。”
慕容玉鈴道:“你找我丈夫,便是想請他查明此事?”
劉千知除了神仙無影之外,另有千知神探封號。
早年亦幫助江湖中人辦過不少大案子,此時有人找他查案,自是天經地義。古月河輕嘆:“若劉大俠仍在,或該請他出面,可惜他……”
劉吉立即自信滿滿說道:“俠士別洩氣,老的不在還有小的,照樣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慕容玉鈴冷道:“吉兒胡說什麼?不分輕重,一邊涼快,不準胡亂開口!”
劉吉剎時皺眉:“娘別把我實力掩藏,爹早把那套功夫教我,別忘了七歲那年,還是我探出誰偷走七葉靈芝的啊!”
慕容玉鈴自知此事,然而狀況末明,不便多說,便自瞄眼,追得兒子不敢再吭聲,一副懷才不遇地悶在當場。
古月河道:“其實,在下前來,除了想請劉大俠查案之外,最重要的是孟神醫留有遺囑在本門樓主手中,遺囑寫著,他的一半財產將贈給曾經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劉大俠,這才是在下前來之最太原因。”
劉吉聞言,兩眼發直:“遺囑?遺產?孟神醫留有遺產給我爹?有多少,哈哈,這下可發了!”
古月河道:“神醫生前救人無數,留下遺產恐怕亦富可敵國吧……”
劉吉兩眼更直:“這可好了,飛來橫財,妙極妙極……”
慕容玉鈴卻斥道:“劉吉,你貪什麼失心瘋,如此錢財你也敢要,小心娘砍斷你雙手!”
劉吉霎時被潑冷水,哪敢再吭聲,悶在當場,臉面直拉,暗叫可惜可惜。
古月河道:“在下乃想,劉大俠義行天下,孟神醫贈金劉大俠,大概想善用此錢還請夫人別拒絕才好。”
慕容玉鈴道:“那也得交予我丈夫之手,他還小,豈可讓他亂搞!”
古月河瞧向劉吉:“其實令郎並未像傳言八年學不成一套五形拳之留級生,他應有所作為才是……”
慕容玉鈴道:“誰知他腦袋在想什麼?”
此時劉佳佳巳然端茶行來,並送予佳客。
古月河接過茶水,邊喝邊覺她似乎才是今兒要帶走之人,於是又把孟神醫留有遺產之事說一遍。
誰知劉佳佳便答:“爹不在,派弟弟去好了,反正他查案功夫有目共睹!”
當弟弟七歲那年,智尋七葉靈芝一事讓她印象深刻,此時毫不考慮便說出,倒讓劉吉倍感光彩。
慕容玉鈴道:“他是鬼頭鬼腦,可是事關遺產……”
劉佳佳道:“咱們請樓主別交予他便成,反正只查案,該沒什麼風險吧?”
古月河道:“並非毫無風險,但若集體行動,風險自低。”
慕容玉鈴沉吟難決。
喃喃說道:“我看是兇險重重……可是孟神醫若冤死,不替他伸冤,實蒼天無眼……若千知在,那該多好……”左右為難。
劉吉道:“娘,別東牽西掛啦!既然查案,就要有效,否則白打混,不如不查,爹既然不在,只有孩兒才能勝任此事,我小心些,應該沒事才對。”
慕容玉鈴輕輕一嘆!
她亦非昏庸女性,當下點頭:“好吧,若非查案貴在搶時間,娘自不會放你出去,但事關孟神醫,一切也就次要了,你給我小心些,若有危險,寧可躲開,也不準涉入,知道嗎?”
劉吉登時再頷首:“知道啦!”
古月河道:“夫人放心,樓主亦將查案,有他相伴,令公子該無危險才是。”
劉吉笑道:“對嘛!男兒當自強,娘怎能護我一輩子?讓孩兒闖闖,百利無一害!”
慕容玉鈴終又輕嘆:“那你好自為之,佳佳不能去,便帶喜金去吧!”
