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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針具

    杜小鳳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他的醫術是在真悟境界中修煉的,而他得到真悟元經也只不過才兩個多月的時間。

    張少成誤會他的手勢,讚歎道:“哦,兩年啊!真不錯,兩年的時間能達到現在這樣純熟,看來,你天生就是當醫生的料!”

    杜小鳳聽完暗笑,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只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表情?他笑了笑,也不說破,繼續為其他人治療。治療外傷,並不需要針灸,簡單消毒、包紮即可;內傷則麻煩一些,需行針排放積血,引導體內紊亂氣息迴歸正途。杜小鳳手中無針具,但昨天早晨的嘗試,讓他胸有成竹。取出別針,用消毒水清洗乾淨後,效仿昨日,以連續多次點刺的手法來換取和針灸同樣的效果。見他忙得昏天暗地,在人群中穿插不息,張松林道:“幹嘛把學生會這幫傢伙也帶回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杜小鳳不以為然,邊點刺一名學生的“靈墟穴”邊柔聲說道:“打架的時候,他們是我的敵人,可受傷之後,他們和你那些同樣有傷的同學一樣,都是病人,需要有人醫治!”

    張松林苦笑道:“可惜,你即使幫了他們,人家也未必會感激你,可能以後還會繼續找你麻煩!”

    杜小鳳收手,仰面一笑,道:“做人,只求心安理得就好,幹嘛一定要人家感激呢?如果只為了博得別人的感激而做事,早晚有一天會失去自我,變成一個沒有思想只圖功利的木偶,那樣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說完,教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著他,心裡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他說的話,已遠遠超出他的年齡,同樣,也讓在場那些學生會的學生們深感折服。杜小鳳絲毫不做作的真摯,自然而生的高貴氣質,還有那幽深的智慧與成熟,無不讓人驚歎、佩服,和王慶輝比起來,雖然年輕一些,但杜小鳳無疑要比他更加耀眼,更加吸引人,讓人不自覺的想去接觸他,靠近他,彷彿留在他身邊,自己也會粘上他的光輝,使自己的生命開始變得精彩,與眾不同。

    或許,這就是領袖氣質的雛形。

    張松林幽幽道:“小鳳,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究竟是十五歲還是五十一歲?”

    杜小鳳聞言,大笑,暗中喃喃自語道: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終於等到將所有人的傷勢都處理好後,杜小鳳略帶疲憊地吐了口濁氣,低頭看了看手錶,暗叫一聲糟糕,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已到下午四點了,一下午沒回班級上課,不知道老師會不會責怪自己。想到這,他不敢再多耽擱,向眾人揮揮手,急道:“我先回去上課了,如果你們的傷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不等眾人答話,他健步如飛地跑出教室。

    張松林撓撓頭髮,嘟囔道:“只不過沒上課而已嘛,幹嘛象火燒屁股似的?搞不懂!”

    張少成笑道:“小鳳是好學生。”

    “好學生?”張松林扶了扶頭髮,仰面道:“關於這點,我倒沒有看出來!”

    杜小鳳回到自己教室,正好趕上自習期間,沒有老師上課,他暗中鬆了口氣,慶幸可省去不少麻煩和口舌。

    教室裡亂哄哄,沒人看書,自習課倒成了學生們聊天說笑的自由時間,杜小鳳默不做聲走進教室,幾乎沒引起人們的注意,但不包括亞晴。

    他剛坐下,亞晴在旁小聲地問道:“整個下午你都沒回教室,跑到哪去了?”

    杜小鳳下意識地挽了挽袖口,剛才為受傷的學生療傷時,上面粘了些許血跡,他並不想讓亞晴看到這些,笑了笑,模糊不清地說道:“沒什麼,只是去解決一些私人問題。”

    “私人問題?”亞晴不懂他的意思,問道:“什麼私人問題?”

