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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青雲搖頭道:“弟子不知道只曉得此處百年來從無人進入過,甚至於掌門人也不準進入。”

    一心點頭道:“是的!凡是武當門中之人,一律不準進谷,因此我必須將你逐出門牆,你才具有進入劍谷的資格。”

    青雲還是第一次聽見劍谷這個名同,不禁驚奇之甚。

    一心嘆了口氣道:“詳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谷口擺著一個武林高手的屍體,這位高手是武當的死仇,那還是我的師相柴虛真人掌教所發生的事,那位高人在臨死時,前來本門,要求一塊葬身之地,而且特別聲明他死了之後,他精研的一套龍虎風雲劍,不準武當門人偷學,而學得他劍法之人必須要替武當做一件事,以嘗還他欠武當的人情,百年來,本門在武林中從未遭到挫折,因此沒有想到這件事……”

    青雲詫然道:“這人既與武當有仇,為什麼又肯以後事相托呢?”

    一心朗然道:“柴虛祖師心胸浩蕩,行事正直,所以才能贏得仇人的尊敬,這個秘密,歷來也只有掌門人及幾個元老得知,所以歷來掌門人選,都以心性為要素,也是因為這宗秘密之故,現在……

    青雲悟然道:“師父要弟子學得谷中劍法後,擊敗南宮家……”

    一心點頭道:“這是唯一的法子了,解劍石直立半山,已有數百年曆史,不能讓它在我們這一代倒了下去。”

    青雲考慮片刻後道:“弟子習得劍法後,一定能敵過南宮家嗎?”-

    心黯然道:“這可未敢斷言,然而依本門的劍法,無論如何是無法與南宮一爭短長,因此對這-個機會怎麼樣也不能放棄,但願你能自己把握好了,我的話說到此地為止。武當重振聲威之事,全在你的身上了?”

    青雲默然片刻後,才對一心拜了拜,堅毅地道。“弟子發誓竭盡全力,以期不負師父所託!”

    一心黯然地回了他一拜,目送他的身影在谷口即將消失,不禁便然悲呼道:“青雲,當你從谷中出來時,你已經不是武當人了,可是你負著武當的希望與榮辱,你……要多珍重啊!”

    青雲的步伐頓了一頓,最後望了師父一眼,轉過谷旁青蔥的小樹,終至整個地看不見了。

    因為這後山一直列為禁地,青雲雖然而武當山上長大,對此地的情形卻是完全陌生的。

    轉過谷口之後,他只順著一條荒草漫脛的路邊走著。

    從師父口中,他只聽說這地方被封閉到百年之久。

    從眼前的跡像看來,這情形也差不多,長草及腰,古樹繁生,蛇鼠盤穴,荒涼已極。

    可是從路跡的盤駁看來,這禁地也可以說是墓園。

    當年的建築倒是十分講究,亂草雜樹中,還有著一座石亭,亭下是池塘,池水已涸,上面還架著石橋。

    他在心中暗問自己,立刻又替找到答案;是了!當年那位高人,雖然將此處作為埋骨之所。可是他進谷之後,並未立即身死,所以才建下亭圓之勝,只可惜他身死之後,此地無人再來,這亭園也跟著荒無廢棄了,人生是多麼無常啊!

    由於他自幼上了山,過著清靜的修道生活,是以對生死變遷看得很微,感慨也較為敏銳一點。

    分樹拂草,循著路跡,終於到達了一堵牆之前,牆上有個洞門,木朽漆落,殘破不堪。

    洞門上有二個題字:“恨園”

    另外,還有一塊殘朽的木碑,卻是武當前代掌門人柴虛道長所留下的告渝,模糊了的字跡寫著:“武當弟子撞入者,多虛以極刑。”

    筆跡挺拔,語氣嚴峻,青雲習慣地打了一個稽首,繼而想到自己已不是武當門人,也不再是三清弟子了。

    這才戰戰兢兢地用手推開門,觸目又是一驚因為門後赫然是兩具乾枯的白骨骷髏。

    骷髏的前心插著一枝生鏽的長劍,從刻的款式看來顯然是武當上清宮中所有,想必是不服從令諭的門人、擅入此處,果然受到制裁,因為長劍心,正是弄清當門處置弟子最嚴歷的極刑。

    可是他立刻又覺得奇怪了:“此園列入禁地連掌門都不許進來,那麼這執法之人又是誰呢?

