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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黎承芳微現敬容道:“是!幫主卓見屬下深表贊同,不過這是淨衣門的事,幫主必須通過陰長老才行。”

    陳劍道:“難道我不能直接下命令嗎?”

    黎承芳道:“幫主的命令自然有效,不過為了職司次分明起見,淨衣門的事仍是由她們料理較為妥當……”

    陳劍沉下臉,取出那隻破鐵碗交給黎承芳道:“你拿了鐵缽令無到那裏,通知所有的流茸部弟子們,着她們立刻停止行業!而且清門户,我不想見到她們的醜相。”

    黎承芳接過鐵碗,正待起身。

    南宮玉梅卻攔住她道:“陳大俠!很抱歉我要干涉一下貴幫的內務,此時此刻,你先派個人,似乎有通風報信之嫌吧?”

    陳劍一怔道:“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去方便點。”

    南宮玉梅冷笑道:“我不在乎,雖然我信得過大俠的用心,但是瓜園李下,陳大俠似乎該避避嫌疑。”

    陳劍想了一下,突然滿臉正容地道:“南宮小姐,我説的話必須履行,這一點請你原諒,不過我可以給你另外一個保證,黎總監!你去除了傳達命令之外,任何話都不許多説一句,也不許先去見我的妻子與李長老。”

    黎承芳恭身道:“是,屬下一定遵命。”

    陳劍這才轉臉對南宮玉梅道:“小姐可以放心了。”

    南宮玉梅道:“小姐可以放心了。”

    黎承芳見她仍有不信之意,乃莊容道:“南宮小姐,丐幫門中從無不忠不信之徒。”

    南宮玉梅淡淡地道:“當然了,今天在盧溝橋前,我就見過不少貴幫的忠信之土。”

    黎承芳還不知道是怎麼會事,陳劍卻明白她是指言必中與管不死等叛徒而言,不禁臉上一紅。

    黎承芳見陳劍那種表情,心知必是一件令丐幫難堪的事,乃正色道:“小姐也許見幾個破壞門風的敗類,所以才對敝幫起了反感,我也不必多説,反正一會兒就可以給你一個證明了。”

    説完也不多言,轉身在前走着,腳步雖是加快了一點,但始終沒有脱離反面二人的視線之外。

    行出裏許,遙遙已可見到城牆,黎承若用手一招,將倚在牆角打瞌睡的中年乞丐叫了過來,用響亮的聲吩咐道:“奉主諭,着令破爛市中污衣淨衣兩門弟子一律停止活動,清門户,準備接待幫主大駕。”

    説着將鐵缽丟了過去又朗聲道:“以掌門鐵缽令為證,速去勿誤。”

    那中年乞丐接令回身就走。

    黎承芳卻呆立原地不動,等到陳劍與南宮玉梅走到身旁,她卻砰地一聲,倒了下來。

    陳劍大吃一驚,連忙扶起她的身子,只見她已用兩枝竹著插入了自己胸前左右肋死穴處。

    陳劍急叫道:“黎總監!你這是做什麼?”

    黎承芳睜開雙眼,精光四射,朝南宮玉梅道:“小姐,我傳達的命令你都聽到了,沒有一個字是不該説的。”

    一句話還沒有講完,口中鮮血直噴,已先死去。

    陳劍肅然放下她的屍體,瞪了南宮玉梅一眼,一言不發。倒是守城的兩名軍土過去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個女叫化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們殺了她?”

    南宮玉梅厲聲喝道:“混帳!你們長了眼睛沒有,我們幾時殺了她?”

    那兩位軍士見他的態度如此蠻橫,立刻拔出腰刀要把把她抓起來,陳劍恐將事情鬧大,連忙挺身過來道:“二位務請不要誤會,我姓陳,是丐幫的掌門人,死的是我門下弟子。”

    那兩位軍士一聽怔住了,城門中又出來一個武裝的守門將官對陳劍一搶拳道:“原來是陳大俠,下屬無知冒犯,請大俠多多原諒。”

    説完又對那兩軍士喝道:“混賬東西,你們瞎了眼了?連陳大俠都不認識,還不過去將陳大俠的馬匹牽來。”

    那兩名軍士跪下來磕了個頭,飛快地走過去牽了兩匹馬來。

    陳劍一皺眉道:“這是做什麼?”