劉吉欣笑:“辦案沒跟班總少了威風,有他相伴也好,行,沒問題,他恐怕比我還樂,該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古月河立即拱手拜禮:“多謝夫人出手相助,有令郎出馬,我想事情必能早日水落石出。”
幕容玉鈴道:“他是有點小聰明,但別全信他的,以免錯失重要線索。”
古月河含笑直記省得。
劉吉卻兀自信心十足,非查出真相讓母親刮目相看不可。
時不宜拖,劉吉迫不及待想早日脫離母親監視,以期能光炫門楣。
當下說道:“遲走早走總要走,娘便當孩兒再回少林寺深造便罷,不消幾天便帶來好消息,就此拜別啦,您請保重!”
說完,果真下跪行大禮。
慕容玉鈴雖不捨,但話已說出,強留無用,便自強忍離愁,說道:“你自己多小心,劉家日後還得靠你呢!”
劉吉笑道:“孩兒曉得!”再行三禮,方自立直。
慕容玉鈴感傷中轉向女兒,道:“去替他準備換洗衣衫,另外……把我玉鐲一併拿來……”
劉佳佳立即應是。
劉吉卻截口道:“不了,玉鐲留著,孩兒前些日子打魚砍柴,多少掙點零頭,夠用啦!”
拍拍腰際,一副信心十足模樣。
劉佳佳只能瞧向母親,慕容玉鈴欲言又止。
古月河暗自輕嘆,一代大俠竟然落得如此貧困。
當下說道:“查此案時,供吃供住,令郎該可無憂,何況他仍可在清風樓兼差賺外快,夫人不必為他操心。”
慕容玉鈴自知他心意,輕嘆道:“一切全託俠士照應了。”
古月河道:“哪裡,同是江湖我輩中人,這又算得了什麼?”
相惜中,劉吉已自先行奔往後院,找向李喜金,並說明意思,樂得李喜金笑不合口。而後劉吉提著姐姐所備包袱,趁著夜色未深,隨古月河趕路去了。
慕容玉鈴、劉佳佳、李平安三人倚門望去,直到人影消逝巷角,三人仍佇立不走,悵惘心緒頓捲心頭。
冷風襲來,落時飄飛,劉宅今夜更形悽清許多……
兩天後。
太行山上。
劉吉果然有若脫韁野馬,恁地逍遙自在,行於山區,半點不覺疲累。
在古月河帶領下,直登北麓飛燕湖畔,清風樓閣。
方至近處,只見得一座古石自石相間所砌造而成偌大一座三層閣樓,佇立於寧靜飛燕湖畔,局邊但見古木扶疏,山花遍處,偶似一處世外桃源。
再靠近些,方知此樓閣呈凹字形排列,或說它乃三棟挑高樓閣相聚而成之山城,更為貼切,
那華而未見瑰麗,樸而不失幽雅筑造方式,一眼即看出此樓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劉吉見及此樓,自是誇讚不已。
古月河知其身分,當然禮遇招待,立即帶往靠湖面那棟迎賓樓,這本就用來招待貴賓處所。
裡頭佈置高雅,除了數張太師椅外,另置有琴桌落地窗,盆栽香蘭掛牆頭,芳香淡溢,讓人聞之清雅舒暢。
劉吉但覺受到禮遇,備感虛榮起來。
開始想擺出王公貴族模樣,可是又覺十分別扭不自在,只好作罷,還是還回原來面貌較為自然。
他和李喜金隨便我張太師椅,便自坐下,等待著主人到來。
李喜金則打量種種裝飾,尤其是琴桌那具碧玉彩琴,他喃喃念道:“這值不少錢吧?”
劉吉亦瞄眼瞧去:“不清楚,不過能分得孟神醫一半遺產,我知道準發定了。”
李喜金呵呵笑道:“大概善有善報吧!”
兩人開始談論錢財之事,時有笑聲傳出,倒將探案之事暫擱一邊。
未久,忽見門口傳來聲音:“劉大俠之子當真來了?”
聲音末落,只見得一位仙風道骨,有若呂洞賓般四旬青衣文士立於門口,領他者正是古月河。劉吉但聞聲音,亦見來人,已自起身。
乾笑拱手道:“在下正是劉吉,樓主請多多指教。”
見及清風樓主一臉俊秀正直之氣,倒有所好感,態度自是親和許多。
清風樓主沈清風乍見劉吉一臉青紫末退,不禁皺眉:“他真是劉大俠之子?”低聲問向古月河。
古月河拱手道:“屬下親自從劉家帶回,錯不了。”
劉吉笑道:“人在江湖,受傷難免,樓主只要多看幾眼自會習慣啦!”
