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布萊德利生出懼怕之意,但上官元讓並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見對方避開自己的一擊,他再次進步上前,出手如電,去抓布萊德利的脖子。
布萊德利哪敢大意,急忙揮動手中的靈劍,去挑上官元讓的手腕,他快,可上官元讓更快,就在劍尖要挑中上官元讓手腕的瞬間,後者將手掌一翻,一把將靈劍的劍身抓住。見狀,布萊德利大驚失色,還想用力回拉,打算把靈劍從對方手中抽出來,可是上官元讓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無論布萊德利怎麼用力,靈劍都難以拔出分毫。
上官元讓嗤笑一聲,手臂猛然回收,只聽沙的一聲,布萊德利手中的靈劍竟被他硬生生奪了去,靈劍落到的他手中,簡直就如同紙做的一般,沒見他如何用力,只雙掌向回一合,靈劍便被揉成一團,接著隨手向後一扔,團成球狀的鋼劍軲轆出好遠。
“啊?”
這一下,全場震驚,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無論是官員還是王宮侍衛,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上官元讓都差點忘記了呼吸。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戰神!這是杜基人心中不約而同生出的感想。
別說他們,即便是與上官元讓天天見面的肖娜、布萊恩等人也被他的表現嚇了一跳,也直到現在他們這知道這個黑黑瘦瘦、其貌不揚、整天跟在唐寅屁股後面打轉的青年原來如此厲害。
布萊德利被唐寅嚇的連連後退,已再無戰下去的念頭,這時,唐寅叫住上官元讓,然後環視在場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國王阿爾登身上,笑問道:“國王陛下,我沒有誇大其詞吧?你看我這位侍衛有沒有萬人不敵之勇?”
“啊?”被唐寅一語道破心計,阿爾登先是一愣,隨即滿面堆笑,連連點頭,應道:“唐將軍麾下果然能人眾多,僅僅一個侍衛都如此厲害,其他部眾也就可想而知了,本王佩服、佩服!”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要麼不出手,出手就徹底震懾住對方,元讓果然沒令自己失望!
阿爾登對唐寅說道:“內殿已經準備了酒宴,為肖娜公主和唐將軍接風洗塵,還望唐將軍能賞臉參加!”
唐寅微微頷首,道:“國王陛下客氣!”
上官元讓的出手令阿爾登對唐寅的實力有所認識,對他的態度變的更加客氣,畢竟曰後還要聯手滅寧、滅提亞,雙方合作和往來的機會還多著呢,現在正應該搞好關係,為曰後的聯手奠定良好的基礎。
身為杜基的國王,阿爾登的頭腦可不簡單,他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老那麼多,估計也和他用腦過度、長年勞累的原因有關係。
阿爾登準備的宴會十分豐盛,可以說把杜基林林總總的特產都湊齊了,既有各種色彩豔麗的奇珍異果,也有色香味具全的烤肉。
宴會上,阿爾登對唐寅等人熱情款待,其子帕維爾對肖娜更是殷勤有加,照顧的無微不至,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能看出帕維爾對肖娜的愛慕之情。
布萊恩等幾名貴族青年自然也明白帕維爾的心意,幾人相視而笑,心中無不暗道這下可有意思了,公主和唐寅的關係正曖昧不清,現在突然又多出一個杜基王子,不知曰後事情會怎樣的發展。他們幾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理靜觀其變,即不會幫唐寅說話,更不會去幫帕維爾。
唐寅在應酬阿爾登的同時,眼角的餘光總是能瞥到帕維爾在肖娜的身邊說說笑笑,而且無論是外表還是身份,兩個人看上去都是異常的登對,這令唐寅的心情沒來由地陰鬱下來,其中的原由恐怕連他自己都沒太弄明白。
宴會在熱鬧的氣氛中進行著,很快,大殿裡又響起音樂,宴會上的貴族男女們成群結對的走進大殿的中央,翩翩起舞,一心追求肖娜的帕維爾自然不會放過這時的機會,主動走上前來,伸手邀請肖娜共舞。
肖娜看了他一眼,然後舉目又向唐寅那邊望去,只見唐寅的身邊即有國王阿爾登,又有其他的杜基王公顯貴們,他們相互敬酒寒暄,相談甚歡。肖娜暗暗嘆口氣,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推遲帕維爾,只好伸出手來,接受他的邀請。
二人手牽手走進舞池當中,周圍人紛紛避讓,使兩人立刻成為大殿內的焦點。目光不時飄向肖娜這邊的唐寅當然也看到了,眉稍也略微挑了挑。這時,在他身邊已有三分醉意的阿爾登突然開口問道:“唐將軍,你看帕維爾與肖娜公主如何?”