    那軍官仍是恭身作禮道:“下首奉二殿下鈞旨,只要見到大俠,立刻為大俠備坐騎,而且這坐騎上有特殊記號,除了禁城之外,任何地方都可以通行無誤。”

    陳劍正想拒絕。

    南宮玉梅卻道:“這樣也好,有了馬匹,我們可以走快點,而且此去破爛市還有一段路程,街上行人擁擠不堪,騎着馬,他們自然會讓開道路,省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陳劍雖然不想接受,可是南宮玉梅已經那樣説了,也沒有辦法,哪軍官又恭身道:“大俠還有什麼吩咐?”

    陳劍朝四下看了一遍,想找一個丐幫的弟子前來收拾黎承芳的屍體,可來往的行人雖多,卻連一個叫化子都看不見。

    南宮玉梅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朝那個軍官道:“請你把這個屍體送到盧溝橋外的小竹林,那個地方你知道嗎?”

    那軍官連忙道:“知道?知道?那不是……”

    南宮玉梅沉聲道:“知道就好了,到了那裏自然有人收下,其他的事你就不必問了。”

    那軍官連連答應了幾個是。

    南宮玉梅接過馬朝陳劍招呼道:“陳大俠!我們走吧!”

    陳劍也接過繩,二人跨鞍上馬入城而去,走了一程後。

    陳劍才問道: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南宮玉梅淡淡地道:“那個二王子一心想巴結你,假如你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會連累到那守城軍官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名,為了省麻煩,倒不如領他這份情算了。”

    陳劍搖頭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説那黎……”

    南宮玉梅輕輕一嘆道:“原來你是問我為什麼要把屍體送到那幾去,這黎承芳是為了洗清我對丐幫的懷疑才一死明志,我感到很抱歉,等一下要好好地祭她一番。”

    陳劍默然低頭道:“我也有責任,早知你如此多心,我就該叫她跟我一起走的。”

    南宮玉梅忽然煩躁地道:“人已經死了光説有什麼用呢,假如你認為她死得太冤枉,我可以給她賞命。”

    聽她這樣一説。

    陳劍倒是不便再講什麼了,默然片該才低低地道:“令堂大人新居住的地方十分隱秘,不知他們是否能找到。”

    南宮玉梅立刻道:你放心,凡是京師的官兵都知道那個地方,只是不得允許,不準上那裏去而已。”

    陳劍倒是一怔。

    南宮玉梅這才警覺地道:“這也不算什麼,我母親在京師多年,出入官府權貴之家。”

    陳劍徵然道:“令堂大人在京師是為了隱居。”

    南宮玉梅道:“隱居並不一定要不為人知,大隱於朝,小隱於市。只有這樣才能避開江湖武林人注目,也只有如此才能得到真正的清淨,她老人家出人權貴之門,為的是藉助他們的勢力,將那塊地方列入禁區,一藉以躲開我父親與易嬌容的糾纏。”

    陳劍雖然知道她言不由衷,可是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不願説出來,他也不想多問,二人默默驅馬前進。

    果然這兩匹馬在街有着意想不到的權威,不僅是行人紛紛讓路,連許多官府人家的車轎,也都避過一旁,讓他們先行通過,陳劍為人十分謙沖,對於這種特權反而感到不習慣,皺着眉着道:“這似乎太招搖了吧。”

    南宮玉梅冷冷一笑道:“誰叫你認識那麼一個大人物呢,王公將相,也不過皇子門下的食客,何況你還是二王子最着重的人,假如你不騎馬,或許還會更招搖呢?”

    陳劍不以為然地道:“我們騎着帶記號的馬,才引起大家的注意,要是我們下步來行。”

    南宮玉梅道:“那更糟,你一旦被二王子看上了,走到那裏都不會清閒,我敢説假如你不騎馬,他一定是命令官兵用鞭趕散行人為你開道。”

    陳劍一怔道:“這不至於吧!他為什麼呢?”

