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晴眼中更顯朦朧,嬌滴滴問道:“那你能陪我出去玩嗎?”她問得小心翼翼,眼波不時向他飄來,好似生怕他會拒絕。
在她不經意間的媚眼下,其中的電光閃閃,勾人魂魄,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夠拒絕她。杜小鳳也不例外,他側頭一笑,道:“好,如果你想,我會陪你。”
“真的嗎?”亞晴驚喜地看著他,眼中電光更足。
杜小鳳認真地點點頭。
亞晴開懷笑了,那瞬間的美麗與嬌媚,讓杜小鳳失神。
我在幹什麼?杜小鳳心中一緊,馬上收拾起不安分的情緒。沒錯,亞晴的笑容讓他心跳,也讓他覺得羞愧。
在很長一段時間,他一直深深喜歡著趙雪,那個當時讓他可望不可及的女孩,後來,張慧芝的出現讓他體會到另外一翻感受,那種成熟女孩的溫柔和體貼,讓他安心舒適,他想,他的心在發生轉移,在逐漸喜歡上她,可是,現在的亞晴,同樣讓他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她的笑,如此輕易就能感染到他,還有陳曉婧,哪天看著她被人圍攻的時候,他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當王慶輝用刀脅迫她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甚至產生想要殺人的衝動,如果這些也代表著喜歡,那他現在迷茫了,他一直都認為一個人一生只會喜歡上一個人,最愛只會有一個,自己突然對多個性格不一的女孩產生感覺,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是個濫情的人呢?如果真是這樣,他有些恨自己。現在,他後悔了,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草率地答應亞晴,也許他在害怕,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杜小鳳嘴角動了動,轉回頭,看到亞晴興沖沖、臉上充滿喜悅的樣子,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自嘲地笑了笑,本以為自己經過在真悟境界的修煉,性格發生轉變,不再懦弱,其實呢,並不然。
杜小鳳心緒不寧地聽著課,表面上看他聽得全神貫注,實際上,他心亂如麻。
正在這時,他神智一陣,腦中靈光閃動,直覺地轉頭看向教室與走廊之間的玻璃窗。
他看到一張臉,一張寫滿焦急的臉,臉的主人正想自己連連招手。
杜小鳳輕咦了一聲,這個人他認識,是自己無憂社的成員,也是張松林的同學。他這時候來幹什麼?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杜小鳳皺了皺眉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站起身,向老師客氣說道:“對不起,老師,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這節課的老師正是他的班主任,那位模樣猥瑣的中年老師。他講課正講在興頭上,突然被人打斷,老臉頓時沉下來,面目陰沉地尋聲望去,不過看到說話的人是杜小鳳,他表情緩和一些,語氣仍不佳地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杜小鳳道:“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出去看看。”
老師沉聲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如果有什麼事情,等到下課再去處理。”
杜小鳳搖頭,邊望外走邊說道:“我等不了那麼久!”
老師見他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感到自己高高在上的威嚴受到挑戰,面子上掛不住,大聲喝道:“如果你現在出去,那今天就不要回來了!”
杜小鳳一怔,沒說什麼,在全班同學吃驚的目光下大步走出教室。老師則氣得連連跺腳,嘴唇直哆嗦。
出來之後,他回手將門關嚴,揚頭對走廊中那位急得如熱鍋上螞蟻的青年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青年看到他出來,疾步上前,說道:“老…老大,張哥被人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事了?”他還不習慣對一位比自己小的少年叫老大,語氣比較生硬。
杜小鳳被他沒頭沒腦的話說楞住,問道:“被人帶走了?被誰?說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
青年咽口吐沫,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說道:“課前,有學生會的人來找張哥,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張哥就和他出去了,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快半個小時了,我懷疑是不是…”
“學生會?”杜小鳳一陣,忙打斷他的話,問道:“知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青年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杜小鳳又急問道:“松林有沒有手機?”
青年道:“沒有!”
唉!杜小鳳暗歎,心如火燒,沉思片刻,道:“把社中所有人都叫出來,學校就這麼大,肯定能找得到。”
“不用了。”這時,張少成和趙耀氣喘吁吁地從樓梯間跑過來,後面還跟有幾人,皆滿頭大汗,張少成道:“我們剛才已經把學校找遍了,連松林的影子都沒看到,我想,他應該不在浩陽。”
杜小鳳吸氣,望了望眾人,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恩!”張少成喘了口氣,道:“我們剛聽說松林被學生會的人帶走,便出來找他…”
杜小鳳低沉道:“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趙耀道:“本來是想早說,但我們不想打攪你上課。”
“打攪?事情有輕重緩急,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難道還分不清楚嗎?”在張少成等人面前,杜小鳳甚少有發火的時候,即使說話也是平平淡淡,從來沒有象現在這般嚴厲過,他雙目一眯,繼續說道:“學生會和我們的關係,你們不是不知道,松林一個人和他們出去,發生危險怎麼辦?告訴我,現在到哪能找到學生會的人?”