    杜小鳳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總不能把自己被學生會的人尋仇的事情說出來吧,那反而會讓亞晴憂心,無形中產生莫大的壓力,他靈機一動,轉移話題,打個哈哈,反問道:“肚子好一些了嗎,還痛嗎?”

    亞晴毫無心機,聽他這麼一說,一時忘記剛才自己提出的疑問,笑呵呵地拍拍自己小腹,點頭道:“你教給我的辦法真的很管用,肚子一點都不痛了呢!”

    “那就好!”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杜小鳳嘆了口氣。

    晚間,杜小鳳剛到家,便接到張慧芝打來的電話,詢問他在新學校的狀況怎麼樣。

    杜小鳳的心情不好,只到浩陽兩天,他便感受到那無比黑暗與邪惡的一面,而且問題不單單出自於眾多的學生們,他覺得最主要的是來自於老師和學校本身,這一點讓他倍感憤怒,心中也很是壓抑和鬱悶。可張慧芝溫柔細膩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讓他緊繃的神經瞬間鬆緩下來,陰霾隨之一掃而空,他半開玩笑著答道:“學校還‘不錯’,只是我適應能力差一些,有點不太習慣這裡。”

    “是的,每個人換了一個新的環境都不會馬上適應的,慢慢就好了。”

    “我知道!”杜小鳳仰面,無聲地噓了口氣,喃喃道:“如果我實在無法適應這裡,那只有試著去改變;如果我改變不了自己,那我只有改變周圍的環境,讓它來適應我。”

    “呵呵!”電話那邊傳來張慧芝愉悅的輕笑聲:“好大的口氣啊,人改變自己已經很難了,要改變周圍陌生的環境,使它適應自己,那就更難了,我還沒見過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哈哈!”杜小鳳大笑,道:“雖然真的很難,但是,我或許可以做到。”

    “我周圍有很多狂妄的人,但狂妄的讓人覺得可愛,那只有你了!”

    “…”

    真悟境界。

    腳下如此的鬆軟,走在上面,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響,那是泥土,杜小鳳利用真悟境界中的混元氣而創造出來的泥土。

    躺在泥土上,會產生強烈的塌實感,這讓他覺得真悟境界已不再是那麼虛幻和飄渺的,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杜小鳳感受到真悟的真諦,與之融為一體,在這裡,他成為真悟境界的一部分,造物的能力上也漸漸加強。

    他步履緩慢地向前行走,意念波動間,腳下白se的混元氣體迅速演化成泥土,他不停的走著,所過之處,在無垠的白se空間內留下一條長長的黑se紐帶。不知走了多久,他倦了,停住腳步,坐下來,回頭張望,眼中是條一眼望不到邊的狹長土地。既然有了泥土,他還希望在真悟境界中看到更多在現實世界中存在的東西。杜小鳳閉上眼睛,盤膝而坐,默唸道家內修心法,做到靜心、靜氣、靜神,無你、無我、無他的空無狀態,接著,將自己的全部精神力向外擴散,讓他可進一步與真悟融合,達到天人一體的境界,許久,他舉起手臂,凌空一揮,喝道:“天河!”

    “譁——”半空中突然變得粼光閃閃,光亮飛速下墜。

    當他睜開眼睛時,映入眼中的是一片亮晶晶。

    一座巨大的湖泊在他面前出現,在白se的真悟世界中,竟然絲毫沒有唐突的感覺,彷彿它本來就應該在這裡存在似的。

    湖面靜如明鏡,不起一絲波瀾,湖水清澈,一塵不染。杜小鳳此時的心就和這片湖水一樣,瞬間的興奮很快被平靜代替。

    難以壓制心底深處的衝動,他身形一晃,走進湖泊。剛開始,他很小心,提氣向前,如果此時有另外一個人在場,定會被眼前的奇景驚呆,只見杜小鳳一步步在湖面上行走,湖水似固體一般托起他的身子,走到湖泊中央,他的鞋面都未被湖水淋溼。