    南宮玉梅笑笑道:“一則表示權勢之可貴,想令你為之動心,既使這個目的達不到,他也可以藉此表示他與你在一邊,叫劍城中的七王子擔擔心。”

    陳劍急了道:“那我可不能接受。”

    説着就要下馬。

    南宮玉梅止住他道:“你能道真要嘗一下鳴金喝道的滋味?”

    陳劍道:“怎麼會呢?連騎着馬都覺得太招搖。”

    南宮玉梅笑道:“絕不騙你,假如你不信,儘管可以試試看,你身在京城,只好受他的擺佈。”

    陳劍臉上微有愠色,心中十分不滿,卻是不敢下馬以免引起更大的麻煩,好在盧溝橋就在西門外邊,他們走過幾條大街,即來到所謂破爛市。

    這真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賣小吃的,耍地戲的,賣大力丸的,擺舊書攤的,賣舊貨的……。

    五花八門,形形色色,不過這部分一些窮苦百姓活動的場地,他們解衣怒馬,自然會引起更大的騷動。

    也不知是為了他們的馬,還是他們的高貴氣質,二人一來到此地,立刻整個市場都肅靜下來了。

    靜得雅雀無聲,只有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子追隨着他們的馬匹跳躍拍手,但馬上也被他們大人拖了回去。

    陳劍實在受不了這種注意,連忙跳下了馬,一箇中年乞丐馬上過來彎腰作禮:“弟子歡迎幫主法駕。”

    陳劍認識他就是傳會的乞丐,乃將馬交給他道:“我的命令傳下去沒有?”

    那乞兒恭身道:“污衣們中弟子大部分都已為幫主緊急令召而去,只有幾個傳令弟子,現在都集中在李長老處聽候幫主招乎。”

    陳劍點點頭道:“好!帶路。”

    那乞丐朝南宮玉梅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南宮玉梅跳下了馬,也將馬交給他,見他遲遲未行,不禁怒道:“叫你帶路,聽見了沒有?”

    那乞兒頓了一頓才道:“是!不過這位小姐似乎不便進入貓兒衚衕,因為那兒的情景太亂了。”

    陳劍連忙道:“為什麼?我不是通知她們停止行業了嗎?難道她們敢不服從命令?”

    那乞兒遲疑地道:“弟子將幫主之令宣示,可是弟子人微言輕,不足以取信。”

    陳劍怒聲道:“你拿着鐵缽令,難道她們還不信。”

    陳劍幾乎要跳起來,但立刻想到鐵缽令上的玄功秘錄標信已被佟尼用內功模平了,那乞兒交出鐵缽令道:“弟子也覺這鐵缽令似非原物。”

    陳劍接過來輕輕一笑道:“這倒不怪她們不相信,有許多事情她們還不知道,不過你怎麼會相信我的話?而且怎會認得我呢?”

    那乞兒道:“弟子已從李長老處得到幫主的容貌,至於傳達命令,因黎總監口述,弟子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懷疑,請示幫主,是否要通知李長者前來迎接?”

    陳劍想想道:“她們知道我來嗎?”

    那乞兒道:“恐怕不知道,李長老與夫人都在流鶯部查大媽的居處呢,因為鐵缽令無法令她們取信,她們自然也不敢冒昧去通知李長者與夫人。”

    南宮玉梅連忙道:“不知道更好,你快帶路!”

    那乞兒得到陳劍點頭示可後,才牽着兩匹馬,將他們引到一條小巷子裏,這雖然也是一個風月場所,卻比陰海棠的書寓低俗多了,矮小的木屋前站着三三五五的流娼,都是濃裝豔抹,卻全無一絲媚態。

    三人一進巷子,就有一個女子嗲聲嗲氣地叫道:“喲!爛眼雲!你從那裏拉來這麼一個貴客呀!怎麼不住我屋裏!你把客人給我接了,明兒老孃也讓你嚐嚐甜頭。”

    陳劍卻怒聲道:“這女子是不是丐幫中的?”