和阿爾登說話很廢腦筋,他時不時突然蹦出一句話都讓人摸不著頭腦。唐寅疑惑地看著他,問道:“國王陛下的意思是……”
“我已經準備好了,要為帕維爾去貝薩提親,請求克尼斯王兄把肖娜公主許配給帕維爾。”
聽聞這話,唐寅心頭一動,微微皺眉。
不過阿爾登說完話後又幽幽輕嘆口氣,目光幽深地繼續道:“只是,我杜基城邦羸弱,克尼斯王兄未必能看得起,若是我杜基把提亞吞併過來,在莫非斯的地位便可大大提升,到時,提親一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唐寅眯縫著眼睛,眼珠轉來轉去,讓人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藉著幾分醉意,阿爾登又道:“一個國家想由弱轉強,必須得付出一代或者幾代人的努力,必須得有一代或者幾代人肯做出犧牲!”
唐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他的話道:“想必國王陛下就是這付出努力肯做出犧牲的一代人了!”
“哈哈!”阿爾登笑了,舉起酒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一國之君,他無法決定自己的子孫後代是天才還是庸才,不過他可以決定讓自己為後世子孫打下一座廣闊的疆域,締造出一個鞏固而強盛的帝國!這,也是一個君主應當做的事情。”
聽聞這話,唐寅對阿爾登不由得刮目相看,心中也對他生出肅然起敬之感。別看阿爾登的外表病癢癢的,但實際上卻是個強大君主。一個君主的強與弱不是看他的身體是否健康,而是要看他的野心與能力的大與小。
“陛下所言及是,在下受教了!”唐寅正色說道。
阿爾登直視唐寅,沉默半晌,他斷言道:“你們風國曰後的君王,一定會是你。”
唐寅一怔,但他反應也快,狀似玩笑地說道:“我先謝過國王陛下的吉言!”
二人相聊之際,大殿裡已響起第二支曲子,帕維爾正在興頭上,拉著肖娜不放手,又邀請她跳第二支舞。看著他二人在大殿的中央翩翩起舞,受眾人矚目,唐寅心頭髮悶,向阿爾登找個藉口,然後向殿外走去。
始終跟在唐寅身邊的程錦也快步跟了出去,見唐寅站在內殿的大門口,揹著手,仰面望著天際,程錦放輕腳步,慢慢走到唐寅的身後。他來的無聲無息,不過唐寅還是聽見了腳步聲,回頭瞥了他一眼,又正過頭,繼續仰望夜空,問道:“怎麼你也出來了?宴會上的酒菜不合口嗎?”
程錦低聲說道:“酒菜都很好!”他身為暗箭的首領,可算是唐寅身邊的近臣,對唐寅的心思還是有所瞭解的。他向前近了近身,靠近唐寅,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如果大人覺得那人礙眼的話,我可令手下兄弟將其……”說著話,他將手掌向下劃了劃。
別看這裡是杜基城,別看帕維爾是王子又生活在王宮之內,但他本身的靈武修為並不高,對暗箭人員而言,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致他於死地,也並非難事。
唐寅聞言,眼中精光突的一閃,但很快眼神又恢復正常,他擺擺手,側頭說道:“沒有我的指示,不得自做主張,擅自行動!”
“是!屬下明白!”程錦急忙低頭應道。
二人正低聲說著話,這時,隨著清脆的掛飾撞擊聲響,從內殿走出兩名衣著華麗、濃妝豔抹的貴族女郎,二女的年歲都不大,看到唐寅之後,雙雙笑容滿面地走上前來,沒話找話,熱情地與他攀談,並主動邀請他跳舞。
唐寅態度冷漠,只掃了二女一眼,什麼話都未說,便直直從她二人身邊走過,返回到大殿之內。
他剛進來,就見到肖娜急匆匆仰面走來。唐寅一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肖娜見到他倒是明顯鬆口氣,面色也是一喜,快速上前,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唐寅淡然道:“我只是去外面逛逛!”
“哦!我還以為你突然走了呢?!”
唐寅臉上的淡笑加深,問道:“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了?”
“誰關係你了!”肖娜嘟囔一聲,隨即又小聲說道:“我們也去跳支舞吧!”
能受她的邀請,唐寅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沒有被驚喜衝暈頭腦,搖頭說道:“你們的舞,我不會跳!”嚴格來說,沒有哪一種舞是他會跳的。
“怕什麼,我教你!”肖娜不管那些,拉著唐寅的手,走進舞池。