張少成為難地看看趙耀,後者垂頭道:“這點我和少成都想到了,不過,今天在浩陽,我一個學生會的成員都沒有見到。”
“該死!”杜小鳳低聲咒罵,如此看來,事情更不簡單了,他想了想,道:“咱們社團中不是有前學生會的兄弟嗎?問問他們,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張少成苦笑地搖搖頭,說道:“不用問了,因為,他們今天也沒有一人來上課。”
“什麼?一個都沒有來嗎?”杜小鳳倒吸寒氣。
“一個都沒有來!”張少成肯定地點點頭。
“看來,事情麻煩了。”杜小鳳揉揉額頭,轉過身,面對牆壁,沉思不語。
趙耀疑聲問道:“會不會是朱雲龍在搞鬼?”
張少成搖頭,道:“有可能!可是,松林應該很瞭解這個人,也應該很清楚他和我們之間的緊張關係,他為什麼要跟學生會的人走呢?除非…”他頓住,看向杜小鳳,後者接道:“除非,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趙耀疑道:“難道,學生會抓住他什麼把柄?”
杜小鳳嘆道:“天知道。”
趙耀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杜小鳳揮了揮手,邊向教學樓外快行邊說道:“繼續找,我想,他們即使不在浩陽,應該也走不遠。”
一行人等剛剛出了教學樓,正不知從何下手尋找時,迎面走來一位青年,讓眾人眼睛一亮。
怎麼會是他?杜小鳳暗中一楞,凝神打量來者。
此人身材不高,但體格異常健壯,相貌平平,毫不引人注意,正是學生會那位和他有過數次之緣的鵬哥。
杜小鳳眼睛眯縫起來,細長的眉毛高高挑起,等對方走到自己近前時,他並未著急發問,眼神幽深,默默無語,靜等他先開口。
鵬哥孤身一人,顯然有備而來,杜小鳳猜想他一定是來找自己的。
他猜得沒錯,在無數道冰冷敵意的目光下,鵬哥在距離杜小鳳三步遠的地方站住,先環視一週,最後眼神落在他臉上,稍微頓了一下,他開口問道:“你們在找人?”
杜小鳳冷笑,道:“何必明知故問呢?”
鵬哥露出一絲怪異的苦笑,說道:“我知道張松林現在在哪。”
杜小鳳目光如刀,好似看到他的心裡,仰面道:“你是來帶我去找他的。”
鵬哥楞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對方已然知道自己的目的,杜小鳳這人雖然年少,但確實有他可怕之處!好一會,他點點頭,道:“沒錯,我是帶你去見他的,前提是,只你一個人。”
“一個人?”趙耀冷哼道:“你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玩笑。”鵬哥道:“如果杜小鳳不和我走,那張松林的下場怎樣,我很難預料到。”
“嘿嘿!”趙耀陰聲笑道:“如果小鳳就這樣和你去,那他和松林兩個人的下場,恐怕都難以預料了。”
“這,我也沒有辦法。”鵬哥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因為,現在做主的人是龍哥。”
“龍哥?”趙耀疑道:“朱雲龍嗎?”
“沒錯!”鵬哥道:“龍哥的為人,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如果杜小鳳不和我走一趟,那張松林…”他沒有把話說完,但眾人都能體會到他下面話的意思。
朱雲龍是學生會的正會長,本來這個職位應該由學校的老師擔任,但校方既然能選擇將學生會交給一名學生,那這個人的能力和頭腦可見一斑。
趙耀還想說什麼,杜小鳳突然說道:“好,我和你走,一個人。”
“小鳳?”趙耀等人聞言,大驚失se,要知道學生會能主動找上他,定然做好充分準備,如此衝動行事,無疑自投羅網,而且正是因為他,學生會才元氣大傷,人員銳減,朱雲龍為人向來心狠手辣,有仇必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趙耀急道:“你不能…”
杜小鳳揮揮手,打斷趙耀和其他人的攔阻,說道:“不要說了,他們要找的人是我,和松林沒關係,如果因為我膽小怕事,躲躲藏藏,讓他發生什麼散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況且,有些事情終究是要有人去處理的,有些問題終究是要有人去解決的,即使我示弱,僥倖逃過這一次,那麼還會有下一次,再下一次,永無止境,反而讓更多的人受到牽連和傷害,這,我承受不起。”
“小鳳…”眾人呆呆地看著他。鵬哥也不例外,驚訝地瞪大眼睛打量面前這位消瘦的少年人,他沒有想到杜小鳳真的會因為一個朋友挺而走險,相比之下,會長朱雲龍的做法有些太卑鄙了。
杜小鳳笑眯眯地繼續道:“而且,我也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學生會堂堂正會長——朱雲龍!”