    那乞兒低聲道:“是的!她叫水蜜桃,是淨衣門三結管事,流鶯部除了查大媽外,就是她最大了。”

    陳劍怒道:“混帳東西!丐幫門下怎能容這種人物,你叫她滾出來!”

    那乞兒低聲道:“她對幫主不敬,幫主等下再處罰她不遲,現在卻不便張揚。”

    陳劍怒聲道:“為什麼?”

    那乞兒更低聲道:“夫人與李長老在此,行蹤十分秘密,除了污衣門中弟子外,只有查大媽一人知道,因為她們都不認識幫主,自然也想不到幫主到這種地方來。”

    陳劍一怔道:“那你剛才的命令是下給誰的?”

    那乞兒道:“弟子只告訴查大媽一人。”

    陳劍不響了,低頭向前走,那個叫水密桃的女子見他們不肯停步。居然追了出來道:

    “爛眼雲,你這沒良心的狗雜種,平常老孃多照顧你,有了好主顧,僅往那老妖婆那兒送,老妖婆會給你多少好處。”

    説着又去拉陳劍,那乞兒忙攔往她道:“水密桃!你不要胡鬧,你也不看人傢什麼身份,可是來照顧你們這些破爛貨兒的。”

    水蜜桃朝陳劍盯了一眼,又作一個嘔心的笑容道:“這有什麼稀奇的,老孃也不是沒接過闊爺,有錢大爺常到我那兒換換口味的,這位老爺你説是嗎?”

    説着又要往陳劍身上擠去,還伸手去勾陳劍的脖子,陳劍連忙用手一推,將她推了開去,撞向南宮玉梅身上。

    南宮玉梅本來煩透了,抬腿一腳,踢在她的腰上,將她蹬得一蹌踉,歪歪斜斜地搖出去。

    可是這女子的基本功夫相當高明,一挫腰居然穩住身形,她先前全付精神都放在陳劍身上,這時才發現陳劍身旁有一個天姿國色的少女。

    怔了一怔後,她立刻笑起來道:“我説這位老爺怎麼瞧我不上眼呢?原來您是自己帶了伴兒來,您一定在家中怕太太吃醋,所以才帶這位小妹子借我們地方樂了!”

    南宮玉梅怎能忍受這種侮辱,柳眉一豎,手已按上劍把,那水密桃見了臉色也是一眯,可是她不甘示弱,大眼睛一瞪道:“小妹子,你還帶着傢伙,我看你多半是個賣藝的,那也不比我們高貴多少。”

    陳劍見事情又要鬧開了,連忙攔在她們中間,阻止南宮玉梅拔劍道:“南宮小姐,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和她一般見識。”

    南宮玉梅也覺得自己太沖動,既然到了這種地方,還能碰上什麼好人,就是拔劍殺了她,也不見得光采。

    於是哼了聲,憤然向前直闖。

    水蜜桃卻一撇嘴道:“什麼小姐,小姐還會上貓兒衚衕來,你要真是有種,就把傢伙拔出來,把老孃宰了。”

    陳劍鼓起怒目,厲聲道:“跪下來!”

    水蜜桃也鼓起眼睛叫道:“憑什麼?”

    那乞兒連忙湊到她身邊,低聲告訴她陳劍身份,水蜜桃立刻全身一震,又朝陳劍看了一眼,似乎不相信。

    陳劍寒着臉道:“叫你跪下你聽見沒有!’”

    水蜜桃雙膝一屈,為他的威嚴所折,身不由主地跪下來。

    陳劍沉聲道:“你就跪在這裏,不得我的允許不準起來,否則你自己知道後果。”

    説完他轉臉就走,在巷裏一所較為高大的木屋,門口蹲着七八個破衣乞兒,陳劍知道這一定是查大媽的居所,這些乞丐也都是污衣門弟子,他倒是沒有端架子,擺擺手道:“你們不必行禮照舊等候在這裏好了,不過那個女的我交給你們,只要她站起來,你們立刻取下她的頭見我。”

    那些乞丐都肅然應命,倒是那個叫爛眼雲的中年乞丐上前低聲道:“幫主!水蜜桃她不知道是您,所以才對您冒犯,其實她是個好人,跟污衣門也合作,您就饒了她吧!”