    懷著沉重的心事,又懷著難解疑團,他跨進園門,同時將園門又帶上,口中發出一聲嘆息。

    他不是嘆著腳前白骨橫遭慘死,因為他是在嚴格的戒律中長大的,“犯戒者死”在他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是在嘆自己,那園門一關,就將自己二十年出家生活隔斷,這墓園就是紅塵,他已還步入塵世了。

    身上還穿著內衣,內衣有南宮少雄所劃的劍痕,黑色的長褲,腳上登著芒鞋,他作夢與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恣態,這付形象步入紅塵的。

    一種對新生活的茫然與惆悵,湧起在他的心頭。

    繞過白骨,他再開始打量眼前的環境,則又不禁詫然了,在印象中他知道這兒是墓園,洞門上也寫著“恨園”

    可是他競找不到那個懷恨而死的墓地,眼前只有荒草沒脛,與一座搖搖欲墜的竹樓。

    因為園地是一個斜坡,他正站在坡頂。樓面與腳齊,所以必須進來之後,才能看見這幢破竹樓。

    也許那位高手就遺屍在竹樓中吧,他一人獨居,也不準人進來,死後自然沒有人替他收骨……

    他立刻又替自己找到了答案,而且十分近情理。

    因此在一陣輕微的惆悵下,他邁步向竹樓走去。

    這座竹樓的確是相當破敝了,微風吹過時,竹架支支作響,若不是剛好座落在山谷中,恐怕早已被風吹倒了。

    青雲到竹樓前面,哈一沉思,隨即走到樓旁的竹林處,彎腰拔起一根長竹,以掌代刀,將上面的枝葉都削了下來。

    再回到竹樓前,將它傾斜一面撐了起來。

    因為他是個很細心的人,生怕自己冒然地走進竹樓,而將它震倒了,他自己不怕受傷,假若那位高人的遺骸留在樓中時,豈不是要受到驚擾。

    雖然枯骨無知,他倒底不願意那麼做。

    撐好竹樓,他才提開屋門,輕輕地走了進去,不禁又是一驚。

    因為在他想象中,這裡面一定是塵埃滿地蛛絲密佈,鳥羽蝠糞,一片衰敗之地,誰知卻大為相反。

    樓中竹青編地,清潔得一塵不染。

    室中陳列著床榻之屬的傢俱,也是用竹子做的,光亮照人,尤其是竹几上還放上一個小竹籃,籃中插著一些鮮花,淡雅宜人,旁邊則是一些書籍。

    顯然的這屋中住著人,住著活生生的。

    若說這些傢俱是前人所留,絕不會如此乾淨,那藍鮮花是一個明證,因為世上絕無經久不凋的鮮花。

    這地方列為禁園,是誰那麼大膽子敢住進來呢?

    他一面在心中狐疑,一面又在沉吟揣摸,良久之後,他靈敏的感觸開始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這屋中不但有人,而且那人就躲在這屋子裡,雖然不知道在哪裡。

    可是他敏銳的嗅覺已聞到了人的氣息。

    靜待片刻後,他才朗聲朝屋中招呼道:“是誰躲在這裡?快點出來!”屋中全無反應,可是青雲憑著他在武當多年靜修練出來的靈敏感觸,意識到屋中的確有著一個人。

    因此他等了一下之後,又大聲地道:“此處是武當禁地,不容人竊據,你假若再不出來,貧道就要不客氣了!”