    “呵呵!”杜小鳳輕笑,蹲下身,伸手輕輕扶動湖面,一圈圈波紋向四周擴散。

    “我想,我可以在這裡洗個澡了!”他自語,散去遍佈渾身的真元,猛然,腳下一空,他整個人沉了下去。

    這是真真實實的水!杜小鳳很快沉到湖底,喝過第五口水之後,得到這樣的結論。

    湖底世界本應是美妙的,但此時這座湖底倒是乾乾淨淨,明亮異常。杜小鳳站在湖底,一動不動,默默召喚道:真悟元經!

    金字第一時間在水中浮現:恭喜你,真悟的主人,看起來你的能力又增長了!

    這,沒什麼。杜小鳳心中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金字寫道:什麼事?

    杜小鳳垂頭,道:請教我怎樣游泳,因為,我想浮到水面上!

    金字:…

    還好,金字並不會吐血。

    杜小鳳不會游泳,從來就沒會過。若是以前,他沉到水底定會充滿恐懼,驚慌失措,可是現在,他的心中只有從容不迫的平靜。

    在真悟境界中的兩個多月修煉,不只身體在改變,性格上也發生徹底的變化。

    第二天,上午,時光在平靜中度過,經過昨天一站,學生會的人似乎對杜小鳳頗為顧忌,沒再來找他的麻煩。

    中午,杜小鳳抽空去了一趟學校附近的商場。

    商場為於開發區中心,修建豪華,佔地上萬平米,外體呈圓形,四分之一的牆壁由玻璃磚組成,等到晚間,商場內***通明,透過玻璃牆,彷彿一個巨大的發光水晶球,異常漂亮。商場周圍還有一些鬧市和精品屋,這裡可算是開發區最繁華的地帶。

    杜小鳳第一次來這裡,感覺雖然繁華的程度無法和商場、購物中心、娛樂城等場所林立的市中心相提並論,但在偏僻的開發區,已算不錯了。

    進了商場後,他發現有許多身穿浩陽校服的學生在裡面閒逛。

    商場是綜合購物、休閒、娛樂一體的,內有大型電玩、檯球廳、網吧、影院、餐廳等等,對學生們十分有吸引力。

    經過一翻詢問,杜小鳳在地下一層找到間中葯房。

    裡面裝修得古香古se,多以檀木為主,精雕細琢,se調深棕,與充滿現代氣息的商場有些格格不入。

    葯房內幾乎沒有什麼客人,只有一位十七八、身穿復古馬褂的青年坐在櫃檯內,手拄下巴發呆。

    杜小鳳緩步走進,推門時,頭上傳來清脆的風鈴聲,那青年一震,向門口瞥了一眼,看清杜小鳳的模樣後,動也沒動一下,又恢復成剛才發呆的模樣。他未說話,杜小鳳也不多言,默不做聲在櫃檯前慢行。當他走到葯房最裡端時,停下腳步,兩眼放光地看著櫃檯內,終於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針具是精細的東西,特別針尖部分,細如牛毛,極容易損壞,所以一套針具(共九針)的保管也相當煩瑣。櫃檯內展示的是一排排黑se布袋,長方型,裡面分有九個小閣,每個閣內皆放有一根精小細緻的透明塑料圓桶,粗細和長短不如香菸,桶內兩端塞有棉花,中間部分放得正是銀se的針具。實現中的針具杜小鳳還是第一次見到,感覺要比真悟境界中金字虛幻出來的針具精細得多。他貼在櫃檯前,全神貫注的仔細觀瞧。

    櫃檯後的青年不耐煩地望向他,有氣無力說道:“那是針灸用的針具,不是繡花針!”

    青年語氣中充滿輕蔑,杜小鳳倒不在意,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

    青年咦了一聲,問道:“怎麼,你想買嗎?”