    陳劍邊走邊道:“我也不會跟她生氣,只是她這種下流習氣太深了,給她一年折磨,叫她以後好做人。”

    爛眼三連忙道:“這不能怪她,是淨衣門給她的任務叫她這樣的,其實以她的武功能為,什麼花樣不好乾,何必一定要操這種下流的生涯。”

    陳劍長嘆一聲道:“我真沒想到丐幫的內務會有這種事,看來我一定要好好整頓了下。”

    説着追上南宮玉梅進了那所木屋,屋裏一個人沒有,只擺着些粗陋的傢俱,象是一間客廳。

    從後面傳來一陣陣男女的笑聲浪,陳劍眉一皺,不願再進去了,只是朝爛眼雲道:“你進去通知一聲。”

    南宮玉梅也聽見那笑聲,把臉羞得通紅,也不堅持要貿然而入了,爛眼雲應命向後走去,沿途敲着板壁,將聲浪都敲息下去,片該已歸於靜默。

    陳劍等得無聊,抬頭四望,只見牆旁然居然掛着一副對聯,字跡雖絡,語句卻頗有意味:“你有錢,咱有貨,真錢買實貨,包君滿意;莫談情,別説愛,虛情換假意,算你倒黴。”

    陳劍看得眉頭直皺,忍不住出聲道:“不象話。”

    一句話還沒完,屋後傳出一聲輕笑道:“這句句都是大實話,在媚言娼,我以為才子手筆也寫不出這等妙文,對仗工整,立意甚妙。”

    聽聲音就知道是雲天鳳,陳劍連忙回頭,卻是雲天鳳一身素衣,後面跟着李飛虹與一個滿頭珠翠的老婦人。

    那老婦人跪下道:“淨衣門下流鶯部四結弟子查……”

    雲天鳳笑道:“查大媽,你就直接報告好了。”

    那老婦惶恐地道:“老婦從未取名,年輕時人家叫我查姑娘,老了叫查大媽,對幫主怎敢如此放肆。”

    陳劍連忙道:“大媽就大媽,你快起來吧!”

    查大媽又叩了個頭才起身道:“謝幫主。”

    雲天鳳斜着眼看着南宮玉梅,不禁微微一怔道:“南宮小姐怎麼也來了?”

    南宮玉梅滿臉怒色道:“這話問得好。”

    雲天鳳又徵了怔道:“不過小姐來得正好,我也正想找小姐呢,令堂大人……”

    南宮玉梅再無法忍耐,嗆然一聲,拔出秋痕劍就要衝過去。

    陳劍連忙攔住道:“南宮小姐,你要問清楚。”

    南宮玉梅大叫道:“還問什麼,你沒聽見她的話嗎?”

    陳劍見雲天鳳開口就説到易華容,心中也是一沉,可是他仍擋住南宮玉梅道:“南宮小姐即使那是拙荊所為,你也應讓我來處理。”

    南宮玉梅在陳劍滿臉正色的退視下,終於抽回長劍,插進登鞘,雲天鳳莫名其妙地道:

    “這是怎麼回事?”

    陳劍正容道:“天鳳,你別問是怎麼回事,我現來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必須誠實地回答我。”

    雲天鳳連忙道:“你別問那些不相干的問題了,我急着找到你是為了很重要的事,尤其南宮小姐一起來,更省我許多麻煩,南宮小姐,你一定見過令堂大人了?”

    南宮玉梅臉色變了一變,但仍是冷靜地道:“見過,我剛從母親那來。”

    雲天鳳笑道:“那好極了,你重入劍城後那套秘藏的劍法也學成了?”

    南宮玉梅冷笑道:“自然學成了。”

    雲天鳳神色一鬆道:“更好了,我就不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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