    雖然他已離了武當,可是習慣上仍把自己當作出家人,一言方畢,後樓忽然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既然知道是禁地,你為什麼敢闖進來?”

    這分明是個女子的口音。

    青雲心中一動,連忙向後樓走過去,雖然他的武功是以劍法為正宗,但在內家心法與輕功上的造詣也頗為高明,雙腳一錯,即已滑到後樓,眼前黑影一閃,只見一個靈巧的身形在樓窗上翻出去。

    青雲大喝一聲;“鼠輩,別逃!”

    身形跟著穿出樓窗。

    忽然黑影又是一閃,眼前襲來兩條白白的手臂。

    青雲空門習技,最基本的功夫就是臨危不亂。

    因此在空中雙臂一搭,反朝那暗襲的人面門扣去。

    他用的是武當獨門鎖穴手法,自以為十拿九穩,誰知那暗襲者的招式變化十分靈活,白臂輕恍。

    居然躲開他的鎖式,反往上撩,劈拍兩聲。

    他的雙頰上各吃了一掌,只打得痛澈心肺。眼前金星亂舞。

    骨咚咚地跌出好幾尺,才爬了起來,身前已站著一個面容俏麗的黑衣女郎,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叉腰,一臉怒容。

    青雲一生中很少見過女人,他幾次面對女人的經驗還是在真武殿中接待一些進香的女客。

    上清官既然是歷史的古蹟,總有一些貴客的眷屬們前來膜拜進香,他是首座弟子,少不得要招待一番,那只是普通的應酬。

    除此以外,他從來單獨與一個女子相處過,尤其是年青的女郎,因此一愕之外,他連捱打的事都忘了。

    那女郎卻相當的兇,杏眼圓睜,嬌聲罵道:“臭道土,你私闖禁地,已經犯下了死罪,居然還敢出口傷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

    青雲一聽對方居然反罵他私闖禁地。倒不禁憤然道:“亂說!明明是你竊據此地……”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臭道土!你認識字吧!”

    青雲怒道:“貧道自幼誦經,怎麼會不認識字。”

    女郎冷笑道:“你即然認識字,便應當認得你們祖師爺的那塊禁諭,上面說些什麼?”

    青雲不禁怔了一下,想到那禁諭上只是限止武當的弟子闖入。

    武當門中沒有女弟子,這女子當然不算犯禁。

    那女子又哼一聲道:你既然明白了,就該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還是趕快自尋了斷,難道還等我來動手不成!”

    青雲一聽對方竟反客為主,倒過頭來逼自己了,乃大聲叫道:“貧道並非私入,乃是奉令入谷學習龍虎風雲劍法的!”

    那女子聞言一怔,臉上的神情十分的激動,一雙眼睛不住地在他身上瞟著,已經不象方才那般殺氣重重了。

    青雲卻因為剛才被這女子摑了兩掌,知道她的武功很高,轉而也認定她已將那位高人所遺的劍法武功偷學了去。

    所以更為激怒地道;“你是誰?為什麼強佔私地,你把那位前輩的遺骸弄到那裡去了,還有他留下的劍法呢?”

    女郎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道:“你既然是奉命入谷,可曾脫離教籍?”

    青雲見她對這些秘密協定十分熟悉,也不禁感到驚奇了,想了一下,才緩緩地道:“貧道在入谷之前,已由掌門師父解除道裝,除去武當弟子的身份……”

    那女子臉上一紅,興奮地叫道。“那麼你是真的了,喂!你叫什麼名字?”

    “貧道青雲。”

    女郎將眼一瞪道:“胡說!你已不是武當門人,還稱什麼貧道,我是問你俗家姓名叫什麼?”

    青雲呆了一呆,因為他從小上山,對自己的身世味然無知,這個問題可難住他了,期期艾艾地不知如何回答。

    女郎有點焦急,連聲催促道:“你姓什麼?叫什麼?這又不是不可告人的事。”

    青雲困難地道:“貧……在下自幼即由掌門師長攜帶上山,教養迄今,除青雲二字之外,在下不知道還有別的姓名

    女郎看他不象說謊的樣子,眼珠轉了一下道;“那……你就叫陳劍吧,姓陳名劍,這兩個字念起來也很好聽,喂!你自己的意思如何?”