清風樓主自覺失態。
乾笑一聲,拱手道:“由於事情頗重要,不得不先驗明正身,還請少俠見諒,坐,大家柳聊!”
說完請客人坐,並送上茶,方始談及正事。
“少俠必定知道孟神醫一事了吧?他留下遺囑,準備將其名下財產一半贈於你爹,我這就照遺囑交予你便是……”
說完,拿出一張羊皮紙準備辦手續。
劉吉聞言不禁心花怒放,直道謝。
古月河卻道:“樓主且慢,劉夫人有交代,遺產只能交給劉大俠,她不準兒子接受,故而今日不能辦移交。”
樓主聞言怔問:“真有此事?”
劉吉一時洩氣:“我娘自有交代,讓我知道分點什麼總行吧?”
樓主笑道:“自是可行!”
他攤開羊皮紙,念著:“餘若過世,則將齊雲堡以及堡中所有東西贈予好友劉千知,我妻則分得開封大宅院。”
劉吉喃喃道:“齊雲堡……值多少錢?”
樓主道:“齊雲堡乃百年前齊雲幫所築,工程耗盡十年歲月才築成,當時孟神醫以十萬元寶買下,至今更價值連城,這何是其次,堡中可能藏著不少稀世珍寶,其價值無法估計。”
劉吉聞言,喃喃笑道:“孟神醫真是有心人,卻不知齊雲堡在何處?”
樓主道:“就在太行山南麓的斷雲崖上。”
劉吉道:“有機會該可去看看吧?”
古月河道:“是該去看看,孟神醫即死在那裡,若想查案,得從該處查起……”
劉吉忽覺任務上身,問道:“那孟神醫的老婆呢?遺書上早寫著他有妻子?不知有無子女?”
樓主道:“孟神醫並無子女,至於他妻子,並不會武功,她亦不知孟神醫可能遭謀殺,她丈夫死後,在堡中陪伴幾日後來齊雲堡開始鬧鬼她便搬回開封宅院,以她跟著神醫多年而浸淫之醫術,仍自替人治病。”
劉吉驚詫:“齊百堡鬧鬼?”
樓主笑道:“對於老百姓,只要空冷宅院,難免疑神疑鬼,對於咱們練武之人,那還算得了什麼?”
劉吉恍然一笑:“說的也是,縱使有鬼,也要抓來油炸。”想想又問:“樓主,可知誰較有嫌疑?”
樓主輕輕一嘆:“毫無線索,在下派人三探齊雲堡,結果全是鎩羽而歸……”
劉吉道:“兇手會藏在齊雲堡?不是有人中了劇毒?”
樓主嘆道:“或許是吧,亦可能是知道齊雲堡珍財異寶,把它盤據了……”
劉吉喝地一聲:“可惡!誰敢打齊雲堡主意,我剝了他的皮!”直覺想悍衛自家產業,道:“時不宜遲,我看,我現在便往齊雲堡探消息,不知樓主意下如何?”
樓主頷首:“或許以你聰智,可看出端倪,反正亦不遠,我帶你去便是。”
劉吉當然想看看未來自家財產,於是說動身便動身,當下在清風褸主引領下,和李喜金一同奔往南麓。
至於古月河則留在清風樓掌理事機。
一連掠過三峰五嶽,終見一處聳天高崖,崖上正築有一座倍大古堡,豔陽下,呈現一股神秘肅穆氣息。
劉吉見其宏偉,不禁譁然叫道:“就像天庭城堡,高不可攀,卻要攀上去了。”
李喜金滿是貪婪笑道:“不知裡面可有無盡財寶!”
樓主道:“那得靠兩位去發覺了,尚差一段路,跟我來。”
他再次引領兩人,掠過羊腸小徑,攀往懸壁險路,終於抵達古堡正門。
或許古堡太高,以及附近林木參天,遮去不少陽光,此時縱使豔陽高照,仍覺陰風呼呼,鬼氣森森,頗讓人覺得將進入幽冥鬼域似的。
李喜金皺眉說道:“難道真的有鬼?”