“唉!”趙耀感嘆一聲,連連搖頭,他想勸說杜小鳳不要去,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他說得沒錯,如果這次他不敢去,反而增長學生會的氣焰,想出更多的鬼主意。
杜小鳳問道:“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松林為什麼會跟你們的人走?他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危險。”
鵬哥沉默,好半晌,他自覺羞愧地垂頭說道:“張松林有個妹妹。”
張少成拳頭漸漸收緊,問道:“你們,不會抓了他的妹妹來要挾他?”
鵬哥沒有直接回答,無奈說道:“龍哥做事,為了結果,向來是不擇手段的。”
杜小鳳深吸口氣,重重點頭道:“我明白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小鳳一個人和他走。”趙耀望著杜小鳳和鵬哥漸漸消失的身影,語氣沉重,說著話,動身想要跟上去。
張少成比他冷靜得多,拉住他衣袖,暗中分析一下情況,說道:“去是一定要跟去的,但不是現在,阿耀,先不要著急,我們再等一會。”“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們看不到我們的時候。”“哦!”
學生會選擇的地點距離浩陽高中並不近,坐車需要十五分鐘左右。
杜小鳳從的士下來,眼前是一座廢棄的工廠。院子不大,圍牆倒塌大半,牆上牆下,雜草橫生,正前方的鐵門只剩下一半,孤零零懸掛一角,當風吹過,搖搖晃晃,發出吱吱嘎嘎的刺耳響音,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往裡面看,院子正中有一座廠房,或許廢棄太久,無人管理,牆皮脫落,牆面出現道道裂痕,房門早已不知去向,從外面,隱約可見裡面人影晃動。
杜小鳳巡視片刻,問道:“就是這裡?”
鵬哥道:“龍哥正在裡面等你,不過,希望你小心點…”
他在關心我?杜小鳳剛要發問,鵬哥已甩開大步,走進廠房。
杜小鳳握了握拳頭,做了兩次深呼吸,跟著走了進去。要說他絲毫不緊張,那是騙人的,裡面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但傻子也能猜得出來,學生會的人十有八九已傾巢而出。一個人,要面對數十位做好充分準備的人,即使把全國武術冠軍找來也沒有把握。
看其外,便知其內。廠房內部的寒酸與破爛,並不次於它的外表。地面凹凸不平,雜物七零八落,蜘蛛網掛滿天棚,能拿能搬的東西早已經被人運走,只剩下那些不值錢的巨型殘破機器,象是巨大的怪獸,張牙舞爪豎立在廠房中。
房內無燈,稍微有些昏暗,可裡面那黑壓壓的人頭並沒有逃出杜小鳳的眼睛。
大概看了一眼,他保守估計,對方的人數不下五十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杜小鳳苦笑。
“你就是杜小鳳?”人群左右一分,從後面走出一人,看年齡,應該有二十歲,中高等身材,身著便裝,腳下皮鞋,往臉上瞧,粗眉窄目,鼻尖唇厚,相貌平凡,但左眼下一條兩寸有餘的橫疤倒格外引人注目。
朱雲龍!杜小鳳以前聽張松林提起過他的模樣,只看那到疤痕,他便將對方身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你就是朱雲龍!”