    陳劍點點頭道:“可以!姓名之事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女郎一瞪眼道:“怎麼不重要,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陳劍詫然道:“在下的姓名與女施……與姑娘有什麼關係呢?”

    女郎的臉色一紅,低聲道:“那以後再說……喂!我告訴你,你既然已經不是道土了,可得把那些臭口語改一改,什麼貧道施主的,都不準再掛在嘴上了,我真不懂,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出家當什麼道士,弄得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陳劍不以為然地道:“道家學理精深,修身養性以求大道女郎掩著耳朵叫道:“算了!我不要聽,你再講那番臭道理,就別想再得到恨天姑姑的劍法!”

    陳劍詫然道:“恨天姑姑是那一位?”

    女郎放下手一笑道;“恨天姑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高人,她跟你們武當門的臭道土嘔了一輩子的氣想不到她身故後九十年,才算出了這口氣,武當可是遭遇到什麼困難了?”

    陳劍萬想不到這位恨園中的高人,會是一個女人,詳情雖然不得知。可是眼前的這個女郎與她必然有著很深的關係,因此長嘆一聲道:“武當在今日遭遇到一場空前浩劫,幾乎將數百年盛譽基業徹底摧毀,但願我能夠學到那位前輩的劍法後,可以重振舊威……”

    女郎張大了眼睛問道:“武當碰上了什麼頑強的敵人了?”

    陳劍一嘆道:“這些事慢慢再說,姑娘……”

    女郎連忙道:“我叫雲天仇,也叫雲天鳳。”

    陳劍一怔道:“姑娘怎麼會有兩個名字?而且這兩個名字?都很奇怪。”

    女郎笑笑道:“我自己也不知真姓名,雲是恨天姑姑的姓,你未來之先,我始終繼承著恨天姑姑的悠悠長恨,所以叫做雲天仇,這個名字已經用了三代了,你來了之後,恨天姑姑的氣平了,所以我該叫雲天鳳,這個名字也保留了三代,終於等到了用上的時候。

    陳劍莫明奇妙的,連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女郎一笑道;“你別急,我當然會明白的告訴你的,恨天姑姑本姓雲,是你們祖師柴虛道長的表妹。”

    陳劍一愕道:“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女郎笑著道:“你自然不曉得,這是你們武當另一件丟人的事,當年恨天姑姑仗劍橫掃武當,幾乎把上清宮夷為平地,還是柴虛道長苦苦哀求,恨天姑姑才沒有那樣做,可是她恨透了武當山的臭道土,發誓一定要從武當山拉出一個道土來還俗,才能了知此恨,現在終於達到心願了。”

    陳劍知道她說的是自己,不禁頹然長嘆,女郎見狀一笑,故意瞪起眼睛道:“你要是聽得不順耳現在還可以退出去。”

    陳劍臉色激動,片刻之後,還是搖頭嘆道:“我身受掌門師長苦心教誨,更蒙他容以重望,怎能半途而廢,只是請姑娘說話之時,稍微給我留點餘地。”

    語氣雖卑,情意甚豪,女郎不由微微動容,這才心平氣和說出當年一段往事,卻把陳劍聽得入神了。

    原來恨天姑姑本名雲曉瑩,不但是柴虛道長的表妹,更是定親未婚的妻子。

    柴虛道長俗家姓李、名劍豪,自幼卻醉心武學,與雲曉瑩從小就在一起、耳鬢撕磨,情愫早生,雙方的家長自然也十分贊成,隨給他們定下了親,兒時伴侶、終身伉儷,應是天下最美滿的事。