    櫃檯內陳列的針具有十五套左右,每套看起來並無明顯區別,大小一模一樣,但仔細觀察,可見其中的做工與材質皆不相同。

    杜小鳳越看越喜歡,問道:“我想買一套,不知道需要多少錢?”

    “你要買?”那青年上下打量他一會,搖頭道:“你是學生吧?這種東西可不是用來玩的。”

    他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杜小鳳笑道:“你只需告訴我多少錢。”

    青年嘴角一撇,道:“最便宜的也需要五百塊錢,你買得起嗎?”

    杜小鳳想了想,又問道:“那最貴的呢?”

    “幾千!”青年語氣不善地隨口應付道。

    杜小鳳道:“價格差別這麼大,他們有哪些不同呢?”

    青年沒好氣地敲敲櫃檯玻璃,厭煩道:“你這人煩不煩?要買就買,哪來那麼多廢話?”

    杜小鳳眉頭一皺,疑道:“難道,你對每一個顧客都這個態度嗎?”

    青年哼了一聲,腦袋轉到別處,一副懶著理你的模樣。

    杜小鳳氣笑了,可又拿青年沒辦法,因為他身上確實沒有那麼多錢,連最便宜的那種他也買不起。他正準備離開,櫃檯後的小門裡又走出一人,三十多歲,衣著和青年差不多,只是顏se上深了一些,頭上帶個圓形太陽帽,壓得很低,讓人只能看到他半張臉,手裡拄著一支桃木柺杖。如果不是他的皮膚還算光滑,任誰見了都會以為他是上了年歲的老頭子。這人出來後打個呵欠,先瞧瞧杜小鳳,再望望那個青年,平和道:“小平,怎麼不招呼客人?”

    青年聽聞話音,立刻來了精神,從椅子上站起,嘟囔道:“老闆,我看他不象想買東西的樣子。”

    那人笑道:“誰會不會買東西,哪是看出來的。”他轉頭看向杜小鳳,問道:“小兄弟,你想買些什麼?”

    杜小鳳道:“針具?”

    “哦?”那人道:“給別人用嗎?”

    杜小鳳道:“我知道用。”

    “你會針灸?”

    “只學會一些皮毛。”

    “哦,原來是這樣。”那人打量他片刻,笑道:“需要什麼樣材質的針具,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這人的帽簷壓得太低,即使與他面對著面說話,杜小鳳仍無法看清楚他的眼睛。

    “啊…”杜小鳳有些猶豫,他身上所帶的錢不多,怕人家介紹完後自己又不買,怎能過意得去呢,他搖頭道:“謝謝老闆的好意,我想我下回再來吧!”

    “沒關係,沒關係!”老闆好像看穿他的心事,熱情地招手道:“買不買都沒關係,難道遇到會針灸的少年人,看看還是可以的嘛!”說罷,他拉開櫃檯的門,從裡面拿出兩套針具,放在杜小鳳面前,說道:“針具的規格是統一的,外型上看沒有明顯區別,但材質和做工的不同,造成針具價格上的差距。有些針具由鋼製成,價格上會便宜點,而有些針具則由純銀製成,價格上自然會貴些。當然,貴的並不一定就是好用的,因人而宜,初學者手法生疏,比較適合鋼製的針具,因為銀太柔軟,特別針尖部分,比頭髮絲還要精細,若手法不準確或經驗不足,一個不小心就會使針尖彎曲甚至則斷,這樣一來,整套針具廢了不說,還可能讓患者發生危險。”

    老闆滔滔不絕,一口氣講完,聽得杜小鳳暗暗讚歎,佩服不已,這些針具中的常識可是真悟元經沒有傳授給他的。

    他沉思片刻,自語道:“我想,我應該選一套鋼製的針具!”

    老闆道:“鋼製針具固然堅韌,但也有它的缺點。”他分別從兩套針具中各抽出一隻毫針,遞給杜小鳳,說道:“你來感覺一下,看它們有什麼不同?”