劉吉道:“呸呸呸!大白天鬧什麼鬼?留在外面,沒人會抓住你進去!”
李喜金為之乾笑:“說著玩的,我只是覺得,孟神醫怎會選擇這種地方居住?這不大合理吧?”
劉吉頓有所悟:“對啊!好端端一個人,幹嘛住的那麼陰森森?”
清風樓主道:“或許他不想受人干擾吧?何況,這裡要是聚集一群人,哪還有何鬼氣?只是孟神醫一死,眾人便各自收拾行李而去,如今留下空城,當然淪為此景了,你們可聞到不少藥草香?這正是盂神醫在此居住之最佳證明。”
劉吉被他一提,便也深深吸氣聞了一聞,果然聞及藥香。
他再四下瞧瞧,多少見及奇花異草長於山林牆角之間,這才肯定盂神醫的確住過這裡。
既然已證明,他則大膽往前行了,推開巨門,發出吱吱響聲,巨門一開,裡面果然寬廣、古樸,只不過本是鋪有石板的廣場,不少已被挖植藥草,倒像進入菜蔬園,多少失去些許豪華氣氛。
劉吉並不在意。
劉吉感覺出這些藥草必有特殊功效,留著自有益處,方踏入此堡,一股責任心湧上心頭。
於是拱手拜禮:“盂神醫您若地下有靈,保佑我早日查出兇手!”
說完拜禮三次,以示敬意。
豈知就在他跨前三步之際。
忽聞堡內傳來陰森嗚聲,復見天空白雲突然隨風捲湧過來,那突變的感覺巳讓三人警惕。
劉吉怔詫道:“難道當真有鬼?”
話末說完。
只見白雲越來越濃越厚,已遮住陽光,整座城堡霎時陰暗下來。
那狂風哺起,呼呼吹得讓人毛骨生寒,一股進入幽冥鬼域情景直撲三人心頭。
清風樓主見狀喝道:“妖魂將現少俠小心了!”
三人頓時時加強戒備。
只可惜那雲層越卷越沉,終將城堡變成黑夜般,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陰風嘯急中。
猝覺一道黑影閃動。
劉吉頓喝:“何方妖孽,敢裝神弄鬼!”猛地一掌打去。
砰然暴響,卻擊個大空門。
豈知一旁李喜金卻哎呀一聲,倒栽地面,不酲人事。
劉吉怔駭道:“阿喜!你酲酲!”
還好人在身邊,他一手抓去,立刻抓著李喜金手臂,猛搖他,仍自不酲。
他正焦急。
豈知一連串鬼嘯聲疾撲過來。
只聞得清風樓主連連劈掌,更急吼快退,妖魅厲害。
在此昏天暗地,陰氣森森情景下,總讓又忌諱難捱。
劉吉聞言,抓起李喜金便往回衝,接連數步,哎呀一聲,竟然撞向牆頭,疼得怪叫連連。
好不容易發現清風樓主招手影子,急忙掠過去,這才摸大門而出,砰然一聲,巨門緊鎖,陰風卻仍不止。
劉吉顧及李喜金安危,趕忙奔退百餘丈,方見陽光滲穿烏雲而出,只見得李喜金沉睡如嬰兒。
他甚急:“不要中了劇毒才好!”
他趕忙把脈,想探出原因。
清風樓主亦自趕來,且幫忙診傷,幾脈摸去,復見眼眶瞳孔晃閃。
他噓氣道:“還好,只是被嚇昏,點他幾處穴道便可酲來!”
說完,伸手點穴,幾指下去,李喜金果然幽幽醒來,方有知覺便自喝叫:“何方妖孽,還不給我出來受死!”
一副興師問罪模樣。
劉吉捉笑道:“少在放馬後炮啦!剛才嚇得差點尿褲子,現在還耍什麼威風?”
李喜金乾笑道:“有嗎?我這麼不濟?我只覺一真香風撲來便不酲人事,會是被嚇昏?”
劉吉道:“既然膽大,現在去試試啊!”