    誰知李劍豪到了十六歲那年,突然無故失蹤了。

    不但他的雙親急得要命,雲曉瑩也終日以淚洗面,耐心地等待他的歸來,一幌十年流水光陰。

    李劍豪終於回來了,神容依舊,面目全非,原來他已被武當掌門青月道長看中了,收錄門下以傳衣缽。

    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要與雲曉瑩解除婚約,勸告另適良家,雲曉瑩自然不肯。

    可是眼淚留不住他鐵石般的心腸。

    李劍豪留下了無限的歉意,還是飄然而去了。

    雲曉瑩知道他所以要投入武當,完全是為著劍術,一氣之下,也離家出走,又過了二十年,當她挾劍登武當時,青月道長已然身故。

    李劍豪繼任掌門人,法號柴虛,劍術也臻入化境。

    雲曉瑩苦勸他還俗不允,最後說僵了動起手來。

    雲蹺瑩不是對手,可是柴虛也沒有傷害她,依然在無限歉意中將她送下山了。

    雲曉瑩咬牙,發憤苦練刻法,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機緣中,得到了一套龍虎風雲劍法,苦練十二年,重上武當山。

    大家都已是鬢毛斑白的老年人了,交手之下,柴虛不敵,棄劍認輸,雲曉瑩不答應,一定要他還俗。

    這時惹怒了武當弟子,群起而攻,雲曉瑩性發之下、劍下流血成河。

    柴虛眼見門下弟子傷亡慘敗,長嘆一聲,準備橫劍自戳。

    雲曉瑩不忍心逼他太絕,只得罷手,可是她知道再也無法挽回李劍豪的心了。

    想到數十年來,年華日逝,歲月蹉跎,心念俱灰,遂向柴虛要了後面這塊地方,準備終老其間,永不復出。

    柴虛答應了,而且還幫她建立了這一片庭院,將後山列為禁地,不準武當門人進內騷擾。

    雲曉瑩這樣住了幾年,心中實在不甘心。

    所以才想出那一系列協定。

    她知道自己的這一套劍法比武當高明多了,武當遲早會求到她的。

    因此告訴柴虛,她願意把劍決留在此地。

    可是一定要一個武當弟子拋開師門道籍,才可以學習。

    而且只能代武當完成一次任務,並不得把劍法傳入武當,柴虛也答應了。

    由於雲曉瑩從未現身江湖,外面也不知道這件事,遂成了武當的一個秘密。

    雲曉瑩在園中念恨以終。

    武當在江湖上一帆風順,始終沒想到要動她的劍法。

    這個秘密一直保留下去,只有掌門及幾個重要的弟子才知道這回事。直到現在……

    陳劍聽完她的敘述後,不禁目瞪口呆,他從小在山上長大,不解男女間的情懷。

    因此也無法判斷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因為武當掌門弟子都是由山下領來的無家孤兒,大概就是為著避免這些糾紛。

    女郎見他怔怔發呆,不禁有點氣道:“喂,你怎麼一點意見都不表示?”

    陳劍歉然地道:“在下什麼都不懂,真不知該如何表示意見。”

    女郎見他是真的不懂,不禁有點失望,幽幽一嘆。

    陳劍卻想起一件事,連忙問道:“姑娘與雲前輩是什麼淵源呢?”

    女郎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算是他老人家的傳人,也是你想學劍法的活劍訣,……再者我也姓雲,算她的後人也未嘗不可。”

    陳劍一驚道:“原來雲老前輩將劍法傳給姑娘了。”

    女郎輕輕一笑道:“恨天姑姑死了九十年了,我才多大,怎麼會得到她老人家的傳授呢?”

    陳劍困惑地道:“是啊?在下也覺得奇怪……”

    女郎笑笑道:“沒有什麼奇怪,恨天姑姑做事情很細心,她假若把劍訣留下,她死了之後,難保武當不來違約偷竊……”

    陳劍正容道;“武當怎麼能做那種鄙劣之事?”

    女郎一笑道;“園門有兩具屍體,你又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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