    杜小鳳小心地接過,先將鋼製的捏起,手指拈動幾下,接著又將銀製毫針捏住,拈動數下,良久,他把兩隻毫針還給老闆,笑道:“鋼製的毫針,剛勁有餘,柔勁不足,對付一般病症還可以,真若遇到疑難重症,便不靈了!而銀製的毫針恰恰相反,感覺上也不是十全十美,若可取兩者之間,那就再好不過了。”無論鋼製還是銀指的針具,與他在真悟境界中所用金針根本無法相比,或許那是真悟創造出來的完美針具吧,這樣的針具用習慣了,杜小鳳一時間還難以適應其他。

    老闆聽過他的話,打個指響,點頭讚道:“小兄弟說得沒錯,鋼製與銀製確實都算不上精品。”

    杜小鳳問道:“那什麼可算是精品呢?”

    老闆道:“銀鋼合金。也就是象小兄弟剛才所說,取二者之間。不過這樣的針具製造起來異常麻煩,價格也貴得出奇!”

    杜小鳳心動,問道:“那需要多少錢?”

    老闆攤開手掌,道:“五千元!”

    杜小鳳吐吐舌頭,別說五千元,即使五百元他現在都拿不出來。他搖頭道:“太貴了!”

    老闆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小兄弟,針灸之術怎樣醫治破傷風?”

    杜小鳳一楞,不知他為何這樣問,說道:“破傷風乃風毒之邪入侵人體破傷之處所致,至於具體如何醫治,那需要看情況而定!”

    老闆垂下頭,沉默片刻,又問道:“小兄弟,不知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啊?”杜小鳳一楞,道:“幫什麼忙?”

    老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笑道:“我有個朋友身受破傷風之苦,不知你能不能幫忙醫治?”

    呵!杜小鳳輕笑出聲,這樣的人倒是少見,自己和他只是第一次見面,互不相識,更談不上了解,他竟然能信任自己的針灸術!對方敢邀請他,他卻不敢輕易嘗試。要知道破傷風是急症,也是重症,萬一處理不當,會搞出人命的。他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能也不敢答應,因為治療破傷風我實在沒有把握。我覺得你還是趕緊把你的朋友送到醫院,破傷風雖然不是什麼致命的傷,但耽擱時間太長,風毒侵入血液,流進內臟,還是有性命之憂的。”

    老闆淡淡一笑,回頭打開身後的櫃子,從中取出一隻深褐se的檀香木盒,木盒不大,但極其精緻,顯然經過精雕細琢,特別正上方兩隻飛舞的鳳凰,雕刻得維妙維肖,他將木盒放在櫃檯上,打開後,從中取出一支竹桶,孩童手腕粗細,可能年頭久遠的關係,竹桶已變得黑黃,擰掉桶蓋,向外一倒,桶口掉出一個小布袋,再展開,杜小鳳這才看到插放在裡面的針具,那一根根銀se的針具,雖然存在細小的塑料管內,但閃爍的明亮光澤以顯示出它與其他針具之間的不同。老闆說道:“這就是我剛才和你提起的用銀鋼合金打製而成的針具,如果你能治好我這個朋友,這套針具我無條件的送給你,即使你治不好,產生一切後果也無需你負責,怎麼樣?”

    杜小鳳眨動眼睛,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把人治好了,可得到價值不菲的針具,未將人治好,也和自己沒關係?!他的目光從針具慢慢轉移到老闆的臉上,希望通過對方的眼睛來判斷他所言是真是假。可是他失望了,老闆的眼睛隱藏在帽簷下方的陰影內,看不真切,但他卻能清楚感覺到對方正用幽深的目光盯著自己,似毒蛇,又似獵豹,總之,在他的目光之下,杜小鳳覺得很不舒服,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巨石,憋得他呼吸困難。他問道:“你相信我能治好你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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