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鳳告辭了孟衛星,又匆忙到了醫院,他苦笑的看著醫院的大門,心裡暗道,自己似乎比別人總要忙上許多。難道自己真是天生的勞碌命?杜小鳳苦笑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出腦海,走進了醫院。
在醫院前臺問清楚了李飛和其他同學的情況,他帶著徐若思匆忙走向了醫院的住院部。醫院裡此刻正是黃金時間,下午六七點,不少病人家屬正給自己家的病號送飯。可是比起其他房間裡的熱鬧,李飛就顯得有些孤寂,他一個人就彷彿睡著了一般,就這麼孤單的臥在病床上。此刻正是醫院比較忙的時候,特護病房的護士在瞭解了杜小鳳是李飛同學後,才將李飛的病情告訴了杜小鳳。
李飛的頭部受到了鈍器的撞擊,導致積血壓迫腦神經,最終無法清醒過來。而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淤血塊正在人的大腦神經交叉處,要貿然開刀的話,風險非常大,由於李飛是學校送過來的,陳毅豪多墊付了醫葯費,在沒有病人家屬簽字的情況下,醫院方面即使是想給他動手術,也沒辦法動。
結果,李飛外傷倒是癒合了,如果學校還找不到他的直系親屬的話,李飛可能就會成為植物人。聽到護士的介紹,杜小鳳的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塊,他利用他那不算太淵博的中醫常識,開始搜索關於中醫如何醫治這方面的疾病的方法。但是,無論杜小鳳如何想,都想不出一個用葯或者用針灸就能解決的治療手段來。
奇門葯典,也未必那麼全面,對人體的奧秘杜小鳳是瞭解了不少,但是大腦是人類最中樞也是最神秘的區域。即使在真悟中,杜小鳳也一直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問題,主要針對的還是人體潛能的開發。
李飛,也許對任何人來說是一個有最好,無也可的角se。但是杜小鳳和李飛相處了幾天,知道李飛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孤人,說不上同情,俗話說的好,醫者父母心,杜小鳳不靠這行吃飯,自然就比那些市儈的醫生要道德多了。更何況李飛還是自己的同學,無論杜小鳳的身份如何,現在李飛躺在這裡,也總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現在可行而安全的辦法,現在的確沒有。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試試,但是杜小鳳卻萬萬不敢用這個辦法,因為風險實在是太高了。這個辦法就是杜小鳳給李飛在淤血附近鑽個洞,然後藉助自身的功力將淤血打散,然後將這些淤血逼出來。可是,這是人的大腦,不是身體其他部分,他不知道李飛的抗壓能力如何,如果抗壓能力太弱,那麼勢必影響到李飛以後。
甚至非常有可能,李飛這個假植物人,變成真正的植物人,那麼到時候,倒不是討論責任的問題。而是李飛這輩子就算是完了。一個活著的李飛可能很值錢,但是一個半死不活的李飛,真的一文不值。杜小鳳不求李飛能夠為自己所用,即使李飛很多點子能用。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李飛終生,這不是一個醫者該有的心思。
進入了病房後,杜小鳳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李飛的情況,又替他號了一下脈,發現李飛別的毛病倒是沒有,藉助真氣才發現李飛的大腦神經交叉處,果然是有一塊大約指甲蓋大小的淤血堆積著。人的大腦精密程度絕對不亞於任何精密的儀器。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淤血,在平日裡可能影響不大,但是如果在這個麻煩的地方,那就影響巨大了。起碼李飛現在還沒有清醒,最主要的原因就在這塊指甲蓋大小的淤血上了。
只能容後考慮了,杜小鳳嘆了口氣,只能離開到別的病房去看別的學生。其他學生不認識杜小鳳,杜小鳳自然也不認識這些學生。但是畢竟是一個學校的,杜小鳳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重視。由於每個人受傷的程度都不一樣,所以並沒有在一間病房。最重要由於學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很多家屬都選擇了單人病房。
杜小鳳最先看望的,是一個叫劉子平的學生,他們這十幾個人不約而同都是大一的新生,而且還同是電子系的新生。杜小鳳之所以首先來看望他,是因為這個叫劉子平的學生,是沒有出院的學生裡,受傷最輕的一個。即使如此,這個劉子平也是被人用片刀砍斷了手筋。送到醫院的時候,由於筋腱已經縮起,導致手術無法順利完成,劉子平的右手現在已經等若殘廢。
杜小鳳走到劉子平的面前,劉子平正在看一本,他左手拿著書,右手無力的垂在一邊,即使翻書,也是非常吃力的用一隻手,他似乎並不願意動自己的右手。
劉子平聽到了腳步聲,但是他卻連抬頭都沒有抬,只是繼續看書,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算很好,而且這個時候他的父母不在他的身邊,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杜小鳳走到劉子平的跟前坐下,然後淡然的說道:“劉子平,你好,我是你的同校的同學,我叫杜小鳳。”
劉子平沒有回答,他似乎全部心神都灌注在了書上,其實,杜小鳳已經注意到了,劉子平已經有三四分鐘沒有翻書頁了,很顯然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到書上。杜小鳳接著說道:“我知道發生這種事情,你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但是,任何事情都未必是徹底的絕望。你如果已經自暴自棄了的話,那麼就是你自己將希望向外推。”
劉子平忽然放下書,舉起右手,上面依然纏著紗布,右手整個手掌無力的垂著。他非常激動的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的右手,現在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我現在幹什麼都要用左手。如果你是來安慰我的,那麼你就沒有必要再浪費口舌了。醫生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右手的筋腱已經斷了,根本沒有希望再接起來,我的右手已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