只能乾笑道:“就算嚇著啦,前後不到半刻鐘,即遭此鉅變,讓人不得不相信,真的有鬼魂作怪。”
轉向劉吉,捉笑道:“大少爺不是說,縱使有鬼魂,也要抓來油炸鬼?”
劉吉乾笑:“會是鬼魂嗎?我看,分明有人在搞鬼。”
清風樓主道:“不錯,必定有人搶先佔據此堡,然後佈下奇門陣勢,用以裝神弄鬼。”
劉吉皺眉:“這麼說,那人會是殺害孟神醫的兇手!”
清風樓主道:“或許亦有此可能。”
劉吉但覺不是鬼魂,膽子不禁壯些,當下指向大門,喝道:“何方妖孽,也敢裝神弄鬼!還不快現身,一決雌雄!”
除了陰風呼呼吹響,根本聽不著迴音。
劉吉連減數聲,仍無迴音。
當下卯起勁,運起易筋經神功,道:“不出來,我就不信逮不著你!”
當真自恃易筋經神功了得,一步步再逼前。
清風樓主見狀,不肯失去身分,亦自跟行過去,並道:“少俠務必小心,對方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劉吉道聲省得,仍自小心翼翼推開巨門,裡面照樣漆黑一片,陰風哺急,他邊喝著:“有膽出來,”已自一步步往裡頭探尋。
方行十數丈,突又陷入渾黑之中。
剎那間。
忽聞嗽啾鬼叫聲嗖嗖撲來,劉吉以聽聲辨位方式,連擊數掌,全部落空。
他猝見一道黑影擦身而過,正待反擊打去,豈知黑影反轉過來,竟是一張白骷髏臉面,嚇得他椋叫,當真遇鬼般亂掌打去。
黑影頓時消失,他稗覺臀部被抓著,嚇得他心膽欲裂。
尖聲大叫:“啊!”
若不是鬼魂,誰有此飄忽不定功夫,甚至不懼掌勁轟擊。
他身處鬼域,心生鬼念,霎時間哪還敢再戰,只能四處亂髮掌,以迫鬼魂不能近身。
聞及樓主叫聲,快速撞衝過去,終又逃出可怖鬼堡,大門自動關團,一切又恢復正常。
見及李喜金捉笑瞧著自己,劉吉亦覺想笑,道:“很狼狽嗎?”
李喜金笑道:“只不過一臉灰泥而已。”
劉吉嗯地一聲,伸手撫臉,發現灰泥,便自抹去。
自嘲一笑:“當人實在不容易呵!”
清風樓主嘆道:“照此看來,想突破妖孽封鎖,並不容易……”
劉吉道:“妖孽老早就盤據此堡了!”
清風樓主道:“該不是,上次我手下仍可進入堡中查探,事隔不到十天,妖孽竟然發威,想來已準備萬全了吧……”
劉吉道:“他霸佔此堡,有何用意?”
清風樓主道:“不清楚,或許另有圖謀,或許只是當巢穴而已。”
李喜金道:“至少該有霸佔財產意思,畢竟他佔去,咱們要收回財產都不行。”
劉吉道:“倒是貪婪之人……”怎甘心財產被佔:“得想法子收拾他才行……”
清風樓主輕嘆:“兩次進攻不下,對方能耐恐深不可測,不易對付呵!”
劉吉道:“總有法子可想,或許該我孟神醫妻子談談,說不定她知道某些秘道,自可一舉潛入……”
清風樓主道:“少俠說的有理,只是孟夫人遠在開封,臨時要找,恐怕不容易,何況對方若是殺人兇手,他用毒功夫豈可忽視?方才李兄弟聞著的香味,很可能是對方施放的。”
李喜金點點頭:“有此可能,否則我豈會如此不濟便裁下來?”
劉吉道:“這也不大對,若對方有仇,怎會只放迷藥?乾脆把咱們毒死,豈不省事?”
此語一出又讓清風樓主感到疑惑,可惜不論不論如何揣想,仍無結果,只好說道:“或許他留咱們活口,另有目的吧?”
劉吉道:“什麼目的?”