對於杜小鳳一眼認出自己是誰,絲毫未感到意外,朱雲龍知道自己很出名,同樣,他的外表也很出名,特別是他臉上的那道疤。
“沒有想到,你真會一個人來。”朱雲龍斜目瞄了一眼鵬哥,後者習慣性地垂下頭,他滿意一笑,繼續道:“不過你卻不應該來。”
“為什麼?”杜小鳳眯眼笑了。
“呵呵!”朱雲龍也笑了,說道:“這裡,加上我,一共有五十三個人,即使每人打你一拳,踢你一腳,我想,你身上再難找到一根完整的骨頭了,所以,你不應該來。”
杜小鳳聳肩,搖頭道:“對不起,我來這裡並不是想聽你這些廢話的,我想見我的朋友。”
鵬哥聞言,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懷疑杜小鳳不是來救人的,簡直是來找茬的。
果然,學生會諸人臉se皆為之一變,暗叫杜小鳳好大的膽子,在浩陽,即使那些排名靠前的大幫會老大們,也不會在朱雲龍面前這般講話,他一個新生,竟然肆無忌憚地說他的話是廢話,這不是膽量不膽量的問題,而是他的腦袋是否存在問題的問題,何況,現在的情況是一對五十三。這個傢伙瘋了吧?!人們腦海中同時閃過這樣的念頭。啪啪啪,棍棒敲打地面的聲音不時在人群中響起。
朱雲龍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中卻閃出駭人的寒光,冷冷注視杜小鳳半晌,他點點頭,一笑,道:“你想見你的朋友,我成全你。帶他們出來!”他話音剛落,學生會分出十數人,從殘破的大機器後側押出一批人,這些人足足有二十位左右,皆身穿浩陽校服,雙手背於身後,兩隻大拇指被人用硬塑料牢牢繫住,當他們看到杜小鳳時,一各個面露驚喜,而看清楚只有他一個人之後,眾人臉上的驚喜瞬間轉換成失望和擔心。
隨著他們被拉出來,杜小鳳氣血一陣翻騰,因為他們正是那些脫離學生會後加入無憂社的學生們,難怪張少成說今天沒在學校中見到他們,原來都被朱雲龍抓到這裡了。
“很奇怪是嗎?”朱雲龍無視杜小鳳身上的怒火,笑道:“把這些叛徒全部抓住,確實花費我好大一番力氣,不過,我認為很值得,象這種叛徒…”他邊說,邊走到一名被押的學生面前,右手橫向平伸,手指勾了勾,旁邊有人會意,立刻將一根鋼管遞到他手中,朱雲龍抓緊,毫無預兆,猛然揮出,嘭的一聲,鋼管結結實實砸在他面前的學生頭頂,那青年聲都沒吭一下,兩眼翻白,直挺挺倒下去,鮮血,順著髮絲,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他沒有低頭看一眼,仰起面,繼續道:“任何處罰施加在他們身上,都不過分!”
談笑風聲間,出手傷人,朱雲龍的冷酷絕情,讓在場的人無不心驚膽寒。
杜小鳳握拳,鋼牙咬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刺入肉中,竟然毫未察覺,“打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人,你認為很自豪嗎?如果你想打,那麼過來,我和你打!”
“你?我當然不會把你忘記,”朱雲龍大笑,道:“不過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他!”說罷,他身子一側,露出後面的一位青年。
“松林!”杜小鳳看清青年的模樣,驚叫出聲。站在朱雲龍身後的青年不是張松林還是誰?!
“小鳳…”張松林嘴唇蠕動半天,只叫出他的名字,其他的話,再說不出來。
朱雲龍笑得很開心,緩緩拉起衣襟,從後腰抽出一把一尺長的短刀,甩掉刀鞘,將刀把往張松林手中一遞,笑道:“去吧,我的朋友,把它紮在杜小鳳的身上。”
張松林低頭看著那把鋒利的短刀,表情痛苦,手指連連抖動。
朱雲龍並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硬是將刀塞進他手裡,笑呵呵在他耳邊說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妹妹有事,就按照我的話去做。”
張松林木然地握住刀把,站在原地沒動,不過,杜小鳳從他眼中看出了他的痛苦、悲憤和為難。
該死!杜小鳳明白了大概,對朱雲龍的卑鄙手段恨得壓根直癢癢。
用他的妹妹威脅他,讓他去殺他的朋友,這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很難相信,想出這樣主意的竟是個高中生。
見他不為所動,朱雲龍搖了搖頭,回手打個指響。時間不長,兩名學生會的人拉出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身上潔白的連衣裙滿是汙漬,頭髮凌亂,左邊面頰紅腫,顯然被人打過。小姑娘被帶到朱雲龍近前,他嘴角一挑,掛起詭異冷酷地笑容,回手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金黃se彈簧刀,用刀背劃了劃她的臉,然後慢慢移到粉白的脖頸上,悠悠說道:“她,很年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