清風樓主道:“這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劉吉道:“不論如何,得想法子被去才是……”
李喜金道:“咱們乾脆搬炸藥,轟得這惡鬼無處藏身。”
劉吉斥道:“發什麼神經病,這可是我未來產業,被你一轟,一輩子喝西北風去?”
李喜金這才悟通,伸伸舌頭,乾笑道:“談談而已,別當真。”
劉吉瞄他一眼,轉向清風樓主道:“如今此堡己被妖人佔去,不知樓主可有他法可想?”
清風樓主輕嘆:“無法可想,或許咱們找些破陣專家前來助陣,或可奏效。”
劉吉頷首道:“看來只有如此了,這樣好了,咱們分頭進行,我到開封抗孟夫人,你有機會便替我找那破陣之人如何?”
清風樓主道:“在下自當盡力,一切得看天意如何安排……”
心已想定,劉吉已準備開溜,然又覺不甘,再次欺向大門,推開瞧瞧,陰森仍在。他連試三次,皆感陰氣上身,這才死心,回頭退去,和清風樓主、李喜金,三人滿懷疑惑,癟心,退出斷雲崖,各自尋路散去。
開封古城。
車水馬龍,人潮熙攘。
市集,販夫喧喊叫囂,好不熱鬧。
劉吉趕至開封城,已是三天後之黃昏時刻,市集正熱鬧,他和李喜金亦湊興竄街逗耍,順便打探孟神醫住處。
其實孟神醫遠近馳名,一探即知,乃在聚華樓隔壁,敢情還是上佳地段。
劉吉先甚快找向聚華樓,準備飽餐一頓再辦事。
兩人走著逛著,忽見街角算命攤,那算命先生向劉吉猛招手,他叫道:“小兄弟快來快來,仙人看你將有大難臨頭,過來過來,待本仙指點你一條明路!”
此人年約四旬,臉小眼小,身材更小,倒若一隻狡猾老鼠,若非架著一副銅邊眼鏡,以及穿著一身道士素袍,實感覺不出半點學識氣質。
他似乎剛執業不久,桌前幡布寫著“王八靈”,鐵口直斷,不準免銀等字,墨跡仍新,字體卻顯眼。
被人喊出大難臨頭,劉吉當然不舒服,冷眼瞄去,心頭想出數百種修理對方方法。
那王八靈倒也自信滿滿道:“看兄弟面帶陰晦,頭頂三尺烏雲,敢情是惡鬼上身,得趕快想法子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劉吉乍聞鬼上身,心頭一緊,畢竟齊雲堡遇鬼一事,讓他刻骨銘心,如今被提及,暗暗驚詫:“這傢伙當真看出我見鬼了?”
李喜金亦自怔詫:“你怎知我們鬼上身?”
王八靈哈哈一笑:“不是你,是他!你這笨豬,鬼還不屑上你身呢!”
李喜金嗔斥:“你敢罵我笨豬!”
拳頭一握,即想開打。
王八靈笑的更邪:“笨有何不好,時下你不是逃過一劫?何況笨豬形於外,精於內,你可一點都不笨,我只是隨便形容而已,請別生氣,有緣過來坐坐,咱們相互指點迷津如何?”
李喜金莫名不解他話中含薏,但劉吉已決定探虛實,遂示意他別亂來,打著哈哈迎向算命攤子,拱手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小老頭呵呵笑道:“桌前已寫了,王八靈!本仙逢算必靈,說八靈,只是謙虛而已。”
劉吉想笑:“王八靈?王八靈不是指王八烏龜?你甘心當烏龜?”
李喜金亦捉笑,此名字倒挺適合這傢伙。
小老頭笑道:“其實‘王八’自來有原因,因為在下龜卦特靈!故有王八卦之稱!”
說完撫搖桌前龜投卦,咔噠咔噠,倒也威風:“再則我本名,王修-,在家排名第八,故有八爺之稱,但好事者總叫王八爺,久而久之也就慣了,何況龜乃長命福壽之意,用它一用又何妨,王八靈從此歷久彌新!”
劉吉道:“說那麼多,對我沒好處,你能指點我什麼?”
他和李喜金己坐於椅上,準備討教虛實。
劉吉道:“你怎知我遇鬼了?”
王八靈笑道:“不是說過了?頭頂三尺罩陰雲,不是鬼上身是什麼?”
劉吉伸手往頭頂抓去,道:“有嗎?”
王八靈道:“鬼幻無形,怎抓得著,又是大白天!”
劉吉道:“哦,到底是男鬼還是女鬼?”
王八靈盯著劉吉臉面一陣道:“男鬼,且是兇鬼,施主怎惹得此厲鬼啊?實是麻煩,麻煩!”
劉吉皺眉:“可有辦法破解?”
王八靈嘆道:“難啊!”
“難?難道無解?”
“不,不是無解,而是你自找的,也就是說,縱使把他逼出來,你偏偏又去惹他,倒不如不解算了,這就像你明知陰曹地府有鬼,還是想去鬼混之道理一樣。”
劉吉道:“想想法子嘛!”
王八靈道:“除非你下決心永遠不去那地方,這才有效。”
劉吉道:“皙時恐怕不容易呵……能不能想個法子,改變命運?”
“辦法倒是有。”
“指點一下迷津如何?”
“呢……看來只有破去鬼域,才能救你了……”
“你能破妖法?”劉吉兩眼發亮。
王八靈道:“在下無此能耐,還敢出來混嗎?”
劉吉道:“這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去破鬼陣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王八靈瞄眼道:“不過,別忘了,我的費用不低。”
劉吉一愣:“要多少?”
王八靈道:“至少也要百兩銀子。”
“這麼多?”李喜金第一個哇哇叫。
王八靈道:“沒辦法,要破大鬼陣,還得準備一大堆東西,搞不好,還會賠上性命,收百兩已是最低行情,兩位考慮考慮,我不強求。”
劉吉沉吟一下,終於點頭:“好吧!只要破得了,那裡多的是金銀珠寶,縱使一文不值,我會找清風樓主付你這筆錢。”
李喜金想及樓主,終也安心,畢竟那傢伙拿出百兩銀子,有若九牛一毛,根本不痛不癢。
王八靈聞言欣笑道:“看來施主別具慧眼,日後必將鴻圖大展矣!”
劉吉道:“廢話少說,你看我這次到開封,運氣如何?”
王八靈道:“當然好的不得了,能碰上我,即是個證明,也就是說,將會事事順利之意。”
劉吉道:“包括我要查的人?我在找一名兇手!”
王八靈沉吟道:“兇手乃邪人,該在破去鬼域後,才能明朗,施主何不等那時再說。”
劉吉頷首:“好吧,也不急於一時,待我先到孟神醫家中再說,咱們回頭見!”
說完,即想翻找口袋,挖出銀錢。
王八靈卻伸手製止道:“看兄弟亦在落難,手頭必定不方便,在下皙開方便之門,現在不收費用,待事成之後,一起付清便是。”
劉吉道:“你不怕我跑了?”
王八靈笑道:“在下識人無數,兄弟根本不是賴帳者,何況你跑了,對在下亦只不過勞頓幾天,有何損失?”
劉吉聞言欣笑:“那就來日再付啦!咱們待會兒見,希望一切能順利!”
說完起身拜禮,已領著李喜金往孟神醫住處行去。
王八靈送走兩人,神秘笑起:“好個大生意上門,還擺什麼爛攤子!”
說完,猛地收拾攤子,準備撈大筆生意去了。
至於劉吉,則甚快找到孟神醫住處。
只見得一間古色古香宅院,落於繁華街道之中,那門頂題著“孟神居”
金匾,勾畫了了,金光閃亮,更添幾許聲名。
或許孟神醫不在,求醫者較少,但仔細瞧來,裡頭仍千頭亂轉,人影幢幢,生意照樣不差。
劉吉方踏進門,廣場天井曬著大堆藥材,數名門生翻翻撥撥,藥香四溢,果真如入藥林,氣味自升。"李喜金不禁咋舌,道:“看它外頭門面不大,裡頭竟然這般熱鬧,光是門生,少說也有十餘個吧!”
他數著身穿素黃便袍之門生,但被客人一晃,搞亂,根本數不清。
兩人方進門,忽有一名俊秀少年門生迎面而來,親切一笑,道:“兩位俠客來此,不知看病抑或醫傷、理藥?”
進此門,幾乎跟藥、傷有關,門生故習慣如此發問。
劉吉呢了一聲,道:“在下乃孟神醫舊友之子,有事想找孟夫人,可引見嗎?”
門生哦了一聲,再瞧兩人一眼。
隨即拱手:“夫人就在大廳替人把脈,您自行前去便行。”
他伸手一指,劉吉順其目光瞧去、只見得滿是藥櫃的大廳前,擺了一張數丈長紅木桌,一名豔麗夫人正吱吱喳喳舞手弄姿說個不停,她是替人把脈,但總帶點風騷。
劉吉不禁疑惑,暗道:“我以為是位老太婆,沒想到還是半老徐娘,而且還帶騷勁呢……”
想及孟神醫可能老牛吃嫩草,頓覺想笑,但隨又想及,或許孟神醫醫術了得,把夫人照顧得青春永駐也說不定。
門生已走,他和李喜金只好自行跨步入內。
大廳果然寬敞,煎藥、抓藥、治病、把脈、理傷各自分開,伊然一間綜合醫院,生意自然興隆。
劉吉最感興趣還是孟夫人,便自行往紅木長桌。
只見得孟夫人年約三旬左右。
她一身青白相間羅衫剪裁合身,美好身材一覽無遺,她貌美形媚,兩眼靈動轉飛,大概那所謂長有一雙桃花眼。
胸前接著一塊碧玉鎖佩,雙手亦戴珍貫玉環,雖然隱現一絲高雅,但總覺仍有幾許煙花女子般妖嬈神態,舉止風騷,已是理所當然矣。
孟夫人挑眉瞄向一位二十上下俊美男子,蓮花指一掃,隨即扣其脈門,而後含情脈脈說道:“王公子,這可是第三天來嘍,你的傷寒早該祛除了吧?今兒又是什麼毛病呵?”
那王公子被問得臉面通紅,窘困說聲:“胃不舒服。”
“哦?胃嗎?我看看……”
孟夫人把脈更細心,然多半作勢居多。
有好事客人混著人群說道:“我看是心病吧?夫人風采把他迷住啦!”
此語一出,霎時引來笑聲,惹得那書生更窘急說道不是這樣,真的胃痛……
孟夫人發覺自己媚力四射,亦自呵呵笑起,那結實胸脯為之顫動,更不知迷住多少男人眼光。
她似乎早已習慣,豔笑一聲,道:“什麼病都能治,就是心病不能治,王公子你可別當真患心病才好啊!否則我可束手無策哩……”
王公子窘聲直道不會不會,孟夫人享受著魅力四射快感。
由於人多,不便把脈太久,便自念道:“胄火稍虛,來些川七三錢、地黃六錢、使君子七錢……”唸了幾味藥,隨即說道:“好了,換下一位……”
孟夫人目光突然意識到有人緊盯自己,猛地移目,發現一位外表俊秀,目光邪動,臉面掛彩年輕人。
他正是劉吉。
他這一瞧,孟夫人頓覺異樣,道:“小兄弟你可有急傷在身?瞧你一臉認真、希冀模樣。”
劉吉淡笑道:“不錯,急得快當場斃命啦!”
孟夫人笑道:“會嗎?還笑得出來的病人,通常不會太嚴重吧。”
劉吉道:“那可不一定,我乃親自前往齊雲堡求醫,結果吃了閉門鱉,才死命趕回來的。”
孟夫人神情不由抽緊:“你去過齊雲堡?”
“正是。”
“那你是……”
“在下劉吉。”
“劉吉!”
孟夫人若有所悟,上下打量少年。
隨即呵呵笑起:“看來你真的有重病,找的如此之急,好吧,我仔細替你診查看看便是!阿祥,這些客人交給你了。”
孟夫人喚來中年門生,隨即含笑招向劉吉、李喜金,道:“裡邊走吧!”
說完,含嬌帶媚去了。
劉吉、李喜金當然急跟過去。
門生雖覺疑惑,但夫人雖風騷,卻知分寸,縱使偶爾賣弄亦無傷大雅,他們除了尊敬,任誰亦不思多想,